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田軍屬(台灣人日本兵)-「被遺忘的戰爭責任─台灣人軍屬在印度洋離島的歷史紀錄」/主角的台灣人是賴恩勤,日本名字為安田宗治。他是今日台北縣安坑的出身,出生於一九一五年。曾肄業於台北師範學校公學部普通科,廈門鼓浪嶼英華學院,曾學安南(越南)語。一九四一年,被徵召充任安南語臨時口譯員,最後服役於印度洋卡尼科巴爾島,在新加坡被英軍軍事法庭判處死刑。
大東亞戰爭時期,日本政府計劃在台灣施行徵兵制前二年,
將台灣全島18'9歲的適齡青年(適合當兵年齡者)做普查及不斷的施以軍事訓練。
俟徵兵制發佈實施,奉召的[台灣人.日本兵],只要稍做整編訓練,立即可投入戰場...!
此張[適齡青年特別訓練紀念]照的地點,是在苗栗南庄與東河間叫[蕃婆石](又名蕃合社)的訓練基地。
昭和19年(1944年)我父親收到紅色的[徵兵令](紅單仔)。在雄壯威武的軍歌中,及家人親朋好友'地方士紳'在校學生'人手一面太陽旗揮舞下,身披彩帶的父親光榮的奉召出征。
在南台灣的高雄鳳山,父親目睹了精銳的關東軍,被抽調到南洋途中,遭[米機]轟炸重創後被收容的慘狀。
還有基地指揮官高舉著軍刀,高喊全體官兵肅立,面向南方天空飛去~也是一去不復返的特攻機,致最敬禮。
指揮官的兩行熱淚,在南台灣的嬌陽照耀下閃爍發亮。
從明治以降,武運昌隆的不敗皇軍,卻在昭和20年的8月15日,向盟軍豎起白旗定了城下之盟,圖中多少的[台灣人.日本兵]才倖免於難!?
昭和19年離現在已經76年了,[皇國興廢就此一戰]的昭和時代,也成為歷史,老照片中的[適齡青年們],該是兒孫滿堂了!
也套一句杜甫詩贈衛八處士中[...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來感嘆歲月是無情的....
台籍日本兵陣亡率+日軍29.43%的陣亡率+韓國兵的陣亡率9.2%
終戰,記念台灣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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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15)日是大東亞戰爭結束72周年紀念。然而,對於戰後卻遭奉令代表盟軍來台解除日軍武裝的蔣介石軍隊種族屠殺、占領至今的台灣人而言,則形同「二次戰敗」。面對猶屬殖民地的處境,加上支那併吞的野心,台灣人必須喚醒靈魂,方可成為真正的自由人!
回顧歷史,從1937到1945年日本自台灣共計招募軍屬、軍伕(非正規軍)126,750人,從1942到1945年則招募軍人80,433名。所以,台籍日本兵總數達207,183人。其中,戰死者為30,304人,比例達14.63%。日本靖國神社則供奉大約2.8萬名台灣兵的英靈。
相對於日軍29.43%的陣亡率(總數781萬,陣亡230萬)而言,台灣兵者確實僅即其一半。然而,卻比韓國兵的陣亡率9.2%高(總數242,341人,陣亡22,182人)。台灣兵的高陣亡率緣於係在日軍趨劣勢時才加入,且多數派往南洋面對強大的美軍。同時,台灣兵常被派往前線、擔負繁重任務。例如,當年在新幾內亞叢林大戰美、澳軍的高砂義勇隊;特別是,雷伊泰島玉碎時的薰空挺隊,甚或神風特攻隊等。其實,若非台灣人刻苦耐勞死亡率會更高。當然,這也是台灣兵驍勇善戰的明證。緣於此,美軍遂不敢貿然登陸台灣,而選擇毫無戰略縱深的琉球!
時間往前推。在1867年的羅妹號事件(the Rover Incident)時,我們的排灣族戰士不僅讓美軍吃足苦頭;此役並列入美國海軍失敗戰史,就形塑海軍陸戰隊的「小型戰爭遭遇規則("rules of encounter" in "Small Wars")」亦扮演重要角色。排灣族頭目卓杞篤並簽定台灣與美國的第一份國際條約——南岬條約(South Cape Treaty)。1859年,林文察帶領以巴宰族戰士為主的台灣「番勇」幫助清國平亂太平天國。1685年,台灣藤牌軍更替清軍攻克雅克薩城,尼布楚條約的簽定穩定清國北疆近200年。
無論是在大東亞之戰時唱著<海行かば>離開台灣的台籍日軍、太平天國時的巴宰戰士,或攻克雅克薩的藤牌軍,甚至是後來被蔣介石騙往支那「打共匪」的台籍支那軍都是秉持台灣軍魂的勇士。當然,這也包括八二三炮戰時堅守陣地的「台籍充員兵」。
今日,台灣雖面對最無恥、邪惡的敵人——支那。但是,只要我們找回台灣軍魂——如果終須一戰,台灣人民必會為捍衛自由與尊嚴而起,並達成國家獨立!
