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治(1730年-1802年),字禹卿,號夢樓,江蘇丹徒(今鎮江市)人。清朝翰林、詩人、書法家。
生平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探花,授翰林院編修,升侍讀,後又任雲南臨安府(今建水縣)知府,罷歸,遂絕意仕途,而與姚鼐等文人墨客交遊。
成就
王文治工詩文,善書法,工書法,以行草尤擅勝場,能得董其昌神髓,時稱「淡墨探花」,「談墨翰林」。姚鼐《惜抱軒文集》說他努力習書,到達「遺得喪,忘寒暑,窮晝夜」的地步。與劉墉、翁方綱、梁同書齊名,合稱四大家,時諺稱:「天下三梁(梁同書、梁國治、梁詩正),不及江南一王。」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出使琉球。中年以後篤信佛教,長年吃齋,「嘗自言:吾詩字皆禪理也」[1]。著有《夢樓詩集》、《論書絕句三十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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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治《渡海吟》:“海門一揚帆,浩蕩不能止。地維天軸乍低昂,老魚屈強潛虯起。元氣頃刻風雨驚,天外罔兩陰陽爭。眼中誰辨路遐邇,耳邊但聽擊雹轟雷聲。羲和騰禦於朝潮之內,顧菟委照於夕汐之外。大千世界,若浮空一發,中原定安在?川後陽候,儵往忽來。金支翠旗,靈光洞開。赤鱗白鳥,前導而後送,天神欲降心徘徊。忽將黯慘變瑤碧,黑水之溝深似墨。混沌如游邃古初,元黃不辨乾坤色。那須然犀更照耀,颯颯陰風戰毛骨。方知中外有分疆,設險惟天界殊域。我聞百川萬派,清濁殊於廓,靈海常委輸。奔騰日夜不肯歇,機關運轉如轆轤。偷閒我欲問真宰,問佢東去將何如?”


(1756年7月7日)以從客身分參加冊封使團的書法家王文治,用詩歌形式記述了出使經歷和所見所聞,其後結為詩集《海天遊草》。

清朝書法家出使琉球 遇海難幸得神救助
作者:劉曉
清朝謝遂《職貢圖》之琉球國官員和平民。(公有領域)
更新: 2019-08-18 1:50 AM       標籤: 琉球, 王文治
古代在台灣和日本九州間有一個島國叫琉球國,其疆域包括琉球群島及其周邊海域。雖然今天琉球國的領土大部分隸屬於日本,但早在1372年中國明朝統治時期,琉球諸國就成為明朝的藩屬國。1429年,統一後的琉球國仍一直與中國保持著宗藩關係,往來頻繁。1609年,日本薩摩藩率兵入侵琉球國,逼迫其向日本進貢。
明朝滅亡後,琉球國繼續向清政府朝貢。1663年,琉球國王正式被清王朝冊封,從此琉球國使用清朝年號,向清朝納貢,而且歷代琉球國王都向中國皇帝請求冊封,從未間斷。
史載,清代派遣大臣前往琉球的冊封活動共有八次,歷次冊封活動派出的使臣或隨從者大都留下文字,記錄琉球國的風土人情和冊封活動。其中乾隆二十一年六月十一日(1756年7月7日)以從客身分參加冊封使團的書法家王文治,用詩歌形式記述了出使經歷和所見所聞,其後結為詩集《海天遊草》。
《清代學者象傳》第一集之王文治像。(公有領域)
王文治其人與受邀出使琉球
王文治(1730—1802),清代著名文學家、書法家。他出生在今天江蘇省的鎮江,少年時即懷有奇志,喜好遠遊,詩歌和書法聞名於當地。乾隆十八年(1753年),他獲拔貢,來到京師參加廷試。此時的他「負氣好奇,立定欲取天下異境,以成其文」。但是進京後,王文治在乾隆二十年參加的第一場考試卻落榜了,這對他是個不小的打擊。不過,乾隆皇帝對其卻大加讚賞,朱批:「似能辦事,學問也好。」
恰巧,此時發生了一件事,王文治得以受邀以從客身分出使琉球國。原來琉球國王尚敬於乾隆十六年(1751)去世,其世子尚穆在乾隆十九年派使臣前來上表奏請襲封。乾隆二十年十二月,乾隆皇帝下達諭旨:「琉球國世守藩服,恭順有年,今世子尚穆承祧繼序,奏請襲封,已命侍講全魁充正使,編修周煌充副使齋詔前往。予故琉球國中山王尚敬致祭如例。」
按照慣例,冊封使團允許正副使帶從客、醫士等,正使隨從20名、副使隨從15名,經禮部奏請備案。由於琉球人質樸好文,以往前去琉球國的使臣經常被索要詩文,因此此次冊封的正使全魁、副使周煌認為,隨從中善於詩文者必不可少。而在這兩個方面都非常擅長的王文治,受到了二人的邀請。
王文治欣然接受了邀請,而且相當興奮,但是他的幾位好友卻以路途艱險為由極力勸阻。王文治不為所動,賦《將往琉球留別諸同學》詩一首,作為臨別贈言,詩中有這樣的句子:「平生滄海心,十載困羈紲。京華緇素衣,策蹇行蹀躞。迫隘思遠遊,煩渴成內熱。何當懷抱寬,暫使樊籠脫。琉球東海東,世界隔潮汐。重譯求分符,亦足美皇業。……」詩中透露的是王文治對十多年的讀書生活已有「樊籠」之感,因此內心渴望「遠遊」,來滿足自己的「滄海心」。
清朝王文治行書五言聯。(公有領域)
冊封船化險為夷顯神蹟
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二月,冊封使臣全魁、周煌及從客王文治等,從京城出發,途經直隸、山東、江蘇、浙江、福建五省。每到一處,王文治都留下詩作,或借景抒懷,或描繪沿途美景,或書寫對親朋好友熱情迎接、挽留、相送的情景。
四月二十四日,王文治一行抵達福建,當地官員早已準備好了冊封船,冊封船分為一號船和二號船,供使臣和隨行的兵役、工匠、船夫等四百餘人乘用。其中一號船「船長十一丈五尺,寬二丈七尺五寸,深一丈四尺,加上棚六尺,前九艙,中八艙,後七艙,水櫃二,水桶二,共受水六百二十石」。二號船略小一些。
出發前一天,王文治寫下了《渡海前一日觀劇口占》一詩,表達自己的激動心情。詩中寫道:「把酒休辭玉盞深,扁舟明日東海潯。吳兒天一夜銷魂曲,棖觸中原萬里心。」
六月初二,王文治隨冊封使臣全魁、周煌乘坐一號船,從福建出發。航行之初,一帆風順。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身懷滄海之心的王文治詩興大發,在《渡海吟》一詩中,其中有這樣的詩句:「海門一揚帆,浩蕩不能止。地維天軸乍低昂,老魚屈強潛虬起。元氣頃刻風雨驚,天外罔兩陰陽爭。眼中誰辨路遐邇,耳邊但聽擊雹陣雷聲。」
