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鳳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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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廉但效率高　你了解日本的「自肅」文化嗎？
有人說「自肅」就像空氣，敏感的人都會從中嗅覺到現在需要做什麼。你可以說，「自肅」是一種行政費用非常低廉且效率很高的管理模式。
2020-04-02
低廉但效率高　你了解日本的「自肅」文化嗎？｜天下雜誌 https://bit.ly/36lQSOH
日經中文網特約撰稿人 肖敏捷： 3月25日晚，東京都知事小池召開了記者招待會。由於東京都內的新型冠狀肺炎的感染者有暴增的可能，小池希望東京都民儘量減少去人群密集的地方，同時如果沒有非出去不可的的理由，小池呼籲大家週末儘量呆在家。眼下正是東京櫻花盛開的美好季節，加上學校畢業典禮和公司的人事變更，入社儀式等季節因素，各種聚會大多集中在3月底4月初。有各種傳聞說奧委會同意東京奧運會推遲1年的決定發表後的第二天，小池知事立刻高調登場呼籲大家提高警惕，這裡是否有隱匿疫情之嫌。
筆者不會去評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看到櫻花盛開，過去幾週大氣都不敢喘的日本人開始蠢蠢欲動淡忘疫情，這確實是一個令人擔憂的。所以，櫻花每年都會開，今年就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去賞花了，這可能是東京都高層危機感驟增的原因吧。在東京都宣佈之後，首都經濟圈的其它成員（千葉，埼玉，神奈川）也呼籲大家儘量減少外出。無論人口規模還是經濟存量，首都圈在日本的地位舉足輕重。因此，在未來幾週，日本的心臟地帶會非常冷清。
無論北海道還是東京，在呼籲大家儘量減少外出的時候，兩位知事都用了「自肅」這個詞。這兩個漢字在中文裏都有，但「自肅」翻譯成中文的話該怎麼說？試著問了一下周圍的朋友，有人回答是自我約束，有人回答說是勸阻，更有朋友調侃般的翻譯成「自我嚴肅」。意思大概都八九不離十，但仍然難以傳遞「自肅」的本意。
筆者的腦子也一片空白，順便在百度上查了一下，發現有很多人在問「自肅」是啥意思。這就更加刺激了筆者的好奇心，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結果發現「自肅」也許只能存在於日語裏，要準確翻譯成中文的話需要在前後增加很多說明。
上世紀80年代筆者來日留學後第一次體驗「自肅」是昭和天皇駕崩後，各大電視臺一律停止播放娛樂節目。很多人耐不住寂寞，記得當時很多人在租賃錄像帶的店舖前面排長隊。
第二次體驗「自肅」是3.11大地震後，舉國一片靜默，電視臺連華麗的商品廣告都停播，為了不刺激災區國民的感情，大家也儘量減少像旅遊、聚餐等各種活動。後來發現大家是好心辦壞事，因為災區需要的不光是同情，需要的是大家來觀光旅遊購物刺激當地經濟。不久「自肅」風氣也就不了了之。
從以上的兩個例子大家基本上可以明白「自肅」是怎麼回事了。當政府或各種團體出於某種理由想限制或禁止國民的某種行動時，是很少會用禁止這個方式的，因為在法律上是行不通的，除非緊急制定法律得到國會通過後才能實施禁令。大多情況下政府能夠做的是通過講道理擺事實來提倡或呼籲大家遵守了。
但「自肅」要達到其目的必須以「性善」為其前提。政府不會強迫或限制你，即使你不遵守也拿你沒辦法，但相信大多數人會自願配合，這可能是「自肅」之所以在日本成為文化的主要原因吧。
小池知事喊話希望大家不要外出，但這不等於你絕對不能外出，第二天你會發現東京街頭的人確實少多了，筆者的一些球友也主動取消了週末的球會。在這個過程中完全是自我約束，沒有任何人指手畫腳。
所以有人說「自肅」就像空氣，敏感的人都會從中嗅覺到現在需要做什麼。可以說「自肅」是一種行政費用非常低廉且效率很高的社會管理模式，因為這是一種軟著陸的方式。當然，在舉國「自肅」的大環境下，政府與國民容易走極端，要想表達一下與眾不同的意見是需要有極大勇氣的。
在全球抗疫中，各國都根據國情推出了不同的對策，封城也好「自肅」也好，各有其利弊，沒有任何方法是完美的。因此不存在誰該抄誰的作業，也完全沒有必要。但是，在如何治理社會方面，政府與市民積極配合，減少各種不必要的摩擦和政策成本，日本的「自肅」文化是否也值得我們借鑒一下？
本文僅代表筆者個人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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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敏捷 簡歷
出生於中國西安。自武漢大學畢業後，作為日本文部省（當時）公費留學生到日本留學，先後就讀於福島大學和筑波大學的研究所。1994年起在日本的證券行業從事經濟分析和資産管理之後，目前為恒正資本（AIS CAPITAL）的代表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