台籍學生日本兵出征前於教室裡的合影。出征前,地方街、庄會召開「壯行會」,由全體庄民送行。
日軍國軍共軍”全當過的台灣人(一)從“日本人”變成“中國人”
來源︰海峽之聲網 2016年11月18日 10:16 【字體︰大 中 小】 【 關閉 】
本文節選自台灣作家廖信忠作品《台灣這些年所知道的祖國》,講述一個台灣本省人林水源,從日本人變成中國人,從國民黨人變成共產黨人,從國內戰爭到抗美援朝,在槍林彈雨中存活下來,最後以一位金門老兵的身份退伍的故事。平凡的小人物,在時代激蕩的洪流中,保全性命已是難事,他卻幸運地在歷史的屢次更迭中留下傳奇的經歷,年老後談笑風生。老兵林水源的故事頗具傳奇色彩,因此摘錄出來以饗讀者。
一、從“日本人”變成“中國人”
林水源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是一切的起點。
那是哪一年?一九四四年吧!確切是哪一天忘記了,在家鄉的車站前廣場,擠滿了人,熱鬧得很,鄉里的年輕人要出征啦!
擴音器傳來帝國軍樂,彩帶隨風飛揚,上面寫著“沐浴聖恩”“武運長久”“滅私奉公”。在台上,幾位穿著西洋禮服的地方士紳與警長交頭接耳,神情愉悅。
“皇恩浩蕩,志願軍屬挺身,與皇軍一同上場殺敵,這是本鄉青年,皇國青年無比的光榮,本島青年應立志七生報國,為大東亞聖戰而獻身,以報陛下聖恩……”
那鄉里士紳用著純正的關東口音,口沫橫飛激昂地勉勵出征青年,穿著官服的警長在旁微笑,不時點頭。
“打倒鬼畜米英!”
“建立大東亞新秩序!”
忘了警長跟著上台也說些什麼,只記得他最後抱拳帶著全場一起喊口號,現場氣氛燃到最高點。
出征青年身著卡其服,披著紅緞帶,人人手里一面日本國旗,又是喊萬歲又是唱軍歌,在親屬的陪同下上了火車。
林水源心里激動,一半是被送行會的高昂氣氛所感染,一半是緊張,台上的人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什麼“為天皇陛下而死就是皇國精神”,听了一百次一千次,心理不受到影響的大概很少吧,都變成理所當然的了。
說是“自願”,也不盡然,說是抽調比較準確,每個村每個鄉都要抽調一定比例的青年參戰,所以不是每個人都那麼想當兵。這兩年輿論一直在鼓吹台灣人志願兵,說朝鮮在事變之前就有志願兵制度,怎麼比朝鮮早那麼久進入帝國版圖的台灣還落後呢?這簡直是台灣人的恥辱,所以要推行“皇民”化運動,以後全島青年就能加入“皇軍”為國獻身……
現在大部分參戰的台灣青年也只能當“志願兵”而已,還不能當“皇軍”,就算這兩年在南洋戰場戰功無數大出風頭的高砂挺身隊,終究也只是“挺身隊”志願兵而已,都算不上“皇軍”。
但戰爭是建立戰功的好機會,本島青年只要在戰場上加倍殺敵,就能在內地人(日本本土人)面前揚眉吐氣,表示台灣人不比本土人差,這種雄心壯志想想都好吸引人。
每天都听到好多新聞︰“皇軍”轉戰支那南北,在珍珠灣、馬來海、新加坡,勢如破竹,心情都隨之振奮;可是有時候也會有報道︰某某支隊全員“玉碎”,戰到最後一卒,為“聖戰”獻身。
畢竟戰爭啊!是會死人的,命在一瞬間就沒了,想起來多可怕。
現場青年,有些情緒高昂,有些低沉快要哭出來似的;林水源心中五味雜陳,忐忑不安。
阿母看到了,跟他說︰“只要人平安就好,遇到危險就快跑,不要撐。”
這倒是真的,可是听起來就是有些心虛,戰場上哪里沒有危險呢?
