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眾史學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3SFbZFj
公眾史學(英語:public history),是由受過歷史學科訓練的人們從事的廣泛活動,這些人通常在專門的學術機構之外[1]工作。公共歷史實踐深深紮根於歷史保存,檔案科學,口述歷史,博物館策展和其他相關領域。自1970年代後期以來,該領域在美國和加拿大變得越來越專業。在公共歷史實踐中,一些最常見的設置是博物館,歷史建築和古蹟,公園,戰場,檔案,影視公司以及各級政府。公眾史學在近年來逐漸受到臺灣史學界的重視,無論是強調實用取向的應用史學,迎合讀者趣味的通俗史學,乃至充滿淑世理想的大眾史學,都不再侷限於傳統的學院歷史研究,而反映出當代臺灣社會在歷史書寫主體介的民主化,以及知識傳播媒多元化現象。 另一方面,從1990年代的社區營造運動,到地方文化資產保存運動,乃至新興文化觀光產業的提倡,亦可看到臺灣社會在政治解嚴及本土化的趨勢中,公眾歷史論述和實踐,不但與當代族群和國家認同問題相關,更成為建構地方社會與人群集體記憶的重要資源。 [2]
美國對於公眾史學的定義
公眾史學包含了廣泛的實踐,並且發生在許多不同的環境中,所以公眾史學難以精確定義。自稱是公共歷史學家的人們,話語中經常出現四個關鍵因素:
使用歷史學的方法。
以某種超越純粹學術或文物分析方式,強調歷史知識的有用性。
強調專業培訓和公共實踐。
旨在加深和增強公眾與過去的聯繫。
這些要素在美國國家公眾歷史委員會( National Council on Public History) 1989年的任務聲明中得到表達:「通過專業實踐促進歷史在社會中的效用。」[3] 它們也出現在NCPH委員會於2007年起草的定義中,指出:「公眾歷史是一種運動,方法論和方法,可以促進歷史的協作研究和實踐;其從業者承擔著使自己的歷史與眾不同的使命。對公眾開放和有用的見解。」 但是,該定義草案給該領域的人們帶來了一些挑戰,[4][提出了關於公眾歷史是純粹由專業或經過培訓的歷史學家的努力,還是是否由公共歷史學家進行的努力?共享的歷史權威應該是該領域的關鍵要素。其他人指出,公共歷史中許多「公共」的存在使定義任務變得複雜。例如,歷史學家彼得·諾維克(Peter Novick)質疑所謂的公共歷史實際上應被稱為私人歷史(例如,創建公司歷史或檔案)還是通俗歷史(例如,研究或展覽之外的展覽)歷史學科)。[5]凱茜·斯坦頓(Cathy Stanton)也發現了北美公共歷史中一個更為激進的因素,但問:「公眾歷史運動中的進步部分有多少空間?」 [6]希爾達·基恩(Hilda Kean)和保羅·阿什頓(Paul Ashton)也討論了英國,澳大利亞,紐西蘭和美國在公共歷史上的差異,反對在「歷史學家」和「公眾」之間進行嚴格的劃分」。[7] 2008年對主要在美國的4,000名從業人員進行的調查顯示,很大一部分人(將近四分之一的受訪者)對該術語及其是否適用於自己的工作表示保留。[8]
通常,那些接受公共歷史學家一詞的人都接受該領域的界線是靈活的。公眾歷史和學術歷史之間的並置是不容忽視的,因為這是在定義,誰有能力改變我們定義為公認歷史的能力,公眾歷史的出現造成了複雜性。研究過公眾歷史的歷史學家約翰·托什(John Tosh),提到一些最富有成效的討論是從口述歷史中產生的,其中包括接受采訪的人關於他們的記憶。簡而言之,公眾歷史的定義仍在進行中,需要不斷重新評估從業者與不同受眾,目標以及政治,經濟或文化背景之間的關係。例如,歷史學家蓋伊·貝納(Guy Beiner)批評了公共歷史這一普遍概念,因為它沒有充分考慮「講述歷史的無數私密領域」,並得出結論:「私人和公共歷史形式之間的複雜關係有待嘲諷出來。」[9]
臺灣對於公眾史學的討論
在臺灣,對於許多人而言,歷史就是一門艱澀難懂的學問,但其實歷史的書寫權,在古代大多都掌握在統治者的手中。一直到今天教育部頒定的歷史課綱,其實也是一種國家主導歷史教學與書寫走向的方式,當然相對於過去西方的教會的神意史觀,以及中國的官修正史,已經有彈性許多。[來源請求]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轉,知識和教育隨著印刷術逐漸的普及,經過各時代的改革,終於才有言論跟出版自由的社會,為公民社會建立了基礎。[來源請求]
