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本草》「錢,味甘,性大熱,有毒,偏偏能預防衰老,滋養容顏。錢,善於治療飢餓寒冷,也能解決人的困難,立刻見到奇效。「錢,利於國家,也污染賢達,更害怕清廉。貪婪的人服用它,以持中均衡為好,如果不能持中,就會冷熱不均,令人有如得了霍亂。(錢)這味藥,沒有固定的採摘時節。如果沒有原則地亂採,會傷害人的精神。「錢既然流行,上能祭祀神靈,下能焚燒後寄給鬼魂。如果只攢錢不散財,就會有水火盜賊等災難;如果只散財不積攢,人就會有饑寒困厄等禍患。「一邊積攢,一邊施財,可稱為道;不把錢當作珍寶,稱為德;獲取和給予適當,稱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七件法寶。就是:
一、道:用錢有度;
二、德:不把錢當寶貝;
三、義:付出與所得相應;
四、禮:不貪非分之財;
五、仁:樂善好施,有扶危濟困之心;
六、信:一諾千金,絕不違約;
七、智:不讓錢傷害自己。
2020-11-27_144754


在一千多年前金融還不是那麼發達的時代,張說已經感受到金融的魅力與魔力
早在一千多年前,唐玄宗開元時期的宰相張說,在其七十歲時就在〈錢本草〉這篇僅二百餘字的文章中,已經講得很明白了。他寫道:「錢,味甘,大熱,有毒。偏能駐顏,采澤流潤,善療饑寒,解困厄之患立驗。能利邦國、污賢達、畏清廉。貪者服之,以均平為良;如不均平,則冷熱相激,令人霍亂。其藥,采無時,采之非理則傷神。此既流行,能召神靈,通鬼氣。如積而不散,則有水火盜賊之災生;如散而不積,則有饑寒困厄之患至。一積一散謂之道,不以為珍謂之德,取與合宜謂之義,無求非分謂之禮,博施濟眾謂之仁,出不失期謂之信,入不妨己謂之智。以此七術精鍊,方可久而服之,令人長壽。若服之非理,則弱志傷神,切須忌之。」
張說將金錢比作藥材,其「味甘、大熱、有毒」。錢讓人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保證人們的生存,故其「味甘」。但對錢的追求要有度、要講道,否則便會讓人變成瘋狂,挖空心思斂財,導致「大熱」成了金錢的奴隸。錢是有藥性的,服過量便會產生副作用,會「中毒」,使一些貪婪的官員最終鋃鐺入獄,甚至喪命。他也告訴世人,「一邊積攢,一邊施財,可稱為道;不把錢當珍寶,稱為德;獲取和給予適當,稱為義;不求非分錢財使用正當,稱為禮;能廣泛的救濟眾人,稱為仁;支出有度歸還有期,稱為信;得到錢又不傷害自己,稱為智。」如果能用「道、德、仁、義、禮、智、信」這七種方法精煉金融(錢)為藥材,將可長久服用,使人延年益壽。如果不是這樣服用,就會消減情志、損傷精神


 錢,古稱泉,是一種等值量化的交換工具,也是人賴以生存的重要基礎。有道是“舉天下一毫之事,非金錢無以行之”。市場經濟更如此。但錢亦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君不見落馬之“蒼蠅”“老虎”,誰又不是被錢所害?那麼,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對其認識理解最透徹最深刻的,當數唐朝名臣張說的“罪己悟”。
  張說才華橫溢,歷仕四朝,三次為相,但有個毛病——貪財。開元十四年遭彈劾入獄,玄宗派人探望,見“坐於草上,於瓦器中食,蓬首垢面,自罰憂俱之甚”,憐其有功遂赦免。張說悔罪,以錢喻藥寫下奇文《錢本草》,警示后人。這裡,錄如下:
  “錢,味甘,大熱,有毒。偏能駐顏採澤流潤,善療飢寒,解困厄之患,立驗。能利邦國、污賢達,畏清廉。貪婪者服之,以均平為良﹔如不均平,則冷熱相激,令人霍亂。其藥,採無時,採之非禮則傷神。此既流行,能役神靈,通鬼氣。如積而不散,則有水火盜賊之災生﹔如散而不積,則有飢寒困厄之患至。一積一散謂之道,不以為珍謂之德,取與合宜謂之義,使無非分謂之禮,博施濟眾謂之仁,出不失期謂之信,入不妨己謂之智。以此七術精煉,方可久而服之,令人長壽。若服之非理,則弱志傷神,切須忌之。”
  妙哉斯言!短短一百八十多字,便振聾發聵話盡錢之本性及利弊。
  其一,錢的本性如何?錢能救人行善,但錢也會害人。“味甘,大熱,有毒”,寥寥幾字,就給錢這味特殊的藥定了位。正由於它能治療飢餓,解困厄之患,讓人過上笑顏常開日子,所以“味甘”,人皆喜之趨之。可一旦上癮鑽進錢眼,就會發熱昏頭中毒,有些鋃鐺入獄者莫不是喜錢太甚、熱毒太深毀了一生。愛錢有道,要治病留福,又不中毒,非必先察其藥性不可!否則,就可能良藥變毒藥,無異飲鴆止渴。
  其二,錢怕誰?唯獨“畏清廉”。許多人未折戟沙場,卻倒在錢途中,皆因臨大利而易其義,失之廉。如果都學東漢太守楊震夜拒十斤金不為動,常懷黎民、敬畏之心,常問“天知,神知,你知,我知,何謂無知”拒腐蝕、永不沾,當金錢的主人,而不是金錢的奴隸,錢就不值錢了,自身無病就能治錢之病。當下,各種誘惑考驗隨處可見,群眾談腐“四方焦熱待為霖”,猶需領導干部“此地清廉惟飲水”。
  其三,怎樣對待錢?首先要明白,花錢如下藥,不對其症就會亂其效,“冷熱相激,令人霍亂”。生財如採藥,來路不正,“役神靈,通鬼氣”,老天爺都會降罪。有錢不用當守財奴,錢如廢紙毫無價值,還遭水火、盜賊惦記。而揮霍亂花錢當敗家子,遲早會變成窮光蛋。觀古鑒今,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人人都應謹記。
