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留美學生:讀《楚才晉育》,一部近代中國知識精英的縮影
作者 吳翎君
2022-08-08
中國的工業化和現代化受到這些「楚才晉育」的留美人才影響,既深且遠。圖為1872年9月,首批到達加州的留美幼童合影。
那些年的留美學生:讀《楚才晉育》,一部近代中國知識精英的縮影 | 吳翎君 / 獨評讀好書 | 獨立評論 https://bit.ly/3JH2QW9
從1872年清政府派遣第一批留美幼童開始,到1931年「全美中國留學生聯合會」(The Chinese Students' Alliance of America)解散,這個階段是早期中國留學生群體在美國求學和熱中學生社團活動的黃金階段,並對近代中國的發展產生全面的影響。
包括工程、醫學、自然、人文教育,以及外交界、財經界和技術官僚等領域,很多引領風騷的大人物都具有留美背景。他們或來自官派留學、或是自費留學。不論如何,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這些能遠渡太平洋赴美求學的人是一群天之驕子,然而他們卻也往往被譏喻為「效顰」、「崇洋媚外」和「文化買辦」。
事實上,早期中國赴美留學生,他們乘風破浪的美國之旅並不如我們想像的容易。因為自1882年到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前,美國實施嚴厲的排華法案,對華工和移民有種種限制,以致留美學生在學成之後,也因排華法案對移民額的約束管制,鮮少有留在美國就職的機會,必須返回中國。中國的工業化和現代化受到這些「楚才晉育」的留美人才影響,既深且遠。
圖為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學院校棒球隊,1881年攝,其中有一位學生是中國留美幼童。圖片來源:Wikipedia
留美熱潮興起,楚才晉「育」的盛況
江勇振最新出版的《楚才晉育:中國留美學生,1872-1931》一書,以生動的筆法敘述早期中國留美學生和留美學生會組織的故事;在說故事之外,作者也提出一些尖銳的問題,指稱這些知識精英看似西化開放,卻帶有的政治上的保守性格,在清末民初翻騰覆雨的風尖浪口中,他們往往是站上前進歷史的對立面。
以往已有許多有關留美學人的研究,但本書的寫作風格和問題意識獨樹一格。戰後台灣也曾有「來來來,來台大。去去去,去美國」一語,冷戰時代一波波的留美風潮,留美派學人也幾乎是全面「占領」戰後台灣科技和教育文化事業,對此一脈絡有興趣的讀書,本書觸及的各個面向是一場回溯歷史現場和各種歷史機遇的知識探險,令人興味盎然。
作者當然有他深刻的文化思考和認同關懷,從早期胡適提出的「非留學篇」,帶有強烈的民族主義傾向,而後來胡適回國後則已迥然不同了。留學議題涉及中國人的民族文化情結和集體心理層面的因素,在海峽兩岸對此一議題的研究也曾帶有不同的有色眼鏡,在21世紀如何重新看待中國留美學人,作者顯然有種自負的期許。
清華女留學生大多讀醫!當年西行取經的學生樣貌
本書主體共分為七章,作者習慣在每一章開始先講個小故事。例如第一章〈乘風破浪,圓美國夢〉,從1908年唐紹儀以清特使身分在華盛頓接待了庚款留美學生做為開場白。唐紹儀本身則是第三批留美幼童。作者側重唐紹儀身為向美國交涉庚款留學的要角,而忽略了駐美國公使梁誠(1875年第四屆留美幼童)的斡旋。對一般認為美國羅斯福總統的「善意」或門戶開放政策的保全中國之計,作者有不同的持論。
作者將唐紹儀或顧維鈞等活躍政治界和外交圈的留美人士匡列在「學而優則仕」的中國文化傳統中,而1902年創立、1931年解體的「全美中國留學生聯合會」便是依附於當權者的保守心態模式。此一時期由於不友善的美國排華法案,使得一些欲赴美留學的年輕學子在海關簽證和入境時受到刁難。作者舉出較少為人所知的案例:孔祥熙赴美求學時,從在舊金山上岸、到最後安抵俄亥俄州歐柏林,竟然花了16個月的時間!
第二章〈誰家子女,西行取經?〉作者提到早期公費留美人士大多也是出自富家子弟,泰半來自於沿海省分。在容閎帶領的赴美幼童計劃失敗以後,教會在支持中國學生赴美留學中扮演著要角。在這個過渡世代的留美學生裡,有4位留美女學生是來自教會的資助。
本章中仔細考察1905~1932年留美學生人數統計、男女生和學習的專業,發現當時出洋留學最多是學習工程,而女性第一志願則未必是學習人文藝術,1914~1927年清華女留學生選擇的第一名科系竟是醫學。作者別出心裁解釋,這些出洋留學的女子,仍然墨守著建立核心家庭的「賢妻良母」理想,並揉合美國19世紀婦女運動所揭櫫的理想願望,一小部分的留美女學生開始將「純美女性」的理想轉化成為新女性的理念;但即使在那些極少數走在最前端、提倡女性要有經濟獨立和自己事業的女學生,常常還是離不開所謂婦女應有的特質,作為立論的基礎。
第三章〈為國為己,組織起來〉敘述1902年創立、1931年解體的「全美中國留學生聯合會」,以及在上海成立的「寰球中國學生會」。作者也深入討論中西部和東岸留學生組織內部的內鬨,人物、個性和場景交織成一幕幕鮮活的歷史舞台,可以看見留美學生在省籍、語言和階級上的差異。同時也附有不少留美生各個分會組織的夏令營活動照片。
效忠袁世凱唾棄孫中山:大多留美學生是政治保守派
第四章〈國之棟梁,當權是從〉分析留美學者在政治上的整體立場傾向。1902 ~1931年,留美學生群體見證中國政權更迭,從滿清的覆亡、共和肇建、袁世凱帝制、頻繁變動的北京內閣到國民黨的興起,作者認為多數留美學生在辛亥革命前的政治立場頗為保守,即使中國國內的輿情已經開始轉變,大多數的留美學生仍然效忠慈禧太后以及後來的袁世凱。與此同時,他們批評孫中山毫不留餘地。《中國留美學生月報》是在確定滿清已經覆亡、革命已經成功以後,才開始以英雄來稱呼孫中山。「一直到1920年代初期為止,也有一些留美學生毫不留情地訕笑孫中山;笑他是一個小丑,不知道他已經過氣,而且他的想法已經被揚棄了。諷刺的是,孫中山在留美學生眼中的地位,是在他死後方才開始提升的。」
作者認為多數留美學生在辛亥革命前的政治立場頗為保守,即使中國國內的輿情已經開始轉變,大多數的留美學生仍然效忠慈禧太后以及後來的袁世凱。圖片來源:Wikipedia
作者提到不少顧維鈞在留美學生月報的言論,認為顧維鈞不但標榜美東聯合會保守的立場,而且辯解這種保守主義是有利於國家社會。如我們所知顧維鈞在1912年回國當了唐紹儀的英文秘書,但對於留美學者如何看待共和或帝制的主張,絕非簡單的是非選擇,恐怕仍要有更細膩的分析。我們也可以說留美學生一些不願改變現狀的想法,或基於袁世凱是可以穩固政治現狀的強人,或贊同袁世凱的美國顧問──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教授古德諾所言、中國並無實施民主共和的條件,或無奈於清末以來種種政治亂象的困局。
