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沒有祖譜
祖譜 -------------- 荒謬到離譜.所以有人笑說是豬譜
http://myweb.ncku.edu.tw/~ydtsai/taiwanese/genealogy.htm
父系制度是征服者消滅被征服者的民族意識的利器,因為只須先「讓少量的男人作對方部份人的第一代祖」,再「為其他人製造假祖譜」,便可達成滅族
基因研究已確認,福建、廣東人都是百越民族的後代漢人先用武力征服,然後以中原名人祖譜與堂號消滅越族,越人也因自卑與虛榮而自我消滅。百越人是亡國又亡族。
〝炎黃子孫〞神話的由來
(摘錄< 台灣人的族源 >)
炎帝據說是姜姓,其部族發源於甘肅(應是講藏緬語的羌戎)。黃帝據說是姬姓,其部族可能發源於內蒙或山西、河北(講阿爾泰語的北狄)。傳說中炎、黃二族曾合力在河北涿鹿敗了蚩尤的南方部族(講東夷語或苗瑤語),後來炎、黃二族互戰,炎帝族在山西南部的阪泉大敗,被併入了華夏族。華夏族首先立足在山西南部(堯、舜、禹建都於此)與陝西東部,然後東入中原。商則源自華夏化的東夷(東夷講一種具有古亞洲語底層與阿爾泰語上層之系統不明語言,可能近於日韓語)。東西爭鬥,最後是羌戎的周、秦獲勝。商朝時,羌人(意指牧羊人)的分佈很廣,從甘肅一直到中原,商王朝經常與他們作戰,甲骨文中有許多伐羌的記載,是商最大的敵人。從羌人(周、秦)的藏緬語基礎上揉合阿爾泰、東夷、苗瑤諸語發展出來的漢藏語系漢語族成了中國的正統語言。因周朝幾乎是由聯婚的姬、姜(即羌)二姓統治(「周公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五十三」,但後來又有許多異姓國),又各國國君以國為氏成今日姓氏的重要來源,所以今天大部份人的姓氏皆可追溯到周文王,或華夏名人堯、舜、禹…,最後到炎(姜)、黃(姬)。
中原各國的國君大都是華夏族(人民主要是東夷族)。司馬遷寫史記時根據周代留下的史料,也把吳、越、楚的國君都說成是華夏後代。其實應是吳、越、楚的國君接受周天子賜的華夏祖譜,並載入正式文獻中。接受華夏祖譜的目的是為了北上中原稱霸。雖然吳越楚的人民非越即蠻,但若國君是自己人,中原各國的接受度就會高許多,而且可能還有驕傲感,就像日本人對於秘魯總統滕森一樣。南北朝後一統中國的鮮卑(與滿同屬阿爾泰語系Tungus東胡語族)大臣楊堅(隋文帝)與李淵(唐高祖)也都搬出一套漢人祖譜,因為魏晉南北朝行士族政治,官位長期由一些豪族瓜分,人們喜歡誇耀門楣、重視身世(今日各姓氏的郡望即源於此),邊荒野種難得漢人的認同。歷代許多酋長或功臣被皇帝賜國姓時也都感到非常榮耀,吳越楚被周天子賜華夏祖譜時的心情應該也一樣。這套編造祖譜以達政治目的作法後來也擴及一般人民(宋之前的祖譜編修是由官方進行的),因對團結有利,而且也滿足人們的虛榮心(說他們是名人的後代)
世界上幾乎所有民族都曾這樣作過,例如猶太人也有個共同始祖亞伯拉罕。但廣大不知自身來歷的農民怎麼編呢?從史書上找一個片段,史上記載有某個名人曾遷至某地(至某地作官),當地那個姓氏的人就全成了他的後代,全縣的人都奉他為開基祖,他的祖先就成了大家的祖先。後來當地又出了個該姓的名人,搬到另一地方去了,於是開枝散葉遍及全國。即使找不到名人遷徙記錄也沒關係(這是大部份的情況),可到其他地方去〝分靈〞,只要說某地某個有根據的名人的第幾代的第幾個兒子搬到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就行了,他們家族的事當然是他們自己最清楚。而福建人的標準作法則是稱他們的祖先某某某於唐代隨陳元光或王審知由河南入閩。
所以每個人最後都追溯到某個國君,都是〝君子〞(這就是這名稱的由來),無不驕傲萬分。但很少人問(或大部份人不想去問),當時被國君們統治的那些人的後代都到那裡去了?服務黃帝的那些人的子孫都到那裡去了(你當然可以說黃帝的敵人都死光了)?
