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另一半失智時… 語言學學者親揭照護歷程
2024/05/08 21:05
面對先生日漸失語、失能,鄭秋豫放棄輝煌的研究生涯,全心全意地照顧先生。(寶瓶文化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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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頻道/綜合報導〕原以為做好退休前的一切準備,卻沒想到攜手40多年的生活與心靈伴侶,竟罹患阿茲海默症,打亂了當時擔任中央研究院語言學研究所所長鄭秋豫的計畫。為了照顧先生,而在2018年以特聘研究員之職退休。但身為語言學家,卻沒有任何文獻告訴她,要如何照顧心智漸失、不發一語的伴侶,甚至自己也罹患憂鬱症,最後她終於放手,讓先生入住長照機構,交由專業照顧。
現年74歲的鄭秋豫將這段為期4年多的照護歷程寫成《你忘了全世界,但我記得你─一位語言學學者與她失智、失語的摯愛丈夫》(寶瓶文化出版),書中也分享先生在發病後,心智急遽退化,先是像小孩一樣緊跟在她的身後,接著不肯洗澡、拒絕吃藥、日益嚴重的妄想與躁動,甚至為了避免先生走失,她放棄隱私,失去自己的生活,付出巨大代價。
認知功能存款耗損 病情會急速變差
台北榮總特約醫師劉秀枝在推薦序中指出,有人會問高教育者不是有「認知功能存款」嗎?像鄭教授的先生(書中化名為趙伏波)曾任教務長、院長,為什麼也會得到阿茲海默症?雖然醫界很清楚阿茲海默症的「階段式」症狀、腦部病變、基因變異,但尚未掌握真正的病因,只能找出其危險因子,而以相對應的保護因子來趨吉避凶。其中,受教育或多動腦以增加認知功能存款,是最有力的保護因子,雖然不能絕對預防阿茲海默症的發生,但是可以延緩症狀的發生或延緩病情。只是當大腦病變越來越嚴重,而認知功能存款逐漸耗損,無法代償,擋不住了,病情就會急速變差。
照顧者是隱形病人 一定要先照顧好自己
劉秀枝也提醒,每位失智者的情況相似而不相同,照顧起來非常辛苦,就像書中所說的無法按表操課,有些好心的建議如同隔靴搔癢。
劉秀枝也強調,失智症的照顧者是隱形病人,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好家人,但需要智慧、能耐、資源,甚至醫療。因此,像鄭秋豫建立了一個結合6位好友的「秋豫後援小組」,可以應付可能的緊急狀況,這是很棒的做法。
阿茲海默症 與家族史有關
鄭秋豫則在書中說明,她的婆婆和大伯都有失智症,在2013年間,69歲的先生就出現失智症狀,但他拒絕面對,努力維持正常生活,他們也採取地中海飲食。但是2014年後,失智症狀愈來愈明顯,短期記憶衰減,常忘東忘西,一向邏輯清晰的他,字愈來愈凌亂,說話愈來愈簡短,且常走錯方向,開車回家也過門不入。
直到2016年先生才被說動去做檢查,證實他罹患初期的阿茲海默症,才開始定期就醫,服用藥物;但是2017年起,先生就不再喜歡閱讀且事事依賴鄭秋豫,甚至不停打電話找她,確認她什麼時候回家,而鄭秋豫也在2018年底退休,開始全時間照顧先生。
在照顧過程中,曾經歷先生洗澡洗3小時還不肯離開浴室,且在夏天還堅持洗很熱的熱水澡,但是有一天卻莫名開始不洗澡了,自此鄭秋豫得絞盡腦汁設法幫他洗澡,最後不得不哄騙先生說,她手痛需要他幫忙洗,也因此得告訴年輕傭人,以後只要是先生洗澡,傭人就要守在浴室門口備戰,以便協助鄭秋豫完成幫先生洗澡任務,因此她會見到他們夫婦的裸體樣貌,不要不好意思。
但是這樣親力親為的照顧,讓鄭秋豫得了腸躁症、失眠、憂鬱,3年瘦了近10公斤,體重只剩下48.1公斤,且先生的狀況愈來愈多,也出現不再能與他溝通的困境,他總是拒絕一切,原地不動,即使鄭秋豫和傭人聯手也經常不能移動他一分,只好做出送他進入長照機構,接受專業照顧的決定。
老老照顧不同於相伴偕老 照顧後援不可少
鄭秋豫說,照顧伴侶不同於相伴偕老,相伴偕老最基本的條件是兩個老人,在身體健康且可以獨立生活的情況下,心靈相互依賴,生活上彼此扶持,但如果失智老伴漸漸失去認知能力,照顧者的生活及身心壓力無以言喻,就是老人照顧老人,到後來是會無法承擔的。
因先生(左)熱愛旅行及散步,很多地方都留下他們的足跡。(寶瓶文化提供)
因先生(左)熱愛旅行及散步,很多地方都留下他們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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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世界睡眠協會(World Sleep Society,WSS)2023年的調查顯示,台灣失眠盛行率約17%,推估約有391萬的失眠人口,其中約有3成的人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好眠」成為不少人的困擾 https://bit.ly/434xP87
產後憂鬱 媽媽打死早產嬰被訴
產後憂鬱 媽媽打死早產嬰被訴 - 社會 - 自由時報電子報 https://bit.ly/2WaeUrD
2020-05-07 05:30:00
〔記者余瑞仁/桃園報導〕桃園市吳姓婦人去年五月早產男嬰,因嬰兒有先天性心血管、肺部等疾病需常回診,婦人同時還要照顧兩歲兒子,今年一月間,男嬰哭鬧不停,吳婦情緒失控,涉嫌毆打男嬰頭、腹等處,直到察覺男嬰癱軟無力,送醫不治。醫院發現男嬰全身傷痕累累,通報家暴,桃園地檢署查出男嬰因肋骨斷裂、肝臟出血致死,昨依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傷害致死罪,將吳婦起訴。
吳婦丈夫表示,小兒子出生後體弱多病,妻子疑有產後憂鬱症,當天可能情緒失控而失手。檢方追查確認,吳婦產後情緒低落,有就診紀錄,加上男嬰早產罹患重症、照顧不易,依此建請法院考量吳婦情狀,量處適當之刑。
起訴指出,吳婦去年五月間早產二十四週大的次子,男嬰被診斷有呼吸道、肺部、心臟與腦部等病變,吳婦丈夫白天忙於工作,吳婦須照顧次子與兩歲長子,疑因產後憂鬱,加上男嬰身體狀況不佳,情緒始終低落。
