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國王、潮汕移民史的調查研究」姜氏宗族在桃竹區域發展的在有不可磨滅的貢獻
著作陳中道生(國立中興大學應用經濟學系畢業,中興大學歷史研究所、高雄師範大學客家文化研究所旁聽生)
蔡台文老師(台大語言專家)看到本網討論北埔國家一級古蹟「金廣福公館」,關於姜秀鑾是福佬人不是客家人以後,他恍然大悟說:「難怪賽夏族人稱呼福佬人為姜秀鑾!」此事我也請教了賽夏族人(賽夏語:SaySiyat),得到證實,他們稱呼福佬人為「姜秀鑾」(kamsiyolang),這成為姜秀鑾是廣東福佬人的活證據!
筆者是因自己的祖籍是廣東潮州,被家鄉所在地糊塗的行政首長及中央客委會劃歸客家人,從而前往廣東潮州祖籍地調查,證實自己家族並不是客家,也得知在廣東的潮汕地區大部分是福佬人不是客家人!
筆者在與吳中杰(高師大教授)教授討論指導之下,因三山國王被傳為客家人的信仰,而做了全台灣三山國王廟調查,統計了全台三山國王廟的始建者及年代,歷史變遷,及現在信徒所屬族群,作為統計分析及研究的基礎,證實三山國王是潮汕人的文化符碼,非客家信仰。並且出版了《台灣三山國王廟全集》共28萬餘字,出版之際有讀者說此書將是宗教界的大著作,我細思答以:「此書其實沒有探討宗教問題,內容多數是人類學的範疇。」
姜秀鑾這個案例使我在人類學研究上覺得妙趣橫生!❤️
姜家原是福佬家族,在明朝由漳州龍溪福佬庄遷移至廣東陸豐接近客家界線的福佬庄而通曉客家話,在遷移至新竹新豐鄉姜厝後開枝散葉,有的住福佬庄說福佬話,有的住客家庄說客家話,他們的認同也各自不同。
有趣的是這樣的家族是否符合我的看法:「人因遷徙關係,在一個地方住久了說當地的語言,也就成了那個族群的一份子,並不是固定的!」
姜世良於明洪武年間(西元 1368 年)由閩入粵,但姜世良入粵的時代背景為何?筆者根據其駐足與遷徙路徑,以及《天水堂十一世渡臺祖姜朝鳳公派下族譜》8 所載諸多姜世良派下裔孫葬於各地衛所駐地的資訊推斷,姜世良應為明洪武年間奉派到廣東碣石衛駐防的軍人。明代軍制行「衛所兵制」,軍戶與民戶分籍,軍籍為世襲,軍戶歸衛所管轄,衛的位階相當於府級行政區,千戶所(如福建之金門所)則相當於縣級行政區。從姜世良派下世系表來看,姜世良有二子,除了持續一代一人繼續世襲軍戶(直到明朝覆亡)外,其餘子孫在海、陸豐一帶繁衍落腳。
姜氏宗族由於軍戶出身的關係,一直保持尚武的習性?若能確認姜氏宗族具備上述的原鄉文化技能,則當有助於其在臺的拓墾工作。
桃竹地區姜氏宗族的祖籍地,不管是陸豐大安、碣石衛或漳州龍溪,均屬於閩南語區,筆者三度到陸豐大安及碣石姜姓宗族聚集的聚落,結果證實兩地均為閩南語區。目前的原鄉的方言分區是否能反映渡臺之初姜氏宗族所使用的母語?與金廣福拓墾時期北埔姜氏能否使用閩、客雙語?答案是肯定的。
姜姓宗族從較早期的乾隆 40 年(1775),到道光 12 年(1832),均能維持使用閩南語,且具備使用閩、客雙語能力,姜姓為亦閩亦客的族群屬性。
