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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廟/全台首廟/最早來台的神像「觀音菩薩是1616年所刻,洋子廟應為1624年所建」。/台灣最早的寺廟/荷蘭時代興建的台南市新化區洋仔保生大帝廟/「黑龍仔大會」鬥蟋蟀/洋仔保生大帝廟興建年代約是西元1624年,最早稱為大道公廟,俗稱「開台大道公」,日治時期(民國3年)修建稱為「大帝宮」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PIXNET :: - http://goo.gl/MZBfs1
1670 年《第二、三次荷蘭東印度公司使節出使大清帝國記》,當中有一幅畫試圖描繪澎湖馬公的媽祖廟。
只見畫中的媽祖神像異常巨大,兩旁還可看到疑似千里眼、順風耳,寺廟的梁柱和空間格局卻呈現明顯的西方教堂形式,與我們認知的媽祖廟相距甚遠,也反映出東西文化的差異!
事實上,媽祖信仰從中國傳到台灣後,也發生相當大的轉變,從原先的海神變成全民守護神。中研院民族學研究所研究員 #張珣 長年研究媽祖信仰,談到媽祖在台灣的轉變與盛行,可能跟清廷擊敗鄭成功三代勢力有關。
1604.8.7 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韋麻郎(Wijbrand van Warwijck)入澎湖1604.8.7 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韋麻郎(Wijbrand van Warwijck)入澎湖 | 台灣回憶探險團 - https://goo.gl/Ar2B8e
2018 年 07 月 01 日 15:46:15 ⋅ Leave a Comment ⋅ admin
17世紀初期 荷蘭東印度公司(VOC)積極尋找東亞的貿易據點,在取得澳門失利後,1604年8月7日(農曆7月12日),韋麻郎(Wijbrand van Warwijck)率船隊進入明帝國治下的澎湖。之後明帝國指派把總沈有容率艦隊五十艘之龐大武力前往與韋麻郎談判,韋麻郎只能摸摸鼻子撤出。事後立「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石碑紀念,日治1919年整修澎湖天后宮時於祭壇下挖出此碑,為臺澎現存最古老的石碑。
十八年後,1622年7月VOC捲土重來,司令雷爾生(Cornelis Reijersen)在澎湖無守軍的情形下率領12艘戰艦襲擊媽宮港。七月底於風櫃尾登陸,並著手築堡壘,並在風櫃尾、四角嶼、漁翁島等地設砲台。
1624年明帝國以萬人規模兵力企圖取回澎湖爆發激烈戰鬥,幾經協調雙方議和,VOC轉往不屬明帝國治下的臺灣島建立據點,也使得臺灣正式站上大航海時代的舞台。
#聽說有人認為臺灣是自古不可分割的領土
圖:清國時代初期澎湖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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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稱: 西方人描繪的澎湖娘媽宮
所屬主題: 建築
所在展區: 異文化相遇> 漢人在臺灣> 早期漢人活動
物件類型/形式: 圖版/ 館藏品
物件描述: 這張版畫原是O. Dapper《第二、三次荷蘭東印度公司使節出使大清帝國記》(Gedenkwaerdig Bedryf der Nederlandsche Oost-Indische Maetschappye, op de Kuste en het Keizerrijk van Taising of Sina)一書的插圖。比對書中文字,此圖畫的應該是澎湖馬公的媽祖廟(娘媽宮)。圖中將媽祖形象畫的非常巨大,左右二旁站了千里眼、順風耳。圖中媽祖廟畫的像是西方的教堂,顯示繪者對中國式的廟宇無概念,因此以教堂的形象來想像中國廟宇。不過媽祖、千里眼、順風耳的造型比較貼近真實,這也代表歐洲當時已有相關中國民間信仰的神明圖繪流通。
參考來源: 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館藏:版印畫-Ninifo and Mtzou(彌樂佛與媽祖),2004.020.0060。
物件資訊 - 斯土斯民-臺灣的故事 - http://goo.gl/iOk22F
全台第一碑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
「澎湖天后宮」有四百年以上歷史,堪稱台灣最古老的廟宇,而其保存的「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石碑的歷史地位也不遑多讓,因為它是目前在台灣發掘出土的石碑中「年齡最大的石碑」。
有關「沈碑」的種種,在縣政府文化局所出版的老古石季刊第九期,由日人中村孝志著許賢瑤譯的「關於沈有容諭退紅毛番碑」一文中,有詳盡的介紹。「沈碑」背後的事蹟是發生在西元一六0四年,當年荷蘭是繼葡萄牙等國之後,歐洲新興的海上強權,極力想在亞洲拓展勢力、加強貿易,而當時首要的對象就是中國,偏偏中國在那個年代實施海禁,禁止人民下海與外國人進行貿易,所以就發生了荷蘭人想透過一切可能的手段打開與中國直接貿易的門戶,而在中國方面則是想用盡所有的方法來阻止貿易的發生並保持中國領土的完整。關於這段歷史,我們現在從當年雙方留下的史料作比對,就會發現其中的趣味。
荷蘭方面的記載:荷方想透過會講中國官話、會寫信的「商人」帶著禮物,與中國締結友好的關係,開展貿易;至於到澎湖的原因則是因為在海上遇到暴風,為了避險才來到此地的;到澎湖後,則又是為了等候前去中國遊說的那些「商人」的回音才留下的。
中國方面,《明史》有這麼一段記載:『海澄人李錦及「奸商」潘秀、郭震久居大泥,與荷蘭人習。語及中國事,錦曰:「若欲適貢市,若無漳州者。漳南有彭湖嶼,去海遠,誠奪而守之,貢市不難成也。」其酋麻韋郎(按:韋麻郎)曰:「守臣不許,奈何?」曰:「稅使高寀嗜金銀甚,若厚賄之,彼特疏上聞,天子必報可,守臣敢抗旨哉。」酋曰:「善。」…』。譯成白話的大意是說:有中國籍的「奸商」李錦、潘秀等人,由於長期居住在大泥,與荷蘭人相熟識。說到有關中國的事時,李錦說:「如果想要與中國通商互市,那沒有比漳州更適合了。在漳州的南方有澎湖島嶼,離此地尚遠,如果能奪取為根據地,則通商互市不難成真」。韋麻郎則稱:「如果守將不允許,怎麼辦呢?」李錦接著說:「掌管關稅的官員高寀嗜錢如命,如果用大量的金錢賄賂他,他可以用特殊的管道上書皇帝,皇帝一定會准許,到時後守將敢違抗皇帝的旨意嗎?」韋麻郎乃答應行賄並位佔澎湖。
一段歷史,卻因雙方的立場不同,記載也就南轅北轍,一邊稱:「能說會寫的『商人』」一邊則謂:『奸商』;一方說是:「因為在海上遇到暴風,才將船駛往澎湖避難,然後又為了等待去中國遊說通商的『商人』的回音,所以只好留在澎湖。」另一方則主觀的認為:「荷蘭人是受到『奸商』蠱惑和慫恿,才強行佔據澎湖,並滯留不走,挑戰中國的政權於領土的完整。」
接下來的這一段更是各異其趣:明朝政府自荷蘭人據澎後,三令五申的拒絕荷蘭人通商的要求,並希望荷蘭人儘速撤離澎湖,但是荷蘭人卻始終未有撤離澎湖的跡象。最後,明朝政府只得令浯嶼都司沈有容率五十艘「戎克船」近逼澎湖與荷蘭人談判後,荷蘭人才悻悻然的離開。
這段歷史,其雙方的文獻記載又是大異其趣;「…有容負膽智,大聲論說,酋心折,乃曰:『我從不聞此言。』其下人露刃相詰,有容無所懾,盛氣與辦,由酋乃悔悟…。」大意是說:「…沈有容非常的有膽識與智略,到澎湖後即隻身上岸與荷蘭人大聲地道情說理,韋麻郎很是折服,並說:『將軍所說的話,我從來沒有聽過。』韋麻郎的部屬們亮出武器並且出言不遜,但沈有容卻毫無懼怕,仍盛氣凌人的與之辯駁,韋麻郎於是非常的懊惱…。」中方歷史強調的是:沈有容膽智兼具,深入番穴,並舌戰群番。最後,荷蘭人折服、撤出澎湖。
在荷蘭方面的書籍中記載:「韋麻郎中止交涉之故,乃因無望自中國方面取得通商之確切答覆。同時,身為都司之官吏率了五十艘戎克船前來威嚇荷蘭人。韋麻郎眼看形勢不利…不得已而離去。」荷方主要述說:要求與中國通商的目的無進展,中國的都司又帶來大批船前來威赫(按:韋麻郎入據澎湖時是率三艘荷艦,規模大略每船含兵員與船員約一百人,合三船約為三百人,估計至多在四百至五百人之間,而「戎克船」如果比照明汛兵用的「鳥船」每艘載四十兵員計,五十艘共計二千人。)只好離去再作後圖。
一個強調「膽智兼具,折服敵人,諭退敵人」,一個是淡淡的述說:通商無望又受大批軍隊的威赫,不得已而放棄離開。這就是「歷史的弔詭」|各說各話,那一方講的才是真話呢?
在「沈碑」尚未出土前(「沈碑」在西元一九一九年,民國八年,大正八年「天后宮」重修時從祭壇下出土),原本最古老的石碑是存立於澎湖馬公的「靖台碑」以及存立於台南市的天后宮的「靖海將軍侯施公功德碑」,這兩方石碑都是施琅將軍於康熙二十二年(西元一六八三年)在澎湖海戰打敗明鄭固守澎湖的劉國軒,將台灣收入清朝的版圖後,為了紀念自己的「豐功偉績」所刻立的,所以時間上當在西元一六八三年以後。
「沈碑」的事蹟發生在西元一六0四年,理論上應該是沈有容本人或明朝廷為紀念或表彰沈有容,所立的,應該不可能如《福爾摩沙十七世紀的台灣,荷蘭與東亞》一書所稱:「…可能是清朝統治初期緬懷前朝有功官吏而立。」中村教授在《關於沈有容諭退紅毛番碑》一文中也提到:「…清朝實無由表彰明末之武人沈有容之功績…」事實上,歷史告訴我們新的朝代產生的初期,常因害怕百姓去思念前朝、緬懷前朝,造成統治的危機,所以常常有一些打壓、甚至完全抹殺的舉動(以前改朝換代時常會將舊皇宮燒掉重建,或乾脆更換京城位置,重新蓋新的宮殿,就是這個道理),以防止百姓緬懷過去,影響統治基礎的穩固。
所以我們可以合理的推估,「沈碑」應在西元一六0四年以後,短期之內完成立碑的行動,與西元一六八三年後施琅為自己所立的「靖台碑」和「功德碑」足足早上七、八十年,足堪稱為「台灣第一古碑」。
資料來源:澎湖時報 2006/07/19
自1602年(明朝萬曆三十年)荷蘭成立東印度公司後,隨即於1604年派遣艦隊前往亞洲開拓東南亞市場。荷蘭艦隊司令韋麻郎(Waijbrant van Waerwijk)率領艦隊至大泥(暹羅國)時,有華僑李錦等人謁見獻策,建請韋麻郎佔領澎湖,作為與中國貿易的通商據點。
韋麻郎聽從這項建議,帶著李錦於1604年率領三艘大船自大泥出發,經澳門海面,於農曆七月十二日開入無兵駐守的澎湖,輕鬆佔領澎湖。
韋麻郎進駐澎湖時,因為當時駐守在澎湖的明朝軍隊已經撤退,而下一個防守時間尚未到來,所以才會沒有遭遇到明朝軍隊的反擊,輕而易舉的佔領澎湖。荷蘭人登陸後,在娘媽宮(馬公)開洋貨攤,與沿海商人進行貿易,而福建沿海商人聽聞荷蘭人佔據澎湖進行交易,也紛紛至澎湖與荷蘭人進行貿易交換糧食。
明朝萬曆32年(1604年)農曆九月二十六日,浯嶼都司沈有容奉政府命令爭剿韋麻郎。沈有容建議用和平談判的手法,以宣傳戰和心理戰的方式,號稱大兵在後,並率鑑二十艘停泊於娘媽宮港外。
沈有容告訴韋麻郎,澎湖是明帝國的領土,不可能容許外國人在此貿易,如果荷蘭人可以在中國領海以外的適當島嶼建立港口的話,也許\有希望與中國貿易;此外,沈有容也以明朝大軍即將大舉征伐為由,讓韋麻郎心生恐懼。最後,韋麻郎聽從沈有容的建議,於當年十月二十五日率領艦隊離開澎湖,改往澎湖東方尋求貿易據點。
沈有容在性命危險中,用和平的方式,讓佔據澎湖五個月的荷蘭艦隊離開澎湖,達成任務。為了紀念這件事情,所以刻字「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等字於石碑上,以表彰沈有容的功績,這塊石碑目前仍放置於澎湖馬公天后宮二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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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有容諭退紅毛番碑
「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為台灣現存年代最早的石碑,目前保存於台灣澎湖縣馬公市澎湖天后宮;此碑於 1919年被發現前,立於 1683年(清康熙 22 年)的「靖台碑」(亦存於馬公市)及「靖海將軍侯施公功德碑」(始立於台南天后宮)為台灣最古老的石碑。碑題「紅毛番」指的是荷蘭人。
為了擴張勢力範圍,增加貿易金額,荷蘭東印度公司希望在東亞地區找到一個可供船隻補給的長期據點。1602年(明萬曆30年)攻打澳門失敗後,接受中國商人李錦之建議,於 1604年6月(明萬曆 32 年),再次出航,計劃經澳門轉往澎湖,但在廣州地區遇到大風,改為直接前往澎湖。
抵達澎湖後,司令韋麻郎(Wybrand van Warwijck)派人至福建請求互市。明朝當局無意與荷蘭進行貿易,故於接獲消息後,指派都司沈有容帶領兵船五十艘(約兩千人),於同年 11 月 18 日抵今日之馬公市,於娘媽宮(即今澎湖天后宮)會晤韋麻郎,要求撤出澎湖。韋氏因互市無望,兵力亦相差懸殊,於同年 12 月 15 日離開澎湖,轉往台灣尋找據點。事件結束後,明朝政府立此碑以表彰沈有容。
發現與保存
1919年(日治大正 8 年)維修澎湖天后宮時,在天后宮祭壇下發掘出此碑;1985年台灣文建會重修天后宮後,將此碑安置於清風閣二樓,隨後移置至清風閣一樓的過道間,並設立說明告示牌。石碑本體大致完好,惟字體稍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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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天后宮
座標:23°33′53″N 119°33′50″E
國定古蹟澎湖天后宮
所在地 中華民國(臺灣)澎湖縣馬公市長安里正義街1號
建造年份 1604年之前
主祭神 天上聖母
澎湖天后宮位於台灣澎湖縣馬公市,供奉媽祖,是台灣歷史最悠久的廟宇,最遲在1604年前即已立廟。原稱娘娘宮、天妃宮或媽宮,馬公市舊稱即由此而來,現在台語裡「馬公」仍以「媽宮」(Má-keng)稱之。
明朝及明鄭時期
澎湖天后宮在文獻可考的最早年代是1604年(明萬曆三十二年)。該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司令官韋麻郎(Wijbrant Van Waerwijck)率兩艘船抵達澎湖,並派員往福建請求貿易。福建當局立即嚴禁人民出海接濟,並派都司沈有容率兵船五十艘前往澎湖,要求荷蘭人撤退。韋麻郎見求通商無望,又缺乏補給,於是在當年底離開澎湖。董應舉在天啟年間寫給福建巡撫南居益的信中提到此事:「彭湖港形如葫蘆,上有天妃宮,此沈將軍有容折韋麻郎處也。」[1]由此可知當時澎湖已有天妃宮,且是沈有容與韋麻郎談判之處。
1622年,東印度公司任命雷爾生(Cornelis Reyersen)為司令,再度前往澎湖,並在風櫃尾蛇頭山頂興建城堡作為基地。兩年後荷蘭人被明軍擊退,轉往台灣。在此期間荷蘭人繪有一幅澎湖港口圖,在今天后宮位置畫有「中國寺廟」,即媽祖宮。[2]