今年一月十七日,吳婦見次子哭鬧不止,徒手毆打其頭部等處,再以條狀物毆打胸、腹等,發現小孩癱軟無力送醫,急救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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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鬱症常用藥物「百憂解」 4月起退出台灣市場 - 生活 - 自由時報電子報 - https://goo.gl/GZcjN6
憂鬱之島!台灣121萬人服用抗憂鬱劑 女性比男性更blue
黃天如/風傳媒/2018年3月1日
告別年假要上班了,你感到憂鬱嗎?現代人際關係複雜,加上國內各種亂象環伺,健保署統計,現服用醫師處方抗憂鬱劑的國人有121萬2659人,較5年前98萬3490人增加了23%。
更甚者,在這逾百萬憂鬱人口中,以女性比例近6成居多;惟以女性憂鬱症盛行率約為男性2到3倍推估,長期為憂鬱所苦卻諱疾忌醫的女性,只怕比男性還要多。
好憂鬱!台灣125萬人可能有自傷傾向
「唉,好blue哦!」每到長假結束、陰雨不斷的壞天氣、股盤紅通通時…,四周總不免響起這樣的唉聲嘆氣聲,不過,醫學臨床上的憂鬱症狀可沒那麼簡單,也不可隨便定義。據衛福部統計,國內憂鬱症盛行率約占總人口8.9%,即約有200萬人符合醫師診斷的憂鬱症狀,推估其中還有125萬人屬於可能有自傷傾向的重度憂鬱症患者。
根據健保資料統計,截至2016年底,國內經醫師處方服用抗憂鬱劑的國人有121萬2659人,人數不但明顯逐年增加,更較5年前的用藥人數98萬3490人,大幅增加了近4分之1。值得一提的是,不論國內醫師處方抗憂鬱劑用藥人口總人數如何增加,歷年來男性與女性的用藥比例幾乎都維持在4:6。
部立花蓮玉里醫院精神科醫師孔繁錦表示,不只是台灣,包括美國等已開發國家的流行病學研究都顯示,女性憂鬱症的盛行率平均都是男性的2到3倍。不少科學家分析,除了女性心思多較男性敏感、細密;此外,女性還會經歷月經來潮前的經期症候群、產後因荷爾蒙變化導致的憂鬱症、雌激素驟減的更年期…,而這些男性沒有機會體驗的人生經歷,可能都會合併帶來憂鬱症狀。
職場、家庭兩頭燒 女性生活在壓力鍋
此外,現代女性面臨的挑戰愈來愈大,很多人不但在家要扮演賢妻良母、侍奉長輩,在職場上也要跟男性一較長短,儼然就是一根蠟燭多頭燒,要長期在這般有如壓力鍋的環境下生活,要不憂鬱也難。
女性憂鬱症盛行率 多是男性的2到3倍
惟令人訝異的是,流行病學調查證實,包括我國在內,雖各國女性憂鬱症盛行率多是男性的2到3倍,但男性自殺死亡率卻反過來是女性的2倍以上,可見即使是醫師處方的藥物,也不是對抗憂鬱唯一的良方,而這方面女性顯然有很多地方值得男性學習。
孔繁錦說,調查顯示,女性或者比男性憂鬱症患者更難以提起勇氣踏進診間向醫師求助。但一般來說,女性多會在出現憂鬱症狀的初期,主動尋求社會支持系統的協助,例如找姐妹淘喝下午茶訴苦、清晨和鄰居婆媽到公園跳土風舞揮灑汗水,或趁逛市場之便向熟識的小販暗吐辛酸;相較之下,受到男兒有淚不輕彈傳統觀念的制約,即便憂鬱得要死,多數男性卻只會躲起來喝悶酒。
「憂鬱並不恥辱」 5.2%人口服藥治療
惟無論男性或女性,即使數字證明,已有愈來愈多國人懂得「憂鬱並不恥辱」,必要時藉由醫師處方抗憂鬱劑減緩症狀與不適,就跟感冒時吃感冒藥的道理完全一樣
惟以121萬2659人仍只占全國總人口2353萬9816的5.2%,對比憂鬱症近9%盛行率,兩者間可謂天差地別,足見絕大多數國人對憂鬱症的正確醫療觀念,仍有待加強。
※本文獲《風傳媒》授權轉載,原文:憂鬱之島!台灣121萬人服用抗憂鬱劑 女性比男性更blue
憂鬱之島!台灣121萬人服用抗憂鬱劑 女性比男性更blue - https://goo.gl/YLGDMg
百優解常見副作用有睡眠不安、食慾減退、口乾、皮疹、怪夢。較為嚴重的副作用有血清素綜合症、躁狂、癲癇、出血風險增加,以及少於25歲者自殺風險增加。突然停藥可能會引發戒斷綜合症,導致焦慮、頭暈,感官變化[5]。此藥不安全用於孕期會影響寶寶發展。如果之前已在使用此藥,在母乳餵養期間應停止使用[9]。此藥作用機理尚未完全闡明 https://is.gd/mAgbIb
「百憂解錠20毫克」因不敷成本,2019年4月1日起停止供貨,並全面退出台灣市場「百憂解」退出台灣》 https://bit.ly/3HyDSX8
關於百憂解(Fluoxetine)服用,18歲以下的人服用百憂解這類抗憂鬱劑,自殺風險倍增,至於18-24歲的人若服用,自殺風險也增為1.5倍 :: https://bit.ly/335Ia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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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福利部【台灣e院】-Q&A #15868 百憂解的副作用 https://bit.ly/3J8di7D
專家怎麼看「百憂解」退出台灣市場這個決定? - 第 1 頁 -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 https://bit.ly/3LeIJit
憂鬱症老藥百憂解4月停供 國內仍有14家生產同成分藥 | 生活 | 重點新聞 | 中央社 CNA https://bit.ly/3B1Hqi9
百憂如何解》吃藥真的有用嗎?最新研究:不只是「安慰劑」,抗憂鬱藥確實有效!-風傳媒 https://bit.ly/3uvkiap
《求神記 ── 成大教授的「宗教研究學程」期末報告》
一、緣起
我在民國57年大二那年,曾經讀了一點神學、佛學的書,也很快地得了一個「結論」:「實驗無法證明,邏輯無法推論,此事與我無關」。此後,一直到民國93年我女兒躁鬱症發作以前,我沒再碰過宗教議題。雖然在參觀寺廟時,總會合掌表示恭敬,但也僅此而已。
