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台灣-1582年葡萄牙人在台灣船難事件葡萄牙人認知中的福爾摩沙指沖繩而不是臺灣/葡萄牙在1996年發行的一枚硬幣200Escudos (200盾銅板),其中特別以1582年葡萄牙人發現台灣作為主題,並特別將 Formosa及漢字「台灣」呈現。  這枚200 盾的銅幣,把葡萄牙人在大航海時代的歷史榮光完全呈現。而且也順便作為1582年Formosa (台灣) 進入歐洲歷史的紀錄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台灣歷史上曾經存在過的十一個古王國,荷蘭人眼中的「福爾摩沙十一郡省」,屬於原住民族的黃金年代「社邦時代」】
文章整理 / 阿墨斯 【台灣歷史上曾經存在過的十一個古王國,荷蘭人眼中的「福爾摩沙十一郡省」,屬於原住民族的黃金年代「社邦時代」】
【台灣歷史上曾經存在過的十一個古王國,荷蘭人眼中的「福爾摩沙十一郡省」,屬於原住民族的黃金年代「社邦時代」】  
台灣歷史在荷西時代和史前時代,中間應該加一個「酋邦」時代或稱「社邦」時代,以台灣原住民族的各社為主,社與社之間,有點像是古希臘及古羅馬時代的城邦或部落聯盟,大肚王國、大龜文王國、斯卡羅王國、卑南王朝、淡水及雞籠王國、卡貝蘭灣王國、虎尾壟王國、瑪家王國、龜崙族國、土庫德卡與普卡爾王國等。 
  【台灣原住民族的「酋邦時代」】  
(台灣的「酋邦時代或社邦時代」有點像是歐洲中古時代、英國七國時代、古羅馬王政時代、日本戰國時代、中國三國時代)  
「福爾摩沙十一郡省」猶如英國的「七國時代」,屬於英格蘭的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歷史時代,當時的七大王國分別是肯特、諾森布里亞、東盎格利亞、麥西亞、埃塞克斯、薩塞克斯和威塞克斯,也是《冰與火之歌》與《魔獸世界》等西方奇幻設定的起源。  荷蘭時代歸納的十一個政治實體「福爾摩沙十一郡省」,是1640年代荷蘭東印度公司蘇格蘭籍員工大衛·萊特(David Wright)提出用以劃分荷蘭在台接觸到的11個「郡省」地理區域。
關於這11個郡省,在傳教士甘為霖的著作《荷據下的福爾摩莎》中有詳盡的描述與介紹。按照其排序包含荷蘭直轄地、卡貝蘭灣、米達克、卑馬巴、掃叭、塔卡波德、卡地曼、十二村、土庫德卡、普卡爾和南嵌-八里坌等。
  【「福爾摩沙十一郡省」與社邦王國可能的對照】 
北方領地(Northward):不明 
卡貝蘭灣(Bay of Kabelang):蛤仔蘭三十六社 
米達克(Middag):大肚王國 
卑馬巴(Pimaba):卑南王朝 
掃叭(Sapat):不明 
塔卡波德(Takabolder):大龜文王國 
卡地曼(Cardeman):加祿堂 
十二村(Twelve villages):淡水國 
土庫德卡(Tokodekal):不明 
普卡爾(Pukkal):不明 
南嵌-八里坌(Percuzi and Pergunu):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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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獻資料來源】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7%A6%8F%E7%88%BE%E6%91%A9%E6%B2%99%E5%8D%81%E4%B8%80%E9%83%A1%E7%9C%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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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沙十一郡省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福爾摩沙十一郡省是1640年代荷蘭東印度公司蘇格蘭籍員工大衛·萊特(David Wright)提出用以劃分荷蘭在台接觸到的11個「郡省」地理區域。關於這11個郡省,在傳教士甘為霖的著作《荷據下的福爾摩莎》中有詳盡的描述與介紹[1][2]。按照其排序包含荷蘭直轄地、卡貝蘭灣、米達克、卑馬巴、掃叭、塔卡波德、卡地曼、十二村、土庫德卡、普卡爾和南嵌-八里坌等[3][4]。
十一郡省 福爾摩沙十一郡省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郡省譯名    原文名    種族構成    分區和位置    敘述
北方領地    Northward    西拉雅族、巴布薩族、大武壠族    北部地方會議區(今台南市、雲林縣、彰化縣南部等)    由荷蘭人直轄統治,包括新港、大目降、目加溜灣、蕭壠、麻豆、大武壠、虎尾壠、二林、多拿普、特雷尼和阿蘇等村社。
卡貝蘭灣    Bay of Kabelang    噶瑪蘭族、巴賽人    淡水地方會議區(今宜蘭縣、新北市等)    即蛤仔難,包括72個村社,各有法律,和平相處。荷蘭人無法征服這個地域,只能與之和平並立相處,從事各種商業貿易和奴隸販賣等。
米達克    Middag    拍瀑拉族、巴布薩族、巴則海族、洪雅族、道卡斯族    北部地方會議區(今台中市、彰化縣北部、南投縣等)    即大肚王國。位於大員東北方、巴田夏河之南,由米達克王統治的17個村社(towns)[5]組成。王國極盛時期曾統領27社,後有10社脫離王國。王的首府位於米達克,境內還有Sada(沙達)、Boedor(波德)、Deredonesel(多雷棟)和Goema(狗馬)等4個大村社(eminent towns)[6]。
卑馬巴    Pimaba    卑南族    卑南地方會議區    由8座城和7個村社組成,最重要的村莊是卑馬巴,即頭目所在地。卑馬巴居民驍勇善戰,是整個福爾摩沙島上最會使用兵器的種族,經常與周邊村社發生衝突。國王本人就是一名武士,擁有多名侍衛保護。卑馬巴與荷蘭當局關係良好。
掃叭    Sapat    阿美族、撒奇萊雅族    卑南地方會議區(今花蓮縣)    位於後山,共有10個村社(towns)[7]。其統治者與卑馬巴王有盟約。
塔卡波德    Takabolder    排灣族    北部地方會議區    即大龜文。共有17個村社(towns)和一些村社(village)[8],境內有高山,從大員可以看到。
卡地曼    Cardeman    排灣族    南部地方會議區    位於今日屏東枋山鄉加祿一帶,由女王統治,後來與一名地方的王子結婚。統治者友善接受基督徒,被荷蘭人稱為「善婦」。荷蘭軍隊經過其領地時,他會提供糧食,並且曾經前往大員。[9]