臺灣對於公眾史學的討論會追溯自1931年,美國歷史學家卡爾.貝克(Carl L. Becker , 1931-1945)提出了,「每個人都是他自己的史家」這個概念,貝克認為,當我們在做平時的記憶、分析事物,最後提出解決方法的過程,其實就是一種建構歷史的過程,其實每個人都有書寫歷史跟建構歷史的能力。因此,歷史除了有日常事務的實用性,更能拓展並豐富生活世界。所以一切活著的歷史,都可以是當代史,光靠記憶的圖像,是無法完全真實而完整的,而重建史實的過程,其實也需要一點點的想像力,並與個人的利益、渴望跟情感需求相關聯。[來源請求]
最後,貝克提到歷史學者之所以不一樣,在於歷史學者肩負了留存以及傳遞社會記憶的任務,歷史事實畢竟不是冰冷、堅硬的東西,歷史敘事必須包含著事實還有詮釋,並需要運用文學技藝加以呈現。「真正說話的不是未加甄別的事實,而是史家具觀察力的心靈。」這是貝克對歷史學家非常重要的提醒。他強調歷史研究與時代社會、民眾生活連結的重要性,因為「死氣沉沉無人閱讀的歷史作品,對世界不會產生任何作用。」在這場演講之後,Public History,也就是公眾史學,或者稱作大眾史學,開始逐漸發展了起來。[來源請求]
在此基礎下,公眾史學(Public History)就有各家不同觀點的詮釋。[來源請求]
師大的周樑楷老師就認為大眾史學有三個面向:大眾的歷史、歷史是寫給大眾的、歷史是由大眾來書寫的。[來源請求]
而臺北市立大學的張弘毅老師,則進一步指出:「人人都是史家、大家來寫歷史、村史或是都會史,不但能讓大眾、特別是少數者及弱勢者擁有為自己發聲的機會,有助於建構「文化記憶」,激發人們對於自身歷史的自覺,提昇人們的歷史認同、歷史意識,更可在全球化時代多樣性、多元文化趨勢中,建構具有主體性之在地文化,編織共同的記憶。」[來源請求]
簡單來說,公眾史學是眾人,也就是公民是可以透過多元、多途徑跟多工具來書寫歷史,進而產生對在地的認同還有共同記憶,藉由博物館、電影、網站、Youtube等公共領域的平臺,或是用寫村史的行動,帶動社區營造,凝聚社區認同,讓人們藉由更加認識歷史,貼近歷史的過程,使自身瞭解自己在公民社會的角色,進而提升公民參與跟公民素養的目的,這就是公眾史學的功能。[來源請求]
香港的梁元生老師,也指出公眾史學對於當代社會有三個意義:[來源請求]
1、是應用的歷史,為社會提供資源和解決問題的史學。[來源請求]
2、是大多數人的,是人民和群眾的歷史。[來源請求]
3、是史家處於對公共事務和集體利益的關注所做的歷史研究。[來源請求]
而中央研究院的張隆志老師,更進一步提出公眾史學也包含「公共史學」的概念,[來源請求]
「公共史學」的意義是:[來源請求]
「歷史應牽涉到當代知識的民主化、學院研究的公共化,以及提升公民歷史素養等方面的工作,主要在於思考歷史知識如何有助於民主社會的發展與公共領域的實踐。」[來源請求]
成大歷史系的陳恆安老師提到:「公眾史學雖然有承認與尊重多元的特質,並不代表必須撤守學術歷史所發展出來的原則。學術原則仍值得參考。只不過,未來的歷史知識不會再以宣示、背書與撰述美好未來的許諾形式出現,而是不斷的相互撞擊、激發對話進而產生各種意見。」[來源請求]
因此,在這個基礎上,公眾歷史其實具有強烈的啟蒙色彩,只是這個啟蒙並沒有偉大的救星,而是讓每個人都有機會參與的 「正在創造的歷史」。[來源請求]
簡而言之,公眾史學除了是希望讓歷史通俗化外,更希望藉由是讓公民參與歷史的對話,展現出公民堅持自由民主、參與社會以及多元認同的價值。讓歷史學科不再只是背年代的考試科目,而讓大家能夠更加有民主素養、更能多元思考的對話學科。[來源請求]
公眾史學在大學教育的推廣
目前在公眾史學的教育上面,除了國立嘉義大學於2013年設立應用史學系外,[來源請求]
國立成功大學歷史學系與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和臺灣史研究所也相繼開設大眾史學或公眾史學課程與協作計畫。[來源請求]
2010年,國立成功大學歷史學系成立系刊《跨史大》,為臺灣第一個以公眾歷史與歷史通俗化為特色的歷史系系刊。[來源請求]
2020年,國立成功大學歷史學系《史穗》研究生期刊與我的學習筆記頻道合作公眾歷史專題,為臺灣第一個歷史學系研究生與業界合作之新媒體協作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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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張海報談起
1.口傳歷史的手勢
