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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埔族的漢化是全面性的,大概在中國統治之後,或者更早,就已接受一部分漢人的文化,其中最明顯的指標是讀中國書,識漢字。
漢化較早的地區可能在今臺南附近,其他各地先後不同,但到雍正十二年(1734),各地平埔族村社普遍設立漢文教師,稱作「社師」,以教導平埔族兒童讀寫中國書。所讀的書都是儒家的基礎經典,如四書比較常見,五經則相當特別。教授的方法也是中國通行的背誦,本圖背立於社師桌前的平埔幼童即在接受背誦的考試。

圖中幼童都穿褲子和鞋子,表示來讀中國書的平埔族,漢化程度是比較深的。但本圖受教育的兒童皆是男童,這也是漢文化的表現,與平埔族重視女性的傳統截然有別,和荷蘭殖民時期的教會學校,女生優於男生的情形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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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紀末,英國攝影師眼中的台灣原住民
作者 約翰.湯姆生(John Thomson)
2020-08-09
19世紀末湯姆生鏡頭下的一位平埔族女孩。 圖片來源:本文圖片皆為大塊文化提供。
十九世紀末,英國攝影師眼中的台灣原住民 | 約翰.湯姆生(John Thomson) / 獨評讀好書 | 獨立評論 https://bit.ly/31By9Mq
雖然整座福爾摩沙島屬於中國福建省的一部分,但島上的原住民依舊在島嶼中央地帶的綿延山脈中據地獨立。這片山脈的主脈與各條支脈,從島嶼的極北端延伸到極南端,整座山脈以粗獷險峻的岩岬伸入海域之中,在東海岸形成崎嶇荒涼的海岸線,據說找不到任何港灣或是可供下錨停泊的地方。因此,當原始部落被逐出西部肥沃的平原,被迫在山脈與森林的要塞中尋求安身立命之處後,大可以有效地閉關自守;而他們較文明的鄰居就算偷偷摸摸地嘗試逼近,也是徒勞無功。
然而,還是有少數原住民部族居住在所謂的中國人的地盤上。這些地區某些程度上是處於中國的管轄權之下,所以嚴格來說,稱之為中國人的地盤並不為過。
來自廈門的本地人稱呼這些原住民為平埔番(Pepohoan),或是「平原上的外族」。平埔番的居住地,零星地分散在中央山脈西側的內陸谷地與丘陵地帶。這些照片裡的人物是木柵的平埔族人,這座村落位於離首都台灣府約30哩的內地。這群平埔族人目前奉行中國的傳統,例如採用部分中國殖民者所使用的廈門方言,可以被視為這類半馴化原住民之中最開化的一種典型。
平埔族的住所。
平埔族的住所
平埔族人的房子還算乾淨,整齊而舒適,整個島上的不同部落在設計上都表現出醒目的一致性。整個房舍呈三合院的形式,家人住在後面,兩翼則是固定用來安頓牛、豬和家禽。上圖所看到的照片,是這些平埔族房舍之中,某個房子的後側及右翼。左翼在結構上是右側的鏡射。三合院之間的地面分成兩塊,外面位於竹製牛棚旁邊那塊,是用來存放簡單農具或曝晒農作物;裡面那塊高起的泥土平台,則是家人的園地。最有價值的農產品都是在這塊硬土埕上面晒乾或整理,以便出售。同時,村民也會在這裡集會論事,或者歡慶節日,或者天黑之後與同伴小酌。
任何時候這家人想要宴客,家中的長子就會披上像浴巾一樣的衣服,戴上蕨葉的頭飾,出來向族人宣布他的父母屆時會「在家」。然後開心的賓客結隊而來,老弱村人蹲坐在火光熊熊的木柴堆前,村人的古銅肌膚在赤焰的掩映下,都成了紅孩兒,暗沉的棕櫚樹此刻也好像戴上了金色冠毛,在四周的竹叢反射出重重詭異的暗影。年長的負責添加茅草和木柴,年輕男女在火光裡隨著狂野的歌謠起舞,直到夜幕低垂。除此之外,裡面那方高起的平台也有其他功能,最重要的功能是雨季來臨,當田野被大水淹沒時,這方高台可以讓屋子保持乾燥。