目前仍居新豐姜厝的姜朝鳳三子勝韜房裔孫保留閩、客雙語能力,其使用的客家語為海陸客語,閩南語為漳泉混合腔,但有趣的是其週邊來自福建閩南移民裔所使用的閩南語腔調全為泉州口音,此與當地閩南人祖籍多數屬於泉州(尤其是同安縣的金門)有關,故當地姜姓宗族的閩南語口音是攜帶自原鄉。
筆者在探訪過程中從台大語言專家蔡台文老師及向賽夏族人求證「賽夏語稱呼福佬人為"姜秀鑾"」,推知在姜秀鑾的時代,他仍使用閩南語跟賽夏族人交往,而姜朝鳳開基地新豐鄉姜厝至今都維持漳腔閩南語沒有變化!且姜家搬到陸豐之前的祖地是漳州龍溪,當地都是漳腔福佬人,與現在新豐鄉姜厝口音相同。新埔廣和宮姜先生、桃園新屋姜厝姜里長(姜朝鳳堂兄弟派下)、新豐姜厝姜村長都告訴筆者祖先是河老人。
假借維護古蹟之名利誘承認為客家廟?!2017年,臺南市三山國王廟總幹事陳來福先生知道筆者的來意後表示:「某客家主管單位確曾來函謂,若本廟承認是客家廟,則將全額補助整修費用,遭到本廟婉拒。」 他說該會願意維護古蹟是好事,但利誘廟方承認是客家廟,則不能苟同!本廟是「潮州廟」並非「客家廟」,所以未接受其條件進行整修。
姜家名人錄
姜秀鑾(1783年10月-1846年),一名首鑾,臺灣清治時期人物,知名拓墾家,金廣福墾號之首。淡水縣九芎林莊人(今新竹縣芎林鄉),祖籍廣東惠州府陸豐縣福佬人,為新竹大隘地區開山之祖,因屢屢受召協防,受封五品軍功職銜。
姜紹祖,臺灣新竹縣北埔鄉惠州府陸豐縣福佬人,為北埔「金廣福大隘」第一代墾戶首姜秀鑾的曾孫,家境富裕。為棟軍主要將領,軍階為都司。1895年,組織義勇軍參與乙未戰爭抗日,被日軍俘虜後服毒自盡,年僅19歲。
鄧瑞坤:姜滿堂長子(從母姓),北埔鄉長鄧騰釬、攝影家鄧南光之父,北埔名醫鄧世源祖父。
姜瑞昌:姜滿堂次子,歷任新竹州協議會員、北埔庄長、新竹州會議員,膨風茶創始人,首屆民選北埔鄉長、第五屆新竹縣議會副議長姜煥蔚之父,現任北埔鄉長姜良明祖父,喜愛攝影。
姜瑞金:姜滿堂三子,歷任北埔鄉長、第二/三屆新竹縣議會副議長,第七/八屆北埔鄉長姜炫鏢之父。
姜瑞鵬:姜滿堂四子(過繼給姜榮華),新竹女中校長。
姜宏哲:台北醫學院教授,姜瑞鵬之子。
姜振驤:姜榮華之孫,抗日英雄姜紹祖之子,承繼天水堂家業,歷任新竹州協議會員、總督府評議會員、新竹縣參議員,新竹區合會(新竹企銀前身)創辦人,喜愛攝影。
姜阿新:姜榮華曾孫,姜振驤之姪,台灣茶葉行銷推手,台灣省議員,新竹客運董事長。
姜秀鑾令我在人類學研究上覺得有趣
蔡台文看到本網討論北埔國家一級古蹟「金廣福公館」,關於姜秀鑾是福佬人不是客家人以後,他恍然大悟說:「難怪賽夏族人稱呼福佬人為姜秀鑾!」此事我也請教了賽夏族人,得到證實,他們稱呼福佬人為「姜秀鑾」,這成為姜秀鑾是廣東福佬人的活證據!
筆者是因自己的祖籍是廣東潮州,被家鄉所在地糊塗的行政首長及中央客委會劃歸客家人,從而前往廣東潮州祖籍地調查,證實自己家族並不是客家,也得知在廣東的潮汕地區大部分是福佬人不是客家人!
