在課本記載範圍的以前、以外,還有很多不同的人群、物種,曾在世界上留下生活的故事與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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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4 年 4 月 2 日,海面上突然出現了一批中國帆船往南方前去。
這批船隻是誰的呢?當時的荷蘭人仍不知道,這些中國帆船正是劉香的艦隊,因為他們無法穿越鹿耳門水道,因此決定從南邊細長的沙洲處登陸。
荷蘭東印度公司現在才發現事情似乎不太對勁。謠言也在中國人間傳開了:劉香要打過來了。
於是,荷蘭東印度公司派了 4 名偵察員前往鳳梨園一帶的沙丘守衛,並開始花費大量時間把物資、商品等物件搬進熱蘭遮城內。
凌晨時,四名偵察員回來了兩個,其中一人還受了重傷。他們回報說,當他們在巡查時,突然一群中國人偷襲了他們。此時,公司更加確定謠言的真實性,馬上著手把城堡所有棕梠葉屋頂都卸下,以免失火。
此時的熱蘭遮城是一個有四座稜堡的文藝復興要塞,可以說是當時歐洲技術的心血結晶、更是荷蘭人引以為傲抗衡敵軍的利器。
但是,中國海盜明顯在偷襲和攻城技術上技高一籌。劉香派出的 600 名海盜前峰部隊已經隱密地沿著南方沙丘接近熱蘭遮城。
等荷蘭守軍注意的到時候,這支海盜的前鋒部隊已經將雲梯架上了城牆,並且蜂擁而上,爬進了炮台內。
然而,荷蘭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展開反擊,用火炮轟倒了已經爬進砲台內的海盜。雙方展開二小時激戰後,海盜撤退。
天亮後,荷蘭人開始清點,發現昨晚激戰中爬上砲台被打死的海盜共有 15 具屍體,另外還有一個腿被炸斷但還活著的海盜。
荷蘭人對這名海盜進行了審問。文獻上並沒有說明這名海盜的身分究竟為何,但他似乎知道頗多,因為他供出了幕後提供劉香資訊的人:翻譯員,六哥。
除此之外,海盜還供出劉香將在一、二天內率全軍攻打熱蘭遮城,荷蘭東印度公司先前派去的商務員們和其他荷蘭人就都已經被俘虜,而且分配到不同船上看守。
經過前次被突如其來的攻勢,荷蘭東印度打算採用「固守熱蘭遮城」的策略,他們開始加緊防禦工事,拆除城外易燃的棕梠葉屋頂、並加強四方稜堡的防禦、把城外的商人、士兵、水手和工匠都招回城內。此時,以紀律引以為傲的荷蘭人,竟然出了包。
之前被扣留的船隻以及 80 名手腳被綁住的海盜,居然在有10名武裝人員看守的狀況下,解開繩索、拿回帆,並且逃跑。縱使熱蘭遮城發現後曾經開砲攔截,卻仍讓這艘船隻輕鬆離開。
兩天後,劉香帶了 50 艘船隻出現在外海,若平均一艘可以如逃跑的海盜船一樣搭乘 80 人的話,他帶來了 4000 名海盜。荷蘭人認為他們會從沙丘地區再次攻來,於是在沙丘處埋了地雷。
劉香大軍最終從今天茄萣一帶的堯港登陸,並且說服當地原住民與他合作。荷蘭人越來越緊張,用竹子在稜堡外圍加強防護,以免劉香的雲梯能再次輕易架設。
然而,出乎荷蘭預期,劉香沒有攻擊。因為,劉香也遇到了日後鄭成功遇到的事情:缺糧。
荷蘭人還得到一則更令人振奮的消息:原住民承諾幫助荷蘭人攻打海盜,但這沒有讓荷蘭東印度公司放鬆戒備。
荷蘭東印度公司公司決定放火把海盜登陸附近的城鎮村莊全部燒掉,以防他們得到物品的補給。
荷蘭東印度公司此時還發現漢人社群中有劉香的間諜,因此公司決定嚴密監視所有的漢人以防有更多消息走漏。
幾天後,荷蘭人的竹子防禦工事終於完成,但竹子的量只夠圍著南側米德爾(Middelburch)稜堡經過砲台和城門,直到(Vlissingen)稜堡的部份。
然而,缺糧的劉香無法再等待,劉香只能帶著大軍離開位於打狗的駐紮地,往廣東移動。
混亂的局勢持續了幾天後,荷蘭人終於確信劉香離開了,一切的一切終於放心了。
「因此確信,他要來攻擊的凶惡計畫,由於嚐到太大的痛苦,正如大部分的中國人所說的,已經停止了,這個計畫,是個非常凶惡魯莽的事,但我們認為那是該海盜愚純可笑的計畫,沒有大砲,竟想要奪取有四個稜堡,周圍都用磚頭城牆包圍的城堡。」
荷蘭人雖然說的一付自豪的樣子,但他們其實從這場驚險的戰役中學到了最重要的事情:熱蘭遮城其實是有可能淪陷的。
於是,荷蘭立即著手建了熱蘭遮城的下城。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判斷完全沒錯,這新建立的下城在 1661 年鄭成功進攻中扮演著關鍵性的防禦角色。
換句話說,鄭成功並不是第一個試圖攻打熱蘭遮城的中國人,劉香才是。 新臺灣史運動 - 在課本記載範圍的以前、以外,還有很多不同的人群、物種,曾在世界上留下生活的故事與足跡。… | 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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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明荷海戰(又名明荷料羅灣海戰)發生於明朝崇禎六年農曆六月初一(西曆1633年7月6日)起至九月二十(西曆10月22日)荷蘭東印度公司對福建沿海進行的掠劫以及封鎖行為,在此段時間中福建沿海皆有零星掠劫及交戰行為,雙方規模最大的一次作戰為10月22日明朝與荷蘭和海盜聯軍於金門料羅灣的作戰,明朝水師在鄭芝龍(鄭成功之父)為前鋒下以絕對優勢兵力擊敗荷蘭東印度公司與海盜聯軍。
荷軍得知明朝方面進行動員,除了軍隊以外徵調民船以及物資製造火船,並對火船士兵發出:「燒掉荷蘭船得200兩賞銀,取得一個荷蘭人頭顱得50兩賞銀」宣告。荷軍自攻打廈門經過22天,荷軍已感受到鄭軍軍事壓力及懸賞令的恐怖威力。普特曼斯寫給劉香的信中提到:「……一官(Iquan)屢屢用放火船及兵船企圖於漳州河壓倒我們,我們不時受到損害及恥辱而不得不逃走……」荷軍於是將必要的財貨轉移到吃水較深,不易受到放火船攻擊的密德堡號上,再轉運到澎湖,普特曼斯的海上優勢,因鄭芝龍的出現突然之間消失殆盡。明荷大戰,荷蘭艦隊8艘帆船以及海盜50艘大小帆船與明朝水師50艘大型戰船100艘火船對抗。Brouckersheaven遭燒毀,Weiringen遭擊沉,Slotendijck遭擄獲(船上約100人遭俘虜),其餘船隻在面對明軍強大實力下逃脫回大員。
結果
明朝方面,此場戰役之後原先對海禁政策採強硬態度的福建巡撫鄒維璉遭到撤職,繼任者對於海禁政策以及鄭芝龍等人無力約束採取放任態度,雖然明朝宣稱勝利,但東南海權自此落入鄭芝龍一人掌控。
料羅灣大戰後,明軍乘勝追擊,又連續與荷蘭人發生小規模海戰,一直將荷蘭趕出中國沿海為止。而鄭芝龍則死咬劉香不放,「一破之於石尾,再破之於定海,三破之於廣河,四破之於白鴿,五破之於大擔,六破之於錢澳。」最後於1635年廣東海戰,將劉香逼得在決戰中自焚溺死。[8]1636年鄭芝龍被任命為福州都督,掌控了更大的權力,海盜問題也漸漸消失。
1639年,荷蘭人再度派朗必即里哥率大型戰艦9艘騷擾中國沿海,數次擊敗明朝水師的小型船隊,但最終又被鄭芝龍遣人攜帶盛滿火藥的竹筒泅水攻擊,一連焚毀5艘,朗必即里哥大敗而回。直到此時,明鄭艦隊最終奪取了從日本到南海的全部東亞制海權,此時,鄭芝龍被稱為「閩海王」,此後東南海疆唯鄭芝龍是從,來往內外商人皆用鄭氏旗號,史載:「每一舶例入三千金,歲入千萬計,並築城於安平〈今福建省晉江市安海鎮〉……八閩以鄭氏為長城」。
當時凡航行在東亞地區的船隻,都必須花錢購買明鄭的令旗,若無此旗,在東亞海面被攔截的概率超過50%,若在福建沿海,則100%被攔截。最後就連台灣的荷蘭人都不得不偷偷地以日本船的名義購買令旗,當時中國東南沿海在明鄭和平的籠罩下正在平穩的發展。
荷蘭方面,東印度公司在此之戰明確認知其與明朝武力差距,放棄以武力方式解決與中國間的貿易問題,而鄭芝龍在戰後對荷蘭方面的善意回應使得荷蘭放棄與劉香等人的合作,轉回與鄭芝龍合作的貿易模式。荷蘭在此戰役對中國的損失絲毫不須賠償並且還得到了鄭芝龍方面穩定供貨保證。自此之後東印度公司與中國(鄭芝龍)方面維持穩定的貿易行為直到明朝滅亡為止。此場戰爭對後世影響巨大,這是首開東方國家擊敗西方殖民帝國的先例,日落西山的大明帝國對上當時第一海上強權荷蘭仍能戰勝,荷蘭被迫向明帝國納貢求和,對歐洲國家是很大的震撼,此後很長一段時期西方殖民帝國不敢再進犯東亞,確保了兩百年的東亞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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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海賊王的海上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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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有一部動畫片,叫做《海賊王》,裡面有一句台詞,說的是大海之所以如此迷人,是因為一個人對於財富、名望、權力的慾望,都可以在大海上得以實現。
而在中國的明末時期,就確確實實的存在這樣一個通過大海獲得無窮的財富、巨大的權力、如日中天的名望的海賊王,這個人叫做鄭芝龍。
根據史學家的統計,鄭芝龍一手建立的海上帝國,一年的財政收入超過明朝政府五倍還多,其艦隊擁有自主給海商發放簽證的權力,當時的商人如果打算在海上做生意,那麼沒有明朝政府的許可是可以的,但是沒有鄭芝龍的令旗(簽證)就沒人敢買他的東西。不僅如此,鄭芝龍的軍隊還打敗了當時號稱海上第一強國的荷蘭艦隊,令整個世界為之震撼。
圖/鄭芝龍出現在荷蘭人繪製的圖畫上
我們今天來講講鄭芝龍的故事。
鄭芝龍是福建泉州人,出身卑微,17歲時背井離鄉,來到廈門投奔舅舅黃程,學習經商。在這段時間裡,鄭芝龍頻繁往來於廈門、日本、呂宋(菲律賓)等地,這些經歷不僅讓鄭芝龍開拓了眼界,也讓他學會了葡萄牙、荷蘭、日本等六國語言。
有一次,黃程讓鄭芝龍押送貨物到日本的平戶,交給當時另一個著名的海商李旦。李旦擁有自己的武裝部隊,在海商中名望很高,而明朝政府則習慣稱其為海盜。李旦雖然有軍隊,但是實力並不是很強,更加不敢公然和明朝的政府軍叫板,主要還是通過遮遮掩掩的方式進行走私。
圖/《海疆洋界形勢圖》
通過這次機會,鄭芝龍結識了李旦,並認為在李旦的隊伍中將來的發展會更好,於是鄭芝龍辭別了自己的舅舅,跳槽進入了李旦的隊伍。
加入李旦的隊伍後,鄭芝龍來到了日本,並在這裡結識了一個武士家族出身的女子田川氏。鄭芝龍和田川氏很快墜入愛河,並育有一子,他們的孩子在歷史上也非常有名,名頭甚至超過了鄭芝龍,他就是鄭成功。
鄭芝龍第一次在李旦的隊伍里嶄露頭角是在一次和談中充當翻譯的職務。當時荷蘭的艦隊佔領了澎湖列島,明朝政府無力干涉,便轉託李旦從中調停。參加和談的有三方勢力,一個是荷蘭人的軍隊,一個是明朝的政府,另一個是海商組成的代表。在這場涉及多邊利益的談判中,鄭芝龍表現優異,並由此得到李旦的讚揚,地位日益顯赫。
圖/鄭芝龍所部使用的戰船,稱樓舡
1625年,李旦病死,鄭芝龍成為這一隊伍中實際的領導人。鄭芝龍調整了李旦生前的發展策略,開始大量擴充軍隊。1627年,鄭芝龍趁福建大旱之際,揮軍進擊內陸,殺得明朝官軍節節敗退,同年10月,雙方在將軍澳大戰,官軍再次大敗,鄭芝龍趁機挺進廈門,並將此作為其陸上根據地。
一切就如鄭芝龍所料,有了陸上根據地後,無論是隊伍的軍事發展還是經濟發展都有了質的改變。荷蘭派駐台灣總督德偉在報告中說道:鄭芝龍的海賊日益壯大,現在已經控制了整個中國海,連明政府都沒有能力剿滅他們。
圖/荷蘭人繪製的海圖
當然,這個時候明朝政府雖然腐敗,但是軍事實力仍然不容小覷,而且名將輩出,如孫傳庭、盧象升、孫承宗、洪承疇、袁崇煥、吳三桂等。之所以明朝沒有剿滅鄭芝龍的軍隊,是因為這個時候明朝的內憂外患太多了。
東北有滿清努爾哈赤的部隊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西北則有李自成的部隊虎視眈眈,全國還有張獻忠的部隊四處游擊,各地農民起義更是層出不窮。而且明朝兩百年來一直財政緊張,軍費不足。
那麼明朝的軍費緊張到什麼程度呢?一般來說,明朝每年財政收入在六百至七百萬兩白銀上下,這個數字是個什麼概念呢?我們要知道,北宋時期一年的財政收入是六千萬兩白銀,而南宋更是達到一億兩千萬兩白銀。但是南宋的土地面積卻只有明朝的六分之一。
圖/終結大明王朝276年統治的李自成
這個時候,明朝政府對於鄭芝龍的態度是以招安為主,而鄭芝龍本人也表現出了跟朝廷合作的態度,接受了明朝廷封給鄭芝龍的「五虎游擊」的官職。那麼這是一個什麼官職呢?金庸先生的小說《笑傲江湖》里那個金盆洗手的劉正風,朝廷封給他的官職就是「游擊」,小說裡面就說,很多人覺得奇怪,為什麼劉正風放著堂堂掌門人不做,而去做個小小的「游擊」。也就是說,這個官職可能連當個黑幫老大都不如。
雖然官職不大,但是頂著朝廷的官職,鄭芝龍招募軍隊的行為就變得更加合理了,隨著軍隊的擴充,鄭芝龍在沿海的勢力越來越大,相繼打敗了多名爭奪海上霸權的海盜,接著也就出現了我們文章開始所說的,跳過明朝政府,直接給海商們發放令旗,也就是鄭家的商務簽證。
圖/明朝海上貿易線路圖
這一行為激怒了盤踞在台灣的荷蘭人,他們不甘心海上的控制權被鄭芝龍管轄,於是偷襲了鄭芝龍的部隊,致使其傷亡慘重,主力艦隊全部被毀。但是鄭芝龍憑藉大海已經積累下了大量的財富,很快就又組建起了一支軍隊。同時,鄭芝龍這個人也頗有城府,遭到偷襲以後沒有動怒,反而繼續雲淡風輕的跟荷蘭人通信。
在鄭芝龍準備妥當後,突然向荷蘭人下戰書,兩軍約定在料羅灣進行一場海戰,這是中西方在明代進行的一場最大規模的海戰,同樣規模的海戰再次出現,那個時候已經是兩百多年以後的晚清了。
這一戰中,鄭芝龍抱著必死的決心,在旗艦上填充了火藥和硫磺,還在船頭掛上鐵鉤,徑直向荷蘭人的指揮船衝鋒過去。荷蘭人膽怯之下,四散奔逃,被鄭芝龍的軍隊殺的大敗,不得已之下,宣布投降,並放棄了海上的控制權,史稱料羅灣大捷。
圖/料羅灣海戰
這個時候鄭芝龍的勢力達到如日中天的地步,中國東南沿海的所有貿易盡歸鄭氏家族,也是在這段時光,海商們迎來了一段最好的時光,沒有政府的刁難、沒有海盜的侵擾。可是好景不長,一場巨大的災禍正在等待著鄭氏一族。
1644年,崇禎皇帝在北京景山自殺,一般史學家將這一年定為明朝滅亡,事實上,在此之後直至康熙三年,還有所謂的南明三朝,歷經弘光、隆武、永曆三個皇帝。
這其中的隆武皇帝,就是由鄭芝龍一手扶植起來的。我們知道鄭芝龍的兒子鄭成功有個別號叫做「國姓爺」,這是因為隆武皇帝為了籠絡鄭氏家族,而允許他們自稱姓朱,朱是明朝皇帝的家族姓氏,也稱國姓,給予大臣這樣的待遇,可以說是非常崇高的的殊榮了。
圖/隆武帝朱聿建
隆武帝想要北伐中原,但是此前無論是明軍還是李自成的農民軍都輸給了清朝,所以鄭芝龍不認為自己的軍隊能夠戰勝清軍,因此接受了清軍的招降,全家老小除鄭成功外均被押往北京城。曾經的海上霸主,成了如今的階下之囚。
清朝政府要求鄭芝龍招降在沿海率軍抵抗的鄭成功,鄭芝龍寫信過去,卻不料遭到鄭成功的嚴詞拒絕,鄭成功說:「縱觀中華歷史,從來都是父親教導兒子忠誠的,沒聽說過父親教導兒子叛變的,大明給我鄭氏家族莫大的榮譽,我們理應誓死效忠才對。而您卻不顧廉恥,投降外族,所以我決定和您斷絕父子關係。」
因為招降鄭成功失敗,鄭芝龍遭到官員的彈劾,以莫須有的罪名下獄,最終在北京的菜市口遭到滿門抄斬,一代海賊王的故事就此落幕。
簽證知識
鄭氏家族如何通過令旗管理海上貿易
對中國海商的管理方法
在鄭芝龍擊敗荷蘭人,徹底控制制海權後,根據《明會典》中的記載「凡海泊不得鄭氏令旗者,不能來往,每舶例入二千金,歲入以千萬計,以致富敵國」。這是說,凡是從事海上貿易的人,如果沒有得到鄭芝龍發放的令旗,就不能做貿易,每艘船一年要繳納2000金,僅僅憑藉租售令旗的收入,就讓鄭芝龍達到了富可敵國的程度。
如果我們僅僅把鄭芝龍的令旗看做是簽證的話,那麼這個費用也未免太高了,要知道,當時一個普通水手一年的收入才5兩銀子,而鄭芝龍發一張簽證,就要2000兩,這可以說是整個人類史上最昂貴的簽證了。
根據史書上描述,我們大致可以將令旗的特徵總結如下:
●簽證類型:商務
●申請費用:2000兩白銀
●有效時間:1年
●往返次數:多次往返
●停留時間:不限
●辦理時間:一手交錢,一手交簽證
●所需資料:2000兩白銀
●限制條件:僅限中國東南沿海、台灣地區使用
根據史學家的研究成果,他們認為令旗除了簽證的作用外,還兼具稅款和保護費的功能。通過研究史料得知,凡是持有令旗的船隻,貿易所得全部歸船主所有,鄭芝龍不再額外徵稅,同時,為了保證貿易秩序,鄭芝龍的船隊會保護海商的商船免受海盜的侵擾。
由此我們總結出令旗的三大作用:簽證、關稅、安保費。這樣令旗一年2000金的費用,似乎也還算是比較合理了。
鄭芝龍死後,鄭成功繼承了父親留下的令旗制度,但是更名為牌票,不僅如此,鄭成功根據海商船隻的大小,劃分了兩種牌票。大船的牌票一年要繳納2100兩銀子,而小船的牌票繳納500兩銀子就夠了。
對外國海商的管理辦法
鄭氏集團對於外國海商的管理辦法大致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鄭芝龍領導時期、鄭成功領導時期、鄭經領導的前期。這一時段的管理辦法與對待國內海商的辦法基本相同,都是通過發放牌票和令旗來賦予海商們貿易權的。第二階段是鄭經領導後期至鄭克爽被施琅俘虜,這一時期的管理辦法類似於現代海商貿易的關稅管理制度。兩者的分界線是清朝海禁政策的實施。
鄭成功收復台灣後,鄭氏集團的主要根據地由廈門轉移至台灣。鄭成功病故後,鄭經成為鄭氏家族的掌門人,而這個時候,清朝也執行了所謂的海禁政策,封鎖鄭經的經濟來源。為了改善這一情況,鄭經主動派人聯絡英國、荷蘭等國,要求進行互市貿易。
英國和荷蘭人明白鄭經的處境,因此提出了一系列非常苛刻的貿易條件,比如台灣人民如果對英國人有傷害和不正當行為,鄭經政府需要賠償,而英國人如果對台灣人有不正當行為,則交給英國官員進行裁決。還要求英國商人可以隨時謁見鄭經,而鄭經不得阻撓英國人的貿易。
面對如此條款,鄭經自然不同意,於是雙方展開了激烈的談判。鄭經畢竟處境不利,因此對於英國的不平等條款,大部分也只好接受。但是對於關稅決定權始終不肯讓步,因為關稅是一個國家經濟主權的重要組成部分,一切輸入的貨物必須繳納關稅,否則海外貿易對政府就沒有任何意義。
最終,在關稅的問題上,鄭經給予了英國等國非常優惠的待遇,僅徵收3%的關稅數額,但是要求英國商人如果攜帶了大炮或者槍彈,則必須交給鄭經的軍隊管理,離港時可以奉還。
這一貿易條約是非常具有歷史意義的,因為這是中國第一次與外國正式簽訂的貿易條約,也是正式徵收關稅的開始,它比起我們之前提到過的明朝的勘合貿易具有極高的先進性,甚至已經具備了現代海洋貿易的雛形。
總結
鄭芝龍的崛起具有明顯的時代特徵,明朝內憂外患的形勢為鄭芝龍提供了發展的機會,而鄭芝龍以發展軍隊為重的決策恰恰印證了現代經濟學者所謂的「貿易的背後是拳頭」的理論。但是鄭芝龍本人性格軟弱,屈從於清朝統治者,最終為自己招致殺身之禍,不得不說是非常遺憾的。
