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居/桃園神社/臺灣神社列表所列者為日本統治臺灣50年期間日本官方於台灣各州廳認定的神社共68座,與其它共計興建了204座各種等級的神社+台灣最早出現的神社是1897年的台南開山神社+神社依照社格可以分為官幣社、國幣社以及府社、縣社、町社、村社、無格社等7種等級+台灣所設的行政區總共分為5州3廳11市51郡2支廳67街197街庄,要達成「一街庄一神社」的目標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20220717_115005

桃園神社-蔡清琳


北埔事件+在日本統治台灣期間,北埔鄉連續發生兩次抗日事件,首先是在一八九五年,姜紹祖率領鄉勇轉戰竹塹,姜紹祖兵敗不降服毒身亡。此後十二年,北埔再度發生蔡清琳抗日事件。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PIXNET :: - http://goo.gl/F3T6dO
北埔派出所+北埔事件直前の北埔支廳員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PIXNET :: - http://goo.gl/wa4hyU
一九○七年北埔事件,是日治時期台灣首樁武裝抗日事件受難者家屬二十多人,昨天在宗教人士劉淑鑾、北埔鄉外坪村長楊文國陪同下,重回起掘出受難者骨骸的深壢刑場祭拜請來安溪城煌爺及普度公超度往生者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PIXNET :: - http://goo.gl/jUpxiJ
日治時代新竹縣北埔曾發生北埔事件,在1834--1886年間,葛馬蘭官隘及新竹縣山區民隘設有隘寮,對於有武器的隘丁,時而被形容成奸民,番割,燒炭之人,匪類,民壯,屯丁、視性命如鴻毛,趨利聚眾、亡命之徒....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PIXNET :: - http://goo.gl/BVhPvR

金廣福大隘保鄉禦侮研究回顧-------------------pdf  download---------------------------


真義民啊!北埔事件-大隘三庄敢字營舊部組織中興會,由竹東鎮頭重埔林其德(林娘德)擔任復中興聯合隊總裁,由彭煥堂手書仁義安民復中興旗及對鄉民告示文,由蔡清琳在新竹委託日人篆刻復中興聯合隊總裁印章,密謀聯合關西、南庄、新竹等地敢字營舊部,並加入賽夏族人,同時發動第二次抗日戰爭-三位台灣民族英雄,他們是以台灣為家,並不是客居台灣,奉獻出自己的生命為台灣。他們曾二度攻新竹城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新竹北埔]北埔事件內坪戰場 @ 雪焰之旅遊隨筆 :: 痞客邦 PIXNET :: - http://goo.gl/TxJ6CY

2016-05-04_1641222016-05-04_1641012016-05-04_1640342016-05-04_1640202016-05-04_151854  

---------------------------------------------------------------

據賽夏族殺害蔡清琳者的後代陳述::是日警以殺光賽夏族全族為要脅, 要求交出蔡清琳,因此賽夏族人不得不殺蔡清琳自保, 翤後, 賽夏族人被族人告知每年應祭拜蔡清琳。蔡清琳因此成為賽夏族人唯一祭拜的去逝之人。 (4)"該事件的首從共有9人被台灣總督府判處死刑,有期徒刑或行政處分者則為97人。"與考據出來的資料不符, 起義者被凌虐到死者百人以上, 有劉老師工作室對深壢刑場挖掘出土骨骸可証,亦有當年受害者後人傳述當年受虐慘狀之証言。不可以簡單"處死""有期徒刑"等一般審判字眼掩蓋日本殖民統治者殘暴之事實。

北埔事件有下列12項特徵: (1) 起義民眾均有正當職業,來自不同階層, 不同族群,非遊民暴民。是以隘勇為主力的義民或是賽夏族族長,領導人蔡清琳更是當時日本官方聘請的日語翻譯。(註:隘勇類似今日之民防,在當時警察是日本人。) (2) 起義民眾均來自各個良好家庭(註:事後有些家庭在日警逼迫下,為維護親人挺身而出,頂罪犧牲。足見家庭和睦,非來自不正常家庭的民眾。) (3) 起義民眾只殺日本人,完全未騷擾在地居民。可見整個事件非暴動,暴亂。而是對日本殖民惡政惡法的鬥爭。(有些論述稱北埔事件為私人私慾之爭的暴民者,概皆引用日本殖民帝國的官方文獻,同時是站在日本殖民者的立場來批評北埔事件義民,已失去身為台灣人的基本立足點,如是立場自可各說各話,莫衷一是了。) (4) 根據鄉野調查員前內坪國小校長楊鏡汀先生的調查論著:北埔事件有全台串連的痕跡,只因事敗,所有相關資料被完全消滅,難以進一步查考,包括新竹市內準備同時起義者之人員資料和相關文件。但是也沒有任何資料足資判明北埔事件只是單一內大坪暴動事件。 (5) 起義民眾刻有軍隊才會使用的令壐及軍令旗,而且具有組織型態及類似軍隊官階。顯見非尋常暴動,而是密謀相當時間後的行動。要知道北埔事件是日警收繳全台所有槍械後,全台第一件民間起義的事件。以當時日警搜查及完全控制網下,可不像當今找個刻印館及製旗店就可以做出來。 (6) 起義民眾以峰火作為地區間同步起義的連絡號誌,已經達到軍事作戰的軍團協同作戰意義。可見不是臨時糾合,可以隨意哄騙的一般無知百姓。 (7) 起義民眾對當時大陸國民革命軍北伐顯然擁有相當認知,因此以復興中華的復中興為令旗,對起義民眾來說,是具有以天下為己任的一致性目標。這種認知及氣魄在民風閉塞的當時,已是極為難得的誓師目標。 (8) 起義規劃是由北埔內大坪向新竹方向挺進,新竹市方面則是向竹東北埔方向迫進,採取內外夾擊攻勢。顯見整個布署有軍事戰略意義的布局,而且是以攻佔戰略地區為目標,足見不是一般爭強鬥勇的暴動。 (10) 起義民眾的共同意識型態是對日本作戰,是國與國的戰爭。對敵人要完全消滅,戰鬥以砍下人頭為標誌,這是台灣所有原住民的傳統作戰思維。不能以今日標準來評判當時參與起義的賽夏族人對日本婦孺砍頭,即稱他們為暴民。如果用這種思維來評判歷史反而使自己成為道德專制的暴政者。 (11) 有謂北埔事件牽連無辜民眾者,應先參考相關文獻記載,日本人對殖民地的統治,在當時是如何的不平等及非人待遇。日本人不講究國際人道是眾所皆知的事實,因此應追究為何日本不去對付起義民眾,而是用威迫酷型加諸一般民眾,以一般民眾為人質,逼迫義民出面投降?如果當年是美國人對台灣殖民統治,台灣可能成為夏威夷了。要挾無知民眾為人質,以滿足自己的企圖,與今之恐怖主義有何差異? (12) 以大是大非起義的北埔事件,怎能以小仁小義的牽連無辜民眾責之。如果有這樣想法的主持正義者,為何不去責備那些欺凌壓迫台灣人的日本殖民者的殘暴,反而責備那些為可憐台灣人所受凌辱,起而抗爭,犧牲自己生命在所不惜的義士?有人道的政府不會去牽連無知民眾,就好像好老師不會因為抓不到犯規的學生而要求全班下跪一樣。這才是道德的標準。

--------------------------

北埔事件的研究方法 作者:呂芳華 於2007.09.01 北埔事件是一個歷史事件,卻是一個沒有直接史料的歷史事件。北埔事件距今不過百年,為什麼會如此呢?因為北埔事件是一個政治事件,事件過後,只有日本殖民政府允許它存在的文件資料,才能被保存下來,其它不被允許的「人」要被殺掉,「事」要被刪除,「物」要被銷毀。研究者能找到的就只剩下片面之詞了。北埔事件又是一個情報事件,事件當事人及關係人必須在當下把所有的有形無形証物一概毀屍滅跡,改名換姓,遁跡他世,從此封口不提,以免受到迫害或株連。這是造成北埔事件缺乏直接史料的原因。 在學術上對於沒有直接史料的事件,只能採取兩種作為:一是把它停格,二是用考古方法,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物証,或一些出土文物來了解當年發生什麼事情。 壹、考古方法 考古的方法需要動用較大的經費,在沒有專案經費的情況下,一般個人或集團研究者都無法進行。例如北埔事件當年的刑場,據傳有三個或更多的地方,需要逐一去挖掘來証實。2006年9月28日安溪城隍爺劉淑鑾老師工作室義工群在得到新竹縣政府許可下,對傳言中的深壢刑場進行自費整地工程,結果找到了七種証物: (1)第一種証物是土層呈現三色帶狀結構:三色帶狀土不是萬年土層,黑色木炭層、白色骨骸層、紅色泥土層呈現如垃圾覆蓋層一樣的一層一層蓋上去的帶狀分布。除了與其它週邊相同的土層結構外,有與黃土層近乎一樣顏色的黃色屍泥層呈現微粒粉圓狀,與少量未化為屍泥的遺骸白色骨骸層,屬於同一深度的帶狀的分布,說明這些遺骸是同一時間被殺害被遺棄的。另一層則是黑色木炭層,黑色木炭層是柴火被燜燒成木炭的痕跡,也是帶狀分布。紅色泥土層是泥土燜燒的痕跡,同樣是同一深度的帶狀分布,都是一層一層緊緊貼在一起的帶狀分布,說明屍體是先被丟下,再澆柴油焚燒,未燒完即覆以泥土燜燒的狀況。另外是所有屍骨的上方均有石頭,大約長30公分寬20公分的楕圓型石頭,這石頭層也在黃色屍泥層及白色骨骸層上方呈帶狀分布,表示不是隨機滾落的石頭,而是燒了屍體後,再丟入石頭壓住屍體的狀況。 (2)第二種証物是在頭蓋骨及鎖骨附近出現三寸長的圓頭鐵釘。據了解清朝時期的鐵釘是方形頭,日據時代的鐵釘是圓形頭,表示這個土層是在日據時代形成,不是清朝時期。鐵釘的出土表示這些屍體的頭部曾被打入鐵釘。 (3)第三種証物是蹄形鐵鉤,它出現在屍體的手脛部,表示人活著的時候曾經被用蹄形鐵鉤穿掌鎖住。 (4)第四種証物在屍泥層同一深度的地方出現酒瓶,這是一個底部呈圓筒狀深陷的酒瓶,據了解這種酒瓶只出現在日據時代,說明當時有人喝酒後棄置於屍體堆中。 (5)第五種証物是鎖骨上出現被利刃劃刻的多道刀痕,表示人活著的時候被刀子劃傷多次的狀態。 (6)第六種証物是屍泥分布的面積呈狹長形,表示當時的土坑是挖成狹長形的土坑。 (7)第七種証物是沒有找到的証物,就是現場沒有找到三八步槍或其它槍枝口徑的子彈,表示當時沒有用槍殺。 用考古挖掘的方式是比較真確的考証方法。但是並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用挖掘的方式來得到証實。 貳、停格方法 停格的方法就是只呈現所知道的事件人事物,不予推論。這是做為歷史研究中最重要的方法。它的重點在呈現歷史事件的原貌,不是呈現被解釋後的情形。以下用一段文字來說明這種情形:

爸爸說:小明墊著椅子,伸手去玩桌上的電熱水器,結果把手燙傷了。 媽媽說:小明墊著椅子,拿茶杯去盛桌上電熱水器的開水,結果把手燙傷了。 姐姐說:小明坐在椅子上喝開水,沒坐穩打翻茶杯,結果把手燙傷了。 哥哥說:小明在玩椅子時,不小心碰到桌子,茶杯倒了,開水湯傷了他的小手。 客人說:小明拿著茶杯經過椅子時,不小心被椅子絆倒,燙傷了手。

在這個小明燙傷事件中,究竟什麼是真實的呢? (1)小明是被電熱器內的水燙到,還是被打翻茶杯內的開水燙到?無法証實。 (2)茶杯打翻是誰打翻的?被誰打翻的?無法証實。 (3)小明的手有沒有拿茶杯?無法証實。 (4)小明當時是不是正在喝開水? 無法証實。 (5)小明是坐在椅子上?無法証實。 (6)小明有沒有被椅子絆倒?無法証實。 (7)小明有沒有在玩椅子?無法証實。

無法証實的真相是編故事的題材: 小明墊著椅子 小明伸手去玩 小明拿茶杯去盛 小明在椅子上喝 小明沒坐穩 小明打翻 小明在玩 小明不小心碰到 小明拿著 小明經過 小明不小心被絆倒

用停格的處理方法就是一句話:: 小明在有開水的電熱器旁活動,盛著開水的茶杯打翻了,小明的手被燙到了。 這樣的一句話必須符合下述的標準,叫真相的標準: 真相在另一層意義上也稱做真理。 構成真理的條件是(1)放諸四海而皆準,(2)不隨時空移轉而變色。(3)不因人而異。 真理的特質是它的永恆性。 真理的重要性在它經得起各種考驗。 停格方法不是取眾家之詞,以為共同說法就是對的。歷史學的研究在探求真相,因此有個「眾口不爍金」的要求。如果一個說法是沒有直接資料佐証的,那麼再多的同樣說法還是等於一個說法,不會因為很多人這樣說,所以「這樣說法是對的」。就像10顆雞蛋也還是雞蛋,不會是雞。這是一樣道理。能夠成為真實的,必須是有直接証據的。在前述停格的陳述句裡,對於無法証實的事情予以排除。能夠証實的是有小明這個人,他在電熱器旁活動,有個開水杯打翻,小明的手被燙到等四件事情發生。因此如實陳述。這種陳述就叫停格,這之間沒有延伸其它的解釋、推測或揣測之詞,就是還原事件真相了。 參、北埔事件的資料有五種類型: (1)記錄、(2)傳言、(3) 相傳、(4) 戴帽、(5)作文 一、記錄 是事件過程時出現的記載,如戶口登載記錄,往來文件。如果文件是事件本身的記載,就是直接史料。如果文件只是有關,但不是事件本身的記載,就是間接史料。 如楊鏡汀的著作「內豐浩刧」引用了1907年當時的日本除戶簿,查考年齡和死亡率,分離死亡可能機率,得到可能死亡人數。 (資料來源:楊鏡汀「內豐浩刧」P176) 北埔事件烈士進入北埔後,張貼三張曉諭文:「台灣復中興總裁林OO(其德),為出示曉諭事….。」這個曉諭文就是北埔事件的直接史料,它是屬於事件發展過程中的一個痕跡。它對事件的証據力比考古所得到的証物更為直接有效。楊鏡汀註:林其德即一般人所傳說的林娘德。(資料來源:內豐浩刧p96) 這就是使用間接史料來佐証事件真相的一種。但是如果是研究1907年北埔區死亡人數為主題時,這份資料就是直接史料。 如楊鏡汀的著作「內豐浩刧」引用了1907年當時的日本「北埔暴動事件處分始末報告」。 (資料來源:楊鏡汀「內豐浩刧」P168) 這是1907年時有關北埔事件全體過程中的一份記錄,它所表示的歷史意涵是日本殖民政府如何處理北埔事件的過程,並不表示它是北埔事件的真相。所以如果主題是日本殖民政府如何處理北埔事件相關人等,這時它是屬於直接史料。但是對於北埔事件是怎麼回事這個問題,這個記錄就只能是間接史料,它所敘述的並不代表北埔事件真的是那麼回事。它需要經過與其它相關資料做多元座標比對,才能確定這個判決書在史料中的定位,有了定位才能引用它的定位意涵。目前它只能定位在日本殖民政府處理北埔事件的過程這個意義而已。 二、傳言 是當事人或非當事人在事件後傳述,是事後在個人立場上對耳聞或經歷加以形容。如1907時擔任巡查捕的彭清欽,當年口述給曉峰先生這個上聯,是屬於當事人,事後傳述的史料: 乳姑山遠十八兒 登上五峯下百端(乳姑山與十八兒之間是五指山, 從五峰到深壢要走下百端這個地方(因百段石級而名))

越長坪頭穿深壢 三分人才四分打扮(長坪,深壢,四分子,均為內大坪一帶地名)

觀音座蓮梳鳳髻 立待中興月眉志士(觀音座蓮,鳳髻,中興,月眉等均為當地地名)

褲浪底潛藏虎嘯 (褲浪為當地地名褲浪埔。註: 早期客家地名均以形(貌)意(會)命名。)

