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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田治是一名臨時工;他的同居人信代從事工業洗衣工作;妻子的妹妹亞紀在成人俱樂部工作,小男孩祥太被柴田治撿回家後就一起生活。房子的所有人是老婦初枝,她以死去前夫的養老年金支持全家生計。


作者認為,不妨「反方向」重組一次電影《小偷家族》的故事脈絡,再綜合不同角度,也許會有截然不同的感思。
是枝裕和在作品中的「情感轉化」
問過好些朋友,她們都說《小偷家族》劇情發展到愈後,愈叫人緊張投入,終於逼近一切事情的真相,甚至完場時還有觀眾以為後續有故事補充,久未散去。
所以,到現在筆者依然大惑不解,為何前排有兩位年老長輩最早入場,也是最早離場的人(大約早了15分鐘)。作品確實對社會和人情充滿嘲諷,對情感有一定衝擊,或者不同年紀的人有強烈反應,都印證它的深刻與動人。
只有極少數編導能如此靈巧,將種種人生體驗,隨著時間轉化,逐層逐層融和在每一次的新作品之中,是枝裕和一再做到,你也許察覺到,相比他十年多前充滿鬱結的社會紀錄片《當福利消失時》,兩位孤兒各自被人收養後,還是難逃連串生活打擊最終自殺的哀歌,及後部分作品免不了滲入了一種:「社會悲劇中的孤寂與死亡」等意境。
而《小偷家族》雖然還是述說東京一處灰暗角落的「家事」,這頭家「一老三大兩小」六口子,全都沒有血緣關係,各有沉痛經歷,各有一本難念的經,但過程並不盡是讓人黯然神傷,沉重得喘不過氣;緣分讓幾位邊緣人走在一起患難與共,連繫著他們的,是真情與堅強,作品微妙地滲入了溫情和生存意志。
而且,主要角色在有難言的苦衷之下,才更難融入社會,最後走向一個不悲不喜的結局,留下一些弦外之音。
如果僅以一句話形容是枝裕和在同類作品的心跡,大概,是「可憎者人情冷暖,可厭者世態炎涼」。
試試把編導鋪排的故事,「反方向」看一次
在後半部分講述價值意境之前,筆者要先談是枝裕和的鋪排手法、故事脈絡,他刻畫瑟縮在東京一角的貧民生活,不走典型商業片的伎倆,借一幕幕權貴欺壓弱小的露骨畫面,或當權者內部的醜態,來突顯世態炎涼;卻是把一個社會令人「可憎、可厭」的悲涼面貌,匯聚在一個「特殊家庭」之中,再倒置追溯每位角色之前的身世。
如此鋪排要做到有條不紊,相當不易,看後完全不覺得故事支離破碎,情節儘管略見曲折,亦無須冗長對白和額外旁白補救,足見敘事功架非凡。
不過,若你看過《小偷家族》以後,還是感到是枝裕和稍為故弄玄虛,那麼,筆者就將情節顛倒過來,從日本東京荒川區一個獨居老人開始,到最後才接上電影初段「私下收養」小女孩的部分,或者有助我們貼近要旨。
初枝婆婆是個住在東京荒川區的獨居老人,靠每月領取約11萬日元的退休年金過活,她的丈夫在過世之前,早已因為結識外遇跟婆婆離婚,與新歡建立另一個家庭,並生有一子。
在這漫長的獨居歲月,婆婆巧遇一對來自基層又四處潛逃的情侶——阿治和信代,二人隱瞞著一件殺人埋屍的往事,信代曾是風塵女子又無法生育,常受丈夫虐待,後來她跟客人阿治一夜風流之後,漸漸超越了一般性交易關係成了情侶,有次三人發生衝突,二人誤殺了信代丈夫,埋屍後潛逃得到初枝婆婆收留
此後,信代怕有朝一日被揭發拘捕,加上人到中年,不敢再在風月場所拋頭露面,悄悄在一處不起眼的洗衣工場兼職,而情人阿治的條件亦只能做地盤雜工,兩人的生活均欠缺應有的福利保障,一旦受傷、生病或裁員,只能竭力面對迷惘。
故事適當「留白」,更惹人想像
