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寺原建於明永曆34年(1680),為鄭經別館,名「承天府行臺」,時人以「洲仔尾園亭」、「北園別館」通稱之。清朝領臺後,於康熙29年(1690)將北園別館加以重建,並安置佛像,次年完工,取名海會寺,又名開元寺。乾隆42年(1777)曾加以整修、增建寺產,當時的規模相當寬大,為四殿兩廂房形式。由於寺院建築群中的部份建築有改建或新建。因此僅有第一進山門(力士殿)、第二進(彌勒殿)、第三進(大雄寶殿及拜亭)被指定為第二級古蹟。其形式雖與初建時的格局有差距,但仍是臺灣寺院中保有禪寺最基本建築配置形態者。 臺灣記憶 Taiwan Memory
(資料來源:國家圖書館 臺灣記憶 https://tm.ncl.edu.tw/)
祖先畫極品/北埔姜家/姜清漢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 https://goo.gl/nty8Bd
鄭成功肖像
鄭成功祖父-鄭紹祖
蓋有「國姓爺」鄭成功標誌的西班牙硬幣
臺南文史研究資料庫 鄭成功「招討大將軍印」印文
招討大將軍印:
郡王資賦聰穎,喜讀春秋與孫子兵法,於制藝(讀書)外,時常勤練舞劍騎射,智勇雙全。二十二歲隆武帝即位福州,隨父入朝,帝奇其相貌,與語大悅,特加賞識,賜國姓朱,名成功,自此中外均尊以國姓。二十三歲封忠孝伯,賜尚方寶劍,便宜行事,掛招討大將軍印,詔鎮仙霞嶺,抗禦清兵。天后宮-媽祖-台灣之門鹿耳門官方網站 https://bit.ly/3aVqjD7
台南市延平郡王祠-延平郡王祠,又名開山王廟、開臺聖王廟或鄭成功廟。位於臺南市中西區(清代台灣府城油行尾街),是清治時期最早的官祀鄭成功紀念祠,前身為民間所建的開山王廟,日治時期曾改名為開山神社,是日人在台最早設置的神社,也是二次大戰前,日本海外神社中,唯一從廟宇改為神社的特例 https://tinyurl.com/yxs2me8f
他是「鄭氏宗親」!徐國勇:鄭成功拒與中國統一值得紀念 - 政治 - 自由時報電子報 http://bit.ly/2LkY45Y
他是「鄭氏宗親」!徐國勇:鄭成功拒與中國統一值得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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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第8世孫鄭子香後裔「鄭達智」為內政部長徐國勇(見圖)的外甥,鄭的母親則是徐國勇的堂姊,徐國勇與賴氏宗親素有淵源。(資料照)
2019-04-29 21:27
〔記者陳鈺馥/台北報導〕內政部長徐國勇今日上午出席鄭成功中樞祭典擔任主祭,遭外界質疑是為了選舉,更打破前2年內政部長不再擔任主祭官的變革。據透露,徐國勇本身就是「鄭氏宗親」,鄭成功第8世孫鄭子香後裔「鄭達智」就是徐國勇外甥,鄭的母親則是徐國勇的堂姊;徐國勇今日強調,鄭成功拒絕與中國統一,非常值得紀念。
內政部長徐國勇今日上午出席鄭成功中樞祭典擔任主祭,遭外界質疑是為了選舉,更打破前二年內政部長不再擔任主祭官的變革。對此,徐國勇今日受訪強調,鄭成功拒絕與中國統一非常值得紀念。(資料照)
內政部長徐國勇今日上午出席鄭成功中樞祭典擔任主祭,遭外界質疑是為了選舉,更打破前二年內政部長不再擔任主祭官的變革。對此,徐國勇今日受訪強調,鄭成功拒絕與中國統一非常值得紀念。(資料照)
內政部長徐國勇(右二)昨日先南下台南與鄭氏宗親見面,與遠房親戚鄭達智(左一)等人一起出席延平郡王晚宴。(記者陳鈺馥翻攝)
據了解,徐國勇與鄭成功後代子孫很有淵源,鄭達智現為屏東科大熱帶農業暨國際合作系教授,他的祖先是鄭成功,他的母親是徐國勇堂姊,鄭看徐國勇要叫一聲「阿舅」,母親姓徐與徐國勇的親大哥非常熟識。
知情人士透露,昨晚徐國勇就先南下台南與鄭氏宗親見面,與遠房親戚鄭達仁、鄭達智、鄭達娟一起出席延平郡王晚宴,今日上午也以內政部長身分擔任主祭官,以行動力挺鄭氏宗親祭拜鄭成功。
「鄭成功是拒絕與中國統一的!」徐國勇今日向本報強調,鄭成功是成功的國際貿易人士,鄭的母親是日本人、父親是鄭芝龍,中國清朝向鄭成功招降,鄭成功當時悍然拒絕,絕對不跟中國進行統一,更趕走荷蘭人收復台灣。
徐國勇提及,鄭成功建設台灣,促進台灣與日本、東南亞之間的貿易,讓台灣真正成為一個海洋國家,台灣話有一句話「南北貨」,指的就是鄭氏王朝南北往來流通的貨物,從海洋角度思考,就可了解鄭成功的重要性。
徐國勇談及,鄭芝龍和鄭成功海上貿易讓中國政府收不到稅,所以被當局貶成海盜、逆賊,但鄭成功不僅有雄才武略,還是非常優秀的國際貿易家,他懂得與各國交流,他的部屬很多是泉州人,泉州人在南亞很多從事貿易,大航海時代的台灣貿易興盛,不像當時的中國朝廷還實施海禁。
徐國勇表示,中國封建社會有「株連九族」制度,九族是指以自己為中心上下四代、左右旁系四代,到第五代的玄孫就不會被牽連殺頭,鄭成功開台是1661年左右,距今已經4百多年,討論鄭成功來台有無殺人,要大家不要拜鄭成功實在沒有必要。
「轉型正義要去處理現在還存在的!」徐國勇強調,關公、趙雲和很多王爺被當成神明祭拜,這已成為歷史、文化、宗教一部份,還有許多受難者及家屬都還活著,他們的需求,這才是轉型正義要迫切處理。
徐國勇表示,國民黨的不當黨產尚未歸還,婦聯會拒將不當黨產歸還國家,這個都是現在進行式,此時此刻仍在發生,像台北市議員王世堅的祖父、外公兩人都是政治受難者,家屬還不知道加害者是誰。
徐國勇認為,鄭成功拒絕與中國統一,更沒有被中國利誘投降,不僅開始台灣歷史重要一頁,現在延平郡王祠的宗教文化,對觀光、國際交流都有重要意義,鄭也是海洋國家的代表之一,紀念鄭成功是有意義的。
故事》鄭成功究竟是海盜,還是民族英雄?中研院臺史所研究員這麼說
1661 年,臺灣面臨一場東西海權爭奪大戰。當東方航海王對上歐洲海洋霸主,這一局,由鄭成功搶下福爾摩沙!在島上,鄭成功只度過短短一個秋,神奇的是他彷彿擁有影分身,至今三百多年仍不斷以各種樣貌登場。
2020-01-26 10:30
研之有物 │中央研究院
不住開山里,也知開山王
一封登革熱警報,全臺秒變開山里。開山里在臺南,但你知道開山一詞和誰有關嗎?臺南開山里鄰近(郡王里)有一座延平郡王祠,過去曾為「開山廟」、「開山神社」,供奉鄭成功。研之有物專訪中研院臺史所副研究員張隆志,和一日里民們聊聊,開山王鄭成功如何被我們記憶?歷史如何活在每個人的日常生活中?
去年2019年七月,衛福部疾管署誤把南市開山里登革熱疫情警示訊息傳到全國民眾手機,意外讓開山里大爆紅,網友各式P圖搞KUSO比創意,讓人大開眼界,圖為「藝遊台南」PO圖另類宣傳登革熱防疫。(擷自臉書)
斬妖除魔、殘暴海盜、神級代言人都是鄭成功
1661 年,臺灣面臨一場東西海權爭奪大戰。當東方航海王對上歐洲海洋霸主,這一局,由鄭成功搶下福爾摩沙!在島上,鄭成功只度過短短一個秋,神奇的是他彷彿擁有影分身,至今三百多年仍不斷以各種樣貌登場。
教科書、民間信仰裡,國姓爺歷來正氣凜然,砲擊鶯歌精怪、力斬劍潭魚怪,全臺粗估至少有近百間主祀的廟宇。
然而,歷史的有趣迷人,就在於觀點不斷挪移轉變。西洋文獻史料,呈現了人們不太熟悉的「殘暴系」鄭成功,嚴苛蠻橫、殘害俘虜。荷蘭土地測量師的檔案《梅氏日記》如此描述:「嘴巴時常處於開啟狀態,並露出數顆大間隔的圓磨長牙……說話聲音淒厲,咆哮又激昂,動作古怪,彷彿將要起飛一樣。」
暗黑版還有臺灣漫畫《1661國姓來襲》,創作者採用迥異於傳統的視角,漫畫中鄭成功不再是正義的民族英雄,他面戴神祕面具、有點好色、陰險殘暴,十足「反派」黑武士。若問問年輕世代,鄭成功是……?潮青還有新答案:超「成功」的啤酒、洋芋片代言人!
正襟危坐的國姓爺 VS. 殺氣震懾的大魔王,呈現出視角截然不同的鄭成功。圖片來源│左:wiki,右:©李隆杰_蓋亞文化提供
民族英雄的養成
「鄭成功應該很訝異,自己竟然會這麼百變!」中研院臺史所副研究員張隆志半開玩笑地說。
張隆志近年關注歷史記憶與公共史學的研究,他選擇臺灣戰爭史的三大轉捩點:17 世紀鄭成功、清末臺灣民主國、戰後光復節,試圖從人物、事件、節日,理解當代臺灣如何活在大眾的記憶,但張隆志笑言「光是明鄭階段就花了好多時間」。
在許多人心中,「民族英雄」是鄭成功最鮮明的形象,也是最常被提及的傳統定位。然而「民族」是誰的民族?又是哪一個民族?張隆志曾在演講中拋出這個問題:
鄭成功究竟是臺灣人、中國人,或日本人?
每個答案都有人贊成。顯然光是這個提問,已顯露出國姓爺歷史形象的複雜性。張隆志認為,國籍、身分的多重衝突,或許是當代不斷重新定義鄭成功的原因之一,也是我們爬梳這位西方眼中的「海賊王」,如何走向英雄化、神格化的可能線索。
回溯歷史,鄭成功在清初還被斥為侵擾海疆的賊寇;到了清末,他卻搖身登上忠義英雄寶座,關鍵點就在牡丹社事件。為了鼓動臺灣百姓的民族大義、抵禦倭賊,沈葆楨奏請為鄭氏追諡立祠,讓百年的反賊封印就地解除。清國既收編了臺灣民間對國姓爺的情感崇拜,同時還巧妙吸收他的「忠義」形象,轉換成「大清國」子民的表率。
這套收編、挪用的招法,日本官方也發揮在鄭成功出生日本平戶、母親是日本人的血統論。江戶時代的流行戲劇《國姓爺合戰》中,鄭氏就被稱作「和藤內」,以東洋武士之貌神勇登場。日本統治臺灣後,鄭成功又順勢被尊為開臺的「日本人」先鋒,臺南延平郡王祠也改為「開山神社」。
日本民間從 18 世紀便曾颳起「國姓爺熱」,江戶時代頗受歡迎的戲劇《國姓爺合戰》,後來衍生歌舞劇、小說、繪本、電影。圖為 1940 年的電影海報,男主角鄭成功為日本武士的形象。圖片來源│臺灣歷史博物館
隨著國民政府的反共復國大旗,「光復故土」成為鄭氏氣節的不滅光環,延平郡王祠再度被改建為中國北方式建築。1963 年以後,臺南延平郡王祭典被訂為中樞祭典,正式由官方傳承民族英雄的形象。
三百多年來,儘管歷經不同政權,鄭成功始終是重要的政治宣傳符號,稱得上百搭款「官方代言人」。張隆志分析,鄭成功歷久不衰的英雄形象,即是在民間的國姓爺信仰與歷代政權推波助瀾的民族忠烈等文化脈絡中,共構型塑而出。
國姓爺託夢!鄭成功的當代變身
不過,當我們重新將鄭成功放入當代不同脈絡,他不再只是蓋世英雄,而變得更有血有肉、複雜多面。
「鄭成功的當代形象有幾個不同於過去的特色,」張隆志闡述:
一是相對於中國的政治性,二是相對於日本及荷蘭的國際性,三是相對於原住民的爭議性。
1950-60 年代,明鄭研究做為歷史顯學,研究者不只爬梳明史、清史等文獻,還引入西班牙文、荷蘭文資料,開啟了新的史觀,也反映出臺灣史的研究軌跡逐漸從中國中心史轉向海洋史。面對 17 世紀的風起雲湧,當代臺灣已能從臺灣島史、全球史的視角,重建島嶼在大航海時代的歷史位置,更加側重「多元文化」和「跨國交流」的敘事觀點。
這種詮釋視角的轉變,也能在地方文化活動看出端倪。
「2011 年我去參加鄭成功文化節,當中最有特色的是臺、中、日博物館跨國合作的展覽『成功啟航:17 世紀船舶文物特展』。策展者引用荷蘭文史料,重新塑造鄭荷戰爭與議和過程的鄭成功,也不避諱提到他殘忍處決荷蘭傳教士的情節。」張隆志分享了踏查心得。
另一個例子是臺南文化資產保護協會策劃的展覽,從「文化資產」的角度重構鄭成功,將他的四種特質「祖先、神明、民族英雄、傳奇人物」,連結到府城的在地文化記憶,包括建築、文物、民俗傳說。
國姓爺悄悄「變身」!從神格化與政治性的反清復明、民族英雄,轉向做為 17 世紀東方海權代表,以及臺灣在地文化記憶的一部分,
當代的國姓爺論述逐漸從「神化」過渡到「生活化」,而且更強調本土性(開臺)與國際性(海洋)的特色。
原住民史觀是另一面向的新論述。「國姓爺託夢了!」2016 年,供奉國姓爺公的臺南鹿耳門鎮門宮公開表示,鄭成功託夢要向原住民道歉。電影《看不見的台灣》便運用幽默手法直視這段衝突,導演帶著攝影機,一路參與鎮門宮與西拉雅族和解的三天法會。
紀錄片呈現出不同面貌的鄭成功,不再只有漢人單一史觀,更多元的文化觀點正重新建構「21 世紀版」國姓爺。
《看不見的台灣》一路紀錄「與神同行」的互動。從海報裡可以看到,鄭成功依然穿著傳統戰袍,但形象顯得可愛親民,還以手勢致意。圖片來源│影市堂提供
歷史記憶滲入我們的生活
「當代對英雄的期待、紀念或討論方式不見得是仰望,而是多元、多中心,由下而上。」張隆志緩緩說道:「這種多元解讀的敘事轉變,反映出臺灣的歷史記憶不一樣了。」
過去人們相信,歷史是客觀求真、讓史料說話。但近代歷史學逐漸轉向,所謂的「客觀」史料依然要透過詮釋、建構才能出聲。那麼,除了史學家的詮釋,一般大眾對過去是否也有自己的記憶與想像建構?比如不同世代對 228 的回憶,不同族群對鄭成功的歷史情感。張隆志強調,當代歷史學除了求真,也關切人們的「歷史記憶」。
歷史不單是文獻中的史料,還包括大眾如何記憶過去,這些記憶又如何被建構、延續。
博物館展覽、文化活動、文學創作等大眾文化,皆是學院外集體記憶的具體展現。
以臺南鄭成功文化節為例,最初是官方性祭典,在逐漸轉型為城市文化觀光後,開始擴大到古蹟走讀、文化講座、美食觀光,突破了過往宗族祭典的型態。大眾文學裡的鄭成功樣貌,更是多姿多采,海洋之子、反派大魔王、每天被自己帥醒的混血型男、荷蘭與西拉雅女子視角的敵軍領袖,百變國姓爺不斷更換影像濾鏡,變得豐滿立體,超有哏!