十二村    Twelve villages    凱達格蘭族、龜崙族    淡水地方會議區    由十二個村社(village)共同組成,最主要的村社有Deredou、Arrazo、Porraven、Barraba、Warrawarra、Tamatanna、Cubeca[10]
土庫德卡    Tokodekal    道卡斯族    淡水地方會議區(今苗栗縣、台中市北部等)    即中港社,由7座城和7個村社組成。首府位於土庫德卡。
普卡爾    Pukkal    道卡斯族    淡水地方會議區(今新竹市、新竹縣等)    即竹塹社,是1座美麗的城邦(city)[11],與土庫德卡的7個村社長期交戰不休。此外也與南嵌-八里坌長期衝突。
南嵌-八里坌    Percuzi and Pergunu    凱達格蘭族、龜崙族    淡水地方會議區(今台北市、新北市、桃園市等)    共2個村社(towns)[12],長期與普卡爾衝突。
可能的對照
北方領地(Northward):不明
卡貝蘭灣(Bay of Kabelang):蛤仔蘭三十六社
米達克(Middag):大肚王國
卑馬巴(Pimaba):卑南
掃叭(Sapat):不明
塔卡波德(Takabolder):大龜文王國
卡地曼(Cardeman):加祿堂
十二村(Twelve villages):淡水國
土庫德卡(Tokodekal):不明
普卡爾(Pukkal):不明
南嵌-八里坌(Percuzi and Pergunu):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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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原住民族的「酋邦時代」福爾摩沙十一郡省-台灣歷史上曾經存台灣原住民族的「酋邦時代」福爾摩沙十一郡省-台灣歷史上曾經存台灣原住民族的「酋邦時代」福爾摩沙十一郡省-台灣歷史上曾經存


臺灣荷蘭統治時期為1624至1662年間,尼德蘭七省聯合共和國與聯合東印度公司於南臺灣歷時38年的殖民統治,影響力遍及整個臺灣西部。若將澎湖群島與臺灣本島兩者視為一體,則可視1622年荷蘭人建風櫃尾城堡為本時期的開端。日本史書稱為雞籠國[3]。
臺灣荷蘭統治時期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33GrBP4
歷史
此時正逢地理大發現,歐洲強權紛紛前來東亞貿易,並建立殖民地,而荷蘭人為建立能與中國明朝、日本貿易的據點,遂於1624年奪取臺灣。在荷蘭人據臺以前,臺灣本島未有嚴格定義的漢人移民族群,雖然當時漢人已在澎湖群島建立政權作為管理臺灣的踏板,但是尚未將觸角深入臺灣內部的原因,大致有下列幾項:
鑑於當時日本倭寇海賊頻繁侵襲大陸沿岸,因此官府長期封鎖海岸。
漢人移民墾荒艱辛,加上原住民對外來者的抗拒,經常發生械鬥,導致願意從大陸移居臺灣者較少[4]。
部落社會生產力低,無法吸收大量人口,故移民人數十分有限[5]。
荷蘭人有計畫地用大划船將漢人移民載往台灣,在運輸工具上堪稱一大革命,使大規模移民成為可能[6]。
台灣天災頻率多過內陸,及台灣海峽湍急阻礙橫渡,皆使中國官方未曾大規模開發台灣。大多數皆為短期僑居或是佔地墾荒的漢人。荷蘭殖民當局為了開墾土地而急需勞動力,又缺乏本國移民發展殖民地,便招引大量漢人移民臺灣。當時荷蘭人為漢人建立了適合移居的環境,漢人數量成長達到數萬,提供了經濟發展所需的勞動力,而臺灣經濟就在荷漢相互依賴之下快速成長,因此有學者稱其為共構殖民[7]。
在原住民的統治方面,起先荷蘭人以發展貿易為重,無力擴張。等到1635年起,荷蘭殖民當局對外貿易開始穩定,才發起征服行動,與高雄附近的麻豆社原住民部落訂定麻豆協約,確立荷蘭人為該地區領主、原住民為封臣的封建關係[8]。荷蘭人透過定期召開的地方會議(荷蘭語:landdag),維繫雙方的封建關係,並任命原住民首長,確立原住民社會的正式領袖[註 2],以協助荷蘭人推行政令。透過地方會議,荷蘭人也將原本以個別或多個村社為政治實體、彼此攻伐的原住民部落,統合成互相聯盟的聯合村(荷蘭語:Verenigde Dorpen),置於荷蘭主權之下[10]。荷蘭人便藉由攻擊聯合村的敵對部落,讓原住民出草,使得雙方的關係更為緊密[11][註 3]。
1640年代以後,臺灣南部沿海殖民地的行政支出不斷地暴漲,收入也逐漸從轉口貿易轉移到本地稅收[12]。為此,荷蘭人開始新增各種稅收,加上1650年後許多農民賴以維生的甘蔗業開始衰退,漢人對於荷蘭人的統治越來越不滿,引爆了郭懷一事件。事件平息之後,荷蘭人並沒有更改整個殖民地的結構,依然以剝削漢人勞力為經濟發展基礎[13]。之後鄭成功崛起於福建沿海,為荷蘭人創建的荷漢殖民地帶來新的變數,鄭成功於1661年進攻臺灣,翌年荷蘭人為其所擊敗,退出臺灣南部沿海佔據地。
背景
臺灣荷蘭統治時期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15、16世紀,基督教世界的西歐國家困於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陸路封鎖,積極向外擴張勢力,開闢往東亞的新貿易航路,因而發現美洲新大陸、好望角新航路,進而縮短了亞洲與歐洲的距離,世界從此進入海權時代。西歐各國競相到世界各地從事探險、殖民、貿易、傳教活動。在海權爭霸的國際環境下,臺灣被迫走入新的歷史時期。
17世紀初,西方重商主義國家也開始注意臺灣。此時遠東海面已成為歐洲三國角逐的形勢:租得明帝國之澳門的葡萄牙、殖民菲律賓呂宋島的西班牙、佔據爪哇的荷蘭,在遠東海面展開商業和殖民的競爭。西歐勢力東移的同一時期,正值明帝國政府結束了鄭和「七下西洋」的行動,逐漸關閉起國門對外實行海禁政策時期,倭寇及海盜(或稱為擁有武裝的「海商集團」)因走私貿易利潤豐厚,而在明帝國東南沿海一帶積極活動,甚至公然挑戰明帝國的統治權威。
史前臺灣
主條目:臺灣史前時期
1543年,葡萄牙船隻在經過臺灣海峽時,有個船員偶然遙望,發現一個青蔥翠綠的海島,禁不住喊出「Ilha Formosa(葡萄牙語:美麗島)」,就這樣,這個「福爾摩沙」(Formosa),就成了西方世界對臺灣這個島嶼的稱呼[14]。然而,葡萄牙人雖是最早抵達東亞的歐洲探險者,但是與臺灣之間僅止於用鴉片與銀元交換臺灣原住民的物品,並不打算進一步殖民。
在當時,臺灣除了少數漢族移民之外,早已有南島民族系原住民的存在,這些使用南島語系的臺灣原住民族群分布於臺灣全島。南島語族主要分布範圍北到台灣,南至紐西蘭,東到復活節島,西至馬達加斯加[15]。他們雖然同屬南島馬來民系,但是並非同一種族。這些原住民族各有不同的語言與風俗習慣,構成獨立而不相隸屬的部落社會。由於不同的語言、風俗習慣、居住區,這些原住民族可能是在不同時間,從不同地方搬遷而來。因為分成許多族群,原住民族在臺灣始終未能建立統一全臺的政權,僅有些地方政權(荷蘭當局曾將台灣各地劃分為十一個政治實體),如台中附近的大肚王國,屏東到臺南一帶的瑪家王國和恆春半島上的大龜文王國。