福建人的祖譜
(摘錄< 台灣人的族源 >)
有一篇簡体字的文章〝族譜知識〞
http://www.yuewumu.y365.com/new_page_15.htm
值得擁抱祖譜的人參考。宋代以前的族譜是官修的,有其政治用途,此禁制到宋代才被打破,而有私修族譜,但直至明代民間修譜的風氣才大盛。既然曾是官修,就難逃政治操控官方可為所欲為,捏造血緣關係,故可信度大大降低,一個顯然的例子就是司馬遷《史記》把吳、越、楚的國君都歸為華夏後代。南方人的漢族認同絕不只是 文化 上的,透過編祖譜、定堂號,南方人真的相信他們的祖根在北方,而在這民族意識改變(亡族)的過程中,政府的角色不可忽視。政府讓他們樂於接受官方說法的絕招就是稱他們是名人的後代(炎黃子孫)。
福建人把祖先追溯到河南的標準作法是〝祖先某某某於唐代隨陳元光(或王審知)從河南入閩〞(韓國人也同樣可以寫〝祖先隨箕子或衛滿入韓〞,但他們沒這麼作),如果你家祖譜的寫法是這樣,那並不代表祖先真的來自河南。因唐末福建軍政、經濟均由河南固始人把持,故許多人都自稱來自河南固始(陳元光與王審知的故鄉,見附註)。不過這並不重要,福建人的父系遠祖的主体仍不能排除是漢人,但父系遠祖是漢人只代表男性Y染色体上的七十八個基因來自漢族,其它總數在二萬到二萬五千之間的基因(2003年的估計)則平均大約有75%以上來自越族,每個福建人都逃不掉。至於要從整体基因的比率或單純從父系(認為母系只是生產工具,對後代沒有影響)決定自己的族別,則是個人的選擇。
猶太人是以母系為準,而除了最近幾千年,人類是認母不認父的美國第三任總統傑佛遜的後代有黑人、有白人,你說他們同種,都是Anglo-Saxon或英吉利族嗎?絕對的父系主義竟也成了消滅他族的有力工具,不得不讓人欽佩漢人的創意。但Y染色体的主要功能只是啟動男性的發育(與製造精子),只要看看遠房兄弟間的差別就可知它對外表、性格、智慧沒有影響。
【附註:唐初(約670年)陳元光、唐末(約890年)王審知帶到福建的部隊只有3600人與5000人,但當時福建人口已有數十萬。據《通典》,唐玄宗天寶元年742年福建有人口54萬,而這只是有列入官方統計的,實際人口更高。固始人王審知建立了閩國,統治福建51年,故後來福建人都自認是固始人,並奉王審知為開閩聖王,陳元光為開漳聖王,各姓都在相隔600~800多年後(以明嘉靖十五年1536計算)在王、陳的官員、軍官名單中找祖先。】
祖譜的寫法通常是一個地區裡(例如縣或其部份地區)同姓的人有一個共同開基祖,許多剛開始編祖譜的農民就這樣認上了他們的祖宗有名有姓的第一代祖之前完全沒有資料,只以一篇文章交代,說他們祖先隨王審知入閩。或選定一個名人始祖後再編出一組昭穆清楚的祖宗八代人名,然後讓各家族找個自認適當的地方附上去。這些名人的兄弟或兒子們,及他們的遷徙作官,都不需有任何根據而大編特編(通常在縣誌或府誌裡都查不到)也不必管它看來可不可能,反正古時很少有人有資源去查証,讀書的都在作官,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般人通常不敢亂派自己的祖先,不知就是不知,但派定別人的祖先時當然毫無困難。而只要有一代人認了某人為祖,後代通常不敢再質疑(只敢增不敢刪)現在幾乎所有我聽過的閩語人與客語人的祖譜都剛好是二十代左右(約五、六百年),大約是明初開始吧也就是那時忽然一大堆人開始修祖譜,這可能與人們開始在祖先牌上寫上歷代祖先名字有關。但明初以前的家族資料從那裡來?怎知是來自河南?當然是人云亦云,套用普遍的說法與公式而已。那時剛脫離蒙古統治不久,可能有人順水推舟,為福建、廣東的平民百姓派定中原名人祖先,團結中國境內各族群
【後註:據中國學者常建華的研究,明嘉靖十五年1536中國才准許庶民祭拜始祖之前只有皇家才能蓋廟祭始祖官與民最多只能祭到高、曾、祖、父四代。故我推測祖先牌上的第一代應就是1536年活著的最年長者的前四代,也就是1536-(50+30*4)=1366左右出生的那一代人,更早祖先的神主牌依禮制被撤下後應就沒再被供回。明朝是1368-1644。】
福建與廣東的族群的祖譜還有個習慣,就是都有一個常見的共同發源地。福建人的是河南光州固始縣,客家人的是福建寧化石壁村,廣東人的是廣東南雄珠磯巷,後兩者均作為中原南下時的中繼站。而只記得自己不是漢人但已幾乎漢化的畬族也編族譜,宣稱源自廣東潮州鳳凰山。他們心裡上可能也需要有個像黃帝那樣的共同始祖,但顯然不可能,故退而求其次把同姓的人都歸到一個祖先(這在客家尤其明顯),然後讓祖先們從同一起源地出發。而畬族則確有一個全族的共同始祖-由狗變成的槃瓠(狗是苗瑤畬的圖騰,古時瑤作猺,未必是侮辱)。當你拿著自家的一本族譜閱讀時,你當然不會查覺到這些是既定公式,你只會緬懷祖先遷徙的艱辛,其實你的祖先根本就是在地人。