「明鄭的生活記憶非常鮮活,」張隆志隨手舉了例子:「比如你走在臺南任何地方,飲食、寺廟、建築、學校、路名,『成功』無所不在。現在去臺南除了看國姓爺雕像,還能搶購限量啤酒、洋芋片!」國姓爺依然家喻戶曉,但我們的想像記憶已融入生活細節,伴隨越來越多輕鬆的庶民日常。
手比愛心、臉頰紅通通,Q 版鄭成功成為文創商品代言人。圖片來源│臺南市政府文化局(飲酒過量 有害健康)
張隆志認為,當代臺灣對鄭氏的記憶不再是嚴肅、樣板的政治味,也不只是純粹去解構、挑戰英雄神話,還增加許多趣味、創意、Kuso 的多重想像性。這顯示我們的歷史記憶已然鬆動而多元,能自由閱讀這個過去被高度政治符碼化的英雄人物。他進一步提到,這個轉變歷程也正是記憶研究的焦點:
誰在記憶?為何記憶?如何記憶?從這三個命題做理解的起點,或許能幫助我們在歧異衝突的史觀之間,展開對話。
公共歷史:讓歷史重新走入生活
從「鄭成功是誰」轉向「鄭成功如何被記憶」,鄭成功的記憶研究是臺灣公共歷史的重要題材。
相較於傳統學院,公共歷史(Public History)更面向讀者的視角,關心歷史如何被大眾思考、閱讀、應用,將歷史重新帶回生活。這也意味,權威不再是史學家獨有,而是由專家與讀者共構歷史。
公共史學的具體展演,除了大家熟悉的展覽、影視翻拍、大眾文學,把厚重史料重新拼貼、裁剪,變得更通俗趣味。這幾年,還有另一波「知識公共化」風潮,強調專業知識的科普。創作者努力服用「翻譯蒟蒻」,將生冷拗口的冷硬派學院論文,轉譯成白話文。例如,芭樂人類學、巷仔口社會學、歷史學柑仔店、法律白話文運動、故事……(當然,還有你此刻閱讀的中研院研之有物)。
「這是我最關心的公共歷史面向。」張隆志說。除了趣味、娛樂化,他更期待公共歷史背後的另一層使命:透過寬廣深入的討論,提升公眾對話與論述。
當代臺灣的許多衝突不單是政治問題,亦是歷史問題。面對這些糾結爭議,歷史思考能提供的是一種脈絡性理解,以較寬闊的視角來思考。訪談最後,提及對記憶研究與公共史學的關懷,張隆志語帶感性地說:「如何促進大家的理解對話、提升公共思考,包含集體記憶與認同衝突等議題,這是當代無法迴避,也是做為臺灣史研究者的我們責無旁貸之事。」
從歷史記憶、文化資產的探討,到公共歷史的知識傳播,張隆志認為臺灣仍有許多發展空間,他也期待未來參與更多博物館、文資合作,從歷史人文角度促進公共對話。攝影│林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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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又被玩?孔子加持「點心麵」、鄭成功代言「洋芋片」成另類觀光大使 - 玩咖Playing - 自由電子報 - https://goo.gl/CvobHu
這是1661年3月漢人鄭成功征臺攻荷的部將列表,順序引用來自《台灣通志》的文治、武功、拓殖、延平王世家等章。該列表部分部將鎮守銅山,湄州,金門,廈門一併列出。
姓名 南明 / 爵位 鎮守職務 生平
蔡政 從征 協理禮官、協理刑官、賞勳司
謝永常 前鋒馬部先鋒官
謝吉原 日本人 投靠鄭氏而改姓名為謝吉原
楊英 戶都事 纂《先王實錄》
柯平 天興縣知事
葉亨 萬年縣知事
鄭省英 鄭成功之從弟,擔任第二任承天府府尹
楊朝棟 協理五軍戎務 首任承天府府尹,後因扣糧,九族盡誅。
馬信 提督親軍驍騎
黃安 後攻打大肚王國
陳澤
林鳳 1663年北伐攻荷身亡
楊祖 左先鋒 1662年攻大肚王國身亡。鄭氏1661年首屯新竹開拓竹塹-1691年鄭氏軍王世傑續墾
1661年鄭成功命左先鋒楊祖駐屯竹塹,1711年王世傑率族人由大陸同安首先到此開墾
洪暄 澎湖游擊 引鄭成功入鹿耳門
劉國軒 武平侯 守雞籠山 後放任鄭氏宗族與馮錫范策動東寧之變
何斌 原荷蘭通事
林驥 參軍
吳豪 掠民銀兩,伏誅。
陳永華 鄭經時代為諮議參軍
陳豹 忠勇侯 據南澳
萬義 據銅山 不願征臺,降於施琅。
萬祿 據銅山 不願征臺,降於施琅。
張進 忠匡伯 守銅山 不降施琅,自焚而死。
邱輝 駐澎湖。
翁天祐 據銅山。
楊來嘉 親丁鎮
楊富 正兵鎮
陳輝 水師一鎮
洪旭 忠振侯 守金門、廈門、後據銅山,再擁鄭經還守臺灣 戶官、 兵官、守台期間兼掌總督五軍戎政
黃廷 提督,守廈門。
王秀奇 總督五軍戎務守廈門
鄭泰 建平侯 守金門 戶官,鄭泰事件中自縊身亡
周全斌 右武衛 金廈海戰後投降清帝國
何義 左虎衛
陳蟒 右虎衛
蕭拱宸 中衝鎮 後擁鄭襲為新君,鄭經靖難後遭斬首。
黃昭 後衝鎮 後擁鄭襲為新君,鄭經靖難中流箭身亡。
陳澤 前鎮
林福 禮武鎮
張志 後援鎮
陳瑞 英兵鎮
蔡翼 中軍船
陳廣 侍衛鎮
劉俊 前衝鎮
顏望忠 智武鎮
胡靖 遊兵鎮
陳璋 殿兵鎮
莊文烈 知天興縣
祝敬 萬年縣知事 扣糧遭王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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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祖 ?—1661
原名妲,初隨鄭成功任戎旗正領班。永曆五年(1651)擢為奇兵營,賜名祖。隨成功攻漳浦,伏擊清將楊名掩援軍,身中三箭,尚奮勇直前,殺清將一員,以首功掛服戎將軍印,賜蟒玉,改奇兵營為奇兵鎮。後擢右先鋒鎮。十二年陞左先鋒鎮。十三年成功北伐,進圍南京,分十路進,祖領尾程之籐牌兵,及敗,以失機按律當斬,諸將勸免,命暫管鎮事。後赦之,准戴罪立功。翌年,成功敗清將達素、李率泰於金廈,奉命駐銅山。永曆十五年(1661)三月首程從征臺灣。四月,登赤嵌。六月,奉令紮北路新港仔、竹塹一帶屯墾。七月,同駐札屯墾之援勦後鎮與後衝鎮官兵激變大肚土番阿德狗讓叛,衝殺左先鋒鎮營,祖與戰,中標槍,敗回赤嵌,傷發卒。(張子文)
楊祖,本名「姐」;年籍欠詳,卒於明永曆十五年(一 六六一)。清軍入關攻佔北京以後,楊姐即投軍延平郡王鄭 成功復明義軍,初任戎旗正領班。(註一)於永曆五年(一 六五一,清順治八年)因從征立功,升任奇兵營,從此改名 楊祖。旋於是年間,率部隨鄭成功進兵福建漳浦,在小盈嶺 一帶與清軍接戰,身受箭傷數處仍奮勇挺進,擊殺清將一員 ,大敗清軍。班師後,楊祖以首功獲賞,掛「服戎將軍」印 ,並由奇兵營擢升為奇兵鎮。(註二)此後復於長泰諸役中 ,統兵征戰,屢建奇功,升任右先鋒鎮,再升為左先鋒鎮。 永曆十三年(一六五九,順治十六年),鄭成功親率甲 士十七萬人,鐵面軍八千人,戰船八千艘,大舉北征(註三 )。自舟山入長江,克瓜州,復鎮江,全力圍攻金陵(南京 ),唯因戰略失策,全軍潰敗,退守金門、廈門。楊祖在金 陵戰役中,因攻城失利,誤失軍機,以致損兵折將,傷亡慘 重,按照軍律本應處斬,幸經諸將勸免,特准革職留任暫管 鎮事,以圖戴罪立功。次年,清廷派將軍達素、總督李率泰 統領大軍南攻,為鄭軍大敗於海門口(福建海澄),於是楊 祖乃因功復職,派駐銅山一帶扼守要地。這時,鄭成功已深 感金、廈兩島,地蹙軍孤,難以展布,乃積極籌議謀取台灣 為根據地,以便長期抗衡。 永曆十五年(一六六一,順治十八年)三月,楊祖隨鄭 軍大舉東征台灣,在澎湖集結會師。鄭成功深以「台灣若得 ,則此為門戶保障。」(註四)令楊祖與陳廣、張在、林福 諸將帶兵三千、留船十二艘,戍守澎湖。四月初,鄭成功親 率大軍攻台,登陸赤嵌擊潰荷蘭守軍,佔領普羅文蒂亞城, 圍攻熱遮蘭城,唯因荷軍退守城中全力抵禦,鄭氏為減少攻 城傷亡,乃令將士掘濠築壘,分兵圍困。當時,由於軍中嚴 重缺糧,鄭成功遂一面派員分赴各鄉社征收民間積粟及糖、 麥、輜重等,以濟軍食;一面著手規劃立國之基,派遣鎮將 分赴各地紮駐屯墾。六月間,楊祖奉派率領左先鋒鎮官兵屯 戍台灣北路新港仔(在今苗栗後龍)、竹塹(今新竹)一帶 ,成為明鄭治台期間,首任派駐新竹地區的將領。(註五) 由於鄭成功入台以後,對待原住民的措施極為嚴苛,而 且手段相當殘酷,根據《裨海紀遊》記載其情形時指出:「 鄭氏繼之立法尤嚴,誅夷不遺赤子,併田疇盧舍廢之。」( 註六)這種手段結果激起原住民的強烈抗拒。是年(一六六 一)七月,因管事楊高凌殺原住民,反被「大肚番」(屬巴 瀑拉族)阿德狗讓所殺,楊祖奉令往征,中標槍敗回赤嵌, 傷發而卒。十二月,荷軍獻城投降,楊祖未及親見。據稱楊 祖在軍,勇而忠藎,深獲鄭成功之信任。(註七) 楊祖是否確曾到過新竹進行屯墾,由於早期史料欠缺, 無法証實。但由鄭成功立法之嚴峻推測,他與繼任者極可能 已在新竹境內進行了小規模的屯墾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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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田
鄭氏時期以軍隊屯駐、墾田自給之措施。始於1661年(永曆15年)6月鄭成功頒布開墾令,7月遣發各鎮歸汛,以左先鋒駐紮北路新港仔(今苗栗縣後龍鎮)至竹塹(今新竹市)間。其後,援勦後鎮、後衝鎮、智武鎮、英兵鎮、虎衛右鎮相繼駐紮屯墾,以中衝、義武、左衝、前衝、遊兵等鎮駐紮南路鳳山、觀音山(今高雄縣(註 1)大社鄉(註 2)翠屏村),各給6個月俸役銀作為資本,所開墾之田園稱營盤田。
在屯墾初期,左先鋒鎮先駐竹塹,再調紮半線(今彰化市);調援勦後鎮、後衝鎮駐紮竹塹、大甲一帶,為北路屯田最北地區。同年8月,援勦後鎮、後衝鎮官兵以騷擾平埔族社,激起大肚番社之叛變,包圍援勦後鎮營,左先鋒楊祖前往救援,被困於鐵砧山,突圍被傷。鄭成功以熱蘭遮城(Zeelandia)久攻未下,不願多啟兵端,乃調援勦後鎮、後衝鎮,分紮二林(今彰化縣二林鎮)、南社(今雲林縣崙背鄉),左先鋒則調至許(古)中營(今臺南縣(註 3)安定鄉(註 4)中榮村)。其後,後衝鎮南調至今嘉義縣義竹鄉,援勦後鎮南調至今臺南縣(註 3)新營市(註 5),於是北路之屯墾僅及今嘉義市。
鄭氏之屯田最初三年,尚由王府發給錢米及牛隻,三年後可自足時,不給月餉,免其納賦,故鄭氏時期之田賦並無營盤田收入一項。屯兵在農閒時不忘武備,維護駐紮地區之治安,並監視鄰近平埔族社。征戰時則調屯兵出征,此乃寓兵於農之意。
屯田地區可分南北二路,1666年「臺灣軍備圖」所示,鄭經退守臺灣時,南路屯兵以觀音山為主,有左衝、右衝、仁武、義武四鎮營;北路屯兵處以赤山為主,有前衝、援勦前二鎮;梅港尾(今下營鄉(註 6)茅港尾)駐紮左右武衛及虎衛,然主要兵鎮如勇衛、侍衛等仍在安平鎮與承天府,尚未配地耕種。唯由軍備圖可以推知,南北路屯田重心,南路在觀音山,有翠屏巖(今高雄縣(註 1)大社鄉(註 2)),北路在赤山,有龍湖巖(今臺南縣(註 3)六甲鄉(註 7)),皆奉祀觀音佛祖。
至於各衛鎮營之屯田地區,勇衛在北路龍湖巖,各營分屯今臺南縣(註 3)大社鄉(註 2)、官田鄉;ㄒ侍衛在今善化鎮(註 8)、安定鄉(註 4)。左武衛在新市鄉(註 9),監視新港社,右武衛在下營鄉(註 6),監視麻豆社。左虎衛在今高雄縣(註 1)岡山、路竹,鎮守南路;右虎衛在今臺南縣(註 3)鹽水鎮(註 10)、新營市(註 5)、後壁鄉(註 11),鎮守北路。五軍戎政在柳營鄉(註 12),協調北路各衛鎮營。
鎮營部份,左先鋒在今安定、西港、佳里、七股,監視蕭壠社;右先鋒在善化鎮(註 8),監視目加溜灣社。其餘鎮營在南路翠屏巖及其附近,包含今高雄縣(註 1)大社、仁武、燕巢、橋頭,高雄市左營、楠梓等地者有義武鎮、仁武鎮、援勦中鎮、援勦右鎮、角宿鎮、中衝鎮、殿兵鎮、畢宿鎮、左衝鎮、右衝鎮、後勁鎮等。駐紮鳳山及其附近(今高雄縣(註 1)鳳山、鳥松、林園及高雄市前鎮)者有援勦前鎮、遊兵鎮、中權鎮、鬼宿鎮、前衝鎮。在左虎衛至承天府間之鎮營有前鋒鎮、禮武鎮、戎旗鎮。在承天府東(今臺南縣(註 3)新化鎮(註 13))有英兵鎮,監視大目降社;在左鎮鄉(註 14)有援勦左鎮,監視大武壠社。
北路赤山龍湖巖之六甲、柳營、官田鄉,除勇衛、五軍戎政外,尚見果毅後鎮、戎旗二鎮;右虎衛以北之新營市(註 5)與嘉義縣之義竹、水上、鹿草鄉境,亦有援勦後鎮、後衝鎮、武驤左鎮與智武鎮,此四鎮為最北之屯田鎮營。
見識丨鄭成功最近也很火呀,其實你沒有那麼了解他 - 每日頭條 - https://goo.gl/wPpKZz
鄭成功奕棋圖
清
長130.5厘米、寬65厘米,絹本設色
這是鄭成功的傳世畫像。畫面繪鄭成功坐於松樹下一長案旁與人對弈的情景。他廣額長須,頭戴方巾,內穿鎧甲,外罩便服,左肘倚案,右手執棋,神態安靜,正在聆聽;一剛下馬的軍士抱拳跪地禀報軍情。詩堂楷書十一行《百字贊》:“儼乎其神若有思,藹乎其容若可即,蓋其氣吞湖海,胸藏甲兵,自為秀才,便以天下為己責,而況遭時艱危,能不奮然一擊。睹公雄姿,直欲一而抵黃龍府,又何有於半壁,無亦以淝水之捷,足快人心。偶托賭墅以自適,公之勝算,早在局中,是豈尋常所以測識。螺陽王忠孝拜手敬書。”此畫表現鄭成功運籌帷幄,弈棋等候戰場消息,“公之勝算,早在局中”。畫右側邊款“壺蘭黃梓敬寫”,下鈐“黃梓”、“才子”印。
鄭成功(公元1624年-1662年)是明清之際民族英雄。漢族。本名森,又名福松,字明儼,號大木,福建南安人。順治十八年鄭成功率將士數万人自金門出發,經澎湖,出敵不意地在鹿耳門及禾寮港登陸。先以優勢兵力奪取荷軍防守薄弱的赤嵌城(今台南市內),繼又對防禦堅固的首府台灣城(今台南市安平區)長期圍困,經過9個月的苦戰取得了勝利。於公元1662年打敗荷蘭殖民者,迫使殖民總督揆一在投降書上簽字,結束了荷蘭人在台灣38年的殖民統治,收復台灣。
畫家黃梓,少見記載,事蹟待考。題記者王忠孝,字長儒,福建惠安人。崇禎進士,南明隆武時曾任兵部侍郎,後入幕鄭成功軍中。
被台灣人視為「民族英雄」的鄭成功,卻因中日混血,被日本人認為是第一個統治台灣的日本人。而在荷蘭人眼中,他卻是海盜、東方惡魔。故宮最近重修「鄭成功畫像」,這位在歷史有多種面貌的「國姓爺」,真實的面貌卻依然是個謎。
最近「重生」的台博館鎮館寶「鄭成功畫像」,引爆話題。圖/故宮提供
17世紀大航海時代,鄭成功率領的武裝海商集團縱橫於中國沿海。他高舉「反清復明」大旗,建立起台灣第一個漢人政權,獲明賜姓被尊為「國姓爺」。西洋人迄今仍依「國姓爺」的閩南語發音稱他為「Koxinga」。
另一方面,日本從江戶時期以來,透過文學、歌舞伎表演,對鄭成功出生於長崎平戶、母親為日本人田川氏一事,早已耳熟能詳。在日據時代,鄭成功更成為合理化日本人統治台灣的樣板人物。
像鄭成功這款人物,在台灣史上實屬罕見,也因此,台灣博物館鎮館之寶「鄭成功畫像」最近經由故宮博物院修復「重生」後,他再度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根據口傳歷史,此畫是鄭成功生前在台南命人所繪,台博館對外宣稱這是「最接近鄭成功真人」的一幅畫。
然而學界對照洋人、日本人所繪製的不同版本鄭成功畫,對他的相貌爭議不休,難解之謎頗多。
疑點一:生前所繪或身後所作?