孰料就在冊封船抵達琉球西南方界上鎮山的姑米山,距離岸邊只有三四里時,船隊遭遇颶風。一號船觸礁,礁石透入船腹,二號船漂回福建(後在十二月重返琉球)。正在一號船上的眾人驚恐不已、呼喊爹娘之際,突然看見桅杆頂部出現神火,海面上還出現了一股煙霧。眾人高呼:「天妃救生矣!」過了一會兒,在神火的照亮下,冊封船稍稍向岸邊靠攏。有船夫放下小船,全船二百多人相繼獲救。
這次冊封船在颶風中化險為夷,既是奇蹟也是神蹟。雖然帶來的貨物或濡濕,或損爛,或漂失,王文治隨身的典籍、個人用品等也落於海中,但他依然十分樂觀,並將此次獲救歸功於神的護持。他在詩歌《海舟為颶風所敗》中寫道:「十日颶母虐,纜絕不可收。是夜海雲黑,萬鬼聲颼颮。陰風扇腥雨,怒鯨斗潛蚪。洪濤排連山,上下相躪蹂。巨艦觸礁石,似臼以杵投。頃刻胥及溺,自斷今生休。珠燈起天末,金光燦星游。若非神扶持,全活可幸求。」
姑米島(古米山,今沖繩久米島)。明朝蕭崇業、謝杰撰「使琉球錄」插圖。(公有領域)
琉球見聞
在神的護佑下得以逃生的冊封使臣一行,上岸後受到了琉球當地官民的熱情款待,王文治記述道:「夷官勤職事,咄嗟命豆區。頦面得暖湯,館粥還相賙。」而島上淳樸的民風和美麗的景色同樣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姑米固窮島,民愚俗未偷。既欣禾稼登(琉球人以九月種稻,四五月收穫,當年是個豐收年),況有林塘幽。翼日轉晴霽,碧海如潑油。暮景獨散步,鳴蟬綠陰稠。何啻無魏晉,浩然忘殷周。」
琉球國夷官和官婦。清朝傅恆、董誥等纂,門慶安等繪《皇清職貢圖》插圖。(公有領域)
告別姑米島官民後,一行人乘琉球國的海船繼續前行。七月八日,抵達那霸港,世子尚穆親自率領百官在港口迎接。尚穆聽說眾人所帶貨物和隨身物品或濡濕,或損爛,或漂失,立即下令在發放五千兩銀子撫恤的基礎上,再加兩萬兩,同時派醫官給患病者看病。使臣們被安排住在「天使館」,館驛名稱表明琉球國對上國天朝的尊崇。
八月二十一日,冊封大禮在首里王城舉行。王文治目睹了冊封禮的整個過程,並以詩歌的形式記載下來。
冊封日當天,黎明時分,法司等官都穿著吉服迎接詔敕於天使館外,前導入國門殿下,禮官唱禮,宣讀官宣讀冊封世子尚穆為中山王。冊封使還代表乾隆皇帝贈國王、王妃緞幣。各項授禮完畢後,國王率百官行三跪九叩禮,此時禮樂齊鳴。然後國王跪請留詔敕為傳國之寶,法司官手捧前代詔敕一一呈驗,冊封使驗明後,同意所請,由副使周煌捧詔敕授予國王。法司官捧舊印授給國王,國王轉交給正使全魁。禮成後,冊封使告辭,回天使館。
八月二十四日,國王率眾官員在中山王府內行北面謝恩禮,感謝清朝皇帝,二十六日國王率眾官員到天使館拜謝冊封使。至此,冊封使出使琉球的主要任務完成。
冊封使的任務雖然完成,但王文治傳播文化的使命則剛剛開始。通常,冊封使在琉球要待上半年,但因為這次冊封船受損,需要重新打造,所以王文治一行在琉球國生活了229天。使團成員在琉球繼續傳播中華醫學、文學、書畫、音樂,甚至飲食文化。
琉球國夷人和夷婦。清朝傅恆、董誥等纂,門慶安等繪《皇清職貢圖》插圖。(公有領域)
比如王文治,在此期間,除了參加例行的典禮飲宴活動外,還到各地參觀,了解琉球的風土人情,並與琉球王公大臣唱和詩文,以文會友。每到一處,他都題字作詩,傳播中華文化。他的詩文和書法贏得了琉球各界人士的喜愛,同時也受到兩位冊封使臣的讚許。全魁稱讚他「爭誇客有鐘王筆,敢說仙同李郭舟」。
日本漢學家外山軍治在《書道全集‧中國》(平凡社)中說:「王文治乾隆二十年(1755年)隨遣為琉球國冊封使全魁赴琉球,其時僅二十六歲,然琉球人視其書為家寶而予以珍視。
歸國中探花 中年信佛
從琉球國出使回來後,王文治於1760年考中進士,而且是第三名探花。其後授翰林院編修,升侍讀,1764年出任雲南臨安府知府,後罷歸,遂絕意仕途。1771年曾掌教杭州崇文書院。王文治後來的閒章一方「曾經滄海」,幾乎見於他的所有書畫,可見這段渡海經歷之銘心刻骨,寄託了他年輕時的美好回憶
中年後,王文治篤信佛教,「嘗自言:吾詩字皆禪理也」。大概琉球遇險得神助的經歷也是原因之一。
史載,王文治書法深得大書法家董其昌精髓,因此被稱為「淡墨探花」、「談墨翰林」。他與翁方綱、劉墉、梁同書齊名,並稱「清四家」。他書寫的三十五行《渡海吟》傳世墨跡,現藏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今沖繩縣立博物館也藏有王文治其它墨跡。@*#
清潘恭壽畫山水,王文治書《朱子穎送劉虛白入都詩》。(公有領域)
參考資料:
1. 《清史稿‧王文治本傳》
2. 《清實錄‧高宗純皇帝實錄》
3. 周煌:《琉球國志略》
4. 《解讀新清宮檔案》,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


清代書法家王文治從使琉球途經釣魚島列島海域
方知中外有分疆設險惟天界殊域
清代書法家王文治從使琉球途經釣魚島列島海域
王文治像(葉衍蘭繪)
 全魁行書詩軸(文中有“王明經禹卿”)
清乾隆冊封使渡海路線。
清代乾隆年間赴琉球國冊封使使團中受聘從客的書法家王文治,隨團於乾隆二十一年六月十一日(1756年7月7日)前後抵達釣魚島海域。他在詩集《海天遊草》中保留了渡海觀察的史料,尤其是當時中國與琉球國“分疆”的記述,這與使團正副冊封使的詩文,都有力證明赤尾嶼以西的釣魚諸島皆為中國領土。
乾隆十九年(1754年),琉球國中山王尚穆,派遣陪臣耳目官毛元翼等,上表清廷,請求襲封。乾隆二十年(1755年)十二月,乾隆皇帝下達諭旨:“琉球國世守藩服,恭順有年,今世子尚穆承祧繼序,奏請襲封,已命侍講全魁充正使,編修週煌充副使齋詔前往。予故琉球國中山王尚敬致祭如例”(《清實錄·高宗純皇帝實錄》)。
1756年王文治跟隨冊封正使全魁、副使周煌出使琉球。
王文治(1730-1802),字禹卿,號夢樓,鎮江府丹徒縣人。故宅在今鎮江市丹徒區辛豐鎮東石村。少負奇志,十二歲能詩工書。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中一甲三名進士(探花),授翰林院編修,歷充會試同考官。二十九年(1764年)出任雲南臨安府知府,三十六年(1771年)曾掌教杭州崇文書院。精於音律,為文瑰麗,一時聲華與袁枚相上下。工書法,秀逸天成。與翁方綱、劉墉、梁同書齊名,並稱“清四家”。