鄭氏集團在執掌中國東南海洋貿易期間,除了為海商們提供了良好的交易環境,還制定了像「令旗」「牌票」這樣完備的簽證制度,這也為現代的海洋法律和制度提供了參考。因此一些明史愛好者認為,明代海上第一人應該首推鄭芝龍,而非七下西洋的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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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票釋義:(1).官府簽發的文書牌票。(2).即戶部官票。 清代的一種紙幣。 鹹豐三年(1853年)發行,以銀兩為單位。面額分一兩、三兩、五兩、十兩和五十兩五種。後因發行過濫而貶值,幾成廢紙。
來由
1853年(鹹豐三年),清政府因鎮壓太平天國,軍費支出浩繁,賦稅收入減少,便在鑄造大錢的同時,又發行兩種紙幣,一為官票,一為寶鈔。習慣上往往將兩者並稱“鈔票”。官票的票面印有“戶部官票”4字,以銀兩為單位,分一兩、三兩、五兩、十兩和五十兩5種,又稱銀票或銀鈔。由戶部設立官票所核對處,經理收放。由於紙幣沒有準備金作保證,只是為搜刮民財而施行,故採取強制搭收、搭放的發行辦法,規定凡是民間完納地丁錢糧、關稅、鹽課及一切交官解部協撥等款,準許搭交官票、寶鈔五成為限。但後來各處並不遵行,加之對於州縣的解款又不搭收票鈔,因此官票、寶鈔流通阻滯。然而發行機關不顧事實,依然濫發,於是造成通貨膨脹,票鈔貶值。遂於1862年(同治元年)12月下令停收鈔票,實則取消了票鈔的發行。官票:釋義:(1).官府簽發的文書牌票。(2).即戶部官票。 清代的一種 -百科知識中文網 https://bit.ly/2Hz9Kki
鄭芝龍履歷
籍貫:福建泉州南安;
小名:一官;
天主教名:Nicolas(尼古拉);
職業:走私犯、海盜;
官爵:明朝福建游擊、總鎮、平國公清朝一等子爵、同安侯;
語言:閩南語、官話、日語、葡萄牙語、荷蘭語;
妻子:日本田川氏,另有六位中國側室;
部下:擁有由漢人、日本人、朝鮮人、馬來人、黑人組成的混合部隊三萬人;
業務範圍:福建、台灣、平戶、長崎、大泥、浡尼、占城、呂宋、魍港、北港、大員、孟買、萬丹、舊港、巴達維亞、麻六甲、柬埔寨、暹羅。
他是大航海時代的亞洲超級船王;他是一個黑白通吃橫行海上的海盜王;他是一個通曉多國語言的天主教徒、旅日華僑;他是中國開發台灣、移民台灣的先驅;他是明荷海戰中打敗海上巨無霸荷蘭的英雄;他先當賊後當官、先降明後降清,一生左右逢源。
中國最牛海盜:娶日本妻,擁多國軍隊,打得西方強國俯首納貢
圖:日本遊戲中的鄭芝龍
他叫鄭芝龍。
對了,他有個兒子很有名,收復台灣的民族英雄鄭成功。
1、娶日本老婆,做荷蘭翻譯,當海盜盟主
鄭芝龍出生於福建泉州南安石井鎮的一個小官吏家庭,小名叫「一官」,《台灣外記》稱其「性情逸盪,不喜讀書,有膂力,好拳棒」,尤其喜歡海上諸事。
鄭一官十七歲時,投奔澳門的舅舅黃程處學習經商,在澳門接受了天主教洗禮,教名Nicolas,因此也被西方人稱作Nicholas Iquan(尼古拉·一官)。
十八歲時,鄭一官渡海來到日本平戶,依附在當時最有勢力的泉州老鄉、海上巨賈李旦手下。平戶是日本的對外貿易中心,各國商船雲集。據日本史料記載,由於鄭一官長得精神,又熟悉海事和外交,受到平戶藩主松浦氏的重視,松浦氏親自賜宅地建新居,並介紹了一個平戶藩士的女兒田川氏與之成婚。1624年7月14日,鄭一官的日本妻子在平戶島千里濱生下兒子鄭成功。
中國最牛海盜:娶日本妻,擁多國軍隊,打得西方強國俯首納貢
圖:日本平戶的鄭成功母子雕塑
李旦是繼王直以後海上貿易做得最大的明人,他覺得鄭一官很聰明能幹,待之如同義子。不久,李旦派鄭一官前往澎湖擔任荷蘭人的通事(翻譯)。
名義上是通事,但鄭一官乾的活卻沒有做做翻譯那麼簡單。根據荷蘭人傑拉德·韋特的信件記錄,荷蘭人曾派「通事一官」(鄭芝龍)率領二三十艘中式帆船,去截擊與西班牙通商的海船。
1624年,鄭一官離開荷蘭人,到台灣歸附另一個聞名遐邇的海上豪傑顏思齊。顏思齊其人的經歷也很傳奇,他是第一個開拓台灣的海盜,被日本政府封為「甲螺」(海盜頭目)。
中國最牛海盜:娶日本妻,擁多國軍隊,打得西方強國俯首納貢
圖:被後世譽為「開台王」的顏思齊
說來也是鄭一官的時運,李旦、顏思齊兩個海上大人物相繼早逝,鄭一官接收了兩人的基業和士卒,被眾人推為盟主,在台灣西南海岸魍港建立了大本營。
鄭一官自立門戶後,召集了十八位中國籍的海盜首領,以自己為老大,結拜成兄弟共圖大業,稱為「十八芝」(名字中都有「芝」),從此改名為「芝龍」,不再稱「一官」。
2、歸降明朝,移民開墾台灣
鄭芝龍以台灣為基地,不斷擴展貿易、劫掠貨物,成為當時海上最大的武裝集團。
明天啟年間(1626~1627年),鄭芝龍率船隊襲擊福建,劫掠泉州、金門、廈門和廣東靖海、甲子等地,福建官兵屢戰屢敗,只能眼看著他縱橫東南海上。
中國最牛海盜:娶日本妻,擁多國軍隊,打得西方強國俯首納貢
圖:鄭芝龍的海盜力量
硬的不行,軟的來。明政府對鄭芝龍沒法剿滅,又打算利用這支海上勢力與荷蘭人抗衡,所以不斷對鄭芝龍優待招撫。
1628年崇禎皇帝即位後,鄭芝龍覺得時機已到,就撫於福建巡撫熊文燦,正式降明,任「五虎游擊將軍」。於是,鄭芝龍離開他多年經營的根據地台灣,坐鎮閩海,替明朝廷「剪除夷寇、剿平諸盜」。鄭芝龍在晉江安平紮下大本營,使之成為擁兵自守的軍事據點和海上貿易基地。
這時的鄭芝龍,達到了事業的巔峰:擁有雲集漢人、日本人、朝鮮人、馬來人、黑人組成的混合部隊3萬餘人,船隻千餘艘。
鄭芝龍應該是當時最具台灣情結的中國人,他在福建鬧旱災的時期里,招納漳、泉災民數萬人,「人給銀三兩,三人給牛一頭」,用海船運到台灣墾荒定居。在台灣歷史上,鄭芝龍是組織大規模移民的第一人。
但是,鄭芝龍在海上的橫行無阻,不可避免地觸犯到了西方一個海上大國的利益。
荷蘭。
3、明荷海戰,把荷蘭人揍得服帖了
17世紀上半葉,荷蘭人是西方的「海上超級大國」,他們的「東印度公司」像一隻鋸齒獠牙的鯊魚,在海上到處攔截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商船,在日本平戶建立了商館,並在雅加達建立了大本營。
中國最牛海盜:娶日本妻,擁多國軍隊,打得西方強國俯首納貢
圖:日本人所繪十七世紀的荷蘭人
荷蘭人還不滿足,他們一直有個夢想:控制環中國海,獨霸中國的海上貿易。
1622年荷蘭人占領澎湖,在李旦的居中斡旋下,荷蘭人退出澎湖轉移台灣。從此,台灣成了荷蘭人的獨占區,一直延續到鄭成功復台為止。
鄭芝龍集團在海上橫行,對荷蘭人造成很大威脅。只要荷蘭船一在中國海露面,立刻被鄭芝龍集團截獲,為此,1627年就發生一場駐台荷軍與鄭軍的戰爭,結果荷軍被擊敗。
新任荷蘭台灣長官普特曼斯為迫使明朝開放海禁,打算用武力強占大陸沿海,在另一個海上武裝頭目劉香(此人是鄭芝龍結拜兄弟之一,已反目成仇)的幫助下,荷蘭人的戰船殺到了中國沿海。1633年,十三艘荷蘭戰船突然對明朝管轄的南澳,發起襲擊。
崇禎皇帝對「紅夷」的暴行很惱火,福建巡撫鄒維璉接到聖旨嚴查後不敢怠慢,立即飛諭各地文武,「誓以一身拚死當夷」。10月,鄒維璉抵達漳州,檄調諸將,大集舟師。
先鋒者誰?「五虎游擊將軍」鄭芝龍也。
鄭芝龍親自指揮,率船隊在澎湖的遭遇戰中,焚毀荷船一艘,生擒荷將一名,溺死荷兵數百。此後,鄭芝龍帶領明軍150艘戰船,在金門料羅灣決戰荷蘭、劉香聯軍的六十艘戰船。鄭芝龍用火攻戰術,在大船火炮掩護下,百條火船蜂擁而上,用搭鉤鉤上敵船點火,大敗荷蘭人,劉香戰船損失殆盡,普特曼斯狼狽逃回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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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鄭芝龍的「火船」圖樣
鄒維璉在奏捷書中稱:「此一舉也,生擒夷酋一偽王、夷黨數頭目,燒沉夷眾數千計,生擒夷眾一百一十八名,戫斬夷級二十顆,燒夷甲板巨艦五隻,奪夷甲板巨艦一隻,擊破夷賊小舟五十餘只。閩粵自有紅夷以來,數十年間,此舉創聞。」
這是少有人知的大明和荷蘭的一次戰爭,史稱「料羅灣海戰」,又稱「崇禎明荷海戰」,以大明的大獲全勝而告終。荷蘭人明白了和明軍的實力差距,從此老老實實。
不過,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文書里還是恨恨地記載:「如果公司想存在下去,必須把一官這一根刺拔除!」
1635年5月,鄭芝龍又打了一次勝仗,劉香被逼自殺,台灣海峽、東洋海上從此鄭芝龍一家獨大。
荷蘭殖民者不得已向鄭芝龍俯首納貢,達成了由鄭芝龍主導的海上航行與貿易協議,從此,荷蘭人不但不敢再覬覦中國沿海一步,而且荷蘭對日本的貿易,也要先經鄭芝龍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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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西方人所繪的中國沿海與台灣通商圖
鄭芝龍一舉成為東方海洋世界的王者。
海上一條龍。
3、凡海舶不得鄭氏令旗者,不能往來
鄭芝龍有明政府支持,掃平小股海盜,力壓荷蘭人,成為炙手可熱的紅頂商人,一時稱雄海上。史料稱:「凡海舶不得鄭氏令旗者,不能往來。每舶例入三千金,歲入千萬計,芝龍以此富可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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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西方人所繪的鄭芝龍儼然海上總督(中間綠衣者)
懸掛著鄭芝龍旗號的武裝船隊,船堅炮利,航行於中國沿海、台灣、澳門和日本、菲律賓等東南亞各地之間,進行海上貿易,幾乎壟斷了中國與海外諸國的貿易。
當時的日本,正處於嚴禁基督教、關閉國門的鎖國時期。德川幕府三代將軍德川家光頒發了嚴厲的「異國船打退令」,下令所有外國船隻一靠近日本本土就開炮攻擊。
但鄭芝龍例外,他是日本鎖國時期的受益者,是唯一能自由進出日本港口的中國海商。
鄭芝龍的海外貿易,大頭就是同日本通商。他的船隊往來於澳門和日本長崎、平戶港,運載大量生絲、紡織品、瓷器、黑白砂糖、藥物到日本,受到日本人的無比歡迎。據統計,唐船(大部分是鄭芝龍的)的數量,比荷蘭船多出七至十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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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日本鎖國時期出入長崎的「唐船」
除了日本,鄭芝龍還大做葡萄牙人和西班牙的生意。他運往日本的絲織物,有一部分是從澳門購進的,日本的貨物也由他運到呂宋,轉售西班牙。此外,鄭芝龍船隊經常滿載絲綢、瓷器、鐵器等貨物,駛往柬埔寨、暹羅、占城、交趾、三佛齊、菲律賓、咬留巴(今雅加達)、馬六甲等國貿易,換回蘇木、胡椒、象牙、犀角等。
值得一提的是,鄭芝龍有自己的造船廠。鄭芝龍、鄭成功父子在泉州南安石井建立的造船坊,專門營造軍用和商用船,每年都要新下水三、五艘,修理八十餘艘,這真是一個亞洲船王的手筆。
記述南明諸事的珍貴史料《爝火錄》里,一言以蔽之:八閩以鄭氏為長城。
什麼是長城?難道只有北方防禦遊牧民族的才是長城嗎?近代史上,海上長城更可貴一百倍!
4、蛟龍豈能離海?鄭芝龍的結局
明末清初是個大亂世,就在鄭芝龍橫行海上之時,大陸的形勢天翻地覆。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禎帝自縊煤山。同年,吳三桂引清兵入中原,清軍擊敗李自成和明軍,席捲大明的半壁江山,南明小朝廷在南京苟延殘喘僅一年,弘光帝朱由菘被清軍俘殺。
作為東南霸主的鄭芝龍,當然不甘寂寞。
1645年,鄭芝龍與福建巡撫張肯堂、禮部尚書黃道周等人,擁立唐王朱聿鍵在福州稱帝,改元隆武。鄭芝龍被封為平國公,掌握軍政大權。隆武小朝廷的財源、軍隊完全依賴於鄭芝龍,與其說鄭芝龍忠誠明室,不如說鄭芝龍在進行政治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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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隆武帝朱聿鍵像
但是,這筆投資眼看打了水漂。
第二年,清軍進逼福建,鄭芝龍感受到戰局的壓力,心生動搖。在鄭芝龍的泉州同鄉、降清的洪承疇建議下,清征南大將軍多羅貝勒博洛寫信招降鄭芝龍,許其擔任「閩粵總督」。鄭芝龍決意投降,不顧兒子鄭成功的苦諫,北上福州降清。同年,清兵洗劫了安平,鄭成功之母田川氏未及逃出,唯恐受辱,自縊而死。
鄭芝龍為何降清很好理解。在他這個海上投機者的眼裡,天大地大個人利益最大,只要能確保他獨霸東南沿海,朝廷龍椅管他是誰坐?可惜的是,蛟龍擱淺到陸地,就由不得他了。
清軍挾持鄭芝龍到了北京,朝廷授之一等子爵(精騎呢哈番),後封同安侯。但對於鄭芝龍來說,只有徒有封號而已,許諾的閩粵總督是個空話,連人身自由都沒有,焉能與當年海闊天空唯我獨尊相比?
從十七歲起,鄭芝龍這條「狡」龍,一直腳踩青雲,他先後投奔舅舅、投奔李旦、投奔顏思齊、投奔大明,一帆風順步步高,但他的最後一次抉擇,終於給自己划下了人生的句號。
和父親決裂的鄭成功,這時在閩南大舉抗清,連續攻破福建多處城池,清廷命令鄭芝龍幾次寫信招降兒子,都被鄭成功拒絕。鄭成功寫過一封回信:「萬一吾父不幸,天也,命也,兒只有縞素復仇,以結忠孝兩全之局耳。」
清廷大失所望,把鄭芝龍囚於高牆之中。
1661年秋天,就在鄭成功打敗荷蘭人收復台灣,宣告其對大明的「海外孤忠」後,鄭芝龍及其子孫家眷十一人被清廷殺於北京柴市口。
由於鄭芝龍做過海盜,先降明再降清,後世早先對他的評價負面居多,但誰也不可否認:如果沒有他第一個大規模開墾台灣、抗擊荷蘭人,如果沒有他苦心經營的軍事力量做後盾,台灣極有可能淪為西方列強的藩籬——鄭成功後來攻台,就以「台灣是鄭芝龍暫借給荷蘭人」為理由,進而驅逐走荷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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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日本人所繪鄭芝龍一家三口
以後世者的眼光來看,鄭芝龍更是跨越時代的傳奇:在明朝封閉海疆、西方世界大航海時代的歷史背景下,竟有一個中國人率領大規模的海上武裝力量,揮灑自如大做海外貿易,並稱雄海上,成為擊敗西方海上大國的第一人。
從一個十幾歲的福建流浪少年逆襲成海上霸王,鄭芝龍的人生曲折壯闊,說他是中國史上最牛海盜,有疑問嗎?
來源:https://twgreatdaily.com/EK7Alm8BxtCz63RLxELh.html
鄭芝龍(1604年4月16日-1661年11月24日),字飛黃,小名一官(閩南語:It-kuan;荷蘭書寫閩南語:Iquan),受洗教名尼古拉斯·加斯巴德(Nicholas Gaspard),人稱尼古拉斯·一官(Nicholas Iquan)[4],福建省南安縣人[5],在17世紀世界海權勃興的時代與明朝封閉海疆的背景下,以民間之力建立水師(海盜),周旋於東洋及西洋勢力之間,並且在台灣海峽抗擊及成功擊敗西方海上勢力的第一人。
鄭芝龍為明朝末年以華南、臺灣及日本等地為活躍舞臺的商人、軍人、官員兼且閩南海商,以其經營的武裝海商集團著稱,發跡於日本平戶,為明鄭勢力的濫觴。在歐洲文獻中,則以「Iquan」(一官)聞名於世[6]。
1628年,身為海盜的鄭芝龍受到明廷招撫,官至都督同知。於1646年投降清朝後,被軟禁於北京;清朝多次招降其子鄭成功不成,遂於1655年入獄;於1661年被殺[5]。
鄭芝龍對歷史的影響,主要是作為先於荷蘭人的先驅漢人,繼承李旦和顏思齊等人及部眾開發臺灣,他在臺灣西南海岸魍港建立基礎,為漢人移台的主要據點。明朝繼元朝之後在澎湖設立巡檢司,對往來船隻課稅、捕盜[7]。荷蘭人曾攻打澎湖,受海禁政策影響,荷蘭轉而在當時未受大明管轄的臺灣建立據點,後來鄭芝龍的兒子南明延平王鄭成功於攻臺之役驅逐荷蘭人,以南明延平王身份正式領有台灣,並引渡大量漢人開發臺
鄭芝龍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2J9RRtc
「海賊王」王直+道可隆信(松浦隆信)/倭寇是以中國人為主的-海賊王華人海盜原型是鄭成功+鄭芝龍+鄭一嫂《女海盜鄭寡婦》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鄭成功收復台灣的第一戰:大員灣火船戰術大敗荷蘭艦隊
鄭成功收復台灣的第一戰:大員灣火船戰術大敗荷蘭艦隊 - 每日頭條 https://bit.ly/3mkmsCu
新春秋導讀:由於古代的戰船都是木製的,所以中國古代水戰歷來重視火攻,最著名的當屬赤壁之戰了。近代,則數鄭成功收復台灣的在大員灣與荷蘭艦隊的首次作戰。
十七世紀中期,鄭成功水師把傳統的火船戰術加以創新,在收復台灣的作戰首建奇功,大敗不可一視的毆鬥艦隊。
1661年農曆四月初一,鄭成功水師趁月初大潮,避實就虛,從天險鹿耳港駛進台灣西南部的大員灣。灌裝殖民強盜自恃般堅炮利,完全不把鄭成功放在眼裡,四艘戰艦傾巢而出,猛撲而來。鄭成功的艦隊以帆船60艘迎戰。
鄭軍首先圍住荷蘭的主力艦,五六艘滿載易燃物品的火船冒著猛烈的炮火沖走,把船釘死在荷蘭戰艦的船側,士兵點燃火船,隨即跳水泅回。剎時烈焰沖天,引燃了荷蘭軍艦的火藥庫,隨即葬身海底。其他三艘敵艦見勢不妙,倉皇逃去灣外。鄭軍緊追不捨。三艘荷軍戰艦有的被火船的鐵索扣住般頭斜桅,有的被的鄭艦的鐵索套住,死命掙扎才帶傷逃走,也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大員灣海戰,首戰得勝,奠定了勝利收復台灣的基礎,給荷蘭人蒙上了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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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網址:https://kknews.cc/history/on2eop.html
● 鄭成功 歷史故事 - Zheng ChengGong - ★ 台灣 旅遊網 ★ Taiwan Tour Guide Website
《槍炮、病菌與鋼鐵》、《大崩壞》作者賈德.戴蒙高度評價:
「本書探究了世界史上一件最大的未解之謎!」
歐洲是否真的是靠槍炮、病菌與鋼鐵征服了世界?
東方與西方的初次武力交鋒,究竟誰輸誰贏?
荷蘭人與鄭成功在熱蘭遮的對決,是歐洲與中國的第一場戰爭,
也正是歐洲與中國軍事實力落差最小的一段時期……
荷蘭在十七世紀建立了全世界最活躍的殖民地帝國,不但與英國競爭勝出,還攻下了西班牙與葡萄牙的殖民地。然而,在這場於一六六一年展開的中荷戰爭裡,荷蘭人卻遇到了一位來自中國的強勁對手──鄭成功。他統率手下的將領戰勝荷蘭人,拿下了荷蘭人手中最大、也最富有的一座殖民地──台灣。他是如何辦到的?