依據鄭氏子孫口述,台博館相信此畫是在鄭成功過世(1662年)前一年所繪。然而,文資中心針對「鄭成功畫像」進行科學檢測、分析此畫的顏料碎片,研判應該是在鄭成功死後所作。
文資中心認為,此畫所用的普魯士藍顏料,在18世紀才傳到東方,因而有此主張。
但台博館典藏組組長李子寧認為,他們忽略鄭成功生前是活躍於東南沿海的大海商,他有很多走私管道可以獲取西方物資,不難獲得這種顏料。台博館依舊認為此畫是在國姓爺生前所作。
十七世紀荷蘭版畫裡的鄭成功(右),形象猶如韃靼, 有被妖魔化的傾向。圖/李子寧提供
疑點二:鳳眼或大眼?
台博館版「鄭成功畫像」裡的國姓爺臉型容長、細眉鳳眼、蓄短鬚。但根據與鄭成功同時代的西方人描述,鄭成功「眼睛又大又黑」,他的舉止暴戾,顛覆教科書裡細瞇鳳眼、威嚴端莊的民族英雄形象。
300多年前,一位遭鄭成功俘虜的荷蘭土地測量師菲力普梅在他的日記裡,如此形容國姓爺的音容:「國姓爺坐在帳幕正中央的一張桌子後面…他眼睛又大又黑,那對眼睛很少有靜止的時候,不斷到處閃視…鬍子不多,長及胸部。他說話的聲音非常嚴厲,咆哮又激昂…」
在「風中之葉:福爾摩沙見聞錄」這本書,披露17世紀荷蘭版畫裡的鄭成功,賦予這位驅逐紅毛番的英雄猶如韃靼形象。當他聽聞被囚的荷蘭傳教士亨伯魯克告知:荷蘭人將守護熱蘭遮城「寧死不投降」,不禁怒指亨伯魯克,下令殺他。
在西方人眼中「眼睛又大又黑」的鄭成功,和民間流傳濃眉大眼的「少年鄭成功」倒有一絲相符,反倒是台博館版鄭成功,被專研台灣史的漫畫家杜福安批評為「不像是有個性的人!」
有可能是日本人所繪的「鄭成功夫婦畫像」。圖/李子寧提供
疑點三:富泰或瘦削?
坊間流傳的「鄭成功夫婦畫像」提供另一種鄭成功形象,畫中的鄭成功富泰福相、濃眉大眼、耳垂及肩、沒有鬍鬚,學者俗稱為「少年鄭成功」。
最引人矚目的是,鄭成功盤坐在榻上,其妻坐在椅子上,而這種「夫低妻高」的形式和一般傳統中國式的夫婦祖先畫像形式極為不合。
受台博館委託、主持「鄭成功畫像歷史調查研究」的台北藝大傳統藝術研究中心廖瑾瑗指出,文獻記載鄭成功臨死前「坐於胡床」,在日文裡「胡床」有「盤腿而坐」之意,與畫像裡鄭成功的坐姿相符。這種坐姿正是日本繪畫史傳統人物描寫樣式。廖瑾瑗推測,這可能是後世子孫參照「胡床」記載,或有意強調鄭成功擁有日人血統所作。
李子寧也認為,這類鄭氏夫婦畫像極有可能是日本人所畫,可視為是「日本人眼中的鄭成功」。
有別於富泰款的鄭成功,大陸中國歷史博物館收藏的「鄭成功弈棋圖」裡的國姓爺,容貌略顯瘦削。畫中的他像中年文人,穿著一襲繡有五爪龍紋的藍色袍子。研究團隊比對中國歷史博物館收藏的鄭經、鄭克塽畫像發現,此圖的鄭成功「具家族特徵」,換言之,他可能更接近國姓爺本人。
「鄭成功弈棋圖」(局部)的廈門摹本,圖中的鄭成功瘦削具家族特徵。圖/李子寧提供
1941年在台灣上映的國姓爺合戰 | 台灣回憶探險團 - https://goo.gl/6tWaBK
明清官像畫收藏
台灣中華收藏家協會創會理事長張建富先生部分明清官像畫收藏展
序
自有人類以來即有對人類自身之描繪,在中國及世界各地岩畫上均有大量人紋畫,六千年前中國西安半坡遺址出土的陶缽上就有魚紋人面頭像畫。相傳商朝宰相伊尹曾經畫了“法君、專君、授君、勞君、等君、寄君、破君、國君、三歲社君”等九個君主之圖像。周代孔子曾參觀周朝明堂,內供奉堯、舜、桀、紂諸王畫像,唐代閻立本繪製“歷代帝王圖卷”,宋代馬麟奉帝命繪製歷代帝王立軸並有宋代皇帝題像贊,是為“皇帝畫”之濫觴。漢宣帝令畫官為功臣霍光、蘇武等十一名畫像供於麒麟閣以彰其功。此後歷代帝王除為帝王畫像外,亦均會為功臣名將繪製精緻畫像,懸掛於特定宮閣裡,以示表彰;著名的例子有東漢雲台十八將、唐朝凌煙閣功臣像、以及清朝紫光閣兩百五十名功臣像,畫像能懸於此者,其族光耀。是故各代其他品等官人及王公貴族亦仿效畫像懸於宗祠,以為後世慎終追遠之祭拜。約當春秋戰國時期(西元前770-221年),中國民間早有職業肖畫家為人畫肖像,據中國畫史記載,上自漢唐以迄宋代期間,善於傳神寫貌的著名畫家很多,諸如毛延壽、顧愷之、周昉、顧閎中等均為佼佼者。
中國歷代以來多有大量之人物畫及肖像畫,肖像畫家一方面為在世人畫像寫真,另為紀念先人,或表達對聖賢親人的追慕,繪製先聖以為註重倫理祭祖追思之禮儀,此種人物肖像畫發展到明清兩代已非常發達,為祖宗或自己畫像是莊嚴而隆重之人生大事,往往重金禮聘肖像高手,花費個把月之時間工整細膩的精心繪製,不但要求像之外,更需把個人精神特質和氣質風度活現。有畫單人者、有畫單人對軸者、有畫全家二代、三代、四代、五代以至六代之代圖、更有五十祖宗或百位祖宗之圖者,也有宗族纂修宗譜之時,同時增修圖譜,聘請知名肖像畫高手,為歷代祖宗畫像譜者。
明清官畫像是中國明清時代官場文化的代表,也是中國人倫倫理道德優質精神的表現,同時也保留了照相機發明前後,士族官家容貌寫真和遺傳的特質,而其中的官服、鞋帽、配飾、花樣款式,亦大量補充了實物流傳之不足,彰顯中國高度物質文明之美。官相的畫法上,以明顯而自然的融合了中西肖像畫的畫法,面部畫法有雙勾法、暈渲法、細密描寫法、超寫實畫法、照相寫實畫法等,和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之文化主體性。但如此重要的文化資產卻被忽略,因此,透過本次之特展,足以讓國內外民眾、藝術家、教師及學生,更深切了解中國肖像畫法之美、書法藝術之美、色彩之美、服飾之美、典章制度之美以及人倫之美、道德藝術之美。
我國畫論中早有人物肖像畫之記載,包含《芥子園畫譜》收錄歷代各家傳神秘訣:明代以前的中國人物肖像畫都是以線條為主的畫法,線條細緻優美,惟較缺乏立體感。後受西洋光影寫實畫法之影響與衝擊,結合淡墨皴擦與色彩染暈,充分掌握描繪對象的身形特質。發展至明清兩代已非常發達,為祖宗或自己畫像是莊嚴而隆重之人生大事,觀其圖像雖百年以上,仍栩栩如生,筆法用色均細膩華麗,猶如新繪者,令人讚嘆。
明清時期距今較近,作品保存較多而完整,實物較齊全而完備,史料較多而易得。目前在台灣及大陸之城市,仍有一些肖像畫館,為當代人及其祖先畫像,但這些畫師所畫之像,大多已參雜西洋光影透視之畫法,甚少對於中國傳統人物肖像畫畫法有精研者,餘精選展出多年來收藏的明清官畫像中的一部分,希冀使一般觀眾、專家學者、學生及教師,對中國明清時期傳統人物肖像畫在西洋人畫及攝影術傳入東方之前後,所受影響之變化有所了解,藉此激揚藝術研究風氣,並擴大吸引群眾親近藝術,進而喚起觀者對我國肖像畫之鑑賞力與創造力,歡迎網友們共享肖像畫之美的想像與創造的饗宴。明清官像畫收藏- 張建富(北京)的文集- 博客(聚藝廳) - 藝術國際Artintern.net - https://goo.gl/B2mDGW
鄭芝龍集團合法化後,全面與荷蘭人展開貿易競爭,企圖壟斷東亞海上貿易。1633年深秋,荷蘭艦隊砲擊中國海岸守軍,燒毀停泊在廈門港內30餘艘中國船隻。鄭芝龍號令150艘閩粵水師圍攻荷蘭艦隊。當時,鄭芝龍的“徒黨皆內地惡少,雜以番倭驃悍,三萬餘人矣。其船器則皆制自外番(指紅夷),艨艟高大堅致?銃炮一發,數十里當之立碎。”(曹履泰《靖海紀略》,<上朱撫臺>)也就是說鄭芝龍的艦隊擁有西式的船艦大砲。
荷蘭人的噩夢——明朝海盜鄭芝龍!
鄭和下西洋時所用的寶船
荷蘭人聯絡了另一個海盜集團劉香老一起出擊,崇禎六年(1633年)九月十五,鄭芝龍在烏沙頭得知紅夷夾板船九隻與劉香賊船五十餘隻自南北游移外洋,便立下戰書約荷蘭人決戰。九月二十日(10月22日),荷船從圍頭航抵料羅(金門東海岸),明朝水師出現,開始攻擊荷船。《熱蘭遮城日記》紀錄了當時的戰況:
“天亮以前的十五分鐘,〔中國〕國家艦隊出現了,分成兩隊,其兵力約有140-150艘戎克船,其中約有50艘特別大的戰船。他們看起來,配備有相當的大砲與士兵,士氣旺盛,躍躍欲試,使我們確信他們通通是作戰用的戎克船。這時他們分別向我們靠過來,有三艘同時鉤住快艇Brouckerhaen號,其中一艘對他們自己人毫無考慮,立刻點火燃燒起來,像那些丟棄自己生命的人那樣瘋狂、激烈、荒誕、暴怒。對大砲、步槍與火焰都毫不畏懼,立刻把該快艇的船尾燃燒起來。快艇Slooterdijck號被四艘他們最大的戎克船鉤住,被他們跳進船來,有兩次把那些中國人打出船外,但最後還是被接著跳進來的人數眾多的中國人所擊破,而被他們奪去了。我們率領Bredam號、Bleyswijck號、Zeeburch號、Wieringen號與Salm號費盡力氣擺脫非常多的火船,向外逃去。受到這場戰敗,我們的 力量已經衰弱到本季在中國沿海不能再有任何作為了。”
荷蘭人的噩夢——明朝海盜鄭芝龍!
鄭芝龍和鄭成功父子
據《巴達維亞城日記》所記,被俘虜的荷蘭人約計百人。可見,荷蘭這次海戰是失敗了的,可說是損失慘重。據福建巡撫鄒維璉奏報的戰績:“計生擒夷眾一百一十八名,馘斬夷級二十顆,焚夷夾版(板)巨艦五隻,奪夷夾版(板)巨艦一隻,擊破夷賊小舟五十餘隻,奪盔甲、刀劍、羅經、海圖等物皆有籍存。而前後銃死夷屍被夷拖去,未能割級者,累累難數,亦不敢敘。”紀錄的紀錄應包括與荷蘭人合作的海盜在內。鄭芝龍集中優勢兵力,大量使用西式大砲對敵轟擊,用火船貼身近戰,打的確實漂亮。不過荷蘭人的戰艦僅九艘,大多是輕型的快速帆船—快艇,載炮只10門以下。鄭芝龍的艦隊主力仍是“戎克船”—當時西方人對中國帆船的統稱----並以10倍的數量優勢壓倒了荷蘭-中國海盜聯合艦隊。
荷蘭人的噩夢——明朝海盜鄭芝龍!