作者最後也提到1920年代後期「全美中國留美學生聯合會」剷除了較激進「赤化」的人員,其政治活動較與國民黨右派的清黨立場較為接近。然而,留學生中一些社會主義者的活動和思想,作者並沒有討論,或許這是因為作者早期曾有一本在劍橋大學出版的專書《Social Engineering and the Social Sciences in China, 1919-1949》而不願重述。
第五章〈持家就業,不可得兼〉專門討論留美女學生。留美女學生的研究向來較為少見,葉維麗在這方面頗有開創之功,但江勇振對她的見解並不滿意。兩位學者在學術見解的不同,非本文所能論斷。提到女學者則不能不忽略中國第一位女教授陳衡哲在家庭與事業中的兩難與抉擇。作者運用《清華同學錄》製成數表分析女留學生就讀的科系,早期讀醫的現象到20世紀初逐漸改變,選修家政與護理的人愈來愈多。另一方面,20世紀初年在中國所出現的有關女子教育的目的與課程的論戰,顯示了男性對女性在現代化中國社會裡所應有的行為及其角色的焦慮感。
近代中國知識精英的縮影
第六章,〈美國美國,我愛美國〉,作者認為門戶開放政策被視為美國對華政策的恩竉是言過其實。儘管巴黎和會後,中國人覺得被英美國家背叛了,但「20世紀初年的留美學生不管對美國再失望,就是沒有辦法敵視美國。誠然,有些人因為對美國失望,因而不再那麼容易地輕信其所謂的恩寵中國的說詞。」作者是胡適專家,本章提到胡適對美國的癡愛是隨著年齡而增長的,越老越癡愛美國。本章圖文並茂析論「山姆叔叔」與「少年中國」的關係,頗引人入勝。至於留美學生如何看待美國社會的種族、階級、白人遐想?作者認為留美學生普遍歧視華工,看不起非裔美國人。然而,耶魯大學畢業生晏陽初在歐戰爆發後,赴歐戰場協助華工識字而啟發他創辦平民教育的想法,則不在作者所選取的個案中。
第七章〈文化古國,燦爛文明〉和〈落幕〉較嚴肅地討論了留美學生對中國與西方文明的態度,以及中國人東方主義的想法。作者最後關懷中國改革開放後的留美風潮,六四之後中國留學生組織的內部分裂。這一部分仍有不少晦澀不明和無以言之的歷史情境,肯定有不同的持論。此外,作為本書故事的最後句點,提到中國大陸而幾乎沒有提及戰後台灣的留美潮和兄弟會組織的政經人脈,略嫌可惜。當然,這已超出本書的時間斷限,難以苛責求全。
作者長年在美國教書,近年來奮力以中文寫作,自陳「用中文發表跟中國有關係的題目,其所可以造成的反響,遠非用英文發表可以相比擬。」作者所著《月亮.太陽:胡適的情感世界》、胡適四部曲、《蔣廷黻:從史學家到聯合國席次保衛戰的外交官》,均是故事性強、深具個人特色,這本書也不例外的帶有個人濃厚的立場和見解。雖然本書的若干觀點筆者未必完全贊同,但作者所挑戰的一些想法,更加證明留美學生這一旨題所顯示的知識菁英在政府/國家與個人之間的多面化傾向,作者選取的個案或藉此突出的見解,無疑更添加了本書的可讀性和爭議性。作者對美國也帶有一種帶刺的恭維或鮮明的批評,端看讀者喜不喜歡或有無被作者說服。
最好的寫作策略,當然要有一種立場和思想貫穿書籍。作者鑽研中國近代史多年,早已嫻熟近代中國和西方接觸過程中對中國東方主義的反思、對西方精英主義的批判、學習西方並尋思中國本體的一些想法,作者在反覆琢磨、仔細把玩這些材料中的人物和情境之餘,也採取了一個吸引讀者但也略帶挑釁的寫作策略,而學術上的異見,則非這篇短文可以承載。
(作者為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系教授。)那些年的留美學生:讀《楚才晉育》,一部近代中國知識精英的縮影 | 吳翎君 / 獨評讀好書 | 獨立評論 https://bit.ly/3JH2QW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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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衡哲 
陳衡哲_百度百科 https://bit.ly/3JMF7UG
執教北大第一位女教授
陳衡哲(1890—1976),筆名莎菲(SophiaH.Z.Chen),祖籍湖南衡山,1914年考取清華留美學額後赴美,先後在美國瓦薩學院(Vassar College) [1]  、芝加哥大學學習西洋史、西洋文學,分獲學士、碩士學位。
1920年被聘為北京大學教授,講授西洋史;1920年9月27日與任鴻雋結婚;後任職於商務印書館、國立東南大學、四川大學;著有短篇小說集《小雨點》、 《衡哲散文集》、《文藝復興史》、《西洋史》及《一個中國女人的自傳》等;建國後任上海市政協委員,1976年去世;她是我國新文化運動中最早的女學者、作家、詩人,也是我國第一位女教授,有“一代才女”之稱。
陳衡哲_百度百科 https://bit.ly/3JMF7UG
1911年入蔡元培辦的上海愛國女校學習。遠離父母、遠離舅父,一個少女在上海隻身奮鬥達10年之久,經受了人生和社會的各種鍛煉,同命運搏鬥不止,爭取個人的獨立和自主權。她抵制了父親包辦的婚姻,也拒絕了別人提供的做達官貴人的少奶奶,自己締造了美滿的愛情生活。她進過幾所學校,英文基礎打得很牢固。 1914年,清華大學在上海招收留美學生,她考取了,因而獲得了出國深造的機會,在美國瓦沙女子大學(Vassar College)、芝加哥大學攻讀西洋史、西洋文學,對西方的科學和文化、民主和自由有了切身的感受和體驗,先後獲學士、碩士學位。大量接觸和深入研究西方思想文化之後,她在學術上、思想上獨樹一幟、很有見地,改變了中國近代史上女學者、女思想家罕見的現實,成為思維犀利、風格卓異的著名女才子。任鴻雋與陳衡哲(中國科學社合影,1915年) 1920年回國後,任北京大學西洋史教授。她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女碩士、女教授。後在國立東南大學、國立四川大學任史學教授,在上海商務印書館擔任編輯工作,撰有學術著作《西洋史》、《文藝復興史》、《文藝復興小史》等,在中國近代學術史上有較大影響。她是中國新文學運動中第一個用白話文寫作的女作家。 20世紀初,她以自己對中國語言文字的獨特把握和對社會生活的敏銳感悟,才華橫溢地揮筆創作,為新文學吶喊助威。 