【後註:在中國明代的造譜運動中產生了許多〝移民集散地〞,除上述的四個外,還有江蘇蘇州閶門外、南京楊柳巷、江西鄱陽瓦屑壩、江西南昌筷子巷、湖北麻城孝感鄉、山東棗林莊、河北欒平小興州、山西洪洞大槐樹……。】
這裡還有一件令人氣餒的事。據報導,陳水扁的福建詔安祖居地白葉村全村都姓陳,但該村原來有十八姓,是他們的第一代祖下了個命令:「為大家的好,全村的人一律改姓陳,否則搬出村外」,結果他成了全村人的第一代祖。中國到處是同姓村落,隨便就一、二千人以上,這樣的事應很普遍(驗Y染色體就知道),有時還會有村社內或村社間的械鬥,我們很難想像不識字的祖先們為了生存會作什麼樣的事,改姓應比遷居它地容易得多。再加上招贅、領養、避禍或趨吉改姓、賜姓(賜祖譜),祖先原來姓啥,或根本沒漢姓,誰也沒把握
(據說胡適家族原來姓李,稱〝李改胡〞宋美齡的父親宋耀如原名韓教准,海南島文昌人,因過繼嬸母的弟弟而改姓宋李鴻章的祖先原姓許,因過繼而改姓)。我也可想像一種情況,有個漢人住進了一個畬族村落,因文化較高受到村民的愛戴,尚無漢姓的畬族村民於是全都取了他的姓,那個地方就成了張坑、陳坑,他一個人的祖先就成了大家的祖先。福建大多數的村社都說是明代開基,難道今日福建的各村社在明代都只住了一對夫婦?看看各姓宗譜就會發現,明代以後的祖先居住都很穩定,但之前的幾代則是經常有人分居外地,甚至有八個兒子分居天南地北的八個地方,且能各自繁衍成大族的例子。這並非宋、元、明間的兵亂引起,改朝換代時只有作官與當兵的才會遷移,「帝力於我何有哉」的農民是不動的。所以明、清時代中國曾有過〝全民造譜〞的大運動,百姓被允許立祠堂後,一方面在村社內統一姓氏,一方面在同姓村社間合縱連橫(結派),認一漢唐名人為共同祖先,歸於一宗
【附錄:袁義達等人曾在山西太原郊區作了一個研究。「某村的居民都姓張,附近一個廟裏還供奉著張氏宗族的靈位。村民自稱是幾千年前某個名門之後。但從史書記錄上看,正宗張姓應分佈在河北地區,為了驗證太原張姓的來源,研究人員從村民中抽取了30份血樣,對Y染色體上的某一基因位點作了測試,結果發現,該位元點上的基因密碼分佈不一致。按照〝姓氏基因〞理論可判定,這些同姓人群應該不是一個祖先的後代,有些人是歷史上中途改姓加入進來的。」 ─ 轉載自《科技導報》】
兩千多年來,中國人口增長不超過六十倍(粗略以二千萬到十二億來估計),如果姓氏不是這樣發展,李、王、張三姓能佔全中國十二億人口的22.4%(由三個男人到1.3億個男人), 前五大能佔32.3%,前十大能佔44.1%,前一百大能佔87.2%嗎?一百個男人的後代佔87.2%,其他一千萬男人的後代只佔12.8%?中國姓氏約只有兩、三千個,當初的一千萬男人如何分配這些姓氏?
明嘉靖十五年1536中國才准許庶民祭拜始(遷)祖,結果一發不可收拾,祖先全是名人(或許一開始只是在祠堂裡供奉同姓的名人,但後來被誤以為是祖宗;或許只為了爭面子,或許是為了在全村統一姓氏時可提高號召力或競爭力)。閩南、客家的名人祖先以宋代的為主,因北宋時福建得功名的人數僅次於江西,南宋(都杭州)時僅次於浙江(據學者賈志揚依據地方誌統計,兩宋合計28933名進士,福建占7144名,達1/4),地緣接近,宣稱他們後代最合理。但有人估計自稱是周敦頤(湖南人)後代的有一百萬人以上,北宋末年人口約有八千萬,至今人口增長十五倍左右,他家族卻能增長五十萬倍。
未稱名人後代的〝張廖〞氏(活廖死張)也從明初福建詔安的一個普通男人發展至現在光在台灣就有數萬的男人。而更偉大的是〝閩粵李氏的大始祖〞李火德(有說他避唐末黃巢之亂,有說他是南宋丞相李綱之後),他的子孫據說有三千萬,包括所有客家與部份非客家李姓人士,據說李登輝(祖籍福建永定)、李光耀(廣東大埔)、李嘉誠(福建莆田遷廣東汕頭)…等都是,豈不怪哉?閩粵李氏,不論福、客都自認是唐皇族的後裔,屬隴西李,堂號〝隴西〞李遠哲(福建南安)還因此以為他有胡人血統,說他的鬈髮有可能來自匈奴。其實李遠哲的鬈髮可能是來自在泉州的阿拉伯人或古早時在台灣與南洋的的矮黑人(他有一台灣女祖名字就叫〝番婆〞,在台灣鬈髮人不少)