    今天我講的是「大眾史學的意義和定義」。各位參加這次研討會所收到的邀請函、名牌、海報以及會場的設計,都有一幅看似圖騰的東西,它也是海報中間那張高更所畫的畫。這張畫是去年(2002年)我到哈佛大學,在哈佛校園的美術館看到的,而且深深地被吸引住。這話是法國畫家高更到南太平洋時所畫的,一個當地的婦女比手勢,正從事於 oral tradition(口傳的歷史或口傳的文學)。其實,大溪地人哪有歷史和文學的分別呢?他們的文史是合在一起,所以這個術語很難翻成道地的中文。學歷史或學文學的人喜歡把 oral tradition翻成口傳歷史、或口傳的文學。其實都對,也都不太對。這張畫所以令人感動,因為畫面裡南太平洋島上的人,在做口傳的歷史,旁邊黑色的小雕像是他們所謂創世紀的神,神擺在旁邊,她在傳達他們過去的歷史。我所看到的,不只是遙遠地方有個人在講歷史,而且是高更把這個婦女「虔誠的心」(sincerity)描繪出來了。這件事使我想到,好幾年前由於閱讀台灣的史書,得知東部阿美族也有他們的口傳的歷史。我感動不已的是,阿美族奇美社在口傳歷史的時候,口傳者(也就是他們的酋長)在廳堂裡(那廳堂裡邊背後有他們祖先的木頭雕像),左手拿著碗(一定是很粗糙的碗)倒滿了米酒,然後用右手的指頭沾著米酒,往天空一彈,然後才開始講他們的歷史。我看了以後全身麻麻的非常感動,感動什麼呢?我們當今在大學課堂上講歷史的老師,有幾個人講課「虔誠的心」和奇美社的酋長一樣啊?大學裡面的老師、有博士文憑的老師,他們學問再好,講課時「虔誠的心」,是不是比得上大溪地那個遙遠虔誠的婦女?是不是比得上阿美族的酋長?這是我一個很直覺的反應。這張畫觸動了我的心靈,所以我一直急著找複製品,把這張畫帶回台灣給大家看。後來我想,幾年前我在德國開會的時候,剛好旁邊有個美術館,那時候正在展覽高更的畫,把全世界很多高更的畫都集中到美術館展覽,我就去看了。看的時候,買了一本高更的畫集。那本畫集中有這張圖,所以這次開會時我就把這張圖交給印刷廠。這張圖是我們會議的海報,而且是主要的圖騰,強調「人人都是史家」。古今以來,不一定只有大學殿堂的博士、教授們才是史家,遠在天涯海角的大溪地婦女,人家那種「虔誠的心」才是普遍的永恆價值。
2.見證歷史的手印
    我們這次會議(第一屆第一期)討論的對象,集中在古文書以及口傳歷史,至於其他有關影像視覺的、文物的,將會留在第二期來舉辦。既然牽涉古文書,於是我就去打聽、拜託,邀請了草屯的梁先生,他是個古文物的收藏專家。按照英文來講,古文物收藏專家是 antiquarian。現在台灣有很多的文史工作者,有很多的文物收藏者,他們對於歷史有很大的貢獻,我認為他們也是史家。各位可以看到我們的會場中佈置很多的古文書。各位看那張紅色的,東方人往往認為紅色是喜氣,可是那張紅色的文書,是賣兒子的文書,所以與其說是喜氣,不如說是血淚。各位等一下可以利用休息時間再看一看。這些古文書裡面,有一張有蓋章,這張有手印的古文書也是蓋章的意思,縣成為我們海報的插圖之一,我把它稱之為「歷史的見證」。它不是直接講歷史,可是它是歷史的見證。這個歷史見證的手印,跟這個口傳歷史的手勢,兩隻手是互相呼應的,就是這次我們海報的特色。各位手中的會議手冊,雖然不是非常的精緻,不過,卻有它的內在意義,各位不妨把它收集起來,隔五十年後,也是史料了。我的意思是說,人人都可以成為史家,因為全世界各地方都有oral tradition,遙遠的地方愛斯基摩人、澳洲的古代毛利人、西非的當地人,到處都可以找到oral tradition。除此之外,各位都知道,在還沒有文字之前,在距離現在五千年之前,人類長時期以語言傳達他們的歷史記憶。還有,人類也用圖像傳達他們種種對歷史的看法。幾萬年前不是有所謂的岩畫嗎?可見文字倒是很後來的,在文字之前人類老早已經用語言的、圖像的、文物的各種方式來傳達他們的歷史記憶和歷史紀錄。
3.人人都是史家
各位都知道,大學歷史系都在培養所謂的史家。一九三一年美國歷史學會的會長Carl Becker在大會的演講,演講標題叫「人人都是史家」。這個題目標榜的是,歷史這項工作其實是非常主觀的,每一個人都會有他的偏見、想法,每個人的史觀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他是從歷史知識論入手,強對歷史的主觀性。他告訴大家,不要以為歷史通通都是客觀的,不要以為專業史家也通通是客觀的。可是,他的觀念中並非強調所有的文史工作者通通都是史家,他不是在講這個,他只是在講歷史的主觀性而已。
「每一個人都是史家」,這個觀念其實在一九六零、一九七零年左右逐漸被肯定。為什麼呢?因為在一九六零、一九七零年的時候,尤其在歐美社會,大量的社會運動應運而生,例如有族群運動、婦女運動、勞工運動、學生運動。過去學問掌握在菁英、學院派的人士手中,自從社會運動出來之後,大家開始注意到,大眾的文化、大眾的歷史都應該值得被研究的。不僅如此,也應該肯定大眾對歷史是很有影響的,不是只有少數的菁英才影響歷史。