1917年,她在美國用白話文創作了第一篇小說《一日》,生動地反映了美國女子大學新生在一天中的生活,發表在《留美學生季報》上。 1917年到1926年,她以"莎菲"的筆名,創作了《小雨點》、《運河與揚子江》等許多作品,發表在《新青年》、《小說月報》等新文學主要刊物上,產生了較大社會影響。她34歲寫的奇文《運河與揚子江》,通過安份守命的運河和奮鬥造命的揚子江兩種人生觀的對立和交鋒,抒發作者崇尚鬥爭的情感和精神,可視為她一生奮鬥、不稀罕別人賜予的生活態度的真實寫照。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陳衡哲曾憤然致電疾呼抵制日本人,六年後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她帶著三個兒女,從北平逃到廬山,任鴻雋當時正在山上出席蔣介石主持的廬山談話會。不久,日軍南侵,陳衡哲全家逃往廣州,最後抵達香港。想不到後來日本偷襲珍珠港,香港隨即淪陷,陳衡哲只好帶著兒女登上法國海輪,1942年輾轉回到重慶江北任家花園,全家人終於團聚。陳衡哲在重慶斷斷續續住了5年,是住得最長的一次。 1943年初,她曾應周恩來之邀到紅岩村訪問。任鴻雋、陳衡哲訂婚日與胡適的合影 陳衡哲侄孫任爾寧說:“我小時候在上海,三娘姆(即陳衡哲)對我講過,她一生中最佩服兩個人,一個是丈夫任鴻雋;另一個就是周恩來。”去紅岩村那天,陳衡哲坐著任爾寧父親任百鵬駕駛的吉普,開到化龍橋,然後坐滑竿到達紅岩村。周恩來已等在那裡,見到陳衡哲,非常熱情地迎了出來,說:“ 陳先生,我是您的學生,聽過您的課,看過您寫的書。” [3]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任上海市政協委員,1976年1月7日,86歲高齡的的陳衡哲因肺炎及並發症病逝於上海。主要作品 陳衡哲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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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第一位女教授陳衡哲
中國第一位女教授陳衡哲北京大學校友網 https://bit.ly/3C32mYq
陳衡哲(1890—1976)筆名莎菲,原籍湖南衡山,生於江蘇武進。我國新文學運動中最早的女學者、作家、詩人和散文家。1911年到上海,進愛國女校。1914 年考入清華學校留學生班,成為清華選送公費留美的第一批女大學生之一。留美期間,先在紐約瓦沙女子大學攻讀西洋史,兼修西洋文學,1918年獲文學學士學位。後進入芝加哥大學繼續深造,1920年獲碩士學位,同年應北大校長蔡元培之邀回國,先後在北京大學、四川大學、東南大學任教授。抗戰期間一度居香港和南方各省。新中國成立後,曾任上海市政協委員。曾四次代表太平洋關係學會中國理事會出席國際學術會議,並主編《中國文化論叢》。作品有短篇小說集《小雨點》、《衡哲散文集》(上、下卷)、《文藝復興史》、《西洋史》(上、下冊),以及英文著作《一個中國女人的自傳》等。
1916年11月17日,胡適的朋友任鴻雋把兩首五言詩抄寄胡適,讓他猜出自何人手筆。
《月》:“初月曳輕雲,笑隱寒林裡;不知好容光, 已映清溪水。”
《風》:“夜間聞敲窗,起視月如水;萬葉正亂飛, 鳴飆落松子。”
胡適答道:“兩詩皆絕妙,深得摩詰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之況味……以適之邏輯度之,此新詩人其陳女士乎!”這位“陳女士”就是後來任鴻雋的夫人、胡適的知己,中國現代第一位女作家、北大第一位女教授,一位傑出的女性——陳衡哲。
開文壇新風的一代才女
陈衡哲生长于一个传统的书香门第,从小受到文学艺术的熏陶。而在家里,对陈衡哲影响最大的是她的舅舅庄思缄。从见多识广的舅舅那里,陈衡哲了解到了西洋的科学和文明、西方女子的独立精神。这激励了陈衡哲日后反抗包办婚姻而毅然离开家庭,寄居于姑母家中。天资聪颖的她于1914年考取清华学校,是该校第一届十名女生之一。第二年即留学美国,在纽约瓦沙女子大学攻读西洋历史,副修西洋文学。后又进芝加哥大学读研究生,获得英文文学硕士学位。她学习刻苦,成绩优秀,写文作诗,才华横溢,很快以中国才女著称。前面摘录的两首诗便作于此时。蔡元培任北大校长后,电聘陈衡哲回国任教。她应邀归国,在北大开西洋史和英文课,是北大第一位女教授,也是中国第一位女教授。
陳衡哲最傑出的成就和貢獻在於文學方面,她的創作在文學史上有其地位。她是中國新文學發展史上最早的作家之一、最早創作白話小說的女作家。她還是第一個在異域背景上反映異域人民生活的作家,是新文學的第一位女詩人,中國創作童話的第一人,也是一位優秀的散文作家。1917年,也就是著名的《狂人日記》發表的前一年,她就已經以“莎菲”的筆名在《留美學生季報》第四卷第二期發表了初具小說雛形的白話作品《一日》。她最早的白話詩歌作品《人家說我發了痴》, 見於1918年9月15日《新青年》第五卷第三號。她的第一篇知識童話《小雨點》,刊於1920年9月1日《新青年》第八卷第一號,是中國現代最早的童話小說,比葉聖陶的童話處女作《小白船》早了一年半。陳衡哲在其作品中,抒發了五四時期新女性對自由人生的渴望和追求,對女性生命意義、生存價值的思考和探索。司馬長風在其《中國新文學史? 中卷》中這樣寫道:當文學革命蓬勃興起的時候,首先響應拿起筆寫小說的作家最先是魯迅,第二個就是陳衡哲。她其實可以說是新文學運動第一個女作家,對於中國新文學的開創是有貢獻的。那個時候力倡白話文的胡適後來感慨地說:“她是我的一最早的同志。”(《小雨點? 胡序》)
陳衡哲於1920年夏歸國,作為這時期文壇上不多見的女作家,她的作品既帶有五四早期一代新人摧毀封建樊籬,向一切陳腐宣戰,迎接嶄新生命的歡欣和氣勢,又有女作家特有的細膩和雋永。她的小說,體現了中國現代小說初期創作的面貌和特色。1918年至1920年間,陳衡哲相繼在《新青年》上發表了短篇小說《老夫妻》、《小雨點》、《波兒》。1922年至1926年,陳衡哲相繼創作了《巫峽裡的一個女子》、《絡綺思的問題》、《運河與揚子江》、《一支扣針的故事》等小說。繼《一日》之後,陳衡哲便迅速將小說題材範圍由身邊的校園生活擴展到廣闊的社會,用小說去關心現實的人生,揭示社會真相,表現“人類情感的共同與至誠”。《小雨點》集中的作品,大多將“至誠”的情感潛藏於作品的人物與情節的敘述描寫中。童話的輕靈與寓言的啟示性以疏離現實具體問題的方式抵達了對人生的超越性思考, 從而形成了五四時期一種獨特的文學樣式,它們無疑為拓展五四小說的題材領域作出了貢獻。《小雨點》集中的作品形式靈活多樣,它們既體現了“五四”小說創作區別於傳統小說的基本方法, 也顯示出作者對現代小說的大膽追求和實踐。