在如此背景之下,二人即使相愛,卻難圓「正常」家庭夢,跟婆婆一同生活後,一次阿治在偏遠車場發現年幼的祥太被遺棄,即使二人收入微薄,還是決定收養祥太,像增添了一種「家」的感覺,那管只是二人點滴的麻醉劑。祥太作為孤兒長大,從小相信阿治的「說教」,以為不上學的原因是「在家自學不懂的小孩才需要上學」又以為偷東西沒問題的理由是「店裏的東西還未屬於任何人」,自此過著邊緣生活。
又過了一段日子,婆婆的家再多了一位成員,少女亞紀離家出走投靠了她,這位亞紀其實只是婆婆一位「掛名孫女/契孫女」,並無血緣關係。她們之所以互相認識,是因為婆婆的前夫「家底」富裕,他與新歡另組家庭之後,死前遺囑將所有家產給予兒子,兒子繼承家產後,娶妻成家立室,育有大小女兒,大女就是亞紀,她自小已多次見過婆婆。
原因在於,這位前夫兒子有感「當年」自己的媽媽搶走了初枝婆婆的丈夫,為此事感到內咎,父親「忌日」等時候,會趁著婆婆到訪互相問候,並給予3萬日元「接濟」她,既然如此,亞紀自然見過並知道初枝婆婆是誰。
至於亞紀因何事要離家出走,編導對此有所留白,未有詳加說明。然而,有一幕,婆婆到訪前夫兒子家中,裝作不知亞紀出走,試探亞紀家人的時候,他們謊稱亞紀不在家是去了澳洲留學,期間一臉漠不關心,叫人臆測亞紀跟妹妹是否同父異母的關係,跟家人屢生磨擦才終於離家出走,而出走已一段時間,亞紀家人沒有報警,看來並不在乎她。很大程度上,受如此家人的影響,亞紀即使以情色賺錢,偶爾也會對落寞的客人真情流露,順便撫慰對方孤單痛苦的心靈。
到了我們在電影初段看到收養受虐女童之事,已是在五口子一起生活多時之後,這位女童是「家族」添上的最後一人。
基本交代過脈絡之後,不得不提箇中的價值意境,叫人百般滋味。
悲劇的由來,絕不只有「誤殺丈夫」這麼簡單
有沒有想過,信代為何要走上爭執誤殺丈夫的田地?她手上被燙傷的疤痕,到底長年受過多少虐待,而發生這些「家醜」之後,應到哪裏求助?鄰居怎麼看她的出身?看看信代如何關懷身邊人,如何照顧被虐的女童,她真是一個殘忍的兇手嗎?她小時候母親又如何對待她?也許,她說話隱藏著答案:我們沒有拐騙什麼,我們有的,只是別人放棄不要的東西。
有沒有想過,阿治如此渴望為人父親的原因是什麼?多年來他無法正常成家立室,是因為懶惰之故嗎?可是他連做雜工的時候,也因為拚博而受傷。又,為何他一直是個文盲只能做雜工,小時候發生甚麼事沒受正規教育?正是這些背景之下,才會令他有強烈的情緒要收養祥太,也只好借合作偷竊來改善家人的生活(減低失敗率),只能用似是而非的理由一起挺下去。信代和阿治,絕非窮凶極惡之流,二人照料身邊人真情洋溢,名義上不是為人父母,但付出的誠意勝過許多名正言順的父母(若說「性教育」層面,二人合格有餘,比許多父母都要理性)。
至於祥太,他年紀漸大,已慢慢從經歷中懂得人情世故。是枝裕和高明地描繪他的心理變化。祥太開始覺知偷竊不妥,是因為雜貨店老闆有意放過他們,這份恩慈令他漸漸直覺到,無論自己抑或教導同屋妹妹一起偷東西都是不對,一次他反問信代偷東西的問題,信代一句「總之你看店舖沒倒閉應該可以吧」,怎料不久之後,他以為雜貨店關門大吉是因為偷東西太多的緣故,而不知是老闆逝世,終於感覺有一天要完結這樣的日子。最後,他必須在青年宿舍生活,走往後的人生路,而他跟阿治道別的一幕,是刻意令阿治傷心,斷絕關係,令他忘記自己,其實心裏默默感激阿治如同自己的父親,在車廂中以口形無聲謝別。
還有,小女孩回到「問題家庭」之後,無法重拾之前的快樂,最後她站得那麼高,望著什麼,接下來又想做什麼?