由於適當的地理位置,臺灣成為倭寇或海盜的整補地及避風港。倭寇或海盜在明帝國沿海劫掠,遇到官兵追擊,就逃至澎湖群島,然後再到臺灣。官兵雖會追至澎湖,但甚少窮追到臺灣(明將只有沈有容曾跨海追至安平,並「盡殲群倭」)。關於當時臺灣的情景,學者多參考《東番記》,為最早對於臺灣的相關記載。
前來東亞
熱蘭遮城復原模型
荷蘭獨立戰爭爆發後,荷蘭人成立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發動一連串戰爭,以奪取西班牙、葡萄牙於東亞的殖民地。後來荷蘭人在雅加達、安汶、平戶等地陸續開設商館,惟與中國貿易進展不順。1604年,韋麻郎打算進攻澳門,以作為與明朝貿易的基地。因被葡萄牙人擊退,韋麻郎轉而趁明軍無汛兵防守時,佔領澎湖。但明軍將領沈有容率兵到澎湖,要求韋麻郎離開。韋麻郎迫於此壓力下,且無法順利與中國貿易,因而離開。此事件留有《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碑,今仍豎立在澎湖天后宮中。
1622年,柯恩總督獲知西班牙人意圖佔領臺灣,遂派雷約生(荷蘭語:Cornelis Reijersen, c.1590 - 1632)率領600人進攻澳門,若失敗則轉往澎湖或臺灣設立貿易據點。只是葡荷澳門戰役荷軍遭西班牙、葡萄牙聯軍頑強抵抗,損失慘重,雷約生遂轉佔澎湖,並在風櫃尾築城[16]。雷約生到福州見福建巡撫商周祚,希望與中國貿易。商周祚私下答應雷約生,只要撤出澎湖,就允許他們在台灣貿易,但雙方一直無法取得共識。
1624年南居益上任福建巡撫後,打算硬逼荷蘭人退出澎湖,派兵包圍了風櫃尾城。經過八個月激戰、雷約生多次請辭,荷蘭東印度公司派馬丁努斯·宋克來接應,而明朝從四千人增兵到一萬人。經李旦介入協調以後,荷蘭人和明朝達成協議,同意摧毀風櫃尾的要塞和砲台,轉進至不屬於中國版圖的臺灣島,明朝亦不干涉荷蘭對臺灣的佔領。[17]李旦之所以積極介入,原因之一是為了解除荷蘭人佔據澎湖後,不准中國商船到馬尼拉貿易的困境。[18]
1624年8月26日,荷軍撤出澎湖轉往台灣。荷蘭東印度公司乃於不受明朝政府管轄的福爾摩沙(今臺灣)大員(今臺南市安平區),建立臺灣史上第一個統治政權。
根據中央研究院院士杜正勝與曹永和的研究:「明朝雖實施海禁,但臺灣不只明朝不管,甚至也不屬任何國家管轄,所以走私船早在當時就在基隆、安平與淡水會合明朝、日本與西班牙、葡萄牙與荷蘭的商船。...根據荷蘭史料,當時東印度公司指揮官萊爾森於1622年到福州談判,明朝官員為了勸誘他們撤出澎湖,建議他們到澎湖以東,一座不屬於明朝的島嶼,也就是臺灣,間接同意明朝船隻到大員(今安平)與之通商。...當時明朝官員向萊爾森說:「你不知道大員怎麼去,我們派船帶你去」。這段史料,顯見明朝福建官員知道臺灣,但不以臺灣當作屬地。而同樣年代,明代的史料記載的是,官員軟硬兼施,並請海商李旦居中協調,荷蘭的新任長官宋克,才在1624年拆除澎湖城堡的建材,搭乘熱蘭遮城號商船,來到大員上岸,宋克也成為荷蘭建立臺灣政權的首任長官,他也在大員建立熱蘭遮城。[19]。
新任長官宋克首先在北汕尾(今臺南四草)建立簡易的商館,並於1625年,在大員一鯤鯓(今臺南安平區)築熱蘭遮城,以此作為統治臺灣的中心。這是臺灣躍上國際舞台的開始,也為外來政權佔領的開始[20]。
穩固地位
主條目:荷蘭在臺灣之平定行動
《大員港市鳥瞰圖》,藏於荷蘭米德爾堡哲烏斯博物館(Zeeuws Museum)
在臺江內海附近的平原上,有四個主要的西拉雅村莊,分別為新港社、蕭壠社、麻豆社、目加溜灣社。荷蘭人與新港社結盟,但是新港社係其中最弱小的村莊,經常會被最強大的村莊——麻豆社所攻擊。雖然荷蘭人數次支援新港社對抗麻豆社,1629年卻爆發了麻豆溪事件,徹底打擊荷蘭人的威望[21]。當時大員當局的士兵還不到400人,無法戰勝麻豆,加上受到濱田彌兵衛事件波及,對外貿易受挫,讓巴達維亞當局不願增援[22]。1630年,大員當局只得先進攻麻豆社的同盟村——目加溜灣社,並和麻豆社暫時休兵。
到了1635年9月,巴達維亞當局同意增援臺灣;同時麻豆社、蕭壠社爆發了瘟疫,村內不少勇士都染病而死[23]。大員當局認為這是好時機,聯合新港社於11月23日攻入麻豆社,並簽訂麻豆協約,又於聖誕節之役擊敗塔加拉揚社(Taccariang,約在今高雄一帶)。荷軍乘戰勝的餘威,擊敗了其他敵對村莊,如蕭壟社、小琉球社等等,其他南臺灣的部落也陸續臣服。這一連串的勝利確立了荷蘭人的威勢,到1636年底,共有57座原住民村莊服從荷蘭人[24]。
荷蘭盛世
1636年起,因赤崁附近的鹿群大量減少,大員當局遂開放漢人前往北邊捕鹿。此時虎尾壠社係有名的梅花鹿棲息地,不少漢人走私團體居住於此,並和原住民從事鹿皮交易。虎尾壠漢人為了排除新來漢人的競爭,便聯合虎尾壠原住民反抗荷蘭人,並殺害前來捕鹿的漢人[25]。大員當局分別於1637年及1638年進攻虎尾壠,不過虎尾壠社依然敵視大員當局,甚至殺死了3位荷蘭人[26]。1642年,荷軍進攻虎尾壠社,殺死了之前襲擊荷蘭人的30人,自此之後虎尾壠社不再反抗。此後,大員當局有鑒於虎尾壠社的敵意出自漢人煽動,遂禁止漢人定居於原住民部落,並要求原住民搜補非法居住的漢人[27]。
參見:雞籠之戰和大肚王國
荷蘭佔領南臺灣後,西班牙人亦佔領北臺灣,開啟其統治。然而1637年起,西班牙人開始削減在台軍力,並從淡水撤出。時任總督的安東尼·范·迪門探悉此消息以後,乃於1642年派艦攻佔雞籠,趕走了西班牙人。荷蘭人征服北臺灣後,目標轉為完全征服西部平原的原住民,以連通臺灣南北的道路。1644年,荷軍征服北臺灣其餘不肯服從的部落,並南下打通陸路。荷軍在路上為隸屬大肚王國的水裡社及半線社所攻擊,不過仍順利抵達大員[28]。1645年1月,荷軍進攻大肚王國內的反荷部落,大肚王國只得於4月正式降服[28],至此全西部平原皆服從荷蘭人的統治。
統治結束
主條目:郭懷一事件和鄭成功攻臺之役
自1650年起,鄭成功於福建沿海崛起,為了籌措和清朝抗衡的軍費,他派遣大量商船前往日本及東南亞貿易,與荷蘭人競爭。1652年爆發郭懷一事件,因為起事規模過大,就有傳言鄭成功在暗中操縱[29]。雖然荷蘭人判斷只是謠言[30],仍然很擔心鄭成功的威脅。荷蘭人為了打擊鄭成功,開始在海上扣押鄭氏商船,鄭成功則禁止雙邊貿易作為報復[31]。
1657年,揆一派何斌和鄭成功交涉,雖然鄭成功答應恢復通商,何斌卻暗中替鄭成功在臺灣徵稅[32],直到1659年大員當局發現此事,何斌便投奔鄭成功。何斌逃亡讓臺灣西南部陷入動盪,到處都謠傳鄭成功即將進攻,一些漢人開始收拾財產,打算攜帶家眷返回中國大陸[33]。1661年,鄭成功進攻臺灣,很快就拿下普羅民遮城,並包圍熱蘭遮城。1662年,鄭軍奪下大員的制高點—烏特勒支碉堡,荷蘭的大員當局自知已無力再戰,只得退出臺灣。
重佔雞籠
主條目:清荷聯軍
荷蘭人為鄭成功所擊敗後,遂打算和清朝合作對付鄭氏王朝。1663年清荷聯軍進攻金門、廈門,鄭成功的繼承者鄭經寡不敵眾,退守銅山。荷軍雖然得勝,但清軍卻未協助進攻臺灣,讓荷蘭人的期望落空。