全魁,字斗南,號穆齋,滿洲鑲白旗人,乾隆十六年(1751年)進士,他寫了30首詩記錄泛海遠航之行,有聲有色。乾隆二十一年六月初二日由“南台江登舟。初五日,至太平港。初六日,祭江取水。申刻,到怡山院,喻祭海神,天后宮行香。初七日,至金牌門上道。初九日,巳刻,到五虎門。未時,祭海。初十日,早潮出五虎門” (週煌《琉球國志略·山川·針路附》)。此後途經釣魚島、黃尾嶼、赤尾嶼等,目不暇給。
全魁詩寫道:
“夕陽時候海泓淳,目送金烏入杳冥。萬片餘霞紅似綺,釣魚台遠一螺青。”(《自南台登舟泛海抵中山即事三十首,存十四首》之六,十四首載《欽定熙朝雅頌集》卷七十九)。
“天教一線界華彝,溝水冥冥陰火連。剛趁蛟龍初睡熟,過帆誰敢更燃犀。”(之八)。
“黃尾嶼連赤尾嶼,舟人遙望尚疑猜。誰知早知來姑米,號火瑩瑩傍水隈。”(之九)。
從詩中看出,釣魚島、黃尾嶼、赤尾嶼,是福建前往琉球途中的航路指標地之一。此為使團經釣魚諸島的親身記錄,山島依舊,風景如繪,歷歷在目。
沒料到船隊十三日行至姑米山(琉球西南方界上鎮山)遇到颶風,一船觸礁,一船漂回。衝礁之船隻漏水,貨物或濡濕,或損爛,或漂失,還被“淹斃”二人,損失十分慘重,最後到達琉球那霸。九月十五日在首裡王城舉行冊封儀式。冊封團除完成冊封儀式外,剩餘的“候風”之期,儼如文化宣傳隊,在琉球散播文化種子,特別是醫學、文學、書畫、音樂,甚至飲食文化,可謂無所不包。第二年三月十七日登舟候風,兩日後放洋歸棹,在琉球滯留227日。
王文治參加出使琉球活動時26周歲,尚未中進士(1753年拔為貢生,1760年中進士),時身份如同《浮生六記》作者沈復一樣,為冊封使聘任的“從客”。王文治頗受冊封使的器重,傳世全魁詩軸中寫著:“王明經禹卿”。明經是身份, 禹卿是王文治的字,排名僅次於副使周煌。他的好友、“桐城派”領袖姚鼐曾談及王氏琉球之行:“丹徒王禹卿先生,少則以詩稱於丹徒,長入京師。負氣好奇,欲盡取天下異境以成其文。乾隆二十一年翰林院侍讀全魁使琉球,邀先生同渡海,即欣然往。故人相聚涕泣留先生,不聽。入海覆其舟,幸得救不死,乃益自喜曰:此天所以成吾詩也。為之益多且奇,今集中名《海天遊草》者是也。”李調元《雨村詩話》亦云:“乾隆二十一年丙子,大司馬周文恭公同侍讀全穆齋魁率奉命冊封琉球,舟至姑米山,薄暮,台颶大作,舟觸礁,幾沉,舟中皆呼爹娘”。王文治如同歷史上諸多航海家一樣,“性頗好奇,必欲一觀於海以拓其胸臆”(《夢樓詩集》卷二《海天遊草》)。他們為了文化交流甘冒生命危險。這種精神值得敬仰。
王文治《渡海吟》:“海門一揚帆,浩蕩不能止。地維天軸乍低昂,老魚屈強潛虯起。元氣頃刻風雨驚,天外罔兩陰陽爭。眼中誰辨路遐邇,耳邊但聽擊雹轟雷聲。羲和騰禦於朝潮之內,顧菟委照於夕汐之外。大千世界,若浮空一發,中原定安在?川後陽候,儵往忽來。金支翠旗,靈光洞開。赤鱗白鳥,前導而後送,天神欲降心徘徊。忽將黯慘變瑤碧,黑水之溝深似墨。混沌如游邃古初,元黃不辨乾坤色。那須然犀更照耀,颯颯陰風戰毛骨。方知中外有分疆,設險惟天界殊域。我聞百川萬派,清濁殊於廓,靈海常委輸。奔騰日夜不肯歇,機關運轉如轆轤。偷閒我欲問真宰,問佢東去將何如?”(《夢樓詩集》卷二《海天遊草》)詩開頭地名“海門”恰與王文治故鄉別稱一樣(唐詩中“海門”多指位於當時長江入海口的鎮江)。這裡不是王文治的家鄉鎮江,而是使團出發地福州南台島,又名釣台山。詩中寫到了清朝與琉球的分界為“黑水溝”。副冊封使周煌《琉球國志略》載:“(琉球)環島皆海也,海面西距黑水溝與閩海界。福建開洋,至琉球,必經滄水過黑水,古稱滄溟,溟與冥通,幽元之義。又曰:東溟琉地。”
“東溟琉地”,意即黑水溝外的東邊是琉球地方(版圖)。“(琉球)海面西距黑水溝”,意指琉球近海之西隔著黑水溝。因此,不是黑水溝與閩海界(國界),而是琉球近海與閩海之間以黑水溝為界(國界),也就是說,黑水溝是中琉海界。就是王文治詩中的黑水溝為“中外分疆”。王詩“中外”指中國、琉球,“天界”為天然海界(黑水溝,全魁詩“天教一線界華彝”)。這些文字與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汪楫《使琉球雜錄》“中外之界”完全一致。上引文字說明,以黑水溝(海槽)相隔,赤尾嶼以西的釣魚島各島皆為中國領土,是證明釣魚諸島是中國領土證據之一。
日本漢學家外山軍治在《書道全集·中國》(平凡社)稱:“王文治乾隆二十年(1755年)隨遣為琉球國冊封使全魁赴琉球,其時僅二十六歲,然琉球人視其書為家寶而予以珍視”云云。王文治後來的閒章一方“曾經滄海”(白文印章),幾乎見於他的所有書畫,可見這段渡海經歷之銘心刻骨,寄託了年輕時的美好回憶。值得注意的是這位大書法家(清代稱譽為“淡墨探花”)王文治寫從使琉球之行的《渡海吟》傳世墨跡,三十五行,現藏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今沖繩縣立博物館也藏有王文治其他墨跡。
傳世王文治詩中雖沒有直接提到釣魚台,但他在刪定後出版的詩集《海天遊草》提到的“中外分疆”以及其使團正副使的詩文中留下的“釣魚台” “黃尾嶼”“赤尾嶼”等重要信息,不僅讓我們感受到中國使團官員文士當年渡海的艱辛與從容,而且以上史料更可以佐證釣魚島及附屬島嶼自古以來就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國對釣魚諸島及附近海域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釣魚諸島既不屬當年琉球國,遑論日本?我國的一貫立場有充分的歷史和法律依據


曾經滄海王文治印
莊輝
歷來書家都非常重視用印,甚至自己治印,目的是使書印有機地結合起來,讓作品產生更美、更強的藝術感染力。清代乾隆年間的書法家王文治在其作品中最喜用“曾經滄海”一印,此印為白文,2厘米見方,當為其自刻印。書家用印,除姓名、字號、書齋外,閒章、印文也很講究。所選內容,必深含用意,或為哲理名言,或為抒懷詠志,或為經歷記述,或為情感寄託……許多書家,隨著藝齡增長,每獲新悟,必求佳句鈐新印以銘之。而我們從王文治流傳的書作中,獨“曾經滄海”一印使用最頻、最久,這是何因呢?唐·元稹《元氏長慶集·離思》詩云:“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後人將“曾經滄海”作為成語,比喻曾經經歷過很大的場面,眼界開闊,見多識廣,不把平常事物放在眼裡。
王文治的一生,無疑經歷過很多,作為探花、太守,書家、詩人,他是不太可能以此四字來顯突自我、張揚個性的。那麼,他的真正寓意何在呢?