福建大姓的唐代祖先都只有五、六人(宋代多一些,每個縣五、六人),例如人數眾多的陳姓(福建林14.8%陳14.0%)只分成三大派:陳霸先(南朝)派、陳元光(開漳聖王)派、陳邕(太傅)派,而他們三人的祖先又據說都是東漢穎川郡的陳實(他創了〝樑上君子〞這名詞),故陳氏以〝穎川〞為堂號。但唐代北方地區陳姓少說也有數十萬人,南北繁衍的倍數不可同日而語,福建在唐代果真是地廣人稀?而且只有這三位名人有幸能在這塊沃土上展現驚人的繁殖力?鄧曉華在〝試論南中國漢人及漢語的來源〞一文中說:「地方文獻明確指出,福建的幾個最大姓如林、黃、陳均系閩越土著,直至元代,閩北黃姓大族領導的起義,其頭目仍被當地士大夫描寫成〝斷髮紋身〞之狀。」閩粵黃氏據說大都是黃峭山的後代。史志書沒有記載,但黃氏族譜上大名鼎鼎,〝峭山公〞的年代與來歷眾說紛紜,較可靠的說法是五代福建邵武人。據說他是二十四孝之一的東漢江夏郡黃香的後代(有完整的祖譜為証),娶三妻,各生7子共21子,子孫遍佈閩粵浙贛湘川桂黔,超過千萬,以〝江夏〞為堂號。
所以結論是:一、中國姓氏的發展與領土的發展一樣,也是一種擴張兼併的過程,姓氏與血緣無關。二、祖譜上關於祖先來源的說法是按照既定公式留下的垃圾,抄來的居多。祖先的世系只有明代以後的才可信,之前的都是史傳名人的大接龍,幾乎沒有一個為真。
【後註:〝祖先二四史裡尋〞,網路上二十四史俱全,斷代史五代以後稱〝史〞,唐以前稱〝書〞,可打入「”宋史””黃某某”」等查詢那些有官位的人的出生年與出生地,就會發現到處是兜不攏的矛盾。而最明確的是上圖書館查縣誌或府誌,那裡面進士舉人名錄與宦績等記得清清楚楚,不會遺漏任何人,只要縣誌裡找不到的就是祖譜造假。】
我只有女祖的墳墓沒有男祖的墳
好奇怪的
『顏思齊』跟本是虛構的人物
在台灣開墾而掘起的中國海寇,『顏思齊』與『顏振泉』應該非同一人。顏思齊這號人物,最早見於江日昇的《臺灣外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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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航海時代前、後活躍於中國沿海的中國海寇(三)蕭泰雄
明國建國後,朱元璋將對外貿易收歸皇室經營,對外並採取朝貢貿易,對百姓實施禁海令,民間片板隻帆不得下海,阻礙了中國自唐、宋以來中國人向外發展的趨勢,不只日本船團介入要求民間貿易,中國國內商人因受海禁之苦,起而叛之,因而引起本國海寇肆虐。
1567年,經過建國200年之後,明國開放漳州澄海一埠為對外單向商貿港,可往貿東、西兩洋,唯禁往日本商貿。雖為開放,規定往貿者需有朝廷核發之執照,因而引來官商勾結。
1574年,即萬曆二年,福建 ?? 通志就有這樣記載云:福建巡撫劉克誨,題請以船稅充餉,凡往東、西二洋,雞籠、淡水諸番(指的應該是泛指現今的台灣)及廣東高雷州、北港(指的應該是漳州澄海以北之港口)等處商販及漁船進出,由海防官管制進出引稅。由於兩項政策之開放,肆虐160幾年的海寇事件稍有改善,卻引來合法的大海盜,並以盜制盜之奇特政策起而代之。
1609年,荷蘭人未進駐台灣之前,荷蘭人就在日本九州之平戶市創設荷蘭人商館。1615年由甘普斯(Leonald Camps)繼任第三任館長,他撰寫『日本貿易擴張論』在論述中云:日本人早已利用台灣為貿易據點,荷蘭人應介入取而代之,要不然就失去生絲貿易的利益。這是荷蘭人從日本九州平戶港地緣的角度,看日本海商在外國經營生絲貿易手腕,甘普斯應該知道當時的日本海商借由台灣優勢的地理位置,從事對中國生絲私貿行為相當成功。所以在日本的史料中,對台灣外貿的描述云:中國物產由唐船載來,是大冤船也。大冤指的就是大員,船舶均是台灣人的船舶。1624年,荷蘭人才進駐大員。
明國後期的中國海寇大者如鄭芝龍,從『明清台灣檔案彙編』資料中我們可以找到鄭芝龍在明國的官方資料。鄭芝龍並非跟隨『顏思齊』在台灣掘起,從以下的資料顯示,鄭芝龍根本未踏上台灣這片土地一步。
『明清台灣檔案彙編』資料中,明國天啟朝時期為招撫海賊鄭芝龍,給朝廷之奏摺中提及鄭芝龍早期為寇的事曰:鄭芝龍,泉州府安南縣石井人,早年下海為盜,入『海賊顏振泉』之陣營中,顏死,鄭芝龍繼其位,領其眾。閩固海國,夙多海寇,時繁有徒,小者不論,大者如鄭芝龍,號一官老。往來閩、粵之間,劫掠商、漁。漳屬一帶勒民擄船殺兵,焚燬官民房屋。
1627年,即天啟七年,鄭芝龍據閩、廣之交界處,截獲海商之米糧。逢閩、廣已兩年乾旱,米糧欠收,沿海居民所盼望之米糧不繼,因而投靠到鄭芝龍陣營為賊者眾多。