1664年,荷蘭人出兵佔領雞籠,並於此地發展貿易,鄭軍隨後也於1665年進駐淡水,與荷軍對峙。然而雞籠不但補給困難,貿易也始終無進展,1667年東印度議會以損失荷蘭盾八萬元為由,裁決撤出雞籠,翌年7月將所有公司職員接回巴達維亞,自此荷蘭人徹底放棄佔領臺灣。
族群
荷蘭人
一般上皆稱當時的殖民者為荷蘭人,不過荷蘭東印度公司招募職員時,其實包含許多歐洲民族,外國人以受僱為士兵的德意志人為最多[34]。駐臺灣的職員需簽署三、五或十年的工作契約,期滿後通常在加薪、升遷的條件下續約。簽約職員必須遵守公司規定,譬如不能私自經商,公司商務員才允許從商。職員私下貿易被查獲,將受懲處並沒收貨物。除了職員之外,還有少數未續約而成為自由市民的人,但公司也有權管制,甚至限定他們的貿易範圍[35]。在荷蘭社群中,亦有身分等級的差別,公司的高階職位只保留給荷蘭共和國的高階市民,低階職位例如士兵、水手、工人多由外國人擔任。高階荷蘭市民普遍鄙視低階群體,並透過體罰控制其紀律[36][註 4]。
漢人
1623年在荷蘭人還未統治臺灣時,大約有1500名漢人於臺灣嘉南平原生活或僑居,大部分都是來捕烏魚,或向原住民收購鹿製品,因此這些人都是短期居留,並未建立適合開墾的殖民地[37]。荷蘭人設立商館後,發現臺灣土地肥沃,打算招募漢人於赤崁建立墾殖區,然而漢人農民經常遭受原住民的攻擊,因此在臺灣定居的漢人仍然不多。直到1635年到1636年間普特曼斯戰勝原住民,簽訂麻豆協約,特別要求原住民不得傷害漢人[38],並實施許多鼓勵發展農業的政策,才確立了漢人在臺灣的墾殖區。原本移民臺灣的漢人只有男性,直到1646年加隆長官提供免什一稅優惠,鼓勵漢人帶家眷前來,才有女性移民[39]。又因中國大陸處於明、清朝代交替的動盪時期,有很多漢人為了躲避戰亂,移民潮掀起高峰,1659年以後,漢人人口成長至25000到30000人[39]。
1640年代起後,漢人社群中開始產生一群叫做頭家(荷蘭語:cabessa)的階層,成為大員當局諮詢政策的對象,並負責調解、仲裁漢人彼此的糾紛[40]。這些頭家與福建的大商人有很密切的關係,又會參與公司在臺灣的經營事業,因此荷蘭人在財政或行政上都很仰賴這群人[41]。
日本人
在荷蘭人還未統治臺灣時,已有日本商人與漁民常住於大員等地。1626年,西班牙人繪製的「臺灣的荷蘭人港口圖」上標示,日本人有106人居住在熱蘭遮城旁邊的街市上[42]。普羅民遮城附近也有日人聚居[43]。臺灣的鹿皮貿易在德川幕府的鎖國政策實行前亦由日本商人所獨佔[44]。1625年後,荷蘭當局頒令禁止僑居日本之中國商人來大員經商,且對日本人自福爾摩沙輸出貨品課徵什一稅。此舉引發日荷關係緊張,終至演變為濱田彌兵衛事件,造成1628年日方終止與荷方貿易。經雙方多次交涉,1632年才恢復貿易[43]。除貿易衝突外,荷日雙方亦曾在臺灣爭奪司法管轄權。日方僑領曾宣稱擁有日本天皇授予對日本人之司法管轄權,因而與荷蘭當局發生衝突。荷方認為此舉侵犯其對福爾摩沙的主權,然常因避免荷日關係惡化最後予以部分退讓[43]。
原住民
1650年臺灣荷蘭統治時期荷蘭人所繪臺灣原住民與逐鹿中的族人
當時原住民部落,除了大肚王國及瑯嶠、瑪家等排灣族部落以外,社內少有絕對的統治者。原住民係以個別村社為政治實體,而有一群約定成俗的長老,或是精於作戰、狩獵的人物,作為村社對外交涉的代表[9]。
荷蘭人統治臺灣後,藉由地方會議來挑選受其征服的各社首長,候選人來自社內長老[45],首長職權除執行當局政令之外,亦需協助宣教士推動教育事業。首長人數依村社規模而有所不同,如大社3位、中社2位、小社1位,首長若是年紀過大,荷蘭人也會多選1位首長以輔助[46]。首長原則上一年一任,大多數人都能連任,荷蘭人亦會考量首長之品行、能力、健康、個人意願而更換人選[46]。
但是,事實上,大部分的原住民部落都未被征服,因此大多數原住民部落仍保有自身的自治權。
政治
當時荷蘭之國旗「親王旗」
政府組織
參見:臺灣長官
《臺灣告令集》荷蘭時期的成文法/17世紀/32 x 22 cm 荷蘭 海牙王家圖書館藏
臺灣雖然是荷蘭東印度公司之殖民地,但在法律上卻是荷蘭共和國以公司為代表之荷蘭屬邦,並由臺灣長官與臺灣議會(荷蘭語:Raad van Formosa)所組成之臺灣領邦政府(荷蘭語:Formosanse Landtregeringe)治理[47]。政府以臺灣議會為最高統治機構,由臺灣長官,長官副手、最高階軍官、2位上級商務員擔任議員。議會的職責有頒布告令、統率軍隊、制定政策與貿易方針、指派下級單位的官員。議會所有決策皆由討論取得共識,再交付臺灣長官辦理[48],並將通過的法條記載在《臺灣告令集》(荷蘭語:Plakaatboek Formosa),以荷文、中文公告[49]。
臺灣議會下轄臺灣公司法庭,作為最高司法機構,以審理公司職員的民事、刑事案件[50]。公司法庭下設市政法庭,審理自由市民與漢人之刑事及重大民事案件[50]。另外還設有頭家公堂,負責審理漢人輕微的民事案件,依大員議會1656年的決議,訴訟標的價值低於10里爾的案件,只能由頭家公堂受理[50]。
封建制度
荷蘭人引入歐洲封建制度,以確立荷蘭人為領主、原住民為封臣的關係,再由地方會議及年貢加以維繫。服從荷蘭人的村社,須交出一株附有本地土壤的樹苗,象徵轉移主權[51]。在此種關係上,荷蘭人認可原住民的土地為封建領土,荷蘭人或漢人在其領土從事伐木、開墾、捕魚等經濟活動,都要支付補償金給原住民[52]。原住民身為封臣,司法上不受《臺灣告令集》約束,而是依各自部落的習慣審理案件,並由派駐在當地的政務員輔導與監督。然而涉及死刑或流放臺灣島外的案件,需交由臺灣議會審理[47]。
地方會議
地方會議實況圖,長官與議員坐在上方有士兵護衛的亭子內,而原住民代表在長桌前的席位並排就坐
大員當局把臺灣畫分成北部地方會議區、南部地方會議區、淡水地方會議區、卑南地方會議區四大區域,原住民依其所屬區域推舉代表與會。會議係分區召開,開會日期亦有不同,南部、北部皆由長官主持,並於赤崁開會[53];淡水及卑南分別由駐於安東尼堡、卑南社的代表主持[54]。原則上每年開會一次,也有因故停會,1657年就因南臺灣爆發天花,僅於淡水地方開會[53]。
地方會議主要係確認原住民對長官的從屬關係,以維繫所屬村社與公司所簽的協約,亦有仲裁糾紛、訓示原住民須盡職責等涵義[55]。若有新長官上任,原住民須宣誓效忠新長官,會議同時也改選村社首長,並授予其象徵權威的藤杖,而卸任者必須繳回受頒的藤杖,表示不再擁有權力[56]。
荷蘭人更會藉由會議排場,展現己方的優越地位。每次長官及議員前往會場時,荷軍皆會鳴放禮砲及禮槍,並由士兵簇擁就座[57]。開會時,長官及議員皆坐在較高的亭子,原住民則坐在較矮的桌椅上,顯示雙方地位有差距[57]。荷蘭人為表示漢人的地位不如己方,通常不讓漢人出席會議,就算有人出席,也僅於宴會上端送茶、點心,明白表示漢人為公司屬下[57]。
年貢
年貢起源於1642年,大員當局向南路各社徵收10綑稻穀,作為服從荷蘭人的象徵,此後並推行至其他地區。只是原住民對於一綑該有多少米,各有不同的認知,後來大員當局遂制定繳納標準,規定每戶交20斤稻米或4張鹿皮作為年貢[58]。然而非每戶人家皆需繳交,荷蘭人所任命之村社首長即可免繳,大肚王及瑯嶠王也有同樣待遇,新加入聯合村者,第一年也免繳[59]。