筆者在與吳中杰教授討論指導之下,因三山國王被傳為客家人的信仰,而做了全台灣三山國王廟調查,統計了全台三山國王廟的始建者及年代,歷史變遷,及現在信徒所屬族群,作為統計分析及研究的基礎,證實三山國王是潮汕人的文化符碼,非客家信仰。並且出版了《台灣三山國王廟全集》共28萬餘字,出版之際有讀者說此書將是宗教界的大著作,我細思答以:「此書其實沒有探討宗教問題,內容多數是人類學的範疇。」
姜秀鑾這個案例使我在人類學研究上覺得妙趣橫生!❤️
姜家原是福佬家族,在明朝由漳州龍溪福佬庄遷移至廣東陸豐接近客家界線的福佬庄而通曉客家話,在遷移至新竹新豐鄉姜厝後開枝散葉,有的住福佬庄說福佬話,有的住客家庄說客家話,他們的認同也各自不同。
有趣的是這樣的家族是否符合我的看法:「人因遷徙關係,在一個地方住久了說當地的語言,也就成了那個族群的一份子,並不是固定的!」
..................《台灣瑞士夢》理想、夢想&現實-挨肩並足|痞客邦 https://bit.ly/3O651FC
下文是韋煙灶教授所做的調查研究,對上述現象有詳細說明:
〈桃竹地區姜姓宗族源流與分佈的考察〉
本文之初稿發表於《新竹文獻雜誌》,2010 年,第 42 期,頁 58-67。新竹縣:新竹縣文化局。
一、前言
桃園與新竹兩縣散佈祖籍為舊陸豐縣大安墟鹽墩村姜世良派下裔孫的姜氏宗族,1 姜氏宗族在桃竹地區之所以突出,姜氏先後參與三個地區的墾務,最初在雍正末年到乾隆初年以姜勝本為墾號,與來自漳州府龍溪縣的郭振岳合作拓墾今新屋社子溪以北到觀音大堀溪間之「大溪墘庄」;2 姜朝鳳家族(以姜勝智為首)與來自潮州府大埔縣的劉承豪合作開墾九芎林;最出色的當屬姜朝鳳曾孫姜秀鑾擔任金廣福墾區的墾戶首。3 站在漢人的立場,姜秀鑾對新竹內山地區開發有著卓越的貢獻,因此《臺灣通史》將新豐姜氏之開臺祖姜朝鳳(陸豐 11 世祖)與徐立鵬等人同列於〈列傳三:王世傑列傳〉中。4
本文將根據這幾年來筆者在兩岸跨界研究所獲得的資訊,來探索姜氏宗族的源流與族群屬性,並配合在桃竹地區以自然村為調查空間單位的微觀的田野訪查成果,來呈現姜氏宗族在此區域的空間分布情況,最後來連結到姜氏宗族的族群屬性對金廣福墾區拓墾過程中可能的正面影響。
二、姜氏宗族的來歷
( 一 ) 粵東閩南語的分類與分布
潘家懿與鄭守治的研究的結論發現,粵東全區 7 市 2700 多萬人口中,有一半人的母語是閩南語,集中分布在沿海的潮州、汕頭、揭陽、汕尾 4 個地級市,而西部和北部的惠州、梅州、河源 4 個山區和半山區的地級市,講閩語的人口總數有 6、70 萬。5粵東閩語按其語言特點可分為潮汕話和福佬話兩大類,潮語區居民的祖先入粵時代久遠,潮語早已從閩語分化出來,成為閩南話獨立的一支。汕尾市城區、海豐縣、陸豐市,以及惠州市惠陽區、惠東縣、博羅縣,甚至河源市源城區等地。在元明之際的「海豐縣」還幾乎是一片蠻荒,其人口大多數是在明初至清初的三百年間從閩南(尤其是漳州府)、閩西和贛南等地輾轉遷入的。由於入粵時間短,原鄉的方言大致還基本保存(主要為漳州腔閩南語)。閩語區內則夾雜一些客家方言點,客語區內也有少數的閩南方言點。6
桃竹地區姜姓宗族源流與分佈的考察
潘家懿與鄭守治的研究與筆者在桃竹地區的調查是不謀而合的,新竹沿海的新豐鄉紅毛港與桃園新屋蚵殼港周邊的粵籍移民裔所使用的閩南語偏漳州腔,7 一個被泉州腔圍繞的區域,來自粵東的世居宗族是不太有機會學習到漳州腔閩南語的,合理的解釋是其閩南語乃攜自粵東原鄉。筆者從桃竹地區世居宗族祖籍的訪查中發現,祖籍海、陸豐的閩南族群,在遷入粵東之前的祖居地大多為漳州,其開臺祖多為海、陸豐開基後的 9-13 世間(平均約為 11 世),以一世 25-30 年換算成確實的年代,頗符合「大多數都是在明初至清初的三百年間從閩南、閩西和贛南等地輾轉遷入的」。