陳衡哲的“問題小說”在思考社會人生、婦女家庭問題時,極少同時期女作家的自敘傳色彩,取材更為廣泛,也具有較強的理性思辨色彩。就像阿英說的,“她的取材也不像一般女性作家的狹小,她是跳出了自己的周圈在從事創作。”(《現代中國女作家》)作為覺悟的知識女性,陳衡哲曾對婦女的一系列問題作過認真思考和探討。刊於1924年10月號《小說月報》上的《絡綺思的問題》,顯示出陳衡哲小說創作在思想深度和境界上的長足進步。在這篇小說裡,作者已不滿足於僅僅提出具體的社會問題,而進一步將哲理性的內涵融入在小說中,從而體現對人生的深入思考和理性的把握。陳衡哲通過女主人公的故事,對現代知識女性愛情與事業的矛盾這一帶有普遍性的問題,從哲學的高度給予審視和概括,並作出了藝術化的反映。而與此同時,作者還通過絡綺思對賢母型的女性馬德夫人表示了敬重與讚美。顯然,作者在肯定擁有事業上的奮鬥和成功的絡綺思的同時,並未排斥賢母型的女性。作品中實際上蘊含著這樣一種看法:女性的思想和性情、能力因人而異,她們可以選擇不同的生活方式。但不管是走向社會追求事業,還是留守家庭專心母職,只要是有益於人類和社會, 能體現出女性自身的獨立價值,就是值得敬重和讚美的。
陳衡哲曾經說:“我既不是文學家,更不是什麼小說家,我的小說不過是一種內心衝動的產品。他們既沒有師承,也沒有派別,他們是不中文學家的規矩繩墨的。他們存在的唯一理由,是真誠,是人類感情的共同與至誠。”(《小雨點? 自序》)陳衡哲的小說,既表現了鮮明的現實主義傾向,又運用了浪漫主義、象徵主義等不同的藝術表現方法,體現出開闊的藝術視野和寬容的藝術態度。在明確的“為人生”的藝術態度支配下,歷史學家的冷靜和理智,又促使陳衡哲在作品中大多冷靜而客觀地描寫社會,反映人生。在藝術形式方面,陳衡哲的小說同樣表現出了活躍的創新精神和積極探索的勇氣。她的小說並不著意敘述事件過程、塑造人物形象、刻畫人物性格,而是將小說重心落在人物情感的發掘上或對事件意味的感受上,造成抒情的效果。注重對情感的挖掘體驗,而不重視外部事件的把握是陳衡哲現實主義文學的重要特點,也顯示了五四小說注重寫人的藝術傾向。
視角獨具的史學家
虽然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陈衡哲享有的地位甚至比她在史学研究上的地位要高,而且对于她自己来说,更为喜欢和擅长的也是文学,但陈衡哲的本行还是史学。尽管她从事史学教学与研究的时间并不长,著述也不多,但价值不容忽视。蔡元培校长聘请她为历史系教授之后,她讲的中国古、近代史有声有色,讲出了民族精神,激起了学生们的爱国热情,深受学生们的欢迎。“我是最反对注入式教育的一个人。在史学界中,这个方法尤为无益有害。所以我曾特别注意学生的自己搜求材料,作为辅助或是证明我的演讲之用。但这个努力的结果,不过使我感到中文参考书籍的缺乏。于是我便决意辞去教职,专门编书。我的入手的方法,是先用独力编一部《西洋史大纲》,作为基础;然后再藉教书及自己研究的机会,去续编以下的几种书——有的独力可成,有的非合作不行——《西洋文明史》,《西洋近代史》,《欧亚交通史》,及《白种人势力扩张史》。”(《西洋史? 原序》)
《西洋史書影》
《西洋史書影》
陈衡哲著史具有明确的目的性:“我们所要研究的不是某某皇帝的家谱,也不是武人政客的行述,乃是我们人类何以能从一个吃生肉的两足动物,变成一个代表现代文明的人。因为我们要研究这个人, 所以不能不研究他的思想行为,和与他有关系的重要事物;所以不能不研究政治, 工业,农业,文学,美术,科学,哲学, 以及凡曾帮助他或阻止他向前走的种种势力。我们不但要研究这些势力,并且还要了解他们的原因和效果。这便是我们研究历史的目的。 现在我们研究的范围,虽然只以西洋各国为限,但无论哪一部分人类的历史,都具有普通和特别的两个性质。特别的性质,是某种人、某国人所专有的;普通的性质,是人类所共有的。所以我们研究了人类一部分的历史,不但可以了解那一部分的人类,并且可以了解自己的一部分。”(《西洋史? 导言》)
陳衡哲是民國時期出版的全部歷史教科書中,唯一的一個從女性的角度、女性的立場去論述歷史進程的人。這種歷史教科書在材料取捨和分析論證上的“女性”視角,反映了陳衡哲史學研究中獨特的價值導向和歷史解釋。這種價值導向表現在,主張關注女性的歷史,關注女性在歷史發展中的地位和作用以及基於此主張全面地重新解釋歷史。雖然陳衡哲視文藝復興造就的一批女學者為近代女子解放的先驅,就工業革命對於婦女問題的積極影響也表現出了過於樂觀的態度,但她分析問題的視角卻是相當獨特的。她在教科書裡這樣寫道: “人們常有把女子參政運動視為女子運動的唯一事業者,這是一個大錯誤。女子參政固是婦女運動的一件事,但它絕不足代表婦女運動的全部。這個理由很是簡單的,因為,第一,政治上的活動,不過是人生活動的一部分,他不但不能代表人生的一切活動,並且不是人生活動的中心點。其二,參政權的爭得……仍不過是一件比較膚淺的事。婦女們如欲與男子們爭到真正的平等,根本上尚以自己的智識的解放、能力的修養,及人格的提高為最重要……所以熱心婦女運動者的最大責任,即是去幫助我們的青年姊妹們,使她們能發揮她們各人的天才於最適當的道途,至於參政運動卻不過是這些道途中之一罷了。”(《西洋史》,第301頁)另外就是貫穿始終的反戰思想。她看到文藝復興時期羅馬文化的複活孕育出近代歐洲文化,“由此可知,武力的勝利在一時,文化的勝利在永久”(《西洋史》, 第57頁)。全書最後一章結論部分預測“新帝國主義”與國際主義的競爭是戰爭與和平的競爭,其結果將關係到現代文化的生死。
陳衡哲認為歷史應當不哭不笑,而是理解和同情。歷史的範圍很廣,但是不能把所有人類在空間里和時間裡的一切思想事業都當作歷史看待,歷史學家要從中整理出一個歷史,整理的方法是根據於歷史觀念。作為歷史學家,陳衡哲的治史態度是嚴謹和認真的。她十分注重史實的真確性、客觀性以及歷史學家應有的批判精神,強調研究歷史必須以公平的眼光和敏銳的觀察,去尋求歷史上的真實事蹟。她又很重視歷史的借鑒價值。作為一名早期在歐美接受過現代史學正規訓練的留學生,在西洋史研究方面有著專業造詣的學者,陳衡哲在中國的西方史學和世界史研究中起了一定作用。
爭女子解放的賢妻良母
1919年5月《新青年》第六卷第五號曾發表陳衡哲的一首詩——《鳥》,詩中這樣寫道:
我若出了牢籠,
不管他天西地東,
也不管他惡雨狂風,
我定要飛他一個海闊天空!