發生在每個人身上悲劇的因,是社會共同「種下」的果
總體而言,雖然故事沒有鮮明強調「權貴欺人」,但依然深刻嘲諷主流社會的冷漠與偽善,這個全無血緣關係的特殊家庭,因為受不住虛假倫理關係帶來的傷害,猶如過著「自生自滅」的日子,才終於遇上對方。
譬如,日本社會漠視獨居老人、家庭暴力、社區倫理、基層福利等問題,似乎在政府眼中,只要大部分人口能過一般水平的生活,大可「默許離棄」那一圈少數無助的邊緣人,沒從制度認真改善他們的生活。
此外,繁華都市的主流市民,難有傳統文化的互助關係,不但各家自掃門前雪,更會對低下階層「白眼」,遇見基層有「偷呃拐騙」等脫軌行為,只會大加譴責,斥之「沒有良知、不道德、懶惰」,卻不會思考「貧窮」帶來的社會問題,是否僅僅是「個人」責任,不管那人的出身、家境、性情如何,難道社會、制度支援的角色,真的只屬「無關痛癢」?
如是,《小偷家族》貫穿了編導看待日本社會的眼光,藉幾位無親無故的人,遭遇不同社會問題的「落難」之流,竟然共聚在一家之中,揉合了多重價值反思。難怪,是枝裕和說:「我將這十年來一直在思考的事情,全部融入在這部電影當中。」
【後記】
你們可能聽說,是枝裕和竟能不靠典型童星演員,足以令素人小孩演繹《小偷家族》如此出色,想必是他過往製作紀錄片時,學懂如何跟小孩溝通之故。
實情這只是非常表面的解讀,是枝裕和無論挑選大人或兒童演員,有著與別不同的天賦和直覺,不是另一些導演跟他那樣學習,就同樣做得到,他不只有習得跟小孩溝通的技巧,而是他很快能直覺出「那一位」有潛力達成他要的效果,再想辦法誘導(其實大人演員也是)。所以,學懂跟小孩溝通的人很多,但「洞悉」什麼小孩能夠達成怎樣的事情,免不了有天賦的覺察力,這也是一個人的才華所在(這也解䆁所謂的教師很多,但真正的教育家很少)。
另外,你們認為這部作品最佳的演員是誰?筆者會投安藤櫻一票,她流露堅強與柔情,似乎連出色的兒童演員,也搶不過她的風頭。
提早15分鐘離場是《小偷家族》令人不安嗎?對人倫的大衝撃 -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 - https://goo.gl/zfMaKf


近幾年日本導演是枝裕和Hirokazu Koreeda執導的影片在坎城影展上大放異彩,多年耕耘有成,2018年更以《小偷家族Shoplifters》獲頒第71屆坎城影展最高榮譽金棕櫚獎。   
此片之前,個人觀賞過是枝裕和2013年《我的意外爸爸 Like Father, Like Son》、2015年《海街日記 Our Little Sister》與2016年《比海還深 After the Storm》等作品,留下深刻印象。
這三部影片以家庭為主軸敘事,劇中角色由生命進程裡日常生活發生的大小事來探測家人的情感、表達對家人的期望和抒發個人的感受,繼而與自己或與家人達成心靈的和解。影片內涵見微知著,從一些家人相處與生活瑣事啟發觀眾思考社會倫常與價值觀,風格清新自然、溫潤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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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枝裕和多由自己編寫劇本,往往簡單的故事裡就蘊含著深刻的人生道理。他習慣在故事後段揭露隱藏的真相而造成劇情轉折,也用來呼應前段的鋪陳。