1663年,東印度公司在前一年被鄭成功擊敗,因而失去在台灣的領地後,隨即任命博特(Balthasar Bort)率艦隊企圖將之奪回。博特曾與清軍聯盟,在中國沿海與鄭軍交戰獲勝,但後來未獲清廷支援攻台。博特失望憤慨之餘,在1664年1月3日攻擊澎湖島上的鄭軍,並在1月10日放火燒毀寺院及附近的房舍。據此,澎湖媽祖宮曾在1664年被毀。博特在其航海記中亦附有澎湖港圖,其中的寺院也在今天后宮的位置上。[3]
施琅奏請敕封天后
1683年(清康熙22年)福建水師提督施琅率軍攻台,在澎湖擊敗由劉國軒率領的明鄭海軍主力,明鄭隨後便即投降。施琅將勝利歸因於媽祖庇佑,並奏請康熙皇帝敕封其為「護國庇民妙靈昭應仁慈天后」。清廷在1684年(清康熙23年)准奏,並且派禮部郎中雅虎專程來澎湖致祭,將媽祖封為天后,並改天妃宮為天后宮。[4]
多次整修
日治時期所攝的澎湖天后宮
天后宮曾於1750年(乾隆15年)、1792年(乾隆57年)、1818年(嘉慶23年)、1845年(道光25年)以及1885年(光緒11年)等多次重修。[5]
1919年(大正8年)由於天后宮牆垣傾毀,且遭中法戰爭及甲午戰爭破壞,狀況殘缺。遂由臺廈郊及士紳富商發起募款重建,買下廟旁店鋪擴大地基,並增加前進和後殿。重修過程中,在地下挖出「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碑,印證前述1604年沈有容迫使荷蘭人離開的事蹟。這是台灣第一座漢人所立之碑。1922年(大正11年)天后宮改建完成,奠定今日澎湖天后宮建築之基礎。[6]
1983年(民國72年)澎湖天后宮經指定為國定古蹟。同時動工整修,至民國74年(1985年)完工開放。
2011年(民國100年)天后宮長年風雨侵襲早已造成廟宇本體受損嚴重,清風閣更成為危樓建築,早有整體大幅修復之必要。7月16日(廟方公告貼示日:八月23日)[7],修復工程開工,預計2013年(民國102年)完成。
建築
目前的澎湖天后宮格局與樣貌奠定於1922年(大正11年)之重建。主持建造者為原籍廣東潮州的匠師藍木,這使得澎湖天后宮具有潮州風格,和台灣多數寺廟以閩南風格為主不同。
布局
澎湖天后宮面向港口,座北朝南,顯示地位極高。廟順坡而建,前水後山,有風水意義。建築布局為三殿式二院,即三川殿、正殿以及清風閣(後殿),分別順著地形升高。廟埕與三川殿交接處設有多角形的石階,香客需循階而上進入廟中,這在台灣廟宇中為獨一無二的設計。
三川殿為三開間,殿左右與護龍相接,是多風的澎湖地區建築之特色。正殿奉祀金面媽祖,左右護龍分別奉祀註生娘娘以及供奉當地節孝烈婦的節孝祠。
清風閣又稱公善樓,為當地文人聚會之所。
木雕與彩畫
參與細部裝飾的匠師,有木雕師黃良與蘇永欽,彩畫師陳玉峰、朱錫甘與潘科,都是當時台灣的一流匠師。
天后宮的木雕反應近代台灣寺廟雕刻的精緻和寫實路線,多用樟木以利細節表現。木匠受到嶺南畫派影響,使用內枝外葉手法做出凹凸的層次。
正殿神龕左右兩側,有四幅廣東匠師朱錫甘的擂金畫,即以金箔粉畫在尚未完全乾燥的黑漆之上,藉由金粉的疏密表現濃淡。前殿彩畫由台南畫師陳玉峰負責,展現和廣東畫師不同的風格。其中前殿後步口的木柱上有錦紋畫,以繪畫模仿錦布包住柱子的裝飾,在台灣十分少見,具有珍貴價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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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天后宮「與天同功」匾為康熙皇帝御賜,原有九龍紋底,但今之「與天同功」匾底紋有13條龍。係大正12年(1923)重建時仿製,原匾流向為清光緒11年(1885)清法戰爭期間遭法軍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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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緯的胡言胡語....: 臺灣媽祖廟所見「與天同功」匾形式與工藝研究 - http://goo.gl/hBgYVc
臺灣媽祖廟所見「與天同功」匾形式與工藝研究
原文載於〈臺灣媽祖廟中所見「與天同功」匾之風格與工藝問題〉,《2013媽祖國際學術研討會:全球化下媽祖信仰的在地書寫》,臺中:臺中市文化局,2013年11月,頁309-337。
中文摘要
在臺灣媽祖廟現存清帝御賜匾額中,數量最多者為「與天同功」匾額。《清德宗實錄》載有光緒七年(1881)十月十五日:「以神靈顯應,頒臺灣各屬天后廟匾額曰:『與天同功』。」因其御匾身份,故臺灣媽祖廟莫不以擁有此匾為榮,並視為取得官方認可。
《光復以前臺灣匾額輯錄》一書收錄此匾有二十面;根據實際田調資料,則有二十六面。此匾一般的特點是未見年款,惟中央有一方形之「光緒御筆之寶」璽印;至於福建巡撫岑毓英贈新竹長和宮、苗栗後龍慈雲宮與竹南慈裕宮的「與天同功」匾,附有「光緒八年正月 奉」之年款,其匾額正中央上方同樣有「光緒御筆之寶」的璽印。此外,竹南後厝龍鳳宮則係新竹文人鄭如蘭摹刻御匾,署有「光緒乙酉年桐月吉旦」(1885)之款。值得注意的是,臺灣媽祖廟所見此匾數量卻超過二十件--其中,近現代仿製者,不在少數。
本文主要透過清代匾額製作工藝的歸納,以及藝術史的風格分析方法,釐清臺灣媽祖廟所見「與天同功」匾額的風格與版本問題。
關鍵字:匾額、光緒、與天同功、媽祖廟、工藝、風格、書法
第一節 關於匾額的認識與研究
(一)匾額研究回顧
有關臺灣匾額的調查與研究,日人杉山靖憲於大正四年(1915)奉總督府之令進行,並於次年發行《臺灣名勝舊蹟誌》(1916)一書,起步較早。此書係按臺灣各廳次序,收錄共331項臺灣史蹟名勝之對象。多數屬寺廟性質的史蹟,杉山氏收錄了其中的石碑、匾額與楹聯等文字資料。以臺南大天后宮為例,該節便記載了明治時期以前古匾,共五十餘面,其中包括有「與天同功」匾。[1]此書價值一是提供了大正年間臺灣部份寺廟中匾額的保存狀況;二則因二次戰後臺灣廟宇為增加自身歷史,偽製古匾現象層出不窮,此報告可提供研究者珍貴的日治時代第一手資料。
國民政府遷臺後,臺灣開始出現地區性或特定寺廟的匾額調查,如石暘睢在民國四十年代的調查,[2]其成果集中在臺南府城,對象有衙署、學校、廟宇、寺院、故塚、宗祠、行郊、園林等,統計共約340件古匾。[3]桐蜂對臺南市廟宇也有相關的調查。[4]以上成果皆是將匾額視為一種文字材料,採集匾額上的中行、年款與贊助者等資料。
鄭喜夫與莊世宗輯錄之《光復以前臺灣匾額輯錄》一書,其成果更加全面,收錄有明鄭時代至臺灣光復以前匾額的2,750多方。全書編排按年代排序,抄錄全文,詳註地點與出處,係二位作者匯集了三十年採訪、閱讀所得資料,為目前研究全臺匾額不可或缺的普查資料。比較可惜的是,可能囿於篇幅,故本書僅採集文字,未見任何影像。此書中,共收錄了「與天同功」匾共二十面,詳見後文。[5]另林明德計畫主持的《臺澎金馬地區匾聯調查研究》,乃針對臺澎金馬地區匾聯進行比較完整的記錄,按其收藏對象分成宅第、儒廟、佛寺與道廟等四類,分別描述。匾額內容分別按其信仰對象(如媽祖信仰、城隍信仰等)、年代、匾聯內容、方位、刻法、材質、字體、出處、級別(一級、二級、三級等)、類別(祠廟)、名家手筆等項目加以登載。[6]
林文龍所著之《細說彰化古匾》一書,雖然主要集中在彰化地區,但極具學術價值。[7]此書收錄彰化縣境內所見古匾186件,包括清代162件、日治時代22件,以及2件年代不明者。本書特點是以匾為單位,收錄圖版,採集匾上之文字,亦專文探討各匾之由來與其功能。另通過其數十年材料的累積,林氏也注意到匾額中有許多是變造或捏造,例如不符史實、文字錯置、篡改年款、無中生有以及穿鑿附會者。[8]以本文所探討的「與天同功」匾,同樣有上述的現象。
2000年以後,一方面臺灣政府對本土文化的重視,另一方面文化資產也成為近年研究亮點,因此碩士論文中以臺灣特定區域或特定廟宇中的匾額作為研究對象者,也大幅增加,如〈臺灣三山國王廟匾聯研究:以新竹縣及宜蘭冬山鄉為例〉(2005)、[9]〈澎湖碑記、匾額、楹聯的海洋意象〉(2008)、[10]〈臺灣彰投地區城隍廟研究--匾聯析義〉(2011年)、[11]〈臺南地區主祀鄭成功廟宇之匾聯研究〉(2012)[12]…等。而匾額的積極角色,開始被關注。謝貴文以南投草屯月眉龍德廟的「刑期無刑」匾出發,探討匾額在寺廟歷史、傳說中所扮演的功能。此匾係臺灣兵備道丁曰健獻給龍德廟的保生大帝,因其顯靈幫助丁氏打敗戴潮春之亂的洪欉,而有此獻匾之舉。該文重點不在於指陳與此匾相關的歷史與傳說之真偽,而在闡明地方集體意識可能附著於地方風物,如「刑期無刑」匾,並凝聚地方社群意識。[13]
中國大陸在上個世紀90年代,陸續出版的一系列匾額圖錄,[14]內容多是影像紀錄與文字釋讀。隨著歷史史料的觸手伸向了物質文化,尤其是古文書與匾額等新材料的重新檢視,在2000年後大陸學界注意到匾額的重要角色,特別是臺灣媽祖廟中匾額與官方政治上的緊密關係。劉福鑄指出,臺灣媽祖廟匾額反映的媽祖功能,有協助同鄉聯誼、推動族群和諧、保佑功名科舉、賜人醫藥、祈雨求福、表彰官員與助戰等。其中,助戰功能是一種在匾額中出現頻率極高的現象。他發現到,清廷頒贈匾額給臺灣媽祖廟,前期是出於協助官方統一、穩定臺灣,中後期則是因感謝媽祖保佑地方官府剿寇、平定民變,甚至協助清軍順利渡海抵抗外國侵略者。[15]
石奕龍的〈廈門港朝宗宮乾隆皇帝御賜「恬瀾貽貺」匾額之由來〉一文,指出廈門港媽祖龍王宮之前身的朝宗宮,若從《廈門志》卷一中的繪圖篇所載的「乾隆五十三年御賜朝宗宮匾額『怡瀾貽貺』」之說,判斷其正殿原應祀奉媽祖;[16]此外,他也發現此宮在廈門志書上記載簡略,卻擁有乾隆皇帝御賜之匾,釀成極大的落差,其原因可能是福康安與閩浙總督李侍堯等在平定林爽文之變過程中,赴廈門港天后宮向媽祖祈求「護佑」、「助順」有功所致。[17]此文列舉出幾處關於御賜匾額的重要訊息:其一、當地方因祈求神明靈驗,需皇帝敕賜親寫之匾,可將開明尺寸奏報清廷,由皇上賜與;[18]其二、石氏亦將御賜匾額從中央頒至地方過程加以梳理,從皇帝書寫後,軍機處通過直隸、魯、蘇、浙各省巡府傳遞,來到福建,並在福建首府福州製作完畢後,攜至興化府與廈門天后宮加以懸掛。[19]上述的過程可作為本文研究「與天同功」匾頒賜臺灣各天后宮之參考背景。
有鑑於匾額本身所隱含的政治意向,反映著社群之間的互動事件,代表著某種政治或社會性的象徵符號。臺灣的寺廟以官方所賜之匾為榮,視為增加廟方地位的一種殊榮--他們甚至以擁有御匾代表在政治上取得天子的認同。[20]因此,匾額的政治性與正統性,再現(represent)著廟方和官方之間的文化資本(cultural capital)。[21]我們從廟方對於其廟內的「與天同功」匾所衍生的論述,便可一窺其貌。
總結目前匾額的研究主流,係從文學、歷史或社會功能入手,將「匾」視為一種文獻材料;然而,很少是從作品本身或物質文化研究脈絡中著眼,特別是以工藝或藝術史的角度分析者,更屬鳳毛麟角。誠如林文龍所提醒的,匾額中不符史實、文字錯置、篡改年款、無中生有或穿鑿附會者甚眾,因此對於匾額的製作年代、版本或真偽問題的深入,係正本清源之首要工作,如此方不會誤用文物材料。
(二)臺灣寺廟所見清代匾額工藝與字體特徵
藝術史研究中的風格鑑定研究,強調從作品形式的蛛絲馬跡,找到其時代特徵與真偽之關鍵。十九世紀義大利藝術史家喬凡尼‧莫雷利(Giovanni Morelli, 1816-1891)指出,一件藝術作品在某種程度上,布局與色彩會反映出主流風格,但是「更小、更不明顯的邊緣細節,比如一個手指尖或一個耳垂,會顯露出藝術家的風格面貌。」[22]同樣地,克來恩鮑爾(Eugene Kleinbauer)也說:「領會理解一件藝術品的形式需要很近地和反覆地對於其物質的和形式的特性進行研究觀察。不但尺寸、狀況、技術和特性,而且一件藝術品的形式特徵是引導鑒定者在宣稱判斷其真實性和原作者時的證據片斷。」[23]因為細節是一位創作者在無意識之中,透露出其個人特徵之關鍵處,如同個人筆跡一般,可以被辨識出來。沿此邏輯,吾人將可透過匾額製作工藝、書法風格以及印璽形式,探討「與天同功」匾的可能製作年代。
有關清代匾額製作工藝,筆者以定光佛廟所見一面乾隆三十六年款的「濟汀渡海」匾,作為清代匾額工藝範例。觀察其製作方式有幾點特徵:其一、匾額板面由數塊(五塊)拼接而成,而外框係另行製作,上、下、左、右共四片木框將額面框住。根據鹿港薪傳獎得主施鎮洋先生的經驗,清代臺灣木材主要來自福建,使用福建杉木,因木料尺寸較小,運輸便利,故多以數塊橫長木片拼接成一整面匾額。從清代臺南南郊、鹿港泉郊、艋舺泉郊等郊商存有大量輸入福建杉木的證據,亦可證之。[24]日治時代以後因大量開採針葉樹如杉木、檜木大型巨木等,因此可見整塊木料切割製成木匾。[25]
定光佛廟乾隆三十六年款「濟汀渡海」匾
其二,「濟汀渡海」匾額中央的四個大字,為片狀陽文,係另外製作後接合於額面上,並以金屬釘固定在匾額板面上(在其它實例中,也見字體較大者使用拼接方式合成一字,每個字體大約係以三至四片直向木片結合成一個完整字體)。清代釘頭較大,日治以後鐵釘痕跡變小;至於現代則使用釘槍,故釘痕不明顯。
其三、上下款通常是先在木板面上刨出長方形凹槽,另將附有上款「乾隆三十六年歲次癸巳桂月吉旦」與下款「己丑科進士沈鴻儒敬立」之長方形木塊,嵌入二處凹槽中。這種作法除了讓上下款更能更牢固地安置於匾額上,亦可將拼接的數塊木片緊緊栓住,不致於因時間而發生扭曲變形。通常清代匾額的上下款為隸體比例頗高,偶爾有現代重修以楷書或細明體置換的現象發生。
其四、若有贊助人或製作者之印款,亦是先在板面上刨出洞後再嵌入木刻印款,其製作工序可能與上下款之製作為同時。
此外,在御賜匾額的部份,以臺南孔子廟所藏康熙至光緒年間匾額為例,皇帝御璽通常位於匾額左方簽名處或正中央上方,除了康熙之外,其餘璽印內容為「某某御筆之寶」之六字三行之篆體方款,而款印本身一般高於額面,為淺浮雕字體。從康熙至道光年間皆無龍紋環繞,自咸豐以後便出現相對之雙龍繞印形式。
然而,上述觀察的現象不能曲解為清代匾額工藝之鐵律。實際上清代偶爾也見匾額以整塊木料製作者,如苗栗市天后宮所見的道光玖年「恩普海甸」匾以及道光拾年「錫福平康」匾,透過觀察其背面的製作工藝,係以一整件木料雕刻製成,從字體風格判斷,屬清代風格;反過來說,日治時代以後日人雖然在臺灣開採大型巨木,但製作方式上也偶見拼接工藝者,如新港奉天宮明治四十一年(1908)的「海國同春」匾、大正七年(1918)的「英靈普濟」匾等。因此,上述有關清代匾額製作工藝之辨,雖屬普遍性現象(大約有九成之準確率),卻也不是必然規律,不能以此作為判定清代匾額的惟一標準。
此外,匾額上字體書法風格也是一項直接的視覺證據。問題在於,匾額上的字體是否可通過書法風格分析之?根據實際上臺灣清代匾額的調查可知,若原來透過墨書製成匾額者,則其字體筆法之點捺、粗細不一、破筆,以及整體的中行布局之現象,會忠實地反映在匾額字體上。若匾額字體摹抄自其它匾額,則往往很容易忽略其書法線條中的細節,或字體呈現出歪斜、重心不對,或筆劃不符筆順原則的生硬感。
彰化孔子廟乾隆年間的「與天地參」匾中所見的書法線條
第二節 臺灣媽祖廟所見「與天同功」匾之由來與分布
有關清代御賜匾額之始,劉福鑄指出係康、雍、乾三朝皇帝所開創的一種褒獎形式。[26]有鑑於清廷經常利用民間宗教以協助其統治,因此盛行於東南沿海的媽祖信仰亦自不例外。上從皇帝,下至地方官員,頒賜媽祖廟匾額次數不勝枚舉。尤其是官方頒賜給臺灣媽祖廟匾額的數量很多,形成一種特殊的傳統。有關清帝御匾頒賜過程,《天妃顯聖錄》雍正四年十月二十日福建水師藍廷珍上奏之〈為恭報懸掛天妃神祠御書匾額日期事〉記載如下:
…雍正四年五月十一日,內閣交出天妃神祠匾額御書「神昭海表」四字,應將「神昭海表」四字交與福建提塘送往,並知照水師提督敬謹製造懸掛可也。……據臣家人林世雄在京齋捧御書「神昭海表」四字到廈,臣即郊迎至署,恭設香案,望闕叩頭訖,隨敬謹恭摹,召匠繪成匾式;遵照原題應懸掛湄洲、廈門、臺灣三處天妃神祠,將恭摹字并繪成匾式,分送臺灣總兵臣林亮、海壇總兵臣朱文召匠製造,擇吉敬謹懸掛去後,所有廈門天妃神祠,臣遵即製造匾額,擇吉於本年十二月十一日敬謹懸掛。。……經臣面奏請乞賜贈匾聯,以誌不朽,業蒙我皇上特頒御書神昭海表四字。臣奉到,隨即恭摹製造匾額,擇吉敬謹懸掛廈門天妃神祠,仍繪成匾式分送臺灣總兵臣林亮、海壇總兵臣朱文循照,召匠製造,擇吉敬謹懸掛臺灣、湄洲二處天妃神祠去後,茲准各咨報懸掛日期前來……。[27]
從上文來看,地方官員上奏請賜匾,當皇帝同意賜給御書「神昭海表」後,內閣即送交匾式墨寶。藍廷珍恭摹匾式,並請匠人畫成匾額樣式圖稿後,將匾式分送地方官員,由地方官員聘請木匠製作,並擇吉日懸掛。上述的程序也是一般中央賜御匾常見的流程。
關於本文所探討的「與天同功」匾,在《清德宗實錄》光緒七年(1881)十月十五日有載:「冬十月初三日(壬戌);諭軍機大臣等:……十五日(甲戌),以神靈顯應,頒臺灣各屬天后廟匾額曰『與天同功』。」[28]林文龍指出,光緒七年光緒皇帝頒贈匾額之因應與祈求媽祖平順風雨、所求如願有關。[29]文載於閩浙總督何璟於光緒七年十月上奏之〈請頒賜匾額片〉內容,抄錄如下:
再,臣渡臺時,據淡水、基隆等處紳耆稟稱:『臺灣各屬均建有天后神廟, 每遇風雨為災,虔誠祈禱,輒著靈應。本年六月十九日暨閏七月初一、二、三等日,臺灣沿海地方疊遭颶風狂雨,勢甚危急;紳耆等偕同地方官禱於天后神廟,幸蒙神靈顯應,風雨頓止。海濱居民田廬,不致大有傷損。稟懇奏請頒賜匾額,以答神庥』等情;並據該府、縣稟同前由。臣等查廟祀正神,能禦災捍患、有功德於民者,例得請頒匾額。今臺灣各屬天后神廟祈禱輒應,功德在民。合無仰懇皇恩頒賜匾額一方,敬謹刊刻,分送懸挂,以昭崇報。謹附片具陳,伏乞聖鑒訓示!謹奏。[30]
在福建巡撫岑毓英呈給德宗奏褶〈臺灣等處大雨片〉(光緒七年八月二十九日)中,也見類似內容。[31]歸納上述列舉的文獻,賜此「與天同功」匾之因,係何璟等應淡水、基隆等北部紳耆等稟奏,因臺灣沿海屢屢遭颶風狂雨,紳耆等遂偕同地方官禱於天后宮,而神靈顯應,風雨頓止,因而由何璟上奏,請賜御匾。
針對何璟與岑毓英的奏摺,光緒皇帝有了正面回應。記載見於《光緒起居注冊》、《清代媽祖檔案史料匯編》:
光緒七年十月十五日內閣奉上諭:何璟、岑毓英奏神靈顯應請頒匾額等語。臺灣各屬天后廟素著靈應。本年六月暨閏七月間臺灣沿海地方疊遭颶風狂雨,勢甚危急。經官紳等詣廟虔禱,風雨頓止。居民田廬不致大有傷損,實深寅感,著南書房翰林恭書匾額一方交何璟等祇領,敬謹懸掛已答神庥,欽此。[32]
據《光緒起居注冊》可知,該匾撰寫者並非光緒皇帝本人,而是由南書房翰林代筆。[33]再者,當時賜匾給何璟、岑毓英「匾額一方」,所賜者應為匾式一紙,傳遞至地方後再加以複製,而非直接賜木匾數面。若再參照石奕龍所推論的「恬瀾貽貺」一匾頒賜程序,則可能是德宗命南書房翰林書寫「與天同功」四字並加蓋「光緒御筆之寶」六字璽印一方匾式,經各省傳遞至福建,由何璟等請領複製紙本,再由福建渡海至臺,由臺屬各天后宮將匾式製成木匾後,擇日焚香並懸掛。通過該匾形制的多樣性可以推論,應是臺屬各媽祖廟聘請當地木匠製作。而當這些「與天同功」匾懸於臺灣各地的天后宮後,旋即也為官員、士紳、民眾甚或廟方自行複製,懸掛於廟中。
臺灣受頒「與天同功」匾的媽祖廟為何處,「頒臺灣各屬天后廟」中的「各屬」語焉不詳。據石萬壽意見,其所指係各縣、廳、治主要天后宮。[34]從行政區畫分的角度來看,光緒元年(1875)時,臺灣增設為二府八縣四廳,[35]因此應有十四處以上之天后宮擁有「與天同功」匾,然從實際田野調查總數來看,則遠超過此一數字。
歸納《光復以前臺灣匾額輯錄》與《臺澎金馬地區匾聯調查研究》、《全國佛剎道觀總覽》[36]三冊所載的二十三面「與天同功」匾,另加上筆者田調所見的安平天后宮與屏東內埔天后宮,總計全臺有二十六面「與天同功」匾。其分布地點分別是北部地區六面(頭城慶元宮、宜蘭昭應宮、羅東震安宮、臺北天后宮、新竹內天后宮、新竹長和宮)、中部十四面(苗栗后厝龍鳳宮、苗栗中港慈裕宮、苗栗後龍慈雲宮、苗栗天后宮、苗栗白沙屯拱天宮、苗栗苑裡慈和宮、苗栗縣苑裡房裡順天宮、臺中大甲鎮瀾宮、彰化南瑤宮、彰化市天后宮、鹿港天后宮、鹿港新祖宮、雲林西螺福興宮、雲林北港朝天宮)、南部五面(臺南大天后宮、安平天后宮、南化天后宮、鳳山雙慈宮、屏東內埔天后宮)以及澎湖一面(澎湖天后宮)。經實地勘查,在上述二十六面匾額中,新竹內天后宮、新竹長和宮、苗栗苑裡慈和宮該匾已遺失,雲林北港朝天宮則實際未見。
調查所見全臺二十六面「與天同功」匾(數量可能大於此數)
在上述二十六處媽祖廟中,鑑於新竹長和宮、新竹內天后宮、苗栗苑裡慈和宮、雲林北港朝天宮已遺失或實際田調未見,因此下一節將不討論。
第三節 臺灣媽祖廟現存「與天同功」匾工藝與風格分析
從清代奏摺內容可知,有關御匾賜頒方式,不論是皇帝親寫,或請翰林院南書房等代筆,若獲頒對象多處,則通常係由官員自行將匾額字體複製多份後再送予它處。雍正年間任臺灣監察御史的禪濟布與景考祥所奏之〈為請賜天后祠匾額事奏摺〉有言:「臣等仰懇聖恩親灑宸翰,製成匾額,臣等請恭摹為三…」[37]至於御匾字體複製方式,則以鉤摹為主:「…仰蒙皇上御書『靈昭恬順』四字,頒賜懸掛。臣隨照式,鉤摹製就匾額,送至天后廟內,澤吉於五月初七日懸掛正中。除將御書原本敬謹收藏外,所有懸匾日期和繕摺奏聞,俯祈皇上聖鑒。」(見清乾隆年間李清時之〈為請賜天后祠匾額事奏摺〉)[38]從上文可知,賜給媽祖廟之御匾係以雙鉤方式複製其字體,而原御匾字體會被保留下來收藏。因此,若是御匾賞賜對象有多處,則應是在御賜匾式的墨書原版基礎上,複製其字體,並送至其它地點,製成木匾。
從目前臺灣媽祖廟所見二十六面「與天同功」匾字體工藝來看,有片狀陽文、弧狀陽文、陰刻字體以及墨書四類。由於清代御賜匾額係由各地自行製作,因此字體製作上,不同字體所反映的與其說是時代風格,不如說是工匠施作造成的差異;此外,因應字體工藝的不同,在視覺效果上也會呈現不同的量感,因此,考量片狀平雕字體最易於再現原來的墨書風格,筆者以臺南大天后宮在日治時代已存報導之「與天同功」匾為基準,通過繪製匾額線繪圖,並復原其墨書字體。
臺南大天后宮「與天同功」匾
從字體寫法來說,「與」字頭上捺有一點,其中央的「一」橫則呈弧狀,右高左低,其下兩點與一字略相連,筆尖有破鋒現象;「同」字不封頭,第二筆的勾筆同樣有破鋒;「功」字左側之「工」字明顯左斜,右側的「力」字則右斜,巧妙地構成平衡局勢。因此,若媽祖廟所見該匾係由「與天同功」墨書製作者,應可見上述之特徵。
臺南大天后宮「與天同功」匾字體
除了匾額工藝、字體寫法透露其版本,還可從御璽加以判斷。筆者於《(第二期)彰化縣古蹟中既存古物登錄文化資產保存計畫》嘗試以風格分析方法為傳世匾額進行年代判斷。有鑑於此,筆者將以臺南孔廟「斯文在茲」匾,以及新竹城隍廟的「金門保障」匾上的光緒御璽作為基準,與其他媽祖廟御璽進行比較。
透過匾額製作工藝、字體風格、御璽形式以及寺廟沿革相關資料,臺灣媽祖廟所見「與天同功」匾可分成以下幾種:其一、具清代風格特徵的御賜「與天同功」匾;其二、具清代特徵,但非御賜匾額者;其三、字體風格相近,或已重修之匾;其四、非御賜匾額,未不具清代特徵者。
(一) 具清代御賜匾額特徵者
從書法風格來說,臺中大甲鎮瀾宮、彰化市內天后宮、彰化鹿港天后宮、高雄鳳山雙慈亭與內埔六堆天后宮,此五處媽祖廟所見之「與天同功」匾額,與臺南大天后宮之「與天同功」字體寫法相似,結構嚴謹而飽滿充實。在細節部份,破鋒、收筆,或是結構行氣,六面匾額字體幾乎相同,估計可能是根據同一批墨書所刻製。
彰化鹿港天后宮之「與天同功」匾
臺南大天后宮之「與天同功」匾
從字體製作工藝來看,除了大甲鎮瀾宮字體略呈現弧度,其它五面匾額皆屬片狀陽文;以匾額製作方式而言,係以臺灣清代木匾常見的拼接方式製成,背景或為素面、或撒螺鈿、或刻飾蝠紋,邊框則全為龍紋方框。其中,大甲鎮瀾宮匾額背景的蝠蚊,常見於清代三代官窯上的題材,也是清代吉祥圖案中常見的母題(motives)。
整體來說,上述匾額邊框之長度與高度比,多落在1:3之間。其中,臺南大天后宮與彰化市天后宮所見匾額尺寸較大、字體集中,御璽旁皆見有雙龍紋;鹿港天后宮、高雄鳳山雙慈亭與內埔六堆天后宮字體與邊框間的空間較滿,同樣是御璽未附龍紋。
歸納上述六面匾額璽印有二種形式:第一種係「光緒御筆之寶」方框外繞以雙龍紋者,如彰化市內天后宮與臺南大天后宮,這種形式同於臺南孔廟的「斯文在茲」匾上之璽印形式,但龍紋尺寸則大小有別;第二種則為「光緒御筆之寶」六字方框,其外無龍紋,符合此例者有臺中大甲鎮瀾宮、彰化鹿港天后宮、高雄鳳山雙慈亭與屏東內埔六堆天后宮。以上御璽之形式雖略有不同,但其「光緒御筆之寶」寫法則幾乎一致,細節部份則略有出入。這種差異性究竟是重修所造成,或是製匾工匠手藝高低所造成,目前則無證據說明之。
(二) 具清代特徵然非御賜匾額者
除了前述所舉六面可能的御賜「與天同功」匾額,另有四面匾額具清代特徵,但非御賜者,此四匾皆位於苗栗縣境內媽祖廟,分別是後厝龍鳳宮、中港慈裕宮、後龍慈雲宮與苑裡慈和宮。四面匾額字體風格與前述六匾相近,惟一不同者是均附上下款;而上下款的隸體寫法,亦具清代風格。
苗栗竹南中港慈裕宮「與天同功」匾
苗栗竹南中港慈裕宮所見之「與天同功」匾,置於正殿神龕上方樑上,為黑底金漆之陽文字體,無框。透過匾額表面痕跡觀察,額面係由數塊長方形板拼接而成,上款為「光緒八年正月 奉」;下款為「太子少保頭品頂戴兵部尚書福建巡撫部院一等輕車都尉臣岑毓英立」陰刻字體,直接刻於額面上。匾面中央上方有一枚淺浮雕之御璽,為「光緒御筆之寶」的六字方框,正上方有一「旨」字,旨之寫法為「上」「曰」組合而成。
苗栗後龍慈雲宮所見的「與天同功」匾,懸掛於正殿神龕上,為黑底貼金之陰刻字體。透過匾額表面痕跡觀察,額面係由二片長方形木板拼接而成,目前所見之漆色係近年所髹。其上款為「光緒捌年正月 奉」;下款「太子少保頭品頂戴兵部尚書福建巡撫部院一等輕車都尉臣岑毓英立」陰刻隸書,直接刻於額面上。匾面中央上方有一枚淺浮雕之御璽,為「光緒御筆之寶」的六字方框,正上方有一「旨」字,旨之寫法為「上」「曰」組合而成,和中港慈裕宮不同的是,此御璽外有雙龍環繞。通過觀察,御璽係以鑲嵌方式結合於匾額表面。
苗栗後龍慈雲宮所「與天同功」匾
苑裡慈和宮該匾已失,但在《光復以前臺灣匾額輯錄》與《臺澎金馬地區匾聯調查研究》有此匾記錄;圖像資料則見於《全國佛剎道觀總覽‧天上聖母》(北區專輯中冊)的頁143。而在2005年出版的《苑裡慈和宮志》中,此匾僅存文字資料,原物已失。[39]通過已公布圖版來看,此匾中行、上下款以及御璽印,一應俱全。從《光復以前臺灣匾額輯錄》可知此匾上款為「清光緒十年甲申年蒲月」;下款則為「竹南三保苑裡街庄眾弟子」。
後厝龍鳳宮所見的「與天同功」匾,置於正殿神龕上方樑上,為藍底金漆之陽文字體,底漆灑以螺鈿。此匾額面由數塊長方形板拼接而成,上款為「光緒乙酉年桐月吉旦」(即光緒十一年),下款為「塹垣春官第信紳鄭如蘭敬奉」陽文字體,係刻於長方形板上後再嵌於額面上。此匾額字體與中港慈裕宮所見者相近,惟「與」字寫法略異。贈匾乃導因於廟宇空間不敷使用,由新竹北門鄭氏家族鄭如蘭偕同當地總理及王炳乾、李廷賢、陳石頭等數名士紳發起擴建,而有此匾。
後厝龍鳳宮「與天同功」匾
有關此四面「與天同功」匾之贈匾人身份,有官員(岑毓英)、地方士紳(鄭如蘭)以及一般民眾(苑裡街庄眾弟子)。有關岑氏所署名「與天同功」御匾一事,雖附有御璽,然究竟是否為德宗皇帝所賜者?在程序上,臣子請求御賜匾額應先上奏申請,如清‧林鴻年的〈為懇請敕加天后封號頒匾事奏片〉有云:「並求御書匾額頒發福建地方官恭摹懸掛…」。[40]然經筆者查閱岑毓英之奏褶以及《清實錄》,皆未見岑氏向德宗上奏請賜御匾一事。[41]由此可證,岑氏很可能並未再上奏報請朝廷同意贈匾。至於他所贈「與天同功」匾字體摹仿來源,不排除是以光緒七年光緒皇帝命令南書房翰林所撰之第一版字體為摹本。因為從《光緒起居注》中「著南書房翰林恭書匾額一方交何璟等祇領」可知,「何璟等」之說代表匾式所交者並不限於何璟本人,因身分與職位之便,岑氏很可能也見過或收藏該匾字體。
苗栗苑裡慈和宮的「與天同功」匾,匾中央上方雖署以「光緒御筆之寶」,卻落有上下款。下款的「竹南三保苑裡街庄眾弟子」,已明顯昭告信徒,此匾係苑裡街庄眾弟子所贈,但卻署以皇帝的御璽,顯示出臺灣民間媽祖廟偽造皇帝御賜匾額的風氣,自清代晚期已見。
(三) 字體與御匾相似或現代重修之匾
另有數面與天同功匾,字體雖近似光緒御賜匾額者,然仔細分析筆法行氣有些微差異;或匾額以整料製作,或邊框呈現出近現代工藝之特點者。符合上述條件之匾有宜蘭頭城慶元宮、宜蘭昭應宮、臺北市天后宮、苗栗市天后宮與澎湖天后宮,不排除它們可能經後世重修,或摹寫自御匾字體。
宜蘭頭城慶元宮「與天同功」匾懸於正殿神龕上方。字體為陰刻覆竹,龍紋方框,框之左右兩側見立體鏤雕之雙龍。此匾字體風格雖近於前述之御匾,然字體的陰刻作法、匾額邊框紋飾雜亂,以及整料等製作方式,具有近現代特點;同樣地,宜蘭昭應宮「與天同功」匾亦懸於正殿上方,其字體寫法與御匾略有出入,而邊框之卷草紋、立雕之龍紋,以及整料之製作方式,同具現代工藝特點。
臺北天后宮的「與天同功」匾,係由二塊長方形木板拼接,字體為陽文弧邊,從工藝與書法風格來看具清代風格,然本宮於民國四十二年遭祝融之災,宮中的「佑濟昭靈」和「與天同功」匾係根據原有形式重新修復,[42]目前所見該二面匾額風格一致。已修復後的「與天同功」匾上的御璽字體歪斜,結構散亂。
臺北天后宮「與天同功」匾
苗栗市天后宮之匾額係以整料製作,並非清代匾額常見製作方法;從書法風格觀察,其字體雖與大天后宮、中港慈裕宮等媽祖廟相近,但仔細觀察仍可發現字體行氣中存在些微差異:首先,「與」下面二點生硬;其次,「天」字之收尾呈現尖銳;再者,「同」字寫法在筆劃的轉折處亦顯硬直,整個中行呈現出仿傚後的僵硬而失去書法柔軟與收筆的效果。
苗栗市天后宮「與天同功」匾
澎湖天后宮所見之「與天同功」匾,匾面共有十三條金龍,傳世罕見此形式,而中央璽印所書「御賜之寶」,也與目前所見「光緒御筆之寶」的格式明顯不同。廟方指出,此匾乃日據初期民間所仿之複製品。另據《澎湖縣誌》所載,原匾係康熙皇帝所賜,此說則與文獻記載不符。清代澎湖天后宮為澎湖廳地位最高之媽祖廟,考量該字體寫法與其它御賜「與天同功」匾非常相似,推測可能本宮原來擁有清光緒七年之匾,但目前所見則為重修或重製者。
以上述五匾來說,一是字體與御匾相近,二是這些媽祖廟在地方具極高的地位,因此不排除原來可能存有御匾,惟已經後世重修或重製。
(四) 字體風格異於御匾、工藝亦未具清代特徵者
宜蘭頭城震安宮、白沙屯拱天宮、房裡順天宮、鹿港新祖宮、彰化南瑤宮、雲林西螺福興宮、臺南南化天后宮與安平天后宮所見之「與天同功」匾,字體則與前三節所述之匾明顯不同。其字體寫法不一,且多半較為瘦長,與光緒御匾上楷體所呈現的飽滿充實、勻稱端正風格不同。
宜蘭頭城震安宮正殿神龕上方懸掛一方「與天同功」匾,形制與宜蘭昭應宮所見者幾無二致。但仔細觀察其字體,可以發現其結構歪斜者違反書法線條,如「與」字的中央和下方兩點,以及「功」字結構的失衡,整體呈現出一種摹倣生硬感。儘管廟方自視此係「光緒皇帝御筆鎮殿至寶」,[43]再考量本廟於光緒二十年(1894)曾遭祝融之災,[44]故此匾為後世仿製可能性不低。