明朝時代遠洋貿易路線圖
“說者皆曰:閩粵自有紅夷以來,數十年,此捷創聞.”料羅灣大捷使荷蘭人不得不屈尊於中國海商集團的實力,從此荷蘭人每年向鄭芝龍商的船隊繳納12萬法郎的進貢,才可以保證荷蘭東印度公司在遠東水域的安全。在17世紀的遠東水域完全變成了由中國海商一家說了算的天下。料羅灣一戰後,1640年荷蘭東印度公司也曾經私下與鄭芝龍達成四六開的貿易協議,無奈鄭芝龍的海上力量過於強大,六開的貿易協定對於鄭芝龍來說也只是一紙空文.晚明時期幾乎整個遠東水域―――澳門,馬尼拉,廈門,日本各港口之間所有的商船都懸掛是鄭氏令旗的中國商船。荷蘭人屈服了,他們放棄了壟斷中國海上貿易的企圖,轉而承認鄭芝龍的海上霸權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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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1624年8月27日-1662年6月23日),原名鄭森,字明儼、大木,幼名福松,為南明政權的將領、後受南明桂王封為延平王。隆武帝賜明朝國姓朱,賜名成功,世稱國姓爺(荷蘭語:Koxinga)、鄭賜姓、鄭國姓、朱成功。因受永曆帝敕封為延平王,而稱鄭延平。其孫鄭克塽追諡為潮武王,後世則多尊稱延平郡王、開台尊王、開台聖王、開山王、東寧王[1]等。
鄭成功之父鄭芝龍曾為海盜,後為南明水師將領,出身明朝福建省泉州府南安縣安平鎮(現分屬中國福建省泉州市轄下的晉江市安海鎮及南安市石井鎮)[2],母田川氏出身於日本肥前國平戶島(今日本長崎縣平戶市)。鄭成功生於平戶,六歲時回到閩南故鄉,及長被送往金陵求學,成為監生。後繼承發展父業,曾壟斷福建和東洋的貿易,凡福建商船出海均需向鄭氏納稅,因此與荷蘭人的遠東利益衝突(見台灣荷蘭統治時期)。在明朝尚存時,尚與佔據台灣西南部的荷蘭人和睦共處,向熱蘭遮城交稅。而在南明政權陷落後,鄭成功逐漸失去中國大陸的基地,為覓得其它落腳點,遂謀劃取代佔據台灣西南部的荷蘭東印度公司。鄭成功禁止福建商船與荷蘭人貿易,斷其殖民利益大半,最終成功驅逐荷蘭人在台灣西南部的殖民勢力,以台灣西南隅為基地建立鄭氏政權。[3]
弘光元年(1645年)清軍攻入江南,不久芝龍降清、田川氏在亂軍中自盡;鄭乃率領父親舊部在中國東南沿海抗清,成為南明後期主要軍事力量之一,一度由海路突襲、包圍清江寧府(原明朝南京),但終遭清軍擊退,只能憑藉海戰優勢固守海島廈門、金門。永曆十五年(1661年)率軍約2萬5千人自金門料羅橫渡台灣海峽,翌年擊敗東印度公司在臺灣大員(今臺灣臺南市境內)的駐軍,開啟鄭氏在臺灣的統治,但不久即病死。鄭成功死後,臺灣民間陸續建立廟宇祭祀,其中以台南延平郡王祠最為重要。
稱呼
自鄭森被賜姓朱、改名成功後,為了避諱便以「國姓成功」自名,此後終身不改。民間多稱為國姓爺;而非明朝臣民的日本人,因不避諱便以「朱成功」稱之[註 2]。朱成功起兵時多自稱「招討大將軍罪臣國姓」,朱成功對荷蘭、西班牙交涉時,多數自稱「大明招討大將軍國姓」,有時也自稱本藩。後世慣用的鄭成功稱謂,其實起於清廷將「朱成功」改為「鄭成功」,在清朝史料常見「逆賊鄭成功」、「海賊鄭成功」等字樣[5]。為此,台灣部份尊崇鄭成功的人,便向台南市文獻委員會提議,希望將鄭成功正名為朱成功,然而因一般人已習慣稱之鄭成功,此提議並未被接受[6]。
經歷
早年經歷
出生與童年
平戶島、台南與鄭氏家族
日本長崎平戶市千里濱的鄭成功兒誕石及石碑
日本長崎平戶市千里濱的鄭成功兒誕石及石碑
幼年鄭氏母子雕像(臺南市・鄭成功祖廟)
幼年鄭氏母子雕像(臺南市・鄭成功祖廟)
鄭成功父親鄭芝龍原為海盜,一生共有5位妻子,其中第二位妻子田川氏是日本人。當時的日本平戶藩很重視鄭芝龍,平戶藩藩主松浦也送宅邸給鄭芝龍,讓他可以再來到日本時居住。
明朝天啟三年(1623年),鄭芝龍到日本做貿易時,認識當地女子田川氏,並結為夫妻。
1624年8月27日(舊曆:天啟四年七月十四日;寬永元年七月十四日),田川氏就在肥前國平戶島上的川內浦千里濱產下鄭森[7]。有傳說指稱,田川氏是在平戶千里濱撿拾海貝、海菜時,忽然感到腹痛難忍,便急忙走到一塊岩石上,就因此產下了她的長子鄭森,而現在這塊岩石被叫做「兒誕石」,至今仍然立於平戶海邊[8]。鄭森六歲之前跟隨母親住在平戶。
返回中國
幼年的鄭成功曾在安海星塔下讀書
1628年年底,當時的福建巡撫熊文燦再度招安鄭芝龍,成為「海防遊擊」。在鄭森六歲的時候,才被接回泉州府晉江縣安平鎮(今福建省晉江市安海鎮)居住讀書,該處現為安海成功小學校址[9]。
崇禎十一年(1638年),鄭森考中秀才,又經考試成為南安縣二十位「廩膳生」之一。
崇禎十四年(1641年),迎娶福建泉州惠安進士禮部侍郎董颺先侄女董友。
崇禎十七年(1644年),進入南京國子監深造,拜入江浙名儒錢謙益門下;錢謙益為勉勵鄭成功,乃替他起字「大木」[10]。
崇禎十七年(1644年)三月,闖王李自成攻破燕京,崇禎帝自縊於煤山,是為甲申之變;隨後明山海關總兵吳三桂引清兵入關,擊破李自成,進駐燕京。
崇禎十七年(1644年)三月二十九日,崇禎殉難消息傳至淮安。
崇禎十七年(1644年)四月,崇禎帝自縊的消息傳至南京金陵,南京諸臣皆認為國家不可一日無君,議立新帝。
崇禎十七年(1644年)四月二十六日,張慎言、高弘圖、姜曰廣、李沾、郭維經、誠意伯劉孔昭、司禮監太監韓贊周等在朝中會議,李沾、劉孔昭、韓贊周議定以福王朱由崧繼統,祭告太廟並修武英殿。鳳陽總督馬士英與江北四鎮黃得功、高傑、劉良佐、劉澤清等人前往淮安迎接朱由崧。
崇禎十七年(1644年)四月二十七日甲申,南京禮部率百司迎福王於儀征。
1644年6月19日,南京諸臣遂於南直隸首都金陵擁立福王朱由崧登基,翌年(1645年)改元「弘光」。
弘光元年五月(1645年),清豫親王多鐸率軍南下,破揚州、金陵,閣部史可法等人殉國,弘光帝被俘,遭到殺害,弘光朝乃亡[11]。
擁戴唐王朱聿鍵
弘光元年(1645年),弘光朝覆滅後,鄭芝龍、鄭鴻逵兄弟於福州擁戴唐王朱聿鍵稱帝,於同年閏六月(清曆為七月)改元「隆武」[註 3]。
隆武政權成立後,鄭森得隆武帝賞識,封忠孝伯、御營中軍都督,賜「國姓」朱、改名「成功」、儀同駙馬;鄭鴻逵之子鄭肇基,亦受賜國姓;這就是世稱鄭成功「國姓爺」的由來[註 4]。
南明隆武二年(1646年,清順治三年)起,鄭成功領軍多次奉命進出閩、贛,與清軍作戰,頗受隆武帝器重。然而真正握有軍政大權的鄭芝龍,卻無意全力抗清,甚至在清軍南下福建時,命令仙霞關守將施福(又名施天福,施琅族叔)將軍隊撤回隆武朝廷所在地福州。此舉導致清軍攻入閩北時幾乎沒有遭受抵抗。
清朝大學士洪承疇為泉州武榮人,鄭芝龍同鄉,在其承諾給予鄭芝龍三省王爵的利誘下,鄭芝龍不顧鄭成功、鄭鴻逵等人的反對,決意帶著其他幾位兒子北上,歸順清朝。鄭成功勸阻父親不成,只好率領約二十餘人到南安孔廟祭孔,焚燒儒服,向孔子痛哭發誓,曰:「昔為孺子,今為孤臣,向背去留,各行其是,僅謝儒衣,祈先師昭鑒。!」[註 5][12],出走金門。鄭芝龍本以為降清後得保家業,加官晉爵;不料清軍征閩主帥博洛背約,將鄭芝龍與諸子一同挾往燕京,更出兵攻打鄭家故鄉閩南南安。鄭成功之母田川氏當時已從日本搬至南安定居,碰上此次劫難,於戰亂中自縊身亡;鄭成功得知母親死後,更加堅定抗清決心。
同年八月,清軍攻克浦城、霞浦;隆武帝出奔江西,在汀州遭清軍俘虜,之後絕食不屈而亡。南明帝系旋由桂王朱由榔繼承,明年改元永曆。
東南抗清
起兵抗清
隆武政權滅亡,鄭成功避走金門,然後開始於沿海各地招兵買馬、收編鄭芝龍的舊部,更在南澳募集了數千兵力[註 6];隆武二年(1646年)十二月(西曆為隔年1月),鄭成功在小金門(今日金門縣烈嶼鄉),以「忠孝伯招討大將軍罪臣國姓」之名誓師反清。
隆武三年(1647年,明永曆元年,清順治四年)七月,鄭成功會同鄭彩部隊攻打海澄,失敗;八月,成功又與鄭鴻逵部合圍泉州府城,清漳州副將王進率援軍至,鄭軍不敵敗退。
隆武四年(1648年,明永曆二年,清順治五年),原浙江巡撫盧若騰等人來歸,鄭成功蓄積實力後再次出擊,攻克同安縣。五月,鄭軍圍攻泉州;七月,清靖南將軍陳泰、浙閩總督陳錦、福建提督趙國祚等轉而攻擊同安,鄭軍不敵,守將、軍民死傷無數。不久,清援軍抵達泉州,鄭成功乃解泉州之圍,退回海上。
同年,清江西總兵金聲桓、王得仁於江西起兵反清,清廣東提督李成棟亦投向明永曆朝廷,使反清復明的聲勢一時大漲;但各方反清勢力在彼此沒有默契、各自為政的情況下,大多淪為地方性的抗爭。不久後,清廷壓制了江西的金聲桓、王得仁勢力;廣東李成棟軍亦於隔年滅亡。
據《續明紀事本末》卷七記載,紹武帝死後,桂王朱由榔於1646年繼任帝位(年號永曆),但鄭成功不知,隆武四年春正月擁立朱常清為監國。八月林察航海成功後鄭成功始知永曆帝已即位。朱由榔的使節在十月到,晉鄭成功威遠侯,鄭成功奉朔改稱永曆,淮王遜位取消監國及年號。永曆九年四月,永曆帝冊封他為「延平王」[註 7],從此亦有人稱成功為「鄭延平」。
潮州之役
是時,閩南地區呈現混亂的局面,除了明、清的官方部隊以外,到處都有土豪、山賊擁據城寨,相互爭併,並且就近向百姓課收稅金,宛如軍閥;相較於這些地方勢力,鄭成功擁有較完善的軍備,但卻也因為軍隊太龐大,而領土太少,面臨籌集糧餉的重大問題。永曆三年(1649年,清順治六年)十月,鄭成功決定揮兵南下,除打擊閩南清軍外,也打算沿路收服各地的城寨以為糧源。一個多月下來,從清軍手上攻取漳浦、雲霄等地,亦平定了達濠、霞美等寨;十一月,鄭軍攻詔安不克,乃決定轉入粵東,經分水關至潮州一帶征討不合作的零星勢力;至隔年五月之間,又次第收服了潮陽以及周邊許多山寨。
潮州守將郝尚久雖已於隆武四年(1648年)隨李成棟反清,但曾襲擊施琅、鄭鴻逵等部,也曾拒絕鄭成功聯軍的要求,並在鄭軍攻打新墟寨時派兵與之為難,與鄭成功素有嫌隙。永曆四年(1650年)六月,鄭成功軍隊行抵潮州,便以郝尚久立場「不清不明」為由,出兵擊之;郝部不敵,退守府城,揭陽、普寧、惠來等縣盡入鄭軍之手。不久,清軍再次攻入廣東;郝尚久背腹受敵下負氣降清,引清軍入潮州城以抗鄭軍。鄭軍圍困潮州城三月不克、士氣低落,又面臨糧餉接濟問題,只得於八月解潮州圍退回閩南。
廈門攻守
在廈門市鼓浪嶼的鄭成功雕刻
永曆四年(1650年,清順治七年),時鄭成功族叔(一說族兄[註 8])鄭彩、鄭聯的軍隊領有廈門。鄭成功退回閩南之後,為了拓展實力乃藉口鄭聯在廈門橫徵暴斂、使民不聊生;採取施琅的獻策,用計圖取廈門。永曆四年中秋節,鄭成功趁著鄭彩離開廈門的時機,前往廈門拜訪鄭聯,鄭聯大意並未設防,慘遭刺殺身亡。不久,鄭彩得知鄭聯的死訊,更加不敢與鄭成功作對,回到廈門便將兵權都交了出來;鄭成功自此接收了鄭彩、鄭聯大部分的部隊,並且實際取得廈門、金門作為根據地。
同年十一月,清平南、靖南二王率數萬鐵騎攻入廣州府;鄭成功奉敕南下勤王,令叔父鄭芝莞留守廈門。十二月,鄭成功抵廣東潮州揭陽,與鄭鴻逵會師;兩人商討後,決定由鄭成功繼續率軍南下勤王,而鄭鴻逵則移師往廈門協防。同年,魯王在閣部曾櫻等人陪同下,來到廈門投靠鄭成功,被安置在金門。
永曆五年(1651年,清順治八年)正月,鄭成功抵南澳。二月二十五日(西曆4月14日),鄭軍艦隊於鹽州港附近遭遇風暴,鄭成功的主船險些解體、翻覆,幾乎所有船上器具,包括鼎灶都一併丟失;據記載當時船上甚至連食物都無法準備,鄭成功本人也連餓兩餐。直到隔天下午風雨漸歇,鄭成功的主副座船才得以回到岸邊與艦隊會合。此乃鄭成功本人於海上遭遇最大的一次凶險,事後鄭成功也重賞主副中軍船的兩位駕駛。
同年三月,鄭軍抵達廣東大星所(今廣東惠東)。另一方面,清福建巡撫張學聖得知鄭成功的主力軍隊已經前往廣東,廈門防務鬆散,似有可趁之機;乃命令馬得功、王邦俊等趁虛攻擊廈門。馬得功挾持身在南安的鄭芝豹,命其交出船艦渡載清軍往廈門,並且順利在海面上擊敗鄭軍。面對清軍來襲,負責廈門防務的鄭芝莞未戰先怯,只顧著將財物搬運至私人船上逃亡;使得清軍相當輕鬆就攻破廈門,並將鄭家的積蓄、裝備掠奪一空。由於事出突然,董夫人與鄭成功長子鄭經只來得及攜帶祖宗牌位避於海上逃過一劫。清軍僥倖偷襲得逞之後,卻沒打算留在廈門與鄭軍決戰,於是滿載戰利品即返回內陸。這時趕赴廈門支援的鄭鴻逵,正好於海面遭遇返航之馬得功部隊,將其圍困,卻被馬得功威脅將害其母、兄(鄭芝龍)性命,無奈之下只好放走馬得功。不久,鄭成功於廣東得知了廈門遭襲擊的訊息;原本他仍堅持繼續南下勤王,但終因上下將士思歸,哭聲遍聞,乃不得已班師回廈門。收復廈門後,鄭成功追究起責任,將怯戰以逃的叔父鄭芝莞斬首;而放走馬得功的鄭鴻逵則交出兵權、自請退隱東石鎮白沙,不再過問政事。
同年五月,鄭軍大將施琅擅自處決鄭成功麾下部將曾德,鄭成功以此為由欲誅施琅全家;施琅雖在友人幫助下逃脫,但父親、胞弟均遭處死。經此事件,施琅與鄭成功結下大仇,乃再度降清。
漳州、海澄之役
«鄭成功像»(中國歷史博物館藏)。
永曆五年(1651年,清順治八年)下半年,鄭軍在閩南小盈嶺、海澄(今龍海市)等地戰鬥,獲得了磁灶戰役、錢山戰役和小盈嶺戰役的勝利,克復平和、漳浦、詔安、南靖等地。年底,包括定西侯張名振等人皆來投靠,使鄭軍的聲勢愈形高漲。
翌年(永曆六年,1652年,清順治九年)正月,清海澄守將赫文興向鄭成功投降。二月,鄭軍攻長泰,清朝派遣陳錦率大軍前往救援;兩軍於江東橋展開大戰。鄭成功仗著對閩南地形較為熟識,在江東橋附近安排了許多伏兵,大敗陳錦,殲滅多數清軍,取得江東橋戰役的勝利。不久即攻下長泰。
攻克長泰之後,鄭成功集結大軍進攻漳州府府城,將之層層包圍。四月,清軍為解漳州之圍,於是募集百艘船艦進犯廈門,攻鄭成功所必救。鄭成功遂派陳輝、周瑞等率領百餘艘戰艦迎擊,於崇武大敗清軍,取得崇武戰役的勝利。鄭軍在海上大捷,因而對漳州城的施壓沒有稍減;然而漳州守軍亦相當頑強,使得圍城的勢態持續超過半年。
幾個月下來,漳州城內的水糧已竭,一碗稀粥索價白銀四兩,居民以老鼠、麻雀、樹根、樹葉、浮萍、紙張和皮革等物為食,士卒、百姓餓死者不計其數。據說當時,城中軍民互相爭奪食物[14],即使家中有食物者也不敢烹調,因為一旦被發現燃起炊煙的人家就會被搶,更傳說有人吃人肉的慘況發生,史載「城中人自相食,百姓十死其八,兵馬盡皆枵腹」[15]。永曆六年(1652年,清順治九年)九月,清軍將領固山額真(都統)金礪率領了萬人大軍開抵福建,進入泉州府[16];鄭成功才下令解除漳州之圍以待敵軍。鄭成功將部隊布置於江東,欲用擊敗陳錦的同樣方式,來伏擊金礪軍,但卻遭金礪識破,兩軍展開混戰,鄭軍提督黃山、禮武鎮陳俸、右先鋒鎮廖敬、親丁鎮郭廷、護衛右鎮洪承寵都在激戰中陣亡。鄭軍於交戰失利後,只能撤退以確保海澄、廈門的安全[17]。清軍趁勝收復南靖、漳浦、平和、詔安四縣。
永曆七年(1653年,清順治十年)四月,金礪進犯海澄,與鄭成功展開激烈戰鬥,雙方都是以銃炮作為主戰武器。在清軍的猛烈砲火之下,鄭成功部隊損失慘重,許多部將戰死;鄭成功見軍隊士氣低落,親臨陣前喊話,也險遭砲擊。五月初七日(西曆6月2日)五更,金礪下令以空炮掩護,派綠營打頭陣,旗兵後續,填河攀柵蜂擁而來,企圖一舉登城,被鄭營所拒。天亮以後,鄭成功偵知清軍火藥錢糧不繼,於是誘敵決戰,趁清軍大舉渡河之際,以火攻大破金礪,取得海澄戰役的勝利,海澄得保安全。海澄戰役以後,金礪被清廷召回京師,雙方再度處於相持局面。
與清議和
永曆七年(1653年,清順治十年)五月,清軍兩度大敗後,順治帝敕封鄭成功為「海澄公」,鄭成功不接受。八月,雙方於泉安報恩寺內議和,鄭軍得以休兵籌措糧餉,稍事整頓。十一月,順治帝再度敕封[18],並承諾給予一府(泉州府)之地安置兵將,鄭成功仍不接受[註 9]。
永曆八年(1654年,明清順治十一年),定西侯張名振見清軍已將軍力集中於福建,則江、浙等地防務勢必空虛;於是乃向鄭成功請師,率領百艘戰艦北上,圖取江南地區。張名振的北伐之師沿長江進攻,直達金山寺,威脅江寧府城;但因後援接濟不及,只得回師。二月,清廷再遣使與鄭成功,承諾給予興、泉、漳、潮四郡為封地;鄭成功以「兵馬繁多,非數省不足安插」為由,再拒絕之。八月,清又遣使往議;鄭成功的親弟鄭渡、鄭蔭也在使節之中。鄭渡、鄭蔭跪求鄭成功答應,但鄭成功卻說清廷沒有誠意,並謂「我一日未受詔,父一日在朝榮耀,我若茍且受詔削髮,則父子俱難料也」,又一次拒絕清朝提出的條件。