曉峰備註:不知何人所吟,有一天予與楊炳順(巡退)往觀音坐蓮,時有彭清欽(巡退)述前聯,予牢記腦海,一九八四年五月於美加州,「內豐浩刧」讀後,推之莫不是蔡清琳早前之作。(資料來源:楊鏡汀保存資料) 筆者註解辭意: 第一句是女人孕育出勇士, 從五峰山上下百段石級, 越過長坪穿過深壢, 三分人才扮成為四分模樣, 模仿觀音座蓮梳梳女人頭,只為等待中興月眉的志士, 在等待期間, 男人褲檔底下密謀虎嘯大事。 筆者註: 這是一首對聯的上聯,等待別人對出下聯。這個對聯的地名順序,正好與蔡清琳的策劃進程若合符節。它的下聯就是北埔事件本身。 筆者名詞註解: 乳姑山:從竹東方向望去如雙乳得名。 十八兒:泰雅族賽夏族混居之地名sepazei發音類似:史把濟「祭祀點」意指「勇士」。 深壢:客家的壢為大溝之意。 長坪:內大坪。 鳳髻:龍鳳髻潭。 中興:蔡清琳出生地。 月眉:峨眉,形似月亮得名。中興是峨眉的一個小村。 褲浪底:客語的意思指的是褲襠,當地形似褲襠而得名。 這是巡查捕彭清欽當年的補述。這個史料在以地方傳說為主題時,它可以是一個直接史料。但是對於北埔事件而言,它既不能做為直接史料,也不能做為間接史料。 例如北埔富農林其德在十一月十一日領出三千元,隨後又領出一千元,這四千元的用途沒有交待清楚,是否支助清琳起義,是偵查的關鍵所在。可是蔡清琳已經遇害,成為死無對証的懸案。幸而得到修築青窩埤圳的日本技師有利的証詞,才免遭殺身之禍。(資料來源:楊鏡汀「內豐浩刧」P95) 據楊鏡汀找到當年的資料是新竹廳長有關青窩埤圳的許可書,這份許可書並沒有指出林其德需在十一月十一日支付該日本技師四千元的直接文字。所以這份許可書對於林其德的四千元去處,只是說明他有這個工程而已。對支付這個行為尚不構成直接証據。所以楊鏡汀評註為「死無對証的懸案」。 三、相傳 是事件當年的人,口耳相傳的說法,如田野調查訪問時,耆老談當年及事件後裔家傳當年經過。這是口耳相傳的回憶。 如廖景淵依據其祖母及父親的敘述: 蔡清琳是竹塹城大隘月眉莊人,生於1881年12月11日。清琳未出生之前,父親蔡進蘭和蔡屋宗親因事得罪地理師,地理師心懷恨意而生計設法破壞蔡屋的祖墳,假好意說:蔡屋的祖先墓園不佳,必須換個好風水位置,便指示他移盆時挖出七條剛出生的「傘仔節」蛇,當時不甚溜走一條,其餘就地死亡。傳說溜走這條蛇可能是在蛇年出生的清琳化身。筆者在田野調查訪查到峨眉鄉成功街採訪蔡屋的親戚王振松先生的口述中也提起移墓典故原委和筆者先祖母所說之雷同,互相做了印証。(資料來源:廖景淵保存資料) 這是口耳相傳的一種。敘述一個當年的傳言,及蔡屋祖墳的事件。雖然有提到蔡清琳,但是它是當年的傳言,因為是傳言的再傳言,所以就不是直接史料,也不是間接史料。但是如果是以調查當年社會流傳故事做為主題時,它就成為一個直接史料了。 四、戴帽 是日本殖民政府的說帖文件,如當年縣誌文章類,御用新聞媒體的報導類,事件報告及口供類。在有目的的情況下,為事件戴個帽子。 新竹縣誌有關北埔事件的敘述共2509個字(從網路上取得的新竹縣誌—北埔事件),其中專述蔡清琳個人私生活的字數是656個字。佔了26%的篇輻。縣誌是屬於官方文件,稱為官方文件者就是說它是公部門文件的意思,當然是用來描述公部門事務的文件類屬,但是這個縣誌卻用26%的篇輻出乎常情的細膩描寫蔡清琳個人私生活的愛恨情仇故事,同時把蔡清琳的私生活做為北埔事件的首要標題,儼然成了章回小說的筆法。因為這樣,北埔事件就成了蔡清琳的個人事件了。 有關蔡清琳私生活的種種描述,都僅止於日本殖民政府說帖,始終在官在野都沒有任何直接間接史料來佐証蔡清琳的私生活如新竹縣誌所述。其來源不可考。以史料的標準來看縣誌,它只能佐証日本殖民政府為蔡清琳戴帽子這個事件而已。對北埔事件本身不具參考價值。 任何對人類歷史稍有涉獵的人都了解,如果一個事件只是一個個人事件的話,它會是時代下的犧牲者,而不會是時代的代表者。 在這裡首先要了解後藤新平的治台三策: 後藤新平非常了解中國社會的價值系統。中國的社會一向把自己定義為正統派,如果你不是正統派,就立刻被打入非正統,永不得翻身。台灣人抗日是因為日本人是外來政權,日本政府是不正統的統治者。只要把政權和社會價值結合,就能把日本政權逆轉乾坤,成為正統政權,這時反抗日本的台灣人就會變成非正統的社會敗類。所以如何改變台灣人的社會價值中心成為後藤新平統治台灣的核心戰略。在這個戰略上,所有違反日本利益的人事物概皆被宣傳為不符合道德的邪惡集團。 日本政權結合社會價值的手段就是後藤新平的「治台三策」。(1)威嚇非順民,對不脆弱的非順民則予以誘殺、坑殺,在「歸順式」上槍殺投降志士。 (2)用「紳章」及「商業利益」套住士紳及名士。這些人是社會價值的代言人。鼓勵這些人成立各種宣傳日本文化的社團,改變台灣人的價值觀。(3)對抗日誌士則破壞及醜化其名節,戴上「無賴」、「遊民」、「暴徒」的帽子,徹底摧毀其人格,消滅其感染力。 後藤新平改變台灣人價值中心的策略非常成功,所以只要是在日據時期接受日本皇民化教育的台灣人,皆以說日本話為高尚,看得懂日文書為有教養的社會地位表徵。即使到2007年的今天仍然可以從一些老年人身上見到這些現象。甚至一些所謂知識份子者,仍然是以皇民身份來看待台灣的所有人事物而不自覺,可見後藤新平治台策略的厲害之處。(資料來源:呂芳華---北埔事件考,台電雜誌「源」) 了解後藤新平如何改變台灣的社會價值觀後,再來了解北埔事件出師之名是「仁義」、「安民」、「復中興」。 仁義是後藤新平的致命弱點,因為在後藤新平主政下,大力捧高背叛台灣人的歸順者地位,如辜顯然進諫日本總督:只要無鹽則土匪(抗日誌士)很快將全失去戰 鬥力。況且無法支撐過六個月。….在山地的戰鬥,沒有超過六個月的, 他們都會投降的。 (資料來源:鄭弘斌:台灣人的台灣史) 後藤新平的做法剛好觸犯了台灣人傳統「剛正不阿」的正義原則。自是引起有識之士的不滿。有關北埔事件的說明,請參考拙作「北埔事件考」一文(台電雜誌「源」)。 安民是後藤新平的敗筆,雖然他把台灣變成對日本財政收入貢獻最大的模範殖民地。但是在他主政期間年年有戰事,農民變農奴,有土地變成沒土地,公用山地資源被日本企業獨佔,是苛政擾民的典範。 (1)將農民的「隱田」充為國有財產低價轉給日人經營: (2)將山林土地劃為國有土地送給日本大企業使用。 (3)對重要民生用品實施專賣交給日本大企業專屬經營。 (4)推廣日本文化運動變更台灣社會的價值鍊 (5)官方經營鴉片由日人的三井物產公司所獨佔。 (6)發布特別會計法由官方專賣鹽 (7)發布土地收用規則搶奪甘藨耕地 (資料來源:鄭弘斌:台灣人的台灣史) 日本學者統計,在後藤任內被處刑的武裝團體成員達32000人之多,佔了當時台灣人口的1.5% 。而其所採用的方式則是高壓與勸降,甚至曾經發生過多起利用「歸順式」的名義,「騙殺」前來投降的武裝集團成員的事件。此種不講信義且野蠻血腥行為之策動者竟被許多台灣學者譽為「台灣近代化之推手」,豈不奇怪也哉?(資料來源:詹景陽台灣日本綜合研究院:台灣抗日史的分期問題之研究論20年殖民戰爭) 北埔事件有案可稽核者有109人來自不同身份不同背景不同族群的人在1907年11月14日深夜共同為「仁義」、「安民」、「復中興」投入了會殺身的事件。這就充份說明它不是一個兩個人糾結為同黨,造事生非之舉。這「仁義」、「安民」正是1907年代的時代特徵。所以北埔事件具有歷史事件的特徵,同時其特徵正足以反應當時社會生活的樣態。北埔事件因此是不折不扣的歷史事件。因為是歷史事件,所以新竹縣誌在敘述歷史事件時,必須以更大篇輻說明北埔事件的時代背景及社會狀況,來取代用毫無根據的蔡清琳私生活來連結北埔事件。 北埔事件有下列12項特徵: (1) 起義民眾均有正當職業,來自不同階層, 不同族群,非遊民暴民。是以隘勇為主力的義民或是賽夏族頭目。 (2) 起義民眾均來自各個良好家庭(註:事後有些家庭在日警逼迫下,為維護親人挺身而出,頂罪犧牲。足見家庭和睦,非來自不正常家庭的民眾。) (3) 起義民眾只殺日本人,完全未騷擾在地居民。可見整個事件非暴動,暴亂。而是對日本殖民惡政惡法的鬥爭。 (4)所有相關資料被完全消滅,難以進一步查考,包括所謂從蔡清琳住處找到的名冊或蔡清琳的信件。也沒有任何資料足資判明北埔事件只是單一內大坪暴動事件。 (5) 起義民眾刻有軍隊才會使用的令壐及軍令旗,而且具有組織型態及類似軍隊官階。顯見非尋常暴動,而是密謀相當時間後的行動。在日本警察帝國完全控制網下,可不像當今找個刻印館及製旗店就可以做出來。 (6) 起義民眾以峰火作為地區間同步起義的連絡號誌,已經達到軍事作戰的軍團協同作戰意義。可見不是臨時糾合,可以隨意哄騙的一般無知百姓。 (7) 北埔事件核心義士來自姜紹祖1895乙未抗日義士的中興莊,「復中興聯合隊」的組織早就存在,所以誓師目標「仁義」、「安民」不是臨時想到的口號,而且有其傳承淵源。 (8) 起義規劃是由北埔內大坪向新竹方向挺進,新竹市方面則是向竹東北埔方向迫進,採取內外夾擊攻勢。顯見整個布署有軍事戰略意義的布局,而且是以攻佔戰略地區為目標,足見不是一般爭強鬥勇的暴動。 (9) 起義民眾的共同意識型態是對日本作戰,是國與國的戰爭。對敵人要完全消滅,戰鬥以砍下人頭為標誌,這是台灣所有原住民的傳統作戰思維。不能以今日標準來評判當時參與起義的賽夏族人對日本婦孺砍頭,即稱他們為暴民。如果用這種思維來評判歷史反而使自己成為道德專制的暴政者。 (10) 有謂北埔事件牽連無辜民眾者,應先參考相關文獻記載,日本人對殖民地的統治,在當時是如何的不平等及非人待遇。日本人不講究國際人道是眾所皆知的事實,因此應追究為何日本不去對付起義民眾,而是用威迫酷型加諸一般民眾,以一般民眾為人質,逼迫義民出面投降?要挾無知民眾為人質,以滿足自己的企圖,與今之恐怖主義有何差異? (11) 以大是大非起義的北埔事件,怎能以小仁小義的牽連無辜民眾責之。如果有這樣想法的主持正義者,為何不去責備那些欺凌壓迫台灣人的日本殖民者的殘暴,反而責備那些為可憐台灣人所受凌辱,起而抗爭,犧牲自己生命在所不惜的義士?有人道的政府不會去牽連無知民眾,就好像好老師不會因為抓不到犯規的學生而要求全班下跪一樣。這才是道德的標準。 (12)被認為事件主導者的蔡清琳在整個事件過程,既未現身也未說話,有關蔡清琳的一切竟然全部是第三人稱敘述的。這是歷史事件中從來沒有的現象。而事件直接証物的「曉諭文」內文卻是:「台灣復中興總裁林OO(其德),為出示曉諭事….。」楊鏡汀註:林其德即一般人所傳說的林娘德。(資料來源:內豐浩刧p96)並非蔡清琳。

日本後藤新平政府是個沒有誠信,而且極端狡滑的政府。對於做過東台製腦公司賀田組翻譯的蔡清琳,父親又是製腦公司的腦長,又做過土地測量員,再擔任日本律師事務所的翻譯,蔡清琳對於日本軍警的為非作歹,欺壓台灣人民的種種事蹟,就算不是瞭如指掌,亦當是如數家珍吧。同時在北埔抗日誌士姜紹祖21歲抗日身亡時,蔡清琳時年十五歲,並非不懂事的小孩,所有台日種種事件自是歷歷在目,不會忘記。因此斷然不會把後藤新平的政府視為正統政府而俯首稱臣。 蔡清琳以台灣為主體的思想架構,日本是個不折不扣的強盜國(以武力侵略奪取台灣),台灣人沒有必要奉日本為圭臬,應起而代之,解救民困,這是必然的結論。 所以北埔事件以「仁義」、「安民」為號召。仁義正是後藤新平的致命弱點,安民則是台灣人的痛。也是1907年代多數台灣人民的最大願望。後藤新平最大的錯誤在於他一手捧起來,給予優渥社會地位的一群台灣人,恰恰是那些對台灣人無情無義,甚至是出賣及坑殺台灣抗日誌士的背叛者,所謂漢奸者是。後藤為消弭抗日情勢,與各抗日團隊簽下和解書,等到抗日誌士解散隊伍,放下武裝後,再從背後擊殺之。不但違反日本武士精神,不符信義原則,更是違反台灣人忠孝節義一貫的傳統價值觀。你說不恥的人,竟然在日本統治下位居高位,輝煌騰達,對台灣有識之士而言,情何以堪! 從這個史觀來看北埔事件,北埔事件諸犧牲者正是打強盜,殺土匪而遭不幸的烈士。一點沒錯!他們就是為台灣人打強盜、殺土匪的烈士。 北埔事件的另一個更重要的史實,就是北埔事件從發生到結束,乃至烈士被處決為止,從頭到尾竟然連蔡清琳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所有有關蔡清琳的事情,都是某某人說,某某人講,究竟北埔事件前後幾個月裡,蔡清琳在何方?卻沒有任何的資料可考。這對一個被追究的事件「首謀」來說,是個令人啼笑皆非的判決案件。用現在的刑事案件標準來說,蔡清琳根本就可以用「不在場証據」來証明與北埔事件的關聯吧。不過在日本警察帝國下是沒有人權的,被扣到了就來個死無對証。再以當時口供來講,統一的口徑是蔡清琳已經被我們殺死了,(所以你日本警察不必再找蔡清琳了),而交到日本警察手上的蔡清琳屍體竟然是已被打爛的臉孔。這就難以分辨誰是誰了。所以有關蔡清琳的種種口供反而更像是套好招意圖脫罪的供詞。 蔡清琳的對日戰略,並不是由內大坪起事的北埔事件。北埔事件只是中興莊中興營的「中興會」成員誤判情勢,所發生的擦邊球。但是因此洩露軍機,使蔡清琳原先的對日戰略計劃不得不立刻終止,並且匆促銷毀所有証據。因此以蔡清琳為主體的對日戰爭其實並未發生過,其對日戰略究竟是如何,也沒有任何史料可考。所以這是北埔事件引發的一個懸案。因此新竹縣誌用謠傳的蔡清琳私生活佔據北埔事件文獻26%的篇輻,是相當不智的作法。(有關北埔事件的說明,請參考拙作「北埔事件考」一文(台電雜誌「源」)。 五、作文 這是目前出現最多有關北埔事件的資料。有歷史教科書、有雜誌文章、有網路文章、有新聞報導。這類資料只是引述未註明來源的一些文字,為求文章的聳動或文字暢通,再添加一些自己作小說寫散文的筆法,加油添醋一番,湊湊熱鬧。更有甚者是所抄錄的文章,不管是二手三手四手乃至是五手文章,也照樣引述,而且信口旦旦,好像真的是那麼一回事的樣子。這類資料不屬於史料。它不但對歷史產生完全扭曲作用,而且對無知讀者更是一種欺騙。

肆、歷史文獻的史觀 一、史觀必須放諸四海而皆準 歷史學者對於史料,首先要處理的問題是史料的可靠性及可信度,以上五種類型的資料,第五種是不可做為史料使用的。第一種到第四種,需要區分史料本身所具有的特性,來決定它是如何被引用的。直接史料與間接史料的區分是個關鍵。把間接史料當成直接史料來運用,會導致研究者的武斷主張,除了會錯誤引導無知讀者外,也會喪失作為歷史研究者的本份。正史的敘述,要講究文字的結構,傳言就是傳言、口說就是口說,參考只是參考,不能把傳言當成証據來使用。 下列是關於各種不同立場立論的引述:

台灣人說:台灣人是在台灣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中國人說:台灣人是中國領土台灣地區的居民。 美國人說:台灣人是台灣國民政府管轄下的國民。 原住民說:台灣人是在台灣土生土長的土著民族。 荷蘭人說:台灣人是早期荷蘭殖民地福爾摩沙的屬民。 日本人說:台灣人是以前日本殖民地台灣被統治的中國人。 外省人說:台灣人是台灣國民政府戶籍登記有案的國民。

史料是過去發生過一件事的資料。 史料在另一層意義上也稱做真相。 構成史料的條件是(1)沒有立場,(2)沒有價值判斷,(3)沒有揣測推論。 史料的特質是一個人一件事情一個結果。 史料的重要性在它經得起時空的考驗。