這一梯次的台灣兵統一在新竹湖口受軍事訓練,從立正、行進一直到射擊課程,再到密林戰、山頭戰、挺身沖鋒等,三個月訓練成掌握基礎槍兵技能的步兵,然後南下高雄,坐船到南洋前線。
南部充足的陽光,尤其出海後溫暖的海風,讓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台灣兵開朗不少。
船上的新兵不僅僅有台灣漢族人,也有高砂人,還有台生日本人,都是要赴南洋打仗的年輕新兵,很快大伙就打成一片,與其說同仇敵愾讓他們緊密在一起,不如說大伙對于未來同樣緊張不安,窩在一起能讓不安感減緩些。
運輸船與護衛艦乘風破浪一路往南,一開始還有護衛機隊,戰機低空從船旁邊掠過,搖搖雙翼,引來船上人一陣大聲歡呼。
“仰望太陽旗,破浪向南行;決死赴南洋,含笑赴死報皇恩……”新兵高昂的軍歌聲響徹海上,用高歌來驅走心中的不安。
船隊的目的地是菲律賓南部的大島民答那峨,進入菲律賓海域後,氣氛一下緊張起來,船隊白天靠在岸邊,晚上才摸黑行駛。
不知道第幾個晚上,突然警鈴大作,甲板上傳來“乒乒乓乓”緊張的跑步聲,新兵們都被吵醒。
只見地平線月色那端幾個小黑點,還在想那是不是友機,黑點急速迫近,敵方戰機!
戰機發出雷鳴的吼叫、巨響開始掃射,在海面上激起陣陣水花,機槍噴出的炮火離船身越來越近,幾個新兵反應不及,瞬間整個身軀被子彈撕碎,甲板一片血肉狼藉,戰機從頭上呼嘯而過。
林水源和所有新兵嚇得魂飛魄散,他手緊壓鋼盔,勉強地抬起頭看,又見遠方分不清海或黑夜處,幾盞亮點明滅了起來。
“炮擊!趴下!”
十幾秒過去,天上傳來“咻”聲,由遠而近掠來,竟然壓過了嘈雜的輪機聲。還不待林水源想那麼多,艦炮掉落在離船邊不遠的海面上,炸出高高的水柱,船身隨水面震波劇烈搖晃,林水源沒抓穩,跌撞在樓梯上,水花濺滿了全身。
炮火越來越接近,船隊只能采用S形前進,終于有一炮落在鄰艦甲板,火光沖天,半晌,又引發更大的爆炸,失去了動力的船,只能成為固定靶任炮火宰割。
在如雨落下的炮彈中左閃右躲,但運氣用完了,再一個全速大轉彎後,船舷一側發生大爆炸;逃過了炮火,終究逃不過水里來的魚雷。
船開始傾斜,有人緊緊抓住一切可抓住之物,也有人開始往水里跳,浮在水上的人感覺有東西從水里急速游過,原來是第二顆、第三顆魚雷,直撲向半殘的運輸船,給它最後的致命一擊。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後,林水源與僥幸逃出的新兵,如同螻蟻載沉載浮,運輸船只剩半截“插”在黑夜的海上,很快就沉沒了,回頭這一幕,好像默片。
還好菲律賓海域一帶島嶼密布,拼命泅水,體力還足以游到岸邊,殘存的新兵被島上守備隊救起,後來林水源才知道,一船七百多人,只有一百多人活下來。
那一夜對初上戰場的新兵來說,簡直是可怕,把雄心壯志都磨掉一半。“逃?是要怎麼逃啦!”想起阿母的話,心有余悸的林水源,只能苦笑。
才剛出陣就挨打,有人問,怎麼只有挨打的份,長官鼓勵著大家,帝國海軍已經準備好秘密兵器藏在某處,準備一舉逆轉勝,給敵人致命一擊,听到這里,大家信心也增加不少。
林水源被編入“斬進隊”,隨軍逆登陸摩羅泰島。
四百人的隊伍,分乘動力小艇,載著各樣補給品出發。四百人?說是要增援島上的游擊隊,一舉摧毀島上機場,林水源心想,已經落到要打游擊了,恐怕戰事也不樂觀。
登陸前的緊張氣氛讓他不敢亂想,全神貫注地望著前方,這小艇大多是征用來的小漁船,根本沒有武裝,每個人心里都知道這點,當偷偷穿過美軍海上警戒網時,都在祈禱著不要被發現。
接近預定海岸,長官拿出手電筒往岸上畫幾個圈,明滅了幾次,岸上也有光源明滅回應。
小艇馬達全開沖向岸邊,待一定距離,艇上士兵紛紛跳進及腰深的海水里涉水全力前進,迅速地上岸潛入密林黑暗中。這次逆登陸很成功,神不知鬼不覺,老天保佑。
摩羅泰島北邊的岸本部隊殘存兩百多人,自從美國以優勢兵力登陸,加上輪番轟炸後,只能四處轉進,挺身突擊騷擾美軍。