直飛到精疲力竭,水盡山窮,
我便請那狂風,
把我的羽毛肌骨,
一絲絲的都吹散在自由的空氣中!
從中我們不難讀出陳衡哲對個性解放和自由追求的強烈渴望。中國的封建制度延續數千年, 女子所受的壓迫尤為深重,五四運動帶來的婦女解放運動的廣度和深度都遠超前代,陳衡哲就是這一代新女性的傑出代表。但長期以來女性在政治、文化、教育以及社會生活等許多領域上還處於極其卑微的地位,當時的知識女性要想成就一番事業,完成對既定目標的追求,需要付出比男子多幾倍的努力和艱辛。
青年陳衡哲曾經抱獨身主義,她認為對於一個現代知識女性來說,事業可以成為她生命的中心。陳衡哲堅持獨身29歲才與對她始終不渝並不惜三萬里赴美求婚的同學任鴻雋訂婚;1920年,陳衡哲應北大校長蔡元培的邀請回國成為我國第一個大學女教授後,年三十歲方才完婚。她年輕時拒絕纏足、反抗包辦婚姻和力爭求學。她沒有傳統婦女婉約順從、多愁善感的性格,而有剛強不屈、堅持原則的個性。
“五四”期間,陳衡哲對中國當時存在的社會問題,尤其是婦女問題,寄予了強烈的關注, 並發表了許多有思想深度的文章,引起了廣泛的注意和討論,比如《復古與獨裁勢力下婦女的立場》、《婦女問題的根本談》等文章,從不同方面談及婦女與政治、社會、家庭、子女教育的問題。陳衡哲心目中的理想女性是才智與情感全面發展的現代女性,她的婦女觀是建立在現代民主主義思想上的婦女觀。陳衡哲既把女性看作是與男性同等的人,又能肯定女性不同於男性的生理、心理特質,並把婦女解放定位在“平等的發展個性的機會”上。
陳衡哲和丈夫任鴻雋
陳衡哲和丈夫任鴻雋
“為了這個男女平等的個性,我們便不得不要求一個女子發展個性的平等機會,一個在教育上,環境上,以及職業上的平等機會。”“我並不是相信女權高於一切者,我也不相信智愚賢不肖的分類,是可以用一個簡單的性別作為標準的; 故我不願把男子看成婦女的敵人。”“並不是說,每一個女子都須受到與男子同樣的教育,或做同樣的事業。我們不要求這類數學式的平等。我們所要求的是一個與男子平等的發展個性的機會。”(《衡哲散文集? 復古與獨裁勢力下婦女的立場》)陳衡哲對於“賢妻良母” 的觀念有這樣的理解:家庭的事業是可敬的,雖然家務辛勞,犧牲很大,但做賢妻良母的人,都是無名英雄。她以為母職是一件神聖和特殊的事業,所以為人母、為人妻的,應當盡力去做一個賢妻良母, 並由自己做模範,以培養兒童的人格。女性在服務家庭的同時,也能發展個人事業。因為“凡是靠了體力及智力所做的有目的和有成績的工作, 都可稱為職業”,“賢妻良母的責任,不比任何職業為卑賤”。(《衡哲散文集? 婦女與職業》)她在散文《女子教育的根本問題》中對女子教育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她說女子教育是“幾千年來奴性的剷除”,“是獨立人格的教育”,是“幫助她們能自己解放自己,從牢籠中跳出來,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做人”。她認為“一個真正解放了的女子,必是受過相當教育,明了世界大勢,有充分的常識,獨立的能力,與自尊的人格的”。
陳衡哲不單在文章中指明中國婦女解放的必要和途徑,更以身作則。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後期,陳衡哲正當事業輝煌之際,她卻毅然辭去教職,為的是從社會生活中抽身出去, 做一位全職母親,專心教育三個孩子。據說,她當年作出這個決定,與胡適的女兒素斐不幸染病夭折有很大的關係,她突然醒悟到:“母親是文化的基礎,精微的母職是無人代替的……當家庭職業和社會職業不能得兼時,則寧舍社會而專心於家庭可也。”這話出自一位“五? 四”時期功成名就的女作家和女學者口中,與“推動搖籃的手即是推動世界的手”出自一代天驕拿破崙之口,同樣耐人尋味。
我們可以看到,中國的現代知識女性從陳衡哲那一代起就是盡力兼顧社會角色與賢妻良母的責任的。
堅貞不渝的愛國者
作為一個生長於近代中國的知識分子,陳衡哲和同時代人一樣受到傳統文化的熏陶,經受離亂之苦,目睹外國的先進。她有著熾熱的愛國情懷和改造社會的願望。1923年,陳衡哲在寫給胡適的一封信中曾說:“我所能努力的,是藉了文藝思想來盡我改造社會心理的一份責任。”正是抱著“改造社會心理”這一明確的功利目的,陳衡哲以其特有的目光關照社會、過濾人生,進行文藝創作。
在國難當頭之際,陳衡哲所關心的不光是一些具體而迫切的社會問題,而且在思考更深入、關乎民族長遠命運的大問題。1935年6月,她寫了《我們走的是哪一條路?》,認為應該走的是“內在的預備”,“即是在大難當前的時期中,每一個人都應該咬著牙齒,先把自己的身體培植得受得起磨折的程度。然後再把自己造成一個有用的專門人才,各在各的本分之內,把能力與知識弄得充充實實的,聽候國家的徵求與使用。但最基本的預備卻是在人格的一方面。俗語說的,'真金不怕火燒';故一個有氣節的民族是不但不會畏懼外來的侵凌,並且還能利用它,使它的磨折成為一個身心交織的火洗禮,然後再從那灰燼之中,去淘出那愈燒愈堅的真金來”。
1935年,中央軍入川,此前四川一直為地方軍人控制的局面被打破,開始了地方中央化的過程。作為這一政策的一部分,陳衡哲的丈夫任鴻雋受命於1935年8月—1937年6月擔任國立四川大學校長。任先生夫婦正是為了建設未來的民族復興大後方才到僻遠的四川去工作的。入川後,陳衡哲在四川大學教授西洋史。她以為,當時四川的大癥結“其實還在政治和社會意識的方面”,對此,她說,政治的改造並不在我們的權力之內, 暫且不說;社會意識的改造卻能說不是教育界的責任嗎?陳衡哲並不是只說或是只寫不做的。到成都後,時時有青年給她寫信求見,除了生病,她從不拒絕他們。
“九一八”事變後,陳衡哲多次撰文揭露日本侵略者的罪行和陰謀,闡述“多難興邦”的哲理。在當時政局動盪不安之際,陳衡哲夫婦卻選擇留在國內,因為他們立志為國家效力,捨不得離開這塊土地與同胞,認為國家正處於危機關頭,每個國民都應該犧牲奉獻,貢獻一己所能。“假若我們能把自己的種種享樂,放到一個角落裡去,把國家與人道,移置到我們生命的中心點來,我們便將立刻感到一種恬淡靜寂的味道,覺得身心自由,不為物馭了。”(《衡哲散文集?清華大學與國恥》)。