不管對家人(父親、母親或小孩)有多失望、多憤怒與不諒解,最後會發現這個家人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單向、片面,或是那麼不近人情,父親、母親(或小孩)還是會在乎孩子(或父親、母親),默默關懷著、崇敬著或以他為榮,然後心裡擺盪多年的不平不滿甚至是心魔漸漸消失了,有了勇氣走向新的人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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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影片裡,除了《我的意外爸爸》中的建築師父親野野宮良多其家境富裕外,其餘皆著墨於社會的中、低階層家庭。《小偷家族》不但是弱勢家庭,甚至連一般家庭都稱不上,越到後段越釐清這「一家人」的真正關係後,更驚覺到他們根本毫無血緣關係。這是一個由邊緣人集合而成的特殊家庭,孤單靈魂彼此依附相互取暖的多元成家。(多元成家=婚姻平權+伴侶制度+多人家屬制度)
在《小偷家族》裡,是枝裕和書寫了與前面三部影片劇情的反向論述。柴田奶奶家庭中的小孩(亞紀和祥太)原本對家人(柴田奶奶、勝太、布子)懷抱著感激與愛,卻在發現事實真相後產生懷疑與憤懣,他們要在愛與欺騙的複雜情緒裡重整心志才能邁向人生下一階段。導演打破原有敘事規則,讓此片也產生了另一層次的高度與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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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川雅也是導演御用演員,也是個多才多藝的藝人,身兼作家、插畫家、音樂家多職。他在是枝裕和的作品中不一定挑大樑,有時僅是小配角,在《小偷家族》裡他又回歸主角軌道,演技比《我的意外爸爸》時更有層次。
樹木希林是枝裕和電影中另一名常見的演員,外表蒼老許多,在本片看到她時幾乎認不出來。兩個小童星表現佳,城檜吏Jyo Kairi演技流暢,未來的表演讓人拭目以待。
是枝裕和電影有其個人特色,值得一提的是,劇中日本傳統或文化無所不在,如:前有庭院的傳統日式房子、家中擺設過世家人的神壇、全家人坐在小方桌前一起吃飯吃火鍋、煙火祭,以及絕對少不了的浴缸泡澡。電影裡處處出現的日本文化符碼在國際影展間大力放送,不啻為讓外國人認識與親近日本文化的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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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前作,《小偷家族》角色背景和劇情線繁複了些,但仍以對話交代往事的手法稍顯平板而有所不足,故事架構雖較宏大議題也很犀利,帶給我眾多思考面向,可惜卻沒有帶給我太大的感動。
《我的意外爸爸》和《海街日記》在前段就出現感人劇情,《比海還深》則是情感慢慢醞釀到最後逼出淚水,相對的,《小偷家族》真相浮出水面時勁爆力道夠但未觸動我心,甚至感覺有些刻意(樹里在服裝店問布子〝不會打我嗎〞、祥太在公車上以無聲口語叫出「爸爸」複製柴田奶奶的「謝謝」),我自己都覺得很意外啊!
