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侮辱罪侵害言論自由應除罪？憲法法庭判決「合憲但應加以限縮」
憲法法庭今天下午3時宣判公然侮辱罪合憲，但應加以限縮，往後，類似現今的公然侮辱罪案件可望大幅減少，較不容易成罪。（記者楊國文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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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6 15:34
〔記者楊國文／台北報導〕作家張大春、媒體人馮光遠不滿因發表言論涉刑法公然侮辱罪遭判刑，認為已侵害憲法保障的言論自由，聲請釋憲，憲法法庭併案共31案審理，去年底召開言詞辯論，法務部認為合憲，公然侮辱罪保護的法益是名譽權，也是憲法保障的基本權，憲法法庭今天下午3時宣判公然侮辱罪合憲，但應加以限縮，往後，類似現今的公然侮辱罪案件可望大幅減少，較不容易成罪。
憲法法庭指出，不得因為吵架辱罵對方，如罵人「混蛋」、「下賤」等話，則認定構成公然侮辱罪，仍應考量當時情境、前後語氣、吵架源由等，不可因為只辱罵「髒話」，即一律認定涉公然侮辱罪。
法界認為，受此影響，因為限縮公然侮辱罪的構成要件，將來此類案件預期將大為減少。
刑法第309條公然侮辱罪第1項規定，可處拘役或9000元以下罰金，實務上常見行為包括罵人三字經、畜生等貶損他人人格及社會評價的言語；同法第2項規定，以強暴犯前項之罪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000元以下罰金。
張大春因批評已故媒體人劉駿耀「下流、可恥、腦子裝屎」，被判罰金3000元；馮光遠曾因譏諷前國安會秘書長金溥聰「混蛋、下流胚」等話，被判罰金5000元，及稱前文建會主委盛治仁為「人渣公務員」遭提告，被依公然侮辱罪判有罪確定，有民眾也發生類似情形，認為公然侮辱罪侵害憲法保障的言論自由，聲請釋憲。
憲法法庭去年底召開言詞辯論，機關代表法務部檢察司長郭永發指出，刑法309條公然侮辱罪規範目的是保護人民名譽權，立法目的正當，名譽權、言論自由發生衝突時，兩者應不分軒輊受保障。民事損害賠償雖然有「填補損害」的功能，但有更多被害人想透過訴訟獲得自我辯白機會，而且，被害人遭匿名散播侮辱言論，可能連加害人身分都無法確認，民事訴訟無法完全取代刑事處罰。
郭永發舉網路霸凌的例子，質疑放棄追訴是執法機關應該採取的立場？試想，不少受害人因網路霸凌走上絕路，不應遏止嗎？這種被告（鍵盤俠）是應該保護的對象？
聲請人馮光遠出庭指出，他被判有罪，是因對政治人物可受公評之事表達不滿，憤而於「自己部落格或臉書」以尖酸刻薄的言論評論時政，此屬於政治性言論，但刑法309條第1項的公然侮辱罪卻未針對合理意見評論中，較為尖酸刻薄而形式上可能符合公然侮辱構成要件的言論予以保障，是對政治性言論的嚴重干預，也違反比例原則，已違反憲法障言論自由的意旨。
31件釋憲案中，有20案由法官聲請；多位法官認為公然侮辱罪在實務上偵辦標準不明，不符合明確性原則，只好聲請釋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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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侮辱除罪化？憲法法庭今宣判釋憲案
憲法法庭針對刑法公然侮辱罪是否違憲，今（26）日下午3時將宣示判決。（記者楊國文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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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6 07:25
〔記者楊國文／台北報導〕作家張大春、媒體人馮光遠不滿因發表言論涉刑法公然侮辱罪遭判刑，認為已侵害憲法保障的言論自由，聲請釋憲，憲法法庭併案共31案審理，去年底召開言詞辯論，法務部認為合憲，公然侮辱罪保護的法益是名譽權，也是憲法保障的基本權，憲法法庭今天下午3時將宣示宣判，是否除罪化備受矚目。
刑法第309條公然侮辱罪第1項規定，可處拘役或9000元以下罰金，實務上常見行為包括罵人三字經、畜生等貶損他人人格及社會評價的言語；同法第2項規定，以強暴犯前項之罪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000元以下罰金。