白沙屯拱天宮所見的「與天同功」匾,置於正殿木質神龕上方,為紅底金漆之書法字體,額面底漆飾以螺鈿。此匾正面僅見「與天同功」四字,既無上下款,亦未見御璽,額面未見拼接痕跡,係以整片木料製作。其邊框為陰刻之卷草紋,在清代匾額中亦為罕見之造形。由於其字體寫法明顯地與前幾節媽祖廟不同,又考量其未見御璽,由此可知此匾並非刻意仿製御匾之形式。
白沙屯拱天宮「與天同功」匾
鹿港新祖宮「與天同功」匾為整塊木料製作,無框,上款「丙申初夏」,下款「臺北市鹿港鄉人敬獻 賈景德書」,可知此面匾額為民國四十五年(1956)所贈。很明顯地此匾並未刻意模仿御匾形式製作。
彰化南瑤宮「與天同功」匾係以整片木材製成。外觀上乍看似御匾,但從字體寫法則其它媽祖廟有明顯地差異;此外,中央璽印的「盛德御封之文」的六字方款,也和其它光緒御匾不同。有關此匾製作年代,民國六十年代林衡道先生進行調查的《臺灣勝蹟採訪冊》已收錄,由此可知其年代下限為1970年代。
西螺福興宮「與天同功」匾為陰刻字體,字體寫法雖近於前一節御匾,然一是其字體細長,為陰刻覆竹字體;二是係整片木材製作;再者,根據《全國佛剎道觀總覽‧天上聖母南區專輯》(上冊)中的〈西螺福興宮〉一節,指出本宮古匾有「護國佑民」、「莫不尊親」與「水德配天」等清代古匾,惟未載有「與天同功」匾。[45]可見此匾可能為近年所置。
臺南市南化天后宮正殿神龕上方懸掛「與天同功」匾,此匾之上下款為「康熙五十七年吉」、「歲次庚申年修」。廟方牆上見一方「南化天后宮沿革史暨重建落成紀念文」碑,內文記載本宮始建於康熙三十七年(1698)、康熙五十七年(1718)重修,故此匾被廟方視為重修年代之物證。觀此匾工藝,其額面雖以拼接方式製作,字體陽文的片狀拼接製法,雖符合早期特點,但一方面南化形成「南化街」為同治年間(1862-1874);再考量「與天同功」未見於康熙時代之匾,故懷疑此匾製作動機是刻意將「與天同功」的政治性,以及「康熙五十七年」年代所呈現的歷史性,集於一身。
臺南市南化天后宮「與天同功」匾
臺南市安平天后宮匾額係以整片木材製作。從字體寫法來看,應是模仿御匾。額面飾以九龍,刻意強調其身份之尊崇,御璽字體為「敕賜之寶」四字方框。從背景之九龍、御璽的「敕賜之寶」、以及中行的字體寫法判斷,此匾不排除為模仿澎湖天后宮所作。
臺南市安平天后宮「與天同功」匾
第四節 「與天同功」匾之製作、仿製與其意涵
(一)從「與天同功」匾所反映的御匾版本問題
從《光緒起居注冊》、《清代媽祖檔案史料匯編》可知,「與天同功」匾第一版墨書係光緒七年(1881)清德宗命南書房翰林所書之匾式一份。此份墨書匾式輾轉經各省交至何璟等人手上後,再由其鉤摹複製成多份(即第二版墨書),分交臺灣各媽祖廟製成木匾,因此,這批匾額可視為第一版之木匾,係目前臺灣所見「與天同功」匾年代最早的一批,陳列地點見於臺中大甲鎮瀾宮、彰化市內天后宮、彰化鹿港天后宮、臺南大天后宮、高雄鳳山雙慈亭與內埔六堆天后宮。
至於帶有光緒八年年款,並附有「光緒御筆之寶」璽印、岑毓英落款的苗栗二座媽祖廟(中港慈裕宮、後龍慈雲宮)、新竹一座媽祖廟所見的「與天同功」匾,則可視為第三版墨書--通過其字體寫法與璽印形式分析,與第一版匾額(即第二版墨書)幾無二致,加上岑毓英身分之便,或可能是以第一版的墨書為基礎,鉤摹複製字體再製成木匾。
再者,苑裡慈和宮、后厝龍鳳宮所見光緒十年的「與天同功」匾,從字體風格寫法、以及贈匾者身分來說,則可能是通過摹寫第二版或第三版的「與天同功」木匾而成,其複製方式則採用臨寫其他木匾方式而成。
另有經大幅度重修或重製,已將原來匾額字體風格、工藝面貌改變者,這批匾額可能是臺北天后宮、宜蘭昭應宮等所見,然因未尋獲早期文獻佐證,故僅止於推測;其它如白沙屯拱天宮、鹿港新祖宮所見之匾,已屬近現代製品,但其動機並不在於偽造御匾;還有年代相近或更晚的、以其它媽祖廟所見光緒七年版之御匾為基礎,刻意仿造的御匾,亦屬近現代製品。
透過上述現象的歸納,可以發現,仿匾存在幾種現象:其一、舊匾新修:即在原有御賜匾額基礎上,因字體脫落或漆脫落後,再度重修者;其二、複製匾:廟內原有此匾,但因戰爭、火災或天災因素完全損毀,其後又度再製者;其三、偽匾:即原無此匾,但經由廟方主事人員或地方贈匾人加以仿製者。
這種不斷複製御匾的集體現象,其動機可能是通過皇帝字體以及御璽的「在場」presence),如同獲得官方印可;其次,中國自古以來的師古、仿古傳統,如同明清書畫發展中不斷去描摹宋元或更早期之繪畫風格與字帖一般,也讓匾額上的字體不斷被重寫、流傳,形成一種極為特殊的書法藝術傳統。
吾人同時也可察覺,匾額很難以藝術鑑定中的真偽或原作的概念看待。延續這樣的邏輯,若以西方藝術作品中的獨一無二之「原作」(original)的觀念來理解匾額,則將會遇到困擾,勉強可從「版本」的概念理解之:光緒皇帝於七年所賜之「與天同功」匾,就如同版畫中的第一版,係中央頒賜地方墨寶,由地方官員重滕字體後,分送各地製匾,而根據這批墨書製成匾額者,係獲官方認可。其後所出現的「與天同功」匾,有地方官員引頭,如苗栗後龍慈雲宮所見岑毓英的與天同功匾,或地方士紳如鄭如蘭給竹南龍鳳宮之匾;亦有二次戰後,因廟方火災後重新再製(臺北天后宮)、或是倣傚其它第一版或清代版之匾,再加以複製者。
從本文對「與天同功」匾的分析可知,臺灣媽祖廟複製御匾為清代司空見慣之事,類似例子尚有「神昭海表」與「海國安瀾」匾等。[46]一直到現代,仿匾或重新製匾之現象仍層出不窮。當然這種發展不排除是臺灣媽祖廟間的正統之爭、年代之爭或發展觀光的考量有關;[47]也可能是廟方為了增加自身歷史厚度與政治地位,通過擁有「御匾」以自抬身價。擁有此匾,就如同取得官方地位,因此廟方或地方士紳便起而倣效地複製相似的匾額。
(二)「與天同功」匾所反映的政治神話
一般而言,當信徒進入寺廟,第一眼所見除了是建築物本體,最醒目者莫過於懸掛於樑上之匾額--它們高高在上,如同一種具公共性質與政經關係的告示牌。匾額的表面功能係贊頌、旌表神明之功蹟,其衍生功能則是廟方用以炫耀其政經關係之廣告看板,它就如同勳章一樣,沒有實用功能。換言之,匾額不能直接視為一種商品,不能在商店中被展示與消費,在量化意義上,其經濟交換價值弱,但象徵意義強。
和捐獻給廟方金錢行為所不同的是,匾額本身的價值與其說來自於其材質、工匠製作成本,倒不如說是來自於意義互換的符號價值。從在空間中的展示方式來看,匾額如同一種長時間被展示的「禮物」,在寺廟中這種具高度精神象徵的空間中,以及空間中一再重複舉行的儀式中,不斷為信徒所觀看,與信徒產生互動,將匾額上的意義傳遞給信徒。
作為一種意義價值交換的運作方式,匾額可透過Maecel Mauss所說的「禮物」理解之。對Mauss來說,交換(échange)和契約(contract),可以透過「禮物」的形式達成,表面上是自願的,但實際上卻是義務性的。[48]換言之,匾額表面上是贈匾者給寺廟神明的禮物,實際上是贈匾者透過贈送給神明,以及寺廟背後人群的一種禮物,來完成某種契約與交換。匾額上書寫的贈匾者身分,身分愈高,其所代表的意義就愈貴重,贈匾者透過身份署名將自己給出去,因此一定要有頭銜,官位愈高,匾額就愈貴重。因此,其贈匾的對象實際上是地方上的媽祖廟方與其所代表的人群。
透過法國符號學家羅蘭巴特的「神話」一說,我們可以對匾額在當代被重新賦予政治意涵,有更深入的認識。羅蘭巴特企圖建立一個具普遍性的符號學體系,他將此學科稱為「後設語言」研究,或者是一種「超語言學」(Tranlinguistics)研究。他在《符號學要素》(Element of Semiology, 1964)中明白指出:「符號學包括了任何符號系統,而不論它們的本質和界限何在;形象、姿態、樂音、物體或所有這些要素複雜的結合,全都構成了儀式、慣例,或大眾娛樂的內容。這些事物如果不是語言的話,那麼,它們起碼也構成了各種符號系統。」[49]羅蘭巴特所關注的符號學,嚴格地說是一種代碼的社會學或符號社會學。在他的理論中,整個審美符號系統不過是廣義社會符號中的一種特殊符號而已。它的解釋有效性可從造形藝術延伸至電影、廣告、服飾、小說、食品到習俗,玩具、甚至是摔角,幾乎無所不包。[50]甚至可以說,古代匾額在當代也可能重新被「神話」加以包裝。
延續上述的邏輯,我們發現,匾額的使用,經常是一種被使用者重新「神話化」之過程。也就是說,原來皇帝賜匾給廟方是用以頌揚媽祖神靈顯應,其功德等同於天;但是,因御匾本身所具有的強大的政治正統符號象徵,代表著是被官方所認同,故在新的情境中重新被賦予一種新的符號,即政治性符號。這樣的過程,不僅是由民間所發起的,還可能由地方官員如岑毓英所帶頭。媽祖廟擁有御匾,如同清代女性的貞節牌坊,具極高的榮耀。對媽祖廟來說,對於擁有御匾的執著,正反映出臺灣當時媽祖廟之間的競爭意識,而媽祖廟之間的較勁,在日治時代達到顛峰,如北港朝天宮與臺南大天后宮之間的「進香或會香」所衍生的爭議,或南瑤宮後殿的建築,也都是企圖通過建築物的建造,來抬升自身地位。而通過「與天同功」匾的研究,光緒七年以後不斷被複製的此匾,正恰恰反映出臺灣媽祖廟之間較勁的白熱化現象。
複製御匾的動機,當然也和民間認為神明正統性的唯一來源,承自於國家的認同有關。民間所流傳的「嘉慶君遊臺灣」,並遺留許多嘉慶君所賜相關文物的現象,即與此相互呼應。誠如謝文貴指出,「代表國家的皇權具有一種神聖的力量,因此無論皇帝曾經親臨、敕封或頒賜之物,都可賦予該寺廟神聖的力量與正統的地位,這自然是其他不為國家承認『淫祀』所難以相比的。」[51]同樣地,在清代各地林立的媽祖廟,在地媽祖廟中擁有一面皇帝御賜的匾額,不僅能提升廟的地位,更可藉由御匾讓在地民眾產生優越感,同時也凝聚了在地居民的認同感與向心力。
不論是「與天同功」匾的政治性,或是其所代表的集體意識,它們皆是具有一種展示與公告性質的木牌,而在現代廟宇環境中,重新被脈絡化下的發展。在其贈匾者身份的加持下,特別是皇帝,也往往被廟方拿來作為媽祖神話附會的一種物證,就如同嘉慶君遊臺灣的傳說與其衍生的相關文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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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天后宮(國定古蹟)
參觀完施公祠、萬軍井,我接著來到澎湖天后宮。
澎湖最有名氣的古蹟,應當就是天后宮了,這是台灣最古老的媽祖廟。
十七世紀初荷蘭人繪製的澎湖地圖中,澎湖海邊已出現一間小廟。媽祖是中國東南沿海一帶的地方民間信仰, 可能隨著早期的漁民或元明以來駐守澎湖的官兵而來到澎湖。
媽祖廟在清代以前,或稱「娘宮」、「媽娘宮」、「娘媽宮」、「媽宮」等, 媽祖有「天后」之名,是在康熙二十三(1683)。前一年,清朝將領施琅消滅台灣的鄭氏政權。 當時兩國大軍在澎湖灣決戰,清軍、鄭軍各動員數百艘兵船。 澎湖海戰,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海戰。鄭軍陣亡一萬多名士官兵,戰艦損失一百九十餘艘, 整個澎湖灣佈滿浮屍焚船。
施琅趁南風之利,執意選擇多颱的夏季七月冒險攻打澎湖。即使經過長年的準備, 澎湖海戰,瞬息萬變,戰爭成敗,有難以掌握的偶然變數。當時海上火砲交織, 初期鄭軍佔上風,清軍進攻失利,施琅在交戰中,右眼被火銃射傷,差點無法脫困。成敗之間,不容毫髮。
施琅將澎湖海戰的勝利,歸功於媽祖的庇佑,戰後奏報朝廷,請晉封媽祖為天后。 於是康熙大帝敕封媽祖為天上聖母,媽祖宮從此改名為「天后宮」。
澎湖天后宮正殿(左圖)、沈有容諭退紅毛番碑(右圖)。
澎湖紀行(5):天后宮、中央街、水仙宮、郵便局(Tony的自然人文旅記第1159篇) - http://goo.gl/ckt1NN
圖:沈有容諭退紅毛番碑
澎湖天后宮有一塊台灣現存最古老的石碑,刻有「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碑文。
這塊古碑是日治時代天后宮重修時,挖掘出土的。古碑見證了十七世紀大航海時代東亞貿易爭奪戰的歷史, 台灣就在這樣的歷史脈絡下,從與世隔絕的海外孤島,而躍上了國際舞台。
1603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司令官韋麻郎(Wijbrant Van Waerwijck)率艦攻打澳門, 企圖奪取葡萄牙人在中國貿易的據點,由於軍事失利,韋麻郎只好另外尋找貿易據點。
1604年,韋麻郎率軍抵達澎湖,打算以此為據點,向中國請求貿易往來。當時福建官府得知消息, 立即派遣都司沈有容率兵船五十艘前往澎湖,拒絕貿易請求,並要求荷蘭人立即撤出澎湖。由於通商無望,荷軍又缺乏補給, 韋麻郎只好撤出澎湖。明朝政府於是在澎湖立碑以記此事,即沈有容諭退紅毛番碑的由來。
1622年,荷蘭人捲土重來,再次佔領澎湖,並打算永久佔領,在此修築城堡,於是再次與明朝政府發生衝突。 雙方交戰七個多月,彼此均感疲憊,於是達成和議。荷蘭人答應退出澎湖,明朝政府則同意荷蘭轉往占有大員(台灣), 1624年,荷蘭人從澎湖轉往大員。台灣從此出現於東亞的歷史舞台。
沈有容諭退紅毛番古碑旁還有另一塊方形殘碑,則是台灣第二古老的石碑。這塊殘塊與沈有容諭退紅毛碑是同時出土,當時由於碑文風化模糊難辦而未受重視。 近年來經由學者考證,這塊古碑的年代大約在1681~1683年之間,碑文「總督劉」,指是劉國軒。劉國軒就是澎湖海戰時的鄭軍主帥, 是鄭氏政權後期傑出將領。劉國軒在澎湖戰敗後,氣餒逃回台灣,已無戰志。他的態度影響了當局,促使鄭克塽決定投隆, 施琅的艦隊因此一帆風順的駛入鹿耳門臺江內海前來接收台灣。
澎湖天后宮(拍攝於1992年11月初遊澎湖時)。
集媽祖文獻大成 中正大學出書
〔記者蔡宗勳/民雄報導〕中正大學開風氣之先,成立大專院校第一間「媽祖文化研究中心」後,乘勝追擊,出版全台第一本《媽祖研究書目》索引書,讓讀者能輕鬆找到要研究媽祖的相關資料。
中正大學位在媽祖信仰興盛的嘉義縣,去年別出心裁打造全台大專院校第一間「媽祖文化研究中心」,中心主任楊玉君表示,除了媽祖信仰部分,還探討如媽祖與政治、生活、移民文化等其他層面。
楊玉君說,過去三十多年是媽祖研究的高峰,卻尚未有以專書的篇幅來整理媽祖研究書目,為有效利用與推廣相關文獻資料,她與中研院民族所研究員張珣主編出版《媽祖研究書目》,收錄一千四百四十三筆從戰後到二○一四年底公開發行的學術研究資料。
《媽祖研究書目》分十八類,包括媽祖的成神背景與歷史、祭典與進香儀式、建築藝術、政治、觀光等,提供如作者、研究主題、出版日及出版社等索引資料,從事媽祖研究者可直接從該書找到所需文獻,不用再到圖書館一本一本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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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廟宇彩畫 竟是台灣的媽祖廟 - 生活 - 自由時報電子報 - http://goo.gl/aOir6I
奇特廟宇彩畫 竟是台灣的媽祖廟
網路早先流傳一張荷蘭人所畫的廟宇彩畫,這幅充滿異國特色的畫作引起出版界名人「老貓(陳穎青)」的注意,仔細一查才發現,原來這座媽祖廟是位於澎湖的天后宮。(圖擷自「Google+」)
〔即時新聞/綜合報導〕有網友在社群網路分享一張荷蘭人所畫的廟宇彩畫,這幅充滿異國特色的畫作引起出版界名人「老貓(陳穎青)」的注意,仔細一查才發現,原來這座媽祖廟是位於澎湖的天后宮。