1627年,天啟七年,12月9日全泉州府鄉紳齊聚承天寺共議,謂鄭芝龍擁眾二萬。眾議皆同意以招撫解決事情。
1628年,崇禎一年,一月間,福建巡撫及按察使,議處鄭芝龍防守近中左之海,即泉州南之遊擊,駐防地在中左,官拜遊擊。
1628年,崇禎一年,七月間,又劫掠海上夷船,因而聲勢更坐大。此夷船應該是葡萄牙人往貿日本的商船。
可見鄭芝龍年輕時就下海為盜,在截獲海商之米糧,及劫掠海上夷船,聲勢因而壯大,好像不是跟跟隨『顏思齊』在台灣開墾而掘起的中國海寇,『顏思齊』與『顏振泉』應該非同一人。顏思齊這號人物,最早見於江日昇的《臺灣外記》,『顏思齊』跟本是虛構的人物,在嘉義縣水上鄉南鄉村牛稠埔「顏思齊墓」也是虛構的。
1628年,一官鄭芝龍擔任海巡道游擊,上任後,對在台灣的荷蘭人示好,時,荷蘭東印度公司福爾摩沙第二任長官諾易滋(Nuyts)親自率船前往漳州河口廈門附近向私商交易,招鄭芝龍下逐客令。於同年8月再率船抵達廈門與鄭芝龍見面,邀鄭芝龍上荷蘭船團,鄭芝龍爽快赴約,認為與荷蘭東印度福爾摩沙公司一手包辦之生意快到手,沒想到一上船,即遭扣押。在威脅下,鄭芝龍答應開放漳州海商往大員熱蘭遮城堡商貿,才獲得釋放。在協約的備註附帶一段,依協議鄭芝龍的倆位弟弟及一位鄭芝龍部下做為人質和保證人陪同長官諾易滋(Nuyts)到熱蘭遮城。
1630年,崇禎三年,十月初旬,鄭芝龍就撫後,督、撫繳之不來,唯日夜要挾請餉,又坐擁數十萬金錢,不恤其屬。其手下頭目李芝奇、郭芝葵等,遂鼓眾支解鄭芝龍之弟鄭爵魁,並將鄭芝龍堅船、利器、夷銃席捲入海。後,鄭芝龍之剿李魁奇、鐘斌,紅夷有力相助。
1632年,崇禎五年,海賊劉香竄起。1639年,崇禎十二年,鄭芝龍為潮漳副總兵。1642年,崇禎十五年,鄭芝龍為廣東總兵。
圖一我再重PO一次,中國明朝時期日本海商進出中國及台灣的地區及路線圖。
圖二為2011 年 3 月 6日 有媒體報道:清明前夕 130 多位來自福建、廣東的顏氏後代子孫組團,30 日跨海來台,前往水上鄉「開台王顏思齊墓園」尋根祭祖。又是中國人的統戰技倆。「顏思齊」是歷史上虛構的人物。『中國人在台灣的移民史,百分之百是虛構的』。
虛構的「顏思齊墓」的由來:1954~6 年,即民國43~45年間嘉義縣水上鄉南鄉村牛稠埔石路仔農民彭阿木種植仙草、樹薯時,在尖山頂掘到一把石劍 (長約 40 公分、寬約 12 公分),記載此段歷史的著者(待查)與當時南鄉村村長謝添來先生及研究地方史的陳水永先生三人登上尖山頂查看,發現山頂南邊的樹薯園中有一規模不小的古墓,坐北朝南,面向白河水庫,墓丘已經塌成平地,墓碑一半沉入土中,沒有墓誌銘。謝添來村長說:當地人稱為「大將墓」,但不知為誰家祖先較俱規模的墓。當時黨外的嘉義縣長李茂松因案繫獄,由國民黨嘉義市黨部主委金輅代理。因為正合於國民黨的「移民史」觀,縣政府就立起「顏思齊墓」記念碑,把私人的墓園篡改成為「顏思齊墓」。1959 年.即民國48年台灣省政府亦在北港鎮文化路上設立「顏思齊開拓台灣紀念碑」以紀念顏思齊登陸笨港之事蹟。
與「顏思齊」有?的歷史,應該是1613年左右,明國巡按直隸御史『顏思忠』而已,還好沒將「顏思齊」說成是『顏思忠』的弟弟。顏思齊」是歷史上虛構的人物。
鄭芝龍並非跟隨『顏思齊』在台灣掘起,鄭芝龍根本未踏上台灣這片土地一步。『中國人在台灣的移民史,百分之百是虛構的』。
我家沒有祖譜 | PeoPo 公民新聞 - https://goo.gl/UPeqq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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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新課綱 莫忘「來台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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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07 02:59聯合報 賽夏客/資深教育工作者(苗縣頭份)
國教院公布12年國教社會領域課綱草案,其中高中歷史的中國史,擺脫傳統朝代史鋪陳方...