柴田奶奶家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這些個人故事或交錯或延展,最後拼貼出過往與現今匯合而成的版圖,不過,眾多支線並未適當融合,時而隱晦時而過於跳躍破碎(亞紀為何要離家出走、祥太如何被抱走、柴田奶奶的親生子女呢),零散片段多(4號先生、布子被同事威脅)致使劇情重點被解離,觀影的情感也被切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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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與養孰為重?】
本片的主旨之一與《我的意外爸爸》雷同,生育的親情(有血緣)和養育的親情(沒有血緣)孰為重?《我的意外爸爸》是因醫院的疏忽導致兩個家庭抱錯小孩回家養育,但兩個原生家庭的父母都是非常愛孩子的。而《小偷家族》則是親生父母過於怠忽冷淡,讓小孩有機會被人抱走(誘拐)或不告而別,並且在孩子失蹤後也沒有特別著急或花心力持續尋找。
青少女亞紀(松岡茉優 Mayu Matsuoka)離家出走、小祥太(城檜吏Jyo Kairi)和小樹里(佐佐木美雪 Miyu Sasaki,又叫由里、凜)被刻意抱走,他們與柴田奶奶(樹木希林Kiki Kirin)和燙衣服女工布子(安藤櫻Sakura Ando,假名柴田信代)及建築零工勝太(中川雅也Lily Franky,假名柴田治)組合成一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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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好背景好學歷生活已不容易,更何況有前科或有違法亂紀事實的人,生存對他們而言如同一場場殊死戰。布子和勝太外遇後殺了自己的丈夫逃亡,兩人發現柴田奶奶被家人遺棄,但她有年金,於是就充當她的家人一起生活並照顧她。柴田奶奶知道亞紀在原生家庭不快樂,就延攬她加入這個家庭。而布子無法生育,她和勝太就抱走了祥太和樹里回家撫養。
這個家庭的結合過程令人心驚,生存方式也遊走於犯罪邊緣。大人們有殘暴卑鄙無恥一面,然而他們與小孩的相處卻是開心自在其樂融融,大夥兒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出遊,沒有言語欺凌更沒有肢體暴力,彼此相互關心與照顧,小孩們在原生家庭中得不到的溫情似乎都在這裡補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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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賤家庭百事哀?】
靠柴田奶奶的年金和布子、勝太的微薄工資無法讓家庭運作,於是只要能伸出第三隻手的地方就絕不放過。這一家人幾乎都是小偷,偷超商的生活用品和食物、偷衣服、偷釣魚竿,甚且還偷了小孩。亞紀雖不偷,但僅能靠搖擺年輕胴體賺錢。而柴田奶奶每年在前夫的祭日時,都會去向前夫再婚後生的兒子(也是亞紀的父親)敲點竹槓拿3萬元。
詭譎拼湊成的家庭感情融洽,不過,祥太沒身分之外,大人們也沒多餘的錢讓他去上學,平時還要幫忙偷竊或把風,而勝太就用一些話術哄他讓他甘之如飴跟隨(沒辦法在家學習的人才需要上學、商店裡的東西還沒賣出前不屬於任何人)。小女孩樹里加入後,也成了小小偷。
日子勉強湊合之際,勝太工作時受傷布子被資遣簡直雪上加霜,到最後連老奶過世都只能選擇瞞騙政府繼續領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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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有資格當媽媽?】
布子看過太多失職的母親,有感而發對女警說「不是生了孩子就能當個稱職的媽媽」。
有些為人父母者的心理和行為狀態都仍像個大孩子,永遠把自己的慾望擺在前面,年紀增長了,但其實心智一直沒有成長,無法體認「當父母」有時是需要犧牲個人自由與玩樂時間的,也不清楚何謂父母的責任。布子會抱走別人的小孩應該是能滿足自己當媽媽的渴望,也可憐孩子未受到良好照顧。
但也不排除一些私心,如有小孩住在一起比較像一家人而不會被人懷疑,以及可以訓練小幫手、小小偷。以此看來,只能給予小孩她心中所想的親情,而無法給予他們正當生活環境成長的布子,真的是個適任的媽媽嗎?她又有何立場抨擊別人呢?