名為「sony lin」的網友早先在社群平台「Google+」分享一幅荷蘭東印度公司使節所繪的澎湖媽祖廟,陳穎青在了解來源後轉貼這則訊息,並指出該幅畫作為《第二、三次荷蘭東印度公司使節出使大清帝國記》一書中的插圖。在畫中除有媽祖的神像,左右兩旁還站了千里眼及順風耳,更奇特的是,在媽祖像上方還畫了類似「龍」的雕塑,在畫作下方則寫了「MATZOU(媽祖)」。
據陳穎青的貼文顯示,該圖將媽祖形象畫的非常巨大,繪者基本上是以外國教堂的形象來想像中國的廟宇。但這幅別具風貌的畫作也讓陳笑稱,「我們蓋廟的技術好像退化了」。
相關連結請見:
戰爭期間為了增加談判籌碼,法軍及日軍都曾先後佔領澎湖,
澎湖也展現大智慧,都是三天就淪陷,免去很多無辜傷亡
澎湖天后宮正殿之八角梭柱-大正12年(1923)3月改建
地點:澎湖馬公天后宮(澎湖縣馬公市中央里正義街1號)
地點:澎湖馬公天后宮(澎湖縣馬公市中央里正義街1號)
馬公天后宮 - 雪花台湾 https://bit.ly/2L8ebEh
交通方式:搭乘飛機或郵輪至馬公,該地區大眾運輸不甚便利,建議可於機場或碼頭處租借機車代步。
【馬公天后宮簡介】引自文化資產局網站
澎湖天后宮位於今馬公市長安里,早在明代即已建廟,是全臺澎地區創建最早的媽祖宮,至今已有三百多年。
天后宮俗稱娘媽宮、娘娘宮、天妃宮、或媽宮,一般稱呼為媽祖宮,或簡稱媽宮。澎湖馬公市早期地名叫媽宮,便是由此而來。天后宮供奉的主神天上聖母,一般都稱為媽祖或媽祖婆,是臺灣民間信仰最虔誠普遍的神明之一。
早期臺灣的拓墾移民,自閩粵渡海來臺,經常與驚濤駭浪為伍,生命安危繫於天,為保佑安全渡海,特別崇拜媽祖。由於澎湖是中國東南地區出海必經之地,因此早有漢人移居其地,並傳入漢人宗教。據傳在明神宗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以前,便有媽祖廟存在。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施琅率領水師攻打臺灣,將臺灣收入版圖後,將戰功歸於媽祖庇佑,此反映著媽祖信仰在東南沿海之深厚。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清廷將宋代以來敕封為天妃的媽祖,晉封為「護國庇民妙靈昭應仁慈天后」,並令各府縣改天妃宮為天后宮,春秋二祭,永享祭典。自清代以來,澎湖天后宮曾多次整修,乾隆十五年(1750年)澎湖媽祖宮因年歷久遠,風雨侵襲,有坍塌傾頹之危,澎湖通判何器乃倡議重修。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協鎮李南馨等官紳倡議再修。嘉慶二十三年(1818)通判陞寶、水師副將陳一凱等官紳再倡議重修。日據時期,大正八年(1919年)整修,在祭壇下挖出「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碑。大正十一年(1922年)鑑於媽祖宮當時已經牆垣傾毀,不堪為奉祀之所,故由澎湖臺廈郊商會等地方仕紳集資重修,此為規模最大的一次重修。現存天后宮形貌即是此次重修時,延請司傅藍木修建,於次年完工。
澎湖天后宮的方位採坐北朝南,建築由前殿、正殿及清風閣三進帶左右護龍的縱深配置組成。由於基地呈陡坡下降,建築物自前埕向後級級昇高,自側面觀之,山牆高低起伏。是天后宮建築的最大特色。同時,前殿後帶軒與後殿前帶拜殿互相呼應。清風閣往昔為澎湖文士以文會友之處,現在陳列有「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石碑等文物。
馬公舊稱「媽宮」,這點從在地澎湖人閩南語地名[ma-king]當中仍可得到證實,相傳是「娘媽宮」的簡稱,在清代的文獻當中便有大量有關澎湖「媽宮澳」或「娘媽宮澳」的記載。例如康熙年間成書,記載施琅攻台經過的《靖海紀事》,上卷的〈決計進勦疏〉記到:「(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至於初六日黎明,率各船由虎井過獅嶼頭,瞭見劉國軒賊艘,盛䑸俱泊娘媽宮。」康熙二十八年(1689)蔣毓英的《臺灣府志》〈封域志/山川(附海道)/臺灣府水道/(附)澎湖澳〉:「…一曰娘媽宮澳 在大山嶼之南.秋冬之際北風盛作,可泊戈船二十餘艘.澎之港澳,惟此處最穩.今水師副將駐此.」康熙六十一年(1722)黃淑璥的《臺海使槎錄》〈卷一赤崁筆談/形勢〉:「觀彭湖諸島,夏月正值南風,由媽宮澳入港,順駛最易;惟出港逆風,未可時計。」,由此可見早在清領之前,澎湖的媽宮澳即已成為重要的船舶停靠港灣,進一步推斷,「媽宮」的創建當於更早。
馬公天后宮
文獻當中有關馬公天后宮的創建年代,最早可見於〈董應舉至南居益書〉,董應舉字崇相,號見龍,福建閩縣龍塘人(今屬連江縣琯頭鎮),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進士。曾任工部侍郎兼理鹽政,後來因嚴格查辦官吏的鹽務貪汙而遭到誣陷彈劾,直到崇禎年間才復職。受彈劾期間董應舉依然持續關心政事,對於福建沿海屢屢遭到倭寇侵擾更是憂心不已,曾於萬曆末年向時任福建巡撫的黃承元,推薦任用沈有容弭平倭寇擾境。之後在天啟年間(1621-1627),董應舉再次致書給新任福建巡撫的南居益,當中便提到了:「澎湖,港形如葫蘆,上有天妃宮,此沈將軍有容折韋麻郎處也。」沈有容是何許人也?為何能得到董應舉的如此推崇?沈有容字士弘,號寧海。南直隸(今安徽)宣城人,萬曆七年(1579年)武舉人。一生戰績輝煌,曾遠征蒙古、女真、朝鮮,萬曆三十年(1602)更是率軍艦渡海來臺掃蕩倭寇,當時隨行的人員當中有位叫作陳第的文人,將其當時所見的臺灣原住民風土民情寫成了〈東番記〉一文,成為如今研究明代臺灣平埔族群的珍貴史料。就是有如此的彪炳戰功,沈有容成為明代末年少數可倚重的福建邊防將領。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荷蘭人趁明軍汛兵撤防的機會,將船艦開入娘媽宮澳,以半商半軍的方式試圖營利。之後沈有容率兵船五十艘前往澎湖與為首的韋麻郎進行交涉。韋麻郎見沈有容乃有備而來,再加上佔領媽宮澳後並未達到預期的商業利益,於是便撤離轉佔臺灣。沈有容為了紀念這段歷史,而在交涉所在地立了石碑,碑上刻著「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等」,這塊石碑於大正八年(1919),馬公天后宮在進行維修時於祭壇下被發掘,印證了文獻上的記載,也提供了馬公天后宮為臺澎地區最早媽祖廟的確切證據。不過阿中參訪的當天並未看見此碑,廟方人員表示該石碑正在整理當中,未來才會展示。至於清代對媽宮澳天妃宮的記載最早見於蔣毓英的《臺灣府志》〈外志/寺觀(附宮廟)/(附)澎湖〉:「天妃宮 在東、西衛二澳間.前有案山,澳中安瀾,可泊百餘艘,神尤赫濯焉.」。
※傳說釐清
不過文獻也並非全然可信的,例如康熙五十九年(1720)陳文達所修的《臺灣縣志》,當中有關澎湖天后宮的記載就明顯有將莆田平海衛天后宮傳說誤植之嫌。〈雜記志九/寺廟/在澎湖寺廟〉:「媽祖廟,澎各澳海口俱有廟祀(繁不備載).康熙二十二年癸亥,靖海將軍侯施琅奉命徂征,大戰澎湖.既克,登岸,見妃像臉汗未乾,衣袍俱濕;迺知神功之默相也.事聞,上遣禮部郎中雅虎致祭.其文曰:「國家茂膺景命,懷柔百神;祀典具陳,罔不祗肅.若乃天庥滋至,地紀為之.效靈國威,用張海若,於焉助順.屬三軍之奏凱,當重譯之安瀾.神所憑依,禮宜昭報.維神鍾靈海表,綏奠閩疆.昔藉明威,克襄偉績;業隆顯號,禋享有加.比者慮窮島之未平,命大師以致討.時方憂旱,井澤為枯;佑神實降祥,泉源驟湧.因之軍聲雷動,直搗荒陬;艦陣風行,竟趨巨險.靈旗下颭,助成破竹之功;陰甲排空,遂壯橫戈之勢.至於中山殊域,冊使遙臨,伏波不興,片帆飛渡.凡茲冥祐,豈曰人謀?是用遣官,敬修祀事.溪毛可薦,黍稷維馨.神其佑我邦家,永著朝宗之戴;眷茲億兆,益弘利濟之功」.」,文中將施琅見神像衣袍具濕,以及鑿井湧泉的故事附會於澎湖。然而相關情節的場景在更早成書的《靖海紀事》當中卻是在莆田的平海衛天妃宮;〈師泉井記〉提到:「今上御極之二十一載,壬戌孟冬,予以奉命統率舟師,徂征臺灣。貔虎之校,犀甲之士,簡閱而從者,三萬有餘。眾駐集平海之澳,俟長風,破巨浪,以靖掃鮫窟。……爰際天時暘亢,泉流殫竭,軍中取汲之道,遙遙難致。而平澳故遷徙之壤,今在海陬,昔之井廛,盡成堙廢。始得一井於天妃宮廟之前,距海不盈數十武,漬鹵浸潤,厥味鹹苦。……予乃殫抒誠愫,祈籲神聰。拜禱之餘,不崇朝而泉流斯溢,味轉甘和。……因鐫石紀異,名曰師泉,昭神貺也。」,這段紀載點出師泉井的所在地是在平海澳而非媽宮澳。同樣一則故事也記載於《天妃顯聖錄》之中;顯聖錄〈歷朝褒封致祭詔誥〉載:「靖海將軍侯福建提督施為神靈顯助破逆、請乞皇恩崇加敕封事:『竊照救民伐暴,示天威之震揚,輔德效靈,見神明之呵護。……臣奉命征勦臺灣,康熙二十一年十一月師次平海澳。澳離湄州水道二十里許,有天妃廟,緣遷界圮毀,僅遺數椽可蔽神像,臣因稍為整掃以妥神。廟左有一井,距海數武,踩止丈餘,蕪穢不治。臣駐師其間,時適天旱七月餘,該地方人民咸稱,往常雨順,井水已不能供百日,今際此愆陽,又何能資大師所需。臣遣人淘浚,泉忽大湧,自二十一年十一月至次年之三月,晝夜用汲不竭,供四萬眾裕如也。此皆皇上峻德格天,使神功利我行師也。臣乃立石井傍,額之曰師泉,以誌萬古不朽,且率各鎮營弁捐俸重建廟宇。』這段文字說明了當時的平海澳天妃宮因受朝廷遷界令之影響,廟貌破敗,徒留破屋讓神像遮風避雨,施琅特別令人加以整理。之後為了提供軍隊飲水之用而疏通古井,竟湧出大泉,此時的施琅沒忘記將此等神異之事歸功於康熙皇帝的聖德,也將之轉化成兵伐臺灣乃神靈應許的天啟,因此在井邊刻了石碑以紀事。
至於入廟見天妃神像衣袍浸溼的傳說,同樣也見於《天妃顯聖錄》的〈歷朝褒封致祭詔誥〉:「及康熙二十二年六月十六、二十二等日,臣在澎湖破敵,將士咸謂恍見天妃,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而平海之人俱見天妃神像是日衣袍透濕,與其左右二神將兩手起泡,觀者如市,知為天妃助戰致然也。」當時的施琅正在澎湖與劉國軒對峙,傳說平海人於當天看見天妃像衣袍透濕,千順兩將軍更是雙手泛起水泡,因此鄉野間便流傳天妃助戰,這段紀錄同樣明確指涉為平海澳天妃宮。是故《臺灣縣志》的記載明顯是張冠李戴了,然而不只《臺灣縣志》,許多清代文獻也都抄錄了這樣的記載,如《臺灣府志》、《重修鳳山縣志》、《重修福建臺灣府志》均是,然而成書年代約莫與《臺灣縣志》相近的《諸羅縣志》(康熙五十六年,1717)、《鳳山縣志》(康熙五十九年,1720)卻都直指井底湧泉、神袍具濕的地點是平海澳天妃廟。其實這樣的謬誤早在光緒十八年(1892)由臺南府糧捕海防澎湖廳通判潘文鳳所纂修的《澎湖廳志》即已提出,該書於〈舊事/軼事〉當中提到:「胡氏「紀略」載:施侯戰勝入澎,謁天妃廟,見神像衣袍濕透,面有汗痕,蓋沿「府志」之誤.今考「靖海將軍福建提督施琅疏請加封天妃」,其略曰:康熙二十二年六月十六、二十二等日,臣在澎湖破敵,將士咸謂恍見天妃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而平海之人,俱見天妃神像是日衣袍透濕,與其左右二神將兩手起泡.觀者如市,知為天妃之助戰致然也.又先於六月十八夜,臣標署左營千總劉春,夢天妃告之曰:二十一日必得澎湖,七月可得臺灣.果於二十二日澎湖克捷,七月初旬內,臺灣遂傾島投誠.其應如響云云.按據此,則澎湖一戰遂成大功,於臺之南北路皆無戰事.施侯終身並未嘗至淡水,而陳氏「淡水志」所引「小腆紀年」之說,當不攻自破.「紀略」撫拾郡乘,而不知其為平海之天妃廟,其說更與此刺謬矣.」是故引用文獻資料當論事依據時,誠當多方交叉比對,尚不致落於道聽塗說之謬。
不過在〈歷朝褒封致祭詔誥〉當中確實有數句記載提到澎湖;「澎湖八罩虎井大海之中,井泉甚少,供水有限,自臣統師到彼,每於潮退就海次坡中扒開尺許,俱有淡水可餐,從未嘗有。及臣進師臺灣,彼地之淡水遂無矣。」這段紀錄讀之不免令人心生懷疑,施琅的大軍竟然可以在虎井嶼的潮間帶挖出可飲用的淡水,而且這些淡水在攻占臺灣之後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情節靈異得匪夷所思。不論此事真假與否,施琅善用媽祖信仰以作為攻臺心計是有目共睹的,這樣的故事就只能當作是茶餘飯後的閒話了。
※文戲探討餘話
馬公天后宮
在《澎湖廳志》〈卷十四藝文(下)〉當中,收錄了一首「恭紀御賜平章臺逆匾額於澎湖天后宮」的七言律詩:「貞靈默運顯鷹揚,靖鎮南邦躋壽康.不盡石泉流化雨,無邊雲艦下慈帆.王師一旅誅鯨赫,天語三章紀績香.舊澤新恩盈蔀屋,青青楊柳帶春光.」,這首詩的作者為黃瑞玉,嘉慶十七年(1812)充府學歲貢,嘗主澎湖文石書院講席,喜吟詠,著有《蝸堂詩草》。這嘉慶時臺灣所發生足以撼動朝廷的重大變亂便是縱橫海峽的蔡牽海盜集團了,其曾佔領東港、鳳山、旗後、鹿耳門、鹿港、新莊、艋舺、滬尾、八里坌等地,對當時臺灣的清朝官員造成偌大威脅。嘉慶十四年(1809),清廷派任福建提督王得祿、浙江提督邱良功等,在浙江台州漁山外海圍攻蔡牽,最後蔡牽引炮自殺,紛亂多年的海峽總算歸於平靜。然而可惜的是相關記載不知何故竟未見於其他文獻紀錄,此匾似是早已佚失,後人僅能從黃瑞玉的詩句當中去遙想當年御賜匾額的光榮神采了。
※外觀格局
馬公天后宮
馬公天后宮如今所見的規模奠基於大正十一年(1922)的整修,之後雖歷數次重修,但仍舊保持日治時期的樣貌。最近的一次整修是在民國102年(2013)完成,由於以「修舊如舊」的原則進行,因此部分剪黏仍是保留剝落的面貌。整座宮殿順著地勢起伏而建,前方有一片寬廣廟埕,以麒麟照牆隔絕馬路。整座建築群共分三進三殿兩護龍,格局平整。三川殿面開三間,左右護龍各開一道過水門,是故立面共開五間。簷上裝飾採閩南廟宇風格,屋脊二重,以燕尾脊收束,裝飾精緻而不繁複。兩側護龍為水型(三弧型)馬背,讓整座宮殿的天際線看來簡單而美觀。
※三川殿簷上
三川殿屋簷上的裝飾以陶像與剪粘為主,簷下則多為木雕,樑柱、壁堵即以石雕呈現。
馬公天后宮
正脊脊背中央為「龍馬負河圖」,龍馬的形象為龍首、龍尾、馬身、牛蹄,《尚書》記載:「伏羲王天下,龍馬出河,遂則其文以畫八卦,謂之河圖。」,昔日伏羲氏在黃河畔遇見了龍馬出水,並依其背負的圖紋畫出八卦,創造了最早的文字符號,開創華夏文明。是故傳說只要上位者依循聖賢施行德政,上天就會派遣龍馬負書而出以相應,象徵天子乃天命所歸。這尊龍馬負河圖的作品,身上的剪黏雖已脫落泰半,但昂揚的龍首依然顯得神采奕奕,靈氣逼人。
馬公天后宮
在龍馬的兩側則各有一條四爪青龍護守,龍首在下,龍身飛騰而上,似是由天而降,鎮守廟堂屋簷。燕尾脊的部分則無其他的裝飾,僅以簡單的線條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馬公天后宮
次層脊背則是以鯉魚吐藻的樣貌呈現,不僅有美觀的功能,也象徵著灑水制火的意涵。
馬公天后宮
燕尾脊下方的印斗裝飾著剪黏的牡丹花,花瓣精巧細緻。
馬公天后宮