據史料記載,王文治曾有過一段涉海出使的經歷。乾隆十九年(1754年)十月,大清屬國琉球國(即今日本沖繩縣)中山王世子尚穆因其父王崩逝,遂遣其陪臣毛元翼、蔡宏謨等上表求襲封。次年,清政府選派翰林院侍講全魁、編修週煌任正副使,前往琉球冊封琉球國世子尚穆為王。此時正值王文治落榜失意、生活窘迫之時,好在他入京多年,其文采斐然、書法俊逸已小有聲名,因而得全魁賞識聘為入幕偕行。這年冬天,王文治先行返回丹徒處理家事,靜候冊封使團經過時一同前往。使團於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二月初九正式離京南下,四月廿四日王文治一行抵達福建福州準備糧食用品等一應物事。據史料記載,這次遠渡,共有巨船兩艘,隨行人員多達400餘人。直至六月二日,天氣條件許可,冊封船始由福州南台乘風出海。經過12日航行,使船到達琉球姑米山海域。不知出於什麼禮節,使船到達琉球卻遲遲不予登岸,而是將大船泊於錨位。海上的天猶如嬰兒的臉,喜怒無常,說變就變。至十九日,海上天氣突變,頓時狂風大作,暴雨傾盆。一連4天,風雨不住,海面上湧浪滾滾。琉球世子急遣紫金大夫鄭秉哲乘小船趕來,登上封舟請使臣登岸暫避。全、週二使不諳海上風浪險惡,固執己見,以詔書安全為慮,未從所請。廿三日,海情更險,風浪更大,巨船像喝醉酒的醉漢,劇烈顛簸搖晃,船上的人受不住湧搖浪擊,個個暈船嘔吐不止。險情在即,鄭秉哲再次請求使團成員登岸避險。但全魁仍一意孤行,未聽鄭言。到二十四日,下泊的纜繩終於禁不住驚濤巨浪的頓折,根根折斷,巨船遂像斷線風箏失去控制,隨流觸礁顛沉,王文治等紛紛落水,好在命大,被當地人救起,复乘迎船到達琉球。從此,六月廿四日,乃成為王文治等同舟人難忘的再生紀念日。到達琉球,王文治很榮幸地被臨時起用為宣詔官。八月廿一日宣讀詔敕,正式冊封世子為中山王。冊封典禮完畢,直到十月下旬,觸礁破損的寶船方告修好,全魁即擇吉於十月三十日,率同冊封從人兵役登舟候風,於十一月初七出海返航。不料風暴再起,只好返回琉球,再行候風。直到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正月三十日,始有好風,又經13晝夜航 行,終於在二月十三日平安抵達福州五虎門。王文治等人此行總計耗時11個多月,而滯留琉球國的時間竟達七個半月之多。
筆者也曾當過多年水兵,而我們乘坐的是現代化鋼鐵鑄身的大型登陸艦。有一次,我們航行至閩北沿海時不巧遇上颱風,海浪高達數米,湧浪將百米軍艦拋甩得像小玩物似的,單邊搖擺達25度!狂風夾著暴雨,雨點像沙粒擲在臉上,疼痛難忍。巨大的海浪使軍艦偏離了航道,還差點觸到礁盤。可想而知,200多年前的木構船隻,且遠航在太平洋深處,又遇上一連多天狂風暴雨,能撿條性命回來,真是福大命大。
話又說回來,航海雖很辛苦,也很危險,但乘船遠行,大海的神奇,所到之處的美麗景觀、風土人情,也深深地誘惑著遠航者的心,它能使人開闊胸襟,見識世面,磨煉意志,陶冶情懷。當年,我在海上,曾即興賦詩曰:“憤斬惡鯊渡滄海,為降悍鯨搏驚濤。”如今,我雖離開部隊30多年,至今仍經常夢到大海、夢到軍艦。想想當年,王文治在琉球生活200餘日,觀覽琉球名跡殆遍,探花賞月,飲酒賦詩,訪古問俗,聽歌弄曲。興到之處,揮翰灑墨,琉球王公爭寶其書,紛紛相求。王文治歸國前,中山王特贈寶刀給他,按禮,琉球王贈刀對像只為冊封大使,未聞有贈從客者,而王文治破例得之,可見中山王對其傾慕之情,實為殊榮。
這次海外歷險的經歷,極大地豐富了王文治的人生,同時也令他的詩境陡然一闊。他在《渡海吟》中寫道:“雄心恨不捕蛟黿,野性惟堪侶螺蜃。”尤顯其雄傑瑰異的豪放氣質!歸國後,王文治發憤讀書,3年後,即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王文治殿試,以一甲第三名探花及第。了解了王文治的這段出使琉球涉海探奇的經歷,我們就不難理解王文治喜用“曾經滄海”一印的心理狀態了。
可以說,“曾經滄海”這方印反映了王文治對經歷生死的航海之行刻骨銘心。在以後的書法作品中無論題跋作書多用此印,即為紀念萬里乘槎觀於大海,幾乎送掉性命的往事。


四川涪州人周煌(1714—1785年),乾隆二年(1737年)二甲進士,任翰林院編修19年。1756年奉詔以中王副使出使琉球,3年後歸,升侍講學士、內閣學士。1755年任《四庫全書》總閱,後歷任工部、兵部尚書,皇太子總師傅,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職。卒後諡號文恭。著有《琉球國志略》。
由於海上沒有明顯的界標,那怎麼知道到哪裡屬於中國哪裡屬於外國呢?周煌的《琉球國志略》就提到:
「福建開洋至琉球,必經滄水過黑水,古稱『滄溟』。溟與冥通,幽元之義。又曰『東溟』。琉地固巽方,實符其號。」巽為風,位屬東南。
這段話的意思是說,從福建到琉球,隨著海底深度的變化,要經過一個從綠水也就是「滄水」然後變成「黑水」的變化,從綠變黑,古稱「滄溟」,又叫「東溟」,琉球在巽地,也就是在中國的東南方。雖然海上沒有疆界標誌,但從福建往東南,當從大海從綠色變成黑色時,就到了琉球國界了。
隨周煌出訪的江蘇丹徒人書法家王文治在他的《渡海吟》中也提到中琉以「沖繩海槽」為界,詩中說:
「黑水之溝深似墨,渾沌如游邃。古初元黃不辨乾坤色,那須燃犀更照耀。颯颯陰風戰毛骨,方知中外有分疆。設險惟天界殊域,我聞百川萬派清濁殊於廓。」
很明晰的指出在茫茫大海上也有疆界,這個「黑水溝」,就是中國與琉球的分界。
類似的還有嘉靖三十八年出使琉球的郭汝霖,完成冊封后於嘉靖四十一年完成的述職報告《使琉球錄》中說,冊封完畢回國時,
「六月二十九日,封王禮畢,守候風汛回國。……十月初九日登舟,……至二十六日,許嚴等來報曰:漸有清水,中國山將望乎?二十七日,果見寧波山。」
可見從東往西回國,海水顏色是越來越淺,從「十月初九日登舟」,「二十七日」就能看見寧波的山了。
此後,明萬曆三十四年(1606)奉命代表朝廷冊封琉球國中山王的夏子陽,五月初四啟航,六月到達琉球。《使琉球錄》:「二十七日,午後過Diao魚嶼,次日過黃尾嶼,……連日所過水皆深黑,宛如濁溝積水,或又如靛青色,憶前《使錄補遺》稱:去由滄水入黑水,信哉言矣!」啟程回國時「二十九日,隱隱見一船,眾喜謂:有船則去中國不遠,且離黑入滄,必是中國界。」