本書檢驗了當時歐洲與中國在軍事科技方面各自的長處與弱點,而為長久以來人們對西方強權、中國勢力與戰爭本質所抱持的假定提出了平衡的新觀點,並且為當前的時代提供了珍貴又出人意料的教訓。
博客來-決戰熱蘭遮:歐洲與中國的第一場戰爭 https://bit.ly/35zJ6jK
http://www.his.ntnu.edu.tw/files/publish/748_19a0bca2.pdf
《決戰熱蘭遮》:鄭成功擊敗荷蘭的關鍵因素是什麼? -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 https://bit.ly/37Q72lH
實際上,這整起事件都是天氣引起的。十七世紀中葉的氣候變遷——火山活動以及太陽黑子的數目減少——導致許多旱災與水災,不僅動搖了強大的明朝,也影響了其他許多政府,以致十七世紀堪稱是人類史上戰亂最頻繁、也最動盪不安的一個世紀。
文:歐陽泰(Tonio Andrade)
戰爭方式
今天,統治台灣的是一個與中國有淵源的政權,與當初鄭氏家族在清朝的威脅下統治台灣二十二年的狀況頗有相似之處。我們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中華人民共和國正迅速研發新的飛彈、潛水艇、驅逐艦與航空母艦,許多西方專家都為此感到憂心忡忡。據報該國將一艘航空母艦命名為「施琅號」——取自那位從國姓爺的後繼者手上拿下台灣的海軍將官。由此可見——除此之外也還有其他許多徵象——該國並不打算讓台灣保有獨立地位。
美國承諾捍衛台灣,所以這兩大強國說不定有一天會在戰場上相見。這種情形如果真的發生,一六六六至一六六八年間的中荷戰爭是否能夠帶來任何啟示呢?畢竟,今天東西方科技實力的對比與十七世紀較為近似,而不像鴉片戰爭、八國聯軍及一九五〇至五三年間的韓戰時期那樣落差懸殊。
我們從中可以得到的一項教訓是,單靠科技不足以贏得戰爭。在中荷戰爭裡,領導的優劣才是關鍵,而荷蘭陣營的領導表現極差。愚蠢的拔鬼仔任由自己走進陳澤的陷阱裡,貓難實叮沒有在普羅民遮城儲備充足的糧食、水與火藥,揆一則是一再與同僚意見不合。他在一六六〇年與范德蘭爭吵,結果導致這位海軍將領帶著最精良的船艦和軍官離去。他與一六六一年率領援助艦隊來台的卡烏不和,將他描述為一個有語言缺陷的笨蛋。此外,他與巴達維亞東印度評議會的成員費爾勃格也有著長久以來的嫌隙。
揆一在他的書裡譏嘲了這些人,史學家也向來採信他所描繪的醜化形象。不過,也許揆一本身才是問題所在。他看起來似乎是個難以相處的人,暴躁易怒,又睚眥必報。他曾掌摑一名部下,原因是對方沒有對他表現出必恭必敬的態度。接著,他又對這名部下的同袍展開調查,只因為那人在喝醉之後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到了一六六一年,他又與哈梭威爾、卡森布魯及卡烏等人嚴重失和,以致未能充分利用他們與清朝的結盟關係。而他與巴達維亞的死對頭之間的芥蒂,也影響了台灣殖民地與上級長官的互動。
相較之下,國姓爺及其手下指揮官的領導能力便優秀得多。這點在侵台的第一天就明顯可見,當時他們避開主要水道,從鹿耳門航入大員,並且善用了一波漲潮。國姓爺的傳記作者將那波漲潮歸功於天意,但國姓爺其實精心策畫了他的侵略時間,以便乘著漲潮入灣,避開熱蘭遮城堡,在揆一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就把部隊送上陸地。不到幾天時間,他就掌握了台灣本土上的大片區域,並且迫使普羅民遮城投降。他手下的指揮官陳澤在陸地上打敗了過度自信的拔鬼仔,在海上又戰勝了三艘荷蘭船艦。後來,揆一在大員灣發動那場愚蠢的海軍襲擊,陳澤又將荷蘭人誘入陷阱裡,打得他們潰不成軍。在圍困熱蘭遮的九個月裡,國姓爺的部隊幾乎在每一場交鋒中都打了勝仗,他的軍官也一再計勝荷蘭指揮官。
當然,國姓爺的領導並不完美。他的陣營裡也免不了內訌,例如他的繼兄鄭泰就拒絕運米到台灣。此外,國姓爺也可能有過度自信之嫌。當初張煌言敦促他立刻攻打南京,指稱軍隊不該停滯不動,以免夜長夢多,他卻置之不理,一心認定南京城必然會在不久之後投降。他首次攻擊熱蘭遮城堡,也犯了過度自信的毛病。在攻城失敗之後,他又因過度自信而將所有部隊都派往台灣的各個邊疆地區,而沒有在他的新都留下足夠的守軍。他深信荷蘭人不可能派人逆風求援,因此荷蘭援助艦隊的抵達令他大感震驚。
儘管有這些過失,國姓爺與他的軍官還是展現了優異的領導能力。有些中國史學家認為他們獲益於中國豐富的軍事思想傳統。這是一項非常吸引人的觀點。在國姓爺及其父的相關記載中,經常可見到來自《孫子兵法》及其他文獻的格言與策略。鄭芝龍在一六三三年準備以火攻船攻擊普特曼斯的艦隊之時,曾向他手下的指揮官說:兵之情主速——這是《孫子兵法》裡的一句名言。同樣的,國姓爺在一六四〇年代晚期於中國南方學習為將之道,他和他手下的指揮官也引用了各種古老格言,例如相度地利與先拿地民。在他所有的戰役當中,他都明確採用中國軍事傳統當中的戰術:示弱誘敵、頭尾不能相顧、以逸待勞。
這些格言有許多都涉及欺敵之法。實際上,《孫子兵法》當中第一句具體的箴言,就是「兵者,詭道也」,而這項原則也是書中大部分內容的基礎。此外,漢學家勝雅律(Harro von Senger)畢生鑽研的古老軍事格言,即所謂的三十六計,也絕大部分都以此為基礎。
所有軍事傳統都有將領欺瞞敵人的記載,但此一主題在中國尤其源遠流長。在中國歷史與小說中最為人稱頌的軍師,就是足智多謀的諸葛亮。在著名的赤壁之戰裡,他佯裝要渡過長江攻擊敵人。當時江上霧氣濃厚,敵人看不出船上的士兵其實都是茅草紮成的草人。他命令手下擂鼓吶喊,製造進兵的假象,然後悠然飲酒,任由敵人浪擲羽箭,事後再將這些箭收集起來,用於反擊敵人。在另一則著名的傳說裡,諸葛亮欺敵的方式則是大開城門,怡然自得地在城牆上飲酒,同時還有兒童在他身旁玩耍。敵人懷疑他設下陷阱,於是放棄攻城,立刻退兵,但諸葛亮的城裡其實缺乏防守的部隊。詐術是傳統中國戰爭故事裡的核心要素。
當然,我們絕對不該過度強調西方與中國戰爭的差異。這兩種傳統都相當複雜,都有多重層面,也有許多例外。西方最著名的戰爭傳說就涉及一項極度知名的欺敵手段,並且因此產生一句流傳至今的俗語:特洛伊木馬。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也就是歐洲的貴族戰士非常看重的那種作戰方式——在中國也同樣備受重視。中國的戰士英雄,例如《水滸傳》裡的眾主角,也與封建歐洲的騎士故事當中的人物頗為相似。實際上,國姓爺本身的公眾形象在許多方面都體現了一種相當類似於歐洲騎士的貴族理想:正直重義,並且對自己的君主忠誠不貳。
然而,對於戰爭乃是詭道的理解,卻是國姓爺的領導作為的正字標記,而他自己也表明了這一點。一六六〇年,一名荷蘭使節問他是否有意攻打台灣,他答道:「我通常會聲東擊西。」這正是三十六計當中最廣為人知的一道計策。我們在本書中也看到,國姓爺確實都會盡可能採用詐術。示弱誘敵便是他屢試不爽的一種伎倆。
實際上,他也將詐術融入了部隊的操練當中。我們對於他的五(點)梅花陣雖然所知極少,證據卻顯示其中包括了佯裝撤退的隊形。一六五九年的鎮江之役讓我們看到了這麼一種隊形的實際運作方式。他的部隊正與清軍正面衝擊,但他的陣營中央卻突然舉起一支白旗高高揮舞,他的部眾於是立即開始撤退。
鄭陣中一將舉白旗一揮,兵即兩開,如退避狀;有走不及者,即伏於地。大兵望見,謂其將遁,可以乘勢衝擊,遂馳馬突前;不虞鄭陣中忽發一大砲,擊死千餘,餘軍驚潰。鄭兵馳上,截前五隊騎兵圍之,大殺。
那是一場決定性的大勝。
陳澤也採用詐術打敗拔鬼仔,派遣一支部隊繞到敵軍後方,躲藏在林投樹叢裡。後來,他在大員灣裡又以另一項詐術挫敗了揆一那場愚蠢的襲擊。他佯裝撤退,引誘荷蘭船隻駛出安全範圍,然後才掉頭展開攻擊。實際上,荷蘭人在陸地上唯一一次戰勝鄭軍,也是採用詐術的結果——一六六六年,雞籠駐軍的指揮官佯裝撤退,將敵人誘入大砲的射程裡。
因此,明智的領導與豐富的軍事傳統協助國姓爺贏得了中荷戰爭。不過,另外還有一項因素也同樣重要:國姓爺的靈活應變能力。他在日本的武士社會中長大,母親也是日本人,後來卻奮力學習漢學,而且表現極為傑出,就連當代最著名的學者也對他的能力大為讚賞。戰爭發生之後,他初期雖然屢戰屢敗,卻還是不斷學習,將原本只有數十人的部眾擴展為一支人數成千上萬的大軍。楊英的記述顯示了他隨著每周每月過去而愈來愈精悍,先是藉著中國南方的寨柵試驗身手,接著再攻打清軍,建立了穩定成長的軍隊與組織。如果是比較缺乏彈性的指揮官,遭遇了南京那場挫敗之後即可能一蹶不振,但他卻重新集結,另起爐灶,不理會手下將領的判斷,堅決航越充滿危險的台灣海峽,發動一場龐大的侵略行動。
他初次攻打熱蘭遮城堡沒有成功,於是立刻改採封鎖策略。荷蘭援助艦隊的抵達,又促使他再次改變策略。他先是建造新砲台,試圖攻下熱蘭遮城堡後方沙丘頂端的碉堡。荷蘭人構築新的防禦工事反制他的攻擊,他於是撤軍,改在北線尾沙洲上興建一座文藝復興式的堡壘,其中的大砲讓他的沙船得以切斷荷蘭人的運補路線。荷蘭人的因應方式是建造另一座堡壘,而他也再次臨機應變,興建威力強大的歐式攻城工事。他藉著這些工事打下了沙丘頂端的碉堡,迫使揆一投降。
在九個月的時間裡,他學會了歐洲人花了數百年時間才發展成熟的攻城戰術。當然,他獲得了歐洲叛降人士的幫忙,特別是日耳曼人羅狄斯。不過,他的成就仍然不容否認。他願意聆聽建言,就是善於應變的一種表現。
相對之下,揆一則是性格剛愎,聽不進別人的意見。漢人農夫蘇建議他運用新抵達的艦隊封鎖台灣,他卻反倒發動了一場愚蠢的襲擊。事後,叛降漢人一再勸他發動封鎖,他卻也一再置之不理。當然,封鎖行動有其困難,因為風強浪大、近岸地區水淺,而且唐船又占有順風航行的優勢,但這卻是他僅剩的最佳選項。國姓爺的部隊深受挨餓之苦,迫切需要米糧。荷蘭人雖然不可能攔下所有的運補船隻,但正如叛降漢人說的,許多船長都會因為害怕荷蘭船艦而不肯航向台灣。實際上,叛降人士明言指出,國姓爺生怕荷蘭人發動封鎖。揆一要是聽取了這些建議,也許就可阻擋後來挽救了國姓爺的部下免於挨餓的大批外來米糧。
國姓爺的應變能力也許反映了他多重文化的成長背景。他的母親是日本人,父親則是會說葡萄牙語又信奉天主教的漢人。他的家族財富來自國際貿易,運貨的船隻則是結合了歐式設計元素的唐船。他的父親身邊跟隨著一支非洲儀隊,國姓爺也模仿他的做法,建立了一支由非洲士兵組成的部隊,使用的武器是荷蘭火槍,指揮官則是一名喜歡穿著歐式服裝的漢人將領。此外,國姓爺著名的鐵人部隊身著裝甲,採用的戰術也受到日本戰爭的影響。因此,他最後會在一名日耳曼中士的協助下擊敗荷蘭人,也就不令人意外了。
由此即可談到本書最深切的一項教訓:現代化本身就是一種相互適應的過程。軍事革命始於中國,傳到歐洲,後來又從歐洲傳了回來。這種相互借取的現象原已存在數千年之久,但在十七世紀又達到新高。如同史學家卜正民(Timothy Brook)所寫的,當時「有更多人移動了更長的距離,離家的時間也更長,比起人類史上先前的其他任何時期都尤有過之」。商品、科技與觀念的流動範圍與速度都更甚以往。
中國人採用了歐洲的槍砲,但荷蘭人卻穿著中國的絲綢,在爪哇咖啡裡添加巴西的糖,將磨碎的印度胡椒撒在美洲的馬鈴薯上,盛在日本的瓷器裡。荷蘭的台夫特陶瓷雖與木鞋及高達乳酪同樣都被視為典型的荷蘭產物,卻是模仿中國的青花瓷而來。維梅爾(Jan Vermeer)的畫作可以看出受到中國影響的蹤跡,中國的繪畫也因歐洲的藝術潮流傳入而開始出現轉變。
愈來愈處於全球通商網絡中心的歐洲,向來被視為現代化的核心,而世界史的正統模型也向來認為歐洲人在海外的征服成就是優越的科技所促成的結果。然而,國姓爺卻輕易採用了歐洲的大砲,他手下紀律嚴明的士兵擊潰了荷蘭的火槍兵,他的攻城部隊也征服了文藝復興堡壘。看到他如此靈活應變,我們對於歐洲科技優越性的論點是否應該三思?
沒錯。但在中荷戰爭期間,荷蘭人的科技能力顯然勝過中國。歷史修正主義者也許會反對此一結論,但大部分的中國史學家卻不會。一名華語學者甚至認為歐洲軍事科技的優越性植根於科學,指稱歐洲人的瞄準技術奠基於彈道學的數學與物理知識,不但比中國先進,也是歐洲武力的一項關鍵優勢。
另一方面,正統模型也必須有所改變。長久以來,亞洲一直被視為停滯落後,歐洲則是充滿發展動力。然而,促成歐洲現代化的各種過程——包括商業化、金融創新、長程貿易、醫學進展、人口擴張、農業生產力及軍事現代化——在亞洲也都沒有缺席。我們必須拓展我們對現代化的理解,以及我們對其深層原因的探尋。長久以來,史學家一直把槍砲視為歐洲早熟的現代化發展的一項關鍵驅動力,但槍砲最早發明於中國,其所帶來的快速變遷也最早出現於中國。現代化的歷史其實不是歐洲支配史,而是散播現象愈來愈快的過程。歐洲本身的貢獻——特別是科學以及科學在技術上的應用——確實至關緊要,也不容忽視,但必須放在全球性的背景脈絡中加以理解。現代化的真正特色,乃是人員、商品與觀念史無前例的移動。
今天,文化移轉的進程比以往都還要強烈。我的大女兒最喜愛的電影是日本動畫經典《風之谷》,其作者宮崎駿熱愛世界各地的神話與故事。該片的女主角娜烏西卡公主是個融合了全球各地特色的人物,參考樣本包括荷馬筆下的一名公主以及日本民俗故事裡的一個人物。有一天,我的女兒哼著那部電影的主題曲,她的美術老師無意間聽到,開心不已,因為在日本長大的她,小時候就非常喜愛這部動畫片。今天,我們對於這樣的連結已經愈來愈習以為常。我們愈來愈意識到自己是這個全球大家族的一分子。人類在十七世紀才剛開始意識到這種互相依賴的現象。
十七世紀的人還認知到一件事,是今天許多人都忽略了的:亦即天意才是人類事務的最高決定因素。我不是指上帝或任何超自然的神明,而只是單純說我們所有人——不論科技如何發展——都免不了自然力量的擺布。
國姓爺與揆一都知道這一點。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天氣一次又一次阻撓了他們的計畫。一六五八年,國姓爺原已準備好要上溯長江攻打南京,而且他的時間也掌握得非常理想,因為清朝最大的軍隊都遠在中國西南方。但他的艦隊在羊山下錨之後,一場颱風卻吹散了他的船隻,導致不少官兵溺水。第二年,他總算航入長江,清朝的一支大軍卻剛結束西南方的遠征,在歸途上協助打敗了他。若非遭遇那場風暴,國姓爺說不定在一六五八年就攻下了南京。如此一來,他與清朝的戰局也許會因此翻轉,說不定根本不會侵略台灣。
另一方面,卡烏的艦隊也同樣遭到一場風暴吹走,以致揆一無法讓部隊登陸,攻打國姓爺的東都明京。另一場風暴將哈梭威爾吹向中國沿岸,他因此與清朝取得聯繫,差點又扭轉了戰爭的態勢。然而,又一場風暴迫使卡烏無法前往中國鞏固這項結盟關係。
實際上,這整起事件都是天氣引起的。十七世紀中葉的氣候變遷——火山活動以及太陽黑子的數目減少——導致許多旱災與水災,不僅動搖了強大的明朝,也影響了其他許多政府,以致十七世紀堪稱是人類史上戰亂最頻繁、也最動盪不安的一個世紀。
相較於我們在二十一世紀可能目睹的災變,十七世紀的氣候變遷根本微不足道。大自然顯然即將要教導我們現代人一堂謙卑的課程。
相關書摘 ►《決戰熱蘭遮》:鄭成功 vs. 荷蘭,歐洲與中國的第一場戰爭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決戰熱蘭遮:中國首次擊敗西方的關鍵戰役(全新審訂版)》,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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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歐陽泰(Tonio Andrade)
譯者:陳信宏
聲名鵲起的漢學家歐陽泰,在挑戰全球史領域的重大議題:「為何西方主宰了近代世界的形成?而非中國?」之中,發現了鄭成功與荷蘭東印度公司之戰的重要性。歐陽泰以此戰為主軸,詳細地描述了這場十七世紀中最具世界史意義的戰爭細節,以及台荷雙方在軍事科技及戰略的差異,如何讓鄭成功翻轉本來可能失敗的結局。
透過這場影響東西未來百年布局之戰,我們得以一窺火藥科技發展的堂奧,以及科技對戰爭成王敗寇之影響,並打破過往「十五世紀後西方突飛猛進」之推論,驗證了十七世紀中西實力尚在勢均力敵的年代。
本書融合歐洲軍事卓越主義與歷史修正主義學派的優點,為軍事史研究中的傑作。更難能可貴的是,歐陽泰挖掘大量的文獻,化繁為簡,還原台荷大戰的現場,使讀者彷彿身臨其境,鳥瞰全局。是研究台灣史的學者及一般大眾不可錯過的精彩作品。
《決戰熱蘭遮》本為《火藥時代》架構的一部分,兩書皆旨在探討「西方為何能取得現代世界的主導權?中國為何衰落?」,並陳述東西方在軍事發展上的分野。而鄭成功與荷蘭東印度公司之戰,正是歐洲經歷軍事革命的時刻,足以佐證十七世紀東西方的實力尚在勢均力敵之間,打破傳統對於十五世紀後西方突飛猛進的印象。這也使得詳細描述台荷之戰的《決戰熱蘭遮》,不僅具備台灣史的研究價值,更在軍事科技史上別具意義。
《決戰熱蘭遮》:鄭成功擊敗荷蘭的關鍵因素是什麼? -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 https://bit.ly/37Q72lH
鄭芝龍的海上帝國,為何只是曇花一現
鄭芝龍的海上帝國,為何只是曇花一現 - 每日頭條 https://bit.ly/34uaiRy
鄭芝龍
鄭芝龍的少年時代,是跟航海活動緊密聯繫在一起的。他的故鄉是福建南安縣的海濱漁村,當地人在海上謀生,從事漁業捕撈,以及海上貿易。鄭芝龍從小生長在漁村,兄弟一共五人,鄭芝龍是大哥,在他後面還有四個弟弟,分別是鄭芝虎,鄭芝麟,鄭芝鳳、鄭芝豹,幾個兄弟除了早夭的鄭芝麟,其他三個都成為鄭芝龍的左膀右臂,鄭芝虎尤其勇猛,後來隨鄭芝龍在海上征戰,勇冠三軍。
鄭芝龍從十八歲開始往來於東南沿海。他先到了澳門,隨舅父黃程學習經商。經商當然是一門學問,尤其是在海上經商,涉及國際貿易,更是不容易,這裡面門道很多,甚至連外語也要學。鄭芝龍這批海盜在某種意義上實現了國際化,他在澳門受到天主教洗禮,教名為尼古拉斯,因為他的乳名叫「一官」,因此他又被歐洲人稱作尼古拉斯·一官,鄭芝龍的字叫飛黃,他的長輩希冀他飛黃騰達,後來他還真就飛黃騰達了。這個來自福建的年輕人有著繁複的名號,誰也沒想到,他日後居然奇蹟般地締造了海上王國。
鄭成功畫像
鄭芝龍在隨舅舅學習經商時,舅舅發現這個外甥聰明過人,因為他在短時間內即學會了外語,尤其擅長葡萄牙語、荷蘭語、盧西塔語,後來東渡日本,又學會了日語,又娶了日本女人為妻,後來這個日本女人給他生了個兒子叫鄭森,也就是赫赫有名的鄭成功。
多年之後,他又投在海盜顏思齊的門下,繼續做著半商半盜的生意。顏思齊也是老牌的海盜了,甚至比李旦的勢力還要大。顏思齊死後,群龍無首,鄭芝龍接管了顏思齊的班底,又通過征戰和兼并,成為亞太地區最大的一股海上武裝力量。
鄭芝龍崛起之時,中原王朝正是明朝末年,當時的明王朝內憂外患,海上有鄭芝龍等海盜,還有荷蘭殖民者侵犯台灣,內地又有張獻忠、李自成等農民起義大軍,而關外又有努爾哈赤的建州女真部虎視眈眈,無奈之下,明王朝選擇了招撫鄭芝龍,這一選擇,居然是中原王朝與海盜的少見的蜜月期,鄭芝龍接受招撫,幫助朝廷剿滅了李魁奇、楊六、楊七、褚彩老、鍾斌、劉香等海盜集團。在這些海盜中,劉香最難對付,為了打劉香,鄭志龍的弟弟鄭芝虎還陣亡了,和劉香同歸於盡,可見劉香的強悍。
收復台灣
值得注意的是,朝廷剿滅海盜的目的,與鄭芝龍不一樣。朝廷是為了鞏固海疆,而鄭芝龍是為了商業利益,被剿滅的海盜,都是他在商業上的競爭對手,這些人被掃除之後,海上就都是鄭芝龍的勢力範圍了,從此之後,鄭芝龍在海上徵收關稅,推行貿易,他手下的部隊都由自己發軍餉,真是富可敵國,同時他還掌控了閩粵兩省的軍事,在官方身份的保護下,他的海上事業更加得心應手。這些收入的一部分向朝廷繳了稅,這些來自東南沿海的銀子,給風雨飄搖的明王朝續了命,若沒有鄭芝龍,明王朝恐怕會更早一些垮掉。
鄭芝龍與明王朝的這段蜜月期,是汪直到死都想要的,但汪直沒有鄭芝龍幸運。但也正是與明王朝的合作嘗到了甜頭,導致他後來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明清換代之後,清王朝向他拋出橄欖枝,他誤以為還會像明王朝一樣,只要俯首稱臣,就可以保全自己的海上帝國。哪知他這回失算了,他被清王朝騙到了北京軟禁,後來被殺。在投降問題上,鄭成功看破了清王朝的計策,與他的父親分道揚鑣。清王朝命鄭芝龍寫信勸降鄭成功,鄭成功也是置之不理。在這個問題上,鄭芝龍是失策了,而鄭成功與父親的分歧,也保留了鄭氏王朝的海上力量。後來鄭成功收復台灣,所仰仗的也是鄭芝龍留下來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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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成功號|台南安平新景點,明鄭時期1:1仿古帆船重現江湖 - 達人Emily的播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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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攻台之役(鄭荷之戰、熱蘭遮城包圍戰,荷蘭語:Slag om Fort Zeelandia,英語:Siege of Fort Zeelandia)是1661年3月底到1662年2月初之間的一場發生於台灣(福爾摩沙)西南沿海的戰爭,主要戰場包括赤崁、臺江內海、大員等處;該役明延平王鄭成功率25,000大軍由金門航渡台灣海峽,由鹿耳門水道進入臺江內海,先攻佔普羅民遮城,然後圍攻熱蘭遮城,終於迫使荷蘭東印度公司守軍實質投降、退出台灣。