听岸本游擊長官說,自從這機場建成後,美國飛機就可以直飛呂宋雷伊泰,整個南洋都在美軍制空權之下,務必攻下摩羅泰島機場,以掩護後方島嶼。
以游擊隊標準來說,他們的夜襲真是戰果輝煌,這都有賴隊上的高砂兵,林水源以前以為他們只是山里跑來跑去的番而已,沒想到這些高砂兵天生好像就有種第六感,在無言與漆黑的叢林中帶著游擊隊神出鬼沒,偷襲美軍,造成美軍非常大的精神壓力。
這夜夜出擊,看似戰果輝煌,但就連二等兵都不是的林水源也看出一個問題,就算殺死幾個敵兵,也是于事無補,美軍的補給根本是源源不絕的,你燒了殺了他們多少,他們馬上就補多少,反而是己方,資源損耗日益減少,卻沒有補給。
夜晚是游擊隊的天下,白天則是美軍大顯火力的舞台。
在白天,游擊隊分成小股的部隊分散各處。在這里,警覺是保命的唯一方法,從濃密的樹縫中,常會見到飛機超低空飛過,林水源慢慢會辨認,什麼聲音是康蘇里,什麼是p38或是洛克希德。不管是什麼機型,飛機常常比聲音先到,要是沒藏好,緊接著不久,就是連番的火炮轟炸。
游擊隊在各處挖了“章魚壺”,一遇到轟炸可就地掩蔽,那些火炮轟炸,震得讓人眩暈,仿佛要把地翻個好幾層,大地一波波地震撼。
火炮轟炸時沒人敢動,每波都讓人覺得死定了逃不掉了,只能消極地死死地躲在坑里,吸著火藥濃煙,差點也要窒息,等到告一段落,大地無聲,才有人走出來,仿佛隔世。
地面到處是窟窿,樹木被炸得七橫八豎,炸出一片空地,只有幾棵殘枝還冒著煙,鶴立雞群地杵在那。
每次一轟炸,就少了一個能躲的據點,處理完傷亡,又該轉移了,例行公事。
有時候在路上會遇到美軍巡邏隊,通常我方會先發現對方並發動攻擊。林水源不懂,為什麼長官很固執,總要主動攻擊。
一開始,拔刀挺身突擊還能殺個美軍措手不及,可是每次都用同樣的戰術,美軍也有感應,還沒有沖到美軍面前斬到美軍,就被猛烈的機槍彈幕給撂倒。
己方人員更少了,游擊戰術的效果就像叢林的小飛蟲一樣,飛來飛去騷擾讓人討厭,隨時一巴掌可以拍死你。
美軍用各種優勢兵器,坦克,噴火器,還有火炮轟炸,都讓游擊隊耗損越來越快,根據地快速變少,成天都在轉進。
才短短幾個月,補給已經斷絕,他們成為殘兵,孤立在島上,每個人都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餓著肚子在死撐,幸虧高砂兵對野外捕獵有一套,還能摘到能吃的草啊根的,偶爾還會抓到一些小野獸。
台灣人在戰場上的身份本來只是幫忙運補雜務的二線“志願兵”,連串的戰斗下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實戰經驗累積了不少,很多人都直接被升為二等兵,甚至有升為軍曹者。
在軍隊里最低階的二等兵,卻是個象征,表明本島人身份跟日本本土人一樣平等了。
林水源被升為二等兵,他心想,這艱苦的戰場倒是個公平的地方,在台灣,時常受到日本警察的欺負歧視,在日本人面前總是矮人一截,可是在這里,只要是兵,不管是日本本土人本島人,做的事都是一樣,就算是日本本土人二等兵,一樣要服從本島一等兵,現在大家一樣餓著肚子沒東西吃,受的苦都一樣,一樣隨時面臨死亡,不分本土還是本島,在這個地方一樣平等。
此時最大的敵人還不是美國人,而是各種叢林疾病。
沒有藥,管他是天狗熱、赤痢,還是什麼鬼熱病都一樣,林水源也不知道得了哪一種,身體一下發冷一下發熱,肚子還脹得好大。
同樣情況也發生在很多人身上,走起路來目光呆滯,嘴巴張得老大像游魂,走著走著身旁有人慢慢落隊,落了一步、兩步、三步……他們永遠跟不上隊伍了。
林水源拖著身子硬撐著走下去,偶爾會神志不清,醒來又發現走了好遠。他想到阿母,“阿母,我這次逃不了了,沒力氣逃了,歹勢,沒听你的話,你會知道我死在這個小島嗎?”“阿爸雖然很凶,可惜我一直沒機會孝順過他……”
不知道絆到什麼,林水源也沒力量反應去保持平衡了,就這樣,重重地撲在這南洋的某個密林中,他意識慢慢模糊,“孩兒不孝,看樣子魂魄也飛不回去。”
等到林水源睜開眼楮,扭了扭手,動了動腳,才確定他沒死,撿回一條命。
這種環境不可能是我軍的地方,那肯定是美國人的地方?