國教院公布12年國教社會領域課綱草案,其中高中歷史的中國史,擺脫傳統朝代史鋪陳方式,改以東亞脈絡敘述,在學界引發激烈討論。圖為2013年高中歷史課本。 本報資料照
小時候,廳堂的祖先牌位有句對聯「晨昏須荐祖宗香」,我永銘在心。牌位上註明:「來台祖第○世」,每一世的祖先名號都能琅琅上口;重要的是早晚要點香膜拜,初一、十五要更換水酒,用誠敬的心來感謝祖宗的庇佑,激發思古之幽情。
後來嫁入客家家庭時,公公要我重新謄寫祖先牌位時,一樣出現「來台祖第○世」字樣,所不同的是客家祖先從廣東過來,而我祖先是從福建渡海來台;不管是廣東、福建或其他省分,都是中國大陸版圖,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每年掃墓時,在墓碑上也出現「來台祖」字樣,別家墓園也如此,可見我們的血緣與大陸息息相關。前副總統呂秀蓮曾返故鄉漳州南靖縣書洋鄉田中村祭祖;陳水扁從二○○○年當選總統後,友人曾為他跑到大陸代為尋根,查到他的開台祖是陳烏,祖籍地位於福建詔安縣太平鎮白葉村星斗樓;只有總統蔡英文刻意用屏東枋山作為祖籍,可知她是個「非常人」。
在規劃歷史新課綱時,把中國大陸歸類為東亞史,切割意味相當明顯,雖然狡辯「以台灣為中心」來編,但是也不必然要把大陸歸類為外國史,硬生生切斷我們後代與祖先的關係,若沒有「來台祖」,難道我們都是石頭迸出來的嗎?沒有一脈相傳的中華民國,難道這個國家也是無中生有嗎?
蔡英文追殺式的軍公教年金改革,我默默承擔,畢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掙扎沒用;但祖先仙逝,只能用慎終追遠來憑弔;連這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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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屋葉春日公派下 8000人祭祖冠全台
By 楊明峰, 江詩筑, www.chinatimes.com查看原始檔四月 4日, 2017
新屋葉春日公派下約8000子孫4日齊聚祖塔祭祖,人數號稱全台之最。(楊明峰攝)
葉春日公派下海內外的8000名子孫4日齊聚桃園市新屋區祖塔祭祖,人數與場面號稱全台之最,足見其宗族的高度凝聚力與不忘本精神,讓陪祭的桃園市長鄭文燦也稱許:「這是台灣非常特別且具特色的傳統」。
苗栗縣前縣長傅學鵬的傅家宗親昨也於公館鄉大坑村來台祖常達公清河墓園進行掃墓,近千人從全台各地返鄉慎終追遠,準備的牲禮擺滿供桌,還有傳統客家八音演奏,另外,傅氏宗親會發敬老金、獎學金,鼓勵年輕學子參與,透過掃墓聚會認識長輩、親戚,凝聚親族感情。
葉春日公在1735年攜兒特鳳、特孝渡海來台開基,初訪嘉義,最後落腳桃園新屋大牛欄。特鳳公膝下育有5子,取名為大榮、大華、大富、大貴、大春,「榮華富貴春」代表祖先家訓與冀望,更為人生5件美事,五大房被稱為「五美公」。
葉春日公派下子孫遍及巴西、美國、東南亞,每到清明祭祖,必定逢回新屋祖塔,席地擺放供品,焚香祭拜先祖。今年約有8000支香煙裊裊同時祭拜,讓葉五美公祠上頭飄了一層濃濃香霧,足見派下子孫的高度凝聚力。
葉春日公派下協進會理事長葉倫在指出,家族祖塔僅有新屋大牛欄這座,經過數代長輩維持傳統,葉春日派下祖孫縱使開枝散葉、遠在世界各地,必定返回祖塔祭祖,這樣的凝聚力與團結,就是「葉五美公」的精神。
葉倫在說,祖先開台先後落腳閩南聚落、客家庄,入境隨俗下,閩、客語都通,他祭祖致詞特別以閩南語強調不忘本精神。
位於桃園新屋大牛欄的葉五美公祠,每年清明湧入大批祭祖車輛,不只周圍道路停滿車,連附近2、3甲田地也預先整地,供大批湧入的祭祖車輛停放,警方更因此出動大批員警疏導當地交通;葉五美公祠外,也有攤商看準大批人潮前來擺攤,趁此大賺一筆清明祭祖財
新屋葉春日公派下 8000人祭祖冠全台 - 中時電子報 - https://goo.gl/UCBG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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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4月05日 04:09 中國時報 賴佑維、陳慶居/綜合報導