民國93年2月,我從成大政治系退休。原來的如意算盤是:告別原來的政治議題,參與環境保護與生態保育,讓自己可以學一套對本身而言全新的課題。因此我參加了台灣環境保護聯盟與台灣生態學會。但是這個如意算盤被一件沒料想到的事件打破了:那年的10月,唸板橋台藝大動畫系二年級上學期的女兒在宿舍割腕,我們夫妻連夜開車到板橋亞東醫院將她接回。從此之後,雖然我一直保留台灣環境保護聯盟與台灣生態學會的會員資格,但是屬於「運動」部分的活動,只好全部停止。六年多來,幾乎就是以照顧這個女兒為「職業」。
女兒回台南輾轉幾個醫院之後,93年12月,我們送她到高雄民生醫院的「清心小憩」住院四週。這是凱旋醫院(精神科專門醫院)在民生醫院設立的憂鬱症專門病房(按:後來已由凱旋醫院收回,改設在凱旋醫院裡面)。「清心小憩」的實習心理師是個基督徒,每次藉心理會談的時間勸我女兒信基督教。我女兒出院後,也真的到我家對面的「台南市召會」(「神愛世人」)去受洗,教會的基督徒也很熱心。可是回診時那位心理師卻告訴她「召會」不是正常的教會。我女兒改到我家隔鄰的浸信會恩慈堂,我不知道她在恩慈堂發生了什麼事,總而言之,她從恩慈堂回家之後,很傷心地哭了好幾天。她曾跟我說,恩慈堂的人告訴她,要把家裡那些象徵佛教、道教的東西都丟掉。就這樣,我女兒亟求接近「主耶穌」的心意,算是失敗了。
「清心小憩」的主治醫師林醫師,相信一位通靈人「伶姬」(按:伶姬的書中提到林醫師,可見林醫師並不避諱他與伶姬的交往)。94年2月農曆除夕,在林醫師的引介下,我們帶女兒到高雄與伶姬會談了一個鐘頭。這是主治醫師、通靈人、躁鬱症患者、家長共同參與的會談。當時我覺得這是精神醫學與「靈療」的合作,相當肯定林醫師的協助。伶姬說我女兒前世因遭輪暴而自殺,這世也難免自殺的「習性」,如果這世又自殺死了,下一世還是可能又會自殺,因此在這一世就應該把這個壞習性改掉。這種說法似乎比那種「自殺就會下地獄」的說法好多了。伶姬具體建議她可以讀「博物館」方面的科系,也建議她何妨就到荷蘭(梵谷的家鄉)做一趟旅行。我們也劍及履及,讓她參加一個荷蘭的旅行團。可惜的是,她在荷蘭期間情緒不穩定,給領隊造成很大的困擾。我們在那幾天的國際電話費超過一萬塊錢。她在荷蘭旅行,我們在家提心吊膽。
雖然跟基督教會、通靈人有些初步的接觸,但是在那段時間,我基本上是相信科學的。我希望從科學來瞭解我女兒的躁鬱症,因此我很認真地大量閱讀有關「變態心理學」的中英文書,包括Gerald Davison, John Neale 等人所寫的 Abnormal Psychology。94年5月,因高雄路途太遠,林醫師建議我們去找他的好朋友,成大精神科的葉醫師。從此之後,一直到96年4月,長達兩年的時間,一直沒離開葉醫師的門診,對葉醫師所開的藥方,也一直遵照服用,沒有打過折扣。但是,必須說,這段期間,我女兒情況起起伏伏,相當不穩定。三次因「吞藥過量」送成醫急診;還有一次燒碳被我即時發現撲滅。學業方面,她在連續兩年休學之後,不願再回台藝大唸書,只好勸他重考大學。
95年8月,我女兒錄取台南藝術大學藝術史學系(在官田鄉烏山頭水庫旁邊)。這次重考,原先只想考到長榮大學社工系就好,但是考試成績好到足夠再唸一個國立大學,似乎不唸白不唸。但是選擇南藝大,主要是參考了兩件很有「宗教」意味的意見。一件是原先通靈人伶姬給她的建議:可以唸「博物館」,而南藝大藝史系恰好就有一個「博物館組」,還有一個「博物館研究所」。我女兒的聯考成績「恰好」可以進這個系,可見伶姬的「預言」靈驗了。另一件是:我一位研究所同班同學,精通易經卜卦。我太太請他幫忙為我女兒卜卦。卜卦結果是:長榮社工系不適合她,唸南藝大藝史系雖然會有一些波折,但終將可以順利畢業。這兩件很有「宗教」意味的意見,使我們三人一致認為應該去唸南藝大藝史系。
雖然情緒不穩定,南藝大藝史系一年級上學期總算唸完。但是在一年級下學期開學之後,情況迅速惡化,完全沒辦法去學校上課。96年三月去成醫精神科住院一週,四月吞藥過量又去成醫急診、住院一週。她的主治醫師葉醫師似乎面對很大的挫折。96年4月12日,葉醫師在門診時,說我女兒「自己不努力,誰都沒辦法」。我女兒從此不願再去看葉醫師。
這段期間,我女兒也做了一些頗有建設性的事。她在從民生醫院「清心小憩」出院後,就以自身的經驗,很想幫助其他有憂鬱症的人。94年5月,她開辦了一個網站「小八微笑憂鬱症防治園地」,很熱心地幫助其他患者抒解心情。這件事被台南市議員王家貞知道後,王議員深受感動,還因此發起成立「台南市憂鬱症關懷協會」,由效果書局總經理林明政擔任創會理事長;林明政任滿後由王家貞繼任理事長。在作家丘榮襄的鼓勵下,我女兒也在95年3月出了一本書:《我憂鬱,但我很努力》。.
二、嘗試
96年4月5日清明節,我回斗六老家掃墓。那天,我三哥跟我說了一個親身經歷。他的太太有精神分裂的症狀,已經有幾年時間了。他跟我說,當他太太在松山療養院住院時,他接受朋友的建議,到桃園一間神壇「作法」。經過繁複的「作法」程序之後,法師告訴他:「再過一個月,你太太就會好了」。一個月之後,他接到療養院通知,太太病情已經好了,可以帶回家去了。當然,從療養院的立場來說,這是療養院把她治好的;但是我三哥很相信是桃園那間神壇「作法」的效力。他勸我,這種事情不能說完全不信。
4月12日,我女兒看過葉醫師最後一次門診後,她清楚表明不願再看葉醫師。看來,對我們來說,「科學」似乎走到盡頭,加上三哥說的故事,因此我向朋友們表明願意帶我女兒去試試各種「法門」。首先是一位鄰居自稱擁有「銀河」來的超能力,可以為我女兒治病,前提是要先交五萬元「學費」練功。我二話不說,立即提領五萬元交給他。可惜的是,當晚他與我女兒會面之後,隨即將那五萬元還給我,說我女兒不願跟他學習練功。另一位鄰居介紹我們去民雄的一間神壇,那是一間「生意」鼎盛的神壇,專門為人「收驚」,必須事先預約排時間。4月18日起,我們開始去這家神壇。壇主在一番「收驚」的儀式之後,認為我女兒是「卡到陰」,絕對不能吃精神科的藥。除了「收驚」儀式之外,他也開立處方,讓我們到草藥店買藥草回家煎服(不是中藥房,在台南水仙宮市場就有這種草藥店)。他似乎很有自信能「治好」我女兒的病;可惜的是,兩天一次,先後八次,每次半個鐘頭(收費一百元),老遠開車去民雄「收驚」,並沒有收到預期效果。壇主說是「舊的已經剝掉了,但是新的還在卡上來」。無論如何,既然看不到效果,只好放棄。