  要不為錢迷、不被錢害,關鍵在恪守“道德義禮仁信智”。即:堅持正道,用錢要有度﹔守住私德,不把錢當寶貝﹔嚴恪道義,付出與收入要相應﹔遵循人禮,不貪非分之財﹔為富要仁,有樂善好施之心﹔講求誠信,一諾千金不違約﹔要有理智,不讓錢傷害到自己。隻有掌握這“馭錢七術”,錢這味藥就會保持良性而不顯瘧,“久而服之,令人長壽”,反之,則會“弱志傷神”。可謂醍醐灌頂,寓教深刻。
  其實,錢本無罪,也無藥性。錢如毒藥,病根在人自己身上。任何時代,任何人,都有追求物質生活的權利,這無可厚非。可是,對金錢欲望的追求如果沒有了“度”,“多米諾效應”就會立刻顯現。有俚語民謠為証:“逐日奔忙隻為飢,才得有食又思衣,抬頭又見房屋低﹔蓋下高樓並大廈,嬌妻美妾都娶下,又慮門前無馬騎﹔將錢買下高頭馬,家人招下數十個,有錢沒勢被人欺﹔一銓銓到知縣位,一攀攀到閣老位,每日思想到登基﹔一日南面坐天下,洞賓與他把棋下,又問哪是上天梯﹔上天梯子未做下,閻王發牌鬼來催。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梯還嫌低。”嗚呼哀哉!人若是欲壑難填,“三觀”毀盡,毫無修身養德之心,即使錢再長眼懂事想造福於社會,也隻能長嘆有眼無珠,最終由不得自己,露出“抵福於人少,而禍於人多”的猙獰面目。推辭王位而終身著述的明朝樂律、歷數學家朱載堉,就曾痛心疾首寫下《罵錢歌》,咒罵金錢興風作浪、毀壞公德良序:“罵金錢:狗畜生!朝廷王法被你弄,綱常倫理被你壞,殺人仗你不償命,賢才沒你不得用,公道事兒被你滅。思想起,把錢財刀剁,斧砍,油煎,籠蒸!”恨不得把錢大卸八塊、抽筋扒皮。當錢落入心術不正者手裡,社會的公平、正義、和諧就會被毀壞,因此遭到了普通大眾的深惡痛絕。
  “廣廈萬間隻睡臥榻三尺,良田千畝不過一日三餐。”錢啊錢,命相連。當下每一位為官者為民者,都當深思警醒!張說以錢喻藥撰奇文《錢本草》:錢到底是什麼?--文化--人民網 https://bit.ly/3mdtnh4


中國醫藥史上,《神農本草》、《本草綱目》等中草藥典籍,在預防、治療民眾的「身病」方面,至今仍在發揮重要作用。
而〈錢本草〉就不同了,它是唐人張說仿《神農本草》撰寫的傳世名篇,該文以藥喻錢,借錢言藥,明藥理,述採集,談用法,講禁忌,在預防、治療人們特別是官員的「心病」方面,具有獨特作用。
作者張說(六六七~七三○年)洛陽人,曆武、中、睿、玄四朝,玄宗時任中書令,封燕國公。開元盛世,一代名臣,且才華橫溢,擅長文辭(時與蘇頲並稱「燕許大手筆」),遂有了這篇傳世奇文,千載之後讀之,仍覺「藥香」猶存。全文不長,照錄如次:
錢,味甘,大熱,有毒。偏能駐顏,採澤流潤,善療饑寒,解困厄之患,立驗。能利邦國、汙賢達、畏清廉。貪婪者服之,以均平為良;如不均平,則冷熱相激,令人霍亂。
其藥,採無時,採之非理則傷神。此既流行,能役神靈,通鬼氣。如積而不散,則有水火盜賊之災生;如散而不積,則有饑寒困危之患至。一積一散謂之道,不以為珍謂之德,取與合宜謂之義,使無非分謂之禮,博施濟眾謂之仁,出不失期謂之信,入不妨己謂之智。以此七術精煉,方可久服投之,令人長壽。若服之非理,則弱志傷神,切須忌之。
這篇奇文只一八七字,言簡意賅,以下從幾個方面略為闡釋:
「藥性」與功用。鑒於當時的世風,古人對於錢的性質與功用,往往看到錢的「副作用」與「負作用」;而在張說筆下,錢不僅有「味甘」的一面,能夠「採澤流潤」,「療饑寒」、「解困厄」,因之讓人豔羨,讓人追慕,讓人渴求,讓人貪婪;同時,錢也有「大熱,有毒」的一面,讓人小心,讓人適度,讓人謹慎,讓人警惕。
這是因為,服用此「藥」,一旦失卻「均平」,往往導致「冷熱相激,令人霍亂」,且這種「疫情」一旦流行開來,就會「役神靈,通鬼氣」,後果就十分可怕了。
由此可見,較之古代其他談錢的文字,張說此論,不僅客觀,而且辯證。從「高屋建瓴」的角度看問題,錢之於「邦國」總體上是有利的(利邦國),但對官員卻有「汙賢達、畏清廉」的兩面性。如果閣下自律甚嚴,金錢豈能奈我何!如果閣下是「有縫的蛋」,「賢達」也終究扮演不下去。
採集之法。「其藥,採無時,採之非理則傷神。」採摘此藥,不分季節,無論寒暑,不計早晚,但務必循理,這個「理」大體同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個理或曰道,包括天理、情理、道義、道德、法律等公理,所謂「傷神」,不僅有傷神明、神聖,也有傷神魂、神情,更有傷德操、品行。古人云:「萬事勸人休瞞昧,舉頭三尺有神明。」(《增廣賢文》)「無言暗室何人見,咫尺斯須已四知。」(唐‧周曇)「月白風清夜半時,扁舟相送故遲遲。感君情重還君贈,不畏人知畏己知。」(清‧葉存仁)這些例證,都為「採之非理」提供了注腳。
積散之道。「如積而不散,則有水火盜賊之災生;如散而不積,則有饑寒困危之患至。」對於個人,只積不散,守財奴一個,不僅於人、於己無益,且易招災惹禍,貽害社會;反之,只散不積,寅吃卯糧,一味超前消費,無疑敗家子一個。
積散之道,不僅指個人的收支之道,也指國家的積累與消費,生產與分配之道。「富財政、窮百姓」,國富民窮,只管積累不管消費,只顧生產不顧生活,都曾或正在造成不良後果,也是有過教訓的。
「煉藥」之術。煉藥之術,其實是對金錢的駕馭之術。張燕公的「七術」,在在告誡人們,在錢的問題上,一定要堅持以下七項原則:
收支統籌,積散兼顧(「一積一散」)是為道;對於錢不能愛如珍寶,為錢所迷(「不以為珍」)是為德;「取與合宜」,進出平衡是為義;使用得體,開支正當(「使無非分」是為禮;「博施濟眾」,扶危濟困是為仁;借還守時,信守契約(「出不失期」)是為信;取之有道,無害於己(「入不妨己」)是為智。
總之,在錢的獲取、消費和管理上,一定要符合社會的公理與正義,兼顧道德、法律與責任,才能真正達到道、德、義、禮、仁、信、智的境界。