我舉個例子,台灣許多學校都在寫校史,他們撰寫的取向是:一部校史就是歷任校長、幾位主任、主管的治校理念經營出來的,頂多插播一些傑出校友。而傑出校友是什麼人呢?就是當過大官的、大企業家諸如此類的。這部校史看不出來長時期中老師們教學的用心,頂多只列在名錄而已。除了傑出校友外,看不到大多數學生們如何共同營造參與才有今天這個學校。所以這種寫校史的方法,就是「由上而下來看歷史」,以為上面領導者的理念就是歷史的原因、主因,然後影響整個學校的發展,看不到「由下而上的歷史」。
六零年代以來,最大的改革就是注意到:不只是要寫大眾、群眾的歷史,而且要看得出來群眾的作用力,如何影響歷史,由下而上的作用力到底在什麼地方。更重要的是,寫歷史不只是由少數專業學者來寫,大眾本身也要來寫歷史,大眾都可以參與寫歷史的工作了。自從一九七零年代初期,學院派中開始注意到這點,一些大學教授也注意到應該放下身段,應該跟大眾結合在一起。所以這時候,有人開始標榜應用的歷史,有人標榜所謂的public history,大學裡邊開始培養public historian。美國加州大學Santa Barbara分校在一九七三年開始發展所謂的public history,而且成立public historian這個雜誌,二十幾年來不斷的發行。各位如果有興趣的話,進入網路,在YAHOO輸入public history這個名稱。我跟你講,你假使要download的話,影印紙準備多一點,只有十幾頁是不夠的!在美、英地區講public history,已經是非常非常普遍,說實在我們逢甲歷史與文物管理研究所成立也標榜public history,剛剛吳密察教授說我們是台灣最早、第一個,其實我不好意思這麼講,人家這門學問老早已經開始二十幾年了。
除了public history之外,歐洲(尤其是歐洲大陸的學者)反而不喜歡用public history這個字眼,他們也沒有用public historian這個字。德國喜歡用的名詞是「歷史意識」或是「歷史文化」。法國學者喜歡所謂的「集體的記憶」或「歷史記憶」。不管是歷史意識、歷史文化、或集體的記憶,他們代表的是,在研究的路子上略有不同,跟美國的public history略有不同。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精神,那就是我剛剛所說的,愈來愈注重大眾的的歷史,而且肯定大眾在歷史所發生的作用力,還有他們也鼓勵大眾也來參與歷史的寫作。這種趨勢到了九零年代以來在全世界更甚,所以香港的中文大學也提倡public history,他們是用「公眾史學」這個翻譯名詞。我待會會說明我為什麼把它翻為「大眾史學」?在最後時我會解釋我為什麼會用「大眾史學」的原因。
4.大眾史學(public history)定義
我們可以看到,台灣在一九七零年代已經有很多人從底層關心公眾,包括私領域(private sphere)、公領域(public sphere)的歷史。到一九八零年代,文史工作室更如雨後春筍般的出現了。這是時代的趨勢。不過我們要來思考幾個問題,當大眾史學實際發展到今天,包括台灣,我們應該冷靜下來思考,大眾史學是什麼?我們應該給它一個定義。不只是給定義,歷史書寫應該有哪些共同的、普遍性標準呢?我們應該來思考。首先,在大綱裡面,我給大眾史學一個初步的定義,不敢說是定論;希望大家集思廣益。
大眾史學(public history)定義
每個人隨著認知能力的成長都有基本的歷史意識。在不同的文化社會中,人人可能以不同形式和觀點陳述私領域或公領域的歷史。大眾史學一方面以同情了解的心態,肯定從前每個人的歷史表述,另方面鼓勵人人「書寫」歷史,並且「書寫」大眾的歷史給大眾「閱聽」。大眾史學當然也應發展屬於學術及文化批評的知識體系。
每個人從小隨著認知能力的成長,都漸有基本的歷史意識。當小孩子在學講話的時候,他不說「西元前二二一年怎樣」,可是它會講「從前從前…」,他什麼事都講「昨天昨天」。值得注意的是,當他講「從前從前」的時候,其實他已開始有時間的觀念了,雖然很粗糙,但表示已有過去和現在的差別了。有時間觀念就是有最初期的「歷史意識」了。隨著認知的發展,慢慢地從國小、國中、高中、大學、成人,認知發展一步步在成長,所以每一個人都有他的歷史意識。可是,由於生活在不同的文化和社會之中,人人都可能以不同形式的觀點來陳述私領域或公領域的歷史。大溪地有特殊的文化和社會背景、他們用特殊的方式和觀點來陳述他們的「歷史」。台中市的現代人有其文化和社會背景,有不同的書寫方式和表達方法。大眾史學強調一方面以同情了解的心態肯定從前每個人的歷史表述,一方面鼓勵人人書寫歷史,並且書寫屬於大眾的歷史,給大眾來閱聽,同時,也應該發展其文化和學術的知識批判體系。
二、專業史家的困境
1.專業史家的特色