一想到美國人會做的那些事,挖開俘虜的肚子,挖出眼楮做藥,割卵葩做奴隸,林水源真正感到恐懼了,在叢林里面對隨時的炮火和饑餓疾病尚且不怕,一想到接下來的酷刑他卻緊張恐懼得作惡,為什麼天公伯要讓他活下來,難道虐待他虐得還不夠嗎?
他躺在床上惶惶不安,見到粗壯的黑人走過就像廟里地獄圖里的那些怒鬼,白人穿著白衣,又像索命的白無常。
意外的是,鬼畜米英對他異常客氣,有個黃皮膚黑頭發的過來跟他溝通,後來林水源才知道他是日裔美國人,負責翻譯,他驚訝得不能接受,皇國子民理應世代效忠天皇,竟然在敵人陣營服務。
讓林水源沮喪的還不止這事,待身體更好點,他穿著寬大不合身的美軍卡其服在規定地區走動,他第一次在白天看到他們久攻不下的機場,轟炸機戰斗機大軍成排成排地停放,起起落落,沒有一刻消停,他心里難過,每飛走一架,就有多少己方弟兄死去。
他又見到機場一側庫房,物資多到庫房都塞不下,還在旁邊空地堆得跟山一樣,這一幕對他真的是打擊,努力了那麼久,犧牲戰死那麼多人,抱著必死決心付出那麼大代價,對敵人卻是不痛不癢,只能挨打的仗還算仗嗎?
“就算馬來之虎親征,軍神復活也打不贏的。”他欲哭無淚。
林水源已有會戰敗的思想準備,不久,天皇的“玉音”終于傳到了他們的收容所,旁邊敵兵,唉!是美軍,他們的歡呼聲響徹雲霄。林水源一陣悵然、失落,失意涌上了心頭。
旁邊一同樣被俘的日兵拍拍他的肩,“唉!總算是活下來了,這最重要,對吧!”
換上嶄新整齊的軍服、軍帽、軍靴,只不過身上的階級章,代表武運的一切象征都被取下,與其說是軍服,不如說是制服。林水源與幾個日本戰俘換上了這套制服,帶著傳單分成幾股向密林走去,向密林中喊話,張貼傳單。
“戰爭結束了,弟兄們辛苦了!”
“可以回家了,有熱騰騰的白米飯!”
“我們已經堅持到了最後,陛下感謝諸君的努力!”
他們完全沒帶武器,心里害怕哪里來的冷槍,被當成叛徒給殺掉,戰爭都結束了才死掉那才叫作冤。
走向更深的密林中,感受到有奇異的視線從四面八方而來盯著他們,矮樹叢晃動,開始有人從深處,像幽魂一樣搖搖晃晃走了出來,一個個像骷髏般蓬頭垢面。衣衫不殘破的人走到面前打量著他們。
“戰爭真的結束了嗎?我們戰敗了嗎?”
“你們真的是友軍嗎?”
