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前,台灣也有座滑雪場,就在合歡山上喔!  難以相信  https://bit.ly/4biDp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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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史上至今最嚴重山難,發生於1913年3月22日,當時政府發起「五年理番計畫」,由一名高山測量師野呂寧,帶隊組成合歡山探險隊,豈料錯估天氣變化,堅持登山,遇大雨、冰雹,露營帳被吹毀,一行人紛紛走避,卻慘遭凍死、失蹤,史稱「野呂寧事件」。
台灣疑案/史上最慘!3百人登合歡山凍死、失蹤剩57人 https://bit.ly/3bsPqNZ
▲合歡山冬季白雪皚皚,素有「雪鄉」之稱(圖/STEVEN HUANG授權使用)
合歡山海拔3422公尺,當時探險隊組成包含專業技師團、警備人員一百人、苦力人夫100多名及熟知山形地勢的60位原住民,啟程當天,天氣風光明媚,野呂寧還認為是上帝的祝福,不到下午三點,一行人已經抵達合歡山山腳,豈料原住民傳出騷動,七手八腳與日本警備人員努力溝通表達,原來原住民堅持不能再往上,要就地紮營。
不過野呂寧並不理解為何,認為要持續向山上前行,到達鞍部有平穩的環境,還可以避風,也必須要在四點抵達才符合登山進度。多次來回溝通下,原住民堅持不再往上,一行人就在合歡山山腳下告別。其餘探險隊持續登山,下午四點到達合歡山山頂紮營。
然而,晚間一到,風雲驟變,氣溫驟降,天空下起暴雨還伴隨著冰雹,幹部們要求所有人熄滅營火,趕緊回到帳篷內,並以口糧代替晚餐。大夥希望天氣好轉,但沒想到狀況越來越差,強風持續增強,氣溫持續驟降。帳篷內的隊員失溫掙扎,此時野呂寧走出帳篷,發現帳篷天幕全被吹走,擔心帳篷被砸壞、濕透,也擔心100多名居住待在平地的苦力害怕,因此勒令警備隊員去安慰他們。
© 由 三立新聞網 提供
 ▲合歡山周邊由七座山峰所串連合稱合歡群峰。(圖/翻攝自陳勇伯-台灣秘境美景)
沒想到一百多位苦力卻已經自行跑走,找不到人的狀況下,還留在山頂的人勉強熬過低溫、強風、冰雹,隔一日,氣溫仍低,野呂寧評估,沒有苦力再持續上山只會全隊覆沒,轉而下山,過程中有人開始失溫或摔下山谷,存活的人只能持續往前,而此時他們遇上前一晚逃跑的苦力,幾十人全部躺在山坡上,手腳冰凍如冰棒,成了冰屍。
後續,救難隊展開搜救,原住民因熟悉山形,因此躲在小屋逃過一劫,其他人則沒這麼幸運,在半路凍死的共34名,且全數為台灣人,最後倖存僅57人其餘全數失蹤,這也是台灣史上最大的山難事件。台灣疑案/史上最慘!3百人登合歡山凍死、失蹤剩57人 https://bit.ly/3bsPqNZ


台灣最大山難事件(上)── 合歡山大山難 (野呂寧山難) - 重大歷史懸疑案件調查辦公室 https://bit.ly/3eli7OJ
台灣最大山難事件(上)── 合歡山大山難 (野呂寧山難) 2020-07-21 檔案登錄 藍色羊駝/調查員 檔案調閱10,225次 1913年3月22日上午,埔里社,一則來自櫻峰分遣所的電報,打破了埔里社支廳治所的日常。 電報員接獲消息後,緊張地跑過支廳治所內的廣場與長廊,趕忙將這消息告訴當時的埔里社支廳長──依田盛男(福島)警部。依田大吃一驚,確認電報的內容,又通知相關單位消息,並緊急招募人手與物資,整個埔里社支廳瞬間忙碌起來。 合歡山探險隊出事了。 那可是人數將近300人的龐大探險隊啊!裡面有60人是他的同僚,而隊伍中有一半以上的人,可都是他安排進去的! 依田支廳長仰頭看向合歡山方向。平日晴朗時,可看見到的層層山巒及那白雪靄靄、閃閃發光的美麗山峰,此時已被灰重的烏雲遮住、籠罩。他的雙眉緊鎖,內心的不安止不住地膨脹。 拜託,不要像八甲田山事件那樣。 「我們必須以最快速度前往櫻峰。」依田支廳長宣布,準備好簡單的物資後,率領數十名巡查以及隘勇,中午即動身前往櫻峰分遣所,與臨時召集來的100多名原住民集合,投身進入台灣史上最大山難的救援行動。 為什麼會出事?野呂技師不是經驗豐富嗎?探險隊的傷亡狀況如何?有受到太魯閣蕃(タロコ蕃)的攻擊嗎?帶著滿腹疑問與擔憂,依田抵達櫻峰分遣所。 殘存的探險隊 依田支廳長抵達櫻峰時,已經是22日晚上,櫻峰分遣所內只有野呂寧技師(東京)以及幾位探險隊幹部、幾位他派來的警備人員。 正在交代雜項的野呂技師,也是這次探險隊領隊,前來向依田說明:「櫻峰分遣所住不下全部人員,其他人都已經分散到附近的分遣所了。」 依田環視周圍,探險隊員正幾個人裹著一條毛毯,擠在一起勉強取暖,但分遣所內有溫暖的火堆,食物也還算充足,暫時看起來沒有性命之憂,稍微放心些:「那失蹤的人有多少呢?」 野呂稍微沉默後回答:「平安無事的有57人。」 依田一驚,瞬間醒悟這次探險傷亡程度有多嚴重。 「探險隊原本不是有280人左右嗎?其他人呢?」 「一部分凍死,一部分失蹤。」 野呂看著依田震驚的表情,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們明天才能進行搜救,我先跟你說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依田點頭,跟隨行的部屬交代事項後,回到分遣所內找野呂,聽他娓娓道來。 「我們這次的探險任務,是要繪製地圖,蒐集太魯閣蕃的情報,並且基於過往經驗,這次等測候所告訴我們會是好天氣後,我們才出發,且為了防範被蕃人攻擊,這次帶了很多人上山……」 五年理蕃計畫 台灣總督府為了將台灣全島納入控制範圍,推出一系列理蕃政策,並以「隘勇線推進」與「五年理蕃計畫」,正式將台灣內山大多原住民領域納入行政管轄範圍中。 隘勇線的構想,是源於台灣所遺留的清代隘勇制度,但在理蕃的目標上,卻更加凶狠、有效。1875年台灣開山,原本涵蓋內山外圍的番界禁墾令解除,漢人開始可以合法進入內山開墾,為了自保,漢人會在開墾地附近設立隘寮,聘僱隘勇(隘丁)防守;日治初期,台灣總督府讓各地設隘寮保持自行防禦的狀態,直至1902年的「南庄事件」(發生於新竹廳南庄支廳南庄區南庄的抗日事件)後,總督府理蕃態度轉為積極,將隘勇納入警察本署管理,並透過推進隘勇線,包圍尚未在日本行政控制下的原住民領域,阻絕部落對外的生活物資交易管道,逼迫原住民投降。 所謂的隘勇線,是由道路與防禦工程所組合而成的警備線: 警備單位規模由小到大,分別為:隘寮、分遣所、監督所 警備人員有:警部、警部補、巡查、巡查補、隘勇 在官方規定中,隘勇線線幅約18公尺寬,可視地形而有所增減 隘勇線上另有隘路,主要用於巡邏使用,路幅約90〜120公分寬 另設置通電鐵絲網、地雷、木柵等防禦工程,用以包圍與禁止原住民越過隘勇線。 南投縣境內的隘勇線。圖源:鄭安睎,〈日治時期蕃地隘勇線的推進與變遷(1895〜1920)〉,台北: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系博士論文,2011,頁280。 雖隘勇線推進,使台灣總督府的勢力逐漸滲入台灣內山,但還是有許多部落群有能力反抗總督府滲入。於是1910年,在新任台灣總督佐久間左馬太的力推下,位於東京的日本國會通過「五年理蕃計畫」,編列經費1,630萬圓,確定以武力鎮壓的手段強迫未歸順的原住民投降,並將武力討伐的焦點,對準頑強抵抗的「北蕃」(泰雅族)與「太魯閣蕃」。 為了有效討伐,並規劃隘勇線及後續的理蕃道路,總督府多次派遣地圖測繪技師隨同警察、隘勇,進入內山進行調查,以了解地形與部落分布狀況。1911年12月,總督府派遣測繪技手財津久平(大分)前往奇萊主山與合歡山方面調查,觀測太魯閣山地地形,卻在抵達鞍部時遭到太魯閣蕃襲擊而失敗。 於是,1913年太魯閣調查計畫捲土重來。 合歡山探險隊,出發 野呂寧是一位曾測量新高山(玉山)、鹿場大山等眾多台灣高山的重要測繪技師,且早在1910年就曾帶隊前往合歡山探險。 1910年2月由蕃務本署下達命令,野呂寧於2月27日在埔里社與財津技手、殖產局的森囑託、花蓮港廳的本田警部、南投廳埔里社支廳長依田警部,以及其下2名警部、2名警部補、10名巡查、7名巡查補,隘勇20人、苦力人夫10多人,共50多人的探險隊,經由霧社與隘勇線,抵達櫻峰分遣所,卻因天氣不好,直至3月2日大晴天才出發前往合歡山,並在下午2點30分抵達合歡山南峰,見山頂平坦廣闊,又有一低窪處聚起積水,恰巧此時變天,探險隊於是在此紮營。然而,隨著風勢漸增,探險隊回過神時,帶路的蕃人已經逃離,僅一人留下,探險隊只好憑著指南針以及山頂的凹地,勉強在風雨中熬過這一夜。 在這次探險經驗中,野呂技師測得合歡山南峰夜晚最低溫度僅攝氏負2度,且狂風中還摻雜了冰雹、雨與雪;這段時間,周邊警戒隊也發現有「凶蕃」在附近徘徊,調查計畫於是中止,一眾折返。 但為了能夠征服太魯閣蕃,取得更多關於太魯閣蕃活動範圍的情報,合歡山的調查計畫在1913年重起爐灶,這次由山區探勘經驗豐富的蕃務本屬野呂寧技師帶領,成員包含了相澤作藏警部(新瀉),及齋藤、財津、中島三名技手。