鄭荷雙方在1662年2月1日簽訂正式合約。荷蘭人寫了條約18條,鄭成功以中文寫了16條,雙方互換條約[4]。這場戰爭結束了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台灣的經營,開啟了明鄭政權對臺灣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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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軍
1659年(永曆十三年,清順治十六年)鄭成功率領十萬大軍攻打南京,慘敗而回,並失去潘庚鍾和甘輝等得力將領。此戰使鄭軍元氣大傷,鄭成功感於滿清政權對明朝故土的統治已逐漸穩固,而鄭軍困守思明(廈門)孤島糧草匱乏,難以提供數萬大軍給養,開始思考取得另外的根據地以為整補。
1660年3月(永曆十四年,清順治十七年)春,前荷蘭通事何斌(福建泉州南安人),因與荷蘭人發生債務糾紛而逃到思明,向鄭成功鼓吹攻取台灣[5]:64:「台灣沃野數千里,實霸王之區。若得此地,可以雄其國;使人耕種,可以足其食。上至雞籠、淡水,硝磺有焉。且橫絕大海,肆通外國,置船興販,桅舵銅鐵不憂乏用。移諸鎮兵士眷口其間,十年生聚、十年教養,而國可富、兵可強,進攻退守,真足與中國抗衡也。」同時獻上台灣地圖,講解原住民形勢及水路變化[6]。何斌強調,台灣的糧食與軍用物資充足,貿易位置理想,又有海峽天險,每一項都是鄭軍迫切的需求,使鄭成功非常心動。但當時鄭軍正準備抵禦清將達素的進攻,因此攻台之議被暫時擱置。同年6月(五月),達素領兵數萬進攻廈門;鄭成功引誘對方在海上決戰,並加以擊退,重振軍威。
1661年2月(永曆十五年正月,清順治十八年),鄭成功傳令大修船隻,聽令出征,並召集將領討論攻台事宜。然而中國傳統以海為界,海外被視為化外之地[7]:122-123,將領們不認同此計畫,卻不敢直言反對。只有到過台灣的將領吳豪發言道:「風水不可,水土多病」[8],又說「港淺大船難進」[9]:36。前提督黃廷也附和吳豪的看法,但二人的意見被鄭成功駁斥。大將馬信試圖打圓場,提議先派一支部隊前往探望,如果可取則大軍立即跟進,若荷蘭人防禦堅固則再討論。陳永華也同意馬信的意見。此時協理五軍戎政(軍事行政官)楊朝棟揣摩鄭成功的想法,發言表示支持攻台;鄭成功聞言大喜,決議出兵[6]。
荷軍
熱蘭遮城與長官官邸鳥瞰圖。約翰‧芬伯翁,約1635年所繪。根據此圖,當時尚未有四角附城。
當時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台灣長官為揆一(Frederik Coyett),駐守熱蘭遮城(Fort Zeelandia,今台南市安平古堡);另有地方官貓難實叮(Jacobus Valentyn)駐守普羅民遮城(Provintia,遺址位在今台南市赤崁樓)。
自1650年前後,隨著中國情勢動盪,荷蘭東印度公司開始擔憂鄭成功來襲。對此,十七人董事會決議,台灣的守軍不得少於1200人,但未如實執行[5]:41。1660年,當鄭成功攻打南京失利,大員地區便盛傳國姓爺即將來襲。1月時,大員商館發現華商陸續將財產搬回家鄉,並減少從中國進口貨物,向漢人社區打聽消息後,判斷國姓爺將在3月底出兵[1]:44-46。
揆一開始加強戒備,不准華人在普羅民遮城販賣糧食,所有華人頭家仕紳軟禁在熱蘭遮城中以免通敵。田間未及收割的稻穀一律焚燬,共焚燬8000袋之多,並造成華人傷亡[5]:67-70。揆一同時向巴達維亞請求援軍,並在熱蘭遮城面向海處新建一座稜堡,本來還打算在打狗新增一座堡壘,但被巴達維亞當局以花費過多而回絕[1]:64-65。
7月16日,巴達維亞總督派遣范德蘭(Jan van der Laan)率600人前往台灣,並指示範德蘭,若國姓爺未如預期來襲,改而攻打澳門以彌補軍費開支[1]:68-69。然而范德蘭認為鄭成功來襲一事純屬謠言,抵台後堅持攻打澳門,多次與當地官員爆發爭執。為此,大員議會派遣使者前往廈門,一探鄭成功的意圖,再作判斷[1]:72-79。隨後鄭成功否認意圖攻台,但揆一等人並不相信,仍決議暫緩進攻澳門,引起范德蘭不滿。次年(1661年)范德蘭便帶隨行軍官返回巴達維亞,只留下士兵與當地荷軍共1500人防守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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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鄭(1628年-1683年)是指明朝至清朝初期間,由鄭芝龍家族領導、並以恢復明朝舊有領土為志的政權,也是明朝最後一個政權。關於其創始時期,有以鄭芝龍為始者[1],亦有以鄭成功為始者[2][3],該勢力後歷鄭經以迄鄭克塽,刻劃了一個閩南海商集團及政治勢力的興起與崩潰。[4]
鄭芝龍初肇軍事勢力時,明鄭不但控制海域,更造成「海舶不得鄭氏令旗者,不能來往」[5]現象。1653年,鄭芝龍之子鄭成功晉爵「漳國公」;宗永曆為正朔。1654年,晉封「延平王」,辭不受;1655年,承制設六官,初設思明州,始受延平王冊印;但行所屬仍以「招討大將軍」。至此,鄭成功於廈門建立的明鄭政權擁有軍戶實權。之後,除了支撐南明帝業外,明鄭並在台灣建立第一個漢人政權,在台灣史上稱為明鄭時期或鄭氏時期。
鄭成功及其後人統治台灣期間,曾請日本代鑄「永曆通寶」,直至清康熙年間清朝占領台灣後,被收買銷毀,改鑄為「康熙通寶」。
若以軍事專論明鄭,活動區域多在閩、浙一帶。明鄭軍事力量最強大時候為1659年,以海軍為主的鄭軍有十餘萬人之多,曾循海道圍攻南京。
1662年之前,延平郡王的軍政中樞都是在廈門,鄭成功攻下台灣後,將台灣改名「東都」,鄭成功本人駐於熱蘭遮城,但他死後嗣位的鄭經,還以廈門為基地。
次年(1663年),清軍聯合荷蘭戰艦攻打廈門,鄭經轉往台灣。後來一度在三藩之亂時重佔金門、廈門兩島,一度擁有福建七府。
1680年,鄭經兵敗返台,不久去世。鄭經死後,權臣馮錫範發動「東寧之變」,殺世子鄭克𡒉,立次子鄭克塽即位。1683年,清朝以明鄭降將施琅為統帥攻打臺灣,在澎湖海戰擊敗由劉國軒統帥的鄭軍主力,鄭克塽隨即投降[6],此也象徵著「明鄭政權」的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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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1644年,明朝首都北京陷落,早在關外建立清朝的滿人趁李自成起事等因素,入主北京。因為清朝未立即進取華南,加上兵力不足、倡導「以漢制漢」等政策,明朝得以南遷,史稱「南明時期」。
南明政權,先後由:南明安宗弘光帝(福王)、南明監國魯王(魯王)、南明紹宗隆武帝(唐王)、南明紹武帝(小唐王)、南明昭宗永曆帝(桂王)等君主執掌。
其中,出身海盜而被明朝招撫為官的鄭芝龍支持紹宗,並於1644年-1645年間,相繼被晉封為南安伯、南安侯及平國公等重要爵位,並身兼戶部、兵部、工部三部尚書。
初建
主條目:鄭芝龍
鄭芝龍崛起於海上,後接受明朝招安獲授海防官職,更堂而皇之經營私人海上事業國際貿易。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營運受到鄭芝龍勢力的影響,地方商貿周濟不順,讓荷蘭人數度聯合其他勢力攻擊鄭芝龍,卻被鄭氏海軍擊潰。其規模史載敘述形容:「凡海舶不得鄭氏令旗者,不能來往。每舶例入三千金,歲入千萬計,以此富敵國,自築城安平鎮」; 「從此海氛頗息,通販洋貨,內客外商,皆用鄭氏旗號,無儆無虞,商賈有二十倍之利,芝龍盡以海利交通朝貴,寖以大顯」、「八閩以鄭氏為長城」,至此,明鄭勢力的通商範圍廣及:大泥、浡尼、占城、呂宋、魍港、北港、大員、平戶、長崎、孟買、萬丹、舊港、巴達維亞、馬六甲、柬埔寨、暹羅。 [7][8]
據臺
主條目:明鄭時期
1661年3月1日,鄭成功北伐,敗於金陵,損兵折將,難以與清軍抗衡,於是決意進攻台灣,最後於翌年陽曆2月1日攻下熱蘭遮城,將荷蘭人驅逐出台灣,建立了台灣歷史上第一個漢人政權。而該政權王位於1662年鄭成功去世後,傳鄭經、鄭克塽二代後,至1683年被施琅打敗,降清為止。
西征
明鄭除了擁有台灣外,也於1673年-1680年間,以軍力佔擁有閩南部分領土。
1673年,三藩之亂爆發,繼承鄭成功於台灣建立政府體制的延平王鄭經,接受靖南王耿精忠請援,率軍由台灣西渡福建。鄭經先調遣兵萬人、船百餘艘先行至廈門,耿軍派人往接。開始時,鄭經軍容不似鄭成功時代之壯盛,耿精忠一開始甚為輕視。但鄭經以廈門為根據地,陸續攻下漳州、泉州與潮州三府,進而攻下閩粵交接的重要據點惠州。鄭經於攻下多座城市,商請耿精忠如約撥船及地方安插兵士。耿精忠不答,雙方開始交惡。
1680年代始,廣東平南王尚之信、福建靖南王耿精忠相繼為清軍所平定,雲南平西王吳三桂亦去世,明鄭勢力敗退僅能守住廈門。1680年,清將萬正色遣人遊說鄭軍水師副總督朱天貴(原為耿精忠部將)率艦300艘,將士2萬餘人降清,鄭經放棄廈門並率殘餘兵力回台,至此,明鄭在閩南的勢力再度消失。[9]
政治
思明六官
主條目:鄭成功
1646年,鄭芝龍依附清朝政權,惟其子鄭成功仍繼續支持南明政權。因兩次擊退清軍有功,鄭成功被明昭宗(年號永曆)敕封為延平郡王。1655年,因為昭宗特准鄭成功設置六官及察言、承宣、審理等官方便施政,同時允許鄭任免各官,武官可達一品,文職可達六部主事。至此,鄭成功擁有閩浙部分轄土、民政、軍事等權。鄭成功每次拜封官員,都請朱術桂等明朝宗室在旁觀禮,以示尊重體制[10]。鄭成功同時將廈門改名為思明州,並建造演武亭,以便鄭成功親自督察官兵操練。
軍隊
主條目:明鄭軍事
明鄭軍隊是在鄭芝龍所創立的私人軍隊的基礎上間接發展出來的。鄭芝龍投降清朝後,鄭成功隻身逃往金門,號召若干父親舊部,而後漸次擴張實力,並曾於中國南方發動過兩次所謂「北伐」。鄭成功在治軍上非常的嚴苛,對於怯戰者、畏戰者、貪污者、背叛者都是殺無赦,而且通常會滅族。從1649年起至1661年未攻打台灣前,鄭成功所誅殺的將吏就有75員,因此明鄭軍隊有「怯者不敢獨退,勇者不敢獨進,膽勇成列,心力俱齊」的描述,在與清軍的對陣當中,勝率極高,不過這樣的作風,也使得軍人攜眷投降風氣更盛。[11][12]
1658年、1659年,擁有閩浙據點的鄭成功兩度攻擊清政權浙江舟山及金陵兩重要軍事據點,惟均未獲得決定性成功。
1662年,鄭成功除固守金門數萬水師之外,親自率領約25,000名明鄭士兵攻打台灣大員,打敗荷蘭東印度公司的部隊,展開對於台灣的統治。
攻臺前
攻臺前的明鄭軍隊,主要使用福船,亦稱大船。這種船有如此的描述:「為樓三層,乘風沖擊,不可遏抑,其高若墉,不可抑攻;其堅若鐵石,矢石不能貫,炬不可爇」。當時明鄭於中國東南沿海有著絕對的制海權,在海上以海盜模式對過往船舶「課稅」,沒有向明鄭繳交保護費的任何商船,幾乎不可能通行。
曾攻打過南京的明鄭軍隊於未據臺前,於1640年代大本營即駐於廈門,其編制為內司鎮(藩主直轄)前鎮、後鎮、一鎮、二鎮、三鎮、四鎮、五鎮、樓船鎮、左、右武衛營、左、右虎衛營、驍騎鎮〈騎兵營〉、神器營(砲兵營)、親丁鎮等。
據臺後
攻下台灣的明鄭軍隊,隨鄭成功去世及喪失金廈據點後軍力大幅受損,除鄭經於閩南西征所建立的軍隊外,以屯兵方式為主的明鄭軍隊於台灣並簡化成約數萬名,如五軍戎政(五軍戎務)、總督軍務、管軍提督、將軍、親軍衛鎮、陸師鎮、水師鎮及監軍數部份。[13]
1683年鄭氏王朝覆滅後,鄭軍將領與軍隊悉數被強迫內渡唐山,而據《欽命太保建平侯鄭造報官員兵民船隻總冊》,最後防守台灣的明鄭官兵共有37500名。
明鄭是否屬於南明分期
鄭氏雖然奉明為正朔,但學界對於明鄭是否屬於南明卻有歧見。
將明鄭視為南明的有:
錢海岳其作《南明史》(顧、錢兩著作同名)之中,範圍後推廿年至1683年鄭克塽降清,即視明鄭為南明之延續。
謝國楨之《南明史略》亦將明鄭視為南明的一部份。
黃玉齋《明鄭與南明》,2004,台北,海峽學術出版社。
不將明鄭視為南明的有:
顧誠在其著作《南明史》中認為明鄭在鄭成功去世之後不屬南明,故該書僅收錄至1664年夔東十三家進攻重慶之役及鄭成功去世,有「鄭成功收復臺灣」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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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通商
鄭氏家族鄭芝龍、鄭成功、鄭經、鄭克塽四代,以貿易起家,縱橫海上近60年。為17世紀馳名東亞之貿易集團,亦盜亦商。其組織以家族為中心,藉由部屬、親友、同鄉之關係建立基礎,形成共榮之龐大商業網。其根基以中國海域為中心,貿易對象遍佈東亞之日本、在臺荷蘭人,以及東南亞各地之西班牙人與英國人。貿易利潤為維持軍隊之主要收入,軍隊則保護商業利益,成為商業軍事集團。
鄭芝龍20歲時前往日本,由李旦推薦擔任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指揮官雷爾松(C. Reijersen)的通譯,後繼承顏思齊為海盜,劫掠明朝東南沿海各地,並向海上船隻收取報水(即保護費)。1628年接受明朝招安,其後勢力逐漸擴張,以安海為基地,開通海道,可直入其內,1635年(崇禎8年)收服海盜劉香,為其海上勢力之鼎盛時期。
鄭氏船舶前往日本、東南亞各地貿易,海舶若無鄭氏令旗,即不得來往。每舶依例納三千金,因此其海上船舶歲入以千萬計。當時在臺荷蘭人之絲綢商品,幾乎由鄭芝龍掌控。1641年日本進入鎖國時期,僅唐船及荷蘭船得以進出長崎貿易,鄭芝龍不僅支配來自福建、廣東及東南亞之唐船,亦掌握荷蘭船隻上絲綢等商品。其來自於貿易收入、劫掠所得,以及收取報水費用,富可敵國。
鄭芝龍於1646年降清後,鄭成功舉兵抗清,整合家族之軍事力量,繼承鄭芝龍之海上事業,據守金門、廈門。以海上貿易利潤充作軍餉,組織山海五商,蒐購絲綢等商品出口海外,所屬東西洋船隊穿梭東亞各港口往來貿易,輸出商品以生絲、絲織品為主,購買物品以白銀、銅、杉桅、硝磺等軍需物資為主。商舶雄霸海上,於1654年(永曆8年)下令對呂宋西班牙人禁運,1656年禁止大小船隻往來臺灣,以懲罰在臺之荷蘭人。
鄭經主政時期,清朝實施「遷界令」,嚴禁船舶通洋,片板不得下海,以困鄭經,但海禁愈嚴,鄭氏獲利愈豐。鄭經遣人至閩粵沿海,厚賂守口官兵,潛通走私取得絲綢等物,故絲綢等物海外各國皆仰賴鄭氏,而臺灣所產之鹿皮、蔗糖則銷往日本。故臺灣不僅為商品集貨轉運站,亦為重要商品產地。
鄭經不滿於此,更積極拓展海外貿易,行函東西洋各國,與歐洲各股勢力重修舊好,邀請前來臺灣貿易,除荷蘭拒絕外,西班牙人及英國人皆相與往來貿易。於是,鄭氏所造洋艘、鳥船,往返日本經臺灣至東南亞間,北通日本,南抵暹羅、交趾、東京各地,於是東寧(臺灣)日盛,田疇市肆之規模不讓中國內地,其海上勢力實不亞於鄭成功,1673年下令對日本禁運,致往返臺日間船舶幾近中斷。及至鄭經西征,為籌軍餉與兵器,恢愎與日本貿易。西征失利後,國力折損不小,然在鄭克塽降清前後,鄭氏船隻仍通行於海上,並未停止。鄭氏一族叱吒海上,操通洋之利,鄭成功、鄭經養兵數萬,抗清之軍餉支出與武器來源,皆來自貿易利潤,可見其商業規模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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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禁下的民間活力
尼古拉‧一官
《鄭成功和鄭芝龍之畫像》19世紀/195 x 45.3 cm/捲軸/國立台灣博物館館藏 這些海商領袖,最突出的,當數鄭芝龍。
鄭芝龍,福建南安人,小名「一官」,荷蘭文獻案閩南音,拼寫作Iquan,或連教名稱作Nicholas Iquan。《臺灣外記》中說他「性情逸蕩,不喜讀書,有膂力,好拳棒」。完全不是中國社會正統價值觀認可的人。
芝龍早年投靠澳門經商的舅父黃程,到過馬尼拉,而後去日本平戶,成為當時最有勢力的海商李旦的部下。1622年荷蘭人佔領澎湖,李旦居中斡旋,說服荷蘭人退出,轉移臺灣。鄭芝龍就是這時被李旦派到澎湖,擔任荷蘭人的通譯。荷蘭人為了壟斷對日貿易,指使一些中國船隻在中國沿海掠奪,鄭芝龍也是和荷蘭《澳門圖》約翰‧芬伯翁/約1640年/油畫/73 x 103 cm/荷蘭 海牙國家檔案館藏人合作的海賊之一。
1625年李旦死後,以廈門為根據地的漳州人許心素代之而起。但不久鄭芝龍便率領船隊侵襲廈門,打敗許心素,成為新的領袖。這一仗使廈門從此成為鄭氏的地盤,也代表著泉州幫勢力的興起。不久,鄭芝龍接受明朝招安,被任命為「海防游擊」,掃蕩其他海盜,消滅了李魁奇、鍾斌與劉香,掌握從日本到南洋的中國海面,在廈門一帶的船隻都聽命於他,沒有他的令旗,不得往來。
廈門金門 鄭芝龍雖接受招安,仍繼續縱橫海上,壟斷對日本的絲綢貿易,並且南下馬尼拉。1633年,臺灣長官普特曼﹙ Hans Putmans ﹚強行進入廈門通商,搶掠村莊,被鄭芝龍打敗。後來雙方達成和解,普特曼保證不再到中國沿海,由鄭芝龍派船到臺灣進行貿易,東印度公司史料說:如果公司想存在下去,必須把一官這一根刺從公司腳下拔除。鄭芝龍勢力之大由此可以想見
福爾摩沙~十七世紀的台灣,荷蘭與東亞 https://bit.ly/2TsZb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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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芝龍霸業之道
一六二五年十二月二日,楊天生集諸位商議,再推一人統眾方可。眾推鄭芝龍為首,繼統其業。鄭芝龍一就任,銳不可擋。鄭氏集團以仁、義、禮、智、信為名的五大流通體系,將海上霸權擴及大明內陸的浙江、江蘇、江西、安徽、湖南、湖北、河南、山西、陝西、河北、甘肅等地,同時商船團以金、木、水、火、土五大船團行駛於中國、日本、朝鮮、琉球、台灣、菲律賓、中南半島諸國,南至巴達維亞。令旗費依船隻大小,有高達2000兩黃金者,創造年收入高達400萬兩黃金的龐大事業。
在明廷方面,兵將互相爭功諉過,鄭芝龍在明朝政府中的官位低,又沒有主動出面邀功,但他攻擊荷蘭軍艦,打破荷軍在海上的絕對優勢,功勞無出其右,但明廷非但未加表揚,竟仍以海盜視之,引起鄭芝龍憤怒,並欲出兵伐明。
鄭芝龍逮住一次機會,截住暹羅國向明廷的進貢船,成功得手,致富甲十寨。一六二七年(天啟七年),更集結海上兵艦進攻大明的漳浦,明軍無法抵擋,遂據佔廈門。一時明廷亦無可奈何,明軍知道上次澎湖收復戰全賴鄭軍之力,無可抗衡。而鄭軍威名震動南海,無術可制。
一六二八年(崇禎元年),鄭軍實力與日俱增,從福建漳州出發的四十三艘戎克船之中,被鄭芝龍劫去二十餘艘。明廷一方面施行海禁,壓制善良大眾,無視討海人生計,另一方面再度對鄭芝龍加以招撫,並提出鄭芝龍無法抗拒的有利條件,即承認鄭軍攻荷有功,並授權與鄭芝龍負責掃盪橫行在台灣海峽的海盜,這項原本是十分困擾的工作,對鄭芝龍而言卻是大大的利多。因他可藉此掃除敵對的同業。
鄭芝龍也感到多年來棲身海外,終非善策,若有正式官銜,從黑道轉成白道,何樂不為,所以也有歸順之意,終於有第二次正式投降明廷。明廷也樂於接受,另一原因是鄭軍是鄭芝龍的私人軍隊,不需政府的預算、資金來供養。鄭芝龍方面藉著官銜及自己的武力,以公報私仇也好,或公事公辦也行,消滅了李魁奇、劉香老等後起的競爭者,順理成章、名附其實成為台灣海峽及南海的最大海上勢力。是時,海舶不論中外不得鄭氏令旗不能往來,聲勢之浩大由此可知。令旗者海上保險也。
鄭芝龍霸業之道 https://bit.ly/35AQT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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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一牛人,商船沒有他家令旗,肯定被搶,生下一兒子比他更牛
鄭芝龍,福建泉州南安人,明末清初最大的海商兼軍事集團首領,鄭成功的父親,台灣鄭氏王朝的開創者。發跡於日本平戶,因命令部下「禁侵略,放還所獲軍將。每戰勝,追奔,輒止兵」,這種方式讓他成為明朝官府的招撫對象,其實最主要的是明政府無力剿滅鄭芝龍,所以才將他招安,命其為福建總兵。