桃園市新屋區葉春日公派下家族,8000名子孫4日返回宗祠祭祖,號稱全台最多。子孫遍布海內外,大陸、美國、巴西、南非、紐西蘭,都有子孫趕回祭祖。葉春日公派下協進會理事長葉斯平說,家族凝聚力強,每年掃墓一定齊聚,更要後代不忘本。
新屋葉姓宗親開台祖葉春日1735年從廣東來台,5大房子孫命名為「大榮」、「大華」、「大富」、「大貴」、「大春」,得名「葉五美公」。後來子孫開枝散葉,散居全台甚至海外仍不忘祖祠,掃墓都會齊聚新屋老家。葉斯平估計,現場就有葉家7代子孫同堂。
萬頭攢動 紙錢成山
從美國回來的80歲葉倫鈖搭了18個小時的飛機,清明節返台祭祖已有10多年。他說,祭祖完後總會和家族團聚,敘舊聊天。另名從巴西返台的62歲葉倫群,雖雙親多年前過世,但皆回到祖祠安置,每幾年就返台過清明節。
另名台商葉斯水赴大陸經商,每年清明節必定返台,他認為,家族所有成員傳承一脈,彼此有血緣關係,掃墓才會如此盛大。桃園市長鄭文燦昨日也到場致意,並稱讚葉家緬懷先祖的精神令人敬佩。
因子孫過多,現場萬頭攢動,供品還因為無處可擺,只好放在地上,金銀紙錢堆成小山丘,更是壯觀。
葉斯平補充,因掃墓人數實在太多,楊梅警分局今年除了疏導交通,還規畫數個停車場供族人停車。
一脈相傳 血濃於水
另外,苗栗縣前縣長傅學鵬家族與來自各地宗親上千人,昨天也齊聚苗栗縣公館鄉大坑村的清河墓園掃墓祭祖,還遵循傳統三獻禮,祭拜祖先,場面壯觀。
傅學鵬說,他祖籍是廣東省蕉嶺縣,13世的先祖傅常達於清朝乾隆18年帶領5個兒子,從中國來到苗栗縣公館鄉五穀岡開墾,迄今約260年,他是傅氏第20世,目前傳至24世。
傅氏宗親20多年前集資,在公館鄉大坑村興建傅氏墓園,來自全台各地派下宗親,每年清明節返鄉祭祖,已成家族年度盛事。


堂號的形成與沒落

李文良(國立台灣大學歷史系教授)
庄腳歷史學筆記1 - 歷史學柑仔店(kám-á-tiàm) https://bit.ly/3g3PLt2
堂號常被視為家族的起源地,是血統上作為漢人的重要象徵。李姓的堂號應該是「隴西」,大概已成為臺灣社會的常識,人人都能朗朗上口。因為「隴西李氏」是涉及唐朝皇室、頗具歷史爭議與知名度的家族郡望。但本文無意談中國的中古歷史,只想簡單講一講我自己親身經歷過的情況
我的老家在南部屏東的鄉下,二樓公廳大門正上方的兩塊玻璃上,確實就印著「隴西」。不過,這兩個字來到我家其實沒有很早,1981年我唸小學六年級時,新建了這座房子才出現。之前住了十幾年的舊家,是竹管土牆的瓦厝,其實沒有隴西的字樣。
我家堂號的由來與歷史
(作者自攝)
這種兩層樓的建築型式,有一個專有名詞叫做「販厝」。是1960年代臺灣經濟起飛後,建商大量蓋來在市場販售的屋宇,特色是外觀呈現ㄇ字長條型,普遍使用鋼筋混泥土、磁磚以及西式衛浴設備。鄉村很快就學起了這套風潮,依樣畫葫蘆地翻修了他們的舊瓦房。我老家所在的那個村子也不例外,絕大部分都是這種房子,也都在類似地方安置有依據姓氏而異的堂號。
我相信,在新房子上安置隴西兩字,應該不是我們家自己內部決定。因為我父親從沒上學唸過書,大字認不得幾個。西字也許還好,但隴字肯定就太困難。我爺爺雖然識字,但他接受的是日本教育,只懂得日文。如果有選擇,他也許喜歡刻上東京、江戶,或是富士山。在那個時代,小孩跟媽媽,根本沒什麼發言權。
我在猜,當時其實就是蓋房子的工頭,就直接幫我們做了決定。因為他幫別人蓋房子的時候,也都有這些字樣。不過,想想也還好,他至少還知道我們家姓李,所以選了隴西而不是武陵(吳)、滎陽(蔡)、穎川(陳)等等。我看我們那個村子,所有的堂號跟姓氏都對應得很好,沒有意外。假使50年後有學者到我們村裡做研究,發現所有姓氏都只各自對應一個堂號,他可能會以為這些人原來就是同宗。不過,看起來其實只是市場經濟、規格化量產的結果。因為你要選得跟別不一樣,就要特別訂做,價格肯定比較高。更重要的是,當時鄉村主導改建的屋主之識字率不高。大家在意的是上面一定要有字,而不是那個字究竟寫的是什麼。我們也可以瞭解,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面,肯定也曾不斷有類似的經過,讓堂號、族群、認同,甚至是「歷史」,越來越均質化。就像一種過濾兼模塑的機制,在濾掉了某些雜質的同時,也把留下來的弄成同一個樣。