張大春因批評已故媒體人劉駿耀「下流、可恥、腦子裝屎」，被判罰金3000元；馮光遠曾因譏諷前國安會秘書長金溥聰「混蛋、下流胚」等話，被判罰金5000元，及稱前文建會主委盛治仁為「人渣公務員」遭提告，被依公然侮辱罪判有罪確定，民眾也發生類似情形，認為公然侮辱罪侵害憲法保障的言論自由，聲請釋憲。
憲法法庭去年底召開言詞辯論，法務部檢察司長郭永發代表陳述指出，刑法309條公然侮辱罪規範目的是保護人民名譽權，立法目的正當，名譽權、言論自由發生衝突時，兩者應不分軒輊受保障。民事損害賠償雖然有「填補損害」的功能，但有更多被害人想透過訴訟獲得自我辯白機會，而且，被害人遭匿名散播侮辱言論，可能連加害人身分都無法確認，民事訴訟無法完全取代刑事處罰。
郭永發舉網路霸凌的例子，質疑放棄追訴是執法機關應該採取的立場？試想，不少受害人因網路霸凌走上絕路，不應遏止嗎？這種被告（鍵盤俠）是應該保護的對象？
聲請人馮光遠出庭指出，他被判有罪，是因對政治人物可受公評之事表達不滿，憤而於「自己部落格或臉書」以尖酸刻薄的言論評論時政，此屬於政治性言論，但刑法309條第1項的公然侮辱罪卻未針對合理意見評論中，較為尖酸刻薄而形式上可能符合公然侮辱構成要件的言論予以保障，是對政治性言論的嚴重干預，也違反比例原則，已違反憲法障言論自由的意旨。
聲請人也包括多位法官，指稱公然侮辱罪在實務上偵辦標準不明，不符合明確性原則，最高法院法官錢建榮更直言，他在高院任職時，能判無罪的就判無罪，最後因實務界無法取得共識，只好聲請釋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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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揚有罪是光榮的 王丹:為學生有罪驕傲 因為是公義之罪 https://bit.ly/2ztKPdN
在2014年太陽花學運期間，部份參與者於當年3月23日晚間攻占行政院，多人被檢方起訴，一審依妨害公務、毀損公物罪判11人有罪，但「黑色島國青年陣線」成員魏揚等人則判無罪；經過上訴，台灣高等法院今（28）天逆轉判決，包括魏揚、陳廷豪等7人在內，煽惑他人犯罪成立，改判2月至4月徒刑，得易科罰金。對此，王丹認為就算魏揚被判有罪也是光榮的，為學生有罪感到驕傲，因為面對嚴重的政治不公和民族危難能夠挺身而出，那是公義之罪。
司改會指出，2017年4月，一審判決11人有罪，另外，有10人被判無罪。檢察官及被告上訴後，該案歷經律師團聲請審判長迴避失敗後，今年重新開始審理。但今天的判決結果，不但導致該案有8名被告正式有罪定讞，連遭起訴「煽惑他人犯罪」原本無罪的被告，也都被改判有罪。
對此，王丹稍早於臉書寫下，魏揚等被改判有罪，作為曾經在清大教過他的老師，我對判決極為錯愕，同時，也為有這樣的學生感到驕傲。事實已經證明，如果不是太陽花學運阻擋住了服貿協定，台灣在國民黨主導下的過度依賴中國的政治經濟結構，勢必進一步強化。那樣發展下去，遇到現在這樣的疫情，台灣從公衛到經濟上所受到的衝擊也一定比現在嚴重得多。就憑這一點，台灣人，應當感謝魏揚他們當時的遠見和勇氣。
王丹認為，面對嚴重的政治不公和民族危難能夠挺身而出，即使有罪，也應當是公義之罪。有這樣的罪名，是光榮的。法治是民主的基礎之一，但絕不是最高的價值。這樣的法律裁決，完全無損太陽花學運的進步意義。
王丹說，或許按照目前的法律裁決，魏揚他們要面對刑責。但是從歷史的高度上評價，答案非常清楚：他們無罪！
該文露出後也有許多網民於留言處回應:「餘孽仍在，公義不在」、「沒有他們的勇敢今日在美中貿易戰下臺灣只會更殘更慘！」、「戰士身上的傷痕是徽章」、「司法轉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台灣很多法官都是以前留下來的毒瘤要清除還有一段時間。」魏揚有罪是光榮的 王丹:為學生有罪驕傲 因為是公義之罪 https://bit.ly/2ztKPdN
人肉鎖鍊擋張志軍 高院判魏揚等8人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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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2-09 10:56