同年,南明西寧王李定國與鄭成功聯繫,希望從東、西合力進攻廣東,則明朝勢力得以合流;若再沿長江北伐,攻贛、皖、蘇各省,則復興大業有望矣。鄭成功派林察、周瑞督軍西進,卻因故延誤了與李定國的約期;致使李定國孤軍奮戰,雖克復肇慶,卻於廣州城外大敗而回。李定國本來對與鄭成功會師北伐,抱有很大期待,甚至促成李、鄭連姻來鞏固盟誼[註 10];但卻因鄭成功屢愆軍期而誤了大事,李定國對此相當失望。
同年十一月,清漳州協守劉國軒向鄭成功投降,引鄭軍進入漳州府城;漳州總鎮張世耀見大勢已去,與以下官員盡皆向鄭軍投降。十二月,鄭軍分兵進擊,拿下同安、南安、惠安、安溪、永春、德化諸縣,軍隊進入興化地方。
設官改制
永曆九年(1655年,清順治十二年),因為明昭宗和鄭成功勢力相隔遙遠,特准鄭成功設置六官及察言、承宣、審理等官方便施政,同時允許他委任官職,武官可達一品,文職可達六部主事。鄭成功每次拜封官員,都請寧靖王朱術桂等明宗室在旁觀禮,以示尊重體制[19]。鄭成功同時將廈門(當時稱中左所)改名為思明州,並建造演武亭,以便鄭成功親自督察官兵操練。
同年九月,清定遠大將軍鄭親王世子濟度率三萬大軍入閩,會同駐閩清軍,準備進攻廈門。鄭成功決定放棄已佔領的漳州、泉州兩府屬邑,並拆毀城牆讓清軍無所屯紮,藉此鞏固金門、廈門的防禦。與此同時,還派遣部將率領舟師兩路進擊,一北上浙江,一南下廣東,令清軍腹背受敵、難以兼顧頭尾。北上鄭軍連戰皆捷,攻入舟山;南下鄭軍雖一度攻取揭陽,卻遭到清援軍擊潰,死傷慘重。隔年四月,濟度調集各路水師進攻廈門,於圍頭海域遭鄭軍痛擊,清軍大敗而歸。鄭軍取得泉州戰役的勝利。永曆十年(1656年,清順治十三年)十二月,鄭成功部隊又在閩東北取得護國嶺戰役的勝利。
南征舟師返回廈門,鄭成功議處敗戰之罪,原本要處死蘇茂、黃梧、杜輝,但是在眾將跪地求情之下,鄭成功決定將蘇茂一人斬首,黃、杜則戴罪圖贖。後鄭成功命黃梧鎮守海澄,還特別囑咐黃梧以戴罪之身應力圖建功;但是黃梧知道鄭成功一向治軍嚴苛,害怕自己一旦再犯錯就會送命,於是便與副將蘇明商議,決定向清朝投降,獻出海澄縣城。海澄是鄭成功多年來投注了相當多人力、物力建造起來的堅固堡壘,黃梧的投降無疑給了鄭成功一大打擊。
起兵後的十多年,鄭成功的據地仍然只以金門、廈門等閩南沿海島嶼為主。但鄭成功完全控制了海權,一方面深入內陸廣設商業據點「山五商」,開闢貨源以和外國人貿易、走私來累積資金;一方面以此募兵(包含日本人、南島人、白人、黑人等外籍傭兵)及進口盔甲、銃砲、刀劍等武器來籌備軍力、軍備;又以內陸的商業據點為基,發展反清復明的情報組織洪門。
鷗汀事件
主條目:鷗汀事件
有部分文獻指出,由於鄭軍的階級本性和清廷對沿海的封鎖,鄭軍對攻陷的一些地區採取報復行為,例如:永曆十年(1656年,清順治十三年),超過3000艘鄭氏軍隊的舢板從海口溯中國大陸福安河而上,鄭軍一著陸便開始大為搶劫,不分男女老幼肆意殺戮、強姦婦女、抓捕壯丁並且放火燒毀許多村鎮。此次鄭軍滯留閩東長達十個月之久,直到1657年夏天才撤出[20]。同時,於潮州鷗汀寨屠殺了六萬餘人,僅百餘人僥倖得生而已[21][22]。
長江、南京之役
主條目:鄭成功北伐
鄭成功勢力範圍圖
永曆十二年(1658年,清順治十五年),鄭成功統率水陸軍十七萬與浙東張煌言會師,大舉北伐。大軍進入長江之前,於羊山海域遭遇颶風,損失非常慘重,只得暫且退回廈門。
翌年(永曆十三年,1659年,清順治十六年),鄭成功再次率領大軍北伐,會同張煌言部隊順利進入長江,勢如破竹,接連攻克鎮江、瓜洲,接連取得定海關戰役、瓜州戰役、鎮江戰役的勝利,包圍江寧府城(原明南京)。張煌言部亦收復蕪湖一帶十數府縣,江南一時震動,百姓紛紛剪去髮辮脫去旗袍並哭聲言道:「時久不見大明衣冠矣!」後因鄭成功中清軍緩兵之計,遭到清軍突襲,使明軍大敗,損兵折將,包括潘庚鍾、甘輝、萬禮、林勝、陳魁、張英等大將皆死於此役。鄭成功兵敗後,試圖攻取崇明縣,做為再次進攻長江的陣地,卻久攻不克,只好全軍退回廈門。南京之戰可說是鄭成功生涯當中最輝煌及重要一役,卻是先盛後衰,大敗收場,使鄭成功反清大業受到重大挫折。
永曆十四年(1660年,清順治十七年),在福建海門港(今龍海東)殲滅清將達素所率水師四萬餘人,取得廈門戰役勝利,聲威復振。[註 11]
清軍動態
1661年2月5日,清順治帝崩,皇三子玄燁繼位。
鄭氏降將黃梧向清廷建議「平賊五策」,內容包括長達20年的遷界令,自山東至廣東沿海廿里,斷絕鄭成功的經貿財源;毀沿海船隻,寸板不許下水;同時斬成功之父鄭芝龍於寧古塔(今黑龍江省牡丹江市)流徙處,(一說斬於北京菜市口,即今府學胡同西口,元代以來的刑場);挖鄭氏祖墳;移駐投誠官兵,分墾荒地。
退守臺灣
攻取臺灣
主條目:鄭成功攻台之役
揆一《被遺誤的福爾摩沙》(1675年出版)書中插圖,描繪台江內海海戰。
1652 Plockhoy「大員及其附近地區海圖」與2012google疊合地圖
自從隆武二年十二月(1647年1月)在小金門(今金門縣烈嶼鄉)起兵抗清後,鄭軍轉戰浙、閩、粵等行省東南沿海,多次幫助明朝宗室與民眾渡海定居台灣及東南亞各地。此外,鄭成功讓華商領取鄭府令牌和「國姓爺」旗號,以幫助保護華人在海外經商時的安全;當時確有很多海外華商採取此法,而得以安全出海經商。然而,統領數萬人的大軍抗清,卻始終無法取得較大的根據地,鄭成功被迫必須通過海外貿易籌備糧餉。當時荷蘭人常劫奪鄭氏和海外華人至東南亞商船,鄭成功多次派出水軍打擊荷蘭艦隊,並於永曆十年(1656年)到十四年(1660年)期間兩次警告荷蘭人,除非荷蘭人停止劫奪華人的商船,鄭氏將不會與荷蘭貿易[23]。
北伐南京失敗後,鄭成功所部元氣大傷,並且面臨軍糧不足的問題;為了解決大軍的後勤給養問題,鄭成功決定聽從何斌之建議奪取時由荷蘭東印度公司支配的台灣。
永曆十五年(1661年,清順治十八年),鄭成功親率將士二萬五千、戰船數百艘,自金門料羅灣出發,經澎湖向臺灣進軍。荷蘭當局於福爾摩沙島西南建有兩大防禦要塞,一為位於大員(今台南市安平區)的熱蘭遮城(Fort Zeelandia),二為位於台江內陸赤崁地方(今台南市中西區)的普羅民遮城(Provintia)。同年三月十四日(西曆4月12日)和二十四日(西曆4月22日),鄭成功兩次寫信給揆一,令其投降。使者說:「此地非爾所有,乃前太師練兵之所。今藩主前來,是復其故土。」[24]後來《臺灣通史》收錄〈與荷蘭守將書〉則與當時荷蘭所記書信不同[25],因此〈與荷蘭守將書〉被學者認為可疑甚至可能是杜撰的[26][27]。四月二日(西曆4月30日),鄭軍經由鹿耳門水道進入台江內海並於禾寮港(今台南市北區開元寺附近)登陸,意圖先求取防禦薄弱的普羅民遮城。隨後鄭軍在台江海域與荷蘭軍艦展開海戰,擊沉荷軍艦赫克特(Hector)號,取得台江內海控制權,並同時在北線尾地區擊敗荷蘭陸軍,以優勢兵力包圍普羅民遮城。
不久,永曆十五年四月初六日(1661年5月4日),即迫使普羅民遮城守軍出降。
永曆十五年五月十八日(1661年6月14日),鄭成功改赤崁為「東都明京」,設承天府及天興、萬年二縣。
然而,雖然連雅堂先生並未特別註明〈與荷蘭守將書〉的引用來源(但有註明使者攜帶書信日期),交戰時期雙方文件記錄各說各話(為了利益或面子)的情形古今中外屢見不鮮,如明萬曆年間的「沈有容諭退紅毛番碑」。[28]
立於普羅民遮城址的赤崁樓
在取得普羅民遮城做為據點之後,鄭軍隨即由海、陸兩面圍困熱蘭遮城。由於考慮到兩萬大軍的糧餉調度不易,鄭成功並沒有做持久戰的打算,一開始即對熱蘭遮城施壓,試圖脅迫荷蘭軍隊投降。遭荷蘭大員長官揆一(Frederik Coyett)拒絕其投降要求之後,鄭成功一度下令強攻熱蘭遮城,卻遭遇荷軍極頑強抵抗,鄭軍損失慘重。由於強攻不下,加之大軍糧食短缺,使得鄭成功被迫改變策略,派出大部分的軍隊至南北各地屯田、徵收錢糧,以解大軍乏糧的燃眉之急,對熱蘭遮城改採長期包圍的戰略。
永曆十五年七月,荷蘭東印度公司從巴達維亞調遣的援軍抵達大員,除了六百多名士兵、十一艘軍艦以外,增援部隊亦為熱蘭遮城帶來大量補給品與火藥。時鄭成功的軍力仍分散台灣各地實行任務,駐守於大員以及普羅民遮城市鎮的軍力預估不到三千,遂使荷蘭軍重新燃起反撲的希望。
永曆十五年七月中旬,停泊於外海的荷蘭援軍遭遇強風侵襲,被迫離開大員海岸,前往澎湖躲避風雨;其中荷蘭軍艦Urck號擱淺,船上人員皆遭鄭軍俘虜。此一變故,使鄭軍獲得整備的戰機,待荷蘭軍艦於八月回到大員海域時,鄭軍雖未能調回多數兵力,卻已然完成作戰的準備。
永曆十五年八月中旬,荷、鄭兩軍於台江內海展開激烈海戰,鄭軍大獲全勝,擊沉一艘荷蘭軍艦,並奪取船隻數艘,自此荷軍喪失主動出擊的能力。
熱蘭遮城復原模型
永曆十五年十二月(1662年1月),日耳曼裔荷蘭士官Hans Jeuriaen Rade叛逃,鄭成功在其提供之情報的幫助下,砲轟擊毀熱蘭遮城的烏特勒支碉堡,使熱蘭遮城之破終成定局。
永曆十五年十二月初九日(1662年1月28日),荷蘭大員長官揆一修書予鄭成功,表示同意「和談」,歷經數次談判。
永曆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1662年2月9日),荷蘭大員當局終於向國姓爺屈服,退出台灣。
寓居臺南
鄭成功下令屯墾台灣的範圍,北達噶瑪蘭(今宜蘭縣),南至瑯嶠(今屏東縣恆春鎮),後因大肚平埔族拍布拉(Papora)族大肚王與瑯嶠「番人」的反抗而減緩擴張;鄭成功實際的統治區域大約是從二林(今彰化縣二林鎮)到茄藤(今屏東縣佳冬鄉)的範圍之間。
呂宋騷亂
鄭成功於攻下台灣不久後,聽聞在被西班牙人在菲律賓有殺戮與掠奪華僑的罪行,勃然大怒。
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西班牙開始殖民統治菲律賓群島;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和崇禎十二年(1639年),西班牙殖民當局兩次屠殺在最大島呂宋的華僑華商,死亡人數高達五萬餘人。在得知菲律賓華僑的處境後,永曆十一年(1657年),鄭成功曾經致函給爪哇島巴達維亞的一位華僑甲必丹,要求他停止與菲律賓的西班牙殖民者進行貿易往來。鄭成功曾多次對菲律賓華僑表示關切,並提出要率兵攻取菲律賓,以懲罰西班牙人。
永曆十六年(1662年)四月,通過義大利籍神父李科羅向菲律賓的西班牙總督遞交國書[29],譴責其殺戮掠奪華僑的罪行,令其「改邪歸正,俯首納貢」,但西班牙人反因此在馬尼拉進行了第三次對華僑的屠殺。鄭成功聞訊大怒,決定揮師征討,為華僑報仇。他一面撫恤安置從菲律賓逃到台灣的華僑,一方面組織籌備軍隊,派人暗中與在菲律賓的華僑聯絡,以便到時可裡應外合。但尚未出兵,當他又聽聞其子鄭經在廈門居然跟其幼弟的乳母陳氏私通,鄭成功勃然大怒,命自己的堂兄鄭泰斬殺鄭經,鄭泰因不忍與輩分關係而抗命。
死因之謎
鄭成功患何種病症而死,缺乏真正病程的記載與醫療紀錄,唯一能確定的是:發病的時間約在1662年5月1日,死亡的日期則是5月8日,年僅39歲。
道明會神父李科羅1676年的著作記載:「國姓爺罹患了嚴重的日射病,因為極度憤怒與痛苦,而囓咬手指、撕抓臉面,五天後便將靈魂交給了魔鬼。他直到臨死之前仍然犯下許多駭人的行為,對於服侍他的人拳打腳踢,不斷下令將人處死,最後臉上帶著猙獰的表情死去。」[30]
邵廷采的《東南紀事》:「壬申五月,成功死於台灣。成功感風寒,月朔受謁,尚坐胡牀,諸將不知其病。數日,卒,年三十九。」[31]
1713年出版的江日昇章回體小說《臺灣外紀》記載:五月朔日,成功偶感風寒。但日強起登將臺,持千里鏡,望澎湖有舟來否。初八日,又登臺觀望。回書室冠帶,請太祖祖訓出。禮畢,坐胡牀,命左右進酒。折閱一帙,輙飲一杯。至第三帙,嘆曰:「吾有何面目見先帝於地下也!」以兩手抓其面而逝。[32]
根據康熙時代作家夏琳所著之《閩海紀要》:「五月朔,成功感冒風寒;文武官入謁,尚坐胡床談論,人莫知其病。及疾革,都督洪秉誠調藥以進,成功投之於地;嘆曰:『自國家飄零以來,枕戈泣血十有七年,進退無據,罪案日增;今又屏跡遐荒,遽捐人世:忠孝兩虧,死不瞑目!天乎天乎!何使孤臣至於此極也』!頓足撫膺,大呼而殂。」[33]
沈雲於1836年所撰寫的《臺灣鄭氏始末》:「五月癸酉朔,成功病,強掖黃安登將臺,望彭湖,有船東至否?安曰:『無之。梧、琅奸計,北既赤族,又將滅是。中冓事隱,安見顯悅非為梧賣者?願王勿疑,疑則左右皆義、祿、霸等。父子至親且若是,他更何以自處』?成功益忿怒,狂走。越八日庚辰初八日,嚙指而卒,年三十有九。」[34]
身後
後來,其子鄭經也於永曆二十四年(1670年)和二十五年(1671年)兩次準備派艦隊征討馬尼拉,但因為三藩之亂,鄭經率軍西渡中國大陸,支援福建的耿精忠而未能實現。
軼事
國姓稱呼
南明唐王朱聿鍵在福建受到鄭芝龍的擁護,建立了隆武政權。鄭芝龍隨後將自己的兒子鄭森引薦給隆武帝,隆武帝看到鄭森後,十分賞識他的才華,將本朝的「國姓」朱姓賜給鄭森,並把原名「森」改為「成功」,寓意反清復明成功,從此,鄭森就叫朱成功,普通百姓尊稱他為「國姓爺」[35]。
官爵
官位
宗人府宗正協理宗人府事
提督禁旅、儀同駙馬都尉
禦營禦武副中軍勳戚、總統禦營軍務
招討大將軍
爵位
忠孝伯 - 受封於隆武二年三月(1647年)
威遠侯 - 受封於永曆二年十月(1648年)
漳國公 - 受封於永曆三年七月(1649年)
延平王 - 明昭宗於永曆八年(1654年)八月敕封鄭成功為延平王,鄭成功謙辭不受。九年(1655年)四月昭宗再次下詔並齎延平王冊印至廈門,鄭成功乃不再推辭受封為延平王。[註 7]
潮王(辭未就) - 明昭宗於永曆十一年(1657年)十一月敕封鄭成功為潮王,鄭成功謙無功辭不敢受。永曆三十五年(1681年)四月鄭克塽追諡其祖父為潮武王。[36]
朝政
參見:明鄭時期
永曆八年(1654年)鄭成功被永曆帝封為延平郡王。次年,永曆帝特准鄭成功設置六官及察言、承宣、審理等官方便施政,同時允許鄭任免各官,武官可達一品,文職可達六部主事。至此,鄭成功擁有閩浙部分轄土、民政、軍事等權。鄭成功每次拜封官員,都請朱術桂和明朝宗室在旁觀禮,以示尊重體制[37]。鄭成功同時將廈門改名為思明州,並建造演武亭,以便鄭成功親自督察官兵操練。
家族
祖輩
鄭成功的高祖父是鄭榮(樂齋);[38]曾祖父是鄭瑢(西庭,另一說鄭王容);[39]祖父是鄭士表(另一說鄭紹祖),字毓程,號象廷,福建泉州府南安石井鄉人。
父母
主條目:鄭芝龍和田川氏 (鄭成功母)
父親鄭芝龍(1604年4月16日-1661年11月24日[40]),又名「一官」,號飛黃。為明末時期東南沿海武裝海商集團之領導人,因從事海上貿易而致富,並組織強大的武力做為後盾,為後來明鄭抗清實力的奠基人。
母親田川氏(1602年10月3日-1647年1月5日[41]),是日本肥前國平戶島上的川內浦人,她生於田川家,後來母親改嫁給從中國福建泉州移民到平戶的華人鐵匠翁翊皇,她也成為翁翊皇的繼女[42],因而亦作「翁氏」[43]。1646年鄭芝龍降清後,她以劍切腹自殺身亡,時年45歲。
後宮
正室董氏青年時期。
正室董王妃(1623年10月17日—1681年7月30日[44]),福建惠安進士禮部侍郎董颺先侄女
另有側室莊氏、林氏、史氏、蔡氏、曾氏、蔡氏等諸位不知名的夫人
弟妹
田川七左衛門,鄭芝龍將他過繼給妻子娘家。實際上是次子,所以又稱為「田川次郎左衛門」,後人分姓「鄭」及「福住」
鄭渡(《清史稿》作「鄭世忠」),鄭芝龍次子
鄭恩(《清史稿》作「鄭世恩」),鄭芝龍三子,字恩慶
鄭蔭(《清史稿》作「鄭世蔭」),鄭芝龍四子
鄭襲(《清史稿》作「鄭世襲」),鄭芝龍五子,號葵庵;康熙年間投誠清朝,欽命榮祿大夫頭等兼管內閣大臣
鄭默(《清史稿》作「鄭世默」),鄭芝龍六子,後與父親一同就戮
鄭婉,鄭芝龍之女,嫁楊瑞璉
故事》鄭成功究竟是海盜,還是民族英雄?中研院臺史所研究員這麼說
1661 年,臺灣面臨一場東西海權爭奪大戰。當東方航海王對上歐洲海洋霸主,這一局,由鄭成功搶下福爾摩沙!在島上,鄭成功只度過短短一個秋,神奇的是他彷彿擁有影分身,至今三百多年仍不斷以各種樣貌登場。
2020-01-26 10:30
研之有物 │中央研究院
不住開山里,也知開山王
一封登革熱警報,全臺秒變開山里。開山里在臺南,但你知道開山一詞和誰有關嗎?臺南開山里鄰近(郡王里)有一座延平郡王祠,過去曾為「開山廟」、「開山神社」,供奉鄭成功。研之有物專訪中研院臺史所副研究員張隆志,和一日里民們聊聊,開山王鄭成功如何被我們記憶?歷史如何活在每個人的日常生活中?