魯褒在《錢神論》中把「孔方兄」罵得狗血噴頭,說錢「無翼而飛,無足而走」,「無位而尊,無勢而熱」,「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貴可使賤,生可使殺。」由此可見,張說的〈錢本草〉,較之魯褒的《錢神論》,在對闡述物件的總體理解上,表達得更為平實和冷靜,理性與客觀。【天南地北】妙方一副錢本草 | 縱橫古今 | 人間福報 https://bit.ly/37a74CR


原文:
「錢,味甘,大熱,有毒。偏能駐顏采澤流潤,善療饑寒,解困厄之患立驗。能利邦國、污賢達、畏清廉。貪者服之,以均平為良;如不均平,則冷熱相激,令人霍亂。其藥,采無時,采之非理則傷神。此既流行,能召神靈,通鬼氣。如積而不散,則有水火盜賊之災生;如散而不積,則有饑寒困厄之患至。一積一散謂之道,不以為珍謂之德,取與合宜謂之義,無求非分謂之禮,博施濟眾謂之仁,出不失期謂之信,入不妨己謂之智。以此七術精煉,方可久而服之,令人長壽。若服之非理,則弱志傷神,切須忌之」。
譯文:
「錢,味甜,性熱有毒,卻能預防衰老,駐容養顏。可以治療飢餓寒冷,解決困難,效果明顯。可以有利於國家和百姓,可以污損賢達,只是害怕清廉。貪婪之人服用以不過分為好,如果過度,則冷熱不均,引發霍亂。這味藥,沒有固定的採摘時節,無理採摘的使人精神損傷。如果只積攢不發散,會有水火盜賊等災難。如果只發散不積攢,會有饑寒困頓等禍患。一積攢一發散稱為道,不把他當作珍寶稱為德,取得給予適宜稱為義,使用正當稱為禮,接濟大眾稱為仁,支出有度稱為信,得不傷己稱為智,用這七種方法精煉此藥,才可以長久地服用他。可以使人長壽,如果不這麼服用,則會智力減弱精神損傷,這點需要特別注意」。
《錢本草》系唐朝張說仿古傳《神農本草經》體式撰寫的一篇文章。
張說(公元667~730年)字道濟,歷仕四朝,三次拜相,三次被貶。張說文采昭彰,統領文壇三十年,被譽為文宗,時有「大手筆「之稱謂,但為官時好物貪財,排斥異己,和同僚關係不和睦。
晚年被貶到岳陽為官,這時張說才有所醒悟,自己宦海沉浮四十餘年,事業可謂一帆風順,青雲直上,卻為了財物和金錢栽了個大跟頭,為人所鄙視。他終於認識到人離不開金錢,但金錢也能害人,於是就寫下了奇文《錢本草》。
本文把錢當成一味藥來分析,先論述錢的作用,再論述需要這款藥的人不可過度服用,講述對這款藥積攢和發散的關係,最後結論出總結出精煉此藥的「七術」,分別從「道、德、義、禮、仁、信、智」七個方面論述,雖大體不出儒家「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思想範疇,卻更形象,更細緻,比一般儒學大家的論述,少了些道德說教,多了些親切和精準。
這是因為張說對錢有切膚之痛,金錢滿足了他,也敗壞了他。資深患者說藥效,比醫生的論述更讓人信服。
而本文更想關注,身為大文士大宰相的張說對金錢的認知到底是什麼,進一步講,也就是他這篇文章里的金錢觀如果換成當代人的詞彙來說,又該用什麼關鍵詞來提煉。
我們來分析下張說的寫這篇文章的背景,已經是六十多歲(晚年被貶時期),一輩子名利潮里進進出出,飽經世事,也看透世事。身為一代文宗,文壇領袖,卻為士人所不齒,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貪婪扭曲的金錢觀。
於是,他以戲言之表言切膚之感,以自己的一生為戒,要麼缺錢被錢阻,要麼貪財被錢陷,總結出世人應該有的金錢觀,那就是「誠敬」和「勿過」
何以所謂「誠敬」?
就是誠心敬意。
錢是財富的象徵,是貨幣的同義詞。但錢也是一種生產工具和獲得路徑,錢是流動的生產力,可以購買減少自己時間支出的服務,換取自己不具備的技能,得到自己沒有的物質。
對錢的認知有多深刻,就越容易擺脫錢的奴役,得到生命的滿足和自由。
我們必須要對錢有敬意,把他當做一個朋友,他既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而是一個和你一起生活的朋友,每天都在一起形影不離。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錢和生活與理想息息相關。
當代大學者錢鍾書說過一句話玩笑話:我都姓了一輩子錢了,還會迷信這東西嗎?
他是以文人的清高來調侃人不該迷信錢。錢確實不該迷信,但錢應該被重視和恭敬。
正是所謂的,你不理財財不理你。
何以所謂「勿過」?
就是不過分,就是文中提到的「均平」,既不能貪婪,也不能輕視,更不能扭曲的看待錢。
對錢貪婪,早晚會損害人自身,不該你掙的錢,你早晚要吐出來,還會對你心態和名譽造成影響。
對錢無所謂,「駐顏采澤流潤,療饑寒,解困厄之患「這些生存必須的內容,你都無法實現,更別提做大事「利邦國」了。
這裏提到的「誠敬」和「勿過」,其實都是一種理性的認知,用今天的話說金錢只服從於能駕馭他的智慧大腦。
沒有智慧的人,可以短期爆發,但難以長期富有,而生財有道,不為錢困的人,都有非常理性的金錢觀。
但做到不易,因為貪婪是人的本性,而分寸人都難以把握准。
這就需要我們進行不斷的深度思考,破解心中的錯誤認知。
也需要我們在生活中和錢打交道時,不斷總結和不斷試驗,才能將金錢觀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要不然,我們很可能會像張說這樣,雖然才能過人,但一生被錢所誤,到老年才真正明白錢到底是咋回事,該有怎樣的認知。
無論是他本人還是後人,對他都只能報一聲惋惜。
作為當代人的我們,中青年想明白,豈不是更好?