屋子四周種了一些灌木及樹木,就像圖中右邊那棵木瓜。這種果樹產量豐富而且容易種植;再如枝椏已豐的椰子樹,比起細心栽種在花園裡的同類,長在房子旁邊的不但可以提供更多食物,還更適宜休憩乘涼。房子旁邊長在兩個小籃子上面的低矮闊葉植物是菸葉,他們用以晒乾製成菸草。他們的菸斗也是取材於自家竹叢的根莖。這種菸草品質頗佳,但他們多半在菸葉還滿綠的時候就用掉了。另外還有一種爬藤,我相信是島上原生的,當地人稱為愛玉。這東西會長出很多小種子,泡在冷水可以做出堅實美味的琥珀色果凍。
後面的廂房是家人的住所,得通過一道走廊進入。走廊上有一面細竹牆來隔離熾熱的太陽。整個房舍可以說是用同一種材料建造而成,因為這種植物在別的地方都沒有它在南台灣長得好。堅固的竹子骨架支撐竹製板模,橫梁和椽木也是竹子,竹葉則是用來做茅草屋頂。牆壁做好時,再塗上一層泥,有時會用石灰。地板就像先前說過,是經過長久踐踏而趨堅硬的泥土地。屋內的陳設是幾件中國工藝式的竹製家具,佐以一些粗木條,讓人可以坐下。一、兩把火繩槍、幾柄弓、箭、矛和幾張魚網掛在椽上。
就如我在其他地方注意到的一樣,由於平埔族住家鼠患猖獗,椽上有齒狀尖鉤,以防糧食被鼠輩偷襲。族人抓老鼠的方法聰明而靈巧,我認為他們所用的簡單竹製捕鼠器,是這群單純之人最巧妙的設計。它確是最有效的工具,由於肥鼠被族人當成珍饈,捕鼠成了一種額外的獎賞,發明者的靈感也許是這樣被激發的。然而,畢生沉溺於發明這個捕鼠器的成就,而不圖積極進取,只心滿意足做個捕鼠和吃鼠的平埔番,想來可惜。原住民所用的許多器具,像是火繩槍、矛頭、槍枝火藥和衣服,都是漢人做的。這些原住民沒有固定的買賣,鋤田以及整理收成以便賣給漢人,是他們所知的唯一工作。
木柵的平埔族女性叼著菸斗。
平埔族的類型
抽菸是福爾摩沙島上平埔族人最愛的消遣,男女老幼皆然。菸斗取材自鄰近的竹林,並依據個人品味來刻飾砍來的竹子。菸斗是辛勤耕田時的慰藉,亦是休憩間排遣時光的良伴。菸斗之於平埔族人,如同珠寶戒指之於我們,可以當作愛情的信物。因此,看到上面這張圖的讀者,或許起初會覺得這平埔族婦女叼根菸斗有失風雅。但經過這番解釋,讀者自然會明瞭,這對她而言就像是夏日的洋傘之於一位英國淑女一樣地不可或缺。
相片中的一老一少,分別代表木柵平埔族的女性。較年輕的女子和她的族人一樣,五官姣好,流露出溫柔善良的表情。時間對木柵的年長女性毫不留情;勞務與曝晒很快地讓她們形容枯槁,二八佳人的天生麗質蕩然無存。然而,許多人頑強抵抗命運的擺布,總是細心地把自己打扮整潔,將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盤在柔順的藍色頭巾下,就像是照片中的老太太一樣。
謹此向這群木柵主婦們致以最高的敬意;她們打的是一場光明正大的抗戰,在曠野中對抗歲月無情的蹂躪。族裡在時間抗戰中最身經百戰的退役戰士,對於以胭脂、假髮或是染髮等防禦工事來遮掩歲月痕跡的心虛,大概會嗤之以鼻。晒得黝黑而爬滿皺紋的雙頰,加上幾縷因年歲而斑白的鬢髮,不僅使她們走到哪裡都備受敬重,更擁有通行證一般的效力,可以確保她們安然穿越敵對部族的領土。
相片中的兩人穿著十分類似,藍色或白色的短上衣綴以彩色的緄邊。傳統的穿法是把短上衣的衣襟跨過左胸紮緊,而她們的中國鄰居則是把短上衣上方的摺口跨到右邊扣起。平埔族女性所穿著的深藍色棉質下裳,或說下半身裝束,模樣很像老撾人的長筒裙(longuti)和馬來人的紗瓏裙(sarong)。令我十分驚訝的是,不論在穿著、整體外觀以及其他許多方面,福爾摩沙的原住民都和柬埔寨、暹羅的老撾族有著明顯的相似之處。
不同於中國人,平埔族的婚姻儀式十分簡單,而且在締結婚姻時,(在馬雅各醫生的傳教人員尚未接觸地區的)女性無疑是占了上風的。因為女性可以選擇自己理想中的夫婿。有遠見的女人會優先考慮健康而勤奮的男性;因為男人要負責墾地,同時在丈人的家業中扮演一名得力助手。如果丈夫無法達到太座的期望,女方可以隨時離婚,另行物色新對象。