3月10日,野呂技師前往台灣神社參拜,祈禱本次探險順利,準備開始這趟合歡山大探險。 在1910年那次合歡山探險的失敗經驗下,1913年的合歡山探險,野呂技師深知路途危險,但這次他們可是有備而來。 野呂寧,圖源:「台灣學通訊粉專」,鄭安睎提供,網址:https://www.facebook.com/190266891158273/posts/611764829008475/ 首先,要有好天氣。這次的合歡山踏察探險,計畫從合歡山、奇萊山的中央山脈以東,在屬於太魯閣蕃領域內背面的塔次基里溪(タッキリ)上游一帶,進行地形探險與地形測量。在考量1、2月的合歡山太冷,不適合前往,5月以後內山一帶又經常下雨導致洪水、入山交通阻絕,眾人決定於3月末至4月間出發前往塔次基里溪上游,並由台北測候所的天氣預報,確定是否入山。 第二,防範太魯閣蕃。從1910年野呂的合歡山探險,以及1912年的財津技手的奇萊山、合歡山探險,都有受到太魯閣蕃的威脅,因此這次的太魯閣探險隊另有花蓮港山本警部補、南投廳的淵邊蕃務課長,以及由依田埔里社支廳長作為援助隊隊長而指派的警部2名、警部補3名、囑託1名、巡查50名、巡查補5名、隘勇46名,共100多名警備人員隨行,保護探險隊的安全;另找60名作為嚮導的原住民。 最後,足夠的補給支援。為了讓這樣龐大人數的探險隊可進行調查,防寒衣物、雜貨、天幕(帳篷上面撐起的擋雨布或棚)、武器、每人至少7日分(含三餐)的糧食,甚至為了讓大家晚上可以生火吃熱食,也攜帶不少生火與煮食工具。這些龐大的補給物另外又聘僱100多名的苦力人夫。   幹部 警備人員 其他 成員 野呂技師 相澤警部 齋藤技手 財津技手 中島技手 警部2名 警部補3名 囑託1名 巡查50名 巡查補5名 隘勇46名 原住民60名 苦力人夫100多名 人數 5 107 約174上下 1913年合歡山探險隊的成員簡表 隊伍至此人數接近300人,先在埔里社集結準備,當3月14日台北測候所以電報通知「15、16日天氣,可」,探險隊大受鼓舞,便在16日上午11點出發,於眉溪監督所休息一夜後,17日抵達櫻峰。 只是到櫻峰時,天氣又變了。 17日下午4點開始,雨勢不絕,探險隊只好暫住在櫻峰分遣所,等帶晴天,卻直到19日都不見放晴。然而,探險隊中已經有苦力因不堪負荷,逃離隊伍,同時糧食等補給物也在持續消耗中,雖然有依田支廳長協助補給、補充逃離的苦力及補給資源,這樣的狀態卻非長久之計。 19日,位在櫻峰的探險隊取得台北測候所的預報:20日會逐漸放晴。 收到這消息,雖明白天氣依舊不穩定,但此次探險已經耗費龐大人力與物力,野呂也只能牙一咬,下達了從櫻峰分遣所啟程的命令。於是在21日上午5點30分,探險隊啟程,前往合歡山。台灣最大山難事件(上)── 合歡山大山難 (野呂寧山難) - 重大歷史懸疑案件調查辦公室 https://bit.ly/3eli7O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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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魯閣戰役,太魯閣族稱為抗日戰爭(太魯閣語:Tmgjiyal mrata Nihung),日本帝國與太魯閣族之間的戰役在1914年5月17日至8月28日發生於太魯閣地區的戰役,亦是二十世紀臺灣本島最大的一場戰役。
日本帝國為徹底壓制臺灣生蕃建立其統治威信,並有效控制太魯閣地區龐大的自然資源,而主動展開討伐之有計畫的軍事行動,也是五年理蕃計畫中最受重視也是最後一場戰役,戰爭前的準備期長達二年,多次的探勘、觀測、地圖描繪周詳,五年理蕃計畫中,一場戰役動用的軍、警、人伕最多,運送補給線最長,軍需耗費也最多,作戰時間長達三個月的一場戰役,而被定義為「戰役」主因是:太魯閣討伐戰役軍費財源,是經日本明治天皇首肯與帝國議會通過,以及佐久間左馬太以總督之尊親征,可代表日本帝國征服東臺灣之歷史戰役[1]。太魯閣戰爭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30r4NQQ

合歡山山難「野呂寧事件」/台灣史上至今最嚴重山難89死,發生


早在日本時代,由政府派出的探險家、學者或軍隊前往山中考察時,必須依靠仰賴熟悉山勢的原住民。(圖/維基百科)
「他們不聽原住民勸告,89人命喪合歡山…」100年前爬山多危險?看這份「登山守則」就知道-風傳媒 https://bit.ly/3cis90i
臺灣史上有多次嚴重的山難事件,有名如 1972 年 8 月的「邱高事件」。整起事件宛如玫瑰瞳玲眼,充滿詭譎而神祕的色彩,後來甚至出現一張匪夷所思的靈異照片(不要問,很恐怖),在當時可說轟動全台。
到底為何會發生山難?撇開靈異的色彩不談,主因還是在於山上氣候不比平地,瞬息萬變,高山地形也多險峻,一不注意就可能命喪山谷,因此就算現在已有登山前注意事項供大家參考,但一入山裡,除了遵守守則之外,僅能隨機應變,並祈求上天保佑。
然而,守則也是過來人經驗的累積,但若是回到人類尚未踏入森林,且未有任何守則的時代呢?
日本時代,臺灣總督府為了瞭解並且掌握臺灣資源,曾與東京帝國大學(現在的東京大學)的學者合作,派遣各種專業的學者到臺灣深山調查資源,也因此初期的登山帶有濃厚的政策取向。
然而,遑論守則,當時連臺灣地形都不了解,這是要如何爬山?
此時有一類角色便十分重要:原住民。
一些臺灣原住民由於常於山中活動,除了熟知地形、環境和氣候之外,也相當清楚原住民之間的領域界線。
先不論自然環境的險惡,原住民在山上有一定的活動地域,日本時代無論探險家或軍隊在山中遊走時,偶爾因不知此事而遭原住民攻擊驅逐,甚至差點丟了小命,實際上原住民僅是在保護自己的領地,或是在實施自己的習俗。
初期知名調查家西田又二,是東京帝國大學農科大學林學科畢業的高材生,1897 年前來臺灣調查森林,一次在苗栗調查,走到加里山山頂時,為了更往前眺望台東一帶的山脈,誤入了當地原住民的領地。行走沒幾天,即因下起了大雨無法前進,遂在居於霞喀羅的泰雅族邀請下,小憩於他們的房舍。
當天晚上,半睡半醒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好痛!」,被驚醒的西田又二猛然瞪大了眼,發現同行的官員正被殺害,這驚悚的一幕,讓西田緊張到連佩刀都來不及拔,就慌慌張張地奪門逃出,衝入竹林中,最後抓著藤蔓攀下斷崖。逃亡的過程中,西田遇到幾位挑夫,於是就趕緊與他們結伴同行,並從其口中得知,前晚死亡的是擔任撫墾署主事補的福山登。
不過,西田的惡夢尚未結束,傳聞原住民正在尋找他,西田更是哪裡都不敢去,趕緊逃回官邸,結束這場噩夢之旅。最後,也因為這事件,日本人暫時終止了初期的森林探險活動。
總之,在日本統治臺灣初期,登山是一項極為危險的活動。
由於原住民具備一定的經驗與知識,故時常成為日本人倚重的對象(至今仍是臺灣登山家倚重的有力嚮導)。日本時代的著名探險家包括鳥居龍藏、森丑之助、伊能嘉矩都曾借助原住民的力量,甚至和原住民成為好朋友,其中如森丑之助便是著名的例子。
但有些探險家,或者為了學術上的理由,或者為了政策的緣故,以「雖千萬人吾亦往矣」的精神,不顧原住民的勸告,執意在環境不佳的狀態下登頂,如此舉動,無論成敗,皆讓人捏把冷汗。
1896 年,林圯埔撫墾署長齋藤音作銜命調查玉山,同行者中有一位當時首屈一指的林學家本多靜六,一切準備好後,就於 11 月 13 日這天出發。
1896年林圯埔撫墾署長齋藤音作銜命調查玉山,同行者有當時首屈一指的林學家本多靜六,一切準備好後,就於 11 月 13 日這天出發。(圖/@Wiki)
1896年林圯埔撫墾署長齋藤音作銜命調查玉山,同行者有當時首屈一指的林學家本多靜六,一切準備好後,就於 11 月 13 日這天出發。(圖/@Wiki)
過程那些小情小調的越小溪、登小峰的劇情就不提了,我們直接進入最戲劇化的情節。11 月 21 日這天,凌晨三點,一群人整裝準備登上頂峰,沿途地勢越加險峻。約莫十點左右,走進另一密林,發現有怪石,有大樹,有鹿,宛如境外桃花源,正當徜徉於大自然,一臉滿足的時候…
突然間,西南方刮來一陣怪風,立即籠罩了這片桃花源,頓時雷雨交加,風狂雨驟,本多不得以只好以匍匐方式前進,過一陣子後,氣候稍微穩定,本多抬頭一望,「挖~這不是朝思暮想的玉山頂峰嗎!」他急忙地要往前進,怎知突然間又一團烏雲急速擴張並落在眼前。旁邊的原住民見狀,深知黑雲籠罩,非同小可,急忙要本多快點撤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孰料,本多等人不顧勸告,抱持著「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的精神,執意攻頂,拗不過這群人,多數原住民只好 Let it go,原住民們自己包袱款款倉皇下山。就在同那個時刻的同那個時間,烏雲又散開了,天空恢復一些晴朗。本多希望還留著的原住民能協助他繼續前進,但受到方才的驚嚇,誰還敢前進阿!