千古奇文《錢本草》:188個字說透錢應該怎麼用 * 阿波羅新聞網 https://bit.ly/37bOE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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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說ㄩㄝˋ(667年-731年2月9日[1]),字道濟,一字說之,原籍范陽(今河北涿州市),世居河東(今山西永濟),後徙洛陽。唐玄宗宰相,封燕國公。擅長文學,當時朝廷重要辭章多出其手,尤長於碑文墓誌,與許國公蘇頲齊名,並稱「燕許大手筆」。
張說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36bcH4A
家世
張說祖上為東漢司空張皓、西晉司空張華,張華十一代孫張恪,即為張說的祖父。張恪和董氏生張騭,即張說之父;母親馮氏,封長樂縣太君。哥哥張光、張珪;姐姐張德性嫁給李伯魚。[2];長妹范陽縣君,夫國子司業陰行先[3]、幼妹未長而夭逝。[4]
簡介
永昌元年(689年),策賢良方正,張說以對策第一,授東宮校書,累官至鳳閣舍人,史載「敦氣節,重然諾。為文精壯,長於碑誌。」編有《三教珠英》。因忤旨流配欽州,唐中宗時召還。歷任兵部員外郎、工部侍郎、兵部侍郎,加弘文館學士。睿宗即位,遷升為中書侍郎。
開元初年,改任中書令,開元五年(717年),貶岳州刺史。[5]開元七年(719年),擔任幽州都督。開元八年(720年),擔任天兵軍(駐太原)節度大使。張說大樂,親吻王毛仲的靴尖。開元九年(721年)七月,朔方節度使誘殺突厥部落,邊境不安,并州(山西太原)長史張說帶領二十騎兵,持節即其部落慰撫之,還住在首領的牙帳;副使李憲認為虜情難信,馳書止之。張說回信:「吾肉非黃羊,必不畏食;血非野馬,必不畏刺。士見危致命,此吾效死之秋也。」[6]
開元十年(722年),任首任朔方節度使,建議招募壯士以充宿衛,平定了降胡康願子叛亂,主張裁軍二十多萬,復員務農。時人王冷然曾指責他貪圖富貴:「今日忘舊日之淒遲,貪暮年之富貴乎!」[7]
開元十四年(726年),帝至泰山封禪,任命張說擔任封禪使。張說趁機攜女婿鄭鎰隨行,又把鄭鎰連提四級,綠衫改著紅袍。黃幡綽戲說:「此泰山之力也!」這是「泰山」作為岳父別稱的典故。[8]
開元十四年(726年),宇文融、李林甫等人彈劾中書令張說,說他貪贓受賄,玄宗敕宰相源乾曜等人審訊,罪狀多屬實。玄宗派高力士去看望張說。高力士回報讓玄宗動容,張說「坐於草上,於瓦器中食,蓬首垢面,自罰憂俱之甚。」[9]高力士見玄宗已有憐憫之心,遂稱張「於國有功」,希望能從輕發落。最後玄宗赦免了張說。
張說脾氣暴躁,與姚崇、崔湜皆不合。先天二年,崔湜被玄宗賜死,時人皆以為張說陷害崔湜。[10]玄宗打算任命姚崇為相,張說竟指使御史大夫趙彥昭彈劾姚崇,玄宗不予理睬。姚崇拜相後,張說出為相州刺史[11]。前後三任宰相,掌文學之任凡三十年。諡文貞。
張說有文才,其詩如「戲問芭蕉葉,何愁心不開」、「心對爐灰死,顏隨庭樹殘」皆佳句,《舊唐書》載《諫武后幸三陽宮不時還都疏》等疏表三篇。其作品還有《錢本草》,以錢喻藥,診治時弊,堪稱奇文。或說《虬髯客傳》為其作品[12]。《千家詩》更選中《幽州夜飲》:「涼風吹夜雨,蕭瑟動寒林」一首。有文集30卷傳世。
家庭
夫人
河南元氏,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的後代,隋朝右衛大將軍、上柱國、亳淅二州刺史、武陵郡公元胄的玄孫女,唐朝尚書右丞、武陵公元懷景之女。
子孫
張均,字均,刑部尚書、大理卿,襲燕公
張岯,京兆府萬年縣尉。子張遂,河南府參軍,貞元戊辰歲十月三日終於所任,春秋三十八。
張密,初以蔭餘延寵,封漁陽縣男。尋又經明入官,參河南府軍事。至德初,扶從版輿,衍游合浦。勣於艱險,痑是炎蒸,二年十一月庚戌,終於容城,時廿五。季弟濛,大曆六載方護克葬我仲兄漁陽君於萬安南原曾王父尚書府君神塋之次,禮也。夫人同郡盧氏,今屯田員外郎政之子。
張濛,中書舍人、禮部侍郎。子張佐元,貞元五年,授殿中省進馬。至十三載,調集授汝州梁縣主簿。在官三稔,但貞礎是聞。時屬淮西寇難,臣背君心。方伯盧公虔以當郡賚賂,發數千斛之糧,評臨境交鋒,慮中途盜掠,七邑精選,無可委之才,遂命君統行以安寤寐。君銜命馳赴,剋期而還。秩滿,至元和三年,複選授澠池縣主簿。在官隔歲,兩考未書。以時疾之羸,過次而逝,以六月十二日終於所任之廨宇,時年卅六。夫人范陽盧氏,故汝州司士參軍鎰之第三女也。長子繩孫,扶奉靈輴,言旋舊里。即以其年七月廿八日歸葬於萬安山陽,禮也。
張嵍,洛陽丞
張巖
張垍,太常卿,娶玄宗女寧親公主
張渙
張岱
張氏,嫁長安縣尉鄭泌
張氏,早夭,唐代宗令其與追贈承天皇帝李倓冥婚,追贈為恭順皇后,合葬順陵。
張琡,字正平,給事中、宜春郡司馬、廣陽子。弱歲補弘文生,以文貞公翼亮之重,拜太子通事舍人,遷符寶郎,推恩受邑,封廣陽縣子。家艱去職,禮終,授河南功曹,換京兆府法曹,歷藍田令、金部員外郎、太子中舍人、光祿少卿。屬夔龍入輔,急於求賢,出納王言,尤思慎擇,乃拜給事中。君又與太常同於翰林待詔,論思獻納,併入雙飛。即以明年三月左遷宜春郡員外司馬,駈驛赴任。太常亦出佐盧溪,涉素滻而南上;尚書又謫守閩越,出青門而左轉。君素有心疾,不堪憂憊,行至洛師之東南,暴終於汝墳之卸舍,春秋卌四,即天寶十三載三月十六日也。元昆撫喪,枕股慟哭。迫以嚴命,無容少留。哀否泰之靡常,痛死生之難訣。粵以其載十月十一日歸厝於萬安之南原,從先塋也。孀妻隴西郡君李氏,嗣子河南府參軍峑、京兆府參軍嵲等。(張埱夫人隴西郡君李氏墓志銘:曾祖世基,太子舍人。祖亶,給事中。父成裕,秘書監贈兵部尚書。兄揆,左僕射贈司空。有子三人,長曰峑,前岳州華容縣令;次曰嵲,前河南府參軍;次曰屺,前郢州長壽縣主簿。有女一人,適合眉州刺史李自昌。)