桃竹地區的姜氏宗族即是這種在明代由漳入粵的典型宗族,從目前各桃竹各地姜氏宗族所編的族譜及墓誌大多指稱,姜氏開粵始祖姜世良在入粵之前的祖籍地為福建漳州府龍溪縣江(紅?)豆村,入粵的第一站為碣石衛,其後部分裔孫再遷徙到海豐及陸豐大安墟鹽墩村等地,桃竹地區姜氏宗族的原鄉均在陸豐大安,大批渡臺的時程約為雍正末年到乾隆初年之間。
姜世良於明洪武年間(西元 1368 年)由閩入粵,但姜世良入粵的時代背景為何?筆者根據其駐足與遷徙路徑,以及《天水堂十一世渡臺祖姜朝鳳公派下族譜》8 所載諸多姜世良派下裔孫葬於各地衛所駐地的資訊推斷,姜世良應為明洪武年間奉派到廣東碣石衛駐防的軍人。明代軍制行「衛所兵制」,軍戶與民戶分籍,軍籍為世襲,軍戶歸衛所管轄,衛的位階相當於府級行政區,千戶所(如福建之金門所)則相當於縣級行政區。從姜世良派下世系表來看,姜世良有二子,除了持續一代一人繼續世襲軍戶(直到明朝覆亡)外,其餘子孫在海、陸豐一帶繁衍落腳。
陸豐大安是一個谷口型的城鎮,為唐初所設安陸縣縣治所在地,也是流貫舊陸豐縣的螺河流域諸多支流匯流處,其地理位置頗類似清代的桃園大溪,灌溉水源充沛、航運便利,是交通與商業的輻輳點,也是與畬族鄰接的要衝。9 在明朝由大安往北就是當地原住民族的傳統領域。目前我們尚無法證實,姜氏宗族是否曾經與?族進行土地資源爭奪的鬥爭?而且能將此經驗複製到桃竹地區的拓墾上?或者姜氏宗族由於軍戶出身的關係,一直保持尚武的習性?若能確認姜氏宗族具備上述的原鄉文化技能,則當有助於其在臺的拓墾工作,但這些仍有待日後的研究再一一解開。
( 二 ) 歷史文獻所呈現的歷史語言證據
桃竹地區姜氏宗族的祖籍地,不管是陸豐大安、碣石衛或漳州龍溪,均屬於閩南語區,筆者三度到陸豐大安及碣石姜姓宗族聚集的聚落,結果證實兩地均為閩南語區。目前的原鄉的方言分區是否能反映渡臺之初姜氏宗族所使用的母語?與金廣福拓墾時期北埔姜氏能否使用閩、客雙語?答案是肯定的。證據如下:
乾隆 40 年(1775)來自陸豐大安的姜姓宗族分家鬮書(〈姜阿妙兄弟同立分家鬮書〉)所呈現的語言證據:「……父親遺有家業水田壹所,帶瓦屋三間、茅屋並牛椆七間,共拾間;……坐落土名茄東坑口(今新豐鄉鳳坑村境內),……,其樹林仔庄(今新豐鄉鳳坑村姜厝)前水田壹所,另四界帶地屋壹所,瓦屋共五間,……乾隆四十年十月 日 立分鬮書……。10
〈新竹北埔姜家史 料 〉 載 道 光 12 年(1832)姜秀鑾及姜秀福兄弟分家鬮書:「兄弟承父所遺,僅有屋前之田,屋後之山竹果等項,餘者數處之田併山崙等業,係鑾兄弟粒積。……。」11
此兩則姜家的分家鬮書均為閩、客式用詞併用:屬於閩南語的用詞尤為突出(括弧內為客式用詞),如:牛椆(牛欄)、崙(排、崗、墩)、粒積;屬於客家語的用詞(括弧內為閩式用詞)如:瓦屋(瓦厝)、茅屋(草厝)、屋前(厝前)、屋後(厝後)。
可見姜姓宗族從較早期的乾隆 40 年(1775),到道光 12 年(1832),均能維持使用閩南語,且具備使用閩、客雙語能力,姜姓為亦閩亦客的族群屬性。
三、姜氏宗族在桃竹地區的分佈及其歷史與地理意涵
清代姜氏宗族在桃竹地區的開基之地,至少涵蓋觀音、新屋、新豐、芎林、新埔、竹北、竹東、北埔、寶山、峨眉等 10 個鄉鎮市,最早入墾之地,也是親族最聚集的當屬新屋。後續發展最有成就者首推開基於新竹縣新豐鄉鳳坑村姜厝的姜朝鳳派下裔孫,個別人物最出色者當推金廣福墾區墾戶首姜秀鑾。