清康熙二年出使的張學禮,自五月初四從福建出海,《使琉球雜錄》記載:「(五月)初九日,浪急風猛,水飛如立,舟中人顛覆嘔逆,呻吟不絕,水色有異,深青如藍。舟子曰:入大洋矣。頃之有白水一線,橫亘南北。舟子曰:過分水洋矣。此天之所以界中外者。」
清康熙五十七年任琉球副使徐葆光《中山傳信錄》:
「二月十六日癸丑,巳刻封舟自琉球那霸開洋,……二十日丁巳,……船共行二十六更半。是日海水見綠色,夜過溝祭海神。」
由此可見,雖然海上疆界不像陸地有明顯的高山、大河、深谷作為天然的國境分界線,但明清兩代中國人還是以「沖繩海槽」這一海水突然變黑,這一自然現象,作為天然的海上邊界線,始終把海水顏色淺、綠的海域,作為中國的固有Ling土,所以各朝各代「祭海神」都是在「海水見綠色」的中國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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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書家王文治書法藝術與日本
作者:仿生五益鳴
   餘昔負笈京師時,曾有幸拜觀清大書家王文治的真跡。此墨寶不但風神氣韻俱佳,且因與扶桑有頗深之因緣,故彌足珍貴,不可多得。此書為行書,字心長約60厘米,寬約36厘米許,紙本。內容為抄錄唐王摩詰《送秘書晁監還日本國》及王文治所題長跋。為便於中日之間同道欣賞研究之用,餘不嫌累贅,姑將全文抄錄如次: 
  “積水不可極,安知滄海東!九州何處遠?萬里若乘空。向國惟看日,歸帆但信風。鰲身映天黑,魚眼射波紅。鄉樹扶桑外,主人孤島中。別離方異域,音信若為通;(以上為《送秘書晁監還日本國》,以下為跋文)扶桑,日所出處,樹葉知桑而同根相依,故名:'孤島'。'主人'即晁監,彼歸國便是主人,送君此去,即為'異域'。清和月朔二日之寫,夢樓王文治”。 
   除正文外,尚蓋有大篆字圖章二,一曰“夢樓”,二曰“王文治印”,按此詩王摩詰所作,晁衡即日本奈良時人,原名阿倍促麻呂(祥下)。為何吾輩應研究此真跡?一是因為它與日本有很深的關係,並且尚未有人從中日關係史這一角度來研究過,且是名人之名作、名筆(王摩詰屬名人,《送秘書晁監還日本國》是其代表名作,此墨寶又是清大書家王文治難得的精品,可謂名筆);二是因為王文治此無論家世或本人履歷,都和日本有頗深之因緣,其墨寶流傳於彼地者不少。吾輩應通過研究此真跡,進而重新發現中日關係史上為人忽視的一段佳話。 
   根據許多史料來看,王文治的先人乃為唐王摩詰。他十分追念欽佩先人的為人和文才,倆人有很多共點。例如兩人都屬天資異常聰慧之士,嫻於文事,少年及第之前皆遊於京師,文名遍天下,與異域之人又都有親交,又都虔信佛教等。王摩詰與阿倍促麻呂是至交,兩人留下了感人至深的詩作,譜寫了中日關係史上的動人的篇章。作為冊封使從客王文治來到琉球,受到當地官方民間的熱情款待。雖那時琉球尚不屬日本,但他無疑在那里和許多日本人過從甚密,互相以詩文唱和,其書法藝術為日本友人喜愛,於是不少佳作就被帶到日本去了。時隔千年之久,同為朝廷高官的王摩詰與王文治都同日本結下不解之緣,日本對王文治仍是一個令人感到親切的對象。因此吾輩就不難理解王文治當初興致勃勃地抄錄此詩的原因了。 
  首先有必要研究王文治的生平(特別是琉球之行)及書法藝術的價值這一問題。 
  王文治生於雍正七年(1730),卒於嘉慶七年(1802)。字禹卿,號夢樓,江蘇丹徒(今江蘇鎮江)人。據史料記載:他生而有夙慧,十二歲即能詩文,並開始研習歷代書法名帖。後遊歷京師。乾隆二十五年(1760)成一甲三名進士(即三鼎甲之探花),授翰林院編修。逾三年,大考第一,擢侍讀。
  餘在日本時,儘管時間緊迫,仍著意搜尋有關中國書家在日本的真蹟的資料,發現日本很多博物館都珍藏著王文治真跡。如東京國立博物館、京都藤井齊成會有鄰館、沖繩縣立博物館、大分縣立博物館皆珍藏有王文治的墨寶。外山軍治在《書道全集·中國明2清1》(平凡社)稱:“乾隆二十年(1755)隨遣為琉球國冊封使之全魁赴琉球,其時僅二十六歲,然琉球人視其書為家寶而予以珍視”云云,留琉時間共計二百二十九日。 
   後來,王文治外放為雲南臨安知府(今姚安縣),不久以病辭職,雖經大臣力荐,但因厭惡官場吏事,遂不復出,往來於吳越之間,主講鎮江、杭州、丹徒等書院。乾隆巡視江南經過錢塘時,在寺院中看到王文治所書詩碑文後,大加賞愛。朝廷降旨,再度徵他出來做官,他卻力辭不就。王文治甚喜聲律,出門則以歌舞一部相隨,議論音樂,窮極幽渺,客至便張樂,朝暮不倦。書名大振以後,求書者日眾,多有饋遺,而盡用於聲伎。惜作品大多無存。他曾自言其詩文盡得之於禪理,其詩雄逸宏放,所著有《夢樓詩集》、《快雨堂題跋》傳世,從中吾輩對於其書論可略見一斑。王氏書名與劉墉相匹敵,清人梁有壬《兩般秋雨庵隨筆》有言:“國朝文字,劉石庵相國專講魄力;王夢樓太守專講風神,故有濃墨宰相,淡墨探花之目也。” 
   王文治盡得董太史神韻,並兼師張即之、米南宮,而得力於李北海。其書運筆柔潤,意緒婉美,極富書卷氣,士大夫得其片紙尺牘而拱若珍璧。他和劉墉、翁方綱、梁同書被合稱為“清四家”。並時稱精鑑,集金石書畫甚夥,曾得“快雨堂”舊匾,喜甚,即懸之堂上,又名其書齋為“柿葉山房”。他同桐城派文壇領主姚鼐交至深,論最契,姚亦精於書,然姚氏書名仍不如王氏之遠播也。 
   新修訂本《辭海》雲:“王文治,清書法家、文學家(中略)其書源出於董其昌,兼法張即之,而得力於李邕,善以側媚取勢……”。清代有記載之書家上萬人,但《辭海》在清代只選錄了書家十一人,由此可見王氏在清代書壇上地位之重要。郭尚先跋王文治真跡雲:“丹徒夢樓法書,天姿迥異。其高秀圓潤之致,流行於楮墨間,非諸家所能及也。每於若不經意處,豐神獨絕;如清水飄拂,尤得天然之趣。余嘗觀其結構字體,皆得意於晉人及董華亭。蓋其平生多臨《閣帖》、《蘭亭》、《聖教》,能得其運腕之法,而傳筆處古勁藏鋒,似拙實巧。書家所謂古釵腳,殆謂是歟?顏平原、蘇文公、米海岳皆以雄廳峭拔見長,而根柢皆出於晉人。趙文敏、米海岳、董太史皆尤模規二王。夢樓太守淵源合一,故摹諸子輒得其意,而秀潤之氣,獨時見本色。行書亦縱橫排宕有致,餘甚心賞。其用墨之妙,濃淡相間,更為大觀矣。 