張峑,瀛州刺史
張嵲,莫州刺史
張弘宗,中大夫守汾州別駕、柱國
張屺,字偃,釋褐授郢州長壽縣主簿,未及官,丁母憂去職。服闋,選授潭州湘潭縣尉。歷瀛洲錄事參軍、束城縣令、監察御史里行、幽州右司馬,累遷檢校尚書金部員外郎、尚書刑部郎中,除廬州刺史兼御史中丞,轉灃州刺史,以長慶三年三月十四日薨於襄州雒鄉縣浰陽驛東五里,享年七十有二。有子五人,長曰榛,銀青光祿大夫、前行淄王府長史兼御史中丞;次立言,將仕郎、前守幽州潞縣丞;次立孝,鄉貢進士;次立節,前幽府參軍;次立行,前幽州安次縣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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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味甘,大熱有毒,偏能駐顏,彩澤流潤,善療饑寒困戹之患,立驗。能利邦國,汙賢達,畏清廉。貪婪者服之,以均平為良,如不均平,則冷熱相激,令人霍亂。其藥采無時,采至非理則傷神。此既流行,能役神靈,通鬼氣。如積而不散,則有水火盜賊之災生;如散而不積,則有饑寒困厄之患至。一積一散謂之道,不以為珍謂之德,取與合宜謂之義,使無非分謂之禮,博施濟眾謂之仁,出不失期謂之信,入不妨己謂之智,以此七術精煉方可。久而服之,令人長壽;若服之非理,則弱誌傷神,切須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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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宰相:貪財卻也有功的張說
2017-02-03 由 悠悠姐侃歷史 發表于歷史
我們通常都說貪財的官不是好官,歷史上卻有位宰相,貪財卻也做了不少貢獻。他就是張說。
張說(667—730),字道濟,又字說之。河南洛陽人,唐朝宰相。他與蘇頲被稱為「燕許大手筆」
(網絡圖片)
真氣節
689年,張說以第一名的成績中舉,進入了官場,702年,官至鳳閣舍人。
703年,武則天的男寵張昌宗誣陷魏元忠與人私語說:「太后老了,太子應該上台」,說此是謀反,並且說張說也聽到了,讓張說幫忙做偽證。在朝廷的時候,張說在武則天面前說:「陛下,你看到了,在你面前,他(張昌宗)還如此逼我,何況在外面?面對這麼多人,我不得不誠實以對啊。我未曾聽過魏元忠說過如此的話,倒是張昌宗逼我做偽證。」張昌宗看到張說不肯幫忙做偽證,反咬了張說一口,說張說與魏元忠是同黨。張說據理力爭說:「我也知道今日附和張昌宗我就能升官,可是這樣魏元忠就會被滅族,我是怕魏元忠的冤魂找我來算帳啊,我不敢說假話。」魏元忠因此而逃過死罪。而張說則被認為是「反覆之人」,因此被流放於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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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膽識
710年,唐睿宗繼位,譙王李重福謀反失敗,其黨羽被抓獲。東都留守審了幾個月也審不出什麼,無法定案。張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便查清楚了,把主謀抓了出來,誤捕的全部釋放。唐睿宗十分欣慰,讚揚張說是個忠正之人,並把他提為太子的侍讀。
711年,張說為宰相。當時,太平公主幹預朝政,欲謀反,廢除太子,因此散步謠言,連皇帝都相信了。唐睿宗對侍臣說:「有人說五天內有兵入宮,你們要做好防禦的準備啊。」張說聽了,說:「這是有小人想離間你和太子啊,你若讓太子幫忙監國,定下君臣之名,流言自會消失。」
712年,太子李隆基繼位,為唐玄宗。因張說不肯附和太平公主,被貶為尚書左丞、東都留守。張說知道太平公主圖謀不軌,排使者前去送了佩刀給唐玄宗。提醒皇帝要果斷,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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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謀略
720年,張說當時被貶為天兵軍節度大使。朔方大使誘殺了突闕投降部落,引起邊境動盪。張說率領了二十人前往安撫各個部落,晚上還住在部落的帳篷中。副使多次傳信,讓他不要隻身冒險,張說臨危不懼,召見了各個部落的酋長以安慰,突闕各部落深受感動,心也終於安定下來。
721年,蘭池州兵反,張說帶領了萬馬步兵平定了叛亂。副史說要殺了那些投降的人,張說認為那是違反了天道,於是上奏把那些投降的人安頓了。同年八月,那些餘黨又反,再次平定,再次分散安置了那些殘餘的投降人。