以其所使用的母語而言,目前仍居新豐姜厝的姜朝鳳三子勝韜房裔孫保留閩、客雙語能力,其使用的客家語為海陸客語,閩南語為漳泉混合腔,但有趣的是其週邊來自福建閩南移民裔所使用的閩南語腔調全為泉州口音,此與當地閩南人祖籍多數屬於泉州(尤其是同安縣的金門)有關,故當地姜姓宗族的閩南語口音是攜帶自原鄉。12 13
新屋的姜氏宗族中靠近沿海閩南語區(祖籍仍是同安縣為多)也能使用閩客雙語,當初拓墾時的合作對象為來自漳州府龍溪縣昇平樓的郭家,此郭家與桃園大園郭光天家族為同宗關係,陸豐閩南語偏漳州口音,基本上能與來自福建漳、泉移民溝通。14 靠內陸姜氏宗族的母語則逐漸客化,40 歲以下的族人不僅以客家語為母語,且族群認同傾向也是客家,70、80 歲的老年層,才知曉祖先以閩南語為母語(在家說閩南語,出外說客家語),認同自己為閩南底。竹北、芎林、北埔的姜氏宗族則更是毫無例外的認同客家。故現今姜氏宗族的族群取向與所處的人文地理位置有密切的關聯,位於閩客過渡區者有雙重認同,位於客家語區者則認同客家。
桃竹地區姜姓宗族源流與分佈的考察 新豐與新屋姜氏宗族分佈地區的其他姓氏移民,大多數的祖籍地為陸豐大安墟,與姜氏宗族是同鄉關係。桃園及新竹沿海閩南人對這群祖籍粵東且在原鄉即能使用客、閩雙語的族群稱為「半福佬客」,這群半福佬客的族群屬性亦閩亦客,在地緣上恰巧位於現今桃竹地區閩、客族群的過渡地帶,有這群半福佬客作為閩、客族群之間的緩衝,或許使得桃園南半部與新竹地區在清代從未出現大到被記錄於史料的閩粵或閩客械鬥事件。15 16
新屋范姜姓宗族來歷頗值得討論,范姜氏五祖之祖父范集景,生二子文周(又名文修)與文質。周集景死後,妻雷氏攜二子改嫁陸豐大安墟鹽墩村姜同英,文周改姓為姜。文質仍承范姓,但文質為報姜同英撫育之恩,對五子是冠范或姜姓,無法均衡,乃同承范、姜雙姓(范姜)。
新屋及觀音的姜、范姜兩姓,乍看姓氏相異,祖籍地不同,實則同是自陸豐大安墟鹽墩村遷臺。范姜姓遷徙至海豐公平墟前,范姓祖先原居地在陸豐吉康都水唇田心壩(今汕尾市陸河縣水唇鎮田心壩,客語區),17 雖然新屋范姜五祖的成長地為陸豐大安墟(福佬語區),但其族群與語言認同,則是趨向於客家,反映在其居住聚落採用客式地名—新屋。
從移入地(觀音、新屋、新豐)的空間結構來看:與范姜親屬關係相近的姜姓宗族(范文質繼父姜同英兄弟姜同雲、姜興芝的兒子們:姜文迎、姜文欽等派下)18 19 20 與范姓的居住地偏在較內陸地區;與姜朝鳳及其兄弟、堂、從兄弟所傳的姜氏宗族,其居住地偏在沿海地區。居住地的空間分佈,充分展現出姜氏宗族血緣關係的親疏遠近。21
四、結論
本文彙整姜氏宗族所編輯的族譜,配合田野訪查與文獻梳理,大體可以完整呈現桃竹地區姜氏宗族姜姓宗族的歷史源流與在臺灣的空間分佈情形。姜氏宗族在桃竹區域發展的在有不可磨滅的貢獻。另外,令筆者感興趣的姜氏宗族在拓墾之初所顯現的亦閩亦客的族群特質,而在桃竹地區這種帶有亦閩亦客的世居宗族不在少數,在過去的桃竹地區有關的歷史、語言、族群關係、區域發展研究,均未發現此種族群特質,透過揭開桃竹地區姜氏宗族分布地理空間與歷史源流的脈絡,當有助於更客觀的詮釋與分析歷史文獻與論述。
(圖、照片、註釋均略)《台灣瑞士夢》理想、夢想&現實-挨肩並足|痞客邦 https://bit.ly/3O651FC
姜秀鑾(客家話:Giong` Siuˇ-lan;1783年10月—1846年),一名首鑾,臺灣清治時期人物,知名拓墾家,金廣福墾號之首。淡水縣九芎林庄人(今新竹縣芎林鄉),祖籍廣東惠州府陸豐縣客家人,為新竹大隘地區開山之祖,因屢屢受召協防,受封五品軍功職銜。