最後本多只好出懸賞,才獲得兩位原住民願意留下來幫忙。他們分別背著測溫器和測溼器隨本多爬到山峰。
但,一轉間天候又惡化了(是夠了沒…)。如今,本多也顧不了這麼多,直接奔往山峰,當場拿出測量器開始測量,最後得知該地高 4145 公尺,溫度華氏 40 度,溼度 39 度,啊~~他終於完成了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壯舉。
事情還沒結束,與現代人愛打卡的習慣一樣,測量後,隨即插上日本國旗,並大喊著「萬歲」、「萬歲」、「萬歲」~~
結束後,一夥人便在山頂上過夜,不過由於山上氣溫過低,加上這幾天又餓又渴又累,早上起來大家都染了風寒,其中本多比較倒楣,染上瘧疾,高燒發到 41 度,後來還是原住民背著他下山,雖然狼狽地逃下山,但總算安全離開,結束這場人生跑馬燈不知走過幾萬次的探險。
玉山主峰。(圖/取自山本三生編,《日本地理大系臺灣篇》,東京:改造社,1930。|故事提供)
玉山主峰。(圖/取自山本三生編,《日本地理大系臺灣篇》,東京:改造社,1930。|故事提供)
本多算是幸運的,躲過了山難,又從瘧疾死神手中逃了出來。之後,許多學者也陸續調查玉山,漸漸地,登山登出了經驗,也歸納出一些登山守則。
1905 年《臺灣日日新報》便刊載了玉山的登山守則。
登山季節:每年 10 月到翌年 4 月較適合。夏季常下雨,溪流交通常有中斷之虞,不適合登山,而 11 月到翌年 2 月,山頂常下雪,山路難行。總之,以 4 月上旬最合適。
登山天數:因路徑而異,從林圯埔到山頂的話,大約五天,從嘉義到山頂的話,大約七天。若行經萬歲山大森林,則需多加一天。
路徑:因登山目的而異,僅是登頂的話,從林圯埔經牛轀轆、楠仔腳萬社、和社、東埔社,由八通關登山即可,且可再回東埔。但若欲視察阿里山森林,可從嘉義廳轄內內達邦社,經萬歲山、阿里山草地、新高山前山,橫越山頂,下八通關,進入集集街或林圯埔。
攜帶品:為防寒,必須準備三件毛毯、冬天外套和長袖襯衫;草鞋每兩天換一雙。糧食除了米以外,需準備副食如罐頭、濃縮醬油等等。另外若雇用原住民背負,也必須準備一些錢,或者一些贈品,例如烏布、紅色毛布、有色棉被、有色織帶、針類。至於其他雜物用品,如蠟燭、火柴、洗臉盆、食器、煮飯用具、坐墊、藥品等都必須準備。
隨行人員:絕不可過多,因為一位登山者至少需要兩名原住民跟行,因此若人數過多,就要準備更多的登山裝備,這對於隨行的原住民來說,小部落無法供應他們太多這些東西,總之人數最多不要超過十位。另外,登山途中,無論走哪條路,僅有兩個晚上必須露宿,因此若人數過多,住宿木屋會擠不下。
然而,守則歸守則,登山時大多數仍需仰賴原住民的經驗,尤其山上氣候變幻莫測,只要來個強風豪雨,就會搞得人仰馬翻,嚴重者,甚至會造成重大傷亡。
1907 年,第五任臺灣總督,佐久間左馬太推動武力鎮壓的理蕃計畫後,為了征服原住民,擴大了登山的規模。
六年後,臺灣總督府測量技師野呂寧,帶領一群人上山測量地形,途中不顧原住民勸告,執意在天候不佳的狀況下,持續調查,結果造成重大山難,共計有 89 人凍斃與失蹤
當時臺灣日日新報的報導。(圖/取自《臺灣日日新報》4603 號,1913.3.29,2 版。|故事提供)
當時臺灣日日新報的報導。(圖/取自《臺灣日日新報》4603 號,1913.3.29,2 版。|故事提供)
該事件後,臺灣總督府更加注意日後的登山,不僅在每次的活動前召開多次行前會議,並且要求所有隊員都必須做健康檢查,途中有任何小毛病者都必須立即下山。
尤其從前次經驗得知,在山上失溫比任何症狀都還可怕(失溫到最後會產生幻覺,例如覺得很熱,然後想要脫光,詳情可見山難電影「聖母峰」,或者聽資深記者王瑞德講古)。因此特別下令不准將毛毯由挑夫保管,每人都必須隨身背著。
伴隨 1915 年理蕃計畫之終止,如此大規模的政策性登山也隨之減少,但為了學術目的所進行的登山活動仍持續進行著,如博物學者鹿野忠雄,他終其一生幾乎都在台灣山林中遊走,最後因二戰被徵調到印尼調查後,離奇地消失於北婆羅州。過了幾十年後,再度以穿越時空的身影出現在王家祥《魔神仔》的小說裡。
王家祥《魔神仔》小說封面(圖/故事提供)
「他們不聽原住民勸告,89人命喪合歡山…」100年前爬山多危險?看這份「登山守則」就知道-風傳媒 https://bit.ly/3cis90i
然而,臺灣總督府開拓了山林,鋪上安全的道路,意外地為日後休閒性的登山活動揭開了序幕,成為我們今日的登山步道

合歡山山難「野呂寧事件」/台灣史上至今最嚴重山難89死,發生合歡山山難「野呂寧事件」/台灣史上至今最嚴重山難89死,發生


台灣最大山難事件(下)── 合歡山大山難 (野呂寧山難) - 重大歷史懸疑案件調查辦公室 https://bit.ly/30rQefD
台灣最大山難事件(下)── 合歡山大山難 (野呂寧山難) 2020-07-22 檔案登錄 藍色羊駝/調查員 檔案調閱7,925次 合歡群峰 惡夢般的三月二十一日 3月21日這天上午,天氣相當舒爽,探險隊一會兒走在天空晴朗的高山草地上,一會兒又身在雲霧中,顧盼間,還可看到閃耀的太陽下,清脆又連綿不絕的山巒,讓隊員們心情十分愉快,腳步也輕盈起來,整個隊伍行進速度頗為快速。 「這好像在祝福我們這次探險會很順利,前途一片光明!」 聽到這句話,野呂、財津等探險隊幹部忍不住笑起來,隨即閉上嘴,認真趕路。 探險隊除了要避免天氣的威脅,也要提防太魯閣蕃的攻擊。早在出發前,就已經向探險隊全員,尤其是隘勇、苦力人夫等叮嚀,要大家以最慎重的態度來防範可能出現的危險。 在沒有風卻十分乾爽的高山美景中前行,下午3點不到已經抵達合歡山山腳。此時隊伍前方卻出現了騷動。野呂技師與相澤警部覺得奇怪,走向前去,只見作為嚮導的原住民們不再往前,七嘴八舌地努力向日本人傳達些什麼。 「我們不能再前進了,就在這邊紮營!」 透過翻譯,探險隊幹部們得知原住民不願意往前的原因,但更多的卻是不解。 「再往上是合歡山的鞍部,那裡很平坦,適合我們這麼多人一起紮營,也可避風。」 「而且要登上鞍部才能達成這次探險的目的。」 來回幾次溝通後,見許多原住民不願意一起登上鞍部,探險隊只好與他們道別,繼續攀登,4點登上合歡山頂,並由幹部選好適合露營的凹地後,打開天幕,紮營生火,開始煮晚餐。 隨著眾人開始紮營,太陽西沉,天氣也漸趨寒冷,在分配保暖衣物後,探險隊員們聚集到火堆旁取暖。 俄爾之間,天氣改變。 雲霧下壓,籠罩在探險隊的四周;風勢漸增,氣溫也逐漸下降,天空落下摻雜著冰塊的大雨。安全起見,探險隊幹部們緊急命令隊員將營火熄滅,全員回到帳篷內,改以行動口糧作為晚餐。 躲在帳篷內的探險隊員們祈禱著天氣能趕快好轉,然而,強風卻轉為為暴風,冰雹與大雨也漸趨猛烈;氣溫快速下探,隊員四肢因為寒冷而逐漸失去知覺,只能躲在帳篷內,藉由隊友的體溫,掙扎留住身上僅存的暖意。 「嘩!」 野呂技師等人突然聽到帳篷外傳來不尋常的聲響,帳篷頂部也開始有液體滲入,這些有著豐富登山經驗的日本技術人員,瞬間明白大事不妙。 野呂技師衝出帳篷,藉著微弱的油燈火光,他看到自己帳篷的天幕已經被風吹走,且不只他的,經確認後,探險隊全員使用的數十張天幕都被風吹飛,即使他們想取新的天幕重新架設,礙於風勢過大,根本無法補救。 「我們該怎麼辦?」 「這樣帳篷全部溼透只是遲早的事情!」 野呂看著這些在冰雹與大雨中嘗試補救的日本籍探險隊員,他們臉色發白、惶恐不安,但比起這些日本人,那些平常居住在山腳下且語言不通的漢人苦力肯定更加難熬,因此他下令探險隊幹部及警備隊員全數去安慰這些隘勇、苦力人夫。 發號施令後,野呂取出溫度計,見上頭顯示著目前僅攝氏零下3度,還未等他想出下一步對策,剛才前去鼓勵人夫的幾位日本警察跑了回來。 「他們逃走了!」 野呂寧趕忙跟著這些警察到苦力駐紮的帳篷前──幾乎都是空的,百餘名的隘勇與苦力已經逃跑,而原本一起上山的原住民們也消失無蹤。 「這些苦力不可能自行下山啊!快去把他們找回來!」野呂寧趕緊下令。 剩下的數名隘勇、苦力以及警備成員勉強在四周搜尋,卻因這些苦力逃跑的速度飛快,加上大雨阻擋視線,沒辦法找回任何一名。合歡山頂上這些僅存的人員:幾名隘勇與苦力、全數警備成員與探險隊幹部員,擠在一起,勉強度過這飢寒交迫的不眠之夜。 22日上午6點,野呂寧等探險隊幹部討論著是否還要繼續前進。大雨停是停了,但氣溫降到零下5度;天空並未放晴,而全隊又冷又累,隊中半數人失蹤,現有的補給物資也缺乏人手搬運,繼續向前,只會全隊覆滅,只能打消繼續前進的念頭。最終,由野呂寧下令,全員只帶上必要的文件、測繪工具、防身槍械、必備口糧,此外一切全數原地丟棄,輕裝折返櫻峰分遣所。 地獄般的回程 22日上午7點,探險隊開始他們的回程之旅。隊伍分成兩大部分:隘勇與苦力先行出發,警備人員與探險隊幹部殿後,其中,探險隊幹部們又在露營地確認現場狀況,最晚才踏上歸途。 回程上,他們先遇上漫長的懸崖峭壁,走錯一步就會墜入溪谷,又冷又累的隊員們只能依靠意志力苦撐,繼續往前,不斷彼此激勵,相互鼓舞同伴前行。接著,突如其來的大霧包圍住探險隊員們,濃霧令隊員僅能看到自己前後方的同伴,能做的只有前後隊員相互扶持,前進一步算一步。 行進途中,幾位苦力因為寒冷而四肢失去知覺、手腳凍傷,無法行動後倒下。後面的探險隊員以及幹部們看到這情況,清楚這人若繼續倒在這裡,肯定會死亡,但更明白的是,要是去救助這些苦力,自己也將凍死在此處,只能繼續前進。耳邊不斷傳來倒下隊友的哀號,甚至親眼目擊隊員失足跌落溪谷,一人又一人,悽慘的畫面與隊員的求救聲,無不衝擊著殘存探險隊員們緊繃的神經。 接著他們看到了昨晚逃跑的苦力屍體。 這些苦力凍死在地上,共有數十名,他們的手腳被凍得僵硬如鐵棒,已經死亡多時。 「那時候腦袋一片空白,只想著往前走,只能這樣想,其他都不去管。要是有其他想法,可能就走不回來。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探險隊內一名警備人員之後向依田支廳長這樣說道。 上午11點,探險隊先鋒抵達櫻峰分遣所,押隊的幹部們也在下午3點抵達。 此時全隊只剩57人,本次合歡山大探險失敗,合歡山探險隊解散。 搜救展開 在櫻峰分遣所度過一個不安的夜晚後,依田帶領其搜索隊,於23日一早展開救援,目標是找到探險隊內凍死以及失蹤的人。然而23日的合歡山天氣依舊不佳,甚至日漸險惡,加上頻頻降雪,又有大霧,道路幾乎都被埋在雪中。