標準敘述台灣的歷史是: 台灣在近代史上是中國的一塊領土,明朝時被荷蘭佔領過,成為荷屬殖民地;清朝時被日本人佔領過,成為日本殖民地;二次戰後,日本依戰敗條約歸還台灣,成為中華民國政府轄下的一個省。

台灣人的歷史: 在台灣這塊土地上有原住民,有客家人,有閔南人,有其它各省的人,還有從世界各地來台定居的人,這些人在中華民國政府登記戶籍在案,享有中華民國憲法上的權利與義務,稱為在台灣的居民,被世界其它地區的人稱為台灣人,意思是指來自台灣的人。

歷史是說明一個事實。因為是一個事實,所以不因為你一言我一語而改變事實。歷史學有個基本的條件,就是沒有現在史。稱為現代史的,當它成為歷史以後,可能所有的事件都變成另一種說法了。這另一種說法就稱為史觀。史觀必須建立在一個哲學的基礎上才能成為史觀。史觀不是某位歷史學者偏好什麼立場就以他的立場來詮釋歷史。如果這樣做,這位歷史學者就不再是歷史學者,只能稱之為「說書人」了。 歷史之成為社會文明的一種重要成份,是因為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人類文明的發展需要站在人類歷史的基礎上往前探索不可知的未來。一個民族缺乏歷史的累積,會導致這個民族缺乏長遠的視野而逐漸在人類歷史上消失。所以史觀需要站在哲學的基礎上,為人類的現在與未來找出一條康莊大道。歷史哲學分為兩個部份,一是歷史學方法,一是歷史事件的詮釋。歷史學透過嚴謹的方法找出歷史事件中對人類具有啟發的意義。什麼是對人類具有啟發的意義?這就是歷史哲學的主題。它在表面上看似隨時代不同有不同的語言符號,其實卻是如孔子的述而不作,一以貫之的道理。所以史觀需要站在一個人類宏觀的角度,來詮釋一個歷史事件,才能稱為史觀。站在一些特定立場對歷史事件的詮釋,就變成了說故事的觀念,這時可以說:「事件嘛!各人有各人的觀點,沒有什麼對與錯。」但是從歷史學的標準來說,歷史事件的詮釋有它不變的詮釋結果。就像前述有關台灣和台灣人的歷史敘述一樣。它必須是顛撲不破的一個敘述。也只有這樣歷史學才能成為人類文明發展的依賴。 歷史學在這樣的條件下,對歷史事件的探討和詮釋就必須滿足下列四個基本條件: 一、詮釋範圍是歷史事件的整體。不是環繞在歷史事件的幾個當事人身上兜圈子。 二、把歷史事件放在當時社會環境下。不是不管事件的政經文化社會背景,甚至用現代的價值觀評斷一個歷史事件。 三、把歷史事件放在歷史的前後事件中尋找它的歷史定位。 四、說明歷史事件對人類文明發展史的意義。 現在從歷史學的角度來看有關北埔事件的各種文章和著作,是不是符合歷史學的標準呢? 楊鏡汀的「內豐浩刧」依據其原著「北埔事件史蹟研究與文獻考証」,為饗一般讀者,求文章之社會性,雖然有些局部性的採取情節描述法行文,但是從整體來說,建立在考証基礎上的文獻,已經極為謹慎的為讀者盡量呈現北埔事件的全貌。是迄今為止,做為一般歷史事件概觀性敘述的作品,堪稱是北埔事件在學術期刊外唯一一本具有可讀性的北埔事件歷史著作。 除此之外,尚有許多雖未成書,只是發表在各雜誌上的一些有關北埔事件的文章,只要符合上述史料引用標準,文字敘述標準,史觀標準,各自對所掌握的史料予以考証,所得的見解都可以是符合歷史性作為的作品。但是這類文章通常不那麼通俗,對一般讀者來說,被稱為內容艱澀難讀的作品,總是不如那些二手傳播的北埔事件章回小說流傳得廣,究其原因還是新竹縣誌未能守住歷史史觀的基本要求,導致北埔事件被各類章回小說扭曲其歷史意義。這是全體台灣人的莫大損失。身為文獻工作者豈可不慎乎! 北埔事件的歷史史觀其實就是「仁義」、「安民」、「復中興」。研究者陷入蔡清琳情結,而失去對歷史史觀的立場,結果就找不到北埔事件的歷史定位。「仁義」、「安民」數千年來一直是人類社會發展的主要議題,北埔事件正是以此議題出發的對日戰爭事件,歷史文獻資料一直都躺在那裡,為何對北埔事件有興趣的研究者卻始終視而不見呢?其始作俑者正是新竹縣誌了。 二、北埔事件的史料—相傳 以下資料是乙未抗日義士劉石添的後代劉兆桄筆記: 這是我整理祖父於大正年間走訪內大坪倖存耆老所留下的口述內容,其中也有來自曾祖母的留傳,我的曾祖母曾是抗日英雄何麥勇的三妾,何麥勇自盡後改嫁曾祖父劉石添(丁未年北埔事件抗日誌士)當二房為妾,再生下我的伯公及祖父劉阿春。而我的大姑婆則是何麥勇的親生骨肉。 筆者註:天干地支年代與西元對照表

1895 乙未 1896 丙申 1897 丁酉 1898 戊戍 1899 己亥 1900 庚子 1901 辛丑 1902 壬寅 1903 癸卯 1904 甲辰 1905 乙已 1906 丙午 1907 丁未

乙未年(1895)仲夏之時,「親王兵團」強勢壓境,太陽旗海飄揚凌空蔽日,帝國鐵騎械甲鏗鏘、蹄震塵囂,浩浩蕩蕩的行軍至草山(寶山新城)紮營。此時,一身農耕裝扮的義軍莊民們,隱身偷窺這支龐大的隊伍,正踐踏先民開墾的土地而來,他們有恐懼,更有無盡的悲憤。

義軍匍匐穿梭於叢林間,只要逮到機會,即瞄準騎馬的軍官開槍狙擊,再死命地往山林跑去,只聽見後方槍火陣陣射來,前方埋伏好的弟兄們等待追兵前來,以大刀一一殲滅。這批客家義軍;這群英勇戰士,忠誠地重複著游擊的步驟,迂迴在他們最熟悉的草山林間。令人辛酸的是,義軍深不知「親王兵團」於草山整備,已是為了揮軍南下(頭份),他們不知道新竹城池已陷;不知道姜紹祖已死!甚至,不知道自己將成為中元普渡的鬼魂!

祖父(劉阿春)在日治大正時期,聽內大坪的鄰居說起乙未(1895)戰爭時的故事,他說:有位原本住在大壢莊,參加姜紹祖抗日的內大坪隘勇,他在草山游擊戰時,弟弟遭日軍射擊中彈,腹部流血不止,因不願死在家外,由哥哥扛著弟弟逃回家中,傷心地將弟弟放在門廳中等死,家人哀聲痛哭,弟弟媳婦煮雞蛋與米粥餵食,不讓丈夫死後成為餓鬼。不久日軍抵達,發現村舍門外遺留血跡,懷疑抗日份子窩藏,又不敢貿然進入,於是縱火焚村。那時屋舍皆由茅草土磚砌搭而成,怎堪兵燹摧殘?當大火燒起,屋內家人顧不得死傷親人奪門而出,屋外日軍趁機掃射,可憐三四娃兒,跑到屋外聽見槍聲,驚嚇地又躲回屋內被活活燒死,此後家族獨留他一人和他焦皺的臂膀來到內大坪討生活。

十二年後他又參加「復中興抗日」,被誘騙逮捕,最終還是逃不過日本軍警的刀俎和焚身的酷刑。鄰居婦人又說:想起當年,草山大壢莊豈止一戶遭此兵災,入夜望去漫山紅光點點,這點點火焰燎原成熊熊的怒火,狠狠地燃燒在餘生村民的心中,一個不共戴天之仇! 參與1907丁未北埔事件的隘勇,諸多是1895乙未抗日餘生的戰士,其中也不乏是遭難而遷徙的村民。當年姜紹祖起身號召抗日之時,獲得月眉、草山莊民同心響應,未料煙硝散去之後,卻要趁夜為家人收屍,一具具排列的遺體,多少竟是婦孺村民、家老爹娘,他們在這場與「親王兵團」纏鬥的戰役中,淪為暴虐軍國下最淒厲的冤魂。其中,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何麥勇這個人,他與長兄何麥賢同是1895乙未抗日時的義軍。後來何麥賢與其三弟何麥榮又同為1907丁未北埔事件首領之一何麥勇在姜紹祖潛回北埔招募鄉民征戰時,擔任五十人隊的營官,在反攻新竹之時不敵日軍炮火,退守草山游擊作戰,造成日軍多人的傷亡。「親王兵團」不堪其擾,惱怒之下焚村屠莊趕盡殺絕,自此種下草山大壢村民血海深仇。最終義軍因戰力懸殊又苦無後援,何麥勇遭日軍追擊至五指山上。當時日軍不諳五指山地形,仰攻不利,只好在山下圍困,再要脅村民上山喊話「姜紹祖已死」。何麥勇聞訊寧死不屈,吞鴉片膏就義。知廉恥而後痛恨!一代忠將義勇殞落,千秋史冊竟無名無姓;反觀對日降將,卻佩戴紳章,計誘同袍赴死,反而丕烈鄉志。

乙未(1895)年何麥勇所率領的義軍,大多居住在今日峨眉與寶山鄉界一帶,昔日地名「中興莊」,故姜紹祖稱此營號為「中興營」,這也是後來北埔事件中「復中興聯合隊」的由來,關於這段經過,筆者(劉兆桄)從小就經常聽祖父談起。至於命名為「復中興聯合隊」的理由,祖父說:因為參加者多為當年「中興營」義軍,故以「復」字示之。「聯合」意指「生番」、「熟番」、「廣東族」等多方合作。「隊」則是日治時期時泛用的組織名稱。筆者(劉兆桄)於其它書冊之中,偶有看見作者將「復中興」與「興中會」聯想,視為響應孫文革命之台灣先鋒,實為過獎!

1895年十月日軍佔領台南,十一月樺山資紀向日本政府報告全島敉平。實際上日本軍憲仍兵馬倥傯,四處地征討游擊抗日份子,全島依然處於高度警張的戒嚴狀態,這對於參加乙未抗日而家破人亡的村民來說,日軍報復的恐懼尚未結束,大家紛紛離開家園,有人依附族親避居,有人則流離顛沛過日,這群落難村民無田可耕、無園可種,生活頓失依靠,另覓家園耕佃是他們最大的願望。

「大隘三莊」[ ]雖是竹塹最晚開墾的地區,但至1895年之時,平地良田幾已開發殆盡,環顧之下,僅剩內大坪(賽夏族『熟番』墾居之地)可資安身。據說當時正處戰亂時期,內大坪「熟番」害怕惹禍上身,一度不願村民移居耕佃,最後透過姜家出面極力斡旋,方允這批「抗日份子」落腳務耕。於是在1896年之後中興、大壢莊民重拾農具陸續移入內大坪,在一片「熟番」部落中,興建漢民的新社區,而我們的曾祖父也是在這段時期,從大壢莊移居至內大坪。一場逃離苦難的遷徙,沒想到卻是另一場悲慘的聚集,1907年的北埔事件在此點燃。筆者(劉兆桄)認為這場抗日行動的背景因素,與莊民遭受日軍屠殺迫害的經驗有密切的關係。 三、北埔事件的史料史實 在上述的相傳筆記中可做為史料者有下列的史實: (1)事件當事人身份史實:北埔事件首領之一的何麥榮何麥賢,並非無知之輩,而抗日世家出身,其兄弟是姜紹祖敢字營的營官之一。在五指山(內大坪後山)陷入日軍重圍,拒降自盡。因此何麥榮去姜家取清朝官服有其原委。參加者多為當年「中興營」義軍。 (2)事件地點史實:姜紹祖乙未(1895)抗日義士原居中興莊,姜紹祖稱之為中興營。內大坪是是乙未抗日義士屯居之地。 (3)事件組織史實:「復中興聯合隊」是因為參加者多為當年「中興營」義軍,故以「復」字示之。「聯合」意指「生番」、「熟番」、「廣東族」等多方合作。「隊」則是日治時期時泛用的組織名稱。 (4)事件背景史實:日本軍警焚村屠莊趕盡殺絕,種下草山大壢村民血海深仇。大壢就是內大坪。內大坪的居民是對日戰爭的義軍。 (5) 事件人文史實:內大坪為賽夏族『熟番』墾居之地。 這些史實符合歷史文獻有關姜紹祖抗日的史料,有關何麥榮與何麥勇兄弟關係,而何麥營是姜紹祖的營官等是可以考証的史實。中興莊的古老地名也是事實。至於草山莊民與日本軍警不共戴天之仇,從日本侵台史的血跡斑斑,及義軍抗日史蹟可考,可知其情,勿庸揣測。其背景符合時代背景的特質。因此上述相傳筆記的記載可以滿足做為史料引述的條件。 伍、北埔事件的研究方法 研究北埔事件要分為五個部份去研究: (1) 北埔事件地緣人文關係 (2) 北埔事件本身 (3) 日本殖民政府處理北埔事件的方式 (4) 台灣文史工作者處理北埔事件的方式 (5) 安溪城隍爺處理北埔事件的方式 (有關這五個部份的詳細說明,請參考拙作「北埔事件考」一文(台電雜誌「源」)。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北埔事件,北埔事件並不是真相不明的事件。楊鏡汀的著作裡已經把真相考証得一清二楚。唯一不清楚的是蔡清琳主導北埔事件的動機,但是動機從來就不是歷史學的研究對象,原因是現在的科學方法仍無法對人的潛意識動機做科學的定義。心理學有關動機的討論僅止於生理動機而已。把北埔事件掛在蔡清琳身上是一個絕對的寥誤,已述於前文,此不再贅言。另外從歷史學的角度來看北埔事件,就是不應從蔡清琳個人的事件上來詮釋北埔事件,而需要從歷史整體的背景去看為什麼1907年會出現這樣一個驚人的北埔事件?它當然有它的時代背景已如前述。 所以北埔事件真相不明的觀點,其實純粹是研究者的心被日本殖民政府戴上帽子了,把北埔事件解釋為蔡清琳事件是件可笑的悲哀。 研究方法的第四種,安溪城隍爺處理北埔事件的方式,對北埔事件的研究是很重要的。劉老師在安溪城隍爺的指示下,查訪遺跡、調閱資料、網路查詢及訪談學者專家和地方耆老等。三天兩日就出門,從2004到現在,短短三年時間走過的路之長,探訪戰場古蹟之多,與田野調查員的工作相比,不遑多讓。如對先烈遺骸的鍥而不捨的尋找,就是一般田野調查員沒有辦法做到的事。尤有甚者,劉老師需要請法師來超度義士亡魂,而且都是要指向特定的亡魂,不是無名亡魂,這一點顯然要比一般田野調查家,對調查結果的正確性要求更為嚴格而且嚴肅許多。如果發生張冠李戴,那會是一件非同小可的錯誤了。所以與其說劉老師是通靈人士,不如說劉淑鑾老師是位不折不扣的田野調查員。 因為劉老師身份的關係,未深入了解劉淑鑾老師查訪過程的文化學者以成見立論,未能採用社會學科學方法對劉老師深入追查北埔事件真相的過程予以探討,乃至以訛傳訛,是反而陷入學術獨斷之寥誤,實非正知正見。 (有關劉老師如何追查北埔事件之說明,請參考拙作「北埔事件考」一文(台電雜誌「源」)。 陸、結語 因為北埔事件是個政治事件,又是情報事件,因此對北埔事件的研究,首先要把文獻區分為五種研究領域的資料,其次要把文獻資料,區分為前述五種資料特性,定義直接史料或間接史料,釐清是傳言或是戴帽子的說法,再從歷史學的史觀,探討北埔事件的時代背景及所代表的時代意義,通過對文字意涵的謹慎使用,掌握真相和事實,採取歷史規格的敘述句,這是研究及撰寫北埔事件論文必備的邏輯程序。子曰:立言立說立人,是學者可不慎乎!