生平
曾祖父姜朝鳳在清乾隆初年就渡海來台。姜秀鑾生於乾隆四十八年,逝於道光二十六年。
姜秀鑾於乾隆四十八年(1783)10月生於九芎林(今芎林鄉),自小天資聰穎、膽識過人,很得官府賞識,於道光四年(1824)出任九芎林庄總理,奉官差遣,一方面從商開張豐源號,一方面從事土地開墾,到與其弟分家時已家產巨萬。道光十年(1830)蒙台灣鎮總兵劉廷斌賞給頂戴,道光十三年(1833)蒙前臺灣府海防兼南路理番同知(臺防分府)王衍慶獎賜匾額「義衛鄉閭」四字,因張丙案引起各墾區騷動,奉淡水廳同知李慎彝差遣查辦南北路焚搶各案,蒙李慎彝頒賞「相友相助勤捍禦,爾宅爾田奠身家」對聯,之後李慎彝任命姜秀鑾為義首,率團練壯勇巡察新墾區,巡察期間查獲匪犯5人,欽差大臣福州將軍瑚松額及閩浙總督程祖洛賞給軍功七品職銜。[1] 後又加入南重埔地方的墾務,負責「防番」的工作,其經歷成為官方所重視的地方武裝力量,故在道光十四年(1834)冬奉淡水同知李嗣鄴之命在塹南橫崗頂共建隘樓十五座,雇募隘丁一百六十名,負責沿山一帶的防務。[2]
道光十五年(1835),淡水廳同知李嗣鄴先後諭令粵籍姜秀鑾、閩籍林德修、周邦正合組成「金廣福墾號」進駐北埔,以此為據點組成龐大墾拓組織,俗稱「金廣福大隘」,金廣福公館即為當時之隘墾總部及指揮中心。姜秀鑾為金廣福第一代粵籍墾首。
「防番」和開墾的工作艱困無比,例如:在道光十五年(1835)七月十日隘勇及一般民眾被台灣原住民出草襲擊包圍殺害,死傷八、九十名之多,道光十七年(1837)被馘首四十餘人,說明了其開墾工作之艱難危險,此外又必須籌錢負擔設隘寮、雇用隘丁的費用,非常人所能為。
1842年中英鴉片戰爭,英國侵襲北臺,姜秀鑾偕子姜殿邦率團練鄉勇赴雞籠支援作戰,獲賜軍功五品職銜。
憑藉著膽識及硬頸精神,終於克服萬難,在道光二十六年(1846)病逝之前將北埔、峨眉、寶山一帶重要的地方(即今人口集中聚落)拓墾完成,享年六十四歲
姜秀鑾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4fmBlQ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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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埔鄉靚又有名个建築毋單淨姜阿新洋樓,另外還有「金廣福公館」;前駁仔𠊎正參觀外觀係西洋設計个姜阿新洋樓,這擺𠊎特別擇一隻天氣當好个尞日,坐巴士去北埔車頭,準備愛去參觀對北埔開墾有當大貢獻个金廣福公館。
自古以來平埔族群个道卡斯族摎泰雅族群輒常會在北埔這位進行各種个活動,清朝政府希望做得保障老百姓个生命安全,同時乜希望在北埔个各項開墾事務做得順序進行,所以邀請該當時係九芎林莊總理个客家人姜秀鑾,還過竹塹个學老人周邦正兩儕,共下組織「金廣福」墾號,向平常時盡少人過山林个山項,像係:寶山、峨眉這兜地區辛苦个開山打林,𠊎兜正有今晡日盡利便个生活。
對北埔車頭行去服祀觀音菩薩个慈天宮方向,當遽斯做得行到北埔个街路,老街脣个細巷仔四通八達,去哪位都盡方便,滿哪仔都係當有歷史个店仔;北埔老街無幾大,但係有盡多北埔有名个古蹟建築,行落去老街裡背做得感受著篤實親切个客家莊人情。