在1602年時,荷蘭開始在東南亞進行香料貿易,為了拓展與中國方面的貿易往來,尤其是絲織品,於是在1624年在澎湖建立貿易點。但那時由於海禁令的影響,朝廷命令:官員百姓不能與荷蘭進行貿易往來。在無法進入中國港口交易的狀況下,荷蘭船隻只有停泊在福建漳州灣周邊,開始跟官員進行走私貿易的行為。這種貿易方式雖與鄭芝龍簽署了條約,但是在條約里並沒有確定每年的供貨量,就是說荷蘭對中國的貿易完全受制於鄭芝龍的決定。
荷蘭方面自然有些怨言,不斷向鄭芝龍提出自由貿易的提案,但鄭芝龍並不理會。當時的荷蘭雖然沒有從西班牙的統治中獨立,但在航海作戰方面獲得了極大的發展。加上先前的貿易條約使荷蘭方面忍無可忍,於是聯合鄭芝龍的死對頭,也就是大海盜劉香一起向明軍水師發起了挑戰,也就爆發了料羅灣海戰。
荷蘭航隊八艘戰船以及劉香的五十艘大小帆船與明朝水師五十艘大型戰船、一百艘火船對抗。在1633年10月22日黎明,得到可靠消息的明軍水師一百五十艘戰船悄悄開到金門島南部的料羅灣口,那裡正停泊著荷蘭與劉香的聯合艦隊。當發現明軍來襲時,聯合艦隊擺出了一個以荷蘭戰艦局居中,海盜船四散的防禦陣型,明軍水師以鄭芝龍部隊為先鋒,順著東風采取兩路突襲,黑虎掏心的戰術,並且水師還準備了100條清一色小火船,隨著一聲令下,百條火船向荷蘭的戰艦蜂擁而上。最終,這場戰役大獲全勝,荷蘭戰艦和劉香的五十艘海盜船也全都沉沒,俘獲大量俘虜。
自料羅灣大戰後,明軍乘勝追擊,又連續與荷蘭人發生了幾次海戰,將荷蘭趕出了中國沿海。自此,明鄭艦隊獲得了中國東南沿海的制海權,鄭芝龍被後人稱為「閩海王」,來往的國內外商人船隻必須向他繳納三千兩保護費,購買明鄭的令旗,如果沒有此旗的話,商船肯定會被搶劫,可以說,當時中國東南沿海的和平穩固發展離不開鄭芝龍的鄭氏艦隊的保護。
但後來明朝滅亡,鄭芝龍隨之接受清朝統治者的招安,歸降大清,但鄭成功死活不歸降清朝,後來朝廷一怒之下便將鄭芝龍及其子孫家眷全部處死。一代船王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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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最不成功的這個人和這一家
所有「民族」英雄都是獨裁者愚民的爛樣板
所有歷史故事原本都是一根無色的絲,經過不同的政治染缸泡製後,才會變得光彩奪目,一旦色褪了,如水落石出,將還諸本色。
鄭成功這位「民族」的英雄,無論「清領」或「日治」時期,都因不同的政治目的被抬出來當樣板,到了蔣介石統治時期,更是惺惺相惜,被抬出來擴大宣揚,和岳飛、文天祥並列成民族的英雄,一旦有了這位病死在台灣的敗將成為人民的典範,不僅他退守台灣不會是史無前例,而且日後也能比照辦理成為民族的偉人,供奉於太廟千秋萬世接受島民膜拜,同時,因為有鄭成功的「收復」台灣在前,蔣介石才能言正名順「光復 」台灣,既然是中國之復了被佔領的台灣,自古以來(從明鄭開始)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環環相扣,「一個中國」就包括了台灣,現在自認是大國崛起的對岸,故意(應該說惡意)和蔣介石這幫人唱和,假戲真做讓再度解放(共產黨專用語,「光復 」的同義詞)台灣,就成為理直氣壯的「使命」,請注意,一旦當初蔣介石指稱對岸的「漢賊」身分被轉移至台灣這一邊,稱呼台灣是「中華台北」,和過去蔣介石指稱對岸是「偽」政權意思是一樣的,反正台灣就不能代表中國,因此,台灣認自認主權「實質」獨立於中國政權之外,同時又承認自己一個中國空架下各自表述「偽」的一方,這種矛盾的認知錯亂,當然是蔣介石扭曲、造假、操弄「偽」明鄭王朝統治的歷史留下的後遺症,以下逐步將這段歷史「卸妝」,還原這段歷史的素顏。
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出身海盜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歷史記載他「英俊瀟灑,性情逸盪,不喜歡讀書,有臂力,好拳棒」,以勇力聞名鄉里;和在台灣我們所見的政客一樣,信仰不過是一種社交和攏絡民心的手段,過去他因為和洋人打交道,所以接受天主教洗禮,同一時間他也信仰媽祖和佛教的摩利支天菩薩 ,在日本停留的時間,他經常去參拜神道的八幡神,他之精於鑽營可見一般。雖然不喜歡讀書,但他卻具有異乎常人語言天份,除了家鄉母語閩南語,南京官話(普通話)、日文、荷蘭文、西班牙文、葡萄牙文都能流利溝通,並且熟習劍術,又會演奏西班牙吉他,這些條件讓他成為獵豔的高手。在日本九州僑居時,因為學習劍術,在四處尋找一把順手的名劍過程中,結識一位飄洋過海來來日本鍛劍的華人:鐵匠翁翊皇,並且娶他的義女日本女子田川氏為妻,可說是人劍兩得,當時他的職業是追隨盤據日本平戶島的一位華商李旦,事實上是以商人身分掩護海盜的勾當,初時只是擔任他的翻譯,逐漸成為他的得力助手,甚至奉獻其肉體供海賊王李旦慾淫,因此1623年李旦得急病過世,鄭芝龍順利接收其船隊,表面上仍然經營合法貿易生意,私底下則是靠走私賺取暴利。
鄭芝龍出生南安屬於泉州,港闊水深的泉州港便和廣州、揚州、交州並稱中國南 方四大港;宋元之際泉州港海外交通更是盛況空前,一躍而為 中國的第一大港,也是海上絲路 的起點,與埃及亞歷山大港齊名。鄭芝龍得勢後,很有經營頭腦,發起「三金一牛」的獎勵,在家鄉招募開墾人員(和美國西部開拓史,劃定一日步行的範圍圈地範圍做為私產作為獎勵類似),這是中國破天荒有計畫的向臺灣移民,同時期有「日本甲螺」(倭寇首領的尊稱)之稱的顏思齊也聚集三千餘人漳、泉貧苦民眾渡台墾殖,在魍港(今布袋)設立十個山寨作為據點,除海上劫掠之外,也有農民從事農田種植供應糧草,這些農民也被組織來防禦原住民的黑吃黑盜糧,為漢人開拓台灣奠基的開山祖師爺,就是這些草寇們。1624年中秋過後,見台灣的開拓漸具規模,鄭芝龍將山寨從日本九州島遷到台灣,先是歸附台灣第一大寇顏思齊,隔年顏思齊於諸羅山(今嘉義)打獵途中染傷寒病逝,他的部下全數被鄭芝龍收編,真是奇怪了,鄭芝龍靠山山倒、倚牆牆傾,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此時荷蘭東印度公司登島,驅逐以台灣為基地所有海盜的勢力,這就是我們歷史課本所稱的:「荷蘭霸佔台灣」,鄭芝龍為了保存實力,不想在陸地上和荷軍正面對決,遂攜妻子離開,定居於中國大陸。當時,鄭芝龍收編顏思齊武力組成十八支船隊,號稱「十八芝」,是福建沿海實力最強大的海上武力與及商業船隊,海賊數量達數萬人,橫行於台灣海峽。不過,泉州府同安知縣寫給福建巡撫的文書『抱怨』鄭芝龍雖事劫掠,但對泉州百姓卻是異常仁慈,不但從不殺人,甚至救濟貧苦,威望比官家還高,所以官軍要進行清掃十分困難。
雖然鄭芝龍精明世故,極力避免與荷蘭人正面衝突,有一次他的船隊還是和荷軍的艦隊不巧在金門 外海遭遇,荷蘭艦隊仗勢船堅炮利,不假思索立即開砲轟擊驅逐,鄭芝龍的海船不甘示弱也立即回擊,不料按表操課的荷蘭正規軍艦隊,竟然被不按牌理出牌的鄭芝龍的海盜船隊徹底擊潰,從此鄭氏海盜船隊再也不躲荷蘭艦隊,完全控制台灣海峽一帶的海路,公開販賣海上通行令旗,收取各國商船舶靠行的保護費用,我們馬祖 的南竿、北竿 ,就是鄭芝龍在這兩個島上豎起最新令旗標竿而得名,如果來往船隻雖然買了令旗,卻沒有按月繳錢 update 新月份的 password ,升起的令旗顏色和圖案和南竿、北竿 的標旗不符,必然會被洗劫一空以示懲罰,至於沒買令旗的,恐怕會船毀人亡,這種規畫細膩,細水長流 的算盤,比起之前他兩位主子只懂蠻幹硬搶,顯然還有智慧(即使今日聽說已經懂掛牌上市的索馬利亞海盜,也沒這種智慧),根據歷史記載:「凡海舶不得鄭氏令旗者,不能來往。每舶例入三千金,歲入千萬計,以此富敵國,自築城安平 鎮...從此海氛頗息,通販洋貨,內客外商,皆用鄭氏旗號,無儆無虞,商賈有二十倍之利,芝龍盡以海利交通朝貴,寖以大顯」」。如此一來,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營運大受影響,荷蘭人數度聯合其他海上(海賊)勢力合取鄭芝龍,但鄭芝龍依然持續擴張勢力,並且屢次擊退東印度公司的荷蘭船艦。至此,鄭芝龍的通商範圍廣及東洋、南洋各地:大泥、浡尼、占城、呂宋、魍港、北港、大員、平戶、長崎、孟買、萬丹、舊港、巴達維亞、麻六甲 、柬埔寨、暹羅,據估計,兵力包含漢人、日本人、朝鮮人、南島原住民、非洲黑人等各色人種高達廿萬人,大、小船船隊超過三千艘,成為華東與華南海洋的唯一霸權。
1628年明思宗,明朝的末代皇帝崇禎即位,他雖從趁著明朝衰弱,從台灣率眾打回家鄉泉州,大敗明朝在福建守軍,但他一心只想保存現有權勢財富,並不想與官方為敵,同時,正好當時的泉州知府蔡善繼對他有恩,原來在他十歲時向官衙擲石取樂,誤擊的官員就是蔡繼善,蔡繼善見他年幼面貌清秀不予鞭笞峻刑,他順理成章,著囚服見知府蔡繼善,如此舉動,不僅讓朝廷有了下台階保住顏面,他自己的「義行」美名也傳遍鄉里,他自願接受蔡繼善安排他被福建巡撫熊文燦招安,冊封為大將軍成為明朝官員,領取官餉糧草率領他的徒眾為明廷守備沿海,防止漢人海盜、日本倭寇和荷蘭人進攻,後又應明朝廷要求,甚至率軍討伐其他昔日結拜契兄弟,也是當時海盜僅存最大股力量劉香,於虎門的兩軍遭遇戰,他大獲全勝,名震福建,晉升為都督,從此他橫跨黑白兩道,陸上原本要追剿他的官軍勢力反而歸他掌控,海上唯一能夠與他抗衡的勢力,又被他假藉官方之手徹底殲滅。
1645年史可法殉國南京失陷,杭州,應天、揚州、紹興各地都自行擁王自立,南明分崩離析,隔年,順治三年鄭芝龍見南明大勢已去,遂透過同鄉洪承畴安排準備降清,僅帶心腹隨從和親族北上謁見順治皇帝,目的當然是藉此一探這股新興勢力的虛實(請注意,他過去為何在『事業』高峰時,主動投靠明朝知府蔡繼善),其子鄭成功年輕氣盛,不明瞭老謀深算的父親心懷鬼胎,認為鄭軍實力雄厚,毋須主動獻降,但鄭芝龍又不便說明,鄭成功遂至孔廟『靠北靠木』一番,焚燒儒服投筆從戎,率部眾出海,打著反清復明口號和父親劃清界線,此舉果真壞了鄭芝龍大事,鄭芝龍一到北京順治以他的兒子叛變為由,以「食言毀約」的理由將他扣押做為人質,其實,當時清廷的勢力尚未伸入南方,如果鄭成功不莽動,順治必然虛予委蛇,比照收服其他明將的手腕用加官晉爵安撫,而鄭芝龍不就等同其他明朝降將:平西王、平南王 、靖南王 「三籓」成為第四藩嗎?即使後來清廷削籓,他有海上勢力做為進退的屏障,清廷也莫奈他何,鄭氏王朝必然能在閩粵一帶獨當一面很長一段時期,也就沒有後面鄭成功從荷蘭東印度公司手中奪取台灣島的戲碼,後來清朝自然不能割讓荷蘭的屬地來抵甲午戰爭的賠款,台灣今日在國際間的正式名稱應該是「荷屬大員島」(比照今日英屬福克蘭群島、維京群島稱謂),島上的『國語』自然是荷蘭語。
自古以來土匪頭子有兩種,像鄭芝龍這種從小咖混上來的,隨時要戒慎恐懼,提防隨時發生的殺身之禍,又必須隨時攏絡黨羽部署壯大聲勢,加上有頭目帶著見識大風大浪的場面,視野廣闊自然心胸寬廣,屬於梁山泊好漢大秤分金小秤分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威望型領袖,所以沿海百姓都傳頌他劫富濟貧的「義舉」;但鄭成功無心插柳突然間接下如此龐大勢力,當時年僅二十三歲,若非軟弱無能,就是驕縱蠻橫不知天高地厚,除了決策容易傾向大膽冒進,對待部屬也少體諒之心,甚至苛薄寡恩。鄭成功是在日本九州平戶藩誕生,承襲父親的基因天性聰明,還曾中選秀才,六歲以前隨母親在日本生活算是純正日本人,他六歲以後鄭芝龍被南明封為大將軍身分漂白後,才接他回中國接受教育,顯然鄭芝龍並不想讓兒子傳承他海盜事業的衣缽,但是他從六歲之後就是跟在大頭目身邊的太子,有嘍囉們伺候奉承,接大位雖事出突然,畢竟已經成年,整天耳濡目染所以十分順利,甚至還能發揚光大,但對於待人接物方面,就和他父親的海派作風截然不同了。最明顯例子是,鄭芝龍掌權時,跟他打拼的堂兄弟都分配到廈門精華地帶的領地,鄭成功一接手立刻六親不認,清順治七年鄭成功為了拓展實力,先暗中散播族叔鄭聯在廈門欺壓良民的指控,並採用施琅的獻策,趁中秋節另一位族叔鄭彩離開廈門返鄉與家人團聚時,鄭聯形隻影單留守駐地,他突然拜訪,鄭聯從未想過這晚輩會對他下毒手,又逢中秋佳節自然盛情接待,鄭成功在族叔沒有設防下輕易將他刺殺身亡,這才對外宣揚他大義滅親為民除害,過去,他父親強盜變官兵(就是今日台灣今日的黑道國會議員、地方議長),和原本要抓他的官家聯手來消滅結拜兄弟的行徑,至少還躲在官家的名號之下遮遮掩掩,鄭成功對父執輩下手則是倫理擺一旁,不僅冷酷無情,手段更是冷血狠毒。
鄭成功的另一位族叔鄭彩在家鄉得知鄭聯的死訊,鄭成功又已經迅速掌控廈門的局面,知道大勢已去,不敢與鄭成功作對,擔心鄭成功追殺過來,匆匆趕回廈門乖乖交出兵權,再回鄉養老 保命,可見鄭成功的陰狠令長輩都不寒而慄;鄭成功接收了鄭彩、鄭聯的部隊後迅速擴張,並且能夠以廈門為基地,連結對岸的金門 做為可進可退的反清根據地。1651年三月鄭成功想繼續拓展勢力,於是把主力部隊推進至廣東大星所做為前哨站,此時清福建巡撫張學聖得知鄭成功的主力已經移往廣東,廈門防務鬆散有可趁之機;乃命令馬得功、王邦俊等趁虛奇擊廈門,負責廈門防務是鄭成功的親叔叔鄭芝莞,眼看大軍來襲,由於兵力薄弱未戰先怯,只顧著將財物搬運至私人船上逃亡;使得清軍相當輕鬆就攻破廈門,並將鄭家的積蓄、裝備掠奪一空。清軍僥倖偷襲得逞之後,不敢留在廈門與鄭軍主力部隊決戰,於是滿載戰利品立即返回內陸,鄭芝莞完全不加抵抗固然失職,但鄭成功身為主帥瞻前不顧後,一心一意向前推進,疏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古訓,讓敵人有趁之機也有失察之過,,若顧念親情,幫他找台階下免其一死並非難事。但是鄭成功一回到廈門,不容分辯就將怯戰以逃的叔父鄭芝莞斬首,本來軍令如山六親不認是無可厚非;但是同年五月,鄭成功因為麾下大將施琅處決鄭成功手下曾得罪了鄭成功,他馬上藉故說施琅抗命,誅殺施琅一家,施琅可是才幫他翦除兩位族叔勢力的功臣啊,而施琅的叔父施福更是當年為他父親鄭芝龍鎮守要塞仙霞關的大將,算是鄭成功的父執輩,鄭成功的嗜殺和翻臉無情,在施琅的事件表現的最為透徹,應證《清史鄭成功傳》裡說他「凡事獨行獨斷,不與人商量」,「用法嚴峻,果於誅殺」、「雖在親族有罪,不少貸,凡有犯奸者必死之。」;根據戶官楊英《從征實錄》記載被鄭成功誅殺的部將有姓名的就多達七十餘人,有的還連累妻兒誅殺九族;《台灣府志》也提到:「成功立法尚嚴,雖親族,有罪不少貸。其立法:有犯奸者,婦人沉之海、姦夫死杖下。為盜,不論贓多寡,必斬。有盜伐人一竹者,立斬之。」;另外鄭成功部屬阮旻錫所撰《海上見聞錄》提到:「初至,水土不服,疫癘大作,病者十之七八,死者甚多。加以用法嚴峻,果於誅殺。府尹楊朝棟以小斗散糧,殺其一家,又殺同樣是擅自賑災的萬年縣知縣祝敬,家屬發配邊疆,於是人心惶懼,諸將解體。」,這些小官小吏不過是基於不忍之心未照章行事,即使米糧都用於賑災並非藏私,同樣都用盜用公糧治重罪,甚至罪及妻孥;還有,東印度公司的土地測量師梅菲力普(Philippus Daniel Meij van Meijensteen),於1661年5月4日普羅民遮城失陷後,他與270多個荷蘭人被俘。但直到次年2月搭船離台前,都被鄭成功留在身邊擔任荷文翻譯,參與鄭荷雙方的談判。他所寫的《梅氏日記》裡提到鄭成功對屬下的嚴酷:「國姓爺的士兵若犯法,即使情節輕微,一樣也會被斬首,甚至,他的將官運氣不佳沒能戰勝,也要斬首,這種情形幾乎每天發生。」;一位在麻豆社對原住民傳教的荷蘭人牧師「范無如區」 (Hambroek ,請注意,此時蔣介石還未登島,本文的英文翻成漢字要用台語發音),因太太溫森塔莫(Anna Vincen-tamoy)和兩個年幼的女兒被鄭成功劫持為人質,被迫進入熱蘭遮城為鄭成功送信勸降。本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范無如區回到鄭營覆命,因為他勸降未成,立即被押往城外斬首示眾,鄭成功嗜殺的恐怖統治展露無疑,就因為執法太嚴厲,導致部下多有反叛或不願意作戰的事件不斷發生,才會讓廈門得而復失,這些事蹟都有白紙黑字記載,Google 的時代知識早已解嚴,綠營那個一根鬚的政客不去撥亂反正也罷,竟然還和國民黨的於民教育唱和,捧這惡魔的LP對著電視鏡頭,大放厥詞說尊奉鄭成功為偶像,到底這個惡魔的哪一點值的這位政客效法、學習?我們繼續看下去。
施琅在友人幫助下雖僥倖活命,但父親、親弟弟都被鄭成功處死,就是因為這血海深仇才讓施琅決心投降清朝,矢志討伐鄭成功。本來清朝來自東北完全沒有水上作戰經驗,如今有了水師出身,又完全了解鄭成功部署與戰術的的施琅助陣,埋下後來鄭氏王朝敗亡的禍根;鄭成功後來羽翼漸豐要歸功一位鄭泰,他原是鄭芝龍的管家,幫鄭芝龍掌管財務帳冊,累積不少財富,鄭成功接掌大位後,見其善於理財,決意進行北伐在圍攻南京時極需糧草,封他為戶官(財政部長),掌管東西洋貿易,兼掌鄭氏金、木、水、火、土五大商行中規模最大的「山」和「海」兩家商行(國營事業),凡兵糧銀米出入均統歸鄭泰所管,這五大商行的總部設在杭州,負責收購中國內地特產運往廈門,另外還有「海五商」:仁、義、禮、智、信五家海辦(貿易行),總部設在廈門港邊,專門將各地運來的貨物歸類後外銷海外,因為這些商行都是經營當時幾乎是獨門的出口貿易,進口物資僅佔營業額極小部份,利用運貨物來清國的洋船回航很少有回程貨可載,所以能用很低的代價包下這些空洋船載運,豐厚利益又大量寄存極缺銀兩的日本賺取高額利息,加上鄭氏船隊又除本身就是海盜出身武力雄厚,載運鄭家貨物的商船海盜不敢侵擾,等於是保了全險,所有貿易利益都由鄭泰一手包辦,平時供應鄭營的軍餉、糧草,自給自足不成問題的,甚至還有盈餘添購西洋先進的火炮、戰艦等裝備,清國剛入主中原尚未暫定腳步,自然是「政治歸政治、經濟歸經濟」,加上有意對鄭氏王朝的招安保留彈性空間,因此,張隻眼閉隻眼讓這龐大的鄭氏貿易企業繼續運轉,但是到了1658年鄭成功的北伐行動等於是主動挑釁,完全破壞了清國版「ECFA」的默契,這家鄭氏貿易公司自然就很難繼續運轉了,不幸的是北伐的軍事行動戰線綿長,每日補給消耗甚鉅,財源又受阻的情況下,加速鄭氏王朝財庫由盈轉空,端看鄭成功親自統率的水陸軍人數達十七萬人,就不難估計每日糧草、官餉和軍備的耗費極為驚人 (根據央視的雍正王朝電視劇,大約同一時代,年羹堯在西北的二十萬大 軍〝每日〞糧草、軍備和薪餉就要二十萬兩),和時下的大財團一樣,公司的財務窘境一開始都是可以東拉西扯貼補,不可能立即現形露出破綻,尤其在與浙東的張煌言會師發動北伐之前,鄭營就先行包圍金陵(南京)消除未來不對前進的後患,這使得金陵飽受威脅,清廷猛然感受到鄭成功的軍事實力堅強和用兵策略的靈活,比起被清廷綁架為階下囚的鄭芝龍有過之而無不及,首次向鄭成功招安勸降,並承諾給予興化、泉州、漳州、潮州四府地方封地,鄭成功出師就告捷,正是趾高氣昂的當頭,僅以「兵馬繁多,非數省不足安插」為由淡然拒絕,並沒有如同蔣介石在被逐出聯合國時慷慨陳辭漢賊不兩立,就因為他的態度模糊,清廷才又遣使,並把鄭成功的親弟鄭渡、鄭蔭納入勸降使節,鄭成功才明白告訴他弟弟「清朝沒有誠意」,並且直接挑明「我一日未受詔,父一日在朝榮耀」(鄭芝龍當時被軟禁北京城,類似張學良被蔣介石軟禁在台灣一樣,被當人質保護,衣食豐厚暫無喪命之危),再一次婉拒清朝加碼優渥的條件,這種不顧父親死活的行徑,世俗稱之為大逆不孝,但牽涉政客利益,制式教育稱此為『大義滅親』,拒絕了勸降後,他照原定計畫繼續揮軍進入長江,不幸天不從人願,軍隊尚未進入渡江前的戰鬥位置,就在羊山海域遭遇颱風,人員和錙重都損失非常慘重,還未開戰就被迫一路退回廈門。
以上事跡對照「凡事獨行獨斷,不與人商量」的歷史記載,不辯自明。
北伐之舉本來就是非常大膽的冒進決策,他又一直以「正統」自居擺的高姿態 (和台灣自詡漢賊不兩立的蔣介石沆瀣一氣),屢次不遵守和另外一個南明王朝西寧王李定國的盟約,還經常獨斷獨行擅自行動,即使沒有遇到天災意外,單憑鄭成功的驕氣就註定敗北。此役鄭成功雖然在天災中損兵折將,這和戰場的殺戮比較算是輕微,所謂大軍未發糧草先行,先前不斷運往前線囤積的糧草和軍備全都付諸流水,大軍倉促回防,後方立即面臨軍糧嚴重短缺的問題,清國基於本身資源的需要,忍氣吞聲讓利的兩岸貿易,自然不可能繼續。基於長期大軍的後勤給養,和未來再次舉兵的軍需,這下子才回頭動念想要攻佔台灣謀取資源。回顧當時的情勢,鄭營總部設在廈門,即使要設置海外後備的「陪都」,首選當然是現成的金門 ,那個時代清兵既無飛彈又無海軍,鄭營是以海盜起家,掌握絕對海權,金門 這個基地有海洋阻絕固若金湯,其次後方還有自古就有漢人定居的澎湖 做為後備,怎麼盤算都不會是必須越過險惡黑水溝,又住著眾多語言和文化不同土著的台灣,何況還要和荷蘭人決一死戰,衡諸當時情勢,戰敗之餘還要孤注一擲,就像所有的軍頭一樣,選在資材窘迫的時機下這麼大的賭注,絕對是著眼於資源掠奪的長期戰略,而非一時的戰術運用,更不用說是我們教科書說的「民族大義」了,再說,那個時代台灣的主要居民是土著,而台灣島上土著祖源是大洋洲,在鄭成功登陸之前,這甘藷狀的島嶼從來沒被來自對岸的政權統治過一天,這些歷史痕跡更證明鄭成功是在北伐挫敗之後才苦心積慮要從荷蘭人手上搶奪台灣,無非是著眼於搜刮島上的資源,當做賭本繼續作戰,後來來自對岸的政權不但對台灣民眾洗腦說:這海賊是基於甚麼民族情懷決心「收復」台灣,完全狗屁不通」(對於台灣道地的主人:原住民,「民族大義」的「民族」要做何解?),把這匹海上惡狼封為「民族英雄」那就更是荒謬絕倫了,因為這匹惡狼起了頭,隨後才會引來一批又一批來自對岸的政權,對這島上的居民「勾勾纏」,至今仍然是島上居民的夢靨,由南至北建廟奉祀這批惡狼愚民至此,叫島民情何以堪?