所謂專業史家和大眾史家的不同在哪裡?今天的專業史家碰到了哪些問題?專業史家、大學教授也有困境。現在大學歷史系教授們都是幾十年前從大學歷史系培養出來的,後來取得高學位,有的在大學中教書、有個到研究院工作,這些人叫professional historian。Professional historian一語雙關,一指專業史家,一指職業史家。大學教授很專業,靠著薪水過日子,才可以安身立命來做學問,所以prefessional historian是一語雙關的。
專業的史家是何時出來的?專業史家也有他的歷史。兩百年前,也就是法國大革命之前,我們先想一想,兩百年前有沒有民族國家(nation-state)?你說有清朝,但它是個帝國,元朝也是個帝國,古代的希臘是個城市型態的city-state,羅馬帝國是個帝國型態的imperial-state,歐洲中古時代是個封建feudal-state,到了法國大革命之後才正式出現了nation-state。可見state的形式一直在變,nation-state是近兩百年從法國那邊開始有的。既然state的形式會改變,我們敢保證兩百年後全世界政治政府的組織型態仍然是nation-state嗎?現在歐盟(European Union)正在形成之中,歐盟絕不是nation-state,它是一個從未出現過的state的形式,它會形成怎樣?連現在的歐洲政治人物、學者都還不清楚,它還在形成之中。當兩百年前歐洲開始有nation-state的時候,他們為了讓國民有國民意識,覺得「國家的歷史」(national history)非常重要,所以開放檔案。開放檔案不能亂開放,要有人來做研究,所以才需要專業史家來研究國家的檔案,也因此才開始積極設立大學歷史系。歷史這門學問很古老,到處都有,從古時候就有,可是歷史系和專業史家的出現卻不太老,頂多兩百年。大眾史家的出現其實遠於近代的專業史家,大眾史家不是新的。
專業史家以文字為主,大學的專業史家做研究,百分之九十幾用的史料是文字的。先考訂、整理文獻,再用分析式的文字書寫出來,發表在學報中。他們的觀點是什麼?以國家論述(national discurse)為主,因為它是屬於國家出現之後,以national history為單位來思考問題。Nation-state的疆域、人口、族群先定下來,並以這為單位,再思考過去是怎樣的。如果國家歷史很長,再分成幾個斷代史來研究。如果國家牽涉範圍很廣,再分成經濟史、社會史、文化史、思想史來研究。而國家不是孤立的,會和外面有來往,所以就得研究外交史。其實,外交史也是這兩百年才有的,研究國與國政府官員之間的來往關係,這是傳統的外交史的觀念。所以一切的出發點、思考方式就是以nation-state為單位來想問題,這是我所謂的national history寫作和思考的基本模式。另外,專業史家撰寫的時候是採用「大敘述」(grand narrative),或所謂的「通史」寫下來。中小學的歷史教育要講通史、本國通史,大一要必修本國的通史,本國通史四個字太長就簡稱為「國史」,最有名的一本書就是《國史大綱》。在抗戰時候日本人入侵中國,有人寫《國史大綱》,完全是國史的論述。這部「國史」就好像現在很多人在寫校史一樣,「國史」的發展演變,就是所謂菁英人物的貢獻(歷代的統治者、學術的菁英);大眾、群眾的力量微乎其微,不太被重視。
大學裡所謂菁英的史學思考方式,到今天還是佔據主流。他們怎麼寫地方史呢?也是一樣。因為地方史、地方志是官方出錢的,所以以現在的地方行政單位為地方志的寫作範圍。寫作的時候,明明這個村裡面的這個角落的生活狀態跟那個村比較密切,可是,你在寫這個村的村史的時候,你不可以把隔壁村的東西寫進來,因為已經越過了這個地方行政的界線。明明我是這個地方的人,可是我在我隔壁村子裡設一個工廠,而且表現不錯,可是因為這是隔壁村的,所以這個村的地方志不可以寫我在隔壁村的表現這個情形。現在的地方志等於是把「國史」中國家(nation-state)再區隔為很多很多小單位、小村子、行政單位。以行政單位來寫這個地方的歷史,而不敢以比較活潑的方式,寫一個生活區域發展的歷史。
2.近期的困境