年貢徵收情形亦有地域差異,南、北二路繳交情況皆良好。距離大員較遠或未被征服村社則不需繳,如蘭陽平原、東部皆有原住民拒絕繳納,而瑪家王國則不需繳,甚至是由荷蘭繳納農作物以求和平,淡水原住民是在荷蘭人以武力威脅後才繳交[60]。
雖然年貢並非大員當局重大的收入,然而原住民的生計自1640年代即開始下跌,有些村社甚至無力繳納。為此,大員當局於1648年停止徵收年貢,然而有學校的村社仍需付薪水給本地原住民教師。到了1650年,巴達維亞當局認為這是變相的年貢,下令廢止,教師薪水一律由公司出錢[61]。
軍事
軍政
大員當局最主要的武力為公司僱用的士兵,負責前線作戰,而後勤任務另外僱用漢人擔任[62]。然而大員當局非只依賴傭兵,由原住民組成的聯合村也為重要武力。聯合村起源於1635年時,大員當局與麻豆社的協約,條文明定原住民須協助荷蘭人對抗敵對村社,此後臣服荷蘭人的各村社皆比照辦理[63]。往後聯合村也參與了多次重要戰役,如探金行動、郭懷一事件等。
當大員當局發動戰爭時,會另行考量征討對象的地理位置,以決定徵召哪些村社組成聯軍。例如西部平原為西拉雅族;南臺灣為瑯嶠、放索社、下淡水社;東臺灣為卑南社[64]。尤其是離大員遙遠的地區,荷蘭人更加依賴聯合村,像是1640年代以後,荷蘭人僅留20餘人駐守東臺灣,皆須靠卑南社才能抗衡阿美族及布農族[65]。
火器
荷軍士兵如同歐洲各國的軍隊,普遍以鳥銃作戰,在戰術上率先歐洲,採用排放戰術[註 5]來彌補裝填彈藥的空檔時間,讓火銃隊可發揮強大的火力[66]。排放戰術在荷軍鎮壓郭懷一事件便發揮極大的作用,當時郭懷一部眾在人數上佔有優勢,然而當荷軍展開排放射擊後,郭軍畏懼密集的火力而開始潰逃,荷軍甚至無人受傷就鎮壓了起事[67]。在大炮的使用上,荷軍炮彈已採用發射後可爆炸的榴彈,並透過瞄準工具,提高炮擊精準度[68]。荷軍大炮在鄭成功攻台之役造成鄭軍極大的損傷,讓鄭軍相當畏懼,甚至有人認為荷軍炮手能夠把炸彈投在任何想要的地方[69]。
船艦
荷蘭船艦在中文文獻上被統稱為夾板船[70][註 6],荷軍的船堅炮利,就連明朝官員也相當畏懼。荷軍船艦兩側各架設一排大炮,可以架設30~36門大炮[註 7],船身又相當高大堅固,幾乎無法強行登船[71]。荷軍船艦也有強大的逆風行駛能力,料羅灣之戰時,普特曼斯的艦隊戰敗後便逆風撤退,讓鄭芝龍的艦隊無法追上;在鄭成功攻台之役時,一艘荷軍船艦逆著西南季風從大員航行到巴達維亞求援,幾乎扭轉戰局。在清荷聯軍之役,荷軍船艦展現出強大的戰力,當時荷軍15艘軍艦,便足以匹敵鄭軍100艘軍艦[72]。
經濟
農業
居於臺灣西南平原的西拉雅族已有從事原始耕作,只是型態仍不脫離自給自足[73],產量有限。荷蘭人為了提升農產量,開始鼓勵漢人前來臺灣開墾,並制定了許多獎勵措施。漢人只要種植指定數量的農作物,就可無償獲頒土地,也保證以預定價格收購翌年生產的農作物[74]。甘蔗和米是最主要種植的作物,也有棉花、靛青、麻、小麥、薑、菸草、土茯苓等,只是種植都不如甘蔗和米熱絡。當時土地開墾集中於赤崁一帶,以及西拉雅四大社交界之處,而1656年後二仁溪以南的土地也迅速開發[75]。
甘蔗係荷蘭人農業發展之重點,用於提煉外銷用的白糖、紅糖,主要銷地為日本和波斯,其餘則運回巴達維亞[76]。1640年代後期每年大約可提煉出9000擔的白糖,到了1657年後產量更是達到17000擔[76]。大員當局也多以信貸政策刺激甘蔗種植,像是以生長中的蔗苗作擔保品貸款給漢人[77],不過荷蘭人獨占所有砂糖的出口,直到1656年才開放他人經營[77]。
稻米除了供臺灣本地消費之外,也有農民把米賣至中國。雖然1634年起漢人就開始種米,但稻米比甘蔗較易受氣候、病蟲害的影響,起初耕種並不熱絡。到了1640年代,因中國米價持續高漲,許多農民放棄種甘蔗而改種稻米[78]。因為稻米的經濟價值較低,大員當局擔心排擠種植甘蔗,於1643年取消了稻米收成免稅,開始徵收稻米什一稅[78]。
獵鹿
17世紀早期,臺灣西部平原充滿了大量的臺灣梅花鹿,此時已有原住民從事獵鹿,鹿隻除了作食用以外,也會製成各種鹿製品以供交易。鹿皮主要銷往日本,以製成甲冑及各種服飾;而銷往中國的有鹿肉,以及藥用的鹿茸、鹿鞭。由於出口鹿製品的獲利頗多,引來不少華人前來走私,而大員當局往往苦於查緝走私商。1636年,大員當局為了管制鹿製品貿易,開辦狩獵執照[79],漢人需購買執照才可獵鹿,同時也對出口鹿製品課稅。但是大員當局的措施,引起了走私漢商及原住民共同反抗,最激烈的首推虎尾壠社。反抗事件平息之後,大員當局廢除了執照制度,改採贌社制[80]。在新制度下,大員當局禁止漢人捕鹿,只有得標的商人才能和原住民交易鹿製品。
原住民係以槍矛、弓箭、網、套索等傳統方式來狩獵,所耗勞力較多,鹿皮產量有限。漢人介入捕鹿事業之後,引進效率較高的陷阱,大幅提升了鹿皮產量。1634年臺灣只有出口鹿皮10萬張,引進陷阱後,1637年的出口量就上升至15萬張[81]。但是漢人濫捕也讓鹿隻大量減少,大員當局遂禁用陷阱捕鹿,並於1640年到1641年間完全禁止獵鹿[81]。到了1650年代,鹿隻數量略有回升,但鹿皮產量也只剩5萬張[82],已不如往年興盛。
捕魚
漁民最常捕的係烏魚,每逢冬季就有大量烏魚迴游到臺灣海峽產卵,當時的打狗港、堯港(Jockan,在今梓官區)皆係著名的漁港[83]。除了已定居臺灣的漁民之外,每年12月到次年2月也會有福建漁民前來捕魚[84]。捕烏魚須繳納10%的漁獲作什一稅,其他魚類則是按船徵稅[85]。因烏魚無法長期保存,漁民會先醃漬烏魚再賣出,或是加工製成烏魚子,每年約有數十萬尾烏魚賣到中國[86]。
1645年以後,大員當局引進贌港制度,把臺灣沿海以及內陸湖泊劃成許多漁場,唯有得標者才可進入捕魚。另一方面,大員當局也開始標售徵收烏魚稅的權利[87],得標者即可免稅出口所徵收的烏魚及烏魚子。
海外貿易
荷蘭人建立大員商館後,便以其為據點發展轉口貿易。貿易目標係獲取中國的金和日本的銀,1636到1667年間,從日本賺來的白銀有71.9%都被運來臺灣[88],除了購買中國貨物之外,再把其餘分給其他商館作資金。黃金則是運往荷蘭人在科羅曼德爾海岸的商館。
荷蘭人從中國大量收購生絲、絲綢、瓷器、棉布等商品。生絲及絲織品轉賣日本、瓷器轉賣歐洲、棉布轉賣東南亞或供應臺灣本地。此外荷蘭人也從東南亞購入胡椒、丁香、蘇木等香料,賣至中國獲利。1635到1640年是轉口貿易的鼎盛期,絲貨的貿易額,佔荷蘭人賣到日本商品總值80%以上,而這些絲貨有87%係從臺灣運來[88]。
然而1640年以後,中國開始蔓延戰亂,絲貨與瓷器的生產銳減,加上鄭芝龍為獨占日本市場,抵制華商運絲貨到臺灣,轉口貿易開始衰敗[89]。貿易型態也由轉口中國商品,改為出口臺灣本地生產的鹿皮及砂糖。中國市場也受戰亂波及,對香料的需求減少,荷蘭人賣到中國的商品則改為鉛與硫磺,其中鉛從暹羅購入,而硫磺為臺灣出產[90]。
文教
文化改造