另一方面,隨著鄭成功海上勢力擴大,和荷蘭人開始發生競爭;尤其1652年大員(荷蘭登陸台灣時最初遇上的平埔族語的地名,閩南語人的漢字地名,和今日星馬地區用華文音譯馬來與地名相同)島內爆發郭懷一暴亂事件,荷蘭東印度公司負責管理大員當局,恐怕造成漢人進一步大規模的反抗事件,根據當時傳言都認位是鄭成功有暗中操縱和支助,從後來來兩岸國共鬥爭的史實來看,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大員當局為了消除鄭成功的威脅,決定給鄭成功一點下馬威,開始藉故在海上扣押鄭氏商船,鄭成功不甘示弱,停止雙邊貿易作為報復,所謂停止「貿易」只是項莊舞劍,主要是荷蘭船隻在台灣海峽出入備受威脅,雙邊關係呈現極度緊張,1657年大員總督揆一不得已派通譯何斌向鄭成功交涉,鄭成功表面答應恢復通商,卻暗中用一萬八千兩年薪收買這荷軍的漢人通譯何斌,何斌返回大員(台灣)的荷軍城堡,開始以鄭成功名義散播漢人治台的耳語,並且以「國姓爺」反清復明的名義在台灣向漢人徵稅(陳水扁稱贓款是「建國基金」的靈感不知是否出自於此?),大員當局直到1659年才發現此事,何斌察覺事跡敗露趕緊投奔鄭成功軍營,何斌的逃亡讓台灣的漢人頓時陷入恐慌,到處謠傳鄭成功即將進攻,許多漢人開始收拾財產、攜帶家眷逃回中國,荷蘭人本來非常依賴精明能幹的漢人,現在警覺漢人完全不可信賴,為時已晚。
除了間諜戰,鄭成功在軍事上能夠打敗荷蘭是經過審密算計的,當時荷蘭經營台灣主要是為了貿易,守軍十分薄弱,除了在本地招募的原住民打雜衙役、苦力,能打戰的荷蘭正規駐軍僅兩千人,大約一個旅的實力而已,而鄭營攻打台灣時的軍隊一下子投入相當於兩個加強師軍力兩萬五千人,和荷軍的守軍相差如此懸殊,實在不符合一般的常識,要知道這並非玩網路的線上遊戲,每派出一名兵員背後都意味著是糧草和武器的開銷,而鄭成功雖然兵源充足,但此番作戰就是因為缺少糧草,對於出征軍餉豈能不精打細算?或許他的盤算也帶著一些賭徒心態,與其把兵源留在身邊消耗糧草,看著坐吃山空,還不如放出去廝殺掠奪,何況戰爭過程總會死掉一些兵源,這不正好減少日後的消耗嗎?自從主帥鄭芝龍被俘後,鄭營由鄭成功一接手便大力擴張,實力增長的情況不容小覷,在鄭芝龍全盛時期船隻就多達三千餘艘,等到鄭成功接手時,崇禎已經在煤山自縊,而清廷因為南方清廷的勢力尚未鞏固,地方呈現無政府狀態,閩粵各地土豪、山賊的山寨充斥劃地為王向百姓課收錢糧,相較於這些土皇帝,鄭成功擁有完備的軍隊,卻也因此軍需龐大,隨時面臨籌集糧餉的問題,初期鄭成功就靠著大力打擊閩南薄弱清軍來搶奪軍械,同時又沿路收服各地的山寨充實糧源,僅一個多月就從清軍手上拿到漳浦、雲霄等地,亦平定了達濠、霞美等大山 寨,有海盜背景的他善於游擊戰術,例如進攻清廷固守的詔安一失利,他不會強攻硬取,而是馬上轉向粵東到潮州一帶,柿子挑軟的撿,征討拒絕合作的土賊補充糧草,瞬間潮陽以及周邊許多山寨都被他輕易收服,由此可見鄭成功確實腦筋靈活,用兵總是迂迴前進,攻敵弱點而不硬闖強取,因此兵力一度迅速擴充到二十萬人之眾,這是他敢和海上強權荷蘭決戰,奪取台灣的本錢;請注意,和蔣介石1949年兵敗如山倒的情勢迥異,鄭成功謀取台灣時仍然兵力雄厚,在大陸又佔有廈門一席之地,只要經濟實力雄厚,隨時可揮軍北上,重返中原。
鄭營決定投入遠超過敵軍十幾倍的戰力,無非是要確保速戰速決的作戰原則,因為鄭成功十分明瞭台灣海峽的氣候,能夠清楚掌握戰場情況已經吹響第一聲勝利的號角,當然,這和鄭營這股勢力長年橫行於台灣海峽至南洋群島有關,他自然十分清楚從四月起台灣的大陸氣團減弱,東北季風非常疲弱,台灣近海不僅風力減小,氣流也極不穩定,當時戰船都是以風為動力,風帆的操控難度與速度都大受影響,本來荷軍是藏身壁壘之後的守方,而鄭營最後必須離開船艦登陸決戰,相對處於劣勢,如果戰事拖延至夏季七至九月,海上吹起起西南季風,荷軍來自巴達維亞(雅加達)的戰艦運送兵員和補給源源不絕迅速抵達台灣,加上又有颱風的不確定因素搗亂,鄭營會變成腹背受敵,戰局的結果可能會完全逆轉。
因此,即使投入壓倒性的兵力,又有何斌的軍事情報,加上他殘留在荷營的黨羽做為內應,才敢放膽一搏,這是他謹慎精明之處 ,上海灘地痞出身的蔣介石,在軍事方面顯然遠遜於闖蕩大風大浪的鄭成功,當然這和他成長背景和「靠爸族」的庇佑也有關係;原本其父鄭芝龍最初職業就是擔任荷蘭人與明朝官家貿易的通譯,後來日本幕府鎖國政策只允許和荷蘭貿易,藉機混水摸魚私下大做日本與海外貿易的獨門生意,因此賺了日後促成他發跡的人生第一桶金 ,有了父親的承傳,鄭成功自然摸透了這些替洋人當通譯的漢人心態,只要有打著民族主義就能把「背叛」的罪行合理化,再施以利誘自然無堅不摧,台灣百年來的政壇風雲是這場民族大戲的最佳舞台,所以開戰之前,鄭軍事先已經取得安平 潮汐等海象資料和荷蘭軍隊部署詳情,同時又利用掌控台灣近海控制權的優勢,全力圍堵駐台的荷蘭政府對外的貿易,最後等時機一到,趁著台海風平浪靜,非常不利設在印尼雅加達的荷蘭東印度公司總部帆船戰艦馳援的 ,三月初鄭成功誓師自金門 料羅灣 出發,次月抵澎湖 ,四月初二日抵鹿耳門。並利用夜間漲潮,加上城內有內應搖燈號引導艦隊順利進入台江內海,出其不意在鹿耳門及禾寮港(台南市開元寺 附近)登陸,迅速以優勢兵力包圍荷軍防守薄弱的普羅民遮城(台南赤崁樓 ),並切斷荷軍水陸交通,普羅民遮城守將「貓難實叮」被迫獻城投降,鄭成功把這些情報戰和間諜的成果,全都歸功於媽祖顯靈,諷刺的是,數年後,媽祖再次顯靈,卻是引領他自己的叛將來消滅他的王國,據說施琅從澎湖 往台灣接受鄭克塽的降書時,一路都有一名白衣女子在海上引路,否則當地海域暗礁密佈不可能如此順利,據說,施琅上岸時看見廟宇就入內參拜,見眼前素衣的媽祖裙襬盡濕,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天意安排,這種媽祖顯靈戲碼的鬼畫連篇,屢次被統治者反覆操弄,成為島上的主要信仰,只是媽祖身價每下愈況,從海賊統領、水師將領遮羞的人形立牌,如今淪落成為地痞流氓和貪婪的政客的禁臠,只要信徒一日不散場,就會有地痞政客美其名為宗教信仰,繼續利用這尊框金又包銀的神像唬爛。
農曆四月初七,鄭成功大軍開始對防禦堅固的荷蘭首府熱蘭遮城砲轟,同時派楊朝棟諭令荷蘭總督「揆一」投降,荷軍居高臨下反擊,鄭軍不敵後退,改採長期圍困,並將多餘部隊派往各地囤墾,以解決糧食不足的問題(荷蘭登陸後,幫原住民設計文字西港 文和買賣契約,至今還有台、荷兩地還保留有當時土地買賣的「番契」佐證,而鄭軍登陸則和國民黨軍隊一樣強佔民地進行搜刮),風浪延誤造成荷軍求援文書五月二十八才送達,荷蘭東印度公司得知台灣戰況後,決定派步兵七百人、戰艦十艘赴台,因逆風戰艦延至七月初五才抵達,鄭軍艦隊按兵不動,雙方對峙互探虛實,直到八月二十三日雙方才爆發海戰,先擊沉荷軍主力艦Hector 號,取得台江內海(註)的制海權,從雅加達一路趕來馳援荷軍的軍艦,不諳此地水域,又全擱淺在澎湖 海域,士兵全數被俘,鄭軍艦隊趁勝追擊,再擊毀荷艦二艘、俘虜要逃跑的小艇三艘、殺敵百餘人,殘餘荷艦迅速退往遠海避難,閏十月,枯等在外海的荷軍終於等到西南季風,迅速完成補給,重整旗鼓發動最後一次反攻,但因之前戰艦折損過多,寡不敵眾,始終無法突破鄭氏艦隊以逸待勞擺出的防線,眼睜睜看自己島上的友軍獨守孤城,而鄭軍的船艦卻能不斷從對岸馳援島上的攻城部隊,之後,鄭軍慣用的反間利誘再度奏效,一位日爾曼(徳裔)傭兵逃脫,向鄭成功說明荷軍軍情,鄭成功才完全確認圍城之後,堡內荷軍因缺法糧草士氣低落,並指出荷軍弱點,建議欲取熱蘭遮城,必先取其衛星碉堡烏特勒支碉堡(位在今安平 第一公墓),一旦奪取該碉堡,則可居高臨下砲擊熱蘭遮城最脆弱的四角附城,這起重大洩密事件是對於荷軍是致命一擊,鄭成功遂改變圍城計畫,著手進行攻城計畫。十二月初六(1662年1月25日)鄭軍於鯤鯓半島發動總攻擊,以大砲不停轟炸,根據軍情記錄,當日鄭軍一口氣發出2500發砲彈,其中1700發左右直接打向烏特勒支碉堡,幾乎將該堅強的碉堡夷為平地,荷蘭守軍被迫自行炸毀碉堡殘餘部分後撤退。此役徹底瓦解了熱蘭遮城內守軍的士氣,兩天後荷軍的大員評議會(等同荷蘭母國的國會)表決通過議和談判,十二月十三日大員長官「揆一」主動寫信跟鄭成功表達「退出」台灣意願,立即完成締和條約,根據合約有荷蘭官兵和眷屬的生命和財產都獲得保障,荷蘭是當時的海上強權,以鄭成功過去一貫嗜殺的行徑,若非對日後荷蘭反撲報復有所顧忌,不可能同意用如此優渥條件對待降軍,讓荷蘭守軍和所有眷屬任意攜帶財物,安然搭船離去,至今在荷蘭海事博物館仍然可以讀到雙方協議的詳細紀錄,內容完全看不到荷方有戰敗屈辱的感覺,同時也不出惡言,在文書中大方沿用漢人「國姓爺」的稱謂取代鄭成功名諱,可見雙方談判並非劍拔弩張,荷蘭也絕非喪家之犬無條件投降,典型的漢人阿 Q版歷史,硬要把鄭成功寫得如同超人般神勇,如果這些阿Q版的歷史屬實,他就不會正值壯年氣死在台灣了;再說,鄭成功只是跟普羅民遮城管轄區的守將協議,當時台灣其他地區還有零星荷蘭守軍各有不同的司令管轄,自然不在停戰協約之內 ,當時台灣沒有有效統治全島的政權,像英、荷、西、普等海權國家,誰都能隨意登島零星佔領,比起現在踏上釣魚台還方便,他們目的不過是修築要塞做為海上補給據點,和修築燈塔作為航行指標如此而已,鄭成功不過是島上眾多佔領者來插一咖的海賊罷了,我們的「欽定」教科書把鄭成功說成收復台灣,唉,台灣人哪一個人不是這樣一路被騙大的?
註:今日鹽水溪以北的安南區,往北邊延伸到七股一帶都屬於昔日的台江內海,當時的安平 古堡是突出在海岸邊上的,安平 古堡以南的海岸在當時被稱為「狹陸」是一條狹長型沙洲,從今日的安平 區的一鯤鯓一直伸展到七鯤鯓 (鯤鯓本意為海中的大魚,就像是長型沙洲) 那時候這一帶是一座四面環海狹長的海島,也就是說,用今日的台南市區以西門路畫一條界線,在西門路以西至沿海就是這座狹長的海島,所以今日的安平 港、鯤鯓湖、台南運河,以及舊地名上鯤鯓和安平 工業區都算是昔日台江內海的遺跡,其中上鯤鯓與及安平 工業區是較晚才發展起來的地區,在四百年前只是台江內海的一部份。
鄭成功取得台灣本來就是為糧草而來,和蔣介石一樣,他志在「反清復明」怎麼可能想屈就在這小島上?因此站穩腳步立即下令擴大屯墾範圍,到處驅趕平埔族,強佔地區北達噶瑪蘭(宜蘭)的零星地區,南至瑯嶠(恆春)的大片土地,後因大肚平埔族拍布拉(Papora)族大肚王與瑯嶠番人武力反抗,鄭成功怕擴大事端才減緩屯墾地擴張,至今台南留下「新營」、「柳營 」、「下營」、「官田 」這些地名都是當年鄭營強佔民地的遺跡,和國防部近二十年大量賣出眾多的當年軍事要地,用來蓋飯店和商辦與民爭利情況相同,至於國民黨的三中財產、和南港革命實踐研究院就是昔日鄭營搶奪民地的「官田 」了);檢視昔日鄭營除了首都的台南府城,實際有效統治,能夠徵稅徵糧的區域僅僅是彰化二林鎮到屏東縣佳冬一帶而已,說光復 台灣言過其實,今日台灣在這些地區以外的漢人對鄭成功磕頭叫祖公是典型半路認老爸。如果非得喬出一個台灣最早像樣的政權,當然非荷蘭莫屬,而比較完整、有效統治台灣,要到鄭經主政的晚期,才和今日台灣一樣具有統治的基礎。
根據1624年荷蘭對福爾摩沙(台灣)蒐集的情報,島上唯一稱得上政權的僅有中部由柯達王(Quataong)所統領的二十二個番社,1644年9月荷蘭上尉彼得彭恩率領由60名巴達維亞(雅加達)帶來的奴工,加上在台灣招募的原住民戰士組成300名的部隊搭乘6艘帆船從雞籠(基隆)登陸,一路挺進至淡水 、噶瑪蘭(宜蘭)都是跟台灣平埔族的原住民作戰,根據現存當年11月17日上尉彼得彭恩跟巴達維亞(雅加達)總部長官加龍提出的報告,其中將遠征軍沒有成功的原因歸於天侯不佳、士兵患病等理由,其報告中記錄如下:「…上尉彼得彭恩報告,事先派遣的領航船由淡水 前往Dorenap(鹿港 ),約定好在該地會合,本人則於10月12日率領全軍由淡水 出發,經由陸路西海岸,南下至Patientie berch山諸村落,共令九個村落歸順,進而約定以皮革納貢。然因從淡水 同行的通譯逃亡語言不通,因而在Patientie berch山下,遭遇柯達王(Quataong)數次襲擊,但我們還是燒燬、破壞藏有許多印第安槍械及弓箭的Bodor(水里),及最近曾鎮壓過的中國海盜之餘黨藏身Pasua(半線/現在彰化)的兩個村落。他們除了在叢林放火試圖阻撓之外,並未做激烈的抵抗。我們在該地原本預定再進行其他任務,但由於天候不佳及兵員中有人患病,因而決定中止,期待他日再行征服,全軍經由Poncan河(笨港河/北港溪 )於29日回到大員(台南),近期預定再度派兵。此次能勘察以往未明之地,實為可喜,我想不用數年即可征服大員的平原,繼而逐漸使山地歸順。奉命同行製作北部地圖的測量師Marcus Stormhoot因酗酒而未能達成任務,已加以懲罰,地圖容下次再補送……」;上尉彼得彭恩報告中提到的地名,都是根據原住民地名的荷蘭文譯音,例如:Dorida babat(大肚山中村)、Dorida mato, Camachat(大肚山南村)、Abouan auran 烏牛欄(豐原)、Babosacq 貓霧(台中南屯)、Kakar barroch 貓羅(芬園)、Lamtau(南投)、Salack沙轆(沙鹿)、Gomach牛罵(清水)、Abouan poaly 樸仔籬/朴子)...也就是說,當時在台灣討生活的漢人都是根據平埔族的地名用自己閩南的方言譯音,在鄭成功奪台成功之前,整個島上並無一絲絲漢文化的氣息,台灣怎麼會忽然一夕之間變成「自古是中國的一部分呢」?
根據荷蘭官方文書記載,當它們登陸統治之前,當時的台灣漢人大約僅有5至6千多人,荷蘭統治後對於建築和修理船隻等有技藝的工匠需求日增,因此從中國沿海大量招募才增加到1萬多人,漢人不是被荷蘭人僱用就是和荷蘭人有鹿皮等交易,不像原住民以漁獵維生,所以很容易掌喔。根據現存荷蘭的巴達維亞城日記記載,為期有效管理各部落,1641年成立向荷蘭政府宣誓效忠的地方會議 (等於酋長莒光日),到了1650年已經有有350個村落參加議會,這些部落的人口約68,000多人,1654年的臺灣長官魏伯格(Claes Veburgh)向印度總督報告,其統治的臺灣人(平埔族)超過十萬人,學者依當時荷蘭人佔領的地區:嘉南平原北部、台中及彰化平原、台北平原;荷蘭負責探勘的測量員和保護的軍士在中壢平鎮被平埔族殺害,直到今日荷蘭駐台單位每年都會到墳墓祭拜,證明當時荷蘭活動足跡已至北台灣以及噶瑪蘭平原等地區,若按這些可精密統計人口的地區的人口密度推算,尚不為荷蘭人掌握的人口至少有三、四十萬人,也就是鄭氏王朝的東寧王國尚未建立時,從大陸移入的漢人僅佔全台灣人口約在 3% 之內,屬於台灣的少數民族,今日聲稱台灣自古是中國的一部份,完全是乞丐趕廟公的行為,台灣當然是原住民的原鄉,就如同美洲大陸原屬於今日被統稱為印安人的馬雅、阿茲提克和印加人土地,這是全美國小孩不分種族都知道的歷史,那麼台灣的統治者又是怎麼教我們和我們的小孩的呢?