在視線不清、行走困難的狀況下,為避免搜索隊自己也發生意外,搜救行動中止,回到櫻峰,等測侯所的天氣預報。 24日上午天氣依舊不佳,溫度僅攝氏7.3度,搜救難以進行,留守在櫻峰分遣所的依田支廳長、淵邊南投廳蕃務課長收到了些新消息: 當天有隘勇與苦力有2名回到櫻峰分遣所,異常疲憊,說明當夜逃跑的狀況,而當中約7、8成的人已經凍死。 依田收到其他隘勇線上的通報,有苦力40、50人通過ボーゴー社(荷戈社)望寮,也有不明身分者頻繁通過獅子頭。但經過調查,這些人都不是合歡山探險隊的失蹤者。 失蹤的原住民們全部找到,他們先是躲在山腳下的狩獵小屋中,再移動到附近的部落去避難,僅1人受難,其他全員平安。 原定只有4日的搜索工作,預計27日折返下山,因天氣不良,延長至30日。最後,搜索隊只找到路上的凍死者34名,當中隘勇6名、苦力28人,又在溪谷中發現1名。凍死者全數為台灣人,共89名,倖存57人,其餘全數失蹤。 因這次山難有大量失蹤者,為了順利發放撫恤金,總督府下令要知道這些失蹤者的身分。基於大多數人員都是依田支廳長所徵召,依田也肩負釐清這些失蹤者並給予撫卹金的任務,卻苦於找不到屍體;雖下達命令要保甲留意最近戶口有哪些人消失,但苦力工作本身就很容易找人頂替,假名者也不少,真的能藉此找到人的可能性極低。 至此這次山難的搜救結束,因死亡人員中沒有日本人,也並未立碑紀念直至今日,依舊沒人知道這次山難中奪走哪些人命。 武嶺可眺台14甲線橫亙合歡山腹 而當時作為重要救難中心的櫻峰分遣所,大致為今日台14甲線上的鳶峰遊客服務中心,如今是去武嶺遊玩的路線,也是在雪季前往合歡山時的車輛管制處。當你下次經過台14甲線,在鳶峰遊客服務中心休憩、遠眺美麗山景時,記得這裡曾事關這起山難──注意保暖。 參考資料 《台灣日日新報》 鄭安睎,〈日治時期蕃地隘勇線的推進與變遷(1895〜1920)〉,台北: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系博士論文,2011。 「五年理蕃計畫」,台灣大百科全書,網址:http://nrch.culture.tw/twpedia.aspx?id=3720。 徐如林、楊南郡,《合歡越嶺道:太魯閣戰爭與天險之路》,台北: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林務局,2016。 中央研究院「台灣百年歷史地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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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告佐久間左馬太(第5任)時,對平地ㄝ治理嘛穩落賴呀!另外基方面日本本土ㄝ基括大商社、財團相招堆臺灣來,嘎意得中央山脈廣大ㄝ森林資源,加ㄝ郎透過種種ㄝ關係向總督府失壓(關於基段故事請參考由徐如林、楊南郡2位老師所著能高越嶺道‧穿越時空之旅這本書),所以加伍臺灣第5任ㄝ總督佐久間左馬太ㄝ「五年理O事業、計劃」出賴,為得配合總督府嘻東時侵佔山區ㄝ戰爭,野呂寧多次帶隊深入探勘合歡、碧祿、中央尖、奇萊北、屏風山、太魯閣大山………等地,繪成地圖,詳細標記地形、路草,準備日後侵入山區使用。臺灣島內雄蓋大ㄝ山難 @ 委員會主席ㄝ部落格 :: 痞客邦 :: https://bit.ly/30qSU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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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在島內初期  因為動亂施政未順  嘛攏一直某法渡大建設  連總督辦公嘛夕先使用清國時期所留落賴ㄝ布政使司衙門辦公  今日ㄝ總統府嘛夕在第5任佐老先生ㄝ手開始ㄝ~
13←野呂寧
1913年3月再基次由O務本署組成基支強大探險隊,伍技術人員、警察、隘勇、挑伕、先住民嚮導………等,總共伍286ㄝ郎,剛款由技師野呂寧帶領探路,自13日抵達埔里開始,天氣一直攏某賀,雨落麥停,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賀不容易20日賀天阿,遠遠看得中央山脈伍雪白頭,開會決定21日5點30分出發,,當日得愛告合歡山頂露營。結果3月21日早起天氣嘛某賀,起濛霧,視線金歹,中午時,走進前ㄝ先住民嚮導回報貢,山頂積雪,非常之寒,不適合也營,旦夕大隊人馬下午4點,尤原走告合歡山頂,準備露營。
至傍晚氣象驟變,風雨交加,根本某法渡起火,硬棟嘎半暝,風雨更加強烈,溫度降落零下,嘎想像看嘞!一般ㄝ挑伕太伍外賀ㄝ裝備,想麥棟過寒冷風雨,應該夕金難ㄝ代誌,先住民、隘勇、挑伕開始逃離山頂………
14
                     ↑石門山遠眺奇萊山  悲劇得發生在合歡山ㄝ區域
 ~另外在1914年阿本辣打太魯閣戰役ㄝ時陣  想像基區域  居然伍上萬郎在次來來企企!!
 15
               ↑佐老先生嘎依ㄝ將校督察前線
隔日22號天光後,野呂寧當下決定緊撤落企昨離開ㄝ駐在所,基離開營地延路得一直看得半暝先離開,旦夕已經因為棟麥條濕寒、體力透支賴西亡ㄝ郎!一個接一個!下午當隊伍撤下至安全地區後清點人數,受寒凍死共伍89郎,阿加89郎既然攏夕攬臺灣籍ㄝ挑伕,遮實在夕阿本辣犯金大ㄝ錯誤賴造成,3月在山腳應該夕春暖花開ㄝ賀天氣,旦夕山頂風雲變色,嘩變得變!在當時阿本辣裝備一定夕算金賀,所以伍信心認為在頂露營夕代足古ㄝ代誌,旦夕阿本辣應該哉呀A企當挑伕ㄝ郎,一般生活環境攏歹,衫褲一定攏青菜穿,天氣歹擱賭強上山,根本得夕草菅人命!所以哪今日來探討,加成佛ㄝ89郎金架夕金冤枉啦!
今日臺灣登山雖然將野呂寧記上基大筆ㄝ功勞,在依ㄝ探查下開通歸呀條ㄝ路,旦夕嘛夕犧牲百外ㄝ郎加完成ㄝ,阿加ㄝ路主契約,其實攏夕為得掠奪強取臺灣山中資源&鎮壓先住民,其他夕附加ㄝ………臺灣島內雄蓋大ㄝ山難 @ 委員會主席ㄝ部落格 :: 痞客邦 :: https://bit.ly/30qSU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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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山山難「野呂寧事件」/台灣史上至今最嚴重山難89死,發生


繼普受好評的三卷巨冊《鄭森》,歷史小說家朱和之2016年產量驚人,《逐鹿之海》和《冥河忘川有限公司》之後,跨年之際又有厚實的《樂土》問世,寫作技法也愈益純熟。本站特邀請同為歷史作家的廖彥博與其對談,穿梭綜論歷史與文學的關係。
廖彥博(以下簡稱廖):為什麼會挑選太魯閣戰爭這個題材?
對談》頭顱想家了,樂土是原住民的或皇國的? | Openbook閱讀誌 https://bit.ly/2OzSTkO
朱和之(以下簡稱朱):對於日本時代,原來我並不熟悉。會挑選這個題材,起因於參加朋友黃湯姆的「地圖上的癡迷旅人」講座,聽他提到1913年野呂寧地圖測繪隊的合歡山大山難事件,覺得這背後很有故事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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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鼠山頂的測量。太魯閣戰爭期間,地圖測繪人員隨軍進行測量工作,以修正圖資。圖中左三為總督府技師野呂寧,在原住民協助下指認地形,後方有士兵警戒保護。圖片來源:《太魯閣蕃討伐寫真帖》)
合歡山事件是台灣史上最大的山難,共有89人罹難。很多人對此事件也許並不陌生,不過湯姆點出「地圖作為殖民統治工具」這個角度,我覺得可以作為小說的切入點,《樂土》的故事就從地圖出發。
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在《想像的共同體》裡面說,殖民統治的三大工具,是人口調查、地圖和博物館。殖民者對地圖的思考完全是概念先行的,繪製地圖時,在某個位置上用自己的文化和語言標示出來,這塊地方就屬於帝國了。比如合歡山,有學者考證清代時期已經出現合歡山這個名字,但是靠近平原,不在現在的位置。而野呂寧在測量以後,覺得這個地方很適合叫合歡山,就挪用過來標在地圖上。
今天太魯閣人被認定為一族,其實在當時,各部落間因為地形險阻,很少來往,沒有跨部落的組織,也沒有具獨斷權威的領袖。可是因為戰爭,他們反而逐漸凝聚成了一個共同體,殖民帝國的介入,使他們的社會結構產生另一個方向的改變。
我在小說裡用「歸順」與「和解」之間的差別來說這件事情。原先各部落之間只有和解的概念:在衝突過後,雙方覺得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於是埋下石頭,表示從此和解,是平起平坐的。但日本人要的是原住民歸順,納入皇國領土,成為天皇臣民。
日本人採取原住民能理解的儀式進行,但他們卻又自矜身分,不肯與「蕃人」對等,只由原住民單方面埋石。原住民就納悶了,既然要與他們和解,為何又不參加?於是我在小說裡安排了這樣一個情節:片面的儀式彷彿變成各部落的會盟,埋下石頭的瞬間,族人們突然有一種凝聚為一體的感覺。正是因為日本人的介入,讓族群得以形成。
上圖:合歡山「根據地」,在主峰與東峰間的坳地。步兵第二聯隊在此集結,並以此為物資集散點。圖片來源:《大正三年太魯閣蕃討伐軍隊記念》寫真帖。下圖為合歡山「根據地」今景,即武嶺下方的寒訓中心所在地。朱和之攝。
廖:這部描寫殖民帝國和原住民戰爭的小說,叫做《樂土》,你是不是想告訴讀者,這片土地在當下是原住民的樂土,而對殖民當局來說,這是他們在地圖上比劃著的未來「皇國樂土」?一方要守護現在的樂土,一方要拓取未來的樂土,這就是戰爭的原因?