一代才女陳衡哲,她的創作在中國近現代文學史、史學史上都具有開創性的意義,她更是新時期女子解放的先驅。作為北大歷史上的第一位女教授,陳衡哲是北大為之驕傲的人物。中國第一位女教授陳衡哲北京大學校友網 https://bit.ly/3C32m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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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首位女教授陳衡哲:17歲稱永不結婚,30歲時卻「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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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歷史上,有這樣兩個時期,人才輩出,文化繁榮。一個是春秋戰國時期,這一時期百家爭鳴,各種學術思想紛紛湧現,之後幾千年的治國思想在這一時期都有體現;另一個則是民國時期,這一時期無數仁人志士挺身而出,他們以自己的方式救國救民。這兩個時期是中國歷史的轉折點,也出現了許多讓歷史銘記的人。
今天我們要認識的人物,她是我國民國時期的一位著名的才女,也是中國第一位女教授——陳衡哲。
天資聰穎,學貫中西
陳衡哲出生於1890年的江蘇武進。她原名陳燕,祖籍是湖南衡山。她的祖父陳鍾英、父親陳韜都是當時比較著名的學者。她的祖母和母親也都是比較有文采的,其母莊曜孚是當時著名的畫家和書法家。陳衡哲就是在這樣一個書香世家長大的。
我國首位女教授陳衡哲:17歲稱永不結婚,30歲時卻「熬不住了」
陳衡哲的父母都是比較開明的,在當時還有許多地方有纏足陋習,她們當地也有,但是陳衡哲的父母卻在她表示強烈反對之後就遵從了陳衡哲的意願,同意不給她纏足。也因爲父母的開明,之後的陳衡哲沒有像當時的大多數女子一樣被困於一隅,才可以見識到外面更廣闊的世界。
陳衡哲自幼天資聰穎,學起東西來很快。她家裏也並不推崇「女子無才便是德」那一套,相反,陳衡哲的父母很重視她的教育。她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跟着自己的父母學習。
在陳衡哲九歲的時候,她來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家。在這裏她遇到了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老師——莊蘊寬。莊蘊寬是陳衡哲的舅舅,但是由於長期在廣州生活,莊蘊寬十分熟悉西方的科學知識。於是,小小年紀的陳衡哲在跟着父母學習傳統文化的同時,也向自己的舅舅學習西方的科學知識。
我國首位女教授陳衡哲:17歲稱永不結婚,30歲時卻「熬不住了」
莊蘊寬很喜歡陳衡哲,在給她知識的同時,也將自己的人生經歷和感悟都吿訴她,也是他鼓勵陳衡哲大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做一個大家閨秀將來成爲一個賢妻良母。
在莊蘊寬的教導下,陳衡哲很小就有求學和反抗精神,她拒絕了父母給她纏足,也拒絕了父母的包辦婚姻。
17歲聲稱永不結婚
陳衡哲小小年紀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在她13歲的時候便決定外出求學。1903年的時候,陳衡哲考入了上海愛國女校,在這裏接受系統的學校教育。之後在聽說了清華準備派遣留美學生後,經過她的不懈努力,最終成爲最早的官費留美的學生之一。
來到美國後,陳衡哲並沒有被眼前的繁華迷住而放縱自己,她依舊努力學習。好在她的舅舅教過她英語,於是她很快便適應了在美國的留學生涯。
我國首位女教授陳衡哲:17歲稱永不結婚,30歲時卻「熬不住了」
來到美國後,陳衡哲經過自己的努力考入了當時美國最著名的女校之一的紐約瓦沙女子大學,主修西洋史。
在1907年的時候,當時正在外求學的陳衡哲突然接到父親的電報要她迅速回家,不然就斷了她的經濟來源。而在陳衡哲匆匆趕回家中之後,陳衡哲才明白父親的用意。原來,父親認爲當時已經17歲的陳衡哲已經到了年紀,該結婚了。
於是,陳韜精心挑選了一位男子,他們兩家門當戶對,而且對方品學兼優,在合過八字之後更是。於是,陳韜便把陳衡哲從外地召回,希望她能同意這門婚事。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個在父母眼中是天作之合的婚事,在接受了西方教育,反對包辦婚姻的陳衡哲眼中無疑是一件壞事。於是,陳衡哲很堅決的拒絕了婚事,甚至爲了打消父母的想法還說出了自己永不結婚的想法。
這在當時的父母心中無疑是晴天霹靂,她的父母是勃然大怒,表示如果不結婚以後就斷了她的經濟來源。
我國首位女教授陳衡哲:17歲稱永不結婚,30歲時卻「熬不住了」
但是,在經過幾周的抗爭之後,陳衡哲的父母選擇了妥協,他們不再逼着陳衡哲選擇結婚,也鼓勵陳衡哲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遇見自己的愛人,選擇結婚
陳衡哲考入了瓦沙女子大學以後,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她在這裏盡情地在知識的海洋里遨遊。在這裏,她發表了自己的許多作品,引起了國內的熱議,也有了自己的筆名莎菲。
在瓦沙女子大學畢業以後,陳衡哲更是經過自己的努力考入了美國的芝加哥大學,並取得了碩士學位。在美國留學期間,陳衡哲發表了自己的許多文章,遇到了許多志同道合的人,也有了自己的信仰。
今天的我們提起陳衡哲或許會感到很陌生,但是其實陳衡哲在中國近代史中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大家都知道胡適,陳衡哲便是他的至交好友,大家都知道胡適提倡白話文運動,卻很少有人知道陳衡哲1917發表的文章《一日》才是近代中國第一篇白話小說。