鄭成功據台期間為了籌措大量軍費,不但承襲荷蘭簡政便民的人頭稅,又增設了家屋稅,甚至連豬舍雞舍也要課稅,用牛力製麵要課製造稅、運搬製糖用甘蔗的台車要課運搬稅、鹽田課徵食鹽製造稅、特產烏魚子的捕烏魚漁船則依船隻大小課捕獲稅、漁船在港內繫留時課停泊稅、漁獲課漁獲稅,徵稅對象完全符合有所得就需繳稅的原則,幫人作法事念經的僧侶道士要繳納「特殊職業稅」(還真貼切),當時不論將兵、移民都是男性,女性極為短缺,大陸新娘婚姻介紹所生意興隆,因此也要課徵結婚介紹稅。課稅名目繁多真是考驗了當時稅吏的想像力,如果郝龍彬能有這批戮力從公的公務員來辦花博,今日應該不會如此尷尬。居民被課徵的稅負擔,可說是苛斂誅求之極。鄭氏政權由海外貿易賺得巨大利益,加上由居民榨取稅收雖然財政很豊富,但是反清復明的軍事作戰頻繁,因此耗費巨大。居民因苦於重稅,怨嗟之念日增,終於對鄭氏政權產生絕望。相較於窮徵暴斂的鄭氏王朝,荷蘭治台時為原住民創立用荷蘭字母拼音「西港 文」(沒有推行「國語」),跟原住民買地至今還留下很多西港 文和荷蘭文雙語並呈的所謂「番契」(漢人語),搜購漢人的茶葉和鹿皮也使用貿易信用狀,並且進行農業改良,例如引進荷蘭豆、蕃茄、蕃薑(辣椒)、芥藍、釋加、蓮霧...等等,並且還引入水牛取代人力耕作,一切都規規矩矩、並有建樹,但鄭成功是典型類似東南亞或非洲某些的軍政府政權,擅長的事海上貿易和劫掠,對於治理國家完全沒有經驗,怎麼可能有建設可言?對於將士嚴苛,搜刮百姓就不可能手軟,根據文獻記載,欠稅的百姓都會被抓去用竹笞鞭打,直到家人籌錢來還清為止 (和今日幫派暴力討債集團何異?)。
1661年康熙帝即位,鄭軍降將提督黃梧(唉,又是降將! 鄭成功的領導統御真的很奇怪)向清廷建議「平賊五策」,從山東至廣東沿海廿里,斷絕鄭成功的經貿財源;毀沿海船隻,寸板不許下水,這和鄭成功當年圍堵荷蘭人的招式如出一轍,想必這位降將是從鄭成功那裡學來的;本來為了安撫鄭成功,清朝對投降的鄭芝龍優待有加,順治五年(1648年)以歸順的功績封一等精奇尼哈番,1653年又晉封他為同安侯,鄭芝龍因此數次奉命下令鄭成功歸順,鄭成功均堅辭不受,因此清廷翻臉,轉為一心激怒鄭成功出來一戰,先於1655年以縱子叛國名義彈劾鄭芝龍削爵下獄,1657年由鄭軍降將黃梧補上一槍,上疏力主叛臣之家族應當逐出京師,鄭芝龍和家族乃被集體充軍到寧古塔,1660年福建巡撫佟國器接手藉口截獲鄭芝龍與鄭成功私信,議政王大臣會議遂以「私通海賊」罪名擬定將鄭氏斬監候,順治帝認為手段過激,將充軍的軍階除籍改為罪犯身分流徙寧古塔,1661年順治帝駕崩,輔政大臣蘇克薩哈認為前朝命令不必遵守,矯詔將鄭芝龍與其親族押解回京師,全數公然斬首於京師的柴市示眾,可說是極盡侮辱之能事,此外,又進一步挖掘鄭氏祖墳曝屍荒野,鄭成功投誠官兵也被解甲分配去開墾荒地;鄭成功接連被一連串噩耗激得按耐不住,此刻又發生嚴重的門風問題,家醜曝光(這可能也是出自清廷的陰謀之一),原來鄭成功進攻台灣時,特別派兒子鄭經 (南明封他為中都督,小有戰功,有領軍的才能) 留守廈門以免有後顧之憂。 正當前線作戰吃緊,鄭經卻趁此機會和他四弟的乳母昭娘偷情,還生下兒子鄭克臧,大戶人家僱用的奶母不一定是為了位嬰兒的母奶,但必定要找結婚生子,有帶小孩的經驗的婦人,因此才會有「私通」的說法,加上又是親弟弟的奶母,除了身份和門第都不相配,更是犯了禮俗的大忌。 鄭成功一知情,以他火爆嗜殺個性,不用說,立即下令他妻子董氏將昭娘投井溺斃滅屍,鄭經卻暗中將昭娘藏起來,鄭經的岳父唐顯悅不滿女兒被遺棄,去找鄭成功告發,鄭成功盛怒之下要留守金、廈兩島的將領鄭泰、洪旭就地處死鄭經(虎毒不食子?),但兩人一路來都是聽命鄭經指揮,拒絕執行命令,造成台灣和金、廈的兩岸關係緊張,鄭成功內外交迫下,1662年6月氣急攻心重病而亡,年僅39歲,距離他登島趾高氣昂接受荷蘭守軍的議和,僅僅五個多月,進一步仔細檢視他登陸台灣不及半年的「政績」,除了操煩家務事之外,加諸於人民的無非就是「窮徵暴歛」這檔事了。由於他的暴斃事出突然,台灣方面擁立鄭成功的五弟鄭襲代理爵位,但鄭經也在廈門宣佈自己才是嗣封世子,等於在廈門自行宣布獨立,造成鄭氏東寧王朝兩岸各自表述局面,鄭經為了解除身後清軍的威脅,主動派人請求加入清朝的朝貢體系( 簽訂 ECFA? ),曲意要和康熙皇帝友好往來,解除了後顧之憂,鄭經立即揮軍進攻台灣,戰鬥中台灣這邊的主帥黃昭被流箭射死,軍隊不戰而降,鄭經順利進入安平 ,處死拱鄭襲的蕭拱辰等人,並把五叔鄭襲帶回廈門拘禁,結束了這場茶壺裡的風暴。
本來康熙皇帝對恩准鄭經朝貢的請求還猶豫不決,後來了解原來這是出於鄭營在鬧內鬨,立即回決鄭經朝貢請求,同時拉攏荷蘭人(清廷沒有海軍)組成聯軍攻打鄭經,清荷聯軍先進攻金門 斷絕鄭經的後路,再攻打廈門,鄭軍不敵棄守廈門,退往銅山 。鄭營軍心開始不穩,大將周全斌看苗頭不對投奔清朝,鄭經被迫撤離大陸退守台灣。1665年清荷聯軍轉攻澎湖 ,卻遇到怪風(應該是颱風)無功而返。清朝體認自己海上作戰能力薄弱,又不想太依靠荷軍,因此放棄繼續進攻台灣,恢復和鄭氏王朝談判,但於1667年及1669年兩次談判,都因鄭經都不肯薙髮而無結果,朝貢是鄭經主動提出,卻為了枝梢末節的問題喪失長治久安的契機,這和今日藍營譏諷綠營為了不承認一個中國的所謂「九二共識」,而壞了台灣的大好「錢」途,兩種思維如出一轍,譏諷鄭經改變髮型又不是要你掉腦袋,就像說如果台灣「承認」一個中國,又不是要你立即「賣身」,打打嘴砲會因此少塊肉嗎?這種歷史的爭議最後答案永遠只有「如果能夠」的假設性答案。
鄭經退守台灣後就擴大台灣開發的領域,1666年鄭家軍從南部一路挺進到基隆,將沿途的平埔族全部收服,零星荷軍駐守班哨也全部聞風逃離,但是到了基隆荷軍固守的堡壘城下,鄭軍未能攻下,但荷軍認為失去南部友軍的奧援,基隆要塞難以長期防守,拖到1668年主動棄守,趁黑夜悄悄離去,至此,荷蘭的勢力這才完全離開台灣,如果以表彰第一個漢人在台灣建立的政權為前提,「民族英雄」這頂冠冕也該戴在鄭經頭上才對,他不僅擴大統治領域,對外因為閩粵沿海已完全在清廷掌控之下,無法再當海盜,於是他透過貿易來提升國力。為了抵制清朝實施遷界令的封鎖,他接受天地會陳永華的提議,賄賂清朝將領進行走私,由沿海因戰亂飢荒無家可歸的流民負責轉運貨物,當時台灣的漢人男多女少,所以也進行婦女的人口走私交易,流民也負責替鄭軍據守台灣海峽的一些島嶼。此時日本的德川幕府是鄭芝龍時代的重要貿易夥伴,台灣大量輸入日本的銅、鉛、盔甲,以支援戰爭的需要,雙方的貿易量在1665年到1672年鄭經治理時期達到高峰, 而為了加強和日本的貿易關係,鄭經允許日本商人住在基隆登陸設商號。英國東印度公司也因鄭經的邀請前來台灣駐點貿易,雙方於1672年簽訂通商條約,鄭經因此透過英國獲得火藥和兵器,同時英國人也幫助鄭軍訓練炮兵,鄭經還曾租用英國的炮兵軍團打戰。鄭經還命令陳永華任東寧總制(行政院 長),授權陳永華統領全台灣事務,陳永華把鄭氏王朝建構成中央政府體制,除了行使全島的主權力量,政體層次分明,讓台灣宛然一獨立國家,從鄭成功開始發行的「永曆通寶」也才得以通行全島以及閩南地區,並且在內政和教育都有建樹,為了軍需民食,農產重心也由糖轉米,1665年,陳永華的農業水利更促使漢人移民擴展至今日高雄一帶,除此之外,陳永華引進同安製鹽法至台灣來發展鹽業經濟,並將鹿皮、鹿角、鹿脯等土產的外銷,多鹿的台灣補鹿成為的重要經濟產業活動和外匯來源,陳永華在內政和教育也有很多創舉,所以民間至今仍流傳他的事蹟,是鄭氏王朝唯一值得台灣後人感念的人物,最早經略台灣的漢人,實非鄭經莫屬,和後來蔣介石和蔣經國父子在台灣的事蹟頗多相似。
鄭經和清朝的和平談判都是交由在最危機時拱他的鄭泰負責,鄭經發現鄭泰過去在廈門和當時對岸擁護五叔鄭襲的黃昭有書信往來,開始懷疑他的忠誠,遂監禁鄭泰,這兩個父子的疑心病完全一樣,鄭泰和黃昭是同一陣營分居兩地的同事,書信來往若無直接涉及不法,乃是人之常情;鄭泰知道鄭經囚禁他只是藉機要剷除他的勢力,他的死期不遠,不甘受辱就在獄中自盡,鄭泰的弟弟和鄭泰兒子被逼投靠清朝自保,鄭泰一死,鄭經馬上抄其家產,發現他竟然有大筆銀兩私存海外,遂以書面向日本提出存銀歸還之訴訟,公文由協理刑官蔡政送達,陳述鄭泰戶官職位,在鄭成功死後對企圖謀逆,又欲降清,畏罪自殺後抄其家產才得知尚有從事貿易剩銀寄存長崎,故派協理刑官蔡政領受歸還。鄭泰之弟鄭鳴駿也同時提出取款要求,理由是:「鄭泰與日本通好多年,因戰亂之故才將與日貿易盈餘寄存長崎通事 (陳水扁建國基金?),鄭成功死後鄭經橫暴至極,欲奪鄭泰財產才構陷誘捕鄭泰迫使其自殺,掠奪身家財產,自已僥倖逃出與族人一起歸服清朝,請日本當局本著信義公平處理」;日本長崎受理雙方訴訟後,宣告不歸還任何一方,這筆金額實在太大了,雙方經過多年往返上訴交涉,直到1674年日本官方才判決鄭泰存銀當初既然是以龔淳為寄存人,並非明鄭王朝,並且又持有經認證的勘合的文書,決定悉數交還給鄭泰遺族,鄭泰的深謀遠慮可見一般,但他百密一疏的是:暗箭易躲,人心難測啊。
1673年吳三桂等三藩起亂,鄭經接受靖南王 耿精忠請援,隔年率軍東渡大陸,以陳永華為東寧總制使留守東寧當時臺灣的名稱),首戰就迅速收回廈門,並收復漳泉與潮州三府,進而攻下廣東惠州,鄭經反攻大陸連戰皆捷,東南一帶人心振奮,鄭泰所倚重的人頭戶龔淳害怕一旦鄭經成功將會對自己不利,於是前往廈門拜會鄭經獻出日本存銀的勘合文書,讓鄭經在這場訴訟中反敗為勝,隔年就派龔淳、黃熊官持勘合文書由東寧專船前往日本取回存銀,這筆存款自1663年起陸續存在日本已累積至三十萬銀圓,日本幕府歸還得心不甘、情不願,先是列舉一些開銷的名目抵銷,只肯發回銀圓二十六萬,還錢時還夾雜因銀行火災被熔成塊銀的玖千玖佰兩銀,甚至被火燒成黑銀的玖萬伍千玖百柒拾兩也清掃給鄭經,最後加上碎銀貳千參百陸拾柒兩陸錢陸分。
鄭經此時志得意滿,要求耿精忠將漳州、泉州交還給他,耿精忠這時已經擁有整個福建,認為鄭經兵力太少看不起他,因此取消和他共同作戰盟約,鄭經於是轉向佔領海澄、同安,耿精忠則以斷絕和鄭經的貿易作為報復,雙方交惡。鄭經繼續佔有漳州、泉州、潮州、惠州四座首府,但此時局勢變的詭譎,附近都是盟友,沒有敵方清軍的領土,因此變成盟友間爭奪領土的衝突,耿精忠原本打算會合吳三桂進攻江南,徵召汀州總兵劉應麟出師,劉應麟反而暗中聯絡鄭經攻下汀州,原本有緩和跡象的鄭、耿同盟再次破裂,耿精忠面臨鄭、清兩方包圍,只好向清朝投降,少了耿精忠的側翼,鄭經必須直接對抗清軍主力,開始一路潰敗,這是鄭經嚴重的失策,只顧眼前小小汀洲城的利益,不知道聯合次要敵人共同打擊主要敵人的長期策略,有耿精忠的軍團在前面擋助清軍,他後面有雲貴地形阻絕,前有台灣海峽的憑障,只要出點小力支援耿精忠就能守住南方伊小片江山。清朝少了耿精忠的制肘,再度恢復遷界令,北從福州、南到詔安的沿海都設立要塞堵絕鄭經,並且蓋圍牆當作界線(類似今日以色列在巴勒斯坦的做法),使得鄭氏王朝的商業活動大受打擊,也無法再透過賄賂清將進行交易,經過多年的征戰,鄭氏王朝的財務已經嚴重透支,軍隊缺乏補給,鄭經只得放棄東南沿海的所有據點,廣東平南王 尚之信相繼為清軍平定,雲南平西王吳三桂亦已死亡,鄭經失去左右護翼,勢力銳減僅能守住廈門,1680年被迫再度放棄廈門。
二度退守台灣,七年戰事先盛後衰,返臺後鄭經意志消沉開始沉溺於酒色,把軍國事務都交監國克臧裁決,並撥精兵三千給沈誠、毛興兩位心腹充當克臧的護衛軍,克臧地位越鞏固,宗族對他的懷恨就更深,而克臧的祖母董氏,也就是鄭成功元配夫人,鄭經的生母,始終認為鄭成功是因鄭經和奶母生子被氣死的,從頭至尾都遷怒克臧,極力主張立由正室所生的次子鄭克塽為世子,在這種氣氛下,鄭氏集團內部權力鬥爭空前激烈,主要分為兩派:以鄭克臧、陳永華等為首的稱為留守派;反攻大陸失敗回台的以馮錫範、劉國軒為首稱為西征派,原本西征派以為反攻大陸可以獲取無窮的利益,一旦戰敗回來自然要回過頭和留守派搶奪地盤,這種敗兵之將的特徵是,越是對外打戰無勇無謀無能的,關起門內鬥時就越加陰險狠毒並且不知羞恥為何物,在台灣見識過蔣家敗將餘勇,半世紀以來在台灣的嘴臉與行徑應該不至於陌生。
西征派大老 馮錫範先是用計對陳永華說:「西征我沒有立下功勞,回來後仍然佔據大位,覺得不妥,所以我將辭去職務,在家頤養於年」,陳永華深深感動,既然前線的一介武夫馮錫範都懂得羞愧,運籌帷幄的自己也應同進退,就一起向鄭經提出解除兵權的辭呈。鄭經堅持不批,但馮錫範卻從旁大加贊揚說:「永華勤勞數載,形神已焦。今欲乞休靜攝,情出於真,宜俯從之」,,鄭經才勉強批准,並將陳永華所統領最驍勇善戰號稱勇衛軍全數交由劉國軒,馮錫範見詭計得逞,馬上打消辭意,繼續留在侍衛軍當差,如此才能藉職務之便向執掌軍權的劉國軒下手,馮錫範之父馮澄世對劉國軒有提拔之恩,因此劉國軒拜馮澄世為義父,馮錫範等於是他的義兄,就因這層私人恩情,竟然使劉國軒後來不惜背棄托孤使命,幫助馮錫範進行弑君計畫。陳永華發現馮錫範並未辭官,驚覺上當為時已晚,既悔恨自己的愚昧,又擔心東寧王朝安危,不久抑鬱而終,與夫人合葬於今日台南縣柳營 鄉,這是鄭營唯一值得被台灣人祭拜的對象。 鄭經縱情酒色之後,身體變得虛弱不堪,痔瘡導致腸子暴脹感染腹膜炎藥石罔效,於1681年病死時僅39歲,鄭經病危時太子監國鄭克臧衣不解帶日夜侍側,鄭經在病榻授鄭克臧劍印,並召來劉國軒指著鄭克臧托孤。
鄭經猝死,監國鄭克臧即位,鄭克臧受岳父陳永華調教剛毅勇斷,十六歲成年就娶陳永華小女兒為妻,陳永華奏請示鄭經循例由長子克臧監國,當時鄭經人在大陸督戰,特地從大陸遣禮官鄭斌帶諭令抵臺,封鄭克臧和陳永華同時為監國,他的四位叔叔:聰、明、智、柔趁大哥不在台灣,仗勢欺壓百姓、橫行鄉里,強佔民田,鄭克臧有了監國身份才能加以制止,所以克贓深獲軍隊與人民的擁戴,但親族對他的懷恨有增無減,鄭經一死馮錫範即刻接掌陳永華「總制使」的職位,聯合鄭經的王弟鄭聰、鄭明、鄭智、鄭柔等人群起反對克臧繼位,硬指鄭克臧非長子而是外面抱來的是螟蛉子(按:古人誤認為蜾贏不產子,餵養螟蛉為子,因此用螟蛉子比喻非親生的兒子,例如義子),應由年僅十二歲的嫡子鄭克塽即位,鄭克塽正是馮錫範的女婿,其實,螟蛉子傳聞在鄭經未死之前已有風聲傳出,說鄭經和乳母私通生下的是女兒,隨後和一位剛生下兒子的李姓屠戶交換,消息傳到鄭經耳裡,他激動駁斥說他目睹克臧誕生,這是無稽之談,馮錫範將此已經由當事人澄清的傳聞重新炒作,並且由鄭聰、鄭明諸叔透露給本來就對克臧懷恨在心的董太夫人,董太夫人召見劉國軒、馮錫範想聽兩人親口證實,劉國軒稱病不敢赴約,馮錫範獨自面呈董太夫人,將這傳聞加油添醋言之鑿鑿,於是董太夫人再下令召見鄭克臧,或許要逼他讓位,鄭克臧不疑有他,在入門時遵照禮制將貼身護衛毛興、沈誠擋在門外,獨自進入董太夫人府內,行至半途,尚未見到祖母,馮錫範的隨從蔡添突然現身一刀剌入他腹中,鄭聰、鄭明、鄭智、鄭柔四位叔叔隨即衝出以木棒將克臧打至斷氣,清史稱此為「共縊殺」,克臧死時才十八歲,其父鄭經過世的第三天,董太夫人事後知情也無能為力,年僅十二的鄭克塽馬上宣布即位,三天之後懷有身孕的鄭克臧夫人自縊以示忠烈,鄭家五天連死死了三屍四命,臺灣人民痛惜克臧之死,東寧王朝滅亡之後百姓建「監國祠」在鄭成功祠內,祠中對聯顯露台灣人民對克臧夫婦的景仰,和對於鄭氏元配所傳一脈的「媒孽」鄙視至極,聯曰:
惟君克振祖風,乃使骨肉情中,生許多媒孽;
有婦能完夫志,求之鬚眉隊裏,恐無此從容。
橫聯是:權臣把政
根據清史記載:克塽幼弱,事皆決于錫範,這是可想而知的事情。馮錫範自認擁立有功,表封自己為忠誠伯,仍管轄禁衛軍,兼參贊軍機,策劃弑君的鄭聰被封為輔政公,讓克臧斷氣的兩位叔叔鄭明、鄭智被封為左右武驤將軍,並頒佈「克臧螟蛉難嗣大位」的文書通告四方,民心士氣至此盡喪。董太夫人因長孫鄭克臧是因間接促成殺孫,鬱卒不已,但受到挾制,這年六月又被迫以太夫人身分任命劉國軒為「武平侯」,授予可以獨斷軍國大事的權力;同時封馮錫範為「忠誠伯」,授予全權主持政務,數日後董太夫人氣結身亡,同一年鄭家又要多辦一次喪事。朝中唯一忠良之後僅剩陳永華的侄兒陳繩武,馮錫範自然與除之而後快,董太夫人一死就被革職,從此朝廷完全落入馮、劉二人手中。 綜觀鄭氏這一家,除了生性叛逆的鄭經,還有他外遇生下的兒子這兩個「異類」比較靈光外,其餘的至親血脈實在都很沒水準。
至此馮、劉二人完全沒有任何制肘,大開殺戒剷除異己勢力,使鄭氏集團內部矛盾更加激化,大將傅為霖計畫再度降清,他在1662年曾經追隨鄭泰之子鄭纘緒投降滿清,先被清廷封為湘江通判,後來又因故被革職返回家鄉,當鄭經反攻大陸時,他重新歸隊鄭經營下,鄭經和他甚為投緣待他如親人,授他「賓客司」(國策顧問)職位,當鄭經的部屬施明良、施世澤認為鄭經反攻無望,預謀要生擒鄭經獻降,認為傅為霖有降清的背景又貼近鄭經,邀他當內應,不料他為求自保告密自首,害死施明良、施世澤一干人等,但是這回換成他主動與陳典煇密謀,願為滿清的內應,訊息傳至閩浙總督姚啟聖耳裡,認為傅為霖是文官,若要舉兵來降是有困難的,所以密運萬兩白銀交給傅為霖,叫他用來收買掌有兵符之東寧將領,傅為霖用此銀兩結納蔡愷、朱友、高壽等將領共同謀反,計畫在清軍攻台劉國軒必然會率兵至澎湖 ,立即發動兵變,歷史重演,這回換成謀反陣營中的朱友將此秘謀向鄭克塽全盤供出,東寧府立即展開搜索,得到傅為霖寫書給姚啟聖之信件,傅為霖及黨羽皆被問斬,消除了一場極可能成功的叛亂。眷屬全被逮捕囚禁。