朱:封底文案就有寫啊,可見你沒仔細看(故意取笑)。(廖:我是拋磚引玉呀。)野呂寧退休以後寫了一篇文章,說台灣成為樂土。這裡的「樂土」有兩層意思:首先是日本人在近代行政管理觀念上,覺得台灣是可以遂行理想的樂土。他們從西方學來的都市計畫,或者是新的統治手段,在日本本土推行時遭遇到各種既得利益、舊勢力的激烈抵制,可是在台灣,他們可以大刀闊斧地去實現。譬如嘉南大圳,這樣具有實驗性質的建設,在日本是無 法做到的。所以日本官員覺得台灣是一塊讓他們展現才能、發揮青春的樂土。
另一層意義就是所謂「王道樂土」的概念,也就是以日本為中心的一套秩序,普及於整個亞洲,將台灣納入其中。當然,這是日本人的想像,原住民在這裡平靜美好的生活,則因為日本人的「樂土」而被摧毀了。
廖:我注意到,你在小說中描述日本殖民當局諸人時,也細膩寫出了日本內部對「五年理蕃計畫」的意見紛歧。你在消化歷史材料的時候,是怎麼將史料和小說敘事結合起來的呢?
佐久間左馬太總督。圖片來源:《太魯閣蕃討伐寫真帖》
朱:這要回到當時的情境來看。太魯閣戰爭勞動高齡70歲的總督佐久間左馬太領兵親征,從政治實務和當時的世界局勢來說,都是很奇怪的。
為了打這場戰爭,佐久間幾乎動用台灣所有的人力、物力,更回到日本爭取追加預算。而當時日本內地的官員、輿論和台灣糖業界,都強烈反對他將大筆資金浪擲在不事生產的山地。一個倒幕時期就衝鋒陷陣、堪稱「名人堂」級的老將,為什麼要冒著失去生命、讓一世英名掃地的危險,親自跋涉歷險?我不禁疑惑他一意孤行的理由何在?
關於這點,一般公認是開發樟腦的需求,背後有日本資本家運作的痕跡。另一方面,我賦予總督較個人的理由:他是一個舊時代的人物,為明治維新作出貢獻,對先皇留下的體制有極深的眷戀,更看不慣所謂「大正民主」的種種做法,故而要在台灣重新發揚「維新精神」。
也因此,我在小說裡安排了坂垣退助訪台時,和佐久間宴會的那一幕。想像佐久間與坂垣這一場爭執,將這樣的分歧具象化。
廖:陳芳明老師在推薦序中稱讚您「頗能掌握文字的速度」,在描寫日本方面的情節,和描寫古白楊社吉揚.雅布一線的故事時,我的感覺是文字的重量和調性各有不同。比如寫吉揚.雅布新婚時,祖父之靈回來祝福,給讀者的感受是輕盈平靜;對比坂垣退助訪台時與佐久間左馬太的爭執,彷彿在見證不可挽回的悲劇。寫作時你是否意識到這一點?
朱:有的,這可以分成敘事基調和對白的語感來說。敘事基調就如你提到的,用不同的重量去呈現自然與文明兩種世界的質感。
至於不同語感的寫法,我在《逐鹿之海》描寫四大陣營(荷蘭東印度公司、鄭成功陣營、台灣漢人與西拉雅族)時初次嘗試,寫《樂土》時又延續運用,只是換成日語和太魯閣語。我的日語程度相當粗淺,太魯閣語更是完全不懂,怎麼辦呢?只好努力揣摩,從日文翻譯小說去揣摩語感,並且刻意在對話裡使用和製漢語。像是「弱氣」、「帝威之御仁慈」等等,試圖在華文書寫中創造一點日文的語境。
許多原住民作家的華文書寫受到母語影響,有一種特殊的韻味。雖然每個原住民作家的風格差異很大,但多半充滿詩意,富有節奏感和音樂性。我就抱著這個宗旨,盡量避免華文常用的成語、慣用語,是白話但是又有點新詩的寫法。
五萬分一蕃地地形圖太魯閣部分局部。原圖為黑白,圖面上的彩色註記是朱和之閱讀時所加。(朱和之提供)
廖:接下來想請教一個比較複雜的問題,也就是歷史與文學的關係。最近我讀到加大洛杉磯校區亞洲語言文化教授白睿文(Michael Berry)的《痛史》(The History of Pain),提到華語文學裡傷痛與集體暴行經驗的書寫,在建構創傷經驗的同時,也在想像歷史。歷史書寫不光是傳統官方史料走向的寫法,也包括了影音、文學等文學形式的重現和參與。於是我有了更深一層的想法:我們做為讀者,不論是不是有意識,都正在一同見證台灣歷史的建構過程。身為小說作者,你怎麼去界定自己的文字和歷史的關係?
朱:歷史本來就是反覆斷裂又重新建構的東西,而文學確實經常發揮重要的作用。歷史記錄有其縫隙和扭曲,文學就是填補、修正的材料。古人講文史不分家,背後有一個本質上的理由,就是歷史敘事本來就富有非常個人性的浪漫色彩。而文學因為能觸動人心,很多時候甚至比歷史事實更有說服力。
朱和之(右)與廖彥博就著五萬分一蕃地地形圖太魯閣部分,討論《樂土》小說中的歷史根源。(吳致良攝)
我們看日本在戰後整個國族敘事崩解,軍國主義講的那一套當然不再成立,而戰敗的屈辱感也讓人疑惑「日本人」究竟是什麼。在重新自我定義的過程中,歷史小說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透過對歷史人物和事件的描寫,建立了當代日本人的歷史觀和民族觀。其實不只是狹義的歷史小說如此,各種各樣的文學書寫,也都發揮這樣的功能。
台灣歷史的斷裂和塗改是出了名的,至今也沒有得到良好的修補。就這層意義來說,我們確實正在見證,也非常需要文學填補和詮釋台灣歷史的空白記憶。
但與此同時,我們也要避免「所有的歷史小說都是當代小說」這樣過度工具性的運用。看歷史必須還原情境、回歸脈絡思考。在今天,批評佐久間鎮壓原住民,好像已是顛撲不破之理,可是如果回歸到當時情境,如果你是日本人,能夠做的事情、能夠選擇的範圍,其實也很有限。我們不是去體諒,而是看那個時候的人能夠採用的辦法,以及他們的決定,如此才能從中得到借鑑。
作家悄悄話 
Q:你私心最喜歡的段落?
A:我自己最喜歡第二章,因為那是最純粹的原住民世界,我很嚮往那個情境。它很美,是人跟大自然體現出來的夥伴關係,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廣義的自然書寫。
小說裡有一段,出草回來後,吉揚.雅布把首級放在架上,叫弟弟去餵食,結果弟弟嚇壞了,跑回來告訴他:頭顱轉向了!吉揚.雅布聽後不是痛斥「頭顱怎麼會轉」?而是對弟弟說頭顱想家了,於是他過去吹縱笛給首級聽。下雨的時候,雨水像眼淚那樣,順著頭顱的眼眶流下來,不只新的首級,舊的頭顱也是,大家都想家。吉揚.雅布就對頭顱們吹奏沉靜幽雅的樂曲。
「馘首」的意義在於帶回外地的靈,增強部落靈力。縱笛音樂撫慰這些靈,讓他們安頓下來、喜歡這個地方。這是人向大自然致敬,或者說人希望自己能融入自然,是一種永恆的觀念。但這種富有深刻哲學意涵的習俗,在日本人眼中就純粹是野蠻,征服之後立刻加以清除。
不過,人類學家森丑之助曾留下聆聽縱笛的記載,他原本以為馘首民族的音樂應該慷慨激昂、熱血奔騰,結果不是,他很意外發現縱笛的曲調沉鬱而悠遠。我覺得這好妙,一定要寫進小說裡,所以就安排吉揚.雅布吹縱笛安撫頭顱的情節。他在撤除首架前最後一次吹奏縱笛,而森丑之助在旁邊聽得百感交集,讓這個文明在橫遭毀滅之際,至少曾經有一個稍微能理解的外人,將之聽入耳中。●
【延伸閱讀】:
人類學家森丑之助曾說:「本來以為獵首民族的音樂應該十分慷慨激昂,沒想到是卻非常沉靜幽雅。」根據gaya,獵首笛僅能在出草前後吹奏以撫慰亡魂。以下影片為當代太魯閣青年彼得洛‧烏嘎示範吹奏。對談》頭顱想家了,樂土是原住民的或皇國的? | Openbook閱讀誌 https://bit.ly/2OzST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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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封山史:過去、現在與未來
臺灣封山史:過去、現在與未來 | 山人手札 https://bit.ly/3cd19zx
臺灣人民擁有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但我們在登山活動上的發展時間除了不長之外,還受到近代原漢衝突、保守政策的影響,故尚未產生兼顧自由及安全的完善體制。本文就從歷史的角度解析臺灣的封山歷史,串連清治時期、日治時期、戒嚴時期至千禧年後的山岳政策,各有不同著墨。深入探討法規、體制之餘,也望能為後世留下一筆參考資料。
大眾或多或少都會有這種想法:人對山林的破壞太深了,丟垃圾不說,還會驚擾野生動物,一年封個幾個月也不為過;或是只要爬「黑山」,不遵守法令就是錯誤。乍看之下合理的認知,若是從務實面、歷史脈絡、公平正義和戶外活動固有的自由本質來分析,卻有相當多值得反思之處。2018年底嘉明湖的靜山公告引起了強烈反彈,從雪羊的反對文章[1]和網路媒體的報導[2]即可見一般,而2019年1月時,知名登山者「GiGi」吳季芸山難事件,更是讓山岳議題的討論熱度升至新高。
就讓我借古今中外的例子來淺談臺灣的封山問題,讓大家看待黑山議題能有更充實的背景知識及歷史脈絡。
《清治時期的封山》
清朝治臺的兩百餘年當中,由於深知臺灣為東南沿海四省的天然屏障,又害怕前朝擁護者於島上暗圖「反清復明」,因此臺灣更像是個半軍事管制區。當時開墾的漢人與原住民衝突頻傳,讓當局決定「劃界封山」,並沿著界線豎石碑、起土牛。上有清廷劃地為界的官方隘勇系統,下有樟腦業者建立的民間隘勇系統,構成了這個時代的封山背景。
1735年法國人所繪臺灣地圖,可以看出大致上中央山脈以東皆為空白,非清廷之勢力範圍。(繪圖/ Jean Baptiste Bourguignon d’Anuville)