將原住民改宗成基督徒,也是荷蘭統治時代的施政重點,而西拉雅族的部落最接近熱蘭遮城,因此宣教士便從西拉雅部落,開始推動基督教信仰。當時西拉雅人的某些社會風俗,並不相容基督教義,例如不到36、37歲的婦女懷孕必須墮胎、夫妻分居。西拉雅人為多神信仰,並由稱為尪姨的祭司負責祭祀,尪姨也會藉由占卜、預言等方式影響西拉雅社會風俗,尪姨也負責對婦女墮胎,宣教士因此將尪姨視為最大的傳教阻力[91]。為了減少尪姨的影響力,1641年荷蘭人便把250名尪姨,流放到西拉雅部落北方的諸羅山,並進行基督思想改造。直到1652年,才准許她們返回原部落,並要求不得從事原有的宗教活動,然而存活下來的尪姨只剩48人[92]。
雖然宣教士試圖讓原住民接受基督教,然而原住民仍然透過原有的文化風俗,加以理解基督教。例如有不少改信基督教的原住民,為了避免狩獵、耕作失利,才虔誠地對上帝祈禱[93]。對於基督教的價值觀,也是選擇性接受,原住民可以接受夫妻共居、共育子女的精神,然而夫妻須白頭偕老,則未必能接受。因此到了1658年,以揆一為首的大員議會,便抱怨改宗基督徒的原住民,仍然有崇拜偶像、通姦、亂倫等行為[94]。
基督教教育
早在荷蘭人統治初期,就已有宣教士深入原住民部落布教,為了使原住民能更了解基督信仰,宣教士開始把宗教教育制度化。1636年5月26日,臺灣史上第一所學校於新港社成立[95],課程除基督教教義外,並傳授以拉丁字母讀寫原住民語言。新港辦學成功後,很快也推行至西拉雅語區(約今新市區到嘉義市)及虎尾壠語區(約今虎尾鎮至二林鎮)等地的部落[96]。
學校依招收對象可分成兒童、成年男子、及女子三種,惟荷蘭人為提升男性社會地位[97],只讓男性接受識字教育[98]。學校的教材有教義問答、祈禱文、講道文等等,為求原住民容易理解,教師多以本地語言教學。然而1648年後,大員當局改推行荷蘭化教育,學校開始教授荷蘭語,也依荷蘭本土的作息來上課,並要求原住民改成荷式姓名、改穿荷式服飾[99]。
在師資方面,除了派來的牧師、探訪傳道以外,教師亦有士兵轉任或由原住民擔任。然而士兵素質參差不齊,時有違法亂紀[100],原住民教師的地位則日益加重。1659年,大員當局遂於蕭壟社創辦神學院蕭壠神學院(Collegium te Soelang,1659-1661),以培育原住民師資。學院採寄宿制,招生名額為30人,入學年齡為10到14歲,須通過考試才能入學。由第8任長官法蘭索斯·卡隆(François Caron)的兒子丹尼珥(Daniël)擔任神學院的副院長。[101][102]
語言紀錄
《馬太福音新港文版本》(西拉雅語)
《虎尾壟語詞典》(巴布薩語族之虎尾壟語)
《新港文書》(漢人稱「番仔契」)
反荷蘭行動
麻豆社
早在1623年荷蘭人來臺灣探勘時,麻豆社曾與目加溜灣社聯手進攻荷軍[註 8],往後兩社開始結盟對抗荷蘭人[104]。1626年麻豆社、目加溜灣社與新港社爆發衝突,荷蘭人前往支援[105]。麻豆人眼見荷蘭人與新港社拉近關係,決定徹底逐出荷蘭人,便於1629年策動麻豆溪事件,擊殺63位荷軍士兵。事件爆發後,目加溜灣社、蕭壠社也開始攻擊荷蘭人,然而目加溜灣社隨後被荷軍擊潰,麻豆社只得與荷蘭人暫時停戰。不過麻豆社實力依在,遂率軍至魍港攻擊受荷蘭統治的漢人,甚至鼓動部份新港人舉辦被荷蘭宣教士禁止的傳統祭典,挑戰荷蘭人權威[106]。只是麻豆社卻與蕭壠社爆發衝突,蕭壠社轉而與新港社結盟,局勢逐漸對麻豆社不利[107]。後來麻豆社與蕭壠社和解,並再次結盟對抗荷蘭人[108],然而荷蘭人藉著巴達維亞的援軍,終究壓制了麻豆社與蕭壠社。
新港社
早先新港社為了抗衡麻豆社,與荷蘭人結盟,然而新港人一再受到麻豆人騷擾,眼見荷蘭人無力保護自己,便打算與日本人結盟[105]。1627年16名新港人隨濱田彌兵衛前往江戶晉見德川家光,一行人返回臺灣後,引爆了濱田彌兵衛事件[109]。1629年長官奴易茲率兵突襲新港社,破壞前往日本的新港人房屋,此事件令新港社與荷蘭人的友好關係降至谷底[110]。隨後荷蘭人又重挫於麻豆溪事件,一些新港人不再理會宣教士的教導,並反抗宣教士干涉西拉雅傳統[111]。1635年9月,有新港人密謀驅逐荷蘭人,然而消息走漏後,參與密謀的人皆被逮捕,計畫遂宣告失敗[108]。
漢人
1640年代起大員當局陸續對漢人開徵新稅,其中又以人頭稅最具爭議,荷軍士兵常會藉著檢查人頭稅,加以勒索、搶奪漢人的財物[112]。漢人曾多次抗議人頭稅實為苛政,有些漢人領袖藉著這些不滿,聚眾反抗荷蘭人。1643年一位海盜金官(Kinghwangh),就佔據馬芝麟社(Bethgierim,今鹿港),並深入內陸臣服二林、大武郡(Tavocul,今社頭鄉)等十個村社。金官宣稱自己係統治北方的長官,而荷蘭人為統治南方的長官[113][114],雖然金官於羿年被捕並遭處死,荷蘭人卻未改善漢人的困境[註 9]。1650年以後甘蔗業開始衰退,不少人因此失業或被迫降低工資,再次掀起漢人極大的不滿。1652年郭懷一遂起事反抗荷蘭人,答應事成後眾人可平分財物,並免繳人頭稅做為號召[115],大舉進攻赤崁。
歷史意涵
荷蘭人在臺灣的統治對臺灣歷史有五點意涵。
荷蘭以熱蘭遮城為中心所建立的殖民政權,是臺灣歷史上第一個有系統統治臺灣的政權[來源請求],也是臺灣歷史上第一個粗具現代國家雛形的統治機器[116]。
在荷蘭人治台以前,漢人移民很少,一直要到荷蘭時代以後,才大量引入漢人。亦即荷蘭統治期間,才是臺灣漢化的開始[117]。
荷蘭人治臺灣的時候,對原住民所採取的所謂教化政策,確也收到相當的效果,透過羅馬字拼音法(參見新港文書條目)的傳入,「對幾千年來未經開化並沒有使用過文字的臺灣原住民來說,這種源自羅馬帝國歐亞文字文明的傳來,可以算是要邁向新世界的開端[118]。
由於荷蘭人的重商主義,臺灣原本自給自足的農耕漁獵一下子變成商業性的產銷,臺灣島內的生產和外洋貿易連結在一起,農業生產者須兼具商人的性格,於是有了臺灣商販的興起,出現了初期資本主義經濟的雛型。有學者認為「臺灣形成了獨立的經濟圈和政治體,不再依賴中國[來源請求],而臺灣社會較之古老的中國傳統社會,已是脫胎換骨,煥然一新了[119]」。
過去歷史學者大多以漢民族史觀,強調荷蘭人運用各種手段剝削漢人,楊彥傑就認為荷蘭人的統治基礎係建立在血腥鎮壓上[120],歐陽泰則認為此觀點太超過[11]。從一些原住民的歷史記憶來看,又是另外一種觀點,原住民流傳的荷蘭人傳說,正面形象多於負面[121],甚至有了紅毛親戚的稱呼[註 10]。荷蘭統治也成為光榮傳統的一部分[註 11][註 12]。
不過,歐陽泰表示,這不代表可以美化荷蘭人的統治。只要荷蘭人認為值得,仍然會用暴力對付不肯服從的原住民,以締造荷蘭治世。小琉球大屠殺即是一例,荷蘭人把少年以上的男子全部屠殺,剩下的人口則強制遷徙[11]。翁佳音也指出,原住民服從荷蘭人成為封臣後,因為名義上受荷蘭人保護,而需要負擔義務作為代價,例如隨軍征伐、傳遞公文等其他雜役。這些役使原住民的制度,後來都被鄭氏王朝及清朝承襲,讓原住民隨時苦於官方的使喚。另外荷蘭人引進的贌社制,也被後世政權沿襲,將稅收發包給漢人承包商、通事辦理,不少奸商社棍遂利用此特權加以剝削原住民,也都是荷蘭人種下的惡因[121]。臺灣荷蘭統治時期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33GrB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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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26年(1893)127年前的台灣地圖-台中的位置標註為台灣,應該是清朝設府於台中