林水源心想這就是他幾個月前的寫照,這些友軍撐得比他久,吃了比他更多的苦,想必他們已經收到空投的傳單與地圖了,想要的只是一個理由而已,他有些心虛而耐心地回答這些投降日兵的問題,就這樣,每次都帶幾個殘兵回來。
戰俘們被移送到民答那峨的收容所,收容方式重新分配,分為中國人與日本人,以便未來遣返。
听到這種分配方式,林水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倒是稍微清楚那些歷史原因,因為日本戰敗,以後台灣和滿洲就要還給中國,大家都是中國人了,只是從小就被教育日本是神國皇國,亞洲一等,最強大的,而中國一向被說成是最低下的,怎麼一下就從日本人變中國人了。
有幾個高砂兵沖出來大表不滿,其中有個是軍曹,林水源認出那是高砂挺身隊有名的山下軍曹,傳說他戰功彪炳殺敵無數,山下軍曹直說自己是日本人,不是中國人,差點要跟守衛起沖突,直到槍管對著他們,他們才像斗敗的雞,沮喪無力地回座。
摘自廖信忠 《台灣這些年所知道的祖國》
安田軍屬(台灣人日本兵)-「被遺忘的戰爭責任─台灣人軍屬在印度洋離島的歷史紀錄」/主角的台灣人是賴恩勤,日本名字為安田宗治。他是今日台北縣安坑的出身,出生於一九一五年。曾肄業於台北師範學校公學部普通科,廈門鼓浪嶼英華學院,曾學安南(越南)語。一九四一年,被徵召充任安南語臨時口譯員,最後服役於印度洋卡尼科巴爾島,在新加坡被英軍軍事法庭判處死刑。
台灣人軍屬在印度洋離島的歷史紀錄
國政評論 國安
作者: 陳鵬仁 ( 2010年10月8日 14:55)
關鍵字:第二次世界大戰 台籍日本兵
二次大戰期間,台灣為日本殖民地,台灣人被日本政府徵召去充當軍人、軍屬,為日本打仗和效勞。當時日本徵召台灣人服兵役和工作者三十萬七千一百三十八人,戰病死者三萬三百四人。其中據說有二十六人被盟軍以「戰犯」被判死刑,但至今經確認者為二十一人。
今年,我受致良出版社之委託,翻譯日本學者木村宏一郎著「被遺忘的戰爭責任─台灣人軍屬在印度洋離島的歷史紀錄」一書出版。
主角的台灣人是賴恩勤,日本名字為安田宗治。他是今日台北縣安坑的出身,出生於一九一五年。曾肄業於台北師範學校公學部普通科,廈門鼓浪嶼英華學院,曾學安南(越南)語。一九四一年,被徵召充任安南語臨時口譯員,最後服役於印度洋卡尼科巴爾島,在新加坡被英軍軍事法庭判處死刑。
作者木村宏一郎,首次得知安田宗治這個名字,是一九八七年春天在新加坡郊外日本人墓地時候的事。因為安田宗治的階級為「軍屬」,出身是「台北州」。一個台灣人,不是軍人,且在外國被判死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引起木村的好奇,並使其下定決心追究這個故事。這是木村先生撰寫這本書的動機。
為了追蹤賴恩勤為什麼被英軍當局判處死刑,木村花了十二年的時光,前往台北、廈門、新加坡、倫敦等地搜集有關資料,並整理、分析撰寫完成了賴恩勤一生的記錄,真是難得。特別是,他到台灣尋找賴恩勤的遺族之經過,真是歷盡滄桑,如非木村先生這樣的有心人,不可能做到。
他為賴恩勤的遺族,不但解決了郵政付款的問題,他們更成為好朋友,經常有來往和互動,可以說是異國友誼之典範,為人生之美談。
照理,一個口譯人員,不可能成為戰犯,且被判死刑。應該是因為在印度洋離島,與當地土人語言不通,所以日本軍之懷疑土人充當間諜,與英軍聯絡,造成對日軍之傷害,日軍殺了許多土人有關。日軍在該島,以間諜罪名殺了八十九名土人。英軍當局乃以戰犯判處七人死刑,其中一人就是賴恩勤。
對於二次大戰期間台灣人為日本賣命犧牲者,日本政府以台灣人已經不是日本國籍,而不予賠償一事,我國與日本斷交後之首任駐日代表馬樹禮,運用與自民黨高層之人事關係,以特別立法,終於對犧牲者以「弔慰金」名義,每人發給日幣二百萬元,發了三萬多人,全案在馬紀壯代表任內完成,「弔慰金」經由中日兩國之紅十字會照額發放其遺族。在這一點,馬樹禮代表之努力和貢獻,值得大書特書。
人生在世不過一百年。對於社會不但沒有貢獻,甚至貽害社會的人多的是。但像木村宏一郎先生這樣具有菩薩心腸的人也不少。除對於他這樣為人楷模的美德表示敬意之外,現在我特別要說的是,他的好學求知的精神。為撰寫這本著作,他的寫作精神和方法,應為今日正在撰寫博士、碩士論文者的典範。這真是正在做學問和研究學問最好的精神和方法。
〈本文僅供參考,不代表本會立場〉