1867年,一艘名為漫遊者號(Rover)美籍船隻於鵝鑾鼻南方七星岩一處觸礁沉沒,但是杭特船長夫婦兩人和船員登陸龜仔用社(Koalut)領域中的海岸時,卻遭受原住民攻擊,13人身亡。當時臺灣總兵劉明燈、兵備道吳大廷接見美國駐廈門領事李仙得(Charles W. Le Gendre)討論此事,卻表示該部落為化外之民,不屬大清版圖,所以無需擔負責任。其後,總理衙門見情勢不妙,才提醒官員不得告知外國人臺灣非清廷轄下,以免引起野心侵略行為;但天不從人願,李仙得就由此得到出師之名,策動日本人攻打恆春半島,引發了1874年牡丹社事件。
經牡丹社事件的刺激,清廷發覺自己對東部「蕃地」的掌握太過薄弱,於是從消極的封山轉為具侵略性的「開山撫蕃」,大家耳熟能詳的沈葆楨與劉銘傳都在這段時間來臺。整體來說,這段時期的封山是對應漢人和原住民的衝突而起,而且官方對蕃界的監控與執法力量不足,甚至為樟腦利益濫發入山證照,使得漢人越界墾荒、經商乃至衝突之事層出不窮。
總結來說,因本時期的山地於漢人來說十分危險,若非為了貿易利潤或種植樟樹,通常不會甘冒風險進入,更談不上登山活動。即使是後期的開山撫蕃,乃至八通關古道(不同於日治時期的八通關越嶺道)的修建,仍是出於軍事、經濟上的考量。
更多這個時代的資料可以參考:清代初期原住民大清帝國考察記–兼論清廷的原住民政策
《日治時期的封山》
和清治時期一樣,統治者的政策與封山有著絕對關聯,而且態度變化上也驚人的類似。1895至1902年間,日本當局的理蕃政策[3]跟清廷初期一樣採保守的綏撫、劃界,其後才因為「南庄事件」意識到對原住民的瞭解太少,消極的隘勇線圍堵已經無法滿足汲取資源所需。於是,臺灣進入了以兒玉源太郎和佐久間左馬太兩任總督接力帶領的「理蕃計畫」時期,陷原民傳統領域於砲聲殺伐、腥風血雨,直至1916年後政策從武力討伐轉為教育同化,大規模隘勇線推進休止,方稍得改善。
至今日本「理蕃計畫」留下的遺跡,諸如紀念碑、防禦工事、丟棄的物品等,依然散落於山區的各個角落。
即使在這之後,原住民族對日本當局來說仍然是危險分子,但因為臺灣山區蘊藏的資源有極大開發價值,政府不得不擬定對策對付這群「有鬼魅一般可怕的生蕃[4]」,從而派出不可勝數的武裝調查隊、軍人、警察深入山林,並廣設駐在所、蕃童教育所、隘勇線、警備道路等,以武力征討、學術研究、懷柔教育三管齊下、軟硬兼施,逐漸達成一統全境的目標。
依照《台灣登山史》[5]所述,1926年時山地局勢已趨穩定,當局於是全面撤裁隘勇線,讓民間團體無須武力保護也能自行組織登山活動,是為近代登山之始。在此之前,若非身具軍職、公職,如長野義虎、野呂寧、沼井鐵太郎(台灣山岳會創始人)等,受官方委託的學者鳥居龍藏、本多靜六等,自發性的學者森丑之助、伊能嘉矩等,幾乎無人能自由出入山林。
霧社事件之時,日軍由馬赫坡高地之塹壕向馬赫坡大岩窟砲擊。(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依照以上所述,我們能看到一個重點:無論山區局勢如何,只要是進入蕃地,登山活動皆為申請制。
舉例來說,踏查學者鹿野忠雄於1931年夏天的70天攀登計畫,就需要向當局申請入山證,更何況神出鬼沒的布農族抗日勇士「拉荷‧阿雷(Dahu-ali)」根據地位於附近山域,政府擔心登山者的人身安全,還必須加派警員隨行。總結來說,這段時期的封山原由和清治時代類似,因為入山可能有殺身之禍,方有如此措施。詳細資訊可見「山、雲與蕃人」一書。
附帶一提,於這個時期進入敏感區域,我們若透過官方管道申請通過,政府有義務派警察隨行,勞師動眾。所以可以想像若不具備特殊關係或身分,例如官員或是學生,一般人不太可能自由登山。
《戒嚴時期的封山》
經過日本蠻橫的理蕃政策及皇民化運動,原住民泰半被迫遷至易受掌控的地區,從傳統的半耕半獵轉為務農為主的定居生活,並繼續受到漢化影響,代代相傳的獵人文化及生活方式逐漸走向消亡,自此山域旅行幾無獵首的危險;然而,國民政府考慮到山地情況不易掌握,為防止共產黨勢力滲透其中,逐將全境山區列為管制區域,唯有公務所需才能進入。再加上1949年頒布的戒嚴令明訂集會結社、入山和圖資皆受管制,普通民眾的唯一途徑只剩下透過山岳協會、救國團這類特許組織,才可能從事登山活動。
岳界四大天王:左起丁同三、林文安、蔡景璋、邢天正,為臺灣光復後登山活動的之先驅者。(照片來源:丁同三  / 取於網路)
1968年以繼,警備總部和林務局逐漸放寬山地管制,並且配合觀光需求逐漸加快腳步,最終於2001年取消了高山嚮導證制度和至少3人的機關/團體申請要求,讓登山真正地成為了全民運動,但回歸自由本質之餘,也註定了以往社團師徒制的登山教育逐漸消逝,種下未來山難的遠因。
綜上所述,我們不難看出為何現今申請手續仍然繁複──因為公權力的手很早就進入了我們的山林,設下了許許多多的規範章法,每個時期接手的管理者都不選擇大破大立,而是一定程度地延續下去,彷彿是蘇聯解體後獨立的東歐眾國,共產主義下陳腐、低效的制度遺毒仍然流竄於國家機器的血管之中,至今仍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千禧年後的封山狀況》
現在時序為西元2019年,我們的登山環境演進到了什麼程度呢?往自由盪去的鐘擺,走上了回頭路。雖然說入山證制度正逐步退場[6],由臺中市消防局率先於2016年修訂的「登山活動管理自治條例」[7],卻成了自2001年取消高山嚮導證之後,影響最為巨大的山岳政策。
變相封山:登山活動管理自治條例
此條例不只將登山活動、管制山域的定義權收歸市府所有,還詳細規定了不合常理的條件,例如領隊或隊員必須具備基本救命術證書(例如BLS、EMT-1)、領隊需為隊伍投保登山綜合保險,更首次地明訂罰鍰金額以及懲罰性使用者付費,是我國登山史上前所未見的情況。
登山綜合保險的爭議
2019年1月,北大武山發生一起山難。來自臺中的登山團體中有一男性受傷,後由消防隊申請直升機吊掛成功。就如同先前發生的其他山難一樣,消防局隨即檢查此隊伍的「資格」,結果發現由旅行社代辦的保險是旅遊平安險,而非登山綜合險,因此開出了屏東縣於自治條例施行後的首個罰單,該隊伍必須支付直升機的油料費及搜救人員的加班費。
此案件的爭議點在於,如果隊伍保了登山綜合險,理應由保險公司支付一切的搜救費用。但實際上,登山綜合險並不包含航空器費用,所以這個保險的存在只是為了讓地方政府不罰你。也就是說,只要登山者象徵性地符合全部條件,最大宗的直升機出勤費用依然是政府──納稅人全額支付,和保險公司一點關係都沒有。
若我們延伸思考,只要一切「合法」,搜救費用依然會由全民買單,故條款對於遏止濫用的貢獻十分有限。
基本救命術證書的爭議
其中,以僅需8小時課程時間的BLS(基本救命術)為例,它所能應付的傷勢、症狀著實有限(心肺復甦術、哈姆立克法與止血、包紮、固定、搬運等),以臺灣山域急救的需求來說,諸如扭傷、蜂螫、困難地形運送、高山反應等等都無法滿足,遠遠不如國際通行的野外急救課程,例如臺灣已有機構引進的WFA(初級野外急救)、WAFA(進階野外急救)、WFR(野外急救課程)。
要求急救能力動機良善,但因為一份用處有限的證書而開罰,則有失公允。
每當山區發生意外,我們常常會在媒體上看到救難人員的身影,但卻很難看見體制的不合理。(照片來源:南投縣消防局 / 取於網路)
管制山域的爭議
其中,第四條第二點「進入特殊管制山域應依登山計畫從事登山活動,不得改變登山活動路線或範圍」之規定,甚至還比戒嚴時期的特許登山制度苛刻。依國家公園的申請制度,唯有當局認可的步道才是合法路線,其餘皆屬於「黑山」範圍,除了具公職、研究者或原住民身分之外,一般公民皆申請難度極高。
一夕之間,臺灣登山史上令人振奮的開創性事件,諸如中央山脈大縱走、高山岩場之開拓、臺大登山社歷經多年撰成的「丹大札記」、「白石傳說」、「南南山語」,或是他們的1982年七彩湖五路會師、1998年大鬼湖五路會師,甚至是尚在發展期的溯溪,為數眾多的路線如今都成了非法。
以2018年9月鬧得沸沸揚揚的「葉姓男子獨攀南三段求援事件」為例,消防局估計之最終費用落於臺幣240萬左右,但其中佔最大宗的直升機費用卻「無法源」可收。隸屬於中央內政部的空勤總隊,理應秉持著一貫以來急難救助不收費的原則,再加上「緊急醫療救護法」尚未完善,其合理性值得我們思考。
再者,媒體報導一味強調搜救費用,以片面資訊引發爭議,卻無助於改善體制,徒增大眾敵視戶外活動的聲浪。
2018年9月葉姓山友的南三段事件,救援費用極為高昂,引人反思條款的合理性。(照片來源:聯合報系 / 取於網路)
另一案例是2018年2月於花蓮八通關越嶺道發生山難的隊伍。當一成員滑墜後,隊伍判斷以他們的能力無法自力救援,才向外求救,結果該隊員於尋獲前已經身亡,最終還是由直升機吊掛大體出山。[8]登山活動管理自治條例隨之生效,11月的時候有成員於網路公開表示:空勤總隊「同意」對濫用的登山客索取費用,每位活著的隊員需均攤92萬的直升機費用、加班費、出勤費。[9] 然而,政府是否已經全盤思考過「義務救援」與「使用者付費」的稜稜角角,仍是未知數。