台灣原住民族的「酋邦時代」福爾摩沙十一郡省-台灣歷史上曾經存台灣原住民族的「酋邦時代」福爾摩沙十一郡省-台灣歷史上曾經存台灣原住民族的「酋邦時代」福爾摩沙十一郡省-台灣歷史上曾經存


台灣原住民族的「酋邦時代」福爾摩沙十一郡省-台灣歷史上曾經存台灣原住民族的「酋邦時代」福爾摩沙十一郡省-台灣歷史上曾經存

一六二九年前後是VOC在亞洲經營轉危為安的關鍵時刻,巴達維亞號船難與叛變事件令局勢雪上加霜。儘管如此,荷蘭人依舊以武力、謀略與狠勁克服阻礙,在亞洲建立了龐大的貿易體系,以及長達兩百年的荷蘭黃金盛世。
文:朱和之(《逐鹿之海》作者,歷史小說家)
喝!傲慢的海洋,就算你的固執可以被征服,我的厄運卻永恆不滅……多少次我滿懷渴望地跳下大海的深淵,但是啊,我求死不得。我曾驅船全速撞上礁石,那船隻的可怕墓地,但是啊,連墓地都不接納我。無處尋覓墓地,無處召喚死亡,這是那詛咒最恐怖的判決。——華格納(Richard Wagner),《漂泊的荷蘭人》(Der Fliegende Holländer)
自從十五世紀海權時代展開,西歐國家紛紛習得高超航海能力,積極向遠洋探險、貿易,也使得歐洲經濟重心從地中海移到大西洋岸。而在十七世紀橫空出世的荷蘭,其航海技術又使一干老牌海權國家瞠目結舌。
在那個前往東印度(以印尼為基準)單程平均超過十個月的年代,卻有幾位荷蘭船長迭創紀錄,從一百八十天、一百三十八天乃至不到一百天。如此神速超過人們理解,紛紛說這必是與魔鬼交易的結果,最後附會成了「漂泊的荷蘭人」傳說——某位荷蘭船長輸了與魔鬼的賭注,被詛咒永世不得上岸,只能在在海上無盡漂泊。
這個傳說被改編成無數文學戲劇作品,最著名的莫過於華格納所寫的歌劇,其中荷蘭船長的主導動機狂暴而充滿悲劇性,在一片陰磣中伴隨呼嘯不止的風聲。
為了追逐遠方財富賭上靈魂,最後只落得無盡漂泊,永世不得超生,這就是人們對遠洋航行以及荷蘭人的某種印象,而這種印象大致上並沒有錯。
當時海上航行備極艱辛。沒有導航、定位、氣象觀測工具以及精確的海圖,只能靠航海家的經驗與勇氣。由於高度依賴風力航行,船員最大的噩夢是駛入無風帶,比如幾內亞灣,還有印度洋中心,在燠熱而無一點飄動的空氣中陷入絕望的停頓,食物飲水慢慢耗盡,疾病悄然蔓延,最後將人逼瘋逼死。
因此VOC(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航路和我們今日的直覺想像很不一樣。船隻從歐洲出發,循西非外海通過赤道之後,得先順風向西南方的巴西航行一段距離再折回東南。在非洲南端的好望角停補後,並非朝著東北直奔印尼,反而得更往南行,借助咆哮西風推送,快速涼爽地掠過印度洋南方,然後北轉,沿著澳洲西岸而上。
聽起來很美好,問題是船長該在什麼時候轉動船舵?轉得太早便會一頭闖進地獄般的無風帶太晚則可能撞上澳洲西岸的礁石。神奇的是,兩百年間將近五千個航次裡只有四艘荷蘭船隻在此觸礁沉沒——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本書主角巴達維亞號。
VOC船隻從荷蘭到印尼巴達維亞(今日的雅加達),平均一趟航程費時八個月,成員死亡十分之一。抵達東印度之後還須面對熱病、戰爭和天災,三分之二的人終其一生不曾再回到歐洲。以如此嚴峻的代價,依然阻止不了兩個世紀間百萬人前仆後繼航向東方,不外乎兩個原因,一是追逐不可思議的巨大利益,二是走投無路下的孤注一擲。
荷蘭土地狹小貧瘠,又從一五八一年開始和歐洲霸主西班牙打起延續八十年的獨立戰爭,非常依賴越洋航海的巨大利益來支撐。共和國議會特許VOC在好望角以東行使國家權力,包括貿易、外交、鑄幣、殖民、開戰與媾和,因此當時遠洋航行具有國力與軍備競逐的意味。
以巴達維亞號為例,她一六二八年出航時載運的銀貨總值相當於今日新台幣十億元左右,預期獲利是二點五倍,而當年VOC總共派出十八艘大小船隻前往亞洲。
隔年巴達維亞號在西澳洲外海觸礁沉沒,漂流到荒島上的倖存者甚至發動喋血叛變,很快成為轟動歐洲的大新聞。這個事件融合了對遠方冒險故事的浪漫想像,以及宗教異端的詭魅元素,與班德固(Willem Ijsbrantsz. Bontekoe)船長的《東印度航海日誌》同為荷蘭家喻戶曉的兩大航海傳奇。
本書作者麥克・戴許以犯罪鑑定般的細心、耐性與推理,從千頭萬緒的資料中重建了巴達維亞號的航程,以及叛變過程的諸般細節。
戴許告訴我們,會登上這樣一艘船的人通常沒有什麼選擇,他們多半是流浪漢或者歐洲三十年戰爭造成的孤兒,甚至某些高階管理人也是惹上麻煩才被迫遠走高飛。
三百多個亡命之徒挨擠在一艘帆船上航行近一年,原本就已經是一種高度擠壓的異常狀態。何況當船隻觸礁沉沒,正商務員與船長駕駛小艇前往兩千五百公里外的巴達維亞求援,被遺留在荒島上的乘員四望都是無盡汪洋,自覺生還希望渺茫,又處於信仰、律法與權力的真空狀態,人性頓時急速扭曲並且肆無忌憚起來。
書中詳述了叛變首謀科內里斯的生命史,並以大篇幅描寫其恐怖統治,從一開始為奪權而殺人,到後來變成為了娛樂或者某種變態心理而殺人。作者用當代精神醫學眼光檢視其一路偏斜的心理軌跡,而非一味從道德角度加以批判。
同時戴許堅持把所有罹難者的名字和遇害過程一一寫出,純粹從敘事角度來看,他們的死對情節無足輕重,但戴許認為許多犯罪主題的書寫過度強調乃至美化罪犯,但當代史學關注的重點早已從權勢人物轉移到平凡小民的遭遇,他正是透過留下每個小人物的名字來表達尊重之意。
於是我們可以理解,他對越洋大帆船上一切運作細節的描寫絕非出於獵奇,而是真心關注當時身在那艘船上的每一個時代中的不幸者,也深刻地探求這樁悲劇背後的精神因素。
對臺灣讀者而言,在有如真實版《蒼蠅王》的傳奇故事之外,我們還能從這本書清楚窺見荷蘭的歷史脈絡,並且認識到VOC前來亞洲經營的鋩鋩角角,進而對其在臺灣的活動形成參照。
首先我們看到荷蘭人在東方的亡命求生性質,便不難理解他們若干蠻橫的手段。VOC為了控制香料產地,毫不手軟地屠滅班達島原住民和安汶島上的英國競爭者。他們在閩南沿海擄掠一千四百名中國人,強迫興築澎湖風櫃尾城堡,最後幾乎全數死亡。在臺灣,他們用武力征服原住民村社,更將小琉球滅村。
其次也可以看到VOC商業利益至上的作風,只要能達成貿易,什麼仇恨或原則都可以擱置。譬如他們與鄭芝龍、鄭成功父子交手,幾度開火血戰之後又能立刻坐下來談生意,其務實與彈性可見一斑。
此外,本書第六章提到一個細節:東印度總督顧恩為了打開對中國的貿易,在一六二一年派出艦隊攻打澳門失敗,遭遇生涯中少有的重大挫折。在此稍作補充,那支艦隊逃離澳門後,轉而在隔年占領澎湖,又兩年後被明朝都司沈有容率兵逼退,才轉往福爾摩沙,在大員島(今台南安平)上建立商館,展開為期三十八年的貿易與殖民事業。