其實我應該講得更精確些。我老家現在公廳上的隴西,其實是我寫的。記得大概是1991年冬天,我剛來臺大念研究所不久,住在研一舍。我弟弟突然從屏東打電話給我,說公廳「隴西」那兩個字,因為日曬雨淋而部分剝落、字跡顯得模糊,老爸覺得不是很好。他們意思不是這兩個字很重要,而是住家神聖空間上的文字若是殘破不堪,恐怕有礙於家庭的平安與發展。弟弟跟我說,他有去問過,如果要請人重寫,要花一千元。他大概覺得我能夠念到臺大研究所,書法應該很好,所以特地要我幫忙。其實我寫的毛筆字,根本就上不了檯面。所以我只好幫他想一個替代方案。我先請弟弟量了玻璃框的尺寸,然後用電腦打上隴西兩字,選用楷體並放大,用印表機印出來。然後再用影印機將其放大到所需的尺寸,貼在圖畫紙上,以美工刀雕空字體。弟弟收到我寄回家的字樣後,才買了一罐紅色噴漆,將兩個字印上去。結果,全部只花了60元,所有人都非常滿意。這兩個電腦選的字,就一直持續到現在。這段歷史過程也告訴我們,即使當初隴西這兩個字意外來到我家,沒有人真正理解這兩個字的意義,但大家還是可能持續維護它。
我家堂號的由來與歷史
(作者自攝)
鄉村家庭刻寫堂號的地方,還有作為死後長期住所的墓園。儘管格局意義與生前的住屋絕然不同,但墓園的正中央同樣是神聖位置,為安置墓碑之所,刻著家庭成員的姓名以及堂號。1985年我阿公去世之後,葬在村外的公墓。墓碑上決定要刻上甚麼文字,想來同樣也不會是由我的父親來決定。他大概只向墓園承包商,提供了死者以及親屬姓名。然後刻墓碑的師傅,就自己依據他們常見的格式或參考書(一種他們以為的「正統」),幫我們決定了其餘的文字和版面,當然也包括「隴西」的堂號。那時候主導家庭財政、負責營造墓園的父母,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因為他們大概只識得自己與小孩的姓名。
我們家現在每年清明掃墓,還持續維護的就只有我阿公和阿嬤的兩座墓。我阿嬤早在1966年就過世。那時候家裡很窮,買不起石造的墓碑,只好用磚塊堆砌,表面抹上一層水泥,趁其未乾之時用鐵釘直接在墓碑上刻下了字。阿嬤的墓碑,跟改建前舊家的竹管厝一樣,都沒有刻著「隴西」的堂號。原因不那麼清楚,但我猜有可能那時候,「堂號」的社會滲透還沒有那麼深。市街專門店販售的高價位石材墓碑,雖然可能已經在附贈堂號,但鄉村工人營造的墓園與住家,還不會這套話語。委託建造的主人,也不懂得要求這類贈品。整體看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家其實是從我爺爺的時候,才意外開始成為「隴西李氏」的。不過,決定我家堂號的,從來都不是我們自己。而且,與其說是負責營建的工頭,倒不如說是他們的營建經驗、參考範本,甚至是市場經濟以及戰後國家的政治處境與意識型態。
大家肯定都誤會了,以為真的「歷史」應該是不會改變的。其實正好相反,「歷史」一直都是隨著時代而不斷變化。在住家公廳門上安置堂號,在最近十年的鄉村已經不太流行。可能有人會以為,這跟南臺灣是綠營的大票倉,是近年來臺灣民主化、主體意識抬頭的結果。其實沒有那麼嚴重。主要的原因,應該還是市場因素,蓋成「販厝」樣式的房子已經變得落伍,建材供應商沒有市場也就不再生產。所以即使南臺灣一年四季如夏,他們卻寧願花錢蓋個壁爐或煙囪,讓房子看起來像是歐洲的鄉村別墅。而且,就像前面所說,以前的住家雖然都有堂號,但大家其實都不太在意其具體意義究竟為何。雖然如此,墓碑上的變化顯然比活人居住的房屋慢得很多。直到晚近,新建立的墓碑大致上還是會刻上堂號。我們很簡單就可以瞭解,這個差異的背後涉及了產業性質的不同。
我在這裡講這一件事,並不是要說,文獻紀錄都是假的,我們不能據此做研究。重點應該是,我們要問對問題。包括我家在內的臺灣鄉村在1960年至80年代,普遍出現帶有標為傳統中國郡望的堂號,其實不是在說,這裡的人在歷史起源上究竟是否為漢人的古代歷史問題,而是反映了非常晚近的戰後臺灣之國家意識型態問題。我們顯然應該問:國家在戰後面臨怎樣的問題,以致於他推行了漢人的意識型態象徵,並且經由怎樣的過程滲透鄉村社會。地表景觀的背後顯然是國家政治、意識形態,甚至是商業經營策略,應該可以寫成一本有趣的書。
庄腳歷史學筆記1 - 歷史學柑仔店(kám-á-tiàm) https://bit.ly/3g3PL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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