----------------------------

嗚呼!青山依舊在,烈士魂已遠,大坪溪水依舊奔騰在歲月的洪流中,彷彿訴說著幕幕沈痛的史實與悲歌
北埔曾經閃爍著反抗異族統治的無比光輝,撫今追昔,徒令後人無比惆悵與遺憾。八年抗戰,台灣光復,民族從異族的桎梏中得到解放,烈士英靈入祀國民革命台北圓山忠烈祠,俎豆馨香,千秋民族氣節,萬古流方
北埔事件係台灣抗日史上,唯一的客家人與賽夏族合作,也是第一次民間自籌自劃的武裝抗日事件-----
一九○七年十一月十四日夜晚,蔡清琳籌組的「復中興聯合隊」,在北埔鄉內大坪隘勇線奪取武器,次日攻向北埔支廳,擊斃日本官警及眷屬五十七人而震驚中外。
嗣後,軍警屠剿客家同胞一百多人,尤其在內大坪,人口不上百戶的寒村,一夕之間增添近百亡魂;自十九歲至七十九歲的男性,幾乎趕盡殺絕屍骨無存,冤死錯殺證據確鑿。內大坪遭受空前絕後的浩劫,造成血雨腥風的人間地獄。
日治時期受難家屬不敢尋找遺骸,戰後多方探訪已無蹤跡。新竹市劉阿春先生八歲時父親被殺,曾經陳情行政院長蔣經國,盼予平反立碑而不可得,各級政府均因缺乏史料而愛莫能助,劉氏因之含恨而終。
直到2000年,仍有後裔向日本政府討公道。一百年來,北埔事件的悲劇仍未終結,血淚控訴持續至今。2006年籌組「北埔事件受難家屬協會」,會同當地村長,找到埋骨地點挖掘遺骨,舉行法會超渡亡魂。
1979年,筆者楊鏡汀調職內豐國小(內大坪學區),方始揭開內大坪大屠殺的神秘面紗,撰寫《內豐浩劫》一書,詳查明治時代的除戶簿,理出死難同胞名單。想不到這份名單在二十幾年後,發揮甚大的作用:二○○二年,嘉義市彭盛湧先生,因其祖父冤枉被害,透過外交部向日本政府討公道,先請台灣省文獻委員會提供北埔事件史料,該會無法提供,後由筆者提供上述名單,獲得外交部認定,核轉外務省而得到回應,終於撫平百年冤屈。對於外交部不厭其煩為民服務的公僕精神,表示最高敬意。
北埔事件有許多恩怨糾葛,至今無法平息,五子碑的五個孩童固然值得同情,內大坪眾多遺孤處境更堪憐。
紀念百年應該有此胸襟,北埔事件的恩怨情仇,可隨百年歲月消失,歷史真相永遠不可磨滅。
(作者楊鏡汀為客家台灣文化學會理事長)
 北埔事件 -北埔鄉誌記載
  西元一八九五年中日甲午戰爭,清廷戰敗訂立馬關條約,割讓台灣、澎湖予日本帝國主義者,在日軍進逼侵佔台灣的過程中,雖發生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抗日保衛戰,然「宰相有權能割地,孤臣無力可回天。」在帝國主義堅甲利兵蹂躪下,台灣同胞遂淪為日寇殖民高壓統治下,一方面施行皇民化的教育,圖根絕「漢民族意識」,另一方面以殖民思想驅使台灣同胞(日人佔領台灣初期不許台灣人進入法政等系就讀)以壓抑台灣人才,民族尊嚴遭到無情的踐踏,處此境況下,真是無語問蒼天,國仇家恨的傷慟孰能忍之,民族主義之火種隱然澎湃在台灣同胞的心中。
大地一聲雷,西元一九○七年十一月十四日,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民族解放聖戰-「北埔事件」,點燃台灣同胞抑鬱心中的熊熊怒火,引爆了日人據台以來第一宗武裝抗日鬥爭,北埔遂成全台抗日首役發難地,彼時抗日領導先驅乃蔡清琳烈士。蔡烈士係新竹月眉(今峨眉鄉)人,原籍廣東省陸豐縣,生於西元一八八一年十二月十一日,其性情剛烈,好打抱不平,頗富俠義之風,故平日素敢與日人爭辯,因此與日警方迭有齟齬,且相互交惡。由於在日本殖民統治下,台灣同胞有志難伸,悲情不可言喻,彼時日人復以高壓殘酷手段對付原住民同胞,使其生機有滅絕之虞,在民族主義激盪下,烈士掌握此時機,密組「復中興會」以救台民為號召,向隘勇及原住民等大肆宣傳,鼓吹民族革命,且稱其行動業獲全台灣望族及清政府支持,若起義定將一舉成功,台灣即可光復。
斯時恰巧烈士有一日籍女友(諸岡)不告而別,復加日警對其個人之壓迫仇視,忿恨幾達臨界,故抗日之決心乃益形堅決。遂與同志密謀起義,起義信號以「新竹舉火」為識別,惟時機尚未成熟之際新竹方面卻突然失火,義軍誤認起義時刻已屆,遂於一九○七年十一月十四日深夜,以北埔內大坪為起義基地之隘勇分成二隊,一隊由彭阿石、徐金傳率領,另一隊由何麥榮、何麥賢昆仲率領,其餘如巫新炳、趙明政、葉阿保、張海山、他拉林等人均參與此役,在起義行伍中除隘勇四十五名外,尚有賽夏族原住民及地方百姓合計約百餘人,一行人先行殲滅駐內大坪日警及農墾經營橡膠園之日人(昔日深壢派出所舊址所立「五子碑」即為日人悼念此役中遇難五名日籍幼童之紀念碑),後隨即於翌日清晨手持「安民」、「仁義」、「復中興」旌旗浩浩蕩蕩奔赴北埔市街,於上午八時三十分許義軍即包圍日警「北埔支廳」砍殺正舉辦學術講習之支廳長渡邊龜作等十八名日人,此役從內大坪至此埔共計殺死了日人五十六名及在日方任巡查補之台灣人范永祿一人,僥倖逃過一劫之日人僅時任北埔國小校長之安部手作,因帶領學生旅行及其妻避入埔尾葉宅由學校工友徐石桂與叔父徐阿勝先生將其改扮成台灣民婦而倖免。
至此北埔遂完全置於義軍控制之下,義軍除指派二十餘人留守外,其餘人續向新竹進襲,未幾,日警即展開武力鎮壓,當日(十五日)下午即攻入北埔,十六日績向「番」界(隘勇線)攻擊,進行圍勦、緝捕志士之行動,為了緝捕抗日志士,日方動員軍警及地方保正、甲長、壯丁團等進行全面搜山,且其警視廳長大津麟平亦親自坐鎮北埔下達指示,諭令三日內緝獲參與志士,否則將北埔老少男女全數勦滅之,在風聲鶴唳千鈞一髮之際,幸賴鄉紳姜振乾先生斥資鉅萬元供日寇餐宿及倖免於難之北埔國小日籍校長從中說項,日吏方改策。
 功敗垂成,蔡烈士為部眾所害,其餘參與者,在日方嚴刑拷打凌辱之下悉遭殺害,尤有巫新炳烈士為顧全大局,自稱首領,致被日人刑斬斷雙手綁背,在其被解送面對日寇審問,猶答曰:「敢作敢為,死有何惜,唯求速死而已。」壯哉!烈士威武不屈,誠乃天地男子。
 又據井出李和太所著「台灣治績誌」有關北埔事件部分記載:「被我(日方)以後在北埔的臨時法院,判決全部處死刑。」雖「台灣匪誌」與「台灣治績誌」所載被日人處死人數有所相左,惟誠信以「台灣匪誌」所載較為正確。故在事件中罹難烈士共計一○九名之眾。
嗚呼!青山依舊在,烈士魂已遠,大坪溪水依舊奔騰在歲月的洪流中,彷彿訴說著幕幕沈痛的史實與悲歌。
當時被判刑的九人與殺害處決的一百多人埋骨的地方已經找到,研究初步發現死者死狀極慘,如利器穿過人體、彈頭穿過人腦,鑑於殖民統治者一向與被殖民統治者對立,且日本在台灣光復時毀滅一些史料,因此,行政院客委會鼓勵文史工作者與歷史學者多投入北埔事件的研究。

2016-07-07_205638


蔡清琳

2016-07-07_2047422016-07-07_204801

---------------------------------------------

祠祀葬厝 - 新竹市軍人忠靈祠介紹 - http://goo.gl/g0dW6H

忠靈祠 - 新竹市政府 民政處 - http://goo.gl/agvvqS

------------------------------------

峨 眉鄉人蔡清琳係大隘地區接受日語教育的第一人,諳日語、膽識過人。時值台灣總督府派遣隘勇征討大嵙崁原住民,北埔地區的隘勇因恐懼而浮動,蔡清琳伺機以 「復中興聯合隊」為號召,擊退日本、光復台灣為最後目的,聚集隘勇及原住民,於1907年11月14日半夜,從內大坪隘勇線各監督所襲擊日警,奪取武器, 擊斃32名日本官民,次日清晨攻擊支廳,殺日人25名。

台 灣總督府急派軍警鎮壓,造成內大坪居民無辜被殺害近百人,而北埔地區居民人心惶惶,產業停擺,冤屈事件頻傳,幸姜振乾先生大散家財,代民慰勞軍警以緩局 面,並獲倖免於難的北埔公學校長安部手作從中說項,局勢漸趨緩和。此事件為日治初期的重要武裝抗日事件,早於羅福興、余清芳等的抗日事件,事後台灣總督府 對於日警欺壓台人的現象亦有改善。


‧左圖 故北埔公校長安部手作先生夫妻像(資料來源:北埔百年影像史/ 邱萬興 編著 / 新竹縣文化局出版)
‧右圖 「五子碑」北埔事件的僅有遺蹟,用以紀念遭殺害的日童。(資料來源:北埔光景/金廣福文教基金會 編著/允晨文化出版)

-------------------------------------

【2006/11/15 聯合報】記者林全洲╱新竹報導

北埔事件發生後,獲村民搭救的北埔公學校校長安部手作,曾經寫下「北埔事件之大要」手稿,透過文史工作者黃榮洛全文翻譯,可以了解北埔事件領導者蔡清琳等一行人,從隘勇線起事,攻占到北埔支廳,是在不到8小時內完成。

安部校長在北埔事件發生前,已來台八年,他與地方仕紳相交契合,甚至能說客家話,事件發生時家屬才能獲得營救,事後他查訪求證,才留下「北埔事件之大要」手稿,讓後人對事件發生,有更清楚的認識,在「大要」中,這段「武裝抗日」事件第一天是這麼寫道:

「明治40年11月14日夜半,何麥賢與范阿石,由隘勇線的兩端起事,襲擊各隘勇、分駐所,教唆蕃人襲擊監督所及派出所。在附近居住之日本人家,不論男女老幼皆殺害。」

「於是參與叛亂的隘勇,掠奪了槍械彈藥,糾合大坪庄附近的暴民,其總數100餘名,翌15日黎明,由大坪庄出發,指向北埔庄途中,在尖隘仔附近射殺郵差。」

「上午8時到了北埔,一部分暴徒,固守北埔街的周圍,以防止日本人的逃出,一部分暴徒隘勇裝作報告蕃害的模樣,直向支廳攻擊,因此支廳長渡邊龜作以下之支廳職員全部戰死,支廳職員家族及新竹郵便電信北埔出張所主任姬野氏及家族等,亦遭襲擊而殉職。」

---------------------

大正十一年三月,西元1922年,安部手作校長退休,於慈天宮前合影留念。

--------------------

約為一九一○年代。北埔公學校安部手作校長的夫人考子居住在北埔時,熱心學習客家話與庄民相處極為融洽,一九○七年北埔事件發生時,校長夫人在工友的協助下逃入相識葉家(黃國書先生之故居),改扮成客家婦人臥病在床才逃過一劫。北埔事件之後,更得庄民的尊敬與愛戴。

----------------

安部北埔國小校長夫婦及其幼女攝於天水堂。安部手作校長夫婦來到北埔,入鄉隨俗學習客家話,和地方人士和諧相處,而台灣人向來尊崇教師,北埔事件發生時,安部校長正好帶領學生(姜振驤為其一)前往台北旅行而逃過一劫,而安部夫人被庄民所救實歸功於因為是教師之故。

--------------------------------------

日本校長安部手作肖像---北埔事件

北埔公學校校長夫人與北埔望族姜家女眷
北埔公學校安部校長夫人考子與北埔望族姜家滿堂、榮華、振乾等三夫人合影。在北埔時,考子夫人熱心學習客家話,與庄民相處極為融洽,北埔事件之後,更得庄民的尊敬與愛戴。左起滿堂夫人、校長夫人(考子)、榮華夫人、振乾夫人合影於天水堂前。

-------------------------------------------

beipu.2222.idv.tw【北埔人的原鄉情懷】 - http://goo.gl/4zE2Ct

File:北埔事件五子碑.jpgFile:2006 1006五子碑0021.jpg

北埔事件為1907年(明治40年)11月,發生於台灣新竹北埔的反日事件。
背景
1895年6月,台灣割讓給日本。許多漢人不願接受日本統治而起兵反抗,是為乙未戰爭。北埔姜紹祖也組織「敢字營」義勇軍抗日,但最後仍壯烈成仁。其自輓詩曰:「遑戍孤軍自一支,九迴腸斷事可知,男兒應為國家計,豈可偷生降夷敵?」。此為日本治台後「第一次北埔事件」。

1907年(明治四十年),台灣經日本12年的統治,但仍有許多漢人無法接受高壓統治。峨眉鄉人蔡清琳曾為巡查補(日治時期的基層警員),後因理念不合離職。他對新竹北埔山區的漢人與賽夏族原住民自稱為「聯合復中興總裁」,謊稱清廷大軍即將登陸新竹,並利誘賽夏族大隘社頭目大打祿(漢名趙明政)加入,開出高額獵殺獎金(如「奪一把日本巡查配劍賞二十元」)[1]。

北埔事件
1907年11月14日,由北埔人何麥榮及賽夏族人共150餘人攻打北埔鄉支廳各分遣所。群眾最後攻打日警北埔支廳(即今金廣福公館),並且殺害北埔地區的北埔支廳廳長渡邊龜作[2]、郵電局長、日警與日本人共57名,其中包括屠殺了5位4至10歲的小孩,但蔡清琳方面卻毫無動靜。

台灣總督府聞訊非常震怒,立即派兵從新竹到北埔來鎮壓,進行圍捕,參與武裝起事的台灣人死傷慘重,紛紛退入北埔山區,蔡清琳更跑到五峰鄉避難。當時日軍派駐北埔的人數約有二千人,日軍指揮官口喻當時北埔莊莊長徐泰新[3],如果逮捕不到這些抗日分子,就要把北埔莊民全部殺掉。因此,徐泰新馬上找來北埔望族姜家的負責人姜振乾[4]商討如何安撫日軍,於是姜家願意負責日軍在北埔期間所有的開支費用,另外邀請當時的北埔公學校校長安部手作[5]先生出面向政府請求不要殺害無辜的北埔百姓。同時北埔鄉長也要求何麥榮等抗日人士敢做敢當不要牽連北埔鄉親 [6] 。到了11月底,亂事便已全部平息,而附和的賽夏族人知道受騙,將蔡清琳槍殺,並另行砍下十多名義勇的頭,與蔡清琳的屍骸一起交給日軍。最後,日本軍警就此事逮捕百餘人。

1907年12月在北埔開設臨時法院審理此案,經審判後,該事件的首從共有9人被台灣總督府判處死刑,有期徒刑或行政處分者則為97人。並且秘密處死許多客家人。但由於當時對原住民採「懷柔政策」,對於賽夏族僅沒收其槍械。而趙明政則佯死隱居避禍。1907年12月23日,發起事件的抗日人士全部被日軍處死於內豐地區。

結果與影響
在第二次北埔事件後立有「五子碑」,以紀念事件當中遇害的五位日本兒童。 此反日事件的起事者多為鎮守隘勇線的漢人兵勇或隘勇線外的原住民,台灣總督府以此為借鏡多加整頓該組織,另外,也重新調整與加強理蕃政策。改採不借漢人之手,直接管理原住民的政策。不過,之後卻因此引起更大的霧社事件。

--------------------------

北埔事件
西元一八九五年中日甲午戰爭,清廷戰敗訂立馬關條約,割讓台灣、澎湖予日本帝國主義者,在日軍進逼侵佔台灣的過程中,雖發生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抗日保衛戰,然「宰相有權能割地,孤臣無力可回天。」在帝國主義堅甲利兵蹂躪下,台灣同胞遂淪為日寇殖民高壓統治下,一方面施行皇民化的教育,圖根絕「漢民族意識」,另一方面以殖民思想驅使台灣同胞(日人佔領台灣初期不許台灣人進入法政等系就讀)以壓抑台灣人才,民族尊嚴遭到無情的踐踏,處此境況下,真是無語問蒼天,國仇家恨的傷慟孰能忍之,民族主義之火種隱然澎湃在台灣同胞的心中。

大地一聲雷,西元一九○七年十一月十四日,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民族解放聖戰-「北埔事件」,點燃台灣同胞抑鬱心中的熊熊怒火,引爆了日人據台以來第一宗武裝抗日鬥爭,北埔遂成全台抗日首役發難地,彼時抗日領導先驅乃蔡清琳烈士。蔡烈士係新竹月眉(今峨眉鄉)人,原籍廣東省陸豐縣,生於西元一八八一年十二月十一日,其性情剛烈,好打抱不平,頗富俠義之風,故平日素敢與日人爭辯,因此與日警方迭有齟齬,且相互交惡。由於在日本殖民統治下,台灣同胞有志難伸,悲情不可言喻,彼時日人復以高壓殘酷手段對付原住民同胞,使其生機有滅絕之虞,在民族主義激盪下,烈士掌握此時機,密組「復中興會」以救台民為號召,向隘勇及原住民等大肆宣傳,鼓吹民族革命,且稱其行動業獲全台灣望族及清政府支持,若起義定將一舉成功,台灣即可光復。