我國首位女教授陳衡哲:17歲稱永不結婚,30歲時卻「熬不住了」
陳衡哲在美國的時候認識了胡適、任鴻雋,並和他們結爲好友。而且有傳言說胡適和任鴻雋都喜歡陳衡哲,只是後來胡適不得不接受母親安排的婚姻,但任鴻雋卻沒有放棄。
陳衡哲在自己17歲的時候便宣言要做一位不婚主義者,儘管在今天的我們看來或許有一些年少輕狂,但是當時的陳衡哲是知道不願意爲了婚姻而放棄自己的事業和信仰。也或許,陳衡哲反對的不是婚姻,而是各項腐朽的制度和傳統。她需要的是一位真正懂她愛她的人,而不是做傳統的包辦婚姻的犧牲品。
在1915年的時候,陳衡哲因爲一篇名爲《來因女士傳》的文章,和當時擔任總編的任鴻雋結緣,任鴻雋先是被她的文字觸動,認爲她文采斐然,二人在見面後,任鴻雋更是對陳衡哲,開始了對陳衡哲的追求之路。
任鴻雋在追求陳衡哲的時候曾經幾次向陳衡哲求婚,但是都被陳衡哲拒絕了。但是任鴻雋並沒有輕易放棄,在1919年的時候,任鴻雋再次向陳衡哲求婚,同時他表示自己並不會因爲結婚就約束陳衡哲,想法,他會繼續支持陳衡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這樣的真情表露下,30歲的陳衡哲終於被打動,放棄了自己的不婚主義的觀念,答應了任鴻雋的求婚。
我國首位女教授陳衡哲:17歲稱永不結婚,30歲時卻「熬不住了」
陳衡哲與任鴻雋結婚後,選擇回到祖國,之後兩人一起被聘北京大學的教授,陳衡哲也就成爲了中國第一位女教授,之後更是培養了許多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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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衡哲在北京大學開設西洋近百年小史(相當於現在大學歷史系中教授的世界近現代史)和英文課。這樣,陳衡哲便成為北京大學第一位女教授,也是中國第一位女教授。其後,陳衡哲還曾隨丈夫轉任四川大學、東南大學等大學任教授,也都以西洋史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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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文創作
陳衡哲1917年即創作了白話短篇小說《一日》,敘述的是美國女子大學新生在一天中的生活,以“莎菲”的筆名發表於《留美學生季報》,這要早於魯迅先生在1918年發表的白話文小說《狂人日記》。
陳衡哲:中國近代史上第一位女教授也是女作家
陳衡哲在留學期間還發表過《風》《月》等詩,如《月》詩寫道:“初月曳輕雲,笑隱寒林裡。不知好容光,已映清溪水。”《風》詩寫道:“夜間聞敲窗,起視月如水。萬葉正亂飛,鳴飆落松子。”二詩皆清雅雋永,頗得胡適等人好評。回國後,她又陸續寫白話體小說、散文在《新青年》等刊物上發表,其中較有影響的是一篇名為《運河與揚子江》對話體的散文:
揚子江與運河相遇於十字路口
河:你從哪裡來?
江:我從蜀山來。
河:我聽說蜀山險峻,峭崖如壁,尖石如刀,你是怎樣來的?
江:我是把他們鑿穿了,打平了,奮鬥著下來的。
陳衡哲:中國近代史上第一位女教授也是女作家 第2張
……
河:真的嗎?可憐的江!那你又何苦奮鬥呢?
江:何苦奮鬥?我為的是要造命呀!
河:造命?我不懂。我的生命是人們給我的。
……
江:你不懂得生命的意義。你的命,成也由人,毀也由人,我的命卻是無人能毀的。
這篇文章篇幅不長,卻充滿了張力,催人奮進,其中“造命”一詞頗能表現陳衡哲不甘於平庸的人生觀和世界觀。
此外,陳衡哲還曾發表白話詩《人家說我發了痴》和白話劇本《老夫妻》等。由於她的文筆流暢自然,語言活潑細膩很快就獲得了才女的稱號,成為中國現代文學史第一位女作家。
主張女性獨立
陳衡哲:中國近代史上第一位女教授也是女作家 第3張
陳衡哲在五四運動以後就開始積極關注並支援婦女的獨立運動。她先後發表了《復古與獨裁勢力下婦女的立場》《婦女問題根本談》等文章,還曾就當時女子一結婚就要冠夫姓的現象予以批評:“已結婚的女子們,對於自己的名姓,真是一個大問題。說願意保留自己的名姓吧,人家便可以說你是與你的丈夫不合作;說從俗的單單做一個某姓的太太吧,但看到一個代表自己個性的名義這樣的消滅,不免又要感到一種悲哀。所以我常說,最好的辦法,是讓一個單單站在丈夫肩膀上的女子,一個除了做某人的太太之外,便一無所有的女子,乾乾脆脆的做一個某家的太太;你若稱她為什麼女士,不是反見得有點諷刺她似的嗎?”
在現實生活中,陳衡哲在女性權利平等的爭取方面也是個性極強。某次集會上,會議主席稱其為“女士”而不是“先生”,她當即拂袖而去,滿座為之驚訝。
抗日戰爭爆發後,陳衡哲隨丈夫任鴻雋輾轉抵達四川,擔任四川大學的教授。在此期間,她連續在《獨立評論》上發表文章,抨擊四川弊政和腐敗現象,尤其是對當時四川女學生以“寧當英雄妾,不做庸人妻”為理由爭當上層人物小妾現象進行了有力的抨擊,但是也因此惹怒了當地的權貴上層,致使她和丈夫不得不先後辭職離開。
陳衡哲一生著作豐富,研究範圍廣泛。作品有短篇小說集《小雨點》《衡哲散文集》(上、下卷)《文藝復興史》《西洋史》(上、下冊),以及英文著作《一箇中國女人的自傳》等,其中尤以《西洋史》的影響力最大。
新中國成立後,陳衡哲曾任上海市政協委員。後於1976年在上海因肺炎病逝,享年8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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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首位女教授」,這頭銜好大,還是北大第一位女教授!
