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鞋醫學生 臭鞋中看見台灣希望

▲醫學系學生陳亮甫參與聲援華光社區反迫遷等社會運動,展現醫病醫國的熱血。(陳亮甫提供)

記者邱宜君/專訪

全國關廠工人連線前進國民黨全代會丟鞋前一天,鞋子已募了一卡車,許多人義務幫忙整理,其中一位幽默爽朗、談笑風生的志工陳亮甫,忙進忙出整理鞋子,完全看不出他是課業繁重的台大醫學系學生。

陳亮甫是近年來社會運動上常見面孔,從五一遊行,聲援華光社區和關廠工人等社運,都看得見他的身影。今年大四的陳亮甫經常引述德國醫學家費爾克(Virchow)的名言:「醫療是一門社會科學,而政治只不過是大規模的醫療。」來註解自己的社會關懷。

職 業醫學之父拉馬齊尼(Ramazzini)曾經說過:「當醫師來到工人家中看診,應該要留心詢問工作的內容。」陳亮甫解釋,社會上總是有人比其他人擁有更 多健康權利,醫師應該要看見疾病背後的社會成因。例如社區中出現失眠、自殺、鬱疾過世精神問題,其實是因為限期迫遷的壓力造成的,給藥只是治標無法治本。

透過肢體衝突凸顯不公

「政 治不是一句髒話,不必用政治兩個字,來劃開自己和社會議題的距離。」陳亮甫曾與華光社區居民患難與共八個月,常有人問他:「抗議有用嗎?就算理由正當,有 必要這樣嗎?」但也只有經歷過抗爭中的肢體拉扯,以及面對檢警法辦壓力,他才更能體會守護家園的居民在面臨各界逼迫,只能賭上性命、拚搏到底的痛苦心情。

陳亮甫說,參與社會運動不僅限於某些形式,不需要和他人比較。例如很多人礙於各種因素,無法參與抗議行動,最後能做的,就是把一雙雙破鞋捐出來,希望能表達自己心內的不甘。

陳亮甫每一回揮汗整理鞋子時,努力揣摩著每雙鞋背後的人和故事,「每隻鞋子都代表著某種希望」,他認為,當人們站在各自的崗位上,用自己的力量擲出飛鞋時,其實是對更理想生活的期待,就算丟不了多遠,「至少人們仰望時都可以瞥見那些飛揚的真誠」。

很多人會說,等到位置夠高再來發揮影響力不是更好?陳亮甫不相信這迷思。和運動夥伴開完會已經很晚了,隔天還有考試,他得徹夜不睡才能複習。雖然還是會感覺孤單,班上同學有的大方出借筆記,或轉貼訊息,也讓他非常溫暖。

「每個位置都需要有人戰鬥」,陳亮甫堅定地說。至於戰鬥的理由?沉默片刻後,他引用電影《熔爐》的對白說:「不是為了改變世界,是不讓世界改變我們。」然後又笑著補充一句:「實在不想讓它(世界)在眼前壞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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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請用鞋丟我!

 

 

◎ 孫致宇

 

在士林地方法院裁罰五千元的判決中,提到我對行政院江院長丟鞋無助於陳情或爭端解決、不尊重他人。那我反而好奇了:受苦的人們還有什麼辦法呢?

 

華隆問題已超過十年,等不到退休金的退休勞工們,有些為了孩子學費天天上保全大夜班,過勞到肝、膽病變;有些等不到錢抑鬱而終,一直到死,華隆仍不願給家屬退休金。這些最底層者的苦難是真實存在的。自救會兩次去行政院、三次勞委會、四次苗縣府、總統府陳情,無數次公文往返,卻未有政府單位拿出誠意解決。

 

其實,華隆自救會問題源自於行政院勞委會、苗栗縣勞資處監督不周地方官員甚至協助脫產華隆從民國九十二年起就拒絕支付退休金,從更早以前就開始提撥不足額,與彰化大統案相同,然而苗栗縣勞資處直到一○○年都從未開罰,後續更以「退休金不是勞資爭議」拒絕繼續協助勞資談判,所以至今華隆問題懸而未解,自救會還會繼續抗爭。

 

華隆自救會的處境與全國關廠工人連線一樣悲哀,都是沒有得到應得的退休金、資遣費的退休老工人,然而,後者遭到勞委會提告追回「代位求償」,華隆自救會的處境則是資方脫產、勞政機構瀆職。

 

有些人說,如果我可以拿鞋丟江宜樺,那為何別人不能丟我?我想,如果今天我擁有公權力,卻因為我的怠忽職守,成為一群老工人拿不到畢生棺材本的幫兇,那請你用鞋丟我!

 

(作者為丟鞋學生,就讀清華大學人文社會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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