正脊脊堵以交趾陶像為飾,演繹著一齣「轅門斬子」的戲碼。此故事乃為楊延昭之子楊宗保,奉命前往穆柯寨取降龍木以破遼將蕭天佐之天門陣,不料卻敗於寨主之女穆桂英的手下,桂英心儀宗保而結親。事後楊延昭前來穆柯寨救子,卻同樣敗於穆桂英之手而退回。楊宗保得知後遂回營請罪,延昭以其陣前招親而欲行死罪,就連熟知事情來龍去脈的參將焦贊、孟良,甚至是八賢王、佘太君想為之說情皆不可得。最後在穆桂英持降龍木,並答應襄助楊家將破天門陣後,楊宗保才得以赦免。圖中但見楊延昭身著文袍,頭戴王冠,挽鬚判事,立於白虎堂前。身旁身著軟甲,面容秀麗的即為穆桂英,兩側花臉分別為焦贊、孟良,而受到赦免的楊六郎則以文身裝扮出現在涼亭下,這幅作品不若一般「轅門斬子」常見的肅殺氣氛,反而是以事後大團圓的方式呈現,頗有傳達幾經波折終將化險為夷的寓意在。
馬公天后宮
次層脊堵則為剪黏作品,龍邊主角為鳳凰、麒麟以及牡丹。《孟子‧公孫丑上》記載:「麒麟之於走獸,鳳凰之於飛鳥,泰山之於丘垤,河海之於行潦,類也。聖人之於民,亦類也。出於其類,拔乎其萃,自生民以來,未有盛於孔子。也。」意旨麒麟、鳳凰乃類中之拔萃,與牡丹搭配頗有富貴吉祥之意。另一側的虎邊則是老鷹、雄虎與菊花,取諧音為英雄奪錦之意。
馬公天后宮
馬公天后宮
四道規帶前方的牌頭各有兩尊交趾俑,一長一幼,長者又分文武裝扮,而幼者手持物件目前僅剩球、罄,其餘兩位已脫落,推敲該是祈求吉慶的組合。
馬公天后宮
馬公天后宮
※護龍立面
兩側護龍水型馬背下方的鵝頭墜各有一隻展翅的飛鷹,嘴上銜著圓鏡。下方有一面水車堵,上頭有幾尊交趾作品,故事主軸皆與「水」相關;龍邊出自於《白蛇傳》裡的「水漫金山」,虎邊則是《三國演義》當中的「水淹七軍」,除了交趾人物,畫面中的岩石則正巧利用當地特有的咾咕石做點綴,更添豐富精采。
馬公天后宮
「水漫金山」是整部《白蛇傳》最高潮的部分,話說法海為了斷絕許仙與白素貞這段人妖畸戀,而將許仙強制扣留在金山寺中,白素貞為救丈夫而夥同姊妹青蛇,祭動千年功力發大水漫淹金山寺,想以此強逼法海放人。整幅水車堵呈現了兩方對峙的場景,左手邊可見身著白衣的白素貞,與身穿青衣手持長劍的小青踏浪而來,一旁甚至還獻出了青蛇原形。
馬公天后宮
波濤洶湧中但見水族兵將紛起,有鯊魚,有海龜,亦有蚌殼精。
馬公天后宮
而在另一邊老僧法海坐鎮寺中,召喚護法天神下降抗妖,雙方即將展開一場跨越神、妖、人之爭。
「水淹七軍」是三國演義當中,武將關羽少數用計謀取勝的一場戰役,也是讓關雲長之名威震華夏的一場戰役。話說蜀魏交戰,關羽奉劉備之命進攻魏將曹仁所守的樊城,曹操派左將軍于禁援救。適逢連日大雨,關公派人堵住漢水上游,等曹軍不明就理在下游處紮營後放開水閘,致使于禁所率領的七軍都被大水淹沒,剩餘人馬只好逃往高處,而關羽則乘坐大船趁勝追擊,史稱「水淹七軍」。
馬公天后宮
水車堵中可見一名武將眼睜睜看著前方的將士淹沒於江水之中卻無力搶救,身後一名士兵張著「曹」字大旗,所表達的正是于禁慘敗的狀況。
馬公天后宮
另一頭關羽在關平的護佑之下,乘坐龍頭軍船順勢而來,欲將敵軍一網打盡。這幅作品表現的相當生動活潑,尤其是那尊只有半身,只露出雙手的交趾作品,更是將于禁大軍的慘況完整呈現。這兩幅作品皆為水戰,匠師引用或許正呼應了澎湖在軍事地位上的重要性。
※三川殿簷下
馬公天后宮
有別於屋簷上方的交趾陶與剪粘,屋簷下方的裝飾素材以木雕為主,兩側壁堵則為石雕。
馬公天后宮
馬公天后宮
在兩邊的墀頭處各自安著一頭石獅子,龍邊公獅張口戲球,虎邊母獅閉口護子,兩者各司其職,一同鎮守廟堂。
看樑、通屐、雀替…等構件似原有色彩,但年代久遠如今均已洗盡鉛華,呈現原有的木材顏色,轉換成另一種樸實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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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有兩組吊筒,中央的花籃吊筒雕工相當精細,上方為盛開的富貴牡丹,下方綴以木雕流蘇顯得精巧而華麗,籃面則是雕著各種吉祥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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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一對錦雞在花下嬉戲,是「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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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為竹子與香爐的搭配,取其諧音則為「得祿」。且竹幹節節分明且中空外直,是故被視為高風亮節,亦有節節高升之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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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還有一顆顆飽滿的石榴盛裝在托盤上,石榴多子,有象徵子孫滿堂的吉祥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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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籃底部則是雕著竹編的紋路,看起來彷若真為竹籃一般,令人讚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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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巧的花籃吊筒能有這麼多精細的設計,足可看出匠師的用心與功力。
步入三川殿抬頭欣賞這裡的木雕,當下就能感受國家級古蹟絕非浪得虛名,正門兩側的員光鏤雕著精緻的戲齣,共有四個主題,分別為「楊門女將」、「鴻門宴」、「古城會」以及「花和尚救林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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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將為北宋抗遼名臣,一門忠烈,男丁先後戰死沙場,而女眷亦在大家長佘太君的帶領下,巾幗不讓鬚眉扛起征戰之職,其英勇事蹟成為民間傳奇故事的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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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鴻門宴」即為楚漢相爭的一段故事,話說項羽的謀臣范增極力建議項羽務必於宴中誅殺劉邦,然而卻遲遲不見主上示下,因此暗令項莊於宴上假舞劍娛樂之名行刺殺之時,是謂「項莊舞劍志在沛公」。然劉邦早在謀士張良的安排下,早先一步請求項羽的叔父項伯予以保全,於是項伯見項莊有誅殺之意,遂也跟著舞起劍來,以肉身護蔽劉邦。之後劉邦在手下樊噲的保護下,藉口如廁伺機離開,結束了一場有驚無險的危難。
馬公天后宮
「古城會」則是出自《三國演義》裡的橋段,劉關張三兄弟在下邳失散後,幾經波折終於在古城相會。
馬公天后宮
這幅為「五台山五郎出家」,話說楊家一門忠烈,老令公楊繼業率七個兒子血戰金沙灘,死傷慘重,五郎楊延德輾轉逃至五台山出家,六郎楊延昭則是逃回楊家,帶給佘太君夫死子亡的噩耗,朝廷甚至出現了楊家通敵叛國的誣陷。雖在八賢王和包拯的協助下洗刷冤屈,但心灰意冷的佘太君不願僅存的兒子再度涉險,於是閉門不問邊疆戰事。遼國蕭太后得知楊家將退出戰事,有恃無恐,擺出天門陣挑戰宋軍,朝廷在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央求佘太君讓楊六郎應敵,路途中在樹林內巧遇五哥楊延德,兩兄弟在一陣商議後共同出征對抗蕭太后的天門陣。畫面中程馬的楊延昭在部將的簇擁下路經樹林,巧遇了前方身著袈裟,頸掛佛珠的楊延德,一場驚喜相會就此上演。
馬公天后宮
除了員光這裡還有很多精緻的木雕作品;步通上方撐起壽樑的斗座,亦有精緻且饒富意義的雕刻,例如由大象、錦雞構成的「錦上添花」;錦雞取其「錦」字,而「象」音近「上」,一旁戴著斗笠的農夫便是「坐看錦上添花」,十足討喜的吉祥畫面。
馬公天后宮
另外在雀替上也有不馬虎的雕塑可欣賞,例如「曹操潼關遇馬超」,但見割鬚斷袍的曹操策馬逃竄,身後驍勇的馬超掄槍急追,一幅驚心動魄的場景就此展開。員光上方的步通則以彩繪的方式裝飾,只是同樣歷經時代洗鍊,繪畫已斑駁難辨。
馬公天后宮
再看到立面的部份,同樣是以木材為主要構件,黑色則是主要的基調,這點與一般常見的媽祖廟甚為不同。黑在五方屬北玄武之位,是故奉祀玄天上帝的北極殿常以墨色為基調。不過黑色在五行當中也屬水,以之搭配具海神性質的媽祖亦屬相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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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仰望金邊紅底的天后宮廟匾,在一片黑色的視線中更顯奪目,兩側同樣有著精緻的木雕彎枋與連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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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公天后宮
馬公天后宮
馬公天后宮
下方橫楣與大楣之間鑲嵌著九幅雕塑作品,分別是中門的南極仙翁、漢鍾離、李鐵拐、曹國舅、韓湘子。龍邊小港門上方為張果老、呂洞賓。虎邊小港門上方則為何仙姑、藍綵和。合起來是謂「八仙賀壽」,是常見的廟宇裝飾題材。這九座木雕同樣雕工細膩,不同的坐騎,不一樣的法器,展現每個人不同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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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楣下方則為正門,廟方以木柵欄隔絕以防閒雜人等恣意進出。門上對聯題到:「聖功與天同四十年前御賜匾文於今尚在,母德堪地配三百載後舊遺廟貌此日重新」,聯旁還加註了「歲次癸亥年…吉旦」;大正十二年(1923)歲次癸亥,推敲此聯乃日治時期進行大規模修建時所立。聯文上所云之御賜匾文,指的便是光緒七年(1881)所賜的「與天同功」匾。
馬公天后宮
根據《清德宗實錄選輯》的記載,光緒七年五月十五日,朝廷以「神靈顯應,頒臺灣各屬天后廟匾額曰:「與天同功」。」因此臺灣許多老媽祖廟均藏有這方匾額,馬公天后宮亦不例外。網路上有許多文章謂此匾乃康熙御賜,亦有云乾隆…等,這些都是不正確的說法,應當正其視聽。至於下聯更是道出了天后宮的悠久歷史,從明萬曆三十二年(1604)至大正足足已有三百載,如今更是已歷四百年,足堪為臺灣媽祖廟之最古。
馬公天后宮
兩側各有兩道門扇,頂板雕有花鳥圖樣,格心的部分則採螭虎團花瓶的方式呈現。兩條對望的螭虎以身體曲線圍繞成一只花瓶,瓶下有案桌,兩者相稱是謂「平安」。瓶中插著梅花、牡丹、如意、花翎,分別代表著長壽、富貴、如意、功名四種吉祥寓意。瓶頸懸掛罄牌象徵吉慶,兩側的四隻蝙蝠代表「賜福」。
馬公天后宮
案桌下有南瓜與蝙蝠,南瓜有多子多孫的吉利象徵,而蝠與福同音,整面格心雕刻的設計,就隱含了人世間所有美好的祈願。格心底下的虎口堵有對稱的花草淺雕,門扇最底部的裙板就沒有多餘的裝飾了。
馬公天后宮
立面的附點柱上另有一副對聯:「澎海靜波瀾咸賴慈航普濟,湖山增景色快瞻古廟重新」,點出了澎湖天后宮在當地人民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仔細一看,馬公天后宮的門板上並沒有任何的裝飾,不見一般廟宇常見的門神彩繪,也沒有乳釘設計,只有單純的木板,搭配墨色系以及原木色彩的構件,讓整個門面看起來古樸而典雅,這不啻也是另一種單純的美感。
欣賞過精雕細琢的木造構件,石材裝飾也是來到這裡不容錯過的藝術品。正面一對金柱沒有雕龍刻鳳,四面方柱上只刻著一副藍色字體的對聯:「天誘其衷釵裙中獨生忠孝,后修厥德海島上咸奉聖神」。「天誘其衷」出自於《左傳‧僖公二十八年》:「甯武子與衛人盟于宛濮曰:天禍衛國,君臣不協,以及此憂也。今天誘其衷,使皆降心以相從也。」,末兩句的意思是如今上天開導其心意,使衛國願意與之訂定盟約。回到天后宮的對聯,意指上天知道湄洲林愿夫婦的心願,而降下忠孝兩全的媽祖投胎林家,而林默亦潛修浩大功德成為了海上救難之神。
馬公天后宮
馬公天后宮
下方柱珠四面刻著琴棋書畫等「四藝」。再看到兩側對照壁堵同樣也是以龍、虎區分,以泥塑彩繪的方式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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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邊但見青龍破壁而出,口吐龍珠,下方小龍對望,展現「蒼龍教子,興雲化雨」之姿。
馬公天后宮
虎邊的「虎子情深,嘯傲山林」則是表現出母虎可愛的一面,循循善誘著底下的幼虎。
馬公天后宮
正門有一對石雕石球,球面上雕刻著螭虎團爐,下方搭配一株花朵盛開的梅樹更顯典雅。兩側小港門則是以門箱的方式呈現,不過上面並沒有雕飾花樣。門箱與石球同樣有固定門柱的實用功能,是古廟門面常見的配置。
馬公天后宮
※前拜殿
進入三川殿內便是進入了前拜殿空間,這個場域頂上同樣有精彩的木作雕刻。其中最為醒目的是中間所懸掛的兩方木匾,
馬公天后宮
第一方為大正癸亥年(大正十二年,1923)由馬公北極殿眾弟子所獻的「保彼東方」,其出自《詩經‧魯頌‧駉之什‧閟宮》當中的「保彼東方,魯邦是嘗。」,原意是「願安定東方,守住國土,保障魯邦」,獻予天后宮則可引伸為願媽祖保佑位於湄洲東南方的澎湖。
馬公天后宮
另一方則是中軸線內側的「帡幪臺廈」,同樣是在大正十二年由臺廈郊眾舖戶一同獻立。「帡幪」音ㄆㄧㄥˊㄇㄥˊ,原意是帳幕,引申為覆蓋,庇護。
馬公天后宮
而「郊」指的是清代於臺灣各地的所成立的商業公會組織,臺廈郊是澎湖行郊的統一稱呼,最早的據點便是在天后宮內,之後才遷至左前方的水仙宮,當年澎湖地區重要的商人與行舖都會加入這個組織,直到臺灣光復後才式微,這塊匾見證了這段歷史,也昭示著馬公天后宮在居民心目中的地位。
在橫樑上的斗座、員光還有許許多多值得駐足欣賞的作品,斗座的部分例如「西出函谷關」、「北海牧羊」…等。
馬公天后宮