〔記者楊國文／台北報導〕中國國台辦主任張志軍3年前訪台，前往新北市烏來參觀，黑色島國青年總召魏揚、賴品妤、拷秋勤樂團DJ陳威仲等8人，涉在烏來唯一聯外道路橫向排開，以鐵鍊捆身結成人肉鎖鍊，企圖攔阻張的訪台車隊，一審認定魏揚8人出於公益而觸法，雖有罪但判免刑，檢方上訴後，高等法院今上午改判魏揚等8人均無罪。公共危險部份可上訴，強制罪已無罪確定。
魏揚等8人被控以人肉鎖鍊阻擋張志軍車隊，高院今判魏等8人均無罪。（記者楊國文攝）
魏揚等8人被控以人肉鎖鍊阻擋張志軍車隊，高院今判魏等8人均無罪。（記者楊國文攝）
唯一出庭聆判的被告、台北大學學生王駿燁對判決覺得很欣慰，稱讚高院此判決對人民主張公民權做出良好示範。
判決指出，103年6月26日下午4時許，魏揚等人在張志軍車隊將從新店區往烏來區參加活動前，於唯一道路新烏路4段上以鐵鍊及麻繩綑綁身體，上鎖固定在路墩兩側，再分持「中國凌虐弱勢族群少來假扮親善大使」等標語，用大聲公高喊抗議口號，造成當地人車短暫受阻，隨即被警方排除路障及送辦。
魏揚等8人主張，肉身綁鐵鍊擋路是表達政府應重視民意訴求，是象徵性的言論表達，應受《憲法》言論自由保障。檢方認定魏揚等人行為已妨害其他民眾行動自由，並危害用路人安全，將8人一併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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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民眾上個月「路過」服務處送龜殼諷刺「縮頭烏龜」，國民黨立委呂學樟昨天按鈴控告清大學生魏揚等5人公然侮辱，魏揚等人今（7）日舉行記者會，痛批呂濫用公權力，不僅是縮頭烏龜還是「草莓族」。呂學樟聽了之後表示，將再提「加重誹謗」；魏揚則反嗆，會對人民提告「公然侮辱」的立委，本身才是對代議民主的「加重誹謗」，還開玩笑說要揪團買草莓給呂學樟。
清大「基進筆記」等學生團體，上個月23日到國民黨立委呂學樟新竹服務處前「路過」抗議，並送上一個紙龜殼，諷刺呂學樟是「縮頭烏龜」；呂學樟因此昨天到新竹地檢署正式向學生魏揚、王昱登、王昱鈞、許榮凱及台灣教授協會會長呂忠津等人提告公然侮辱、妨害名譽。
魏揚等人今天早上在律師陪同下召開記者會，回應呂學樟。
魏揚說，「我那天沒有拿麥克風，不知道呂委員為什麼要提告」，但真的要告也沒有關係；稱呂學樟縮頭烏龜是「非常正確，且可受公評」，但就他看來，呂不但是縮頭烏龜還是草莓族，作為一個立委無法面對公眾的質疑，就憤而提告，是沒有政治承擔的一個做法。
魏揚還說，很少看到呂學樟過去對服貿、核四爭議有什麼令人激賞的發言記錄，甚至也反對多元成家反案。他呼籲，呂學樟應該積極表態、回應民意，不要躲在黨的庇護下，畢竟公民希望代議士完成職責，不該提告，造成公民與政府對立。
基進筆記社長王昱登表示，當天前往呂學樟服務處，是希望呂可以支持民間版兩岸協議監督條例、傾聽民意拒絕黨意、對核四表態並支持停建核四；送龜殼不是因為呂學樟不在，而是希望讓呂有所警惕。
律師顧立雄指出，縮頭烏龜是戲謔式的語言，只是人民意見的表達，如果呂覺得送他縮頭烏龜就要提告的話，建議應該所有要被割闌尾的立委聯合一起告，一次把帳算清楚，不然義務律師團行程跑不完。他還開玩笑的說：「從318開始，律師團工作已應接不暇」，到抗議現場「剛好看到魏揚的臉比較熟，就拿來告一下，這樣（律師）還蠻累的。」
至於內政部認定「割闌尾」募款為有政治獻金之虞，顧立雄認為，尚未進入正式的罷免程序，內政部就算要辦也太早；將民眾自主發起的罷免活動認定為政治獻金也是過度延伸，如果內政部真的要辦，應該先處理昨天表示願意出錢罷免立委陳歐珀的郭台銘才對。
對於該記者會的回應，呂學樟在受訪時表示，提告是有相關證據包括錄音、錄影等，且魏揚站在第一排還有喊口號，應為其行為負責，不要一直再放話；對於「草莓族」的指控，他也要再提「加重誹謗」。
在獲知呂學樟將再提「加重誹謗」一事，魏揚隨後也於臉書上回應表示，會對人民提告「加重誹謗」、「公然侮辱」的立委本身的存在就是對民主精神的公然侮辱，更是對代議民主的「加重誹謗」。
魏揚說，領高薪、握有公權力的「代議士」，如果連這點批評都承擔不起，「那批你一句『草莓族』，更是剛好而已。」
魏揚還開玩笑地說，「乾脆揪團買草莓寄給呂學樟委員好了，上書『此果最適君，小心易碎，呂學樟委員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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