近期以來專業史家又遇到怎樣的困境呢?自從一九七零年代以來,學院派中有很多新思潮。譬如說,文化人類學者更關心社會大眾,以賦予同情了解的心態,設身處地,研究不同的文化和社會。文化人類學對於地方史、村史,小人物、邊緣人物的貢獻非常大。另外,從六零年代以來新左派學者的影響也很大。他們強調要從底層由下往上來看歷史。另外就是後現代主義者,他們從符號學的理論為出發點,想辦法要顛覆很多過去自以為是的、專業學者的看法。另外所謂後殖民論述者,像剛過世的薩伊德,他們認為從新帝國主義發展以來,資本國家到各個地方殖民,被殖民的人如何看他們過去的歷史、如何看殖民他們的統治者呢?於是發展出後殖民論述。三十年來,上述這些學者的新理論大大的威脅了傳統專業史家的觀點。所以這幾年來,學院派歷史學者假使一不小心的話,他的思想完全成為落伍的,停留在六零年代以前,他們面對新思潮只能像鴕鳥一樣。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六零、七零年代以來,戰後的嬰兒潮已經長大成人了,人口大量增加,找職業相對的很困難。我以前讀歷史系的時候,看到有幾個同學在混,他們認為辛苦讀書幹什麼呢?反正畢業以後到國中教書算了。那時候國中剛成立,所以任何人大專畢業就可到國中(包括歷史科)教書。可是今天,歷史系的學生想要有機會選讀教育學分,都要全班名列前茅才有辦法,而且要教書都要打破頭。這表示找職業(profession)很困難。本來大學歷史系的設立,是要培養professional historian,然後從事於national history的教學和研究,而且好像都不難有職業。可是到了二十世紀末,professional historian without profession(職業史家畢業之後沒有職業了),這是外部的危機威脅到大學歷史系的學生。本來就學術的專業來講,遇到一些困難,學術能站起來就站起來,不站起來就死掉,讓他死。學術界中就遇到這個問題,純是內部思想的問題。另外,外部遇到職業的問題,那就值得同情了,內部的應由自己負責死活,外部的就是職業性的問題。
三、大眾史學的意義
剛才講過大眾史學怎樣興起?專業史家遇到什麼困難?大眾史學一方面標榜的是「書寫大眾的歷史」(書寫不只指文字,文字之外用語音的、圖像的、文物的來表達、陳述大眾的歷史),大眾的歷史是要「給大眾來看、閱聽的」,更重要的,是希望「大眾來寫」。我附了英文,英文比較有趣好記。你把林肯所講的話,國家是of the people、for the people、by the people,套用一下公式就對了。Public history歷史是什麼呢?第一,History of the public(s)大眾的歷史;第二,歷史是寫給大眾捱看的,History for the public(s)。第三,歷史是history by the public,是由大眾來書寫的。
接著要強調的是,大眾史學傳達的形式是多元的。大眾史學的媒介和形式可以有文字的、影像的、語音的、文物的,甚至用數位化的、多媒體的,形式不同的歷史文本。可是,大眾史學遇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就是「人人都可以是史家,可是並不是人人都是好的史家」。學院派的專業史家有一套評價的辦法,所以是個知識,是有一套固定的標準在裡面。如果大眾史家人人都可以書寫歷史,可是如何評論他們的優劣呢?總應該有一個基本的想法。不然的話,雖然大家都在寫,可是好壞參差不齊,怎麼辦呢?今天我們請各位來,希望以後大家共同思考如何建構一套共同的估念(包括上一場吳教授給我們講的一些想法,其中牽涉到倫理的問題)。我們要建構大眾史學的一套共同評論方式。
今天只能簡單地講,大眾史學評論的方式,可以分成雙重標準。第一,對於過去兩百年前(即專業史家出現之前),那些被壓制被宰制的、不被重視的、邊緣社會、文化中的邊緣人物,基本上我們應該付之於同情的了解。我們要設身處地進入他們的文化和社會體系中,了解他為什麼這麼「表述他們的記憶或歷史」。這是第一個應該有的涵養。其次,面對他們表述的文本,我們也可以把它當作史料來看待。中國清朝史家章學誠主張,地方使應該分兩類,一個叫做撰述,指有個人的看法、見解的作品,書名可以很不一樣;一種叫做記注,屬於史料性、文獻性的作品,章學誠強調記注和撰述要分清楚,因為搞不清楚、混在一起,合之則兩傷,離之則雙美。撰述就是著述,著作就是著作,可以有主觀無所謂!史料就是史料。我剛講過的,過去那些人留下來的歷史文本(包括我們牆上掛的檔案古文書之類的、包括口傳的東西),也可以當做史料來看待。我們要懂得如何去應用它、去解釋它。解釋史料,是非常重要的。史料有真偽、要去判定對錯,然後要去解釋。我們這兩天的活動,尤其是明天,會分別請幾位先生講他們實際的操作田野調查、口述歷史、古文書的應用,講他們如何去評論那些古文書的史料、如何去解釋。我想這也是現代文史工作室者所必要的一種涵養,這是我所謂的評論標準之一。
另外一個標準是,歷史觀念的呈現其實不一定要硬梆梆的、硬碰硬的。你也可以用很詩意、文學的方式來呈現出來。甚至也可以用歷史小說、音樂、影像、表演戲劇的方式來加以呈現。表演不一定在舞台上表演,也可以借用歷史古蹟,找一批人來呈現握去的歷史,大家一起來表演當時後歷史的事情。換句話說,歷史的呈現或表述可以用許多種形式。但許多種形式如何有一套共同的評論標準呢?