關於宗教,新教徒傳教士的古道熱腸讓許多人改宗信教,早年奉行的偶像膜拜正迅速式微。根據原住民原本的信仰,他們相信這個世界來自永恆,並存於永恆,永遠沒有終點。他們相信靈魂不朽,也相信人死之後終歸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平埔族主要的崇敬神像分別代表男性與女性的靈魂。
在岡子林的一戶人家裡,我破例獲允參觀了一對神像;神像彷彿極不情願在我們世俗眼光的凝視下袒露身影。這兩尊偶像靠牆立在昏暗的房間中,渾身布滿蜘蛛網。女性神像看起來像是一根矮小的五朔節花柱,柱頂有顆用鹿角固定著的鹿頭骨。柱身上,則盤繞著枯萎的花朵。男性神像讓我想起孩子的竹椅,上面同樣是頂著一顆頭骨,還多放了一、兩個祭祀用的酒杯。我參觀神像的民房,距離一座原住民為自己建造的基督教禮拜堂不遠。目前在福爾摩沙的南部,已經有上千名原住民新教徒;他們搭蓋自己的禮拜堂,並且盡可能讓禮拜堂能夠自營其生。
平埔族沒有自己的樂器,但唱著自己簡單、樸實的小調,悲情滿溢,聽起來確實像是被俘虜或是受壓迫人口所可能吟唱的旋律。
下圖介紹的是平埔族揹小孩的方式,以及平埔族婦女的另一種髮型,模仿自那些與山地生番混居的內地熟番部族。
揹著小孩的平埔族婦女。
台灣府附近的鄉間小徑
離開福爾摩沙之前,我忍不住再看一眼首府台灣府附近的林蔭小徑。在古老的熱蘭遮城與普羅民遮城裡,以及城牆內氣派的花園中,依舊保留著早期荷蘭移民的足跡。台灣府背負著一段悲慘的歷史。它見證了1661年以全面驅逐荷蘭人為結局的激烈抗爭,以及1842年8月11日那染紅了的北城門外廣場,沾染著登陸福爾摩沙島197名我族子弟的血跡。
但在這次屠殺結束之前,一場可怕的暴風雨進犯,持續三天以上無止無休地肆虐,河水暴漲、淹沒大地、奪走了將近2千條人命。一位上了年紀的中國人對我的朋友馬雅各醫生提及這起事件時,說道︰「那年的8月11日,是福爾摩沙黑暗的一日。」在席捲安平的暴風雨中,受人敬重的已故領事吉必勳先生(John Gibson)反應十分敏捷,採取及時而有力的行動,拯救了許多這港口內外國居民的生命財產。與此同時,還有更多其他日期更晚近、程度亦不亞於前者的災難,應該寫入這座城市的歷史。
台灣府附近的林蔭小徑。
漫步於台灣府外圍的街巷或是公園時,周遭寧靜祥和的環境簡直讓人無從聯想起這座城邦裡曾經爆發的激烈戰鬥。整個鄰近的區域如今籠罩在一片平靜安逸中,只能聽見孩子們歡樂的嬉鬧聲,或是滿載貨物前往市場的車輛從遠方傳來令人昏沉的隆隆聲。我所提到的車輛是這座島嶼特有的,因此我會盡力試著描述它的模樣。說也奇怪,當遠方傳來乾燥路面被車輛那更形乾癟的輪軸所輾過時的聲響,讓我想起管風琴飽滿甜美的音色。整輛車的設計,是用藤捆在一起的木頭結構。這種交通工具有兩個輪子,而每個結實的木輪寬輻約4呎,由體型碩大的水牛來拖行。
水牛像野獸似的,卻以懶散的模樣、旺盛的勞動力,以及對熟人的溫馴著稱。但牠對生人卻充滿提防,一旦脾氣被招惹起來,就會變得激烈而具有破壞性,難以控制。此時,巨大的雙角便成為水牛最犀利又最致命的武器。然而,我也曾看見這些龐大的動物在樹蔭下翻滾乘涼時,一群孩子就圍繞在那些牛角旁,時而往水牛的嘴巴和鼻孔裡窺探,時而在牠那黑色的、印度橡膠似的背上抓蒼蠅。
台灣府的小徑兩旁通常有仙人掌籬笆,其中點綴著牽牛花、燈籠海棠與其他野花。百花綻放在綠色的襯景中,顯得格外絢麗;頭頂上的竹子揚起羽毛狀的枝葉,在小徑上形成有尖拱的弧形遮蔭。細長的枝幹向陣陣吹拂的微風點頭,閃爍不定的陽光照亮了腳下的繁花茂葉。世間恐怕再難尋得更勝一籌的佳境美景了。
好書推薦:
書名:湯姆生鏡頭下的晚清中國
作者:約翰.湯姆生(John Thomson)
譯者:葉伶芳
出版:大塊文化
十九世紀末,英國攝影師眼中的台灣原住民 | 約翰.湯姆生(John Thomson) / 獨評讀好書 | 獨立評論 https://bit.ly/31By9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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