5月7 日,我的一位小學同班同學介紹我到台南的一家「慈惠堂」分堂問事。慈惠堂似乎是規模相當大、在全台各地都有分堂的道教組織(我不太瞭解)。那天是「濟公」附身在一位乩童身上接受問事。濟公以「鸞筆」書寫,由「唱生」唸出書寫的內容。根據慈惠堂濟公的說法,我女兒並沒有「卡到陰」,只是心理問題。這位濟公寫了一句「咒語」,要我女兒回家後常常唸就好了。由於我女兒唸了幾次之後就不願再唸了,沒有人能說慈惠堂濟公「無效」。這裡的問事「免費」,但是鼓勵要「做功德」,因此我「捐」了五千元給我那位小學同學主持的慈惠堂慈善基金。
由於我女兒情緒非常混亂,我們實在不敢不給她吃藥,因此我們還是帶她去看一位開業的蘇醫師。有一位臨床心理師林先生主動願意為我女兒「門診」。這位心理師讓我深感痛苦。他當著我女兒的面批評醫師,批評「問神」。他的獨門絕招是「跳床」(一種運動器材),要求我女兒每半個鐘頭要跳床十分鐘。這真是個艱巨的任務。如果我們叫女兒去跳床,我女兒就倍感壓力;如果不叫她,她就說我們根本不關心她。林心理師讓我們更痛苦的是:他讓我覺得,他無論怎樣說都是對的,而我們無論怎樣做都是錯的。在經過四次「門診」之後,我們決定放棄。雖然他事先說是「免費」,我還是「捐」了一萬元給他主持的一項自殺防治的「基金」。
5月16日,一位基督徒朋友邀我們去一間長老教會教堂參加「醫治特會」。一位韓國來的牧師聲稱耶穌就在教堂裡面,任何疾病都可以當下醫治。大家還排隊讓他摸頭代禱。可惜的是,我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醫治」的效果。
5月14日星期一,一位成大同事帶我到安南區一間濟公的「道場」問事。這裡的乩童穿上濟公的袍子,直接與當事人面對面講話。這位濟公說我女兒在「三年四個月」前被一個「吊死鬼」卡到,現在精神一片混亂,情況非常危急,要我們在星期五帶她來「急診」,不要吃精神科的藥。5月18日星期五那天,我女兒情緒真的陷入崩潰,拿著刀子揚言自殺。我們夫妻把她「押」著到安南區去「急診」。這天,道場給她安排「作法」,負責「武靈」的人讓她坐在門口,作法、吶喊、搖黑令旗、噴酒在她身上。我女兒哭個不停,大概被嚇壞了。
這位濟公師父說我女兒在「三年四個月」前被一個吊死鬼卡到,這個說法讓我當時有一種「神準」的感受。從我女兒發病以後,我一直承認我自己必須負很大的責任。因為在93年1月18日,我女兒還在台藝大一年級寒假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包括我兒子),到台大附近的東南亞戲院看電影「末代武士」。那天將進場時,我女兒找不到她的票。由於我這個女兒平時常常丟東忘西的,那天我實在非常生氣。我女兒哭得很厲害,戲院要求她重新買票,「認票不認人」,寸步不讓。後來雖然再為她買了一張票,但整個看電影的氣氛都沒了。電影放映過程中,她仍然一直哭泣。看完電影出來以後,她還沒停止哭泣。我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罵她「妳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嗎?」我忘了那天最後是怎麼收拾的,但是總而言之,從那以後,我女兒變成一個常常愛哭的小女生,跟她以前那種大而化之的個性很不一樣(大概就是那種大而化之的個性讓她常常掉東西)。那年寒假也曾到醫院拿了一個禮拜的抗憂鬱劑。到了10月在宿舍割腕,才變得無法收拾。
從93年1月到96年5月,還真是「三年四個月」。加上我女兒必須「急診」的預測,使我覺得安南的這位濟公可能真的有一套。問題是,我非常希望他真的能把我女兒治好。因為,如果他讓我女兒相信真有一個吊死鬼卡在身上,卻沒辦法把她治好,到時候我女兒要是變成精神分裂,問題會更嚴重。因此,我告訴帶我去的同事,除非他們能保證治好我女兒,否則我寧可不要。同事給我的回覆是:他們沒辦法保證,因此我也就只好放棄。.
三、修聖宮
96年6月4日,由於我女兒的情況非常不好,每天似乎都在悲哀、憤怒中度過,我們決定再度把她送進精神科住院。但是既然已經不願再看成醫葉醫師,也不知道該去哪家醫院。這時,奇美醫院精神科有位負責行政工作的朋友,可以幫忙為我女兒辦理緊急住院。在王家貞議員協助勸說下,我們將女兒送去奇美精神科,主治醫師張醫師。奇美精神科在西門路樹林街上,是從前逢甲醫院所在地,65至75年間,我太太曾經在那裡工作了十年。離開二十年之後,竟是以這種方式重回這個舊識之地,讓人頗感哀傷。
在此之前的6月2日星期六,朋友介紹我到高雄縣阿蓮鄉的一家「道場」──修聖宮善緣堂。這是由一對企業家夫妻用他們自己的庭園住宅所設立的道場。主祀濟顛禪師,以及碧霞元君、眼王夫人。那時有個靈童(正鸞手),每星期六舉行「濟世」,就是接受各界人士「問事」。問事分成兩階段:前半階段是濟公師父透過靈童以鸞筆書寫,由唱生唸出來;後一階段是眼王夫人透過同一位靈童直接與問事者對話,但因靈童語音特別,常常需要唱生協助「翻譯」。這個道場的所有費用完全由宮主負責,不收費,不設功德箱,不燒金紙。他們有三十幾位「鸞生」,為來訪者「效勞」。那天我簡單地問我女兒「身體狀況」,濟公師父答覆:「氣虛,常幻想,無其他問題。可吃甜點、巧克力」。因為我只是簡單地問,他的答覆讓我初步感覺不錯,雖然似乎講得太「容易」了一些,至少頗能切中問題,沒有說成「腸胃不好」之類。整個道場的氣氛也讓我感覺相當好,雖然這個建築算得上是庭園豪宅,但是莊嚴典雅,沒有其他豪宅的那種奢華庸俗氣氛,宮主夫妻也完全沒有那種有錢人家的架子。宮主以他自己的糖尿病為例,表示無論神明怎樣靈,醫師開的藥還是得吃。這點讓我可以避免艱難的「抉擇」,深感有情有理。宮務有個指導者,稱為「統監」,是一位退休的陳老師,學問飽滿,佛學造詣相當高。我把我的感覺向太太表示,太太也表示有興趣前去看看。
6月4日,我們送女兒進奇美精神科醫院。6月9日星期六晚上,我和我太太一齊到修聖宮。這次由我代表問我女兒的事,我問「女兒應該原校復學或是轉學」,答覆是原校復學,學業可順其自然,不要壓力過重,師父會來協助處理。我太太負責問我兒子的事。那時,我兒子在唸了五年研究所之後,因寫不出論文,還在休學狀態;當兵退伍已一年,還找不到工作;我太太催著他去「做點小生意,甚至在夜市擺個攤子也好」。顯然,那時我兒子日子並不好過。我太太問「兒子是否適合經商」,答覆是不適合,但是適合服務業,考公職可行,公職可由基層做起。問「今年能不能找到工作」,答覆是不可能;問「該不該回研究所唸書」,答覆是「無心」。