722年,邊境有常駐兵達60萬之多,開支非常大。戰亂平定後,張說認為沒有強敵,申請裁軍20萬人回去耕地。唐玄宗對此猶豫不決。張說說:「」各將帥擁兵自衛,兵丁營私。制敵不必多冗兵而妨礙農務。陛下若對此有疑問,我以闔家百口人頭做擔保」。 唐玄宗最後同意了。張說又認為當時的招兵制度有問題,那些人一旦參軍要到60歲才能退休,那些兵苦不堪言,很多逃兵。逃回去家裡對他又不好,建議招募壯士,免去他的勞役,一年一換。唐玄宗同意了,不過幾天,就招到了精兵十三萬。
(網絡圖片)
貪財被查
726年,崔隱甫、宇文融和李林甫等上書彈劾張說,說他貪污受賄,徇私舞弊。唐玄宗派人去查,發現大多罪狀屬實。後來在高力士的求情下,說張說對國有功,才免於一死,只是罷免中書令之職。
730年,張說病逝,唐玄宗親自為他寫神道碑。張說雖然貪財,好賄,但是也做了不少貢獻。他是不是好官,留給史學家定義吧
原文網址:https://kknews.cc/history/p85pnkj.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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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名相張說的得意人生與政治品格
2017-06-07 由 人間正道 發表于歷史
一、張說出將入相的得意人生
張說(667年~730年),字道濟,或字說之,祖籍為洛陽人,唐玄宗朝著名的宰相與文學家。其父張騭,明法科擢第,歷縣尉、主簿、縣丞,調露元年(679年)卒於洪桐縣丞任上。當時張說不過十二三歲,賴其母馮氏撫養訓授。載初元年(690年),武則天稱帝前夕,張說應制舉詞標文苑科,則天御洛陽城南親試舉人,對策天下第一。則天以近古以來未有甲第者,遂署為乙等,解褐授太子校書郎。則天仍令尚書省抄寫策文,頒示朝集使及四方蕃客等,以光大國家得賢之美。
圖註:武則天畫像
從武則天時代開始,張說的仕宦人生可謂順利甚至頗為得意。武則天的後期,男寵二張弄權,為了遮人耳目,二張拉攏了一批文學之士進行編書。30歲出頭的張說作為有名的文詞之士,參與了《三教珠英》等大型圖書的編撰,被稱為「珠英學士」。張說乃以修書之功,遷右史(即起居舍人)、內供奉,掌修記言之史,錄天子制誥德音,不久,又兼知考功貢舉事。長安二年(702年)武則天以相王李旦為并州牧,河北道行軍元帥,又命魏元忠為朔方道大總管,副相王以抵擋突厥。張說又為魏元忠判官,隨軍到了前線,至秋方回,拜為鳳閣舍人(即中書舍人),職掌皇帝制敕文書的起草,進入到權力的中樞。
不久,張說因得罪二張被貶官。五王政變,中宗復位,張說隨即被召回,先後擔任兵部員外郎、工部侍郎、兵部侍郎兼修文館學士。張說因文名遠揚,甚見親用。在李隆基消滅韋後的政變中,張說做出了重要貢獻,升遷為中書侍郎,一度兼雍州長史。接著,張說受命乾淨利落地處理了譙王李重福(中宗長子)在洛陽的反叛事件。回到長安後,張說為太子侍讀,深得李隆基親敬。景雲二年(711年)正月,張說以中書侍郎的身份擔任宰相,同時在相位的還有宋璟、姚元之(崇)等人。在李隆基與太平公主的鬥爭中,張說與姚崇等人站到了一起,支持李隆基。不過,作為東宮官屬,張說的支持更具有私人性和投機性,也更得李隆基的親近與信任。在太平公主的壓力下,李隆基主動上奏睿宗將宋璟和姚崇罷相,貶為外州刺史,而張說卻因為建議讓李隆基監國而繼續做宰相。十月,在太平公主的奏請下,睿宗並罷五相,張說以尚書左丞分司東都。在謀劃用武力剷除太平公主的過程中,張說從洛陽遣人獻上佩刀,示忠心於玄宗,並請早定決心,先事討伐。712年六月,玄宗既誅太平黨眾,便大賞功臣。七月,張說被召回,拜檢校中書令,八月,封為燕國公,食實封三百戶,九月,就正授中書令。
在玄宗謀劃要用姚崇擔任宰相的過程中,張說想方設法加以阻撓。712年年底,姚崇拜相以後,張說非常不安,於是私下裡到玄宗的弟弟岐王李隆范的王府去傾述。事為姚崇所知,奏明玄宗。玄宗遂藉機貶張說為相州(今河南安陽)刺史,充河北道按察使。開元元年(713年)四月,張說又降職轉為岳州(今湖南嶽陽)刺史,並停食實封。張說從岳州刺史之後擔任的地方職務有荊州大都督府長史,幽州都督、河北節度使,檢校并州大都督府長史兼天兵軍節度大使,頗有治績,立有戰功。開元九年(721年)九月三日姚崇病故,十九日,玄宗便任命張說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實現了由將入相的理想開元十年四月,玄宗命張說兼知朔方軍節度大使,不久再次立下軍功。這個階段的經歷,充分證明張說是典型的出將入相的人物。
開元十一年(723年)二月,張說把作為首相的中書令張嘉貞排擠出朝,自己擔任了中書令。中宗末年張說任兵部侍郎時,張嘉貞不過是自己屬下的兵部員外郎,差著好幾級。現在張嘉貞做了中書令,張說很不服氣,正好張嘉貞之弟張嘉祐被人揭發出貪污之事,張說趁機勸張嘉貞素服待罪,玄宗遂貶其為幽州刺史。14天後,張說便兼中書令之職。四月,又正除中書令。張嘉貞遭貶之後,恚恨非常,對人說:「中書令既有二員,何苦相逼太甚!」對權力的過於看重,使得張說經常陷入權力之爭的漩渦。以前排擠阻撓姚崇入相沒有成功,這次排擠張嘉貞卻顯得輕而易舉。這背後是玄宗態度的轉變。
張說擔任中書令一職直到開元十四年。罷相的原因是,玄宗在前一年封禪泰山的過程中,將隨從登山獲取升遷的機會都安排給了自己的親信,因此招致整個官場和參加封禪的士兵的不滿。在一場權力鬥爭中被罷相之後,張說還一直得到玄宗的關照和尊重。這一對君臣的私交相當深厚,意氣也頗為相投。開元十八年(730年)十二月,張說病逝,玄宗親自為他寫了神道碑文,御筆賜諡曰「文貞」。