(本文刊載於99.10.08,民眾日報6版)台灣人軍屬在印度洋離島的歷史紀錄 - 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 http://tinyurl.com/y28vjz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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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年甲午中日戰爭後,腐敗無能的滿清政府被迫簽署了《馬關條約》,割讓台灣給日本。台灣同胞聞訊後,展開了大規模抵抗日本殖民者的武裝反抗,同日本殖民當局展開了殊死較量,沉重打擊了日本殖民者。因此,日本殖民當局對台灣民眾一直有所顧忌,擔心台灣民眾在中國戰場上倒戈,不敢征召台灣民眾參軍。日本陸軍省軍務局的官員直截了當地說︰“(特別志願兵制)避免對台灣民眾使用,是因為現在正處在與其舊祖國—中國事變之下。”字里行間流露出對台灣人民祖國意識的警惕。
1937年7月7日,日本軍國主義政府發動“盧溝橋事變”,日本侵華戰爭全面爆發。1937年9月,為了補充後勤力量,日本殖民當局開始從台灣征召不具備正式軍人身份的“軍夫”前往中國大陸隨日軍作戰,成為軍中雜役。由于軍人在日本是一個榮譽的身份,因此日本初期並不讓“二等人”—台灣民眾當軍人,而是作為“軍屬、軍夫”(注:軍屬是當時日軍用語,乃日語“軍人佣人”之意,非漢語“軍人家屬”的意思)。按照日軍中“軍人、軍犬、軍馬、軍屬、軍夫”的排序,“軍夫”為最劣等。
第一批台籍軍夫參加了淞滬會戰,這批台籍日本兵被稱為“台灣農業義勇團”,在上海附近開農場,為日軍種植新鮮蔬菜。隨著日本侵華戰爭的升級與擴大,日本的“台灣總督府”又以各種名義招募台籍軍屬、軍夫到中國戰線擔任物資運輸、佔領區工農業建設等工作。
至于征募程序和方法,依日本軍部的要求,由“台灣總督府”訂定資格和條件進行選拔。譬如在征選“勞務奉公團”人員的時候,條件是20—30歲健康男性,日語基礎較好,奉公精神良好,適合勞務活動者。在具體操作方面,“台灣總督府”分配一定數額給各州廳(日據時期,日本殖民當局對台灣行政區劃進行了重新劃分,共劃為5州3廳),由地方州廳官員廣為宣傳,招募軍人;若報名人數不能滿額,警察和憲兵將調查年滿20歲的男性,按地址挨門逐戶地去“拜訪”、“鼓勵”。所謂的“拜訪”、“鼓勵”,其實是軟性施壓。在軍人專政和警察制度森嚴的情況下,不接受“拜訪”和“鼓勵”的後果可想而知。之後,日本警察將有意者名單進行審核,並發給通過考核者一張“紅單”(即召集令),算是招募成為台籍軍夫。
隨著日本侵華戰爭的全面擴大,日本出現了軍需物資補給人員嚴重短缺,甚至兵源不足的問題。由于日本人口有限,不可能無限制地征兵,因此日本殖民當局盯上了海外殖民地。當時的朝鮮有2140萬人口,而且“皇民化程度”較高,因此日本在1938年2月發布“陸軍特別志願兵令”,首先在朝鮮開始實施志願兵制度。在同為日本殖民地的台灣,與朝鮮同性質的“陸軍特別志願兵制度”在1942年才實施。
“從軍”的現實考量
台灣青年加入日軍,為日軍服務,乍看似乎讓人難以理解。但置身于當時的歷史境遇,台灣民眾的“從軍”背後也有說不出的難言之隱,歷史和現實的共同作用造成了這種現象。
除了政治上受騙之外,台灣民眾現實生活的考量是最重要的因素。首先,幫日軍工作會獲得更多的報酬。在日本殖民統治下的台灣極度貧窮,台灣民眾過著艱難的生活。
當時,台灣一般民眾的工資水平大約在20元左右,而加入日軍則可以領到200多元。台北的徐東波就承認︰“1943 年夏天,我 23 歲,那個時候在報紙上常會看到刊登入伍的通知及新聞,在我結束餐廳工作後第2天,台南有入伍的考試,當時我想,每個人都得抽簽入伍,若抽到了,去當兵只有 10 元的薪俸,但是志願從軍,卻有 160 元的薪俸,就在這種半勉強、半志願的心情下,我向日本軍隊報到,大約 1 個月之後,即啟程前往菲律賓。”
其次,當兵可以獲得跟日本人大體同等的社會地位。日據時代的台灣民眾並不能享有與日本人同等的社會地位,是二等、甚至三等國民︰日本人吃白砂糖,台灣人配給較差的黑砂糖;日本人吃上等瘦肉,台灣人則只能供給少量的下等豬肉。