去年2019年七月,衛福部疾管署誤把南市開山里登革熱疫情警示訊息傳到全國民眾手機,意外讓開山里大爆紅,網友各式P圖搞KUSO比創意,讓人大開眼界,圖為「藝遊台南」PO圖另類宣傳登革熱防疫。(擷自臉書)
斬妖除魔、殘暴海盜、神級代言人都是鄭成功
1661 年,臺灣面臨一場東西海權爭奪大戰。當東方航海王對上歐洲海洋霸主,這一局,由鄭成功搶下福爾摩沙!在島上,鄭成功只度過短短一個秋,神奇的是他彷彿擁有影分身,至今三百多年仍不斷以各種樣貌登場。
教科書、民間信仰裡,國姓爺歷來正氣凜然,砲擊鶯歌精怪、力斬劍潭魚怪,全臺粗估至少有近百間主祀的廟宇。
然而,歷史的有趣迷人,就在於觀點不斷挪移轉變。西洋文獻史料,呈現了人們不太熟悉的「殘暴系」鄭成功,嚴苛蠻橫、殘害俘虜。荷蘭土地測量師的檔案《梅氏日記》如此描述:「嘴巴時常處於開啟狀態,並露出數顆大間隔的圓磨長牙……說話聲音淒厲,咆哮又激昂,動作古怪,彷彿將要起飛一樣。」
暗黑版還有臺灣漫畫《1661國姓來襲》,創作者採用迥異於傳統的視角,漫畫中鄭成功不再是正義的民族英雄,他面戴神祕面具、有點好色、陰險殘暴,十足「反派」黑武士。若問問年輕世代,鄭成功是……?潮青還有新答案:超「成功」的啤酒、洋芋片代言人!
正襟危坐的國姓爺 VS. 殺氣震懾的大魔王,呈現出視角截然不同的鄭成功。圖片來源│左:wiki,右:©李隆杰_蓋亞文化提供
民族英雄的養成
「鄭成功應該很訝異,自己竟然會這麼百變!」中研院臺史所副研究員張隆志半開玩笑地說。
張隆志近年關注歷史記憶與公共史學的研究,他選擇臺灣戰爭史的三大轉捩點:17 世紀鄭成功、清末臺灣民主國、戰後光復節,試圖從人物、事件、節日,理解當代臺灣如何活在大眾的記憶,但張隆志笑言「光是明鄭階段就花了好多時間」。
在許多人心中,「民族英雄」是鄭成功最鮮明的形象,也是最常被提及的傳統定位。然而「民族」是誰的民族?又是哪一個民族?張隆志曾在演講中拋出這個問題:
鄭成功究竟是臺灣人、中國人,或日本人?
每個答案都有人贊成。顯然光是這個提問,已顯露出國姓爺歷史形象的複雜性。張隆志認為,國籍、身分的多重衝突,或許是當代不斷重新定義鄭成功的原因之一,也是我們爬梳這位西方眼中的「海賊王」,如何走向英雄化、神格化的可能線索。
回溯歷史,鄭成功在清初還被斥為侵擾海疆的賊寇;到了清末,他卻搖身登上忠義英雄寶座,關鍵點就在牡丹社事件。為了鼓動臺灣百姓的民族大義、抵禦倭賊,沈葆楨奏請為鄭氏追諡立祠,讓百年的反賊封印就地解除。清國既收編了臺灣民間對國姓爺的情感崇拜,同時還巧妙吸收他的「忠義」形象,轉換成「大清國」子民的表率。
這套收編、挪用的招法,日本官方也發揮在鄭成功出生日本平戶、母親是日本人的血統論。江戶時代的流行戲劇《國姓爺合戰》中,鄭氏就被稱作「和藤內」,以東洋武士之貌神勇登場。日本統治臺灣後,鄭成功又順勢被尊為開臺的「日本人」先鋒,臺南延平郡王祠也改為「開山神社」。
日本民間從 18 世紀便曾颳起「國姓爺熱」,江戶時代頗受歡迎的戲劇《國姓爺合戰》,後來衍生歌舞劇、小說、繪本、電影。圖為 1940 年的電影海報,男主角鄭成功為日本武士的形象。圖片來源│臺灣歷史博物館
隨著國民政府的反共復國大旗,「光復故土」成為鄭氏氣節的不滅光環,延平郡王祠再度被改建為中國北方式建築。1963 年以後,臺南延平郡王祭典被訂為中樞祭典,正式由官方傳承民族英雄的形象。
三百多年來,儘管歷經不同政權,鄭成功始終是重要的政治宣傳符號,稱得上百搭款「官方代言人」。張隆志分析,鄭成功歷久不衰的英雄形象,即是在民間的國姓爺信仰與歷代政權推波助瀾的民族忠烈等文化脈絡中,共構型塑而出。
國姓爺託夢!鄭成功的當代變身
不過,當我們重新將鄭成功放入當代不同脈絡,他不再只是蓋世英雄,而變得更有血有肉、複雜多面。
「鄭成功的當代形象有幾個不同於過去的特色,」張隆志闡述:
一是相對於中國的政治性,二是相對於日本及荷蘭的國際性,三是相對於原住民的爭議性。
1950-60 年代,明鄭研究做為歷史顯學,研究者不只爬梳明史、清史等文獻,還引入西班牙文、荷蘭文資料,開啟了新的史觀,也反映出臺灣史的研究軌跡逐漸從中國中心史轉向海洋史。面對 17 世紀的風起雲湧,當代臺灣已能從臺灣島史、全球史的視角,重建島嶼在大航海時代的歷史位置,更加側重「多元文化」和「跨國交流」的敘事觀點。
這種詮釋視角的轉變,也能在地方文化活動看出端倪。
「2011 年我去參加鄭成功文化節,當中最有特色的是臺、中、日博物館跨國合作的展覽『成功啟航:17 世紀船舶文物特展』。策展者引用荷蘭文史料,重新塑造鄭荷戰爭與議和過程的鄭成功,也不避諱提到他殘忍處決荷蘭傳教士的情節。」張隆志分享了踏查心得。
另一個例子是臺南文化資產保護協會策劃的展覽,從「文化資產」的角度重構鄭成功,將他的四種特質「祖先、神明、民族英雄、傳奇人物」,連結到府城的在地文化記憶,包括建築、文物、民俗傳說。
國姓爺悄悄「變身」!從神格化與政治性的反清復明、民族英雄,轉向做為 17 世紀東方海權代表,以及臺灣在地文化記憶的一部分,
當代的國姓爺論述逐漸從「神化」過渡到「生活化」,而且更強調本土性(開臺)與國際性(海洋)的特色。
原住民史觀是另一面向的新論述。「國姓爺託夢了!」2016 年,供奉國姓爺公的臺南鹿耳門鎮門宮公開表示,鄭成功託夢要向原住民道歉。電影《看不見的台灣》便運用幽默手法直視這段衝突,導演帶著攝影機,一路參與鎮門宮與西拉雅族和解的三天法會。
紀錄片呈現出不同面貌的鄭成功,不再只有漢人單一史觀,更多元的文化觀點正重新建構「21 世紀版」國姓爺。
《看不見的台灣》一路紀錄「與神同行」的互動。從海報裡可以看到,鄭成功依然穿著傳統戰袍,但形象顯得可愛親民,還以手勢致意。圖片來源│影市堂提供
歷史記憶滲入我們的生活
「當代對英雄的期待、紀念或討論方式不見得是仰望,而是多元、多中心,由下而上。」張隆志緩緩說道:「這種多元解讀的敘事轉變,反映出臺灣的歷史記憶不一樣了。」
過去人們相信,歷史是客觀求真、讓史料說話。但近代歷史學逐漸轉向,所謂的「客觀」史料依然要透過詮釋、建構才能出聲。那麼,除了史學家的詮釋,一般大眾對過去是否也有自己的記憶與想像建構?比如不同世代對 228 的回憶,不同族群對鄭成功的歷史情感。張隆志強調,當代歷史學除了求真,也關切人們的「歷史記憶」。
歷史不單是文獻中的史料,還包括大眾如何記憶過去,這些記憶又如何被建構、延續。
博物館展覽、文化活動、文學創作等大眾文化,皆是學院外集體記憶的具體展現。
以臺南鄭成功文化節為例,最初是官方性祭典,在逐漸轉型為城市文化觀光後,開始擴大到古蹟走讀、文化講座、美食觀光,突破了過往宗族祭典的型態。大眾文學裡的鄭成功樣貌,更是多姿多采,海洋之子、反派大魔王、每天被自己帥醒的混血型男、荷蘭與西拉雅女子視角的敵軍領袖,百變國姓爺不斷更換影像濾鏡,變得豐滿立體,超有哏!
「明鄭的生活記憶非常鮮活,」張隆志隨手舉了例子:「比如你走在臺南任何地方,飲食、寺廟、建築、學校、路名,『成功』無所不在。現在去臺南除了看國姓爺雕像,還能搶購限量啤酒、洋芋片!」國姓爺依然家喻戶曉,但我們的想像記憶已融入生活細節,伴隨越來越多輕鬆的庶民日常。
手比愛心、臉頰紅通通,Q 版鄭成功成為文創商品代言人。圖片來源│臺南市政府文化局(飲酒過量 有害健康)
張隆志認為,當代臺灣對鄭氏的記憶不再是嚴肅、樣板的政治味,也不只是純粹去解構、挑戰英雄神話,還增加許多趣味、創意、Kuso 的多重想像性。這顯示我們的歷史記憶已然鬆動而多元,能自由閱讀這個過去被高度政治符碼化的英雄人物。他進一步提到,這個轉變歷程也正是記憶研究的焦點:
誰在記憶?為何記憶?如何記憶?從這三個命題做理解的起點,或許能幫助我們在歧異衝突的史觀之間,展開對話。
公共歷史:讓歷史重新走入生活
從「鄭成功是誰」轉向「鄭成功如何被記憶」,鄭成功的記憶研究是臺灣公共歷史的重要題材。
相較於傳統學院,公共歷史(Public History)更面向讀者的視角,關心歷史如何被大眾思考、閱讀、應用,將歷史重新帶回生活。這也意味,權威不再是史學家獨有,而是由專家與讀者共構歷史。
公共史學的具體展演,除了大家熟悉的展覽、影視翻拍、大眾文學,把厚重史料重新拼貼、裁剪,變得更通俗趣味。這幾年,還有另一波「知識公共化」風潮,強調專業知識的科普。創作者努力服用「翻譯蒟蒻」,將生冷拗口的冷硬派學院論文,轉譯成白話文。例如,芭樂人類學、巷仔口社會學、歷史學柑仔店、法律白話文運動、故事……(當然,還有你此刻閱讀的中研院研之有物)。
「這是我最關心的公共歷史面向。」張隆志說。除了趣味、娛樂化,他更期待公共歷史背後的另一層使命:透過寬廣深入的討論,提升公眾對話與論述。
當代臺灣的許多衝突不單是政治問題,亦是歷史問題。面對這些糾結爭議,歷史思考能提供的是一種脈絡性理解,以較寬闊的視角來思考。訪談最後,提及對記憶研究與公共史學的關懷,張隆志語帶感性地說:「如何促進大家的理解對話、提升公共思考,包含集體記憶與認同衝突等議題,這是當代無法迴避,也是做為臺灣史研究者的我們責無旁貸之事。」
從歷史記憶、文化資產的探討,到公共歷史的知識傳播,張隆志認為臺灣仍有許多發展空間,他也期待未來參與更多博物館、文資合作,從歷史人文角度促進公共對話。攝影│林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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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鄭成功,不僅身兼延平郡王與十大商行總裁,還養了大批特務
2017-09-24 由 陳冬挺 發表于歷史
延平王夫婦像
鄭成功母子雕塑
鄭成功從隆武二年(1646年)海上起兵,年僅23歲,至永曆十六年(1662年)收復台灣,不久病死東寧。在16年的長期鬥爭中,建立了一套嶄新的練兵、選將、海戰、陸戰的戰術,戰勝了弓馬嫻熟的滿州八旗勁旅,痛殲了鋼船鐵炮的荷蘭人,使中國東南沿海自成一局,軍事上獨樹一幟,成為明末清初嶄露頭角的國際性風雲人物,正如他自述:「鳳凰翱翔於千仞之上,悠悠於宇宙之間,任其縱橫之所之者,超然脫乎世俗之外也」!雖然是個帶兵的將領,但同時鄭成功也是個富二代,他爹鄭芝龍之前就是富甲中國南方的海商兼海盜,過路的中外商船都得給鄭芝龍交保護費,形同納稅。於是鄭家財富驚人,真正富可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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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賜姓延平郡王鄭成功像
鄭氏海陸十大商行的設置
鄭成功的軍隊
中國歷代的傳統主張是重農抑商,明清之際,嚴禁片帆入海,犯者不論官民,一律處斬,地方文武官一律革職,從重治罪。而農商並舉,通洋裕國,是鄭成功治國的經濟思路,鄭成功在300多年前締造的對外貿易的版圖,衝破了歷代帝王閉關自守的禁錮。鄭成功旗下的商行有:「五常」,名為仁、義、禮、智、信;「五行」,為金、木、水、火、土,統稱為「五商十行」。「五常」、「五行」各成獨立經營系統,互不統屬。
海上貿易是鄭成功抗清復明的支柱,以通洋之利養軍,使300多年前的廈門島成為當時對遠東和東南亞各國貿易的中心,鄭成功五大商行組織之嚴密,遠洋商業貿易之成就,在中國商業史上占有極其重要之地位。
五商之名,首見於黃梧降清後的獻策:「鄭氏有五大商在京師、蘇、杭、山東等處,經營財貨以濟其用。」
黃梧的上疏書中的《鋤五商以絕接濟》一款說:「成功山,海兩路各設五大商,行財射利,黨羽多至五、六十人。」
《從徵實錄》中未記五商之名,僅載:「藩行令對居守戶官鄭宮傅察其裕國庫張恢,利民庫林義等稽算東西二洋船本,利息並仁、義、禮、智、信、金、木、水、火、土各行出入銀兩。」
我們可知鄭成功的商業系統:
(一)五常即仁、義、禮、智、信。五行是金、木、水、火、土。五常五行各成獨立經營系統,互不統屬。
(二)公庫有裕國庫和利民庫,「裕國庫」主管是張俠,「利民庫」主管是林義。東、西二洋船本、利息及十行收支由這兩庫管屬。統歸鄭氏集團的戶官鄭泰直接掌管調度。
(三)各公庫每日收支,必須列冊呈報鄭成功核閱,鄭成功審閱後,蓋上大印,註明年、月、日。逢鄭成功出征期間,則由六察官執行稽察之權。
這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名稱,是取自鄭成功兄弟的名字。鄭成功兄弟共6人,除他的幼弟鄭世默的單名無考外,其餘5人均按五行順序;《石井本(鄭氏)宗族譜》書中「井江鄭氏歷代人物」十二世紀一目中曾載:
鄭成功,諱森,字明儼,號大木,飛黃公長子。
鄭焱,諱渡,飛黃公次子。
鄭垚,諱恩,飛黃公三子。
鄭鑫,諱蔭,飛黃公四子。
鄭淼,諱襲,飛黃公五子。
鄭成功的「森」三木屬東,寓東方日明之義;其弟「焱」三火,屬南,其三弟「垚」三土,屬中,其四弟「鑫」三金,屬西,其五弟「淼」三水,屬北。東、南、中、西、北雁行的排列正符合五行的順序,是封建世家門閥的一種派頭,應是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歸順明朝授以總兵官銜後的格局,而以五行之稱為其子之名。
鄭成功的軍事編制,分為前、後、左、中、右五軍,軍以下為鎮,鎮的名稱有仁武、義武、禮武、智武、信武(稱五常鎮)。另有金武、木武、水武、火武、土武(稱五行鎮)。
由此可知,鄭成功五商中的金、木、水、火、土五行,陸師的金武、木武、水武、火武、土武的五常鎮,追其源流,均以鄭成功兄弟的名字而命名。
但五商中為什麼要分為五常和五行?二者之間如何分工?經商地區是否有分別呢?在有關鄭成功四種原始史籍中均缺記述,僅在《明清史料已編》第五冊載錄順治十五年(1658年)十月福建巡按成性在破獲義行廖福一案殘揭中引廖福(即廖八娘)等供詞:
「福於先年間幼稚時,曾賣與海逆鄭奇吾(鄭奇吾即鄭成功宗族,義行主管)為仆;嗣至長大,福不合身充義號逆商,領木販運,以資餉賊……」。
鄉保洪承詔供稱:「廖八娘在義行鄭奇吾做生理……海上義行中有宗弟在行中。逆賊廖八、廖三、廖二充偽國姓義行,領逆資數萬,置鄭產數千石,功弟廖祖案公現在中左接運」。
...