布子的想法或方法雖不正確,社會現況中,失職的母親依然存在,並且製造著未來的社會問題,看看劇末又被關在家裡且無人聞問的樹里,只能望天興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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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家族暴風圈】
樹里加入這個家族後發生了四件事,讓逐漸成長的祥太有了反思的力量。一是勝太和布子抱走樹里後明明已成社會案件還把她強留下來、二是大和屋商店老爺爺對祥太的規勸、三是柴田奶奶過世後未替她辦葬禮,還把她偷偷埋在房屋裡以繼續領年金、四是勝太去偷汽車物品時讓祥太回想到當年自己被擄走的往事。
到此,祥太可能為了不要讓妹妹樹里被抓或以後還要繼續偷東西,也體悟到自己可能是被勝太利用的棋子,他故意在偷橘子時失風被抓,藉此脫離不健全家庭的暴風圈
去監獄探監,從布子口裡了解自己當初是怎麼被抱走的,祥太內心五味雜陳,坐在公車上無聲的叫出「爸爸」,祥太還是感謝勝太的,但他已經不能和勝太住在一起了。
(祥太思考著)當初你誘拐我,雖有可能不是為了錢,卻仍是一種自私任性的決定,而且也可能傷害了我的親生父母,傷害了我的原生家庭。照顧我時你給我許多愛與關懷,但我無法讀書、無法認識新朋友,你同時也剝奪了我的人身自由與生活權利,還可能留下偷竊案的記錄。
要不是我親眼看到你抱走小女孩,要不是雜貨店老爺爺的開導,要不是我看到你撬開車窗回想到自己過往,或許我永遠都只能當個小偷,一輩子沒有辦法想自己到底喜歡甚麼該做甚麼,永遠在社會低階生活圈浮沉。你是養我的父親,卻也是限制我高飛的罪人。
耳邊聽著你的聲聲呼喚,但我無法再回頭,我會帶著你們給我的愛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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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柴田家的組織過程】
柴田初枝奶奶嫁給柴田讓,柴田讓與柴田初枝離婚後又娶另一名女子並生下兒子,這個兒子生了兩個女兒,一個是亞紀、一個是沙耶香,沙耶香倍受寵愛,亞紀離家出走後被柴田奶奶收留(算是沒有真正血緣關係的孫女),亞紀的父母則謊稱她去澳洲留學。亞紀靠女色工作時就故意取名沙耶香,可見她憎惡(也嫉妒)這個妹妹。
而離婚心有不甘(或有劣根性)的柴田奶奶於每年柴田讓忌日時必去亞紀家拜訪,亞紀父親每次拿給她三萬元當作補償(因當年自己母親搶了人夫),柴田奶奶共拿了15次,但是她都沒有花掉,這些錢直到她死後才被勝太找出來。亞紀得知此事後心裡很受傷,她一直以為奶奶真心愛她。其實,亞紀可以保留自己所賺的打工錢又不必出生活費,也不必偷東西,柴田奶奶是真的疼她
年輕的布子工作時認識客人勝太,之後兩人搞外遇(布子手上有傷應該是曾被丈夫家暴)並被布子的先生知道了,三人爭執的火爆場面中,勝太和布子殺了布子的先生後將他偷偷埋葬起來。布子發現柴田奶奶被遺棄,布子就和勝太一起與她過生活。當然,這也是柴田奶奶同意的方式,一般人無法選擇家人,自己選擇的就產生羈絆,所以她在海邊才會對布子說「我選擇了(沒有血緣關係的)妳」。
祥太的父母(或其中一人)到柏青哥打小彈珠,把小兒子留在車子裡,勝太要偷東西時看到他便抱走他,取名祥太,與他名字諧音。樹里常常被勝太看到孤單一人在家,一天晚上就把她抱回去,原本要讓她回家,在布子聽到樹里父母大吵特吵決定不還小孩了。布子因為無法生育,先抱走了祥太,又撫養樹里。她認為這兩個小孩的父母都沒資格當父母,不如讓她養,她會擁抱他們,會用愛灌溉他們。就這樣,六人組成了小偷家族。《小偷家族 Shoplifters》--孤單靈魂「多元成家」(簡述柴田家的組織過程) @ 舞影‧艾蜜李~~Emilee's movieland :: 痞客邦 :: - https://goo.gl/R8tcq