𠊎行路經過姜阿新个洋樓,過無幾久就看著一間傳統个客家伙房屋,這建築就係𠊎兜桃竹苗地區个國家古蹟「金廣福公館」;金廣福公館係在清朝道光十四年設立个,主要係為著維護北埔地區个治安還過做好開墾,分老百姓个生活做得更加安定;佢个名仔還代表無共樣个意思,「金」係代表發財賺錢、「廣」是代表廣東省、「福」斯係代表福建省,這位就做得看著金廣福公館係客家摎學老兩個族群个合作,這在時局無麼个穩,客家摎學老兩隻族群三不二時斯互相攻擊對方个情形下,做得講係盡少見族群个合作。
金廣福公館个外觀看起來當派頭,行落去門廳過後斯做得看著頭擺保存到今傳統个夥房屋,壁項掛等一垤牌匾,屋肚還有三幅當大个畫像,該斯係姜秀鑾摎厥倈仔、孫仔三儕个畫像,𠊎胚想佢等斯係姜屋後代盡好个一隻模範,因為有佢兜煞猛開山打林,這下正做得福蔭後代。
金廣福公館係北埔盡有名个古蹟。作者提供
當雄頭个金廣福公館。作者提供
華語
北埔鄉既漂亮又很有名的建築不只有姜阿新洋樓,另外還有「金廣福公館」;前陣子我才參觀外觀為西洋設計樣貌的姜阿新洋樓,這次我特別挑選一個天氣晴朗的假期,搭乘公車來到北埔車站,準備要去參觀對北埔開墾有很大貢獻的「金廣福公館」。
自古以來平埔族群的道卡斯族與泰雅族經常會在北埔這個區域進行各種的活動,清朝政府希望可以保障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同時也希望在北埔的各項開墾事務能夠順利進行,所以就邀請當時為九芎林庄總理的客家人姜秀鑾,還有竹塹的閩南人周邦正兩位,共同組織了「金廣福」墾號,向北埔平常少有人煙也很偏僻的山區,如:寶山、峨眉這些地區辛苦的開墾荒地,我們才有今天如此便利的生活。
從北埔車站走去供奉觀音菩薩的慈天宮方向前進一點點,很快就可以走到北埔老街,老街旁的小巷道四通八達,到哪邊都非常方便,到處都是很有歷史的商店;北埔老街沒有很大,但是聚集了北埔知名的古蹟建築,走在老街裡可以感受到篤實親切的客家莊人情。
我走路經過姜阿新洋樓,沒有多久就看到一座傳統的客家伙房屋,這棟建築就是我們桃竹苗地區的國定古蹟「金廣福公館」;金廣福公館是在清朝道光十四年設立的,主要是為了維持北埔地區的治安還有做好拓墾工作,讓老百姓的生活能夠更加安定;它的名字代表著不同的意義,「金」是代表著發財賺錢、「廣」是代表廣東省、「福」則是代表福建省,這裡就可以看出金廣福公館是由客家與閩南不同族群的合作,這在時局不安穩,客家與閩南兩個族群時常互相攻擊的情況下,可以說真的是很少見的族群合作。
金廣福公館的外觀看起來非常威武,走進門廳之後就可見到從以前保存至今的傳統夥房屋,家裡牆壁上還掛有一大匾額,屋裡還有三張很大的畫像,那就是姜秀鑾和兒子、孫子三人的畫像,我心想他們是姜家後代很好的一個模範,因為有他們努力開墾山林擁有好福氣,現在才能夠庇祐後代
【寫客文】歷史悠久个金廣福公館 – 客新聞 HakkaNews https://bit.ly/4fGCf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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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變.意識崛起 福佬客尋自我文化
【文╱轉載自客家電視台】中大客家學院電子報第一四五期 https://bit.ly/4fLnK5n
客籍文學作家賴和,在年輕時曾留下「我本客屬人,鄉言更自忘」的詩句,不但是賴和本人的遺憾,也是台灣福佬客最真實的情境,根據林衡道教授所做的定義,福佬客就是「被福佬化的客家人」,早年的客家人因為生活需要,甚至械鬥的記憶,被迫隱藏自己客籍的身分,而逐漸福佬化,不過隨著時代的演變,社會開放加上客家意識的崛起,也讓這群失落的客家人,有機會再度拾回屬於自己的文化。