二、張說的政治品格及其所處時代的歷史特性
張說被認為是唐代平民出身宰相的代表。他的父親其實也有科第,而且一直擔任縣佐,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平民家庭。但是,在唐代前期的政治環境裡,相對於門閥士族來說,沒有家族背景的州縣佐吏就屬於平民。那個時候,科舉制還剛剛出現,科舉對社會的影響還相當有限。儘管科舉制在原則上是不問門第,只取才學,但有條件參加科舉考試的最低階層,也就是州縣佐吏的子弟了。在張說的時代,他任州縣佐吏的父親,在掌握政治話語權的貴族階層看來,自然是一個平民。科舉制要觸及到整個社會的最底層,把全體國民都納入到科舉的軌道,那是要到明清時代的事情了,至少是宋代以後才有這個跡象。但唐代社會已經啟動了這個變遷的過程,張說的經歷正是這個重大社會變革的象徵。
張說的人生經歷頗具傳奇色彩,他出身不高,沒有門第,但天資聰穎,勤學苦讀,科舉及第後在政治上發展很快,在武則天到玄宗時期的政治風浪中歷練成長,成為那個時代文壇的領袖和領導政治軍事轉型的首相。張說的傳奇經歷,使得他成為中晚唐時期文人筆記中的話題人物。沈既濟在《枕中記》中描寫的那個做黃粱夢的少年盧生,就是以張說為原型的,所謂出將入相、迴翔台閣,包括「追為中書令,封燕國公,恩旨殊異」,都無不與張說的經歷相合。其他回顧開元時期逸事的筆記小說,張說都是不可或缺的主角之一。總體來說,張說的人生是得意的,他是那個時代的文武全才,在政治社會的轉型期,他的才能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安定邊疆,粉飾太平,改革制度,封禪泰山,為開元之治走向更高的層次做出了重要貢獻,同時也要為盛世表象下危機的形成承擔一定的責任。得意的人生並不能掩蓋他的局限,張說的政治品格歷來受到質疑。張說的成長和曲折,他的成就與局限,具有鮮明的時代特性,一定程度上折射出唐朝由盛轉衰的歷史軌跡。
圖註:唐玄宗像
還在女皇時代的後期,張說被武則天的男寵張易之以高官為誘餌,希望他出來作證,證明反對二張干政的大臣魏元忠謀反。張易之等得到了張說的答允,以為萬事齊諧。等到武則天召集相關人等到殿廷對質時,張說成了關鍵的證人,他曾經擔任魏元忠的判官。張易之的弟弟張昌宗最後打出了張說這張牌,稟奏:「鳳閣舍人(中書舍人)張說可為證。」武則天遂召張說上殿。張說即將進去的時候,一同擔任鳳閣舍人的宋璟怕他骨頭軟,勉勵道:「名義至重,鬼神難欺,不可黨邪陷正以求苟免!若獲罪流竄,何其榮哉!如果事有不測,我宋璟自當扣閣力爭,與你同死。」殿中侍御史張廷珪說:「朝聞道,夕死可矣!」左史劉知幾亦激之道:「無污青史,為子孫累!」在大家的威懾和鼓勵之下,張說堅定了不作偽證的決心。來到殿廷,武則天問他,張說久不回答。魏元忠非常害怕,指著他說:「張說欲與昌宗羅織罪名,陷害元忠!」張說一股熱血噴涌,訓斥起來:「公既為宰相,不想竟與市井委巷之人一般見識。」張昌宗也在旁邊不斷催促,張說指著他說:「望陛下詳察,在天子面前,昌宗尚且這樣逼臣,在外又會怎樣?臣今對百僚,不敢不據實回奏。臣實未聽過元忠有謀反之言。臣是被昌宗逼迫而來,欲使誣陷忠良。」張易之、昌宗兄弟遽喝道:「張說與魏元忠同反。」幾番激烈交鋒,張說最後表示,「臣豈不知今日若附昌宗之意,可立馬做宰相;若聲援元忠,立致滅族!但臣畏懼元忠冤魂,不敢誣奏!」武則天越聽越氣憤,厲聲對宰相說:「張說傾巧,翻覆小人,暫且一併收押,以後詳細勘問。」過了幾日,武則天又召問張說,他還是堅持此前的說法。女皇大怒,幾經周旋,將張說流放到欽州(今廣西欽州東北),而免了殺頭之禍。
這是張說一生中最為驚險的遭遇,也是最為大義凜然之舉。但是,他事先答應張易之做偽證,也是人所共知,只是迫於同僚的壓力才最終倒戈。所以,他覺得這段經歷並不光榮,不想讓後人記住。開元九年張說再次入相後,仍監修國史。他因至史館看見《則天實錄》,讀至魏元忠案時,很不願意宋璟等人對自己的激勸之言也被記載下來,他知道是著作郎兼修國史吳兢(《貞觀政要》的作者)所撰,便祈請吳兢稍改數字,吳兢始終不答應,說:「若徇公之請,則此史不為直筆,何以取信於後!」張說亦無可奈何。
張說的政治品格中有一些矛盾的特點,一方面是能文能武,才望兼著,另一方面又顯得過於追逐權力,見風使舵。他的名聲在生前身後都很大,顯示出其矛盾和複雜的個性。張說排擠姚崇而不成,就去找玄宗的弟弟岐王傾訴,希望找到後台,結果被姚崇乘機告了一狀而被罷相。離開朝廷以後,為了討好剛剛入相的宋璟和蘇頲,不失時機地寫一些溜須拍馬的詩做敲門磚,因此蘇頲在皇帝面前極力推薦起用張說。至於張說還寫了許許多多的奉和應制詩,更是那個時代文人的共同追求和榮耀,只不過張說更得皇帝的賞識更有機會奉和皇帝而已。有時候他很容易屈服於權力,但同時又在意自己的名節,顯得搖擺不定,幸虧他最後的選擇都算對了。為了仕途成功而不擇手段,互相算計,在當時及稍後時期,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或許這是社會轉型期文人政客的通病,是士大夫政治形態的一種不成熟的表現。
三、死姚崇猶能算生張說
張說因為是開元前後最負盛名的文壇領袖,與蘇頲二人被稱為「燕許大手筆」。所以,朝廷的許多重要文告都出自其手,包括一些重要人物去世以後的墓志銘或神道碑銘。其中影響最大的兩通神道碑文當數《裴行儉神道碑》和《姚崇神道碑》,在《張燕公集》卷十八《碑文》中列在一起。