   郭尚先為文史研究之大家,對王文治法書的鑑賞是別具慧眼的。他特別指出王氏精於墨韻濃淡的變化,秀逸清潤,可稱絕詣。無論行楷草書,或大或小,疏密長短,行款自 ,饒有晉人及董太史筆意。
  接下來,再談談王文治書法與日本的關係問題。 
   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藏有王文治難得的精品《墨池鼎足卷》。《墨池鼎足卷》是否即是《渡海吟》,限於目前的殺件,尚難確定。人有關資料來看,《渡海吟》應是全文。此篇和上述抄錄唐王摩詰《送秘書晁監還日本國》的墨寶,值得比較研究。前者是王摩詰贈與阿倍仲麻呂的惜別詩,王摩詰本人並到異域,僅憑想像和傳聞寫就,後者卻是王文治本人的親身體會。 
   為便於研究,特將《渡海吟》抄錄出來:“海門一揚帆,浩蕩不能止。地維天軸乍低昂,老魚屈強潛虯起。元氣頃刻風雨驚,天外罔兩陰陽爭。眼中誰辨路遐邇?耳邊但聽擊雹轟雷聲。羲和騰禦於扶桑之波,顧兔委照於昆倉之匯。大千世界,若乘空一發,中原定安在?人間始信有洪流(中略)赤鱗白鳥前後而導送,天神欲降心徘徊,忽將暗慘變瑤碧。黑水之溝深且墨,渾沌如游邃古初。元黃不辨乾坤色,那須然犀更照耀。颯颯陰風戰毛骨,方知中外有分疆(中略)問君東去將何如?鄒衍曾談九州遠,文成又道三山近。雄心恨不捕咬黿,野性惟堪侶螺蜃。持長竿,散蓬鬃。燕昭漢武非仙才,支機唯就君平問。” 
   王文治在《渡海吟》中,既表達了“海門一揚帆,浩蕩不能止”、“雄心恨不捕蛟黿”等雄傑瑰異的氣質,然而更多的是描繪了琉球之行的危 和大海的廳異景象。姚鼐曾談及王氏琉球之行,可作參考:“丹徒王禹卿先生,少則以詩稱於丹徒,長入京師。負氣好奇,欲盡取天下異境以成其文。乾隆二十一年翰林院侍讀全魁使琉球,邀先生同渡海,即欣然往。故人相聚涕泣留先生,不聽。入海覆其舟,幸得求不死,乃益自喜曰:此天所以成吾詩也。為之益多且奇,今集中名《海天遊草》者是也。”由此可以認為王文治如同歷史上諸多人物一樣,為了文化甘願冒生命危險。這種精神的確值得敬仰。 
   韋莊《送日本國僧敬龍歸》一詩,和這兩首風格迥異,恰成對照,可資一讀:“扶桑已在渺茫中,家在扶桑東更東。此去與師誰共到?一般明月一般風。”詩中,韋莊希望敬龍在明月和朗風之陪伴下,順利到達日本,充滿了良好的祝愿。 
   而現實與良好的願望往往不同。琉球國王冊封副使周煌的詩,也描寫了琉球之行的遇險情況。如《書事詩》雲:“不關潮汐水添肥,半夜入呼事已非。疾痛尋常呼父母,一時回首籲天妃。”《姑米阻風》又曰:“未似無雷國,還同不夜城。鐵沙排雁齒,銀礫促黿聲。熾耀爭陰見,蜿蜓習水行。故應心腹事,管蒯托平生,”而王文治《偕全公魁使琉球》(其一)雲:“那霸清江接海門,每隨殘照望中原。東風未與歸舟便,北里空銷旅客魂。盡夜華燈舞□鵒,三秋荒島狎鯨鯤。他時若話悲歡事,衣上濤痕並酒痕。” 
   由於王文治此幅墨寶抄錄的是王摩詰的《送秘書晁監還日本國》及王文治所題長跋,涉及到中日關係史上的一段佳話,故有必要談談王摩托車詰與阿倍仲麻呂成為第八次遣唐使的留學生,翌養老元年隨遣唐押使多治此縣守、遣唐副使藤原宇合入唐,同行者有吉備真備、玄□等人。在唐任左補闕,733年在唐迎遣唐使(大使多治比廣成),卻不許歸國,天寶十二載回國時在海上遇難,漂到安南,時任秘書監兼衛尉卿。後又入唐仕於肅宗,唐上元時除左散騎常侍兼御史中丞,北海郡開國公,食邑三千戶,歿後贈潞州大都督。 
   天寶十二載,晁衡乘般回日本,臨行前玄宗、王摩詰、包佶皆作詩贈別,以表達對這位日本友人離別之情,以王摩詰這一首最為有名。 
   現在讓我們從鑑賞的角度來分析這一首詩吧!古代贈別詩通常以交代送別的時間、地點、環境發端,借景物描寫以烘托離情別緒。而這首詩則不同,開頭便是一聲深沉的嘆息:茫茫滄海簡直不可能達到盡頭,又怎麼能知道滄海以東是怎樣一番景象呢?文勢突如其來,確有噴薄而出、令人心神為之一震的功效。三四兩句一問一答,飽含深情。“九州”乃中國,大意是說:中國以外,哪最最為遙遠呢?恐怕要數万里之外的日本了。如今友人要回那裡,真比登天還難呀!頭四句寫盡大海的遼闊無垠和日本的渺遠難及,以營造使人惆悵,迷惘不安的氛圍。讓讀者剛接觸到作品就從情緒上受到強烈的感染。 
   接下來的上句,乃是詩人想像中友人渡海的情景,當時人們尚未認識到季風的規律,往往是逆風向航行,故中日之間的航海是生死未卜的冒險行為。普通人愛正面地描寫海上景象,諸如氣候的無常,風濤的險惡等等,藉以表達航海者的憂思。林寬《送人歸日本》:“滄溟西畔望,一望一心摧!地即同正朔,天教阻往來。波翻夜作電,鯨吼晝可雷。門外人參徑,到時花幾開?”尤以第三聯寫得怵目驚心,扣人心弦,這是相當精警的句子。但無論是怎樣地舖張揚厲,感情又是如何地激宕淋漓,欲在一首短詩裡將航海要遇到的無數艱險道盡,畢竟辦不到。 
   故王摩詰採取了另一種手法:避實就虛,從有限之中求無限。“向國惟看日,歸帆但信風”。要說的意思只開了一個頭便立即帶住,讓讀者自己去思索、聯想、補充和中富。《舊唐書·東夷傳》雲:“(日本)後稍習夏音,惡倭名,更號日本。使者自言'國近日所出,以為名'”。試想,航海者就僅憑幾片風帆、幾支櫓漿,隨風漂流,不是艱險已極了嗎?不作正面描寫,只是提供聯想線索;不言艱險而限險之狀自明,不說憂慮而盡憂慮之情自見正是這兩句詩高明的地方。最有特色的是“鰲身映天黑,魚眼射波紅”兩句。在這裡,詩人不只沒有寫海上的景觀,而是虛構了兩種怪異的景物:能把天空映黑的巨鰲,眼里紅光發射的大魚,同時展現出四種色彩:黑、紅、藍(天)、碧(波),構成了一幅光怪陸離、恢弘闊大的巨幅畫圖。你看,波濤在不斷地奔流,巨鰲與大魚在不斷地出沒,四種色彩在不斷地交織和變化。這不能不使人產生一種神秘、奇詭、恐怖的感覺。詩論家公認王摩詰“詩中有畫”,便其“詩中畫”大多是繪畫所描繪不出的畫境。最後兩句,詩人設想晁衡戰勝艱難萬險,平安地回到日本,但又感嘆無法互通音信,進一步突出其依依不捨之深情。 