傳說春秋時期,函谷關令尹喜某日見東方隱隱泛出紫氣,推測有聖人往關隘而來,果不其然,數日後老子李耳乘坐青牛徐徐入關,尹喜素慕老子之智,百般請求留下,但老子西出之意堅決,尹喜眼看無法留人,只好央求李耳將其學說著成冊,自此留下五千言道德雙經,著成後老子便再度騎乘青牛往西而去,此段故事便是著名的「西出函谷關」,而《道德經》之後便成為道家與道教的主要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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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北海牧羊」則是中國著名的操守典範,西漢時期奉命出使匈奴的蘇武,因遭匈奴單于強勢扣留,將之發配於北海命其馴牧一批公羊,並約定只要羊群能生出小羊便釋放蘇武回漢,此舉顯然刁難,但蘇武依舊持著出使時和天子所賜予的節杖,忍受的北海酷寒牧著羊,十九年後總算有機會回到長安,不屈之精神成為了中國著名的節守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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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還有許多以動物、花卉為主題的斗座,例如兔子銜著蓮花,代表著連連吐子也就是子孫滿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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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鷹與雄獅對峙,似有一觸即發之爭,意謂「英雄奪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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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錦雞互望,梅花樹梢上還停了一隻喜鵲,是謂「喜上眉梢,錦上添花」。
而員光的部分則有許多武場戲齣,例如「孔明智鬥周瑜」、「張翼德嚇斷長板橋」、「鳳儀亭王允獻貂蟬」以及「楊任大破瘟司陣」,前三齣皆為《三國演義》中的故事,或許較為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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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公天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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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四則則是出自《封神演義》第八十回,楊任原為商紂臣屬,因阻止建造鹿台而被紂王挖去雙眼,悲憤而死。後遇道德真君解救而起死回生,吞下金丹而使雙眼頓生雙手,掌上獻眼,面容甚為驚異。之後受真君派遣解西岐大軍「瘟司陣」之危。但見楊任乘坐雲霞獸,手持五火神焰扇,五綹長髯入陣而來,雷震子、哪吒一旁助威,呂岳的瘟司陣終在眾人齊心協力之下被破。
整座前拜殿樑上安置著精雕細琢的構件,許多故事或許一眼無法解讀,但只要細細琢磨,推敲角色之間的互動,一旦看出端倪,豁然開朗之心將是令人會心喜悅的。
※正殿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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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前拜殿後是一塊露天的天井,因有陽光的照射而讓廟內光線明亮正殿的地勢比起三川殿更高,需登階而上。站在天井欣賞正殿屋簷上的裝飾,正殿只有一道屋脊,兩側同樣做燕尾延伸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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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印斗亦如三川殿一般作花卉剪粘,只是在印斗的下方多了一隻昂首神獸,此乃龍生九子之「嘲風」,傳說嘲風性喜遠望、好險,故立於屋脊之上,亦有威懾妖魔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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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背正中央僅餘一台基,看來上方原有的寶塔設計已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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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堵上有一系列的花卉鳥獸剪黏,都是帶有吉祥寓意的主題,例如正中央就有鳳凰與牡丹,牡丹乃花中王者,而鳳凰亦為禽中之王,傳說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頗有君子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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簷下部分體現出中西合璧的風格,牌樓面是一整列的玻璃窗,窗下則是傳統的木造門扇。三道門僅中門之六面門扇有雕飾,在格心分別以「楒下三燕迎春風」、「鳳凰富貴長春圖」、「花中君子喜鴛鴦」、「秋深百舌弄蜻蜓」、「雪中小萼見英雄」、「雪落蒼松鶴步遲」六主題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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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富貴長春圖」可見一展翅鳳凰,華麗的尾巴迤邐,正棲息在奇石上,身後的梅花與前方盛開的牡丹,構築出一幅富貴長春枝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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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雪中小萼見英雄」的主角則是一隻蒼鷹,立於高岩上俯視大地,頗有睥睨之姿。這幾幅作品具有傳統書畫氣息,深富藝術價值。而在玻璃窗前有三對吊筒,同樣是細緻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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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一對八角石柱,柱身上下細而中身粗,如同紡織機上的梭子,故稱之為「梭柱」,如此設計具有抗震耐折的功能。柱身上有藍漆字對聯題道:「聖世慶安瀾靈昭澎島,母儀欽令德祥發湄洲」,上聯傳達了媽祖顯佑澎湖群島,庇佑波瀾不驚,下聯則是讚頌湄洲媽祖的美德,足堪天下之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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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井要進入正殿的台階上,正中央有塊已斑駁難辨的石雕御路,見證了馬公天后宮數百年來的歷史。
※拜殿
進入拜殿後隨即會被莊嚴肅穆的氣氛所感染,絡繹不絕的善男信女虔心跪禱,祈求媽祖娘娘的庇佑。拜殿上方同樣有許許多多精緻的木雕作品,尤其是斗座的設計更是帶有人世間各種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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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雕有三隻螃蟹以及蘆草代表的是「三甲傳臚」;中國自隋煬帝創「進士科」舉才,讀書人莫不以考取功名為目標,在通過鄉試、會試之後,最後一關殿試會由皇帝派遣大臣策問。元順帝時將進士分為三甲,殿試第一等的稱為「一甲」,賜「進士及第」,只取三人,即狀元、榜眼、探花;第二等的稱為「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等的稱為「三甲」,賜「同進士出身」,二甲與三甲的第一名都叫傳臚。此斗座上的主角螃蟹,因此身負甲殼故引申為「科甲」之意,三隻螃蟹和蘆草自是組成一幅讓讀書人望之欣喜的「三甲傳臚」吉祥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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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穿梭於水草之間,似是等待一朝躍龍門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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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虎對望,一虎背生翅膀正是「如虎添翼」,三國諸葛亮《心書‧兵機》所言:「將能執兵之權,操兵之勢,而臨群下,臂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翱翔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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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龍蝦、螃蟹等帶有甲殼的水生動物,同樣也有科甲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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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的雙獅戲球則稱之為「太師、少師」。依周代官制,太師為三公之首,而少師則為三孤之首,三孤為輔佐三公的官職,太師、少師相輔相成。「獅」與「師」同音,這幅作品的寓意頗有希望子孫出仕入朝擔任要職的期望。這幾座精彩的斗座雕刻傳達了前人以讀書、考取功名為人生最高榮耀的想望。
除了斗座,員光也是木雕精彩之處,所展現的主題有「七擒七縱」、「苦肉計」、「馬岱擒雅丹」以及「五行山下定心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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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七擒七縱」的故事引自《三國演義》第九十回「燒藤甲七擒孟獲」,故事中孟獲為蠻王,位於蜀漢南方每每起兵犯界,成為諸葛亮北伐的背後芒刺。後來諸葛亮經過七次的擒縱,終使孟獲心服臣屬於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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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肉計」同樣也是《三國演義》當中著名的橋段,在第四十六回的「獻密計黄蓋受刑」的故事中,老將黃蓋為了誘騙潛入東吳陣營的曹軍間諜蔡中、蔡和,主動向周瑜進獻「苦肉計」,以周瑜、黃蓋兩大將不合的假象,使曹操相信黃蓋將叛逃而來,最後造成由黃蓋率領的一支艦隊,輕易地越過曹軍水寨防線,直搗黃龍,攻破數十萬大軍,締造了轟轟烈烈的「赤壁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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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岱擒雅丹」取自《三國演義第九十四回「諸葛亮趁雪破羌兵」,諸葛亮借重馬岱久居隴中的經驗,深知羌人之性,因此任其擔任嚮導,帶領關興、張苞對抗羌兵,最後馬岱生擒羌族丞相雅丹,為蜀漢北伐立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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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五行山下定心猿」則是出自於《西遊記》當中的第七回,話說大鬧天庭的孫悟空,仗勢法力無人能敵,最後只好由釋迦佛祖出面制服,將之壓制於五行山下,等待五百年後玄奘前來收其為徒,一同往西方取經。畫面中只見手拈大智慧印的佛祖輕施法力,孫能者跌坐在地,一旁還有觀音菩薩、龍天護法、山神土地觀看著。這幾座員光所演繹的故事都是膾炙人口的民間傳奇故事,立於廟堂上不僅有美觀的功能,亦有讓世俗百姓引發共鳴,進而發揮教忠教孝之化民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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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殿上方同樣懸掛匾額,正中央為昭和二年(1927)由東山船戶各商號代表所獻的「澤霈舟楫」,表彰媽祖恩澤庇佑航運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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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半島位於澎湖本島的正西方,天然的港灣使其成為海運城市,明末清初時有大批東山鄉民移居澎湖,串起了兩地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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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海鏡清」匾上無落款,查詢「典藏臺灣」所載資料,此匾同樣是在昭和二年所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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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孝慈則忠」匾為大正癸亥年(十二年,1923)由馬公北甲弟子所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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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四點金柱同樣刻有對聯,其中有一幅是以竹節為底,篆書字體呈現的「聖道發湄洲千餘年慈航普濟,母儀垂澎島數百載古廟重興」最有特色,字外輪廓彷彿頭盔,為阿中目前所僅見,為大正十三年(1924)年之作品。