《姚崇神道碑》引出了一宗大的歷史案件,就是唐人傳說中的「死姚崇猶能算生張說」。唐代後期,有文人鄭處誨鄭重其事地編寫了一部玄宗朝傳聞彙編《明皇雜錄》,其中一個故事是描寫宰相張說和姚崇之間互相算計的。故事裡說,姚崇和張說曾一同擔任宰相,可是姚崇很不喜歡他,在許多事情上都經常給張說找茬,讓他難堪。張說因此銜恨在心。後來姚崇雖然罷相了,但還是得到玄宗的信任,所以有生之年張說也無可奈何他姚家。姚崇病重眼看難有好轉的時候,他非常擔心自己死後張說會報復。姚崇知道自己專掌朝政多年,不僅得罪了許多人,幾個兒子和下屬原本就有貪腐記錄,家裡還是有一些事情,一旦有人揪著不放,還是難逃清算的。
於是他把兒子們叫到跟前,專門叮囑如何對付張說之事。他說:「張丞相和我關係不好,雖然他表面上不顯露出來,實際上嫌隙太深。他過去是,現在更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我要教給你們在我死之後對付他的辦法,否則我們家一定會受到其報復。張說這個人,追求奢華的生活,尤其喜愛各種服飾器用玩好之物。等我身歿之後,作為我曾經的同僚,他一定會來弔唁。所以,你們一定要把我多年收藏起來的用過沒用過的各種服玩寶帶重器,都陳列到靈帳之前。張說來了後,如果他不回頭關注這些東西,那你們要儘快商量處理好家裡的事情,我們整個家族都將被殺戮殆盡。如果他眼睛盯著這些東西,那我們家就沒有後顧之憂,你們可將其中一些器物送給張說,理由是請他為我寫神道碑的碑文。一旦拿到他寫好的文字,一方面要立即抄寫一份進呈給皇帝,另一方面,事先準備好碑石,當即鐫刻到石頭上。張丞相對事情的反應要比我遲緩一些,數日之後,他一定會後悔給我寫了那麼好的評價,以修改文字為藉口,回過頭來把碑文索回。到那個時候,你們就帶他去看已經鐫刻好的碑石,並告訴他碑文已經呈送給皇帝了。」
姚崇去世後,張說果然前來弔唁,並多次打量陳列中的三四件器物。姚崇的兒子們按照父親的囑託,一一照辦。沒過幾天,張說就把碑文寫好了,盡顯大手筆的風采,敘事詳備,對姚崇的評價也很高,一時被推崇為絕筆。碑文中有這樣一些話,「八柱承天,高明之位列;四時成歲,亭毒之功存」(《張燕公集》及《全唐文》作「八柱承天,高明之位定;四時成歲,亭育之功存」)。這裡面的典故分別出自《楚辭·天問》和《老子》,意思是指姚崇擔任宰相,相當於地上的八根柱子撐起了蒼天,如同四季推移成一歲,自然而然完成了教化養育天下百姓之功。這是對一個大臣最高的評價。又過了幾天,張說果然派人來索回碑文,理由是用詞不周密,想再刪改加工一番。姚崇的兒子們將來人帶去看已經鐫刻好的石碑,並告訴他碑文已經進呈給皇帝了。來人回去復命,張說後悔得捶胸頓足,從牙齒縫裡蹦出一句話:「死姚崇猶能算生張說,吾今日方知才之不及也遠矣。」
雖然是一百年後鄭處誨記下的傳聞,這個故事還是有一些真實性的,這篇題為《故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贈揚州刺史大都督梁國公姚文貞公神道碑(奉敕撰)》的碑文也收錄到張說的文集之中,流傳至今。張說在碑文中說姚崇是「致君堯舜」的社稷重臣,「有唐元宰曰梁文貞公者,位為帝之四輔,才為國之六翮,言為代之軌物,行為人之師表:蓋維岳降神,應時間出者也」。在列舉姚崇的輝煌仕宦經歷之後,文中說「公性仁恕,行簡易。虛懷泛愛,而涇渭不雜;真率徑盡,而應變無窮。常推是心,以御於物,故所蒞必甿庶風偃,驁狼化從,言不厲而教成,政不威而事理。去思睹頌,來暮聞歌。既登邦政,卒乘輯睦。及在宗伯,神人克諧。今之中書,是為理本,謀事兼於百揆,論道總於三台。公執國之鈞,金玉王度,大渾順序,休徵來臻,懋德格天,名遂身遜。拜開府儀同三司,崇其秩,逸其志也」(《張燕公集》卷十八,《全唐文》卷二百三十)。不僅極高地評價了姚崇的政績和人品,指出了姚崇做紫微令(中書令)時這個職位開始兼掌決策和行政的首相職掌特徵,尤其明確其開元四年辭去相位是「名遂身遜」,接著拜為開府儀同三司,是皇帝為了「崇其秩,逸其志也」,即提高其品級和待遇,使其安享晚年。這就徹底迴避了姚崇辭相是因為兒子和部下貪污受賄的事實,奉皇帝的敕命而作蓋棺之定論,保全了姚崇的名聲,也樹立了其後人的政治背景。
張說和姚崇有著嚴重的衝突和深刻的矛盾,是朝廷內外人人皆知的事實。這樣一份碑文出自張說之手,沒人相信是張說心甘情願所寫。按照制度,宰相的碑文和諡號都是要經過官方程序來議定的,最終由皇帝定奪。所以張說在碑文中交代了,姚崇去世後,「有詔掌文之官敘事,盛德之老銘功,將以寵宗臣,揚英烈」,本身就是一篇奉敕命而寫的官樣文章。張說長期擔任監修國史,朝中大手筆,這份差事自然落到他的頭上,其中也有著玄宗微妙的權力平衡和政治安排的用意。他要起用張說為相,但不能陷入新宰相否定舊宰相的權力鬥爭之中。
在玄宗朝的逸事越來越成為閒談話題的中晚唐時期,張說為姚崇寫碑文的事實就被演繹成了姚崇算計張說的故事。反觀歷史,張說和姚崇的矛盾和分歧,主要在於他們代表了兩種不同類型的官僚,唐史專家汪籛將其概括為文學派與吏治派,他們有著不同的政治品格。在一個政治社會深刻轉型的時期,他們雖有著相同的人生追求和價值取向,但做派和風格卻截然不同。張說和姚崇都是那個時代的能人,但兩個能人不是一路人。能夠用好兩個互不相容的能人,正體現了唐玄宗的政治智慧和領導藝術
原文網址:https://kknews.cc/history/vaejkk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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