所以不難發現,許多問題都是來自於地方政府和機關自立其法,而缺乏組織架構的通盤規劃和思考。身為臺灣的登山者,我們可能會需要和國家公園(入園證)、林務局、營建署(山屋系統)、警政署(入山證)、消防局(搜救)、退輔會(高山農場)、水利署、國有財產局、原民署等這麼多單位打交道,爬山看似單純,背後官方權責的劃分卻是令人眼花撩亂。
著名的嘉明湖步道就是山域多頭馬車範例之一:這裡的管轄單位就不是常見的國家公園,而是林務局。
「登山活動管理自治條例」初衷在於遏止救難資源遭到濫用及提高登山安全性。但客觀看來,其負面影響遠大於正面影響,其中最嚴重的就是使得登山活動「線型化」。若所謂的合法就是限制活動範圍,一個山多平地少的寶島,如何再培養出如「四大天王」一樣的登山家,或是如楊南郡一般的國寶級古道踏查先驅,陷入左無技術型攀登、右無學術化登山的尷尬境地。
臺灣低落的戶外教育為本,自治條例僅以嚇阻手段來治標,對於戶外環境的成長無積極意義。2018年12月止,設有自治條例的縣市為臺中市、南投縣、屏東縣、苗栗縣、花蓮縣,幾近覆蓋了全臺大半的山域。因為條文明示不得脫離步道範圍,這個條例是現在我國最大規模的變相封山措施。
站在榮光與黑山的十字路口
或許有人會認為規定就是規定,但若是我們研究史料,就會發現許多前人所走的路線都不是所謂的合法步道,部分開拓性創舉甚至見於民生報和多本戶外雜誌。西元1988年由臺大登山社舉辦的「南湖圈谷十一路會師」,如今大多路線已成禁地。以開拓新路線為樂的岳界前輩,行遍的中央尖山東南稜、卑南主山至大武地壘的稜線等等,一般人除了違法之外,幾無別的方式能夠造訪。位於深山的無數古道、原民舊社、人文遺址,更是如此。
如果問自由的價值有多重要,就讓已故的臺灣學術探險家楊南郡來回答吧:
由各個角度來瞭解我們的高山地理環境,不僅止於傳統的多數人熟知的點或線上。更希望能藉著不同的路線,讓我們把對高山地形地物的認識擴充為面。
固定了步道,就是限制了自由,限制了自由,這塊島嶼的身世,就不會立體。一座山若永遠只能從固定的角度觀賞,那麼鹿野忠雄「山、雲與蕃人」一書中描述的多樣山容,當時情感上的震撼和感動,我們註定永遠體會不到;現在和未來,與他當時年齡相仿的熱血學子,一樣也體會不到了。
令日治時代學者鹿野忠雄神魂顛倒的玉山群峰。他諸多事蹟之一,即為1931年以玉山主峰(昔稱新高山)為中心點的70天放射狀攀登,如今多數走過的路線和山頭已成了黑山,其中就包括了「GiGi」吳季芸發生山難之處。
因為走過,所以疼惜
來看看國外一個與我們情況類似的例子。為防止重要歷史遺跡、野生動植物棲地遭到人為破壞,美國加州也有禁止離開步道範圍的時候,但這一道規範只是暫時性,而且必須每年重新評估和更新。
就如同我們的登山活動管理自治條例,近來當官方意圖將規範永久化時,就引來了有識之士的抗議,其中一項理由是該州立公園長久以來皆允許自由露營及健行,僅有極小的限制,讓一代代的訪客都能與土地形成深厚的連結。若是不許離開步道範圍,不只是限制休閒娛樂的可能性,更讓加州人民失去了創造獨特體驗的機會。於結論之中,作者更指出:
加州的自然和文化資源所能得到的最佳保護,來自加州人對他們的愛及支持。他們藉著第一手體驗與土地建立連結,但如果剝奪了我們造訪這些地方的權利,當局其實是推開了最可能挺身捍衛自然、文化資源的人。[10]
國外的戶外文化除了保護環境之外,也注重人與自然的互動與連結。因為沒有這層連結,就沒有關懷,而給人最深刻印象的體驗,往往來自於荒僻無人之處。
所以希望所有人都能了解,保護自然之道在於合理共存,而非隔離。回顧1987年山林保育工作者賴春標揭發的丹大濫墾事件[11],進而促成林務局宣布禁伐天然一級木,事實就是「破壞山林的是人,捍衛山林的也是人」,若我們不積極培養喜愛大自然的人,成為監督陣線的一份子,只靠國家長年貧乏的山林巡護資源,和屢屢發生的官商勾結情事,恐怕不只讓山老鼠和盜獵份子更為猖獗,長期下來更會導致大眾漠視臺灣美麗的自然環境。
31年後,林務局於2018年12月公布深藏於中央山脈南南段的原始檜木林紀錄,令民眾讚嘆神木之美的同時,也憂心忡忡地質疑此舉無異幫山老鼠報座標,破壞臺灣美麗的環境。作為回應,林務局表示:山老鼠犯案並不需要倚賴政府資訊,將珍貴林木視為機密,僅有少數人知道才是真正的危險;公諸於世,引發更多人的關注與守護,才是更好的保護。由此可知,近來官方對於保育的態度已有顯著變化。
因為愛她,所以會保護她。因為漠視,只會有更多的破壞。
嘉明湖與玉管處的靜山措施
接下來再來看看嘉明湖和玉山群峰「靜山」一案,雖然影響範圍不及自治條例,卻也是封了兩條臺灣最熱門的路線。臺東林管處轄下的嘉明湖國家步道,近年皆以「提供步道環境、自然生態與野生動物休養生息」為由,實施兩個月到三個月不等的封山;再觀玉山國家公園,提出的理由也只是「秉持著敬山愛山的理念、生態保育及遊憩登山的安全 … 讓自然山林有休養生息、生態復育之機會」[12]這類含糊之詞。大抵上,意思就是只要一整年中有了這段靜山時光,就可以防止遊客出山難、改善步道環境、保障自然生態和野生動物。
遊客安全
玉山國家公園當局以安全為由靜山,無非是懼怕遊客因不諳雪地環境而出山難,卻是因噎廢食之舉,將禁止擺到了教育之前。依照太魯閣和雪霸國家公園的現行做法,領隊僅需「自我檢視」雪攀資格即可,園方不另行審核,體現了國際上「風險自負」的先進概念,而非把人民當孩子般對待。兩造相比之下,玉管處過於保守的態度顯得非常過時。
就算臺灣的高山雪況良好,受限於僵化的法規,依然無法申請技術攀登路線,為我國有志登山者的一大障礙。但2019年雪霸國家公園試開放雪季聖稜線的申請,未嘗不是好的開始。(照片為筆者在日本所攝)
步道狀態
人類往復行走的山徑,久而久之會在高山上形成沖蝕溝,若非人力干預,侵蝕程度只會越來越嚴重而已。臺東林管處假如要藉著靜山來修補步道或是架設棧道、石階等等,大可明說,只是依照我2017年實地走訪嘉明湖的經驗,侵蝕最嚴重的路段都已經被人工封住了,登山者皆是從一旁繞路通過,施工也不會影響到行進,這樣似乎是沒有封山的必要性。
至於玉山的情況,就以登頂主峰前那一段碎石坡為例,無論任何人造建設都無法於該地形上立足長久,一個颱風或一個地震就足夠悉數摧毀,這同樣不是靜山能解決的問題。
自然保育
平心而論,站不住腳的封山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以美國的國家公園系統為例,封山的對應詞是「area closure」或是「trail closure」[13],意思是關閉的區域或步道。
以位於科羅拉多州的洛磯山脈國家公園來說,若要以保育為理由關閉園區內任何區域,都會有非常清晰、合理的資訊。例如,針對9月至10月的加拿大馬鹿(北美:elk)發情期,為了怕遊客驚擾野生動物並讓大家都能有更佳的觀賞體驗,才禁止「離開道路或步道範圍」。
至於與臺灣高山環境相似的「苔原保護區」,因為高海拔生態脆弱的緣故,則是完全禁止離開步道本體100碼之外。此外,還有針對美國國鳥「白頭鷹」的封閉區域,因為牠們每年11月中旬至3月中旬會來科羅拉多河岸邊生活並捕食,因此河岸兩側往外延伸300碼皆禁止進入。
最後講到黑熊和棕熊,黃石國家公園園方會於熊出沒旺季限制通行時間,或是封閉經常目擊熊隻的區域、步道與營地 ,看過電影「神鬼獵人」的朋友都知道,人類遭到成熊攻擊是九死一生。
美國國家公園加拿大馬鹿(elk)繁殖季節的區域封閉公告,禁止離開步道範圍。(照片來源:estesparknews.com)
以上的描述與臺東林務局和玉管處的說法相比,顯得相當專業且合理。以上兩個管理機關的公告中,未曾說明靜山有助於保護哪些特定物種,更沒有提供遷徙或是繁殖有關的資訊。美國的國家公園傳達出的訊息是:若非有特定物種的詳細生態資訊,我不隨意以保育為由關閉區域。
2018年8月,陽明山擎天崗傳出水牛撞傷人的事件,國家公園管理處的應對方式是先封閉擎天崗,再辦問卷調查,透露出永久移除水牛的意圖。[14]
讓我們飛到太平洋彼岸的美國黃石公園,該地於6月時接連傳出兩起加拿大馬鹿(elk)於山屋區撞傷人的事件,其中一人傷勢嚴重,結果園方除了派管理員到現場警告遊客之外,也只有發言人在網站上表示:
雌性加拿大馬鹿將新生小鹿藏匿於建築物和車輛附近,且會發起主動性防衛,是非常尋常的事情。在任何加拿大馬鹿和幼鹿存在的地方,請務必非常小心:慢慢地接近任何視線死角,然後與牠們保持約25碼的安全距離。[15]
加拿大馬鹿,和大家熟悉的水牛一樣,向來被視為溫馴、無害的動物,只有在保護幼獸和發情期時較為危險,所以在特定的季節中必須要保持距離。如果換作是臺灣,只怕整個山屋區都不必營業了,然後管理處大概還要想辦法趕走這些不速之客,不知真正的不速之客其實是人類自己,不知宣導、教育重於事後管制。
這個事件說明了美國人的態度:動物並沒有錯,錯在於搞不清楚情況的人類。「Safety is your responsibility」──請為自己的安全負責。人與自然的和平共存之道,我們還是有不少可以努力的空間。
所以,任何有權宣布靜山的單位,請借鏡同業先進的做法,用合邏輯、學理支持的論點證明靜山確有幫助。一條人滿為患的路線,一年中靜山這些時日真能有助於保育嗎?有特定物種的棲地處於步道沿線嗎?靜山時段也剛好和牠們的繁殖季節重疊嗎?就算靜山期間觀察到了更多的野生動物,也就只是因為沒有人而出沒,等到路線開放還不是消失殆盡?更況且同為高山國家公園的雪霸及太魯閣,為何就不實施「靜山」呢?