※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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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拜殿再往前行即為正殿,兩者以黃色布幔區隔內外,展現內殿肅穆之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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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金柱有聯題到「聖德配乾坤三十六島生靈永賴,母恩深雨露二百餘年古廟重興」另落款「大正十二年癸亥孟冬月重新落成」,可見同為日治時期之物。只是對照廟內其他對聯均稱天后宮已有三百年之久,這副卻說道「二百餘年」頗令人不解。至於「三十六島」之云可見周凱所撰之《內自訟齋文選》當中的〈澎湖紀行詩序〉:「澎湖,大海中一島,處金、廈二島之東,扼全臺之要,廣袤二百里,而岡巒低小,遠望泛泛若鷗鳧浮集波濤間。蓋山在海中,僅露其巔也。隋遣中郎將陳棱略地海上,得澎湖三十六島,名始見。」。另一對柱上對聯為「聖德堪欽自數百載湄嶼飛升恩澤汪洋遍東海,母儀足式统七二鄉澎民奉祀神靈赫濯鎮西瀛」,同樣也是將澎湖七十二鄉同受聖母庇佑的意念灌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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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公天后宮的正殿僅設單座神龕,龕中奉祀金面天上聖母,因只能站在較遠的地方瞻仰鎮殿媽祖,再加上有玻璃反光阻隔,因此難以捕捉清晰的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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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鎮殿媽祖的冠冕相當獨特,九道旒冕並不是直接嵌掛在后冠上,兩者之間是以網狀飾品相連,相當特殊。此外神衣的領口與袖口隱約露出蕾絲,讓馬公天后宮的鎮殿媽祖裝扮看起來頗有幾分西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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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祖身旁有千里眼、順風耳將軍護持,圓目方臉,展現威武神勇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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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龕前方還有數尊媽祖塑像,同樣都是金面造型。民間傳說,媽祖神像面容有粉、黑、金三種顏色,粉色代表尚為肉身,黑色表示威武降妖,金色則是代表成神,馬公天后宮的聖母神像面容均為金色,代表的正是貴氣的媽祖面貌。同祀於正殿神桌上的還有中壇元帥、福德正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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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龕上方的花罩所雕刻的主題為「汾陽府大拜壽」;郭子儀生於唐中宗嗣聖十四年(697),卒於唐德宗建中二年(781),一生戰功彪炳,曾平定唐玄宗時期的安史之亂,亦曾聯合回紇征討吐蕃,乃玄、肅、代、德四代之老臣,累官至太尉中書令,封汾陽忠武王。子儀之幼子郭曖娶昇平公主李金枝為妻,當汾陽府欲舉行郭子儀八十大壽賀辰時,昇平公主自恃皇親國戚,堅持不回府拜翁,結果郭曖憤而動手打公主,導致公主一狀告上金鑾殿。郭子儀聞訊後抓拿郭曖上殿請罪,而郭母則是趁機至後宮找皇后商議,對駙馬、公主進行了一番教訓,兩人最後言歸於好,共同返家向郭子儀拜壽。據說郭子儀子女眾多,宴上就有七子八婿同列拜壽,是故這幅「大拜壽」代表的正是功成名就、加官晉爵、福壽雙全、子孫滿堂…等完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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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罩下方有一橫匾題著「天上聖母」四個大字,下方再有木板雕刻仿帳簾裝飾,兩條劍袋上則是書寫著敬獻人之名。神龕兩側對聯為「湄島顯神功華衾圭旒三錫命,澎瀛崇祀典馨香俎豆萬斯年」,華衾指的是華麗的衣服,圭旒指的是朝笏與旒冕,錫命乃天子賜與諸侯爵服等誥命,此句意思為媽祖受歷代帝王賜封神位,下聯則為聖母在澎湖的香火將會傳達萬年之久。
拜殿所見的幾方匾額皆為日治時期所獻,至於清代時期的匾額則懸掛在正殿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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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前文已提的光緒皇帝御賜「與天同功」外,有一方道光丙午年「功庇斯文」,道光二十六年(1846)歲次丙午,獻匾人題到「賜進士出身即用縣知縣澎瀛後學蔡廷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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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廷蘭,字香祖,道光二十四年(1844)甲辰科進士。據丁紹儀的《東瀛識略》〈卷三、學校習尚/學校〉載:「澎湖廳有舉人自嘉慶五年蔡其英始,有進士自道光二十五年蔡廷蘭始。」,故稱蔡廷蘭為「開澎進士」,著有《海南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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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正殿前方拜桌一旁有個突兀的機器,那是一座坊間可見的自動求籤機,只要投幣,機器自動能幫你抽出一支籤詩來,這樣的裝置放在莊嚴的廟堂上顯得格格不入,然而仔細找找,馬公天后宮確實也無籤筒可求,是故此裝置為廟方所應許?不禁令人納悶。
天后宮正殿除了奉祀媽祖外,兩側還設有獨立的偏室,當中奉祀著註生娘娘與當地節孝烈婦的節孝祠,這些節孝烈婦在開澎進士蔡廷蘭的紀錄中均有著墨,足堪後世典範。
※後殿
馬公天后宮
穿過正殿廊道即進入後殿空間,兩殿有一方露天庭院,馬公天后宮的後殿又稱清風閣,為昔日文人聚會之所。數年前因年久失修而一度成為危樓,整修後於去年重新開放。
馬公天后宮
一樓奉祀媽祖雙親積慶公、積慶公夫人以及至聖先師牌位。許多媽祖廟一蜂窩前往莆田迎回媽祖聖父母金身奉祀,然而聖父母於嘉慶六年(1801)時所受封的是官職而非是神職,依照規儀是不能謂之塑像的,因此奉祀聖父母應以神位代之。
在聖父母殿龍邊的偏殿,當中奉祀一尊據說原為天津天后宮元鎮殿的媽祖神像,相傳大陸文革時期,中共紅衛兵力行「破四舊」之社會運動,肆意破壞古蹟、古物,當時天津天后宮的信徒未免神像受到波及,於是將金身藏起,之後輾轉運至香港,直至民國七十九年(1990),才在立委陳癸淼及其友人的協助下奉請至澎湖天后宮安座。
登上清風閣二樓,此處奉祀著斗姥元君與六十甲子太歲。走出屋外憑欄可眺望天后宮前兩殿之布局,清風習習,頗切合此樓之名。不過因為這座閣樓樓層夾板君以木材搭建,所以登樓人數有所限制。
※後話
就在今年的六月五日,部落格留言板上有一位網友小楓,留言詢問阿中是否會拜訪澎湖天后宮,當時阿中就已暗下決定,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到這座臺灣媽祖首廟作紀錄。果然在數週後因緣俱足,總算如願成行。然而這趟旅程並不是一切順利的;就在阿中參訪至清風閣時,一個不留神將伴著我作紀錄的相機給摔壞了,懊惱著自己的粗心,也懊惱著在馬公街上找不到可以幫忙修理的店家,最後只好向同行友人商借,才得以將中輟的紀錄行程補完。阿中這趟澎湖廟宇參訪行,除了造訪天后宮外,還有參訪城隍廟、北極殿、水仙宮…等。這幾座廟宇都有各自的特色,其建築之美也令人讚嘆不已,例如城隍廟拜殿上的四愛斗座、水仙宮的中西混合之巴洛克廟宇建築,都是阿中覺得非常值得介紹給大家的題材。只可惜當下無法再利用相機為大家做介紹,只能留待以後看是否還能有機會再行澎湖了。
這篇馬公天后宮紀錄,是阿中這次外島媽祖廟三部曲的最後一篇,堪稱是「湊陣拜媽祖」創板以來挑戰最大的一篇,也是字數最多的一篇(計一萬五千餘言),實乃因天后宮建築題材之豐富,故事取材之多元,著實讓阿中費了好大一番心力去蒐集、整理,也因此使得完成的時間一再拖延,再加上這段時間發生了馬公空難,而阿中住家附近也發生了嚴重的氣爆意外,使得著手撰寫這篇記錄離參訪時間拖了將近兩個月。如今災難的創傷逐漸被時間所撫平,受損的建築也正進行重建,然而人們心中的惶恐依然縈繞不去,至盼慈悲的聖母,能以無比願力撫慰這群最虔誠信奉祂的子民,早日脫離恐懼,重新得到安定的力量,繼續為美好的家園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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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疫情嚴峻 首見台灣與澎湖廟宇大型宗教會香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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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爆發疫情以來,首見台灣與澎湖廟宇大型會香交流活動。(記者劉禹慶攝)
2022/05/07 20:56
〔記者劉禹慶/澎湖報導〕台灣疫情嚴峻,單日案例突破4萬人,澎湖累積案例也打破200大關,但卻不減桃園龍德宮信徒熱情,今日500人浩浩蕩蕩分搭3艘客輪抵澎,展開3天2夜宗教交流活動,規模之大,為疫情爆發以來首見,今日先駐蹕東衛天后宮。
桃園龍德宮桃園龍德宮天上聖母四媽祖,今日渡海巡安,展開媽宮徒步遶境行程,雖然疫情嚴峻,卻不減信徒熱情,隨行信徒500人,分搭百麗輪、藍鵲及台華輪抵澎,東魏天后宮、澎湖天后宮及提標館都前往碼頭接駕,現場鑼鼓聲及鞭炮聲喧天,遊行隊伍集結後浩浩蕩蕩,以步行方式前往東衛天后宮,隊伍綿延數公里之長。
面對遠道而來的賓客,東衛天后宮也依循古禮迎賓,出動涼傘隊、神轎等,在天后宮前廣場宗教會師,現場熱鬧滾滾,在台灣疫情爆發以來,成為首見澎湖與台灣廟宇首次大規模宗教交流活動,今日四媽祖將在東衛天后宮駐蹕一晚,明日將啟程返回澎湖天后宮,與澎湖開台天后宮展開正式宗教交流。
由於全台疫情都相當嚴峻,大型宗教交流活動為何沒有延期或取消,龍德宮表示,已請示媽祖連出3聖筊表達前往澎湖之旨意,因此才決定按照既定行程抵澎。負責接待的澎湖天后宮主委蔡光明表示,交流活動一切依照中央疫情指揮中心指引辦理,所有參與信徒都必須注射過3劑疫苗才能隨行,沿途並全程要求戴口罩、消毒,更希望透過虔誠信仰宗教活動,讓疫情早日平息,民眾回到正常生活。
桃園龍德宮大陣仗跨海抵澎,500名信徒隨行。(記者劉禹慶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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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德宮甫搭船抵澎,旋即步行前往東衛天后宮。(記者劉禹慶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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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有賢 - 好像到澎湖就要有這樣的畫面~ 輕旅行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騎機車很機車 | 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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