斯時恰巧烈士有一日籍女友(諸岡)不告而別,復加日警對其個人之壓迫仇視,忿恨幾達臨界,故抗日之決心乃益形堅決。遂與同志密謀起義,起義信號以「新竹舉火」為識別,惟時機尚未成熟之際新竹方面卻突然失火,義軍誤認起義時刻已屆,遂於一九○七年十一月十四日深夜,以北埔內大坪為起義基地之隘勇分成二隊,一隊由彭阿石、徐金傳率領,另一隊由何麥榮、何麥賢昆仲率領,其餘如巫新炳、趙明政、葉阿保、張海山、他拉林等人均參與此役,在起義行伍中除隘勇四十五名外,尚有賽夏族原住民及地方百姓合計約百餘人,一行人先行殲滅駐內大坪日警及農墾經營橡膠園之日人(昔日深壢派出所舊址所立「五子碑」即為日人悼念此役中遇難五名日籍幼童之紀念碑),後隨即於翌日清晨手持「安民」、「仁義」、「復中興」旌旗浩浩蕩蕩奔赴北埔市街,於上午八時三十分許義軍即包圍日警「北埔支廳」砍殺正舉辦學術講習之支廳長渡邊龜作等十八名日人,此役從內大坪至此埔共計殺死了日人五十六名及在日方任巡查補之台灣人范永祿一人,僥倖逃過一劫之日人僅時任北埔國小校長之安部手作,因帶領學生旅行及其妻避入埔尾葉宅由學校工友徐石桂與叔父徐阿勝先生將其改扮成台灣民婦而倖免。

至此北埔遂完全置於義軍控制之下,義軍除指派二十餘人留守外,其餘人續向新竹進襲,未幾,日警即展開武力鎮壓,當日(十五日)下午即攻入北埔,十六日績向「番」界(隘勇線)攻擊,進行圍勦、緝捕志士之行動,為了緝捕抗日志士,日方動員軍警及地方保正、甲長、壯丁團等進行全面搜山,且其警視廳長大津麟平亦親自坐鎮北埔下達指示,諭令三日內緝獲參與志士,否則將北埔老少男女全數勦滅之,在風聲鶴唳千鈞一髮之際,幸賴鄉紳姜振乾先生斥資鉅萬元供日寇餐宿及倖免於難之北埔國小日籍校長從中說項,日吏方改策。
功敗垂成,蔡烈士為部眾所害,其餘參與者,在日方嚴刑拷打凌辱之下悉遭殺害,尤有巫新炳烈士為顧全大局,自稱首領,致被日人刑斬斷雙手綁背,在其被解送面對日寇審問,猶答曰:「敢作敢為,死有何惜,唯求速死而已。」壯哉!烈士威武不屈,誠乃天地男子。是役,依日人秋澤次郎所著「台灣匪誌」(大正十二年出版)所載.......「如此被我(日方)官憲天誅(殺害)的匪徒八十一名,自殺或被同黨所殺者十名,被逮捕者九名,而秩序完全恢復。」「公判的結果死刑九名,其行政處分九十七名,不
大坪派出所官佐照片
又據井出李和太所著「台灣治績誌」有關北埔事件部分記載:「被我(日方)以後在北埔的臨時法院,判決全部處死刑。」雖「台灣匪誌」與「台灣治績誌」所載被日人處死人數有所相左,惟誠信以「台灣匪誌」所載較為正確。故在事件中罹難烈士共計一○九名之眾。

嗚呼!青山依舊在,烈士魂已遠,大坪溪水依舊奔騰在歲月的洪流中,彷彿訴說著幕幕沈痛的史實與悲歌。

在台灣同胞抗日史中,客家民族「硬頸」視死如歸的精神「北埔」曾經閃爍著反抗異族統治,民族解放無比的光輝,撫今追昔,徒令後人無比惆悵與遺憾。八年抗戰,台灣光復,民族從異族的桎梏中得到解放,烈士英靈入祀國民革命台北圓山忠烈祠,俎豆馨香,千秋民族氣節,萬古流方,先烈先賢佑我大隘子民,吾輩自當奮起,庶不負先人遺志。 (附北埔事件碑銘)

-----------------------------------

北埔事件發生在1907年11月14日深夜,事變的發生原因眾說紛云;不過新竹區大老吳濁流肯定蔡清琳的謀反,與姜紹祖抗日都有相同性格,是義民精神,保衛故土,皆出於自動,故蔡的部下被捕至死不屈,竟使日人審判官感動其態度之凜然。

這起事件發生在日人據台後的11年,為日本明治40年,台灣各地的武裝抗日已告一段落,新竹地區還曾在明治37年,辦過一場酒家女之花的選拔,這樣的社會氛圍,按理說不應該發生武裝抗日行動才對,只是日籍管理階層,並沒有想到台灣社會已蓄積一股不滿的情緒。

首先就主謀者清琳個性來看,竹縣文史工作者楊鏡汀調查,蔡清琳的長相風流倜儻,且是北埔、峨眉、寶山等大隘地區,首位接受日本教育,就讀於設在新竹市國語講習所,畢業時得了三等獎,後來並擔任日本律師事務所翻譯,就日人據台不到10年期間,蔡清琳的如此表現,可以說是台藉第「模範生」。

然而蔡清琳不會是一個乖乖牌,他在翻譯期間,讓日人吃虧,蒙上詐欺罪嫌;在日籍女士鮮少有機會來台時,他竟然交上酒國之花諸岡小姐 (楊鏡汀認為應該稱諸岡敏),還進一步同居。吳濁流在評價蔡清琳時,曾說「此舉豈能不讓日人嫉妒」,所以蔡清琳才會被日人抹黑為混混之流。

而在北埔事件發生的一個多月,日文版的台灣日日新報曾報導「蕃情不穩」的新聞,當時桃園大嵙崁地區的原住民發生暴動,新竹北埔支廳曾指派隘勇前往協助,可是隘勇意願有限,即使前往,也是半途溜走。

新竹廳的里長廳長,還曾就此告誡過北埔支廳長渡邊,要小心蕃情,但醉心於台灣賽夏族田野調查,曾發現台灣特有的「渡邊鳳蝶」的渡邊支廳長並不以為意。

隘勇不願意討伐原住民,除了有生命危險外,月薪過少也是主因,以當時的日籍隘勇伍長三谷久吉說「我們日以繼夜工作,只領到8塊錢,僅夠個人使用,如何養活家小」,要隘勇冒生命危險打戰,可以說是一件苦差事。

因此蔡清琳在10月28日利用何麥賢等隘勇來新竹參拜的機會,假裝清朝要收復台灣的理由,要求何麥賢配合反日,未來就有大官作或賞銀,11月4日還安排所謂的清朝大官張海山、葉阿保接見,提出起事賞銀200元,月薪20元的優厚條件。

為了取信於人,他來到新竹西門街,找日人花井德之助刻了「聯合復中興總裁印」等八字,聲稱是替北埔辦祭典,要向民眾募款之用,瞞過了日人,卻也給花井德之助帶來日後流放韓國的不幸命運。

緊接著,蔡清琳也預寫遺書,卻在10月下旬被愛妾發現,在事件發生前數天,就逃到台中地區,這件遺書事件也可證明,蔡清琳已有必死的決心。

起事之前,蔡清琳用紅紙寫上「復中興聯合隊」的派令,再蓋上自己找人刻的大印,反日行動就這樣在11月14日深夜完成了部署。

楊鏡汀說,這是抗日史上第一起自籌自劃行動,完全由民間人士主導,雖然行動中有為數不少的日籍婦孺遇害,但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劇。

之一決戰日

日人據台第一起匪徒刑罰案例,發生在100年前的新竹縣大坪、北埔,傳說北埔事件領導人蔡清琳原要以舉烽火為令,作為抗日時機,不料當夜十八尖山失火,竹縣內大坪志士一看見火光,以為時機來到,就這樣展開武裝對決。

北埔事件的第一槍,在11月14日深夜發出,當夜內大坪的隘勇由彭阿石、徐金傳率領一隊,自加禮山往南向北走;另一隊由何麥榮、何麥賢兄弟率領,由鵝公髻分遣所進攻,兩隊在15日清晨4時許會師,再攻內大坪隘勇監督所、換蕃所,把警部補德永榮松夫婦槍殺,再到日人住所進攻,據統計殺了32人、殺傷5人。

參與起事的人數,據估計只有45人,不過這時武裝抗日志士,依主謀蔡清琳規劃,只取槍械彈藥,所有日人財物,供參與起事者所奪取,為數不少原住民,在這項號召下加入行列,換取他們所要的財物,於是在天亮前,整軍往北埔街道走的隊伍,已經超過100人,沿線還有部分居民主動加入。

監督所裡受傷生還的橫山武次郎巡查,事後向日警供述,「他躲在甘蔗田裡逃過一劫,回到家時,看到家裡食米代金100多元,連皮包也被拿走了,天亮後看到匪徒從監督所裡搬出大批酒,酒宴開始了,他們開始喊著。喝完酒,一批人繼續掠奪,另一批人往北埔走去。」

內大平距北埔有12公里路,何麥賢、巫新炳帶領上百人,手持1公尺見方的「安民」「仁義」「復中興」的旗幟,浩浩蕩蕩攻向北埔;由於電信早被切斷,北埔地區的日人無從得悉,派出電信人員出來查線時,反在尖隘仔庄附近遭殺害。

一行人進入北埔,兵分三路進攻北埔支廳,渡邊支廳長看到隘勇還很詫異「你們為何下山」?結果卻被一槍了斷生命,此役至少超過22日籍人士遇害。

占領北埔之後,蔡清琳等人派人守在路口,不准庄民外出,但也頒布只殺「日人」的口號,在北埔庄內,確實執行只有「殺」沒有「劫」的動作。

北埔地區耆老們事後留下他們對,抗日志士的印象中,有人說,原住民對日人的砍殺動作殘忍,不時見到拎著人頭的志士,走過他們的窗前;也有人說,志士到北埔姜家,拿出姜家官服,試戴自己當官的威風,尤其首領之一的巫新炳,還奪走馬匹,坐在馬上顯示威風,並率軍隊準備往新竹攻去。

可取的是,這批志士進入北埔後,沒有內大坪的掠奪,顯示出部隊的嚴謹紀律。

之二/攻陷此埔之後

北埔事件發生後,日警在15日晚間奪回北埔,16日攻到內大坪,17日隘勇線重新布防完成,為了澈底剿清義士,警視總長大島久滿次威嚇式的說出「三天為期,否則屠庄」,讓逃入山區的義士們為了親族紛紛現身,卻沒有料到這是比死還慘的報復開始。

新竹廳長里見義正獲報後,15日上午先派高比良警部,率30人回攻北埔,然後向總督府求援,此時台灣總督佐久間左馬太人在東京,才由警視總長大島久滿次轉報民政長官祝辰已,派守備隊竹內少佐率人到新竹,另外還派了120名警察練習生,由森教官帶隊來支援。

奪回北埔支廳後的16日,廳裡外異常忙碌,軍官忙著調查軍情,另一隊人馬在北埔大肆搜捕潛伏的抗日分子,一時之間北埔拘留所人滿為患,當晚包括巫新炳等20多人被關在拘留所內。

由於多數的義軍是逃入山中,過去的經驗,讓日警覺得搜捕行動會是困難的,於是大島警視總長決定親赴北埔。

17日大島一到北埔,第一件事就是召集轄區內的區長、保正與庄民,約400多人聚在北埔公學校的操場,聽候他的訓示。

他說,「泰平的今天,竟然在此地發生千古未聞的大慘案,真是愧對天下公眾,這是北埔居民的一大不幸,如此大事既然發生,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馳向支廳報告呢?」

還說「總督嚴令本官派兵敉平匪徒,可是數千庄民,並非全是暴逆之徒,本官請求總督暫緩採取軍隊行動,為此告示你們,應善體本官之意旨,退而共圖民心歸一,進而檢舉匪情緝捕暴徒,本官明日再度會見你們,你們回去好好考慮。」

這些話,完全震攝了在場庄民。

大島的兩面手法並不只如此,他在恫嚇居民後,馬上回過頭來頒發獎金,鼓勵援救安部校長一家人的庄民徐阿勝等人。

次日,大島再找庄民談話,很清楚的提出3天為限,當時峨眉區長黃流明、寶山區長何永立都不敢答應,只有北埔區長徐泰新上前允諾。徐泰新的看法「答應,可延長3日不死,不答應,即立刻清鄉,好漢不吃眼前虧」。

北埔人的允諾,是真正在執行,加上17日當天,包括為首的蔡清琳、張海山等人,在山區原住民頭目趙明政家中遇害,臉部被砍爛了,都獲得證實。蔡清琳的屍體還被送回北埔,讓被捕的巫新炳等人觀看,要恫嚇巫新炳招出更多的共犯來。

只是巫新炳閉口不談其他事,對於刑求則不改其顏色,甚至於說出「無必要跟你講,要講,到陰間講」的氣魄,結果巫新炳就被帶出北埔支廳拘留所處死,至今未能知曉葬屍處在那裡。

這次參與起義的義士,究竟有多少人?楊鏡汀的在「內豐浩劫」一書中估算,隘勇有48人,其餘一般民眾,大約在100人。

在警視總長大島久滿次的「三天期限下,北埔人紛紛入山勸降,原住民在殺了蔡清琳後,更被日警賦予「將功贖罪」承諾,結果10天內,被捕或被殺的隘勇有41人,「土民」34人,未被捕的隘勇只剩7人,參與的民眾因無可考,加上逃入山區,更莫知所終。

之三/學校逃過一劫

11月15日上午10時許,北埔事件義軍們,佔據北埔後,不到12個小時就敗退,義軍退回隘勇線外的山區,事後讓日人最訝異的是,義軍對於教於設施,如內大坪的「大平學堂」、「北埔公學校」幾乎沒有什麼破壞,還極盡能事的保護周全應與客家人敬惜字紙設「惜字亭」的尊師重道傳統有關。

據多名文史工作者的調查,義軍們起義的前一天,蔡清琳與何麥榮等人在新竹密會,是打算把取得的彈藥,送到新竹市起義的,奈何14日夜,十八尖山的一起無名火,讓起義時間提早。

依原先設想,義軍們會在北埔起事,是因清朝部隊在新竹登岸,新竹處於自顧不瑕的境地,所以義軍們在北埔姜家取得官服、馬匹時,是由巫新炳在馬上,威風凜凜的誓師前往新竹推進時,那料到移動過程中,遇到由新竹回北埔的鄉人,他們都稱「新竹一切平安」,讓義軍未戰就先有迷惑的心理。

反觀日警方面,北埔支廳的巡查補黃雲水、張石生,利用戰事的忙亂,溜出北埔到達樹杞林,立刻以電話,向新竹廳長里見義正報告這件晴天霹靂的消息,於是高比良警部帶著30日警,從新竹往北埔反攻,這是第一批反擊的日軍。

巫新炳與高比良雙方在草山水仙崙相遇,沒有受過正規訓練的義士們,只靠蠻力應敵,根本無法與有武器的日警抗衡;民間流傳,「這場遭遇戰一開始,義士們的領軍者,就因座騎失控,自己摔下馬來,於是義軍士氣渙散,不到數分鐘就鳥獸散。

誰是這名騎馬者,事後文太記載,都說是在姜家取得馬匹,只有他一人騎上去的巫新炳了。

日警在水仙崙一役獲勝後,對於義軍沒有意料中的強大,也不免有些狐疑,不過在幾乎沒有抵抗下,日警在下午5時就進駐北埔,重新取得控制權。

不到10個小時,義軍佔領北埔,接著又棄守,主事者的蔡清琳在逃亡前,曾於自家裡把相關文件堆在一起,依日方的說法是,文件旁有引火線,可能要放火燒,卻不知何故沒有燒成,反而讓日軍取得起事者名冊、復中興聯合隊等旗幟,這些都變成日警憑藉威逼北埔庄長,要求義士在3天內出來投案,否則日方會屠庄的壓力。

棄守北埔的義士們,15日晚蔡清琳、葉阿保、張海山先逃到大坪何麥榮家,接著再往山區逃到原住民趙明政處,同夥的巫新炳則回到大平學堂所在的內大坪。

因出差逃過一劫的北埔公學校校長安部手作,當夜返回學校後,清點財物損失,居然只有損失「掛鐘一個、油印機一台、油印機一切附屬油、大幕幔一枚、桌巾二枚、紅毛氈一枚」其中油印機與附屬油,很明顯是義軍取走作宣傳之用。

再來看內大坪的大平學堂的情況,義軍們幾乎沒有踏進去過,這使得籌辦大平學堂的宮川保之,可以平安的在室內待過一日夜。一直等到16日清晨巫新炳來到苗圃能與宮川會合,事後巫新炳幾乎忘掉自己義軍的「身分」,當宮川的眼線,一直到下午3時,還陪宮川等人與日警增援部隊會回,然後是自己沒有任何抗拒的被捕。

3年過後,宮川保之回到大平學堂舊址,他特別立了一座掌型石碑,碑高約3尺,用楷、行、草、隸四種字體,分別記載五名遇難學童的姓名、年齡、日期,背後並題贈「砍斷五指同血淚,五指山下五子悲」。

義軍們的起義雖迅速彌平,對於學界而言,這真是一場悲劇。

之四/判決

北埔事件發生1個月後,日方法院判決,只有何麥賢、徐金傳、林李福、黃阿水、張阿番、呂阿旺、何景來、王阿義、黃阿漢等9人受絞首或處決,與實際已有上百人受株連慘死,是不成比例的,讓後人遺憾的是,先人遺骸無處可尋。

如本報「重返現場專題之三」所追蹤,大島警視總長的「3天期限」,讓北埔人發動勸降義士,可是他們投降後並沒有回到家裡,而是被送到拘留所內遭毒打,這一點也是後人抱怨區長徐泰新,當初何以要答應配合勸降義士?更慘的是降者日後究竟死在那裡?