當一六二九年巴達維亞號在西澳洲外海觸礁沉沒時,VOC的亞洲總部巴達維亞城遭到當地蘇丹率領萬人圍城,一度被迫自己燒毀城區退守要塞,最後艱險地贏得勝利;在臺灣,大員商館遭遇西拉雅人的強烈反抗,又因濱田彌兵衛事件與日本衝突(VOC經營的特殊形態與對日本的挫敗,可參考亞當・克拉洛的《公司與幕府》),幾乎站不住陣腳,經過數年折衝才重新確立經營基礎。
可以說,一六二九年前後是VOC在亞洲經營轉危為安的關鍵時刻,巴達維亞號船難與叛變事件令局勢雪上加霜。儘管如此,荷蘭人依舊以武力、謀略與狠勁克服阻礙,在亞洲建立了龐大的貿易體系,以及長達兩百年的荷蘭黃金盛世。
一九六三年,一名澳洲龍蝦漁夫潛水時發現了巴達維亞號的殘骸,在荷蘭掀起一波巴達維亞熱。後來一名木匠威廉・佛斯(Willem Vos)以十年時間打造了一艘複製船,包括索具、滑輪、絞盤、帆布和大砲都如實製作,最大幅度重現了這艘十七世紀「東印度人歸國海船」。
二○○五年夏天,我前往荷蘭萊利斯塔德(Lelystad),登上停泊在港邊的巴達維亞號複製船。和其他拙劣的仿造品不同,這是神魂俱足的真玩意兒。我在船上整整待了三個小時,試圖揣摩船員們遠離家鄉、航向未知的心境。
下到幽暗封閉的底艙時,艙壁上不斷傳來水波輕撫船身的溫柔騷音,讓人意識到自己已然身在水面下,與海水只有一道艙板之隔。我好奇著當大船在汪洋中行駛時,會發出什麼樣的聲音?
我不無浪漫地開始想像眼前裝滿各種香料、瓷器和絲綢的光景,而空氣中氤氳著胡椒、丁香和肉豆蔻交纏的熱帶撩人氣息,角落裡更不時閃現出黃金盛世的熠熠光輝。
後來才知道,大船朝東方啟航時,底艙裡瀰漫的是混合了海水腥臊、汗酸與糞便臭味,並在長時間悶滯下產生種種病菌的惡氣。而當船隻遭遇暴風,幽閉在底艙的船員,會在全然黑暗中被劇烈地拋擲甩盪,並且受到死神敲門般不斷重擊船身的巨浪聲響所驚悸。
那次我前往荷蘭,是為了對臺灣歷史進行延伸考察,我想知道荷蘭人為什麼不遠萬里來到臺灣?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今日荷蘭關於黃金時代,以及VOC的餘緒出乎意料地少,少數保留下來的老建築也多維持實用功能,而非作為讓人遙想感懷的歷史紀念物。
因而登上巴達維亞號複製船,沉浸於時代氛圍,成了此行最大的收穫之一。同時,我也在台夫特的書店買到幾本介紹相關歷史的好書,其中就包括這本《Batavia’s Graveyard》,在裡面首次讀到關於十七世紀越洋航行的諸般細節。將書上所述與登船經驗兩相印證,對當時前來東方的歐洲人有了生動具體的概念,更對那時臺灣可能的樣貌開始有了很不一樣的想像。
如今打開這本書的中文譯本,一時喚起多年前追尋歷史的心情,耳際似乎還能聽見那沙沙的潮聲。隨著內容開展,也再次被敘事細節所吸引,不由得想,無論是復刻一艘歷史古船、書寫一本非虛構的歷史故事,還是創作虛實相參的歷史小說,高度的考據與擬真絕對是其精魂所在。
於此同時,創作者也必須把歷史的斷裂與縫隙悄無痕跡地填補完整,在深刻理解的基礎上,用高明的推論與想像力抹平、上色,使之看似渾然天成,無從察覺修補的痕跡,進而使整段歷史重新鮮活起來。
《巴達維亞號之死》就是這樣一本高明的歷史書寫,充滿閱讀趣味,也帶給我們豐富的啟發。
相關書摘 ▶《巴達維亞號之死》:巴達維亞的東印度群島總督,跟任何東方統治者的權力一樣大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巴達維亞號之死:禍不單行的荷蘭東印度公司,以及航向亞洲的代價》,左岸文化出版
作者:麥克・戴許(Mike Dash)
譯者:黃中憲《巴達維亞號之死》推薦序:從一艘商船的故事,看見荷蘭東印度公司對台灣的高壓統治 -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 https://bit.ly/36FSTGo


沙轆社之役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3T5Uo9R
台灣統治者列表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3STx5zX
大肚王國在1638年時已統治臺灣中部[3][2],到1732年為止,其中的大肚王國君王皆為統治臺灣中部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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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肚王國是一鬆散的部落聯盟,在1645年左右所統轄的範圍主要是今日大肚溪流域,大約是大甲溪北岸的臺中市后里之南至烏溪(大肚溪)流域。荷蘭在1638年知道大肚王國為是統治了台灣中部原住民族的政權。是由27個村社[c]的巴布拉族與貓霧捒族、巴則海族、洪雅族、道卡斯族所組成的一超部落王國,共主稱為「大肚王」[53][54],在鼎盛時期的領域範圍南端約到鹿港,北方則在大甲溪流域。該王國在1644年荷蘭人武力入侵後降服,1645年4月荷蘭人召開南部的地方會議,大肚王國的甘仔轄·阿拉米跟荷蘭東印度公司訂約,表示臣服,不過直到1662年荷蘭人離開臺灣為止,大肚王國都維持半獨立狀態。[55]
大肚王國雖對荷蘭東印度公司友善,但從未歸順鄭氏王朝,甚至頑強抵抗鄭軍,導致鄭成功等人認為他們受到荷蘭的煽動。1661年鄭成功取得部分臺灣統治權。由於實施「兵農合一」政策,派遣鄭軍分赴各地屯墾,侵害到原住民族的活動空間,導致鄭氏王朝和大肚王國發生數次武裝衝突。
鄭氏政權滅亡後,1722年(康熙六十一年),出任巡臺御史的黃叔璥在其《臺海使槎錄》一書中記載:「大肚山形,遠望如百雉高城,昔有番長名大眉。」雖寥寥數語,卻說明17世紀的臺灣中部確實有一個超部落的王國。1731年(雍正九年),清廷官吏對原住民族指派勞役過多,引起原住民族群起反抗,發生大甲西社抗清事件,翌年遭鎮壓,各族人陸續逃離原居地,遷往埔里[d]一帶,大肚王國終告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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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蠅王》(英語:Lord of the Flies)是威廉·高丁發表於1954年的寓言體長篇小說。小說講述了一群被困在荒島上的兒童在完全沒有成人的引導下如何建立起一個脆弱的文明體系。最終由於人類內心的黑暗面導致這個文明體系無可避免地被野蠻與暴力所代替。主題是備受爭議的人性、個體權益與集體利益的衝突,是當代英文小說中的經典。威廉·高丁也為此獲得1983年諾貝爾文學獎。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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