   這是一曲歌唱中日兩國人民傳統友誼的頌歌。一個年僅弱冠的外國人活躍於當時世界文明中心的長安,且做到高官顯爵,這表明了晁衡的傑出才能,更說明了盛唐具有海納百川的大國風度,這才是大唐興盛的根本原因,可以說即便是提倡國際化的今天,也很難找到如此優禮相待異邦人的例子。當晁衡欲於天平五年(唐開元21年)隨遣唐使歸國、玄宗挽留時,他寫下了《失題》一首以表達對故國的思念之情:“慕義名空在,愉忠孝不全,報恩無有日,歸國定何年?”(《古今和歌集目錄》) 
   晁衡被王摩詰的友情所打動,遂贈劍答詩,詩題為《銜命使本國》“銜命將辭國,非才忝侍臣。天中戀明主,海外憶慈親。伏奏違金闕,悱驂去玉津。蓬萊鄉路遠,若木故園鄰。西望懷恩日,東歸感義辰。平生一寶劍,留贈結交人”。全詩完美地表現了晁衡把中國當作其第二故國及對中國割捨難分的情感。“西望懷恩日,東歸感義辰”說的是他永遠不忘唐玄宗的恩澤。為了感謝王摩詰的厚誼,情不自禁地解下身邊佩帶的寶劍相贈留為紀念。吾輩當注意,古代文人非常重視琴劍,不輕易贈予他人,由此知道彼此情意之篤。此詩感表熱烈,用語精煉,對仗工整,與王摩詰的贈詩恰成雙璧,是一首傑出的五言排律。另外,李太白、儲光羲皆有與晁衡有關的詩篇流傳於後世。限於篇幅,筆者只好從略。 
   通常人們把扶桑看作日本的代稱,如皇圓的《扶桑略記》便是記載古代日本歷史的史書。但王文治在跋文中不但依據中國古代神話認為“扶桑,日所出處”,還對其涵義進行詮釋“樹中知桑而同根相依,故名扶桑”,最後提出“倭國近之”的結論。看來他並不認為扶桑就一定非是日本不可。若細讀摩詰此詩,則知他亦作如是觀(“鄉樹扶桑外,主人孤島中”),否則就應是“鄉樹扶桑中”。王文治此論合於其抄錄的王摩詰此詩。修訂本《辭源》對此釋雲:“(扶桑)神木名,傳說日出其下。《楚辭》屈原《離騷》'飲余馬於咸池兮,總餘轡科扶桑'。又《淮南子·天文》:'日出處賜谷,浴於咸池,拂於扶桑,是謂晨明。'(中略)《梁書·扶桑國傳》曰:'扶桑在大漢二萬餘里,地在中國之東,其土多扶桑木,故以為名'。按其方位,約相當於日本,後來沿用為日本的代稱”。 
   根據王文治及《辭源》中的記載,扶桑即日本一說不確。王氏跋云:“故名扶桑,倭國近之”。倭國即今日之日本,人所共知。故《辭源》也說:“按其方位,約相當於日本。”此默墨寶之重要歷史考證價值,乃在於指出撫桑即日本說不確。 
   現在具體地談談此帖的書法藝術。王文治書法、文學造詣均深,善行書,號為帖學大家。此帖無論從用筆到結體及風貌,均有濃厚的董書風格,用筆灑脫而飄逸,結體疏麗,墨色以淡為主,而濃淡相宜。然而,他雖忠實地禀承帖意,卻無傳統帖學的輕滑。其用筆轉少折多,以折為主,顯得果斷有致,乾淨利落,瘦勁的筆劃兼帶圓潤之意,風神蕭散,筆端毫尖處處流露出其非比尋常的才情。因此時人把他和劉墉並譽為“濃墨宰相,淡墨探花”。王文治曾自謂雲:“忘寒暑,寫晝夜,為書自娛其間”,其於書法之熱衷勤奮,一至於此。這對他成為大書家至關重要。清代書法大體可歸為兩種:其一,以運動的流暢為特點。用筆時運動的中富性和連續性保證了線條的力體感及豐富的變化;其二,由於碑學的盛行而發展起來的“澀筆”,即運筆時主動地加上阻力,使線條產生微小的顫動,以求蒼勁。前者更接近晉唐的運筆方式,但延至清中葉,只能出現王文治這樣的路線,因此不能不促使人們去別處尋求另外的道路。可是,這條路線大有可為,在未來的日子裡,在某些書體(如草書)中,它始終是主要的運筆方式。儘管清人很少有草書大家,但當吾輩回顧這條歷史線索時,不能不注意到傳續這種審美理念的人們――當然,他們自己也未必能注意到這點吧!因此,尤不能忽視王文治。 
   總而言這,無論在書法藝術或與海外的交流上,王文治都值得認真研究。王文治為加強同域外的交流,不怕千難萬苦,出生入死亦在所不辭。並且他和王摩詰一樣,對日本人民的情誼是非常感人的。外山軍治曾說:“琉球人視其書為家寶而予以珍視,而其'曾經滄海'四字印文,亦寄託了年少時渡海的美好回憶”。李調元《雨村詩話》亦謂:“乾隆二十一年丙子,大司馬周文恭公同侍讀全穆齋魁率奉命冊封琉球。舟至姑米山,薄暮,台颶大作,舟觸礁,幾沉,舟中皆呼娘媽(中略)。海山有書事詩云雲,謂此耳”。因此,王文治琉球之行所經歷的危險,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即使回國辭官後,他仍如在琉球時那樣,關心琉球。郭則□《十朝詩乘》曰:“王夢樓太守早歲嘗從全斗南侍講(原文如此,非侍讀)使琉球(中略),夢樓有《竹枝詩》云云,又《留別》云云。後夢樓客揚州,遇琉球謝恩使馬宣哲、鄭秉哲留飲舟中話舊,復有詩云雲”。由上面種種論述觀之,王文治同域外的因緣不可謂不深矣。


北台灣媽祖文化節起駕-信徒稱作「聖光」的輻射雲,陳高鋤則說,輻射狀的雲系是颱風遠離而形成的「捲雲」媽祖遶境,輻射狀的卷雲又像「萬丈光芒」,因此信徒容易跟媽祖顯靈聯想在一起 https://is.gd/Io6MpD


施琅與媽祖
施琅底定全台,上奏清廷建議奉台灣民間信仰的媽祖「天妃」賜晉天后,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清廷准奏,且進頒「護國庇民妙靈昭應仁慈天后」敕號,改台南寧靖王府為大天后宮,派滿族大臣禮部侍郎(三品)雅虎致祭。雍正四年,皇帝又御書「神昭海表」匾,由台灣鎮總兵林亮迎至天后宮敬懸,乾隆時期清廷又頒旨改官祀,天后宮之名稱逐漸普及至今。當時施琅從湄洲島湄洲媽祖祖廟帶來的古媽祖黑面二媽,目前安置奉祀在鹿港天后宮,供眾信徒膜拜,此尊神像已有一千年的歷史,目前全世界僅存一尊,中國大陸本有兩尊開基媽,但都毀於文化大革命。
施琅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tinyurl.com/yxdqhbzg
祖如何成為臺灣最強天后?施琅從未請封媽祖為「天后」 http://tinyurl.com/y6xvn3pd