文史工作者黃榮洛的耆老訪談,受訪者對於「北埔事件」慘案,大抵上是以「反蔡清琳」案作代替詞,不少人說出先人在被慘殺後,想要替他們收屍,結果看不到屍骨,有的只看到被燒剩下的衣角。

黃榮洛的調查,還有大島等高階日警,恫嚇北埔庄民,每戶出100斤乾柴,他研判北埔至少400戶,提供4萬斤柴,如果只是替死亡的日人57人(判決書漏了義士在路旁還殺了1名郵差)各火化,只需1萬斤柴,多出來的柴薪,應該是焚毀義士遺骸,火化理由應該是義士被凌辱的傷痕累累,只有用火來滅跡。

百年來,後人一直追蹤調查未果,直到今年9月28日總算有了方向。

熱心追查義士遺骸下落的北埔鄉外坪村長楊文國,是在今年請示安溪城隍爺,就他們所懷疑的地點開挖,結果在內大坪的大平學堂附近的掌型五子碑前方100公尺處的深壢刑場,經過3天挖出不少骨骸和行刑工具。

「北埔事件」領導者蔡清琳的侄外孫呂芳榮痛心表示,刑場現場挖出許多如釣魚鉤狀的鐵絲,出土的頭蓋骨上更有長3公分的鋼釘,與耆老相傳,當年義士被以鐵絲穿掌,鋼釘穿腦頭等虐刑方式吻合。此外,日本軍警執行死刑時讓烈士自挖大洞,再蒙上黑布,由行刑者一刀砍下,踹到洞裡,放入薪柴、淋上汽油、放火滅屍,相當殘忍。

今年台灣光復節前夕,楊文國等人在「深壢刑場」舉行憑弔,義士家屬重回現場,踏著先人曾在此受虐的刑場土地,彷彿還能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聽到烈士們悲憤的吶喊。

在家屬的祭文中,他們沈痛說,「斯土育斯民,英烈萬古存,倭奴交相逼,誓死不相隨。漢魂捐白骨,碧血灑黃花,肉作飛鳥食,螻蟻穿骨穴,蒙塵一世紀,無人感忠義,睥睨一世紀,赤心遭唾棄,軼事不得雪,含冤九泉下。青天感忠誠,城隍悲憫故,諭劉渡英魂,斯土覆忠骨,立碑向陽光,正氣互輝映,浩然存天地,族群共祈福。」

受難者家屬建議縣府協助「確認歷史現場」、「徵集遺族遺物」、「還原歷史真相」、「規劃建園立碑」,告慰先人在天之靈。

北埔事件即將滿百年,儘管這段歷史評價兩極,但事過境遷,文史工作者楊鏡汀強調,唯有「愛與寬恕」,才能正面看待歷史。

--------------------------------------

紀念北埔英靈 家屬爭取立碑
黃 泥
2006/04/06 第524期
北埔事件領導人外曾孫呂芳華認為,北埔事件立碑的目的應該是訴諸世界和平與族群共和,這才是立碑的意義所在,這是世界各國都應記取的歷史教訓。
二○○六年三月二十七日,新竹縣北埔鄉有一場「紀念北埔事件一百周年暨超度英烈忠魂誦經大法會」,地點就在北埔事件現場-內坪深壢刑場。主辦單位是台北市「安溪城隍廟劉老師工作室」,協辦單位則是外坪村楊文國村長辦公室,參加者有北埔事件領導人蔡清琳的外曾孫呂芳榮、呂芳華兄弟。


武裝抗日 留下悲劇


去年三月三十日,他們也曾經在內坪深壢五子碑邊的烈士塚,舉辦過一場「紀念北埔事件九十九年英烈忠魂誦經法會」。同年五月一日,曾經以外坪村村長楊文國為陳情人代表、北埔事件領導人蔡清琳的外曾孫呂芳華為受難者家屬代表、安溪城隍廟劉老師工作室代表劉淑鑾和劉麗鳳、客家文化工作者廖景淵等為副署人,向陳水扁總統陳情過,希望以總統名義頒發「北埔事件英烈忠魂褒揚匾狀」立於紀念碑上,肯定事件受難人當年的義舉。距今將近一年,官方尚無正式回應。


比起當前的二二八事件來說,這個台灣歷史上第一個武裝抗日的北埔事件顯然未受到更多的重視,為什麼?重啟北埔事件的歷史記憶,並發起誦經超度法會,進而向總統陳情立紀念碑、頒褒揚狀的行動,意義又在哪裡?


北埔事件領導人蔡清琳的外曾孫,目前在兩岸之間開設經營管理顧問公司,訓練台商有關經營管理知識技能的呂芳華認為,北埔事件是一場戰爭的結果,家屬聚會和超度基本上是一件私事,但如何看待這個歷史事件卻值得深思。他說:「台灣史基本上就是一個族群鬥爭史,最早是平地人和山地人,接著是閩客大戰,再下來是台日之戰,民族與民族衝突鬥爭的悲劇如何解決?如何轉變?是一項考驗!」


爭取立碑 訴求和平


身為北埔事件當事人的後代家屬,呂芳華談起前塵往事也不無感慨。


北埔事件領導人蔡清琳死後,妻子被迫改嫁,蔡清琳生的兩個兒子裡面,次子改從母姓,長子蔡鏡波曾因身為蔡清琳後代招致日本人斬草除根的威脅,幸因當時的公學校校長氏家楨治以人道的理由反對以暴易暴,才得以倖全,但受到日人仇視,親友也都不予理會。


呂芳華說,過去蔡家人都避談北埔事件,「當時是日本時代,參加抗日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外公、外婆因此還辦了假離婚,外公蔡鏡波並避往中國,以免遭受日本人迫害。」


可是蔡鏡波一去就杳無音訊、生死不明,留下妻子袁細妹茹苦含辛拉拔從母姓的袁桂妹、袁玉嬌長大,袁桂妹後來嫁給呂姓人家,生下呂芳榮、呂芳華等三兄弟,從此蔡家香火無人繼承,袁桂妹也一直無法歸宗,恢復本來的蔡姓。


呂芳華說,為了延續蔡家的香火,他將女兒取名呂蔡君,就是在他的父姓「呂」之後,再加上他的母親原本的父姓「蔡」,一則表示蔡清琳的香煙得以延續,也代表了他不忘先人之志、先人之事的一片心。


「能夠立碑當然是最好,但目的應該是訴諸世界和平與族群共和,這才是立碑的意義所在,北埔事件的歷史意義就是不要再有戰爭,這是世界各國都應記取的歷史教訓。」呂芳華提出他的看法。


歷經兩代 後人噤聲


在一百年前蔡清琳起事時,北埔和內大坪的日本官警多遭殺害,但也有日本平民遭到殺戮,現存的北埔事件唯一歷史遺址-五指碑,正是日本學童受難的明證。但是,當時也有日本人因為受到台灣人庇護而躲過一劫,北埔公學校安部手作校長即是一例,安部夫人也得到後來做到立法院院長的黃國書的母親協助才得以保住一命,安部因此在事件後奔走協調,避免濫殺無辜,基本上保全了北埔。


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一個歷史事件,現場出席的家屬卻不多呢?呂芳華認為,從事件當時的一九○七年,到日本結束在台統治的一九四五年,經過三十八年,時間將近兩代,已足以讓後來的人噤聲。當時死的很多是原住民,比較不像閩客族群重視祭祖,何況很多人都在青壯之年死難,也沒有後代,其他親屬大多隱姓埋名,經過這麼久,已不容易再找到後代的人。「除非歷史給予肯定、榮譽感,讓事件本身的意義給世人提供正面的啟示,同時還要政府在戶口調查上積極給予協助,才可能多找一些遺族出來,以後也才會有更多人站出來。」


協助家屬 走出迷障


對於一位發心超濟世的人士而言,劉淑鑾老師所做的是慰藉亡魂的法事,對於某些事件遺族來說,他們心所懸念的可能只是如何找回湮沒在荒煙蔓草之間的先人骨骸,但對於部分基於異族統治挺身而出武裝抗日的先烈後代,他們所重視的毋寧是給個歷史的公道,至於研究台灣史的歷史學家,則試圖要在其間找出一個更能回歸歷史真相的說法。


北埔事件領導人蔡清琳早在一九五七年(北埔事件五十週年)就已經入祀忠烈祠,以台灣當時的政治環境,不可能與中國共產黨「台灣人與『祖國』一同抗日」的革命史觀形成呼應,基本上為這個歷史事件定了調。今人所做,應該還包括為其他參與北埔事件的死難同志爭取相當的歷史肯定,藉著一個官方具備肯定意義的立碑,使當年為了先祖參與抗日招致日本殖民政權持續緝捕、列管、壓迫的後人在隱姓埋名百年之後得以重現天日,並讓死難者家屬的心情和意識得以走出歷史的迷障。

---------------------------------------

日落大隘開演 展現客家藝術
分享分享留言列印
A-A+
2016-07-25 10:34 經濟日報 何秀玲


客委會舉辦「2016精緻客家大戲巡演」,邀請榮興客家採茶劇團擔綱演出《日落大隘》,即日起至11月4日於新竹、苗栗、台東、台中、高雄、桃園等縣市巡演,希望吸引年輕觀眾走入展演劇場,認識及欣賞客家傳統戲曲藝術之美。

《日落大隘》以「北埔事件」為經,大隘先民的刻苦生活為緯,融合台灣本土歷史人文與客家文化,透過客家傳統戲曲演出,彰顯客家先民保鄉衛土,不畏苦不怕難、不屈不撓的硬頸精神。

客委會主任委員李永得表示,客委會多年來大力推廣客家傳統戲曲,透過「2016精緻客家大戲巡演」可以進一步拓展客家戲曲觀戲群眾,特別是讓年輕人能夠親近客家文化,認識及欣賞客家藝術之美,藉以延續傳承客家傳統文化。

以客家大戲《潛月風雲》入圍今年「第27屆傳藝金曲獎」戲曲表演類最佳年度演出獎的「榮興客家採茶劇團」,在三腳採茶與九腔十八調的基礎上,融合其他劇種的菁華與現代劇場的特色,由客家戲曲老幹新枝同台競秀,參與本劇演出的團員江彥瑮及陳怡婷也同時入圍「年度最佳演員獎」及「最佳表演新秀獎」。

《日落大隘》將於全台進行六場巡演,各場次活動前20分鐘由文史專家導讀戲劇時空背景,民眾可於各演出地點索票入場。


1907年11月13日傍晚,北埔內大坪山上的腦丁及賽夏族看到十八尖山上燃起狼煙,14日凌晨殺到北埔街上,共殺死56名日本人,僅次於霧社事件,這是日本人死亡人數第二多的抗日行動,籌劃者是僅27歲的蔡清琳,此也是第一起由民間自籌自辦的抗日行動;由於蔡起義兩天後即被殺,義士都受非公開審判被處死,只剩下日本官方的解釋流傳至今。本次邀請的講者是北埔事件紀錄片導演劉吉雄,片中訪問各義士家屬及學者,去敘說這一直被隱忍的故事。
×對談人:劉吉雄導演、古少騏導演

2017-09-06_080940  


北埔鄉外坪村風水寶地-姜紹祖的墓園「獅子滾球穴」
https://is.gd/K48anr
北埔鄉外坪村風水寶地-姜紹祖的墓園「獅子滾球穴」
1895乙未戰爭」主要是指甲午戰後清廷割讓臺灣給日本,在翌年(乙未年)日軍入臺時,臺灣士紳群起反抗而遭到日軍以優勢兵力血洗屠殺的史實,其中尤以客籍人士吳湯興、姜紹祖、徐驤、徐福盛、楊再雲、鍾石妹、傅德星、徐協台、徐泰新、林娘德等人分自桃竹苗一帶延續至中彰地區的戰役最為慘烈,留下許多可歌可泣的事蹟。雖然最後日軍仍佔領臺灣,然而此一戰事對保存民族精神及客家族群在事件中所展現的堅忍性格,有其重要的歷史意義。
乙未戰爭新竹戰役,6月22日至7月10日期間,姜紹祖率敢字營義勇軍於水仙崙、柯仔湖、十八尖山 、枕頭山 等地與日軍激戰,義勇軍傷亡慘重,依然前仆後繼,毫不退縮。 7月11日凌晨,彈盡援絕,姜紹祖吞食身旁親兵暗藏的鴉片自盡,就義時僅19歲,可憐少年壯烈成仁,姜紹祖遺體被偷運回北埔故里,埋葬於今日北埔鄉的外坪村。
姜紹祖在自殺前曾留下斷頭詩表明遺志,取名為《自輓》: 邊戍孤軍自一枝,九迴腸斷事可知; 男兒應為國家計,豈敢偷生降敵夷。https://is.gd/K48anr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水仙崙古戰場-新竹市最高山,係姜紹祖敢字營義勇軍與日軍鏖戰的場所,死傷慘重,可說是一步一血淚,「五步哭山」的名稱可能因此而來,隱喻昔日姜紹祖與日軍纏鬥戰況之悲壯https://is.gd/K48anr


傳出參謀總長沈一鳴無法入祀「圓山國民革命忠烈祠」,僅能夠入祀台北市烈士祠,至於為何總長無法入忠烈祠,內政部表示「根據《忠烈祠入祀辦法》第2條,殉職的兵官衝鋒陷陣、建立殊勳、為國土盡忠、臨難不屈或臨陣負傷不治,有忠烈事蹟特著及建有特殊勛績者,入祀首都忠烈祠,但沈一鳴是『因公而走』,並不是在作戰時離開,因此恐無法入忠烈祠。」 https://is.gd/L3cBB3
姜紹祖(姜朝鳳宗族)/入祀臺北圓山忠烈祠 http://bit.ly/39KZ3Vj
北埔事件/蔡清琳入祀忠烈祠/北埔事件: http://bit.ly/35Ahh8E


北埔事件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2NJOpVk
蔡清琳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3aytLSf
【蔡清琳抗日事件(一)】
圖一:秀巒山大隘紀念廣場,紀念蔡清琳抗日事件的「復中興烈士紀念碑」(左碑亭)。
圖二:外坪村觀音仙水,紀念蔡清琳的「戰神紀念碑」。
圖三:秀巒山合抱樹廣場,紀念北埔支廳殉難者的「故新竹廳警部渡邊龜作外十七氏之碑」。
「復中興烈士紀念碑」碑文:1907 年蔡清琳密組復中興會,以救台民為號召,彼時山胞亦紛紛響應加入,蜂擁攻擊北埔支廳,殺死廳長渡邊龜作及所有日本人,估計傷亡達六十餘名,造成轟轟烈烈之北埔事件。
2020-08-20_0929572020-08-20_0929472020-08-20_092909117773130_3405342319503959_3402695972173366892_o117444706_3405340979504093_2239137313887188033_o117746183_3405339912837533_4104903841320224746_o2020-08-20_093052News_of_Beipu_incident北埔事件五子碑450px-2006_1006五子碑0021

北埔事件
西元一八九五年中日甲午戰爭,清廷戰敗訂立馬關條約,割讓台灣、澎湖 予日本帝國主義者,在日軍進逼侵佔台灣的過程中,雖發生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抗日保衛戰,然「宰相有權能割地,孤臣無力可回天。」在帝國主義堅甲利兵蹂躪下,台灣同胞遂淪為日寇殖民高壓統治下,一方面施行皇民化的教育,圖根絕「漢民族意識」,另一方面以殖民思想驅使台灣同胞(日人佔領台灣初期不許台灣人進入法政等系就讀)以壓抑台灣人才,民族尊嚴遭到無情的踐踏,處此境況下,真是無語問蒼天,國仇家恨的傷慟孰能忍之,民族主義之火種隱然澎湃在台灣同胞的心中。
大地一聲雷,西元一九O七年十一月十四日,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民族解放聖戰-「北埔事件」,點燃台灣同胞抑鬱心中的熊熊怒火,引爆了日人據台以來第一宗武裝抗日鬥爭,北埔遂成全台抗日首役發難地,彼時抗日領導先驅乃蔡清琳烈士。蔡烈士係新竹月眉 (今峨眉鄉)人,原籍廣東省陸豐縣,生於西元一八八一年十二月十一日,其性情剛烈,好打抱不平,頗富俠義之風,故平日素敢與日人爭辯,因此與日警方迭有齟ㄐㄩˇ齬 ㄩˇ,且相互交惡。由於在日本殖民統治下,台灣同胞有志難伸,悲情不可言喻,彼時日人復以高壓殘酷手段對付原住民同胞,使其生機有滅絕之虞,在民族主義激盪下,烈士掌握此時機,密組「復中興會」以救台民為號召,向隘勇及原住民等大肆宣傳,鼓吹民族革命,且稱其行動業獲全台灣望族及清政府支持,若起義定將一舉成功,台灣即可光復 。
斯時恰巧烈士有一日籍女友(諸岡)不告而別,復加日警對其個人之壓迫仇視,忿恨幾達臨界,故抗日之決心乃益形堅決。遂與同志密謀起義,起義信號以「新竹舉火」為識別,惟時機尚未成熟之際新竹方面卻突然失火,義軍誤認起義時刻已屆,遂於一九O七年十一月十四日深夜,以北埔內大坪為起義基地之隘勇分成二隊...
功敗垂成,蔡烈士為部眾所害,其餘參與者,在日方嚴刑拷打凌辱之下悉遭殺害,尤有巫新炳烈士為顧全大局,自稱首領,致被日人刑斬斷雙手綁背,在其被解送面對日寇審問,猶答曰:「敢作敢為,死有何惜,唯求速死而已。」壯哉!烈士威武不屈,誠乃天地男子。是役,依日人秋澤次郎所著「台灣匪誌」(大正十二年出版)所載...「如此被我(日方)官憲天誅(殺害)的匪徒八十一名,自殺或被同黨所殺者十名,被逮捕者九名,而秩序完全恢復。」「公判的結果死刑九名」。故在事件中罹難烈士共計一O九名之眾。烈士英靈入祀國民革命台北圓山 忠烈祠 。