1681年七月,內閣學士李光地向康熙上奏:「鄭經死後子克塽幼,諸將軍權不相能,果於殺戮,兵民離心,若以大師征之必克,機不可失。」,康熙帝聽後當即詔用施琅,並封他「右都督充福建水師提督、總兵官、加太子少保」,讓他有全權規畫奪取臺灣的權力。 劉國軒大量殺害異己之後,弄得無可靠的統帥可用,只好用唯一可信任但資歷甚淺的李茂當他的副總督,但其統轄的蔡文、鄭仁、黃良驥、沈誠都是身經百戰,一路跟隨鄭經的老將,自然心生不滿,馮錫範聞知部將不滿,不僅不疏導,反而提昇李茂為左先鋒,掌有更大兵權來鎮壓,前線戰事緊急,統帥竟以氣勢凌辱老將領,當然失去鬥志,此時又有清寧海將軍喇哈達送達台灣的召降書,降書內容散佈開來,使得軍心、民心更加渙散,此時的東寧無論經濟或軍事都今非昔比。 見大軍壓境,劉國軒派黃學齎的文書給福建總督姚啟聖要求:「比照琉球、高麗等外國稱臣進貢,不剃髮登岸」;康熙知道勝利在望,密函回覆福建總督說:「臺灣賊皆閩人(不是外國人),不得與琉球、高麗比。如果悔罪剃髮歸誠,該督、撫等遴選賢能官前往招撫。或,賊聞知大兵進剿,計圖緩兵,亦未可料。共審察確實,倘機有可乘,可令提督即遵前旨進兵。」,福建總督接旨後,明瞭康熙的意圖,轉知施琅急速進兵不得有誤,
劉國軒見乞降不成,評估澎湖 守軍有兩萬餘人,仍可奮力一搏。不僅澎湖 前線吃緊(金門 已隨廈門一起棄守),台灣這邊也展開備戰,鄭經敗逃回台的軍隊僅有千餘人,雖然原來留守台灣、澎湖 兩地的尚有5萬餘人但仍嫌不足必須徵兵擴充,所有文武官田 庄甲佃戶全被趕入軍營,一般農家百姓家的壯丁則每十人抽一人,但街市商民則十家共出一丁,不願者,每名折價徵銀一百兩,商家當然貧富不均,派選都是弱勢商家,又無力折繳銀兩,民怨四起,如此得兵三千有餘,入營訓練自衛,之前已經連續三年發生水患和旱災,糧食歉收,現在又農事荒廢,加上富人屯積,1683年二月米價連番暴漲,餓死飢民滿街遍野,台灣居民殷盼「敵軍」趕快來「變天」的心情,和中國百姓被流寇闖賊蹂躪等待「異族」解救的心情是一樣的。鄭經之前反攻大陸戰事的消耗,使東寧府庫空虛財政拮据尚未補足,為了籌集糧餉,擴充軍隊唯有對漢番各族極盡壓榨和勒索之能事,因此各種形式的反抗時有發生;台灣方面可用大小戰船僅剩下200餘 艘,軍心又渙散,不斷有有官兵駕船投奔清廷。
1683年施琅不理會他主談的鴿派頂頭上司姚啟聖極力節制和長線部署,仗恃有康熙的密則撐腰 (這是康熙挾漢治漢利用兩邊矛盾來牽制擺佈的計倆),抗命帶領水師乘南風發兵先打銅山 ,迅速進入八罩嶼,然後就直攻澎湖 ,擊沈號稱錦師船隊的主力艦隊二百艘,同時斬將吏三百七十多人、士兵被殺的有萬餘人,兵敗如山倒的劉國軒以小舟自吼門避走臺灣, 勸鄭克塽事不宜遲敢進獻降阻施琅軍隊上岸殺戮,於是鄭克塽向施琅提出「三不傷」請求,請清軍入島時「不傷鄭室一人,不傷百官將士一人,不傷臺灣黎庶一個」,繳印獻冊包含地方千餘里、戶口數十萬,並命鄭德瀟寫降表,除了對康熙歌功頌德(台灣也有某人說他崇拜胡錦濤),也不忘為自己謀福利:「…獨念臣全家骨肉,強半孺呱,本系南人,不諳北土。合無乞就近閩地方,撥賜田莊、廬屋,俾免流移之苦,且獲養贍之資;則蒙高厚之生成,當誓丹青以銜結」。
軍情發展急轉直下,情況和一向自認足智多謀的姚啟聖的估算大逆轉,施琅遂在毫無抵抗情況下,光冕堂皇進入台灣受降,因為抗命進功反而一個人俱奪戰功,姚啟聖自覺不受康熙信任,預料的戰況又完全失算,自陷進退維谷的窘境,同年年底憂憤而死。當鄭克塽不戰而降時,被用來當門神的南明東寧王朱術桂對於被輕易離棄自然憂憤難當,於是召集妾侍說:「...今大事已去,孤死有日,汝輩幼艾,可自計也。」,這種說詞無異是在逼五個老婆當他的面表態,五妃(袁氏、王氏、秀姑、梅姐、荷姐)一起哭著說:「...請先賜尺帛,死隨王所。」,結果這位假王爺也順水推舟,假惺惺的目睹五個身邊的女人相繼自縊於中堂,隨後這位假王爺朱術桂將五妃之靈柩安葬於南門城外魁斗山後 (今臺南市五妃廟 ),次日即帶著加翼的正式冕冠,穿四圍龍袍,束玉帶,佩印授(勳章),並將寧靖王麎鈕印送交鄭克塽( 如有羞愧之心,捧在手上應該感覺萬分沉重吧),鄭克塽率文武百官和他道別,在皇帝與大臣眾目睽睽的嗟嘆聲中 (嘆其不識時務) 懸樑自盡,得年66歲,告別一生的傀儡生涯,侍宦兩人亦從死其旁;鄭克塽送走東寧王後,轉身就穿上滿族衣冠,並服膺清制的「薙髮令」趕緊剃髮結辮,表彰自己歸降滿清的誠心 (以此來檢驗台灣今日兩黨政客向對岸「輸誠」的嘴臉,典型足式,嗚呼哀哉!) 。這一場東寧王番壯烈的 LIVE SHOW ,和鄭克塽朝廷的卻懦龜縮形成強烈對比,鄉人感念東寧王翰一家人的忠義,就將他和元妃羅氏合葬於湖內村棚仔林中,並築偽墓一百多座以混淆清軍的搜尋,至今台南還有五妃廟 奉祀這五位倒楣的笨女人。反觀鄭克塽這邊,為了避免台灣民眾因為憤怒鄭氏王朝對東寧王的背信忘義,會掘其祖墳曝屍,因此徵得清廷同意,在台挖掘祖墳悉數遷葬中國。台灣事實上並無鄭成功與其家族的遺跡,台灣不同時期的政府為了愚民,每年煞有介事祭祀鄭成功,這島上鄭氏一族屍骨無存,只留下一家的醜行惡名,台灣人祭拜鄭成功真是拜媽的個鬼。
對於鄭克塽的降表清廷議政王會議做成決議:將明鄭後裔及偽官人等安插直隸、河南、山東等省,但鄭克塽、劉國軒、馮錫范、陳允華乃賊中頭目,不便安插外省,將他們一干人等連同近族家眷全都編入內政府旗下就近看管,至於原來隸屬鄭營旗下的軍民(按:官田 的佃農和民兵等),此時朝廷的議政王爺提出「宜遷其人,宜棄其地」永絕台灣再次造反的隱憂,施琅權衡利弊,向朝廷上了《移動不如安靜疏》,主張:「明鄭偽官等就近安插,若行移駐,其間有眷口者不少,無眷口者亦多,遠涉長途,不堪艱瘁,逃匿生患,所不能無。又沿途搬運,百姓有策應人夫之苦,經過郡縣,官吏有備給口糧之費,所到地方有撥動民房之擾;開墾耕作,有應給牛種農具之資,又是一番苦累……」,這一意見既有利於穩定剛剛回歸的臺灣軍民人心,又能節省大量人力財物,康熙從善如流下旨改變議政王爺的決定,僅將鄭、劉、馮及明裔朱恒等人遣京;其餘鄭軍四萬餘名投誠人員發回原籍受職、入伍、歸農,悉聽其便。
話說施琅登台後作為民間有兩個版本,一說他為報鄭氏的滅門血仇,除投降外的鄭克塽與家人有朝廷的庇護無法動其寒毛,其餘留台和鄭家沾親帶故的宗族屠戮殆盡,已歿者開棺鞭屍洩憤,東寧王的五妃廟 的言行等於是在羞辱投降事清的施琅一家,隨後亦被施琅子孫焚毀,目前所見係嘉慶年間清廷朝政衰敗無力兼顧海外,才由民間集資重建;另一種版本是典型的「政治教材」,所謂官版的說法,大都是在視民智為糞土的基礎上掰出來的,請看官再讀一遍:【施琅取得統領台灣的職權之後,立即親至當時葬於台南的延平郡王墓前,跪拜磕頭痛哭,喃喃禱鄭國姓,曰:「忠孝不能兩全,初芝龍公(鄭成功父親鄭芝龍)提攜施氏父子有恩,並且佩服鄭國姓忠於明朝鞠躬盡瘁,惟施琅也揹負父兄大仇;今之如此,各為其主,天意使然,四十年國仇家恨,糾葛至此」,言詞之間感傷不已,令左右聞之動容...】;這種「山寨」的坊間傳聞 (當然都是經由官方大肆宣傳造成的) 最糟糕的是完全不考量事實與人情(人性),根據文書記載,不僅鄭氏家族的骨骸早就挖出前往中國,除了怕被台灣人民報復,清廷也不可能允許留下鄭氏家族骨骸讓台灣人民憑弔徒增困擾,所謂「延平郡王墓前」這場景在鄭氏王朝敗亡根本不可能存在,君不見,美軍打入伊拉克,立即拉下海珊的雕像,破壞所有海珊的畫像,再說,施琅果真如傳聞一般白目的去哭墓,當初也不可能抗命同為漢吏姚啟聖暫緩攻台的節制,一心一意就是非要彌平臺灣不可,還有,施琅的長子施世綸日後擔任被視為肥缺的漕運總督,次子施世驃後來又領軍來台平定朱一貴作亂,倘若施琅戰勝之後,還有向鄭氏表忠的這般「愚行」,施琅一家日後起會受到康熙如此重用?所以,前者的記載比後來的傳聞更合乎人性,值得相信,也符合當事人鄭克塽的料想,所謂「傳聞」很顯然是滿清之後的統治者,或統治集團中的利益共同體所刻意捏造散播的。施琅據台成為土霸王圈地自肥,聚攏財富,一度還想把台灣賣給荷蘭換取海上貿易利益,他在台灣的後代有前省政府議長施鐘响,還有宏碁創辦人施振榮,這是歷史成王敗寇,贏者全拿的最佳寫照。
對於鄭克塽回福建居住清廷斷然拒絕,與其家人都被軟禁在北京朝陽門外的一條胡同裏,這裏正是當年清廷軟禁其曾祖父鄭芝龍的地方,為防止前明及鄭氏政權餘黨滋事,清廷對鄭克塽和其家人的活動嚴格控制,在他降清後20多年間,鄭克塽僅回泉州兩趟,一次因為祖父鄭成功的遺骸遷回泉州,一次為鄭氏祖廟修繕,且每次僅停留數日便被要求限期返京。對鄭克塽不算刻薄,但也絕非厚待,鄭克塽雖授予漢軍公爵位,卻有銜無職,鄭家人口眾多因此從台灣帶來盤纏坐吃山空,1707年鄭克塽病逝北京,年僅37歲,鄭克塽臨終之際,遺書奏稱:「家道貧寒,難以養瞻,請求添賞一個佐領 (按:民兵組織,平時耕種生產,戰時出征)」,奏准後由七弟鄭克塙及子鄭安德先後管理過兩次,此後兩個佐領又被合二為一,一個統領的薪俸無法養活家人,因此改請求歸還在閩、粵被侵佔的祖產,鄭家敗守台灣時,晉江、同安、漳州、廣東各地祖產已經全被地方官所侵占,當鄭家提出要求歸還產業,反而趁機將鄭氏家人從北京誘往南方老家,拖在當地數年求助無門,還曾因此餓斃兩條命,鄭克塽的三個兒子安福、安祿、安康繼續遭軟禁,生活沒著落,朝廷的俸祿又無法維持生計,其母黃氏再度向清廷要求發還鄭家產業,朝廷雖下令清查,但地方仍然敷衍不了了之,尤其鄭克塽死後,失去爵位的保護傘,朝廷一些弄臣見鄭家可欺,故意挑起各種事端,對鄭克塽的兒孫們進行迫害,鄭氏家人在北京動輒得咎,因小事而使克塽之子鄭安福被革職,弟鄭克塙被降調,其餘家人或流放邊疆,或貶為奴僕,或予殺害…… 至1728年僅剩下有員額不足的半個佐領,直到雍正繼位第九年(1731年)才將內務府撥出壯丁添足一個佐領,由鄭克塽親子鄭安康管理,隨後又被併入劉國軒的佐領,鄭氏這一族系家產耗盡,子孫衰頹,從歷史抹滅,僅剩台灣一隅還把鄭成功操弄成政治符碼,著名詩人鄭愁予是鄭克塽後代,1949年以軍人身分隨國民黨軍隊撤退來台,他祖先當初來台是要反清復明,他變成誓死要消滅萬惡共匪,反正只要是因為打敗戰從對岸過來這島上的,唯一讓自己吞不下去的也只有滿腔的仇恨了,也只有仇恨才能將自己的失敗合理化,而,這位詩人家族的不堪的行徑和被勝利者欺凌的苦楚,淒情悲苦的「愁」完全覆蓋了仇恨,因為他大概是台灣被拱為「民族英雄」的後代,唯一自憐自嘆「愁予」,完全不敢張揚的一人。
「延平郡王祠 」正殿裡至今仍在的竟是滅亡他的清朝巡撫沈葆楨所題的楹聯,清朝巡撫為鄭成功祠堂提詞讚賞,有如英國伊莉莎白女皇為華盛頓紀念館提辭表彰他領導美國獨立的情況一樣,其中原因當然以是以大中華史觀表彰他驅逐荷蘭外族的貢獻 (真奇怪,領清朝俸祿的官吏和荷蘭人一樣,不也是漢人眼中的「噠虜」異族嗎?),日治時代因為鄭成功生於日本,母親又是正港日本人,抬高鄭成功的地位可以表徵日本殖民台灣的正當性,自然會對鄭成功大力推崇,蔣介石敗亡來台,無論處境和心願都和鄭成功相同,自然利用推崇鄭成功當樣板來替自己擦脂抹粉,於是,一位新的「民族英雄」就這樣被東捏西掐的塑造出來了,看清這一家人的荒唐又無恥的行徑,真的有什麼值得「效法」的嗎?
乾隆四十九年間,清廷又開泉州蚶江 港與臺灣鹿港 對渡,五十七年又開放蚶江及福州五虎門與淡水 河口的 八里坌對渡,一時泉州人移民臺灣群趨若鶩。泉籍移民基本分佈於西南沿海地區的城市和農村,居 住於濱海及港口要地。泉州府的三邑、同安人原本長於經商,因此從 事工商業的人數相當多,清代臺灣的商業中心,包括「一府、二鹿、 三艋舺 」以及淡水 、大稻埕等,多為三邑、同安人所開闢,在移民熱 潮的清代,由貿易商組成的集團--郊,在大陸、臺灣間以貨船互通 物資,形成輝煌一時的貿易活動,當時的行郊即大部分由三邑人組成 ,著實控制了臺灣的經濟命脈。由於泉州府內的安溪原鄉地區多山, 稍晚才來的安溪人長於墾山、種茶....
都耐心讀到這裡了,你還會和南部前縣官一樣,把鄭成功視為偶像嗎?
延伸閱讀「自古以來台灣從來就不是中國政權一部分」的史實:
鄭成功滅族式暴行 - 對平埔族大屠殺
歷史的爛人,政治的樣板:鄭成功 @ 野渡無人 :: 隨意窩 Xuite日誌 https://bit.ly/3jxxDWL
明朝普通人的生活水準如何?
萬曆年間,工部公佈了用工價格,從營繕司官匠到琉璃黑窯廠晝夜燒青匠長工,不同工種和部門收入不一,高的能達到0.07兩,低的有0.03兩,平均在0.05兩上下。如果長年給工部做工,一年做到240個工,收入應該在12兩上下。按照月入一兩銀子來算,生活水準如何呢?
《醒世姻緣傳》裏講到,北京一座8間房組成的四合院月租金是3兩,平均一間接近3錢,這種房子屬於拎包入住型。在吃穿方面,普通白麵一斤0.008兩,豬肉每斤0.02兩;一雙草鞋值銀0.03兩,棉布每匹0.25兩,一匹棉布可以做5件衣服;吃穿消費假如控制在0.6兩左右,這樣一個月幾乎留不下多少積蓄。可以看出,當時的生存狀態就是:家裏儲蓄非常少,奔勞終日,一日不可有病,不可有饑,不可有兵。
當時讀書人中也有打工的,比如考上秀才後沒直接工作一般會做家教,每月收入也在一兩上下,讀書人的基本開支會多一點,所以就更緊張,也就有了“窮秀才”一說。
(圖為仇英《清明上河圖》,遼寧博物館藏)
轉移內部壓力?中共海警船持續騷擾金門
2024/07/11 22:00
◎茜茜自由開講》轉移內部壓力?中共海警船持續騷擾金門 - 自由評論網 https://bit.ly/4bDxXym
海巡署金馬澎分署調度金門巡防艇(左),以「一對一」平行監控闖入我方限制水域的中國海警船(右)。(海巡署提供)
近期中國海警船頻繁進入金門限制水域,再次引發兩岸緊張關係;7月11日上午4艘中國海警船編隊闖入金門限制水域,金馬澎分署迅速調度巡防艇「1對1」應對,此次事件是今年第31次中國海警船侵擾金門水域;本文將探討中共海警船編隊侵擾金門水域的背景和原因,並分析其可能意圖轉移內部天災引發的社會壓力。
中共海警船侵擾金門水域的背景
中共海警船多次進入金門限制水域,背後的背景複雜且多層次。首先,金門地區靠近中國大陸,是兩岸歷史、政治、軍事上的敏感區域,金門是中華民國(台灣)的一部分,但其地理位置靠近中國福建省,容易成為中共展示武力和威脅的目標,這種頻繁的侵擾行為,顯示了中共對於控制和影響台灣的強烈企圖心。
中共海警船侵擾的戰略意圖
中共海警船多次進入金門水域,可能是為了達成多重戰略目標。首先,這種行為可以測試台灣的應對能力和反應速度。其次,中共可以通過這些行動,向國內外展示其對台灣的強硬立場,進一步強化「一個中國」政策。這些侵擾行為也可以被視為一種心理戰術,試圖削弱台灣民眾和國際社會對台灣安全的信心。
內部壓力的轉移策略
中共可能利用這些海警船的行動,轉移國內面臨的天災和社會壓力。近期,中國多地遭遇洪水、地震等天災,加上經濟下行壓力,社會不穩定因素增加。通過在台灣周邊製造緊張局勢,中共可以轉移國內公眾的注意力,將民眾焦點從內部問題轉移到外部「威脅」,以鞏固其政權穩定。
台灣與國際社會的應對措施
面對中共的頻繁侵擾,台灣需要採取多方面的應對措施。首先,提升海巡和軍事力量的監控和反應能力,確保在每次侵擾事件中都能迅速有效地應對。其次,加強與國際社會的合作,特別是與美國、日本等國家的軍事和外交協調,獲得更多國際支持和關注。同時,台灣應該積極參與國際組織和活動,提升其國際影響力,形成對中共行為的國際壓力。
展望未來的兩岸關係
中共海警船的頻繁侵擾行為,預示著兩岸關係將繼續面臨嚴峻挑戰。未來,台灣需要在國防和外交方面進一步加強,以應對中共日益增強的威脅。同時,台灣應該繼續推動內部改革和經濟發展,提高國內民眾的生活水平和幸福感,以增強國家的整體實力。國際社會也應該認識到台灣在亞太地區的重要地位,加強與台灣的合作,維護地區和平與穩定。
中共海警船頻繁侵擾金門水域,反映了其對台灣的強硬立場和多重戰略意圖。這種行為不僅加劇了兩岸緊張關係,也可能是中共轉移內部壓力的策略之一。台灣需要加強國防和外交應對,同時尋求國際支持,以維護自身安全和地區穩定。未來,兩岸關係的發展將取決於雙方的政策選擇和國際局勢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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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的亡國君」意有所指?中國下架談「崇禎」新書
「勤政的亡國君」意有所指?中國下架談「崇禎」新書 - 國際 - 自由時報電子報 https://bit.ly/3QkpbxC
「崇禎:勤政的亡國君」今天遭下架。該書書封宣傳語「昏招連連步步錯,越是『勤政』越亡國」讓人與當前政局產生聯想。(擷自網路及X平台)
2023/10/17 06:49
「勤政的亡國君」意有所指?中國下架談「崇禎」新書 - 國際 - 自由時報電子報 https://bit.ly/3QkpbxC
〔中央社〕中國9月出版的新書「崇禎:勤政的亡國君」16日突然下架。該書書封宣傳語「昏招連連步步錯,越是『勤政』越亡國」讓人與當前中國政局產生聯想;不過,網傳的通知書顯示「因印刷問題」停售此書。
此書由文匯出版社出版。網上流傳由讀客文化股份有限公司在16日發出的「下架通知函」顯示,這本書因印刷問題,現通知全部下架召回;各大網站、新華書店、民營經銷商在接到此通知後,即刻下架並安排退貨事宜。
實測中國大陸主要售書電商平台,當當網已找不到此書;京東購物中點選此書連結,出現「暫不支持購買」及「抱歉,該商品已下架」。
這本書由歷史學者、明史專家陳梧桐撰寫。根據公開資料,陳梧桐曾任中央民族學院歷史系系主任,今年5月31日在北京因病過世,享壽88歲。「崇禎:勤政的亡國君」是作者去世後首部再版作品。
本書介紹指出,作者「從財政、黨爭、軍事、用人等角度,帶領讀者看懂崇禎皇帝如何昏招迭出,走上亡國之路。…翻開本書,看懂崇禎皇帝如何一步步把自己逼上絕路」。
微博上有一些討論這本書被召回、出了甚麼問題的發文
。網友留言時都較為隱晦,有的說「封面有些文字不合理,印刷問題,有些人害怕,心虛」,有的回應「前兩天大家還在誇這個封面呢」、「我懷疑你在釣魚」、「越說越像」、「被舉報了?」等,這些回應暗指「崇禎:勤政的亡國君」影射了當今的中國領導人。
不過,究竟書商所說此書的「印刷問題」為何?尚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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