有關我女兒的部分,答覆相當樂觀;但是有關我兒子的部分,卻不是那麼樂觀。由於我女兒在安南的神壇被嚇到了,我們去修聖宮的事情完全沒讓兩個孩子知道。6月12日,我女兒已經大為好轉,她自己用「塔羅牌」為自己「算命」,決定回南藝大復學。6月28日出院後,隨即向南藝大申請復學。由於我們根本沒跟我女兒講修聖宮的事,我女兒所作的決定,卻完全與修聖宮濟公師父所言符合。一直到8月28日,我們才第一次帶女兒去修聖宮。此後女兒有事想問時,她就會主動要求帶她去。
6月9日問事之後,那天晚上我馬上打了一通電話給我兒子,我把濟公師父的「指示」裝作是我自己的意見。我告訴我兒子,如果不想回研究所唸書就算了,做什麼都可以,不見得一定要唸完研究所;現在經濟不景氣,找工作本來就不容易,不必為這個事情傷腦筋;媽媽說的擺攤做生意,只是表示媽媽關心,並不是非要這樣不可;現在這個時候,還不如開始準備一些公職考試。我還特地主動把每月給他的錢提高了些,讓他日子好過一點。那天我們在電話裡聊了半個鐘頭,是「有史以來」我跟兒子在電話中聊得最久的一次。半年之後,這一年的12月15日星期六,因為我發現兒子真的在準備公職考試,我向濟公師父表示感謝。師父寫道:「不可增加壓力」。12月17日星期一,我收到台新銀行寄來「存證信函」,說我兒子欠了「卡債」十五萬元,要我們代為償還。坦白說,要不是師父已經講了「不可增加壓力」,我大概很難忍受所謂的「卡債十五萬」;我應該會當下拿起一根棍子到台北去把兒子痛打一頓。可是,就為了師父事先講好的一句話,我和我太太都不敢「生氣」。第二天,我專程去台北瞭解狀況,知道這是兩年以前的舊債;那兩年來,我兒子不敢告訴我們這件事,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在交納銀行的高利貸。雖然我覺得這家台新銀行非常可惡,但是我不願再為這個事情煩惱。我不但沒有責備兒子,反而安慰這個可憐的兒子。12月19日星期三,我去台南的台新銀行把這十五萬元卡債一次還清。當天晚上,我兒子打電話回家,說一位學長介紹他去中研院民族所當助理。隔天,他到中研院面談,馬上獲得錄用。一月二日開始上班。回想之前6月9日師父所說「今年找到工作不可能」,而我兒子竟然就是在過完這一年之後的新年第一個上班天開始上班。那年的農曆新年,我們夫妻第一次領到兒子給的壓歲錢;而從此之後每年父親節、母親節禮物也就沒間斷過。坦白說,當我接到兒子的父親節禮物時,實實在在非常感謝修聖宮濟公師父。一個幾乎就要父子翻臉的情況,竟然變成了建立良好親子關係的契機。
接觸修聖宮以後,我每個禮拜六晚上都去修聖宮參拜。97年2月,修聖宮濟公師父指派我作為「鸞生」,擔任「宣講生」,也就是要做「弘法」的工作。本來已經有兩位「宣講生」,都是佛學造詣深厚的長者,一位退役上校,一位退休小學校長。雖然說,修聖宮像是個道教宮廟,但是那裡「弘法」的內容卻是百分之百的「佛法」。從那以後,我每天認真研讀佛經,這是完全符合我個人興趣的工作。當初退休時,完全沒想到竟然因緣際會,變成了天天研讀佛經。
在修聖宮,我盡量做好「弘法」的工作。因為我是初學者,我也跟大家坦白說,我的「弘法」主要是做學習的心得報告,沒有任何資格對任何人「開示」。我女兒有時會去「問事」,多半是學業與感情方面的問題。我從來不問我自己的事,因為我想,自己的事自己負責,沒什麼理由去麻煩神明。但是還是有一次,我女兒幫我問了我的事。那次是咳嗽,咳了好久,中藥粉吃了一個多月治不好。我去一位中學同學、開業的內科醫師那裡,請他開一些西藥給我。他不肯開,說是「咳嗽這麼久,一定要去大醫院照X光,確定沒有壞東西才能開藥」。我只好去東門路的署立胸腔醫院照X光、拿藥,藥很靈,吃了三、四天就好,但是停藥後三、四天就復發。這樣連續去了三次,拖了一個月,還是治不好。我女兒就幫我問師父,答覆是「綠果子(金桔),一次十顆,煮十碗水,兩天一次,連續五次」。就這樣,我的咳嗽竟然就完全好了。一直到現在,沒再發作過。有時有那麼一點想咳的意味,我就去買金桔回來煮湯,酸酸甘甘的,其實也蠻好喝的。
我女兒在復學以後,順利唸完二年級。在師父指示下,未經醫師同意自行減少精神科藥物。(原來是四顆樂命達加上一顆安利復,自行減了兩顆樂命達)。97年9月南藝大三年級開學之後,情況變得不太順利,主要是南藝大藝史系的團體作業相當多,而我女兒很不適應團體作業。就這樣,期中考之後,她決定休學。那年寒假時,她去參加長榮翻譯系的轉學考試,98年1月22日順利錄取。就這樣,「降轉」再從長榮的二年級下學期唸起。女兒離開南藝大、轉學長榮這件事,似乎讓通靈人伶姬的預言、我同學的易經卜卦、我女兒自己的塔羅牌都宣告失靈。對我們來說,更重要的似乎是濟公師父原來的允諾無法完全實現。我們該如何理解這件事呢?.
四、簡擇
阿蓮修聖宮的靈童實際上是由高雄小港龍后宮支援的。小港龍后宮主祀碧霞元君、眼王夫人;修聖宮的碧霞元君、眼王夫人實際上也是從小港龍后宮「分靈」過來的。碧霞元君是山東泰山碧霞祠的主神,泰山東嶽大帝的女兒,眼王夫人、註生娘娘則是碧霞元君的結拜妹妹。
就在我女兒錄取長榮之後的1月31日,修聖宮宮主突然宣佈「停鸞」,也就是不再需要原來的靈童繼續來扶鸞。修聖宮原來每星期六晚上的扶鸞濟世,改為純粹「弘法」。修聖宮的信徒很多是修聖宮、龍后宮兩邊跑的。修聖宮停鸞之後,有許多人繼續去龍后宮參加扶鸞、問事。從去年四月到今年四月,龍后宮也在每個星期天下午到台南縣將軍鄉接受問事。在將軍鄉「降駕」的,有碧霞元君、眼王夫人、太子爺,有時應修聖宮信徒的請求,濟公師父也會來「降駕」。都是以面對面談話的方式,不用鸞筆書寫。只要我女兒想問事,我也一樣會帶她去小港或將軍鄉問事。