548699607_m800_e5c9b0bdb352c5e101b85a0e7344deec800_a0810c881996ef4bb4e788aa2f102e87800_a9a89b23b66957a730f4db4bc2f1c8d0800_fc76b75b44e45858c066f88f757e78662020-08-20_102325

水仙崙風雲
金山面
水仙崙旁的寶山 路在清代末期,是竹塹城和大隘 三鄉間的通道,道光年間竹塹城南門巡司埔遭受原住民出草事件,就是發生在這條路上。光緒二十一年(1895),北埔人姜紹祖率領的抗日軍敢字營,曾經與日本近衛師團山根支隊短兵相接,在這裡苦戰。日據明治四十年(1907)發生在新竹縣北埔的蔡清琳武裝抗日事件,義軍們在北埔姜家取得官服、馬匹,巫新炳騎在馬上,威風凜凜的誓師後,即往新竹推進。巫新炳部隊與日軍高比良部隊,雙方在水仙崙相遇,沒有受過正規訓練的義士們,只靠傳統武器應敵,根本無法與擁有新式武器的日軍抗衡,義士們的首領,因為座騎失控,摔下馬來,於是義軍潰散,大部份折返北埔山區藏匿。
水仙崙在日據時期有茶亭、雜貨店、理髮店、妓女戶等供應往返新竹、北埔行旅補給、休憩及一般民生必需品,附近有多棵百年老榕樹,水仙崙制高點也是一處觀賞夕陽西下美景的絕佳地方昔日的古戰場,先民拓墾的蠻荒之地,現在泰半為科學園區工業區,半導體工廠林立,歷史遺跡早已杳然不見蹤影,只是,曾經參加那場戰鬥的義軍後裔們,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祖先曾經有過這麼一段悲壯的歷史。
2011-12-7完工通車的竹三線道路(原為寶山 路,現已改為園區二路)改善工程,位在新竹縣、市交界處(由園區三路口經力行三路口到水仙路口),完成後可打通現有交通瓶頸,與經常淹水問題,更可以疏解科學園區上下班尖峰時間車流。這條道路滿足周邊近一萬名的竹科從業人員進出,但道路周邊老茶亭、老樹都不見了,甚至路名也被改掉。水仙崙風雲 @ 金山面文史工作室 :: 隨意窩 Xuite日誌 https://bit.ly/3geoqRi
---------------
水仙崙風雲
吳慶杰
五步哭山左下方的水仙崙舊名水仙嶺,因山腰處有終年不竭的清新甘甜湧泉,故稱為「水仙崙」,為金山里和寶山 鄉寶山 村的界山,高度約為海拔一七五公尺。
水仙崙旁的寶山 路在清代末期,是竹塹城和大隘 三鄉間的通道,道光年間竹塹城南門巡司埔遭受原住民出草事件,就是發生在這條路上。光緒二十一年(1895),北埔人姜紹祖率領的抗日軍敢字營與傅德興、徐泰新等部隊約八百餘人,曾經與日本近衛師團山根支隊短兵相接,在這裡苦戰。日據明治四十年(1907)發生在新竹縣北埔的蔡清琳武裝抗日事件,義軍們在北埔姜家取得官服、馬匹,巫新炳騎在馬上,威風凜凜的誓師後,即往新竹推進。巫新炳部隊與日軍高比良部隊,雙方在水仙崙相遇,沒有受過正規訓練的義士們,只靠傳統武器應敵,根本無法與擁有新式武器的日軍抗衡,義士們的首領,因為座騎失控,摔下馬來,於是義軍潰散,大部份折返北埔山區藏匿。
水仙崙在日據時期有茶亭、雜貨店、理髮店、妓女戶等供應往返新竹、北埔行旅補給、休憩及一般民生必需品,附近有多棵百年老榕樹,水仙崙制高點也是一處觀賞夕陽西下美景的絕佳地方。昔日的古戰場,先民拓墾的蠻荒之地,現在泰半為科學園區工業區,半導體工廠林立,歷史遺跡早已杳然不見蹤影,只是,曾經參加那場戰鬥的義軍後裔們,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祖先曾經有過這麼一段悲壯的歷史。寶山路被竹科管理局竄改為園區二路 @ 金山面文史工作室 :: 隨意窩 Xuite日誌 https://bit.ly/31dwOfH
------------------------------------
新竹市五步哭山...向天湖山回程順訪歷史遺跡 - 健行筆記 https://bit.ly/326puBX
五步哭山又名金山面,位於新竹市東區金山里東南角與新竹縣寶山鄉交界處,海拔187公尺,為新竹市最高峰。
五步哭山及附近的水仙嶺(水仙崙)、金山面 、管府坑(柯子湖)一帶,於1895年(光緒二十一年)甲午戰爭割台後,日人登陸攻擊新竹城時,這裡為客家人抗日古戰場,當時雙方血戰一、二個月之久,戰況慘烈且死傷慘重,遍地哀嚎,步步血淚,令聽聞者無不哭泣,故以「五步哭山」為名。
五步哭山入口位於寶山鄉水仙路221號對面,入口處屬私人產業設有鐵門,從門邊可步行進入,到T字叉路口右轉,遇高壓電塔取左續行約30多公尺,就可看到電線桿和新竹客運金山面站牌,旁邊立有聯勤三等三角點陸補178號的三角點,原路來回約20分鐘。
新竹市五步哭山...向天湖山回程順訪歷史遺跡 - 健行筆記 https://bit.ly/326puBX
五步哭山資料來源:金山面文史工作室 (http://blog.xuite.net/wu_0206/twblog/134477403)
-------------------
老樟樹得以保存下來,不僅是台灣高鐵政策上的美談,背後還創造出「金山面」社區總體營造的故事。在面對高鐵的威脅時,老樹的保存就跟居民情感緊緊連繫在一起。也正因為社區居民一心保護老樹,讓社區居民找到全體動員的切入點,使「金山面」的社區營造從此出發,進而擴及整個社區自然生態的保護。
風空老樹的保存,激起社區居民對於社區環境的重視,同時也對公共工程部門與相關單位一記棒喝。儘管這次事件凸顯當初高鐵路線規劃的粗糙,但是讓大家重新思考工程開發與在地資源相容的必要性,不能說不是另一收穫。
更值得欣慰的是,風空老樹使新竹科學園區打開封閉已久的大門,開始和社區協調解決相關事務;還有,新竹市政府從此將老樹保護與列管。
風空老樹的保存不應被看成一次偶發事件,它應該被當成範例,因為老樹與人一樣都會成為過去,只有人和大自然相互融合才是永續發展的關鍵。本人為了新竹市金山面老樹的保存,從八十五年開始,持續三年與高鐵相關單位抗爭。最後,終於獲得台灣高鐵殷琪董事長的善意回應,把老樹保存下來。已經快十年了,這些日子以來,老樹每天看到身邊地景的轉變,也珍惜著這個可以彼此共存共榮的機會。對老樹而言,這將近十年的光景或許只是年輪上的延續,但這卻是見證現代化建設與老樹並存的最佳典範;同時,更承載著許多努力於老樹保存和台灣高鐵建設人員辛苦的汗水,如今,老樹多了一條現代化高鐵的陪伴,老樹跟高鐵不是在比高,而是企盼雙方能夠一起永續發展下去。盼望高鐵爭議早日平息,不久的將來我們真正能夠享受政府、社會及投資大眾三贏所帶來的好處。( 2006-06-25自由時報自由廣場 )
(作者為前金山里里長,現為金山面文史工作室負責人)
-----------------
撥開河南兵的歷史迷霧
吳慶杰
一、前言                    
  清光緒二十年(1894),甲午戰爭戰敗,簽訂馬關條約,清廷將台灣割讓予日本,台灣官兵宣示不受中國管轄,光緒二十一年(1895)遂宣佈成立「台灣民主國」,冀自救保台灣,並共同抵抗日軍強行進佔,於是發生「乙未戰爭」。「乙未戰爭」主要是指甲午戰後清廷割讓臺灣給日本,在翌年(乙未年)日軍入臺時,臺灣士紳群起反抗而遭到日軍以優勢兵力血洗屠殺的史實,其中尤以客籍人士吳湯興、姜紹祖、楊再雲、徐驤等人自桃竹苗一帶延續至中彰地區的戰役最為慘烈。 
「台灣民主國」採用藍地黃虎圖為國旗,曾繪製數幅當作軍旗,送至基隆炮台為「基隆旗」、淡水海關為「淡水旗」和設於台南大天后宮的民主國總統府等地懸掛,後世多稱為《藍地黃虎旗》。(圖案來源:台灣博物館典藏)
乙未戰爭相關書籍
二、台灣民主國的敗亡 
  臺北是「臺灣民主國」的政治中心及餉械補給地。自唐景崧逃回大陸後,遂致群龍無首;加以潰兵四出,臺勇和粵勇互相殘殺,城中積屍遍地,哭聲震耳。許多兵勇衝入巡撫衙門,打破金庫,尋找一切值錢之物,脫下軍服當包袱,隨便包起已經搶奪到手的財物走出衙門。隨後趕到的士兵已經一無所得,縱火焚毀巡撫衙門出氣。其中也有人把城牆上的大砲拆下到處叫賣。沿路從兵勇們的軍服中落下的銀元財物,被其他士兵或居民們再搶走,或拿得過多的兵勇被人們加以殺害。街上已開始呈現財物互搶的情況。加上由基隆方面敗退的潰兵開始湧人臺北,此時台北城已陷入無政府狀態,掠奪、殺人、放火、姦淫婦女等暴行隨處都是,騷亂達於極點,有如地獄一般的慘狀。
  北部抗戰的士兵係以廣勇為主,淮勇、臺勇為副。大部份士兵缺乏戰鬥意志,加上廣勇和臺勇的內鬨。廣勇在廣東所招募的多係流氓、盜賊之流,素質很低,喧擾無紀律,難以統馭。對於這批廣勇來說,他們到臺灣並非為了抵抗日軍,參與戰爭也不是為了保護臺灣,而完全是為了餉銀而已。從他們的觀點來說,臺灣巡撫唐景崧與其說是他們的最高指揮官,不如說是他們依約支付薪餉的人;他們同時認為,「臺灣民主國」並不是為抗日而建立的,而是為臺灣割讓之後繼續支付薪餉而存在的。他們對臺灣並無認識與感情,這些士兵心目中的臺灣,是不值得他們用自己的生命來加以保衛之地。所以這些廣勇缺乏戰鬥意志,不願為臺灣戰死,乃是可以理解的。又因唐景崧係廣
筆者在義勇忠祠前講河南兵的故事。
西人,懷有狹隘的地域觀念,重用廣勇,忽視臺勇,以致引起臺勇的不滿,終於造成廣勇和臺勇的內鬨,戰鬥意志因而更為消沉。 
  隨著戰爭初期的失利,唐總統景崧棄職逃離台灣。「台灣民主國」,從光緒二十一年舊曆五月初二(五月二十五日)成立,到五月十五日(六月七日)日軍進駐台北城,為期只有十三天,浮雲朝露、曇花一現。 
三、河南兵的潰散
  台灣民主國敗亡後,唐景崧的親兵,大部份到淡水,經日軍繳械後雇外國輪船遣返大陸。少部份南下的散兵游勇,即客家人所稱的「河南兵」。唐景崧的親兵,因何被稱為「河南兵」,據黃榮洛先生考證:因為廣東省的珠江流域,有一地方稱為「河南營」的練兵基地 ,故稱之。「河南兵」也時常被誤為河南省籍之河南兵,或竟誤為荷蘭兵。也有人認為前任台灣巡撫邵友濂係湖南人,離台就任湖南巡撫,曾從湖南募集湖南人來台協助唐景崧巡撫。因湖南與河南客家語音類似,故台灣客家籍居民稱之為「河(湖)南兵」。「河南兵」身懷財帛鉅金,遂被沿途義勇軍、民眾組團或個人截殺,幸運者被送回大陸或定居下來。河南兵的幸與不幸的故事被記錄在下列所引用的文獻中。
  清朝吳德功的《讓台記》有一段記載:
「…適臺北潰勇走依之;甫過桃仔園中壢,粵民團勇始聞臺北失守,見廣勇金帛纍纍,疑為劫餉判殺之徒詐稱南下以襲新竹,於是沿途截殺,軍械衣服洗搶一空。適棟軍數營聞喊聲震地,亦派隊出哨,於是廣勇遭殺者數百餘人…。」 
  民國三十七年出版的陳漢光著《台灣抗日史》,也記載:
  「是時台北潰勇多向新竹南奔,金帛纍纍,新竹民間認為盜餉,又謂其通倭,傅德星、謝天德率前衛方至新竹,出而截之。湯興自苗栗出援、亦至新竹,聞台北已去,遂與德星軍合截潰勇…。」 