我先講一個小故事為例。一九七零年初期我在當研究生的時候,電視經常上演清朝的歷史連續劇,一拖達一百多集,劇情都明顯地違背史實了、爛的一塌糊塗,大家都看不下去。後來有幾位專業史家寫文章、批評那些歷史連續劇。他們所持的理由是這些劇情不等於歷史事實,所以是個爛片。可是我那時在想,難道莎士比亞寫的歷史劇都合乎史實嗎?莎士比亞寫的歷史劇很多地方和史實是不符合的,雖然我們不能說莎士比亞寫的歷史劇每一部都是第一流的、十全十美的,可是莎士比亞所寫的歷史劇也不會太差啊!對不對?可見,歷史劇不合乎歷史事實,絕對不是歷史文本所以爛的致命傷。但是,致命傷到底在哪裡哩?所以我打從那時候就思考這問題,想啊想的,也讀點書。我想古時候的史詩、歷史劇、後來的歷史小說、中國的章回小說、現在的歷史電影,這一類的作品和專業史家的歷史作品如何去評論呢?我一直想這問題,那好像有心得,可是,總覺得很難用三言兩語講出來。我自己有一個脾氣,任何一套想法假使不能簡潔講出來,表示我自己還沒有弄透。歷史劇、歷史小說如何評論呢?致命傷在哪裡呢?一直縈繞在我心裡面。有一回,大概一九七零年代末期,我帶著導生,集體到鹿港文物館,走一走、看一看。鹿港文物館展覽室裡,放著一座木雕的、很精緻的布袋戲戲臺。因為從小我喜歡看布袋戲,而且花零用錢買「ㄤㄚ頭」,一個兩毛錢,自己演。當我看到戲臺時有很親切的感情,於是直撲向戲臺仔細看,當然會想起以前看戲的種種。同時,我注意到戲臺上面的衣服對聯:「千軍萬馬兩三人,萬里路途四五步」,更讓我震撼的就是,戲臺上的橫匾寫著「虛中實」。看了以後,「哇!」,那三個字正是我要說的話──虛中實,什麼意思呢?歷史劇、歷史小說、史詩之類的,包括oral tradition,包括做口述歷史的時候,那些歐巴桑、歐吉桑跟你講的那些事情,其實有很多很多無意虛構的東西、或不合乎史實的東西。可是,這些大量虛構的、所謂不合乎史實的,絕對不是這些歷史文本的致命傷,絕對不是。有時候文學家的虛構反而更能呈現真相。我懂了!原來台灣那些連續劇、歷史劇的致命傷在哪裡?它犯了一個毛病,是「虛中虛」啊!那反過來講,為什麼大學歷史系專業史家一上課就令人打瞌睡?他們寫的歷史書一讀就很沈悶?假設他們敘述的歷史都合乎史實,可是裡面沒有生命,不能呈現那個社會、那個時代的情境。這個叫做什麼?「實中虛」啊!所以我畫一個光譜,這個光譜表示歷史文本可以有許多種,你可以像專業史家追求「實中實」的最高標準,你也可以學許多藝術詩人以文學的方式來表達,追求的標準你可以朝向「虛中實」。可是,應注意哦,雖然形式類別都不一樣(例如:你也可以站在光譜的中間路線,走報導文學的路線),但是有一點應該是共同的,那就是:「虛中實」和「實中實」都講求「中之實」。為什麼大溪地一個婦女的oral tradition會感動我們?原因是她很「真誠的」來傳達他們那個社會文化的種種情境、現象。也許她會記錯,說實在,她真的會記錯,可是她是用「真誠的心」來傳達,雖然有一些虛虛實實,可是她合乎「虛中實」啊!她還是值得肯定的。我們現代人要書寫、研究歷史,應該本著標準追求「實」那個字。我在《歷史學的思維》的這本小書中(37頁)說:要當個好的歷史家的基本原則,是在歷史認知過程中步步平實,在傳達成果的時候要力求精準,以及永遠秉持一片誠心。現在我引申這三個原則,講大眾史學的意義。大眾史家的意義在哪裡?其實,大眾史家和專業史家的意義都一樣,沒有什麼區別的。各位參考我那本書的第111頁,進一步的指出:「歷史的意義在於歷史意識、社會意識、生命意識的不斷錘鍊和昇揚」。作為史家,不管是大眾的,還是專業的都應該有這個理想和意義,不曉得各位是否同意?