位於彰化永靖鄉的餘三館,是彰化縣定三級古蹟,裡頭住的陳家人,祖籍廣東饒平,算得上是當地的大型客家家族,然而現在陳家後代,卻已經完全福佬化。
餘三館管理人 陳正雄:「我們移民到這邊來,從大陸移民到這邊來,就是講福佬話。」
在台灣開拓史上,客家人福佬化始記載於1894年的「雲林縣採訪冊」,但要等到1963年,學者林衡道針對彰化員林鎮福佬客做調查時,才正式有系統的研究客籍福佬化的現象,也首度出現「福佬客」這樣的名詞。
而福佬客族群,在彰化粗估約有23萬人,以員林為中心,包括大村、埔心、永靖、田尾、社頭等六個鄉鎮,聚集了來自詔安、南靖、平和、饒平等泛漳州地區的客家居民。
文史作家 曾慶國:「他們在大陸的時候,就是會講福佬話,回山上的時候講客家話,下山的時候,生活的時候還是講福佬話,所以他們在大陸的時候是雙語系。」
雖然客家聚落集中,但這群居民和漳洲福佬人,卻是來自同個地區,在地緣上本來就有親近度,而這分對「漳州」的認同,也在多次的「漳泉械鬥」中逐漸發酵,沖淡了對客家語言文化的記憶。
文史作家 曾慶國:「彰化縣的客家人,他在跟泉州人械鬥的時候,他都自己不講自己是客家人,而他所講自己是漳州人。」
東華大學民族系教授 施正鋒:「他如果獨自說要來抗拒閩南人,是有困難的,只好接受同化,所以你能怪他說,好像是他要把自己祖先語言賣掉嗎,都不是啊,我只能這樣做才能生存。」
同樣是消失的客家,在蘭陽平原上也曾有著大量客家人,1796年吳沙所帶領的屯墾部隊,混合了漳泉粵三籍人士,進入當時稱為噶瑪蘭的宜蘭開墾,客家人主要分布在礁溪、員山、冬山、羅東、三星、蘇澳等地,由於是散居在福佬人中,被同化的時間,甚至比彰化客家更早。
文史工作者 邱彥貴:「當時拓墾兵團所謂招募的人,是自由招募,所以各姓人都有,家族到現在規模都不大,所以客家人福佬人混居,混居的結果,客家人可能很快就被同化了。」
現存於羅東的客人城,已經是當年最大的客家聚落,居民早已不會講客語,但客家人在宜蘭的足跡,卻沒有就此消失,像是宗祠裡的大塊祖先牌位,或是獨特的「宜蘭腔福佬話」,和生活飲食習慣,都可感受到不少客家味。
文史工作者 邱彥貴:「很多客家風俗,客家人也帶給福老人,譬如說我們在宜蘭發現,正月二十天穿日,在宜蘭很多福佬家族,跟著客家人過天穿日。」
在宜蘭看見了福佬客家,相互影響融合的印記,再回過頭來看彰化福佬客,除了三山國王的信仰,維繫當地「客底」居民,基本的客家認同度,近年來公部門資源的進入與推廣,加上兩岸交流頻繁,越來越多人尋根的結果,也促使更多客底居民認祖歸宗。
文史作家 曾慶國:「那現在因為我們很多資料發布,以及媒體的宣揚,兩岸也三通,他們也回家了,去看了,他們回來後,真的,他們是客家人,但是他現在已經不會講客家話,所以他講說我們是客底。」
我本客屬人,鄉言更自忘,戚然傷抱懷,數典愧祖宗。
這是台灣新文學之父賴和,對自己忘卻祖宗言所留下的遺憾,也時時提醒著客家族群,保存文化的重要性,否則百年前客籍祖先福佬化的現象,仍然會是現在進行式。
資料來源:http://web.pts.org.tw/hakka/
中大客家學院電子報第一四五期 https://bit.ly/4fLnK5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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