【學堂鐘聲】 民國首位女教授──陳衡哲 https://bit.ly/3PdKNry
陳衡哲(一八九○─一九七六)筆名莎菲,生長於江蘇常州書香世家,從小就嶄露出走閨閣的氣勢。其他孩子哭哭啼啼的年紀,她不僅自己脫下裹腳布,還爬上梯子去摘那高牆上的紅薔薇,十三歲決定離開父母,到廣州求學;十八歲堅拒父親安排婚姻,定意終身不嫁。這樣的孩子,翻牆而出勢屬必然,二十四歲考取清華學校的女留學生考試,成為中國最早官派女留學生。
赴美後,陳衡哲開始創作,其白話小說〈一日〉到底算不算中國第一部白話小說?引起眾人激辯。筆者以為,與其跟《狂人日記》爭第一,不如細細品味其人其作。陳衡哲的自傳跳脫自我中心的感性書寫,樸素流暢、理性節制的文字,將清末民初,中國士大夫家族面對西風東漸,和革命風潮不得不改變的歷史脈絡,有理有據的呈現出來。
獨具客觀性的歷史眼光,引領讀者走進常州大宅院,看清末失業舉人家族如何在時代夾縫中求生存;看能幹的老太君以女族長之姿,指揮若定的料理一家四十口,卻無以面對鴉片的惡勢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家族走向敗亡。透過自己與三舅的爭執,從「義和團」、「買債救國」、「辛亥革命」,一路寫到表親的「女子北伐軍」,陳衡哲個人自傳寫出了家族史,更將民國史爬梳了一回。
其歷史書寫風格奠基於深厚的史學素養,瓦沙大學畢業後又拿到芝加哥大學歷史碩士。一九二○年回國前,北大的工作已準備好等她,蔡元培希望藉著她,為北大未來正式招收女學生造聲勢,胡適甚至在她婚禮上送了一副對聯:「著書立說,無後為大」,眾人期待可見一斑。可是沒想到就任不到一年,就因懷孕、生產而辭職,讓介紹人胡適很是尷尬,之後的教學生涯屢屢因懷孕、戰爭而中斷。
可以想見,一個好強的時代女子在面對眾人的期待,與女性身分所承受的壓力。
從陳衡哲的家書中可以看出她對時間的渴望,但並不後悔進入家庭,她認為一個教育家也應當在家庭中實踐教育理想。這位深具毅力的女學者並未被打倒,一邊帶孩子一邊寫作,短短四年完成《西洋史》和《文藝復興小史》教科書,首次以中國人的眼光來寫西洋史,短時間內就多次印刷再版。
「民國首位女教授」並非平白得致,這頭銜的後面有陳衡哲因愛而放下堅持的父親、一路隱忍成全的母親、啟發她、引領她接受西式教育的三舅,還有在她走投無路時給予遮蓋、鼓勵的姑母,以及她那鼓吹「科學救國」,大名鼎鼎的丈夫任鴻雋,他知道陳衡哲:「是不容易與一般的社會妥協的,我希望能做一個屏風,站在你和社會的中間,為中國來供養和培養一位天才女子。」
任鴻雋早陳衡哲十五年離世,她提筆寫〈任叔永先生不朽〉,筆下盡是客觀事實,但她愈是節制,壓抑的哀傷愈加悲切。人生走到盡頭,一切的頭銜都不再重要,只有愛是不朽的。【學堂鐘聲】 民國首位女教授──陳衡哲 https://bit.ly/3PdKNry


北大第一位女教授——陳衡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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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楊絳讚譽為「才子佳人兼於一身」的人;林徽因、蕭紅、張愛玲都曾經是她的學生;她是中國第一批公派留美的學生;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第一個女作家;也是執教北大的第一位女教授,她是有著「才女之母」之稱的陳衡哲。
1890年,陳衡哲出生在江蘇常熟武進縣的一戶書香門第。她的祖父陳梅村是清朝的進士,父親陳韜是當地有名的文人,母親莊曜孚更是當時和吳昌碩、齊白石齊名的書畫大家。相傳陳家對家族女性的教育十分重視,鼓勵家中女子學習文學藝術知識。得益於家庭的薰陶,陳衡哲不僅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她還接觸到了一些西方的先進思想。他的舅舅莊蘊寬,經常鼓勵外甥女追求獨立,告訴她這世界上有三種人,一種怨命,一種安命,另一種造命,「我希望你造命」。
深受這種思想影響的陳衡哲,從小就表現出與眾不同,7歲時,家人要給她纏足,她拼死拒絕;18歲時,父母為她訂下一門親事,她仍然是拼死拒絕。
1911年,陳衡哲進入蔡元培創辦的上海愛國女校學習。1914年,清華大學在上海招收留美學生,陳衡哲參加考試並獲得了出國留學的機會。出國後,陳衡哲在美國瓦莎女子大學、芝加哥大學攻讀西洋史和西洋文學。這讓陳衡哲對西方的科學、文化、民主和自由有了切身的感受和體驗,並先後獲得學士、碩士學位。1917年,她用白話文創作第一篇小說《一日》,比魯迅的白話小說《狂人日記》早一年問世,是中國第一篇白話小說,新文化運動的第一位女作家。
1920年,陳衡哲應蔡元培之邀回國,在北京大學任教,成為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女教授,教授西洋史和英文。後來又在南京大學、四川大學任教授,編著出版了《西洋史》、《文藝復興史》等著作,其中《西洋史》影響最大,被列為新學制高級中學教科書。
1920年9月,陳衡哲嫁給了有著「中國近代科學奠基人之一」之稱的任鴻雋。
婚後二人非常恩愛,在女兒出生後,為了支持丈夫的事業,陳衡哲毅然辭職。但是她並沒有放棄文學創作,一直筆耕不輟,極力推動新文化的傳播。34歲時寫的奇文《運河與揚子江》,通過安分守命的運河和奮鬥造命的揚子江兩種人生觀的對立與交鋒,抒發作者崇尚鬥爭的精神,由此可視為陳衡哲一生奮鬥的生活態度真實寫照。
1943年,居住在重慶的陳衡哲應周恩來之邀,到紅岩村訪問。周恩來非常熱情地迎出門,並說:陳先生,我是您的學生,聽過您的課,看過您的書。陳衡哲的侄孫任爾寧回憶說「她說過一生最佩服兩個人,一個是丈夫任鴻雋,另一個就是周恩來」
當中國新文學還在襁褓中的時候,陳衡哲作為第一個戰士,先於冰心和廬隱,踏過時代的風暴,用那支才華橫溢之筆,為新文學吶喊助威,寫下不少新詩、小說和散文。她還是倡導婦女解放運動的傑出代表之一。不但親身實踐了女性解放,還在文章里宣傳呼籲婦女解放思想。「五四」期間,曾發表《復古與獨裁勢力下婦女的立場》、《婦女問題的根本談》等文章,從不同方面談及婦女與政治、社會、家庭、子女教育等問題。
新中國成立後,陳衡哲曾任第一屆全國政治協商委員會委員、上海市科技圖書館館長、上海市科協副主席等職務。1976年1月7日,病逝於上海廣慈醫院,享年86歲。
胡適說: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充滿文藝氣息。
賀玉波說:她的作品裡充滿了為自由快樂而奮鬥的精神,能使讀者不滿於現存的醜惡世界,而有急進向上的勇氣。
任鴻雋說:你是不容易與一般社會妥協的。我希望能做一個屏風,站在你和社會中間,為中國供養和培養一位天才女子。
「我若出了牢籠,不管他天西地東,也不管他惡雨狂風,我定要飛他一個海闊天空!直飛到精疲力竭,水盡山窮,我便請那狂風,把我的羽毛肌骨,一絲絲的都吹散在自由的空氣中。」
————陳衡哲《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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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網址:https://kknews.cc/history/2oqrn9r.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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