冬季時高山區域氣候嚴寒積雪,除非是習慣於亞寒帶生活的少數動物(如金翼白眉、高山白腹鼠),正常來說不會待在沒無食可覓的高海拔區域,而是降至較低的溫帶針葉林、混合林、闊葉林,讓保育這個理由更顯薄弱,不足為靜山的理由。
黑山並不黑,黑的是僵化的制度、顢頇的公務體系和不自律的登山者。
封鎖的山:七彩湖、六順山、南一段
七彩湖和名列百岳之一的六順山位於南投縣信義鄉和花蓮縣萬榮鄉的交界處,管理單位為林務局南投林區管理處,目前狀態均為從西元2015年5月起禁止進入。西側的丹大林道舊時可以行車直達湖畔,現設有管制站和管理人員,不許閒雜人等進入,而東側的萬榮林道同樣設有管制站和管理人員。
丹大林道如今僅開放給原住民族人騎二輪車進出。坊間傳聞能以15,000至12,000的代價請族人騎機車雙載前往登山,但風險就是可能遭到「國安法」重罰,而其法訂立之時空背景正是國民政府防範共產黨隱匿山林的時期,凸顯法令未能與時俱進的事實。[16]
西元2004年,敏督利颱風引發「七二水災」,沖垮了丹大林道上的孫海橋,這個事件,再加上先前大量無良山友、山老鼠、四輪傳動車輛、越野機車玩家湧入而造成的生態浩劫,而且林道已失去經濟價值,讓當局決定不再重建。
在之後的年代,只能透過流籠運送車輛和人員進出,或是利用時有時無的便橋。東側的萬榮林道則由於林道狀況不佳,花蓮林區管理處就以「以免發生山難事故,造成生命危險,並浪費社會資源」為理由,禁止民眾出入。
林田山林場自1987年起停止伐木,遺留下的鐵路則成為登山者前往七彩湖的路標。(圖片來源:花蓮地方文化數位典藏:走入林田山計畫)
無論是西側的丹大林道,或是東側的萬榮林道,因為林道、步道狀態不佳,尤其是危險異常的林田山鐵路殘道,現在都是封山狀態。唯丹大林道側的部落群一直在爭取開放林道,讓有條件解禁露出一線曙光,但之後是強制配給原住民嚮導以利生態旅遊或是有其他措施,還是未知數。[17]
南一段(南橫三山)封山已屆9年,原因和上面類似,由於南部橫貫公路尚未修復完成,非施工車輛及人員禁止進入,因此玉管處一併禁止申請入園證。問公路總局,公路總局說要申請入園證;問玉管處,玉管處說路還沒修好,互踢皮球的情況下,南一段依然是所謂的「黑山」。若是因為路況危險而不予開放,尚稱得上是情有可原,但本來就命運多舛的南橫假如再度遭逢天災地震,難保不會無限期的封閉下去,連帶讓這幾座百岳永遠成為黑山。
這讓人不禁想到現已開放,但過去遭雪管處封閉10年的雪山西稜,原因竟然一直是「230林道坍方」;如果我們移動目光到北方,位於同園區的大霸尖山也因大鹿林道路況不佳封閉5年。
結論:黑山黑水,自由何在?
封山與政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清廷、日本政府視原住民為不易管束的危險分子,故舊稱「蕃地」的山區一直具潛在危險,足為管制登山之充分理由;時至國民政府時期,原住民不再危險,卻因國共內戰而將山地納入管制區,後來隨著政治、經濟、國際局勢變化才逐漸解禁,走上正常化、自由化的康莊大道。
遺憾的是,即使原住民、共產黨不再是山地的隱患,我國的登山活動依然受到新式法規和地方單位的制約,封山主因從攸關人身、國家安全的「出草」和「防諜」,演變為了「地方單位自決」、「交通安全」及「防止濫用資源」。
交通問題說的更明白些,就是「因路封山」──當局認為步道、馬路失修會造成登山者的危險,所以不開放合法申請。但其實還有一個開放可能性存在,以美國國家公園的例子來說[18],公路「對車輛開放」和「對徒步者/單車族」開放是兩回事,車輛無法行駛的路,不代表行人就無法通過(但也必須指出,台灣山區公路經過的不少地方往往地質不穩定,常有坍方危險,還是要看實際情況決定)。
230林道的例子就告訴我們,都已經被登山隊走出成熟路徑,架好繩子、綁上路標了,當年的雪管處就是不願開放,那就是管理者的作為有可議之處。
追求開放山域的同時,所有人,包括大眾,也要意識到任何自由都需要付出等量的自律。也許有朝一日,你也想親眼看到照片中的美景,那就一定要做足準備,當一個負責任的登山者。(拍攝地點:天空營地/北一段連走北二段)
政府固然考慮安全而不開放山域,但一個真正對戶外活動和觀光保持正向態度的國家,如瑞士、美國和斯堪地那維亞半島諸國,應酌量為之修改法令,而非一味抹煞國人培養冒險精神、親近土地的機會。殊不知,除了建立人與土地的情感,登山活動的另外一面就是鍛鍊意志、控制風險和獨立思考(跟商業團會打些折扣),增強體力、自信的同時,不失為重新認識臺灣歷史和滋養年輕世代心靈的良方。
我們有句俗諺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個不鼓勵冒險的國家,不會有好的未來,對我們這個四面環海、天然資源匱乏的小島更是如此。
這就是為何國際登山界向來站在自由的這一邊,以登山者自律為前提開放所有山域(因生態或人道理由不在此限)[19],足見我國有關當局對登山活動仍顯保守,不願以開放和教育取代封閉。本質崇尚自由的戶外精神,更不應以製造恐懼的「登山活動管理自治條例」加以管理。
「防止濫用資源」則是個極大的課題,放眼國際,有一派人認為完全開放、風險自負,而延伸下去就是使用者付費;另一派人則是認為生命無價,且若採收費制不僅可能會拖延求援時機,更會危及搜救人員的安全;也有人說付費制會讓登山成為富人的禁臠,缺乏公平與正義。這些爭論隨著一次次山難新聞報導浮上檯面,考驗大眾對於生命權和合理性的認知。
2019年1月19日,社交網路上頗有名氣的女登山者「GiGi」吳季芸於盆駒山至無雙社之間失足墜落,雖受重傷之餘努力自救,惜仍於救難隊員抵達前身亡,再度讓我國的「黑山」問題浮上水面,引發極大的社會熱議,除了立委余宛如和黃國書雙雙呼籲修訂國安法第五條作為回應,前文化部長、知名作家龍應台也於Facebook上發文支持她的勇氣並關注封山議題。[20]吳小姐為具豐富經驗的登山者,準備也非常周全,以衛星電話報精確座標更是立下求援的最佳典範。因為她的逝去與展現的自由精神,鼓舞了非常多的閱聽者,增進議題的公眾參與度之餘,也希望能為臺灣催生更好的體制和未來。
文章的最後,讓我來引用世界第一個登山俱樂部「Alpine Club」的自由登山宣言:
我們相信,只要以負責任的方式攀登山岳和崖壁,自由是一項基本權利。然而,我們也接受從事這項活動會遭遇意外和其他災難,而且時常發生在救援不易的偏遠地區,因此當有狀況發生,我們不應期待他人會置死生、福祉於度外前往救援。若是有明確的生態或人道理由,我們也應該對限制措施有心理準備。
登山者和攀登者必須為他們個人的安全,及同行者(例如協作)的安全負責。在從事冒險活動的區域,我們也必須尊重地方社群的文化和自然環境──只留下最少的痕跡。倘若我們遵守了這些原則,無論是因政治因素、環境因素或安全因素,無論看起來多麼的合理,登山活動都不該受到任何限制。
自由與自律,決定了臺灣戶外環境的未來。臺灣封山史:過去、現在與未來 | 山人手札 https://bit.ly/3cd19zx

合歡山山難「野呂寧事件」/台灣史上至今最嚴重山難89死,發生

岳界四大天王:左起丁同三、林文安、蔡景璋、邢天正,為臺灣光復後登山活動的之先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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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學家森丑之助曾說:「本來以為獵首民族的音樂應該十分慷慨激昂,沒想到是卻非常沉靜幽雅。」根據gaya,獵首笛僅能在出草前後吹奏以撫慰亡魂。以下影片為當代太魯閣青年彼得洛‧烏嘎示範吹奏


太魯閣事件:日軍舉行凱旋式(3)
1914年,太魯閣戰役後,日軍在台北火車站前廣場舉行凱旋式,日本人師生、民間團體代表等穿著大和民族服飾。太魯閣戰役實際上是乙未戰爭後,日本半世紀殖民統治中,最大規模的軍事戰鬥。通常軍隊鎮壓國內反叛後,會進行療傷止痛的工作,避免內部傷痕擴大,只有在海外軍事戰鬥取得勝利後,部隊回國才會舉行凱旋式。總督府在太魯閣戰鬥後,竟然在台北舉行的類似海外軍事勝利的凱旋式。1914年的太魯閣事件,以及次年的余清芳事件,代表著日本殖民政府完成對台灣內部的全面軍事鎮壓,此時離日本殖民統治台灣已有20年,時間比總督府預期來得慢。然而,15年後仍然發了大規模的霧社事件,震撼了海內外,反映了日本殖民統治台灣的穩定只是表面的,人心始終潛藏著憤怒和不滿,有機會就像火山一樣隨時爆發出來,直到殖民統治的徹底瓦解。中華之窗 | 太魯閣事件:日軍舉行凱旋式(3) | Facebook https://bit.ly/3R80j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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