四、結語
最後做個簡單的結語。暑假期間,我在台北遇見中央研究院的歷史學者,也是我的朋友,他們知道我轉到逢甲來擔任行政工作,他們問我,「周樑楷你到那邊去要幹什麼」。我回答說,「我想跟同事們共同發展所謂的public history,我把它稱之為『大眾史學』」。他們說,「這樣很好啊,我們台灣就是需要有人從事於史學的中下游的工作」。我說,「我們不是僅僅中下游而已,我們也從事於上游的工作」。大眾史學其實也涉及上游的理論問題。在座逢甲人文社會學院的李院長,對佛學涵養很深,我不妨賣弄一下子,其實我在三十年前就把佛經的觀念當做史學理論的核心,略讀幾遍金剛經。我那時候想,中央研究院是很專業的學者,不過,他們的史學工作就像佛教裡面的小乘佛。反之,大眾史學要做的是什麼呢?是大乘佛。人人都可以成佛,人人都可以成為史家。雖然不一定人人都可以成為好的史家,因為這全要看個人的體用之間,如何辯證。現在我可以回答,為什麼沒有把public history翻成「公眾史學」或「公眾史家」,因為我們是屬於史學裡面的「大眾部」。我們大家一起來寫歷史,歷史是屬於大眾的,History of the public(s)、history by the public(s)、history for the public(s)。歷史不只含有歷史意識,其實也跟我們的生命意識、社會意識交集在一起的,而且不斷的錘鍊和昇揚。今天談談個人的感想,請各位提供意見、集思廣益。謝謝各位!
最新公告 | 國立中興大學 | 歷史學系 https://bit.ly/49xQLPL


大眾史學研究中心
【大眾史學研究中心 設立宗旨】
一般所謂的大眾史學(public history)有三個概念:大眾的歷史、歷史是寫給大眾的、歷史是由大眾來書寫的。
當代大眾史學的新趨勢是歷史已成為消費的商品,消費者可以透過物質媒介,公開地接觸過往的工具、人工製品及文本。大眾不僅可透過學院史家掌握歷史知識,也藉由大眾文化發展趨勢下的虛擬轉向(virtual turn)與視覺轉向(visual turn)來接觸歷史,以及發展他們自己的敘事、故事及歷史經驗。
英國曼徹斯特大學歷史教授傑羅米‧葛羅特(Jerome de Groot)即認為在歷史商品化之後,有愈來愈多的人得以更方便地接觸過去、論述過去,及建立自己的歷史。我們常見的幾種大眾史學類型計有日常生活史、數位歷史、歷史扮演、歷史紀錄片及歷史電影。
近來大眾史學的趨勢之一是名人史家當道,帶有學院身分的史家逐漸增多。新世代的史家相當倚賴書籍來建立他們的權威、發展他們的形象。大眾史學著作的訴求是滿足於那些不被專業史家關注的大眾讀者需求。
西方的大眾史學出版品的主題涵蓋了事件、紀念日、記憶、傳記、軍事、地方史、文化史見證敘事、藝術史及邊緣史。書店及圖書館的大眾史學區塊有日漸擴增的趨勢,好滿足大眾對過往敘事的需求。其風格類型的複雜性也相當大,範圍從基礎入門資料——例如為英國人所熟悉的系列World War II for Dummies、民眾史,到BBC所主導的國家解釋系列。
有鑑於此,為推廣台灣的大眾史學發展,宣傳大眾的歷史、歷史是寫給大眾的、歷史是由大眾來書寫的理念,遂於人文社會學院之下,設立大眾史學研究中心
本中心的主要工作項目如下:
    一、協調大眾史學相關課程之規劃及開設。
    二、提供教師與學生教學與研究上的協助。
    三、協助校內各系所於大眾史學領域進行研究合作。
    四、協助各項大眾史學創作、教學與研究之活動。
    五、定期舉辦研習營與講座,強化大眾史學研究者與實務工作者之交流與合作。
    六、配合東部各級學校推廣大眾史學素養教育,並開設相關課程,供教師修習。
    七、其他大眾史學推廣業務。
大眾史學研究中心 https://bit.ly/47zGG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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