媽祖天妃天后首次封號的由來-宋徽宗皇帝對座落於莆田涵江白塘的聖墩祖廟勅賜廟額曰:“順濟”。而後,宋代各朝皇帝對媽祖本人的勅封由“夫人”直至封到“妃”。進入元代後,元世祖忽必烈為了大量從東南沿海水運糧食至京師,遂以媽祖助漕運有功,加封媽祖為:“護國明著天妃”。一下子把媽祖由“妃”的神格提升為“天妃”的神格。進入清代後,清王朝攻克台灣後,為了加強對台灣的統治,便把媽祖加封為“天后”,即把媽祖由“天妃”的神格提升為“天后”的神格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http://tinyurl.com/y584m9qr


天妃護航庇民 解厄救疾 | 媽祖 | 天妃女神 | 海神 | 大紀元 http://bit.ly/2mQctM6
茫茫大海,海浪濤濤。無常驟至的颶風,對遠航的商船,出使諸國的官船,都是極大的威脅。中國古代,人們為了安全抵達目的地,常會在啟航之前,祭拜海神。倘若在海上遭遇颶風,也會祈求海神庇護。
中國歷代,從宮廷到民間,認為保護海道、水師和漕運的神明是天妃女神(註)。
危難之中 天妃顯聖止颶風
岳陽大觀
周鍠乘舟而行,當船行至大海中,突然颳起一陣颶風。圖為清 王時翼《岳陽大觀軸》局部。(公有領域)
清乾隆年間,翰林院官員周鍠(?-1785年)奉命出使冊立琉球國王。他乘舟而行,當船行至大海中,突然颳起一陣颶風,船漂進颶風捲起的黑色漩渦中,頓時日月晦暗無光。民間百姓傳說,落入黑洋,幾乎無人得以生還。
船主見狀絕望地痛哭,以為沒有生存的希望了。這時,眾人忽然看見水面亮起萬盞紅燈,驚喜若狂,趕緊倒身跪拜,大呼:「我們能活了!天妃娘娘降臨了!」
果然出現一位美麗的神女,梳著高髻,帶著金鐶,在空中指揮著。隨即颶風停止了,彷彿有人拽著大舟而行,發出隆隆的聲音。
不一會兒,船隻脫離了黑洋漩渦。
當周鍠完成使命,安然歸來後,奏請乾隆皇帝修建天妃神廟。乾隆帝有感於天妃女神護國庇民之功,遂即准奏周鍠的請求。此事載於乾隆二十二年邸報。清朝文士袁枚編纂《子不語》,收錄了此事。
士子命垂一線 天妃顯聖救濟
明朝官員羅玘(1447年~1519年),字景鳴,號圭峰,諡號文肅,江西南城人。時人稱其為圭峰先生或羅文肅公。羅玘還是秀才時,於成化乙巳年(1485年),納粟於官府,來到陝西,返程時船行至謝埠
由於船中發生瘟疫,羅玘也感染了疫病。四月,客船行至青泥灣,羅的病情愈發嚴重。羅玘以錐刺自己的手,竟都沒有出血,心想不久必死無疑。
當時,他向船上的弟弟羅經訣別。他戴上正冠,閉上眼睛,無助地等死。彌留之際,奄奄一息的他猶如墜入深深的泥潭,渾身散發著腐臭的味道,從卯時(05:00-07:00)至巳時(09:00-11:00),僅剩下微弱的氣息。
忽然間,他聽到舟外有人大喊:「天妃娘娘來了!」羅玘遂即張開雙眼,感受到船篷往下壓,如同轎子落下時,船篷往下陷。
女神說:「船中有一位有學之士罹患疾病,病在孤旅灘上,為何沒有一位神道救護?我來送他一陣好風。」說罷,轎足往上舉起,船蓬恢復原狀。羅玘躺在船中,頓時感覺渾身寒冷顫慄,一直顫抖不已,船也隨之顫動。
羅經為他蓋上幾件蓑衣,從巳時至未時(13:00-15:00),羅玘出了一身臭汗。大汗淋漓如雨,連衣帶全都浸透了。原本等待死亡的他,漸漸有了意識和氣力,不久就痊癒了。
當年秋天,他北上路過天妃廟,誠摯地禮拜叩謝,將此事記載於楣梁中。成化丁未年(1487年),羅玘榮登進土,官至侍郎。
使臣遇難 天妃救厄
明嘉靖壬辰年(1532年),嘉靖皇帝派遣正使陳侃、副使高澄,奉詔敕前往琉球,封故去的中山王尚真之世子尚清為中山王。
八月,陳侃等人準備完畢,駕駛官船飛航萬里,卻遇海浪風濤叵測,於是按照閩人風俗,祝禱天妃女神。官船上供奉天妃,隨行的成員虔誠地朝夕禮拜。
當官船將行至琉球國時,突然海上颳起逆風,海浪猛烈地襲擊官船,凡是有接縫的地方竟全部裂開,洶湧的海水猛灌船艙。幾十名船員竭力用轆轤倒水,但依然未能阻止海水倒灌。眼看官船就要支離破裂了,眾人絕望地悲嘆:「船已經支撐不住了。」
陳侃等人徹夜不眠,卻又迷茫彷惶,束手無策。眾人匍匐著進入船艙,戰慄地說:「船已經壞了,請速求天妃女神吧。」於是眾人齊呼「天妃」之號,剪髮立誓。很快,風浪平定了,船員堵塞裂縫之處,最終官船抵達琉球。當陳、高等人完成冊封大禮後,就啟程返航。
風平浪靜。
很快地,風浪平定了。(Pxhere)
船行一天至中夜,再次暴風大作,摧毀了桅杆和船舵,眾人全都驚恐地說:「舟之所以能行,全靠桅杆和船舵。現在全被摧毀了,我們生還無望了。」眾人絕望地失聲痛哭,哭聲悽慘震天。危難之中,人們再次呼喊,向「天妃」求救。
陳侃等人為軍民請命,叩首不止。不久,只見湧出紅光猶如燈籠,從空中向官船飄來,眾人驚喜地說:「天妃降臨了,我們有救了。」果然船行變得平靜了一些。等到次日,天空黑雲四起,船員商議是否要更換船舵,但是猶豫不決,於是占卜請示,詢問神明,即得到允許。
當時風平浪靜,很輕鬆地就更換了船舵,猶如神助一般。等到黎明,官船已抵達閩地。神明能夠力挽狂瀾,濟人脫離危險。當天子懷柔它邦,百神也會鼎力相助。
天妃護國庇民 受歷代帝王加封
因天妃女神保護海道,力助水師,保護漕運,拯救蒼生之功,宋元明清時,天子多次加封尊號。自宋朝至清朝,前後共計36次,歷代皇帝加封尊號。宋朝時,加封天妃稱號如「崇福夫人」、加封「助順」等。宋理宗寶佑三年,天子以神佑之功,加封「靈惠、助順、嘉應、慈濟妃」。元朝時期,元世祖忽必烈於至元十八年(1281年),以天妃庇護漕運之功,封其為「護國、明著天妃」。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再次以海運藉佑加封女神為「顯佑」。
明朝永樂七年(1409年),永樂大帝加封其為「護國庇民妙靈昭應弘仁普濟天妃」。永樂盛世,明成祖威德遐被,為與海外諸國共享太平之福,派鄭和下西洋,交通諸國,懷柔異域遠邦。鄭和數次遠航,終能安然返回。
大清康熙十九年(1680年),在將軍萬以的奏請下,康熙帝敕封女神為「護國、庇民、妙靈、昭應、弘仁、普濟、天妃」。在康熙二年、康熙二十二年,康熙五十八年,大臣奉康熙帝之命出使冊封,海上遭遇颶風,有的船隻龍骨折半,桅杆斷裂,官員祝禱天妃後,得順風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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