98年6月,根據龍后宮眼王夫人透過靈童所傳達的的指示,認為我女兒已經完全好了,應該可以馬上停藥。於是,我們在沒有跟奇美張醫師商量的情況下,自行完全停藥。那時,我女兒的情況真的非常好。7月間參加多益(TOEIC)考試,考了相當高的880分。考完後,還跟我們夫妻去爬南橫的庫哈諾辛山,完成她人生的第一座「百嶽」。9月長榮三上開學,十月通過GEPT 中高級英檢初試。11月,期中考考得相當亮麗,科科高分。她也開始準備要考導遊、領隊,要幫她班上同學辦暑假澎湖旅遊,要參加吉他社。這些都是一個「優秀」大學生該有的事,當時沒想過有什麼不對勁,只覺得我女兒在神佑之下,真的變成了一個「優秀」的大學生。但是,漸漸地,她的「志氣」越來越大,要幫長榮翻譯系辦個大型的募款晚會,為翻譯系籌措經費;漸漸地,她的話越來越多,在那「2012」熱潮中,變成了要當地球的拯救者;漸漸地,行為越來越失常,晚上會跑出去,接受「魔考」。到了12月7日,終於躁症大發作,整個人像發瘋的樣子,手舞足蹈,胡言亂語,只好停止上學。在她越來越「興奮」的那段時間,龍后宮靈童在將軍鄉所傳達的指示都是:那只是「有一股能量必須發放,放完就好。過了這個月就會完全正常」。那天是農曆10月21日,按照神明指示,我似乎應該堅持到農曆11月1日,也就是陽曆12月16日。可是在當時情況下,我實在沒有勇氣再堅持下去。「堅持」到12月11日,我們夫妻還是只好把她送進成醫精神科住院。這次的主治醫師是蔡醫師,住院醫師成醫師。成醫師很有信心地表明這是「躁症」,或者說是「躁鬱症」的急躁期,絕對不是精神分裂或其他「瘋掉」的精神病。這次住院到99年1月15日,長榮三上的學業中斷。長榮三下復學後又休學,5月2日到24日間,似乎鬱症又犯,再去住院兩週。那以後一直到現在,似乎情況相當平穩。成醫師所開的門診處方,我們不敢再打折扣,乖乖地每天看著她吃藥,成醫師似乎也主動地在做藥物減量的計畫。現在等著9月13日長榮三上開學,祝福她可以順利唸下去。畢竟,從台藝大二上到現在,已經歷時六年。可以說,我這個女兒唸「大二」唸了整整六年。真的,祝福她可以順利進入大三,順利畢業。
今年的7月16日至21日,我太太、女兒和我一齊參加了龍后宮舉辦的「泰山、天台山、普陀山」六天的進香之旅,向碧霞元君、濟顛禪師與觀世音菩薩朝拜。這是六年來我們夫妻第一次出國,如果不是相信「神佑」的可能性,我們就不可能做這種一齊出國的大計劃。這次旅程,我女兒負責攝影。回來以後,還負責編輯一本紀念冊。我已經獲得碧霞元君的許可,承擔一百本紀念冊的全部經費。我希望藉此表明我們對龍后宮及其靈童的感激。原則上,我們以後應該會繼續到阿蓮修聖宮參與「弘法」,但是不會再去任何地方「問事」。.
五、課程
今年(99)2月,偶然間知道成大中文系林朝成教授主持、開設一系列的宗教課程。我想,既然接觸了宗教議題,何妨趁這個機會多學多聞。2月到6月,我選修了「宗教對話」的課。7月到8月,暑假期間,我又選修了「宗教經驗」與「宗教和平運動」兩門。
對我來說,由於我女兒的問題,我從來不敢跟任何人約定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每天都得等到我女兒起床後,看看她的情緒如何,才能決定今天可以做什麼。因此,這些課程能不能上下去,也得看這段時間的「因緣」如何了。很奇怪的是,從二月到八月,我從未因我女兒的緣故而請假。七月暑假課程的第一天,因為去大陸「進香」,請了一天假。八月最後一天,竟然是因為我自己膀胱炎而請假。
這三個課程,請來了許多位學養深厚的宗教學者來講學,實在讓我獲益匪淺。在這些課程中,我學到了許多過去從未理解到的宗教議題。蔡源林老師講的伊斯蘭教與林煌洲老師講的印度教,對我來說更是一個初步的接觸。雖然修聖宮或龍后宮都像是「道教」或「民間信仰」,但是在學理上我是一無所知的。丁煌老師與鄭振明老師讓我學到理解道教或民間信仰該有的態度與方法。在「宗教對話」課程上的幾位基督教老師,包括莊雅棠老師、林彥如老師、王崇堯老師、梁唯真老師、宋泉盛老師,以及「宗教和平運動」課程中的鄧元尉老師,他們讓我對基督教的理解大為改觀。坦白說,本來我對基督教的「排他性」頗有一些負面想法。但是在聽了他們的課以後,我理解到大多數基督徒其實都有很大的包容性,有強烈排他性的,只是基督徒裡的一小部分,不能以偏蓋全。我也認真地讀完老師們介紹的 Paul Knitter's Introducing Theologies of Religions,深受感動。基督教對現代文明的貢獻、對民主人權的保障,都是令人由衷信服的。我想,在這裡對基督教建立了相當程度的良好觀感之後,我願意再精益求精,想辦法更進一步瞭解基督教。
其他幾位老師,包括道興法師、谷嵐、游祥洲、蔡昌雄、黃創華、越建東,以及主持人林朝成老師,都是佛教「實修實證」的學者(蔡源林、林煌洲老師似乎也是佛教的信仰者)。他們的課程讓我對佛教大開眼界,也知道了一些佛教與精神醫學、心理治療之間的關連。對佛教禪修與藏傳佛教,也有了一些初步概念。在這裡學到了一些佛教「實修實證」的基本方向。這些知識對我以後尋找善知識,更進一步學佛,應該會有很大的幫助。
六、結語
唸大二時,讀了幾本宗教書,馬上自以為得到「結論」:「實驗無法證明,邏輯無法推論,此事與我無關」。在陪伴女兒走了這一趟特殊經歷之後,用游祥洲老師對我說的說法,是我女兒引領我進入佛門。我現在每個禮拜六都還是到阿蓮修聖宮參與「弘法」的工作。我永遠都會承認自己「由鸞入佛」的這個特殊途徑。在我自己現在的想法中,大概不會再「求神、問事」了。「多求無益,少求為妙」。但那不是因為「求神問事」的結果準不準、可信不可信的問題,而是覺得,本來就該用自己的「修行」去解決自己的問題。但是相信在自己努力「修行」的過程中,總會有佛菩薩的加持、神明的護佑,我想這應該還算得上是「正信」吧。學佛,似乎已經成為我生活中的重要部分。〈心經〉上說:無智無得,以無所得故。該做的事情就去做,本來就不應該亟求任何利益。我在宗教議題上有沒有新的「結論」呢?大概這一輩子不會有了。「未證言證,未得言得」,盼望我自己不會再落入這個陷阱。盼望我自己老來可以用開闊的心胸接納所有正信的宗教,努力向所有善知識學習。
我女兒會不會完全康復呢?隨其因緣,順其自然吧。祝福她能獲得佛菩薩的加持、神明的護佑,祝福她有個美好的前程。
祝福所有老師、同學,親朋好友,以及我太太、兒子、女兒,還有我自己,大家健康快樂!
(99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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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葉草舒心坊
《非不知足、不感恩 -- 從我再次沈浮憂鬱大海談起》
一個打石膏拿拐杖的人,你知道他受傷了。一個三高的人,驗血驗尿就知道數值多少。一個頭髮脫落,面容蒼白的人,你猜想他可能罹癌正在做化療。
但一個憂鬱症患者,你看得出來嗎?很難吧!你甚至不認為有這種病。
不久前,網紅理科太太與先生直播表白,三年來她為了照顧重鬱症的先生,身心俱疲,自律神經失調,必須停止工作,好好休養。太震驚了!這一對高學歷高顏值的人生勝利組,居然會身陷憂鬱深谷,你是否太難以置信了!