荷蘭人所畫的受降圖
殘揭中對五商中的義行提供了下述資料:
(一)義行隸屬五常,屬海路五商之一,義行行址設在中左(明時稱廈門市為中左),主管是鄭成功的宗親鄭奇吾。
(二)義行主要經營項目是木材販運。另《唐通事會所目錄》曾載蔡政供詞:「至國姓在思明要打南京時,任泰(即鄭泰)以戶官之職,兼營仁、義、禮、智、信五行,併兼營杭州金、木、水、火、土五行。凡兵糧,銀米出入,俱系伊管;別行買賣價聲,利銀俱伊察核」。
仁、義、禮、智、信屬海路五商,行址設在思明(鄭成功於永曆九年,即1655年改中左所為思明州,即今廈門市)。金、木、水、火、土五行屬山路五商,行址設在杭州。五商之外,另設別行,統屬戶官鄭泰主管。十行之所以叫做五商,是因為山、海各五行的原因。所謂山,通常是指陸地,山、海兩路就是陸、海兩路,陸上五商總部設在杭州,是負責採買蘇、杭的細軟(絲、綢、緞、綾、羅)及中藥材。海上五商總部設在廈門,是負責進出口物資的派運機構,把舶來洋貨配發陸上五商銷購內地,而把陸上五商採購的細軟交東洋船運往日本、台灣、菲律濱等地(即明朝時候所稱的「東洋」)。而西洋船則航行安南、暹羅、印尼等國(即明朝時候所稱的「西洋」)。
而鄭成功龐大的海上武裝艦隊,是鄭氏海陸五商的強大基礎。海上競逐,全靠武力,南中國海一向是各國海盜最多的地區,明朝時的海盜多如牛毛,須握有雄厚的海上武裝實力,才可征服群盜。「凡海舶不得鄭氏令旗不能來往,每舶例入二千金」(東洋牌船應納餉銀,大者二千一百兩,小者亦納餉銀五百兩,俱有定例,周年一換)。商船非有鄭氏之牌不能行之外國,鄭氏之牌系圖記篆文「石井鄭府」四字,持有「石井鄭府」牌記的海舶,除對本國兵汛及地方關卡具有通行效力外,更可通行於東西兩洋之間,具有國際證書性質,以示和海賊有別。鄭成功強大海上武裝力量,確保中國商船海上貿易的安全,對繁榮亞洲商業起著重大促進作用。
鄭成功陸路五商,除負責採購蘇、杭細軟、藥材興販各國外,更重要的是通過五商人員,在清朝統治的東南沿海各省的督、撫、提、鎮衙門內,成立一個潛伏的組織,保密而又龐大的情報機構,從1646年鄭成功在廈門建立根據地起,一直至其子鄭經在台灣繼任的,20多年中,從未暴露,對鄭成功在反清戰爭中的決策,重大戰役的戰略作出了傑出的貢獻。
荷蘭人所畫的鄭成功(右)
鄭成功大批的特務人員探秘
鄭成功反清戰爭中主要矛頭是清軍,商業貿易上的勁敵是荷蘭,鄭成功在軍事上及商業上的情報,均來自鑽入清朝在南方各省衙門及派去荷蘭在日本、台灣、印尼等地東印度公司的心腹,《偽鄭逸事》載:「成功又遍布心腹於內地,凡督(總督)、撫(巡撫)、提(提督)、鎮(營鎮)衙門,事無巨細,莫不聞報,皆得早為之備,故以咫尺地與大兵拒守三十餘年而終不敗事;其用心固已深矣」。
鄭成功培養了很多特務,他派出去的特務,或假扮客商、或營鑽舉人、生員,以舉人、秀才身份為掩護,從事諜報工作,如:「永曆九年(1655年)海上謠傳鄭芝龍已死,黃太夫人派去北京探聽消息的丘賢,就是假扮賣煙商人的。
從徵實錄
《從徵實錄》里說的以巨金行賄清吏贖人的事例,是一則典型的五商人員特務諜報工作的例子。
「永曆十二年戊戍十二年十六日,故後沖鎮華棟母陳氏贖出虜獄,到家。據中軍陳有慶報稱:「本官十載從征,父、弟死於虜,七旬老母,生滯虜獄,捶胸抱憤,不幸五月謝世,臨終垂淚,嗚囑遺恨,以為終無能出母獄期也。幸蒙藩主詢知遺語,敦諭宮傅,糞金賂脫,以鼓將士,蒙宮傅用銀二千兩,令旗鼓盧恩多方斡旋,賂脫本宮老母,已於本身生還家矣。」
向清朝司法衙門官吏行賄,須有特殊關係,才能透過紳、商、吏、胥秘密進行。鄭成功聞知其鎮將華棟的母親被捕入獄,即令五商統營宮傅(即鄭泰)籌辦,宮傅交旗鼓盧恩(旗鼓即旗鼓中軍,相當於侍從副官)用銀二千兩行賄清衙門獄吏,終使華母出獄。
鄭成功因長期反清鬥爭的需要,曾密囑一批知識分子,正式參加清朝的科舉考試,考取舉人、生員身份,任職清朝的官場,暗中從事間諜工作。黃梧原是鄭成功鎮將,鄭成功派他鎮守積貯軍需糧倉的海澄。黃梧降清後,向清朝獻《平海五策》疏中提及:「近且其子弟營鑽舉人、生員,陰通犯禁百貨,漏泄內地虛實……內曾定老分得本銀七千兩,每以國姓作耳目,慣伺內地虛實,如王師入泉,固山出師,屢行密報下海。此本爵在中左時所目擊者。……伊子曾汝雲受國姓密囑,令其鑽營生員、舉人為護身之符,以便陰通內地消息。」
鄭氏五商屬下的間諜人員及鑽入清衙門內的生員,由於掩蔽得非常巧妙,給鄭成功在軍事上的決策提供了可靠的情報,使鄭成功在反清戰爭中的大小戰役獲得了輝煌的勝利,如:
一、永曆六年,長泰戰役,順利地刺殺清福建總督陳錦。
二,永曆十三年,密派使松江策動江南提督馬進寶獻城投獻。
三、永曆十四年,清派大將達素率大兵攻金、廈兩島,鄭成功於半年前即得京中密報,從容布置,臨戰前兩天,得知清軍各路配備兵力,痛殲清兵,迫使達素吞金自盡。
四,張五金傳遞杭州徐閣下謂子徐楷報稱:「杭虜俱吊(調)入南京,城中空虛。乞付札以便據城迎降」。「杭虜與家人永訣赴京云:「戰甚利害,有機會必投順」。「藩令給札與之」。
五、永曆十一年鄭成功第三次北征攻取南京時,大江兩岸四府二十四縣聞風歸附,均是鄭氏五商間諜人員的傑出貢獻。
鄭成功像
以通洋之利養軍,即通洋裕國論,是鄭成功經濟思想的核心,在1650年以前,鄭成功已注意對外貿易的經營,鄭成功的五大商行不僅獨占東南沿海對外貿易,且使當時的廈門成為中國對東南亞各國對外貿易中心,五大商行資本之雄厚,貿易與特務諜報範圍之廣泛,活動時間之長久,在中國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原文網址:https://kknews.cc/history/pqkklez.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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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南球遺像-黃南球清賞戴藍翎五品同知銜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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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時代的臺灣貨殖家─黃南球先生年譜(1840-1919)(精裝)
編/著/譯者 / 黃卓權
出版機關 / 國立中央圖書館臺灣分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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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鄭時期的「延平王」,是指誰?
【臺灣服飾誌】明鄭時期的延平王穿什麼? https://bit.ly/2VsyYVT
「延平王」,乍聽之下很像指鄭成功的「延平郡王」,但事實上,「延平王」是一個位階。明朝滅亡後,剩餘的明朝宗室在南方成立了南明政權。而鄭成功來臺之後,便是遵從南明政權,以郡王的位階,在臺灣繼續為反清復明努力。
所以在很多人想像中,鄭成功在臺灣是一個類似「皇帝」的身分,但基本上鄭成功一生遵循禮制(至少〈先王實錄〉是這麼說的),在台灣謹守郡王本分,死後,也將「延平郡王」位傳承下去,因此「延平王」並非單指鄭成功一人,而是一個世襲的郡王位。
在這裡我們雖然選用了漢人的郡王服裝,但是鄭成功在歷史上的形象,卻也不只如此,比如《梅氏日記》裡提到的:「國姓爺坐在帳幕正中央的一張桌子後面,桌子鋪著刺繡得很貴重的桌巾,他身穿一件未漂白的麻紗長袍,頭戴一頂褐色尖角帽,式樣像便帽,帽沿約有一個拇指寬,上頭飾有一個小金片,在那小金片上掛著一根白色羽毛。他後面站著兩個穿黑綢長袍的英俊少年,每個都手拿著一面很大的鍍金扇,高約八、九呎,寬約三呎。」
若是這段文字屬實,那麼鄭成功在此穿著的便不是漢人的服裝,或許與南洋的服裝有關,但這裡我們仍是選用大眾對於鄭成功的主要印象來繪製。
在臺灣最為普及的鄭成功畫像(圖/臺灣服飾誌 提供)
在臺灣最為普及的鄭成功畫像(圖/臺灣服飾誌 提供)
郡王服裝
袞龍袍
圖中的延平王穿著的是屬於郡王的「常服」,當時的「常服」與現在定義不一樣,並不是指「平常穿的衣服」,而是「常朝視事」時穿著的衣服,平常穿的衣服為「便服」。
我們參考了清朝時期繪製的鄭成功畫像,但由於該畫像繪製於清朝時,可能會有臆測的成分,所以我們又參考了《大明會典》裡,明朝時期諸王服飾的紀載,才繪成了圖中的服飾。
這種領口為圓形的衣服,被稱為「圓領袍」,因為其王的身分,胸口、雙肩又有著蟠龍的刺繡補子。由於諸王(郡王、親王)的常服大致和皇帝一樣,這種衣服又被稱為「袞龍袍」。
在畫像與延平郡王祠裡,延平王穿著的是綠色的袞龍袍,歷史上袞龍袍大多為紅色,但並沒有詳細規定顏色,因此沿用圖片裡的綠色,但大部分情況下仍是紅色為主。
烏紗翼善冠
延平王頭上戴的冠帽為「烏紗翼善冠」,因烏纱覆之,折角向上因名翼善冠。帽緣環繞金色邊飾,並綴有紅色寶珠,該裝飾同為清代畫師臆測,明末時期,餘烏紗翼善冠上使用裝飾已不多見。
「袞龍袍」的衣袖,因明末風氣影響,較為寬大,衣襬也至腳踝。衣袍內穿褡護(背心式),搭上白色的護領,腰部有玉帶(革帶)環繞,腳則是穿黑色的皂靴。
第一個漢人政權
明鄭王朝是第一個在臺灣建立的漢人政權,而在政權覆滅後,也開始了清朝兩百多年的統治,在清軍接管臺灣後,有些反清復明的人被遣回中國,有些在臺灣躲藏起來,有些則遠渡至南洋,留下「皇明」的標示在墓上,在許多人心中,鄭成功都有其地位。
然而歷史事實是,鄭成功只有在臺灣待了一年多的時間就病逝,與臺灣這塊土地相處最久的是他的兒子,鄭經。然而他總較常自稱「延平王世子」而非世襲的「本王」(延平王)稱呼。在英國、日本的書信中,則可以看到他被稱為「東寧國王」、「King of Tywan」的資料。
「遠絕大海,建國東寧。於版圖疆域之外,別立乾坤。」,「東寧」是一個很美的詞,對於鄭經又是象徵什麼呢?也許這就待歷史學家慢慢考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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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延平王.王平延明」系列文之『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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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王鄭成功於1661年4月29日來到台灣,隔年平定荷蘭守軍,延續明朝正朔。台南市開山路的延平郡王祠正殿,即有一塊台南市許添財市長的贈匾,由左讀到右是「明延平王」,由右讀到左是「王平延明」,言簡意賅、饒富深意。
2021年適逢鄭成功來臺360周年,〈許博〉在機緣巧合下,因為愉悅女神的藝術創作,而探討到與鄭成功有關的鹿耳門議題,此一系列的研究,按照日期,羅列於後,詳附註一。
鄭成功來到台灣的第一天,當天上午登陸鹿耳門,當天晚上登岸禾寮港。
〈許博〉以之前的系列文為基礎,持續進行解謎,今日的兩篇文章,分別探究被忽略的兩個名詞概念:鹿耳門附近的『北線』,以及禾寮港附近的『營盤』。本文談北線。
首先:
本文圖片是英國大英圖書館典藏的《臺灣里堡圖》局部,製圖年代約為嘉慶25年~道光9年(1820~1829年)。圖片的左下方,標示新港溪口與鹿耳門口為臺嘉交界,並且在其北邊畫有一塊沙汕,命名為「北線」。
就「北線」言,〈許博〉同意前人的看法,說因為線字與汕字的「台語發音」相同,所以文字記載的北線,意思是指天然地形的北汕。
不過,線字與汕字的筆劃相差甚多,而且毛筆手寫的清代地圖及方志,一再使用線字,而非汕字,因此〈許博〉另外提出一種「海上航線」的觀點,認為線字有其意義。北線同時意指新港溪口與鹿耳門口的船隻往來航線,如藍線標示。
其次:
附註二是國立故宮博物院典藏的《乾隆朝臺灣輿圖》局部,製圖年代約為乾隆21~24年(1756~1759年)。這張圖片的下方(媽祖宮的南邊),以及左方(西港仔的西邊),都有出現「北線尾」三個字。
就「北線尾」言,〈許博〉也同意前人的見解,說北線尾就是北汕尾,因為兩字的「台語發音」相同,意思是指北汕的尾端,其中之一是在現今的四草附近。
不過,如同以上北線的探討所述,地圖及方志的書寫,都是捨簡(汕)用繁(線),加上乾隆輿圖出現兩個北線尾,因此〈許博〉更加推定線字具有「海上航線」的意義。北線尾同時意指新港溪口至鹿耳門口這條航線,繼續延伸的支線之〝續尾站〞(台語),象徵接續不斷的最尾,如藍線標示。
再者:
以上乾隆、嘉慶年間的兩張地圖,是在明鄭之後所畫,而且不是按照正確的經緯度來畫,所以只能輔以參考。
清朝地圖顯示新港溪是臺嘉交界,二層行溪是臺鳳交界,但是懸於台江內海的外緣沙洲是屬何界。有一論點刻意利用清朝的行政區域劃分,主張土城子在清朝時,是屬嘉義縣西港仔堡,所以土城子不是鹿耳門,因此鄭成功登陸的鹿耳門不是在土城子。但是〈許博〉認為鄭成功的登陸地點與清朝的行政地名是兩回事,就像不容否認,鄭成功的居住地點安平鎮,在清朝時是屬鳳山縣効忠里。
清朝地圖也明確顯示,鹿耳門古港道是在媽祖宮(即目前已經沖毀的廟地窟)以北。然而經臺大教授方豪推薦,獲1964年中國學術著作獎的盧嘉興《鹿耳門地理演變考》一書,卻在最緊要關頭的結論,驟然寫出鄭成功的登陸地點是在媽祖宮以南的台鹼公司附近,令人難以理解,冒出黑人問號。中研院研究員謝國興在《思與言》期刊的文章,有摹繪南北觀點的相對位置,詳附註三。
小結:
若要討論1661年鄭成功登陸鹿耳門的位置,勢必依據1652年荷蘭東印度公司所測繪的海圖,才能精確判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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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一位日本畫家與臺灣「國寶」《鄭成功畫像》的近距離接觸
1910年,一位日本畫家與臺灣「國寶」《鄭成功畫像》的近距離接觸
1910年,一位日本畫家與臺灣「國寶」《鄭成功畫像》的近距離接觸 https://bit.ly/2WfxvoN
文 / 劉錡豫
從位於臺北市重慶南路上的第一銀行,走到228公園旁的臺北賓館,這短短10分鐘的路程,卻曾是一位日本畫家的朝聖之路。
每天早上9點左右,畫家從第一銀行原址的朝陽號旅館,前往作為臺北賓館前身的「總督官邸」,並慎重的、莊重的執行一件重要的工作-臨摹「國寶」。
說是國寶,其實是在偏遠殖民地被「以國寶規格」珍重以待的藝術品。不過百年後的今日,政權交替之後,這件作品卻真的成了一國之寶,它就是《鄭成功畫像》【圖1】。而這位有幸與《鄭成功畫像》近距離接觸,臨摹畫作的日本人,則名叫那須豐慶【圖2】,日後他以「那須雅城」之名為人所知。
【圖 1】佚名,《鄭成功畫像》,清,國立臺灣博物館藏。
國寶現形記
藝術品自有其流轉、浮沉的歷史,《鄭成功畫像》也不例外。它被發現於臺北內湖一處鄭家後代的收藏中,後代鄭維隆稱,此畫是國姓爺過世前,命人所繪的肖像真跡,家族世代流傳。隨後此畫被鄭家後代敬獻給臺北知事,之後又再上呈給臺灣總督佐久間左馬太。
這幅畫的出土備受重視,畢竟,有著日本血統的鄭成功,不僅在日本作為戲劇《國姓爺合戰》的主角而家喻戶曉。總督府也將延平郡王祠改立為開山神社,將鄭成功視作國家神道信仰的神祇。
【圖 2】1905年,那須雅城(最後一排左3著和服者)於橋本雅邦(第3排)所指導的二葉會合影。《日本美術院百年史 三卷上》,頁11。
另外,歷經明治初期西化湧浪席捲之下,大量古寺庭園荒廢,古代的藝術精品遭到破壞、捨棄的情景。日本在明治中期開始有系統的進行古物的調查、品第及保存工作。也因此,當這幅年代或可上溯至明鄭時期的殖民地「古美術」被發掘時,總督府自然不敢隨意處理,而是視為重要的政績。
那麼問題來了,如何保存?除了需要合適的空間來保管,若能將畫作的原況加以記錄、複製,未來需要修復之時,便可作為之後的參考。這種被稱作「現狀摹寫」的技術,在日本當時便被視為保存古美術的手段之一。透過臨摹,除了得以剖析、保存古代的繪畫技術,也能記錄古畫的舊況,複製後的作品能代替真跡在博物館內陳列展示,或是當作美術教材使用。
【圖 3】橋本雅邦,《白雲紅樹》,1890,東京藝術大學藝術資料館藏。
如此重責大任,佐久間左馬太託付給當時來臺旅行的畫家那須豐慶,那須師承日本畫大師橋本雅邦【圖3】,學習兼容西洋透視法的近代日本畫。而橋本雅邦同時也和鼓吹古美術保存、臨摹重要性的美術理論家岡倉天心交好。且那須豐慶的學長,日後近代日本畫的巨匠橫山大觀,也曾受託臨摹京都的阿彌陀佛古畫。
這幅摹寫自京都禪林寺《山越阿彌陀三尊像》的作品【圖4】(1896),橫山大觀便採用了「現狀摹寫」技術,將古畫破損的景況一併描繪紀錄。從師承及人際網絡的角度來看,不難想像那須豐慶同樣具備臨摹的技術,得以接受總督委託。
【圖 4】橫山大觀,《山越阿彌陀三尊像》,1896,東京國立博物館藏。
分身的國寶
接受委託後,那須豐慶開始漫長的臨摹作業。從1910年的12月24日開始,每天早晨,他會從朝陽號旅館前往總督官邸,在收藏《鄭成功畫像》的房間內慎重的進行臨摹,每日從早上9點一直持續到下午4點。最終具體完成的時間點不明,學者盧泰康根據摹本上的落款,推斷畫作的完成時間下限為1911年的秋天。
完成後,彷彿像是放下了重擔一般,那須立刻載筆南遊,從基隆前往宜蘭、花蓮、臺東一帶旅行,作為犒賞自己辛苦的行程。
左【圖 5】那須豐慶,《鄭成功畫像》開山神社本,1910-11,臺南鄭成功文物館典藏。
右【圖 6】那須豐慶,《鄭成功畫像》鄭維隆本照片,原作完成自1910-11,國立臺灣博物館藏。
在官邸期間,那須總計完成兩幅《鄭成功畫像》的摹本,一幅被奉納至祭祀鄭成功的開山神社中(以下稱「開山神社本」【圖5】),另一幅則贈予鄭維隆家族(以下稱「鄭維隆本」【圖6】)。而原跡因被視為「臺灣古美術唯一之資料」,因此以「國寶」規格奉納到坐落在臺北劍潭山上的臺灣神社(今圓山大飯店址)。
今日,原藏於臺灣神社的《鄭成功畫像》已移至國立臺灣博物館,而「開山神社本」則在戰後由延平郡王祠接收,在當時的交接檔案【圖7】中可以看到此畫被移交的紀錄。而「鄭維隆本」則流落民間、下落不明,不過臺博館有收藏一張當時所拍攝的照片。比較原作及兩張摹本,我們可以發現過往不曾被注意的有趣現象。
【圖 7】〈臺南市政府教育科經管延平郡王祠印章圖冊財產瓷產預金移交清冊〉,《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1946-08-26,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329400034006。
將三幅進行並置比較,可以發現,「開山神社本」與原作最為相像,兩作的人物、服飾、座椅皆相同,而且只有「開山神社本」是採取「現狀摹寫」,將原作的破損一併描繪。而在「鄭維隆本」照片上,卻未見對於破損處的描摹。而且比較原作及「鄭維隆本」,可以發現後者的衣袍、座椅都更加華麗、精緻,顯示迥異的複製態度。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根據當時報導,那須在接受委託時,便計畫好要將臨摹後的畫像奉納至開山神社。由此推測,另一幅「鄭維隆本」的製作,或許一開始就是為了移贈給鄭氏後代。也因此,在臨摹時,比起「開山神社本」所採取的「現狀摹寫」複製態度,那須及總督府更希望能製作出「全新的《鄭成功畫像》」,所以畫家才試圖更加地凸顯畫面的精緻及華麗表現吧。
就在那須豐慶臨摹《鄭成功畫像》的百年之後,2010年,根據中華民國文化資產保存法,《鄭成功畫像》被真正指定為「國寶」。
然而事過境遷,「國寶」中的「國」早已從「大日本帝國」輪替為「中華民國」。有趣的是,有著日本血統的鄭成功,在日治時期被視為日本南進的先驅,與大陸帝國進行對抗的島國政權,與20世紀上半葉日本的國家戰略相符,因此受到崇敬及重視。隨著政權輪替,在國民政府眼中,鄭成功搖身一變,變成對抗滿清統治者的漢人「革命」領袖及忠臣典範,成為少數在戰前被祭祀在神社內,戰後仍保有其崇高地位的信仰對象。【圖8】
星霜荏苒,原先收藏畫作的臺灣神社早已坍塌、改建,畫作也被移往他處。但無論是原跡還是摹本,《鄭成功畫像》先後被不同時代的政權賦予重要地位。然而當吾人剝去糾纏在畫作身上的多重符碼後,不變的是百年前,畫家在官邸的畫室內,安靜的與古代的美術品對話,一筆一畫,將崇敬的心情及心志寄託於畫中。最終超越了時空,在今日相映成輝。
【圖 8】戰後1961年,楊英風接受政府委託,製作鄭成功塑像,便採用了戰後移至博物館的《鄭成功畫像》原跡形象。照片由楊英風藝術教育基金會藏。1910年,一位日本畫家與臺灣「國寶」《鄭成功畫像》的近距離接觸 https://bit.ly/2WfxvoN
1910年,一位日本畫家與臺灣「國寶」《鄭成功畫像》的近距離接觸
哥倫布+鄭成功中樞祭典/台灣首廟天壇-紙塑「金甲神君」57道「符圖」-道法萬象─道教信仰文化特展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不朽的青春】日本、臺灣與法國:山岳畫家那須雅城的青春與夢想
2020-09-03 【不朽的青春】日本、臺灣與法國:山岳畫家那須雅城的青春與夢想 https://bit.ly/3i4jBOJ
文 / 劉錡豫
【不朽的青春】日本、臺灣與法國:山岳畫家那須雅城的青春與夢想 https://bit.ly/3i4jBOJ
沿著臺北市中山北路,越過中山橋,會看到高聳的圓山大飯店坐落在劍潭山麓,這是臺北人熟悉的風景。在100年前日本統治的時代,這裡曾是臺灣神社的所在地。
1930年6月27日,一位日本畫家那須雅城(約1880-?),在神職人員的引導下,沿著臺灣神社的參道走向拜殿。神職人員雙手舉著畫卷,在殿前舉行奉告祭,將畫家的自信之作-《新高山之圖》【圖1】敬獻神明。這是一幅筆觸精緻細膩、設色高雅的日本畫。
這一天,是臺灣神社一個月一次的例行祭典,也是畫家人生的重要轉折。
【圖 1】那須雅城,《新高山之圖》,1930,國立臺灣博物館藏。
山岳畫家的青春
那須雅城出生於依山傍海、風光明媚的四國香川縣,家族世代擔任神職。他自幼隨父親習畫,長大後前往東京,師事畫壇名家橋本雅邦(1835-1908)。這位橋本雅邦同時也是橫山大觀(1868-1958)、下村觀山(1873-1930)及西鄉孤月(1873-1912)等重要畫家的老師。【圖2】
【圖 2】1905年,那須雅城(最後一排左3著和服者)於橋本雅邦(第3排左4)所指導的二葉會合影。《日本美術院百年史 三卷上》,頁11。
明治時代,作為世界藝壇中心的巴黎,是許多畫家趨之若鶩的夢想之地。那須雅城一邊潛心習畫,一邊懷抱著未來要前往巴黎,向世界發揚日本美術的夢想。橋本雅邦過世後,傾心山岳之美的那須,決心遊歷海外,親訪各地名山勝景,透過寫生將山岳收攬入畫。
於是1909年他以「豐慶」為號,載筆南遊,旅經長江、廣州珠江等地,最後來到日本統治下的臺灣。這位才華洋溢的年輕畫家,在臺灣舉辦畫展、販售作品,與石川欽一郎(1871-1945)、魏清德(1887-1964)與尾崎秀真(1874-1952)等文化人士交遊。他曾沿著東海岸的峭壁斷崖旅行,深入理蕃事業如火如荼的高山,寫生各地美景。直到1911年左右才結束遠行,返回東京。
山岳畫家的覺悟
返日後那須步入婚姻,育有二子。再經過十餘年的沉潛,他想起青春年少曾踏訪的臺灣山岳,興起故地重遊的念頭。他告別妻子及年邁的父母,只帶著兒女-經彥與富士子,啟程前往。
集中心力畫出真秀之國(マホロバ)的生命讓國人驚嘆
月夜鳥鳴的時候踏上旅路
那須雅城離開日本前所作和歌。筆者譯自〈旅の父と子〉,頁45-46。
【圖 3】那須雅城,《靈峯映春陽》,1926,第5回朝鮮美術展覽會出品。《朝鮮美術展覧会図録第5回》,頁16。
來臺途中,他先前往朝鮮京城(首爾),探訪朝鮮山岳,足跡包含金剛山、長白山等地,取材作品先後入選第5、第6回朝鮮美術展覽會。【圖3】 一年多後,那須雅城才回到年少時踏訪的故土-臺灣。恰逢1928年底昭和天皇即位的「御大典」,那須決定要描繪臺灣的山岳作為祝賀天皇的禮物。
時隔多年再次來臺,臺灣的友人們並未遺忘他,報紙特別撰文介紹那須雅城,稱他為「臺灣的老朋友」。為了深入高山作畫,尾崎秀真引介那須加入臺灣山岳會,這是由日本官員、教師等愛好者所組成的登山團體。透過山岳會,那須得以深入山地,他曾帶著兩個孩子參與山岳會舉辦的新高山登山活動,或是參加花蓮太魯閣的觀光團。他所描繪的高山風光,也在臺灣的美術展覽會中受到矚目,之後也參與臺灣當地的畫會活動。【圖4】
【圖 4】1930年,栴檀社試作展合影,前排:左2為那須雅城,左4為木下靜涯。後排:左1為鄉原古統,左2為林玉山,右2為郭雪湖。《蓬萊.大觀.鄉原古統》,頁50。
然而,在臺灣開啟繪畫事業第二春的那須,並未忘記年少的夢想:前往地球另一端的巴黎。
山岳畫家的夢想
為了前往歐洲, 那須透過舉辦畫展募集旅行經費。1930年的6月下旬,那須在友人及贊助者的支持下,舉辦畫展賣畫,展出這段時間他所描繪的臺灣山岳美景。除了募款的現實考量,也能視為來臺寫生的創作成果。
就在展覽結束沒多久,那須來到臺灣神社,向神明獻上自己的畫作《新高山之圖》。從獻畫的時間來看,這幅《新高山之圖》,不僅表達敬神的誠心,也可視作畫家離臺前的紀念,告別年少青春的紀念作。
構圖方面,《新高山之圖》應是那須選擇冬末春初,從主峰向東峰眺望的視角作畫而成。畫家刻意凸顯東峰的陡峭跟高聳,不但符合畫軸的格式,也讓整幅畫顯得氣勢磅礡。用色方面,畫面敷以金銀岩彩,金色的山壁熠熠生輝,雪白的冰晶凝結在樹枝上,粉銀色的松蘿垂掛著,隨著風勢緩緩擺動。
這幅畫被神社慎重地收藏著,直到戰後才輾轉來到國立臺灣博物館。
1931年,那須雅城抵達嚮往已久的巴黎。熱愛山岳的畫家並且穿過平原、翻過山麓,前往近代登山運動發源地-白雪皚皚的阿爾卑斯山朝聖。他抬頭仰望,眼前是高聳入雲且潔白的馬特洪峰(Mont Cervin)。最後,那須藉由秀麗細緻的日本畫,將阿爾卑斯山描繪下來,完成他長久以來的夢想。【圖5】
火山微弱的光火,燃燒父母的心,激勵我的決心
我以天地為家,喜馬拉雅山與阿爾卑斯山為枕
那須雅城離開日本前所作和歌。筆者譯自〈旅の父と子〉,頁45。
【不朽的青春】日本、臺灣與法國:山岳畫家那須雅城的青春與夢想 https://bit.ly/3i4jBOJ
【圖 5】那須雅城,《西歐アルブス﹑マツタ-ホルンの圖》,1932,第6回臺展出品。臺灣美術展覽會(1927-1943)作品資料庫。
那須雅城《新高山之圖》將於國立臺北教育大學北師美術館『不朽的青春—臺灣美術再發現』 (2020/10/17-2021/01/17) 展出。展覽訊息請關注美術館官網公告 https://montue.ntue.edu.tw/。本文為財團法人福祿文化基金會贊助之研究成果一部分,謹致謝忱。
漫遊藝術史》1910年,一位日本畫家與臺灣「國寶」《鄭成功畫像》的近距離接觸 - 自由評論網
1910-1911年間,日本畫家 #那須雅城 接受總督佐久間左馬太委託,前往總督官邸繪製「摹本」的故事。(若是留心臺灣美術新聞及展覽的讀者,想必對他在北師美術館 #不朽的青春 大展中亮相的《新高山之圖》有印象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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