竄逃至新竹之河南兵,大部份被殺,屍骸合葬大眾廟右,稱「廣西勇墓」 ;部份潛移湳雅莊(現今湳雅里中部)躲藏,而形成聚落。相傳這些散兵多為河南籍,故湳雅莊人稱其聚落為河南村,後誤植為荷蘭村。 另有較幸運者被北門鄭家船隻運回大陸,《新竹市志.人物志.鄭如磻傳》云:「乙未割台時,大戶巨世隱匿不出,部分遊民卻乘機為亂,如磻與宗人以典不顧身家,苦勸同人,盡心籌畫,於亂局中活人無數。」,關於此段故事的經過,根據北門鄭家後人鄭華生教授撰寫的「新竹鄭利源號典藏古文書」記載:「先母及老女傭都講過很多次。當時的實際情況是:「乙未日軍侵台,社會次序大亂,家家戶戶閉門不出,以求自保。清軍司令不戰而走,導致士兵們群龍無首,各自鳥獸散。當時傳言這些士兵從府庫搶了不少庫銀,因此當這些士兵沿路潰逃時,所到之處經常有人出動搶劫,被殺害的人數很多。有一部分士兵,逃到了新竹郊外,落腳於大眾廟附近。先祖父擔憂他們的生命安全,立即以自己從事於海口貿易使用的三艘船,分批陸續送他們回廣東去。然而憾事卻發生在最後梯次即將成行之際,傳出了蟠踞於虎仔山的土將要出動搶劫。先祖父如磻公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即派人前往兵士落腳的大眾廟,要他們立即登船。不幸的是,當傳信者到達大眾廟時,已經慢了一步,剩下的清兵已經遭土匪殺害,全部罹難了。」 
荷蘭村早期老地名為湳雅莊,位於新竹市北區湳中里轄區內,民國64年經濟部長李國鼎,引進外資飛利浦公司在竹北設立工廠,廠方為了安頓荷蘭籍工程師,在新竹市湳中里購地建了21戶高級透天型別墅,作為工程師宿舍,當地居民稱此宿舍區為「荷蘭村」。民國77年飛利浦公司遷廠,宿舍土地經國泰建設公司購得後蓋了21棟樓高20至22層大型住宅區,延續舊名。
四、新竹市金山面河南公墓(義勇忠祠)之建造與萬福嘗(復興慶壽嘗義勇忠公會)之創立
少部份逃至新竹金山面的河南兵卻遭人殺害,身上財物被洗劫一空,草草就地掩埋於田野之中。經多年風雨,土失骨露妨礙農人耕作。明治三十三年(1900)地方眾人收拾河南兵骨骸集中於一處,在金山面下庄四方埤邊,用三只百二石之大水缸裝置骨骸,修一墳墓祭祀 。後經本地鄉紳吳、徐、鄭、呂、江、黃、劉、張、林、鄧、龔等十一姓為主,共計25會友於該年舊曆十一月二日集資「嘗底龍銀」貳拾伍元成立「萬福嘗會」,立敘文遵守: 
「嘗思神得人而感靈,人賴神而扶持,神祐人于酬報,理所當然。茲我金山面地方有無嗣孤骸,誠恐拋露,吾等人心不忍,是以募集同人收骸築墓,以為載之,居得其所。亦況且邀集本會壹班,名曰萬福嘗之吉慶矣。以禳成美舉緣,選為四經理管理會金及其利息,可為仍長,亦兼之掃墳祭祀之用。是以有應諸公乃兆億萬年之奉祀,舉千百代之英靈矣,是為序。」
眾會友推舉吳阿滿、吳明忠、吳勝長、龔阿海等四人為經理人管理會金與孳息,作為掃墓祭祀之用。另外萬福嘗設立議定規則:
「一議每份各津嘗底龍銀壹圓交餘四經理人收存生放利息以為永遠貯長之額,是批。
一議會友等不得向借此會金使用,務宜生放他人,是批。
一議現今利□然牲儀于奉祀至異日,母利既大之際,須用豬羊首奉之,按作冬至前壹日以為清算,是批。
一議眾會友據理輪流爐主首事,是批。
一議訂定爐主無論誰人,須要至金山面奉祀有應諸公,即將金山面庄上下左右五里路內清算,不得遠離,是批。
一議倘有放谷利訂定,算會日依時值價結定,是批。
一議倘利益已大之際,倘若豬羊祭祀之時,爐主另為通眾會友知悉是批。」 
「萬福嘗」手抄本部份 ,吳文鑑提供。
《復興慶壽嘗義勇忠公會》小冊子部分,無頁碼。
昭和十三年(1938)間因金山面大地主鄭邦泗擴大埤塘蓄水量,
乃將河南公墓移至上庄伯公邊,至此萬福嘗運作中斷九年。 民國三
十六年以徐、吳、江、鄭等四姓為主,共計五十四人再度重組,發
起成立「復興慶壽嘗義勇忠公會」。於民國三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二
日眾會員投票選出鄭水魁、吳阿昌、徐陳阿乾等三人為嘗務監事人;吳聲響、徐木生、徐陳康等三人為嘗會經理人,共同立一公約共同遵守:
  「常云神得人而感靈,人賴神而扶持,神祐人于酬報,理所當然。茲我金山面有義勇之神威靈而佑人,吾等邀同有志者各捐台幣(舊台幣)壹仟元,以為會嘗底。名曰:復興慶壽嘗義勇忠公會之吉慶矣。以禳成美譽緣,選為三經理、兩監事管理會嘗之錢銀及利息,可為仍長之款,亦兼為掃墳祭祀之用,是以表明義勇忠公明昭億萬年之奉祀,舉千年萬代之英靈矣。
一、 議每一份各津出舊台幣壹仟圓正交于經理人收存生放利息甚厚,祭典費用倘係祭掃大小奉敬,結定冬至日。
二、 議經理人眾會員等投票選舉多點者為經理,三年一任,正大無私,連任可也。
三、 議經理人不可使勢力,押會員等和眾為上,經理無公不正,大思自己飽暖無念。會嘗大典不滿任隨即選他人。
四、 議生放利息甚多,此係豬羊祭典,經理人不得取討。經理豬肉都合上去,任亦可取得參斤心勞之豬肉。
五、 議後日生放母利,積久成多或借谷利或買田煙埔地,所係谷石至期祭典,冬至日結價為定。
六、 議開祭之日設有簿賬,依照簿底買辦,不能自專買辦。
七、 議祭典須用豬羊而奉敬,按作每年冬至日清算,不得糊塗理辦。
八、 議訂定每年輸流祭典爐主,無論誰人須要至金山面墳墓奉敬義勇忠公,將此金山面上下左右五里內辦祭清算不得遠處。
九、 議祭費倘有仍長,眾會員等再議。兩款此係三月清明節,以及七月中元首慶讚之期」 
原位於上庄的舊河南公廟。(1989年攝,吳文鑑提供) 
慶壽嘗會於昭和十三年(1938)重修之「義勇忠公之墳」墓碑。(黃榮洛提供)
    河南公廟所祭祀的是何方神袛呢?依據「復興慶壽嘗義勇忠公會」所擬之「義勇忠公履歷錄」記載如下:「義勇公忠是清宣統元年時代四月初夏期間,唐撫台手下親兵在中華撫台衛府特派來台守管多年,後來日清戰爭,將此台灣割以日本接管。在中華撫台衛府,唐撫台其母聞得聖上信悉,率引手下親兵來台保扶撫台孩兒歸轉中華。唐撫台接得聖上旨意,夜間私回中華,故以軍兵一時混亂,軍中無主、無腦、無權可靠,無奈就取庫中之銀,眾兵遊至新竹南門大眾廟漸住安身,以後回轉中國。在台灣台中州霧峰,有一林兆爺一傳協台帶有兵丁五百餘兵,亦是強人之類,要想義勇之銃、刀。協台兵丁去取義勇之物,義勇不允,不悅大鬧大戰一陣,義勇全是飢餓之兵,無力可戰,難以抵抗,追迫山林荒野之處,無住安身,義勇身中帶有甚多錢銀,亦認橫心惡人要想拿他錢銀刀銃,追至埔頂、金山面二處,被惡人殺死二十餘命,實是可憐。現下台灣並無官府可治世亂,紛紛殺死義勇之屍首,葬有園中或在田角甚多,以後耕作之人有礙,茲我等邀同有志者,起骨共做一墓。可憐離別父母、妻子兒女,一命鳴乎,哀哉。」 
每年冬至日祭拜河南公。
  一直至七十九年科學園區徵收三期土地,金山里上、下庄之地全被徵收,居民四散遷徙,聚落乃廢。原「河南公」預遷往三期安遷戶水塔邊,因水塔下方住戶密集,後經89巷住戶反對作罷。最後才於民國八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日遷至三期安遷戶最西邊綠地,新城斷層帶上方十坪左右新建之廟宇,廟名卻被擅改為「義勇忠祠」,是否有違歷史真相,值得商榷。另外民國八十五年十二月吳聲泉口述,地方有諺語「河南公把水口,人面鬼仔心」,可見地方人士對河南公評價不高。
  鐫刻在大理石上的「義勇忠祠」廟誌有如下之記載:
  義勇忠公等是大清光緒二十一年(1895)巡府唐景崧手下親兵,來台守備多年。因中日戰爭大清戰敗,一八九五年四月十七日簽訂馬關條約,割讓台灣給日本,大清駐台軍隊親兵於割讓確定後既奉命內渡回大陸。同年五月初日軍自基隆附近登陸,六月唐景崧棄職,一時軍心大亂,改朝換代,各奔前程。為生活計就取保管庫中之銀錢,暫居新竹市南門大眾廟。當時亂世,有股強盜強取親兵財物,雙方打鬥,親兵被追殺,逃至新竹埔頂、金山面二處。計被殺親兵等四十餘人。就地掩埋於田野之中,後因妨害農耕,本地鄉紳倡議共做無名忠勇一墓。因民國六十八年新竹科學園區徵收土地,於民國八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遷建落成。嗚呼哀哉!男兒埋沒隨百草,古來百骨幾人收,新鬼繁冤舊鬼哭。本地鄉紳做善事,年年奉祭三牲禮,祈求英靈早安息。
河南公廟遷往科學園區三期安遷戶社區最西邊綠地,並改稱為「義勇忠祠」。因地型特殊的關係,地方廣傳一則諺語:「河南公把水口,人面鬼仔心」。
義勇忠祠後方大墳墓。
義勇忠祠內部。
北埔姜屋(新姜)把河南兵挑擔子
的擔竿立在神桌下方福德龍神香位
旁,以「佈施爺」來祭拜。
五、河南兵之傳聞及考證
  逃至金山面之「河南兵」,泰半遭殺害。 由於客家人痛恨河南兵叛逃,甚至有煮食河南兵與挖取河南兵心肝生吃的慘事。多位耆老告訴筆者,某某人之祖先殺害河南兵,因此家道中落;某某人先祖殺河南兵盜取其財物,發了橫財,置產致富等等,不一而足。
    北埔有一件老天眷顧北埔「新姜」,家族供奉河南兵挑龍銀扁擔稱做「佈施爺」的故事 。撰寫《北埔新姜傳說》這本書的姜成佼醫師,還詳細把這段河南兵挑送龍銀到北埔姜家寄放的傳奇故事寫成書,其中內容交待的非常詳細。姜成佼醫師在書中指出,當年他先祖姜滿堂與夫人正在北埔大街上所經營的「榮和號商行」,當忙著收拾,準備吃晚餐的時候,有一票操著外省口音的河南兵,匆忙寄放了十幾擔的重物,說要急著趕路辦事,希望這些重擔能寄放店中,雙方並折斷半截扁擔做證物,並相約過年後來取。詎料,這批人始終沒有出現,
姜滿堂家人後來打開河南兵寄放物才發現,除了上面一層拜拜用銀紙外,下面滿滿都是龍銀。
    姜滿堂在發現龍銀後,在年初二祭祖時候,兩夫妻商量,特別把河南兵挑龍銀的扁擔擺在祖先牌位邊,祭拜並祝禱一番後說:「我兩夫妻,不是貪財之人,也不認識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何時要回來取回這批龍銀,我們想先借用,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兩夫妻還說「只要他們拿出信物來,我們一定如數歸還」之後兩夫妻還虔誠的祭拜一番後擲筊,第一次就「聖筊」。這也是北埔「新姜」祖屋,到目前還把河南兵挑龍銀的扁擔,供奉在祖先牌位邊,每逢過年過節總不忘記全雞祭祀並稱為「佈施爺」的原因。
    另外根據竹東鎮員山里曾家後裔曾謙賢先生告訴筆者一則傳奇故事:光緒二十一年﹙1895﹚日軍據台時,有「河南兵」逃到新竹郊外,寄放庫銀於曾家未取回,使曾家一夜暴富,爾後在住宅附近購置數十甲水稻田與在柯壢購置六十幾甲山林地。曾家公廳落成時,曾書寫「00公」牌位置放在阿公婆牌最上位,每逢年節祭祖請神時會以「00公」祖先稱呼寄放庫銀的河南兵,感謝河南兵帶給曾家的橫財,祭拜數年之後因某些家族成員有異議,而把「00公」牌位取下。
  河南兵亦有倖存者,未被殺害。據風空黃姓居民告知,以前風空地區鄭家聚落住有一河南兵「補鍋生」,單身未婚,身體結實,深諳武功。每日以扁擔肩挑籮筐放置補鍋用具,沿路手拿乙付鐵片,敲擊提醒居民補鍋。黃姓居民在風空種植茶葉時,亦曾請過「補鍋生」助剷茶草,「補鍋生」有時也會詐騙主人,把上一畦之鬆土撥到下一畦,朦騙過關。
  素有「河南公」專家之稱的地方文史學者黃榮洛先生的田野調查考證, 北部地區有多處置放骨骸的地方。如中壢市的「大墓公」、新竹市的「大眾廟」、新竹縣新埔鎮的「二十七公墓」 、寶山鄉雙溪萬善祠、竹東鎮三重埔萬善祠及頭重埔的萬善爺等。
新竹縣新埔鎮的「二十七公墓」
六、結語
    在桃竹客家庄繪聲繪影的河南兵傳聞與河南公故事 ,引發很多人的負面想像空間,如今已走過120年寒暑,金山面河南公廟有復興慶壽嘗義勇忠公會的運作,祭祀活動每年持續承辦。從祭祀單位發行於日本時代大正年間的「萬福嘗」手抄本敘文未提河南兵事件,僅以「有應諸公、無嗣孤骸」帶過;另《復興慶壽嘗義勇忠公會》小冊子卻以「義勇忠公」稱呼。弔詭的是,地方人士皆知河南兵被殺害的故事,哪些人士會祭祀河南公也耳熟能詳。但從上述兩本小冊中諸多背離歷史的記載,「義勇忠公履歷錄」手抄本記載,竟然有「在中華撫台衛府,唐撫台其母聞得聖上信悉,率引手下親兵來台保扶撫台孩兒歸轉中華。」等語,唐景崧根本是叛逃,廟史竟然寫是聖旨,還寫他媽媽,又稱河南兵為義勇忠公,到底誰殺了河南兵、為何祭拜河南公都搞不清楚,真是胡非亂來。一般人對史實不查,連自己在拜什麼可能不知道,河南兵可以成為河南公,而事實上這連結了台灣割日的歷史,被謬誤所曲解,有些人的「無知」或許是河南兵事件混淆不清的最佳詮釋。唐景崧私自脫逃,造成河南兵被殺事件,也影響乙未戰爭的結果;但1895,是一個讓台灣人哭泣的符號,光緒乙未,是台灣史上可歌可泣的年代,有些人刻意祭拜河南公,但有多少人能緬懷客家先烈保家衛國,曾經有過這麼一段悲壯慘痛的歲月,歷史的悲劇能讓時間淡忘嗎?
Facebook https://bit.ly/34f9obL


14821675330057


《歷史記憶。原住民的白色恐怖》
#趙文從 前輩,1923年出生新竹縣五峰鄉賽夏族人,民國43年以意圖非法之方法顛覆政府案,明知有匪諜而不告密檢舉,被判有期徒刑 1年6月。
採訪過程當中,趙文從的兒子趙俊雄先生說,他的父親趙文從是因為叔叔趙巨德參加「#山地解放團」(成立自治生活的思想),是國民政府當局認定意圖顛覆政府的組織,然而趙文從其實並不清楚趙巨德的事,卻仍被以不舉報的罪名成立遭拘捕,從此不知下落,就連他的妻子都不知道自己丈夫的行蹤。
在白色恐怖的年代,政府可以莫須有的罪名逮捕、拘禁,造成很多家庭破碎及犧牲許多無辜生命。
趙文從被關押釋放後,原本在回新竹五峰鄉部落,兒子趙俊雄小時候依稀記得父親(趙文從),每每要遠離外出,必需要到管區簽署外出同意單才能外出遠行,回來後還要詳加說明做了什麼及見了那些人(身在現代的我們真的難以想像這樣的生活方式)
為了要遠離被監控的生活,他們逃難遷居到阿里山達邦部落,從此定居在一個相當陌生的地方重新生活。
根據當年的判決發現,趙文從等被告一共8次審判裁決,從法官、保安司令部、國防部、總統府參軍長、最後蔣介石核定,(以此案例也是大家討論度很高,原來蔣介石是最後的裁量權)。白色恐時怖時期摧毀原住民的自治理想,也斲喪原住民的菁英人才,原住民成為台灣社會最被壓抑的弱勢族群之一。
(5) 少了一個之後 - 貼文 | Facebook https://bit.ly/3u8qZz1

269607436_1046542972599215_5878914029301240954_n269852387_1046543019265877_1438056067253373043_n269826859_1046545169265662_5903407779683599101_n269815465_1046545162598996_616335832186105646_n


江沛峰、陳奕、陳志帆 入祀忠烈祠
江沛峰、陳奕、陳志帆 入祀忠烈祠 https://bit.ly/3LsCEhs
記者丘采薇、張睿廷、林敬家、江良誠/連線報導
2022年3月30日 週三 上午6:17·2 分鐘 (閱讀時間)
昨天青年節,也是革命先烈的紀念日,太魯閣號助理司機員江沛峰、空軍少校飛官陳奕、彰化縣消防局分隊長陳志帆等三人因公殉職,由家人與同袍哀戚送行,提醒不必牽掛、任務已經結束後,分別入祀忠烈祠。
「中華民國111年向先祖暨忠烈殉職人員致祭典禮」,昨天上午10時在台北市圓山國民革命忠烈祠舉行,總統蔡英文親臨主祭,副總統賴清德、立法院長游錫堃、司法院長許宗力、考試院長黃榮村、監察院長陳菊及行政院副院長沈榮津陪祭。隨後蔡總統向各民族先祖及國民革命烈士之靈位獻花;恭讀祭文後,行三鞠躬禮,並向烈士遺族代表拱手致意。
新北忠烈祠舉行春祭典禮暨烈士江沛峰入祀典禮,市長侯友宜擔任主祭,新北市議會、各機關約300人表達最深敬意,場面莊嚴隆重。
去年4月2日,江沛峰擔任408車次太魯閣號列車隨車機務職務,於進入清水隧道北口,撞擊到停在鐵軌上的工程車喪命。侯友宜表示,江沛峰在極短時間內緊急煞車並鳴笛示警,竭力守護列車乘客生命,犧牲了自己,除了感念他,更要把他的英雄事蹟放在忠烈祠表彰。
彰化市喬友大樓火警去年6月釀4死22傷,消防局東區分隊員陳志帆因公殉職,縣府辦理春祭國殤暨陳志帆入祀安位典禮,縣長王惠美表示,陳志帆克盡職責保護民眾生命,戮力從公終而犧牲,追晉分隊長。
少校飛官陳奕,1月11日駕駛F-16戰鬥機執行戰術任務時遭遇意外,在嘉義縣東石外海墜落殉職,昨入祀南投忠烈祠。縣長林明溱率縣府局處長主祭,空軍嘉義第四聯隊聯隊長謝慶源少將和同袍弟兄20人與祭,隊長許震衛上校高喊「任務已經結束,捍衛台海工作,會由空軍弟兄接手執行」;陳媽媽則撫觸靈位,哽咽告訴兒子,不必掛念家人,要他英靈庇佑台灣及南投的平安
江沛峰、陳奕、陳志帆 入祀忠烈祠 https://bit.ly/3LsCEhs


159696442121842022-04-24_10565215970066073871

北埔國小校園內的安部校長紀念碑仍存有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nicecasi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