至少自知患有憂鬱症。祝願能早日找出治療方法,對症下藥,重見陽光。遺憾的是,有些人自己及親近的人,欠缺病識感,在不堪痛苦下,步入絕路。而亡者已逝,還有人批評太想不開,太不負責任了。正如綜藝大咖吳宗憲以"不知足",以及學者洪蘭以"不懂感恩"來評判憂鬱症患者一樣。
寫到這裡,我趕快拿出抗鬱劑吞下。我這個對家族基因已有痛切經驗的人,居然糊塗了一年,讓自己再次陷入黯黑幽谷,在無間地獄裡煎熬。慶幸的是,最後終於跌跌撞撞又爬出來了。
理科太太說得不錯,我們應該讓更多人,認識這個病,理解這個病。
其實有關憂鬱症的報導與書寫很多,但很多人事不關己,沒用心思去瞭解。憂鬱症是一種病,但它的面貎多變,每個患者的狀況不同。我最近找時間,斷續把這次自己的經歷紀錄下來,讓大家知道憂鬱症在我身上表現的一面。不想日昨發生隨機殺人事件,想必有些人對患者又多了恐懼岐視心了吧。我替殺人者與被害者兩方包括其家人,都致以同悲與同情。
民國107年八月我屆齡退休,心想以後沒有工作壓力,患有躁鬱症的女兒,規律用藥病情平穩已久,我自己則身心狀況極佳,以後應該也沒什麼好煩憂的了。於是,我就停止了服用多年每日一粒的抗鬱劑。
十月份我和二姐去美國大姐家,三姐妹都算是健腳。我們到黃石公園、優勝美地、大峽谷等地旅遊,有時一天能走上三萬多步。奇怪的是,平時能吃愛吃的我,居然胃口不佳,常覺飯菜太鹹太油,而啫好的甜食,更常嫌過於甜膩。但我們仨都玩得盡興。
回家後胃口還是不好。但我沒那兒不舒服,只是做廚事有點困難。想到食物就噁心,那能做出什麼好料呢。
朋友替我擔心,說我這麼會吃的人,怎變成不愛吃了。自我檢討,生活有什麼改變?有點懷欵每日少吃那一粒抗鬱劑,會造成這樣的結果?還是年紀大了,胃口本就會變小?其實我暗暗高興,體重減輕了。但為了健康著想,我勉強自己三餐一定要吃。
去年我身體繼續輕量化。六月我們夫妻和朋友到中亞五國自助遊,那些是肉食國度,牛馬羊甚至豬,再加上乳製品,我無福享用,認為是天氣太熱了。好在當季的水蜜桃、蟠桃、櫻桃、哈蜜瓜,便宜又可口,能提供我熱量。
我們五國行程共廿六天。那本是我嚮往已久的地方,很多我景仰的歷史人物,都走過當中的一些古城。但我除了沿途胃口不佳,脾氣也開始越來越壞,甚至常常對外子不耐。總之,我想是天氣太炎熱,戈壁太光秃,行車太顛簸了。
七月中回國,我警覺自己極易動怒。我不禮貎地在群組回應一個很好的老同事,又幾乎和某個鄰居翻臉。接著,緊張、焦慮、睡不著等等狀況一一出現。我左眼窩、左太陽穴、一路痛到左肩背。去檢查眼睛,眼科醫師說我眼睛OK。去腦神經科,醫師要我做復健並服用維他命C。但一切都無效。我終於覺察是憂鬱症復發了。
我還真是少不得那每日一粒的抗鬱劑,之前是克憂果,後來是樂復得。
我在民國93年時,因為女兒躁鬱症發作,曾服用一段時間抗鬱劑,後來覺得自己還可以,就停藥了。一直到我五十五歲停經,憂鬱症大發。此後我就規律用藥,讓自己擁有平穩的情緒,可以好好工作過日子。
因為十年來情緒穩定,我天真的自以為沒問題了,我不需要再靠藥物了。我可能像我那也曾罹病的老爸,最後完全恢復,終身不再出現憂鬱症了。
藥物見效需要一段時間。我八月初開始回診原來的身心科醫師,經三次調藥加藥,若非有家族經驗,相信藥物能把我從黑暗深谷拉出來,我真的會活不下去。
我食不知味,滿腦都是負面悲觀想法,體重減少九公斤。其間我那一直讓我放心不下的女兒,和交往一年的男友結婚,我強顔歡笑辦理喜事,親戚朋友看到我都說怎麼變那麼瘦?女兒懷孕增加了我的擔憂,想到可能的基因遺傳,就有一股炙熱如火的焦躁,從胸口一直燒到頂門,我的頭髮大把掉落,我的心上掛了千斤重錘,不時必須大喘一口氣。
我覺得自己根本就是活屍,了無生趣,一向喜愛的美食、旅遊、園藝、社團甚至電影,都感覺索然無味。我親愛的、近在身邊的先生,也好像距離遙遠。
我眼皮經常下垂,走路低頭駝背,想把自己縮小到讓人看不見。我只是用力、努力維持活著,在大家面前裝作若無其事,但我真想拿一把利刃刺向心臟。我幾次以手指摸索正確的位置,希望一刀斃命。
我從兩顆藥加到三顆,再加到五顆,醫師甚至怕我營養不良,還開給我維他命。我多年在那家醫院看的兩位身心科醫師,都是仁心的基督徒,他們看我悲觀絶望又有尋死念頭,勸我信奉耶穌,以信仰的力量拉抬自己。可惜我得不到上帝恩賜,不是上帝的選民。
我們家族的慘痛經歷,反倒是我能行尸走肉挺下來的力量。
民國93年,我那在台北讀大二的女兒,在校割腕意圖自殺。在那之前半年,她常表示心情不好,但我們並不很在意。她大考成績不錯,選擇自己喜歡的科系,學業及作品表現良好,我們想不出有什麼好讓她不開心的。
她以可怕的行動,開啟了家族悲慘史。最初醫師以憂鬱症下藥,但她還是極端痛苦,想法黑暗,多次吞藥,還想上吊、燒炭。我們夫妻一次次搶救回來,既疲憊、緊張、擔心又無助。周轉了幾個大醫院,求診了幾個大醫師,女兒還是每日讓我們提心吊胆。
有天,她一心求死,我先生說,根據醫師說法,人只要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就可以到西天。我先生說我就陪妳吧。
那時我在客廳痛苦到發狂。我想到之前曾在報上看過法鼓山的聖嚴法師和作家黃春明老師的對談。
春明老師的兒子早慧,文章繪畫都表現不凡,但少年時就罹憂鬱症,風華正盛時還是自殺了。那次對談,看得出佛法修為高深的大師,對自殺者缺乏理解,帶著批判責備的意味。我尊敬景仰聖嚴法師,也閱讀過他的一些論著,但大師也有其所不知。
在萬般無助下,我找到春明老師的劇團電話,直接撥打,請工作人員轉告老師我在求助。不久老師真的回電,我向他泣訴並表達我對聖嚴法師的不以為然。老師的同理與溫言安慰,給我一股力量,雖然我們都知事情並不簡單,但別人的理解,尤其是一位我向來喜愛的大作家的,讓我的沈重減輕很多。忘了過多久我女兒緩和下來,又一次結束一場驚嚇。
我女兒因病休學復學轉學,從北到南,每次都是因情緒問題,大學讀十年,轉了三所學校。