然而,如果能夠當兵,不僅能夠有更多的收入,而且能夠與日本人有同等的地位。因此,許多台灣人就志願從軍。曾經參加日本陸軍特別志願兵的台灣宜蘭縣簡傳枝稱︰“當年當日本兵的台灣囝仔(閩南語:年輕人、小孩子之意),只想與日本人平起平坐,成為一等國民。
對于台籍日軍士兵,日本軍方從未消除猜疑。據來自屏東客家的邱錦春敘述,他在因緣際會下考上日本陸軍軍官後補生,在經過九個月訓練後,1943年前往名古屋地區的陸軍第七航空部隊報到,擔任日軍轟炸機的副駕駛。
邱錦春說,他在名古屋服役時,由于美軍已經開始對琉球展開攻擊,因此他們的任務多數是載運彈藥與糧食,空投給琉球島上的日軍地面部隊。
他一到部隊報到後,隊長就鼓惑航空隊員說︰“人難免一死,病死也是死,交通事故也是死,但是為日本、為天皇戰死沙場,死後將被供奉在靖國神社,受到永世的敬仰。”隊長同時還下令不準其他日本人歧視他。
雖然日軍強調對他這個台灣出身的皇軍不會有差別待遇,但是在美軍攻克琉球後,一趟運送武器到台灣的秘密任務卻讓他感受到日軍對他的不信任︰“當時我從名古屋飛到漢城,漢城飛到上海,上海再飛到桃園。隊長他們三個人飛了八個鐘頭,先去休息要我監視加油。加完油以後一出飛機場,前面一個憲兵,後面一個憲兵。那個時候我就感覺到,他們怕我跑掉,我一跑掉飛機就不能飛了,我覺得很生氣。”
邱錦春向他的隊長提出質疑時,日本隊長告訴他加派憲兵是為了要保護他,怕殺手潛伏到台灣刺殺他。
台籍日軍的悲涼遭遇,一方面顯示了台籍日軍只不過是日本軍國主義侵略別國的工具,同樣也是日本殖民台灣的受害者;另一方面也警醒我們,正是由于當時滿清政府的腐敗無能才致使台灣割讓給日本,讓台灣民眾遭受日本殖民者的愚弄與壓榨。在中國大陸和台灣正逐步邁向統一的今天,我們仍然不能忘記那段不堪回首的歷史烙在台灣人民記憶中的傷痕。
在南洋戰場出現很多台籍日本兵暗中保護當地華僑情事,我個人就親身碰過兩個真實案例,試想這一群受過嚴苛武士道軍事訓練的台籍日本兵與大陸人文,語言相似,搞情報滲透,或擔任中國正面戰場打擊國軍,理應是日本變態法西斯侵略中國最佳的軍隊,為何只有區區少數派駐到中國戰場?二十一萬台籍日軍派駐中國戰場,絕對是國軍沉重負擔,也為敵後戰場增添巨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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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書名為「忘れられた戦争責任—カーニコバル島事件と台湾人軍属」。
本書記錄日本殖民地統治時代, 被迫協助日軍侵略的台灣人原日本軍屬—安田宗治的一生。當時台灣人軍屬不但被迫協助日軍,而且還背負戰爭犯罪之責任。與其說他是日軍侵略的幫兇,不如說他更是被害者和犧牲者。本書共分為六章,從序章台灣人軍屬之遺書探討起,分章描述安達曼.尼科巴爾群島與日軍、日軍佔領下的卡尼科巴爾島、新加坡英國軍事裁判記錄和軍事裁判等等,最終章則提及被遺忘的戰爭補償。
作者木村宏一郎曾任教於法政大學第二高等學校,現為菲莉斯女學院大學講師。木村先生本於研究精神,來往於世界各地考察資料,為要探究事實真相。作者希望藉由本書,激起許多戰後出生的世代能思考並重視這份「被遺忘的戰爭責任」。
原文書名為「忘れられた戦争責任—カーニコバル島事件と台湾人軍属」。
本書記錄日本殖民地統治時代, 被迫協助日軍侵略的台灣人原日本軍屬—安田宗治的一生。當時台灣人軍屬不但被迫協助日軍,而且還背負戰爭犯罪之責任。與其說他是日軍侵略的幫兇,不如說他更是被害者和犧牲者。本書共分為六章,從序章台灣人軍屬之遺書探討起,分章描述安達曼.尼科巴爾群島與日軍、日軍佔領下的卡尼科巴爾島、新加坡英國軍事裁判記錄和軍事裁判等等,最終章則提及被遺忘的戰爭補償。
作者木村宏一郎曾任教於法政大學第二高等學校,現為菲莉斯女學院大學講師。木村先生本於研究精神,來往於世界各地考察資料,為要探究事實真相。作者希望藉由本書,激起許多戰後出生的世代能思考並重視這份「被遺忘的戰爭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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