初時我們走正規醫療途徑,但在慌亂中,也聽信一些朋友介紹,到各處教會、寺廟、神壇,求神拜佛。有的說要全心信奉,有的說卡到陰,施以法術驅魔。大多數都勸我們不可服用西藥。
後來朋友帶我們到高雄阿蓮的修聖宮,統監及宮主說神佛會庇佑,但是人該做的還是要做,勸我們不可退醫。就是這句話,讓我們此後一直參與共修。感恩這段善緣,我們心理能有所依託,並且認識、親近了佛。
我女兒頭三四年狀況沒有改善。一度我們心灰意冷,服藥不見效,還搞不清她的表現是病或是藥物副作用。我們乾脆停止用藥。
一段時間後,她變得開朗自信又快活,腦袋有各種想法,開口滔滔不絶,下筆成文,敍事條理。但累死我們夫妻,每日聽她救世濟民的大道理,還曾清晨不見人影,好在報警後她自己回來,帶了一件醫院實驗室白衣。原來她如入無人之境,去看實驗室的小老鼠了。
我們警覺她轉成躁症了。當初好像戴著墨鏡看世界, 一片黑暗。現在世界一片明亮甚至刺眼。她向來個性溫和,於是戴著太陽眼鏡,順從我們到醫院急診。
我們永遠感謝接手的成大精神科住院醫師成毓賢。那時我們悲傷不已,認為女兒終身需要住在精神病院。成醫師跟我們保證,她只是躁鬱症,用藥可以恢復正常的,當場讓我們都大大鬆了一口氣。
住院以後,成醫師每日跟女兒談,跟我們夫妻談,或單獨、或一起,掌握她每日的變化。大概經過一個月,藥物對症見效了。如今已大多數時間平穩正常,她自己也很認真每日服藥。
不幸接下來,我二姐的女兒發病。我姐發現情況不對,立刻飛到美國她家。但她己呈現出情感淡漠的病徵,我姐講什麼都沒用,無奈黯然回台,每日聯繫關心,但女兒已不像原來那個貼心親近的人。
外甥女的美國丈夫應完全不瞭解妻子的疾病,最後一根稻草,是他提出離婚。一日趁丈夫外地出差,她就在家中自殺了。痛哉!
我二姐是一個勤奮積極的人,工作家庭之外,也參與很多活動,或旅遊、或學習、或運動。女兒離去打撃鉅大,但她仍然認真過日子。之後她也發病,喪失信心,焦躁鬱悶,原本得心應手的工作,她覺無法勝任,好在同事體諒,替她分擔,經過治療,總算好轉。兩三年後,她自以為完全康復停藥。但終究又復發,嚴重到失能,坐立不安,還煩勞高齡九十的婆婆料理廚事。再一次經過治療加藥,她又康復,現在決不敢停藥了。
我們後來回想,我父親五十多歲在我讀大學時,即曾情緒低落到吞藥輕生過。那時第一次聽聞憂鬱症這種病。我父在馬偕醫院台北羅斯福路的精神科分院住了一段時間,出院後,在我母親鼓勵下,每日健走,後來結識一群山友,不時結伴登山,身心越來越健康,一生未曾復發,101高壽才大去。久之我們印象中的父親,都是平和快樂的。我們完全忘了憂鬱症這件事。
我母親越到中年脾氣越暴烈,經常失眠。對身邊親近家人,不時破口大罵。我父照三餐挨罵,其次是我,因為二個姐姐都到台北讀大學了。有時她罵到眼露凶光,瞳孔發青。我大學一畢業就結婚,多少也有逃避的心理。現在想來,她很可能也是某種情緒障礙。
另我母親的堂妹,總是抱怨頭痛,不願出門,不願與人交往,大家都視她為怪人。作為從大陸撤退來台的唯一親近家人,姨丈又是我父軍中同袍,最後終是斷了往來。我想她應是有憂鬱症。只是早年誰知道這種病呢。
所以結論就是我們有家族情緒障礙基因。好在我大姐及她孩子沒事,我哥英年早逝不知。我兒子到目前為止都還OK,希望他沒有遺傳到這個令人痛苦的基因。我也祈禱小外孫平安無事。
我自己到今年農曆年期開始好轉。服藥足足半年終於見效,跟醫師討論後,從五粒藥減到三粒。我在病中,除強迫自己要照三餐吃飯,也強迫自己每天一早到校園走路,同時口誦心經。
我對心經其中一段: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道涅槃....,特別有感。這句給我正向能量,能一日捱過一日。我在病中病後看的世界大大不同,讓我對佛陀說的諸法空相,得到些許感悟。
我在病中唯一能定下心來打發痛苦時日的,就是閱讀有關生死、疾病及憂鬱、躁鬱等書籍。
其中有一本《他想要月亮:躁鬱的醫學天才,及女兒了解他的歷程》,讓我瞭解我們生在現代多麼幸運。該書是女兒蒐集父親的遺稿,披露半個世紀前,她那哈佛資優生的父親、年輕有為的醫師,青年早期就躁鬱症發作,後來被關進精神病院。當時對精神方面的疾病全無瞭解及治療方法,只會施以殘忍的束縛、冰凍、體罰及電擊。後來還被切除前額葉,但證實只有短期效療,並帶來終身行動不便的後遺症。
另一本 《 在懸崖邊緣接住你:一位專業資深精神科醫師的現場醫療記錄》,描述他醫治的病人的各種困境及結果,他並不很樂觀。
目前醫學上雖知道賀爾蒙及幾種大腦神經傳導物質,會影響人的情緒,如血清素、多巴胺、正腎上腺素等,也在無意間發現一些藥物能加以對治,但其機轉尚不清楚。而有一兩成的人,對藥物全無反應。此外,有些外在的因素,如重病、喪親、失業、感情等等突來的打擊,也會造成身心病症。這時除了藥物,尚須專業心理及社會的支持。
我們家族雖有不幸的基因,但除了遠在美國救援不及的外甥女,其他人都受惠於現代進步的醫藥,讓我們大體能平順過活。此外,我們經濟尚可,家庭亦稱美滿,擁有足夠的支持力量。我們心懷感恩。
近日多人討論憂鬱症,因為有人以不知足、不感恩來作歸因。這樣對患者的傷害非常大。我女兒有一病友社團,其中很多人表示得不到家人的了解與支持。有些來自弱勢家庭的,因病無法穩定就學與工作,沒能力就醫,甚至連健保都因沒錢繳費而遭取消。這些年來,好幾個病友都自我了結了。痛苦到活不下去的人,生前不被理解,死後還被指責,我只能祈求大家花點心思,來傾聽來瞭解,相信你們就會因明白而感愧。
我女兒多才多藝,心慧手巧,但因病耽擱許多事,也很難長期穩定工作。我們只能盡力支持她。她也很努力很認真多方學習,希望自己能有一定的經濟能力,不成為丈夫及父母的負擔。畢竟如我先生跟她說的,我們可以一輩子照顧妳,但無法照顧妳一輩子。
以上我自己及家族的經歷,希望你耐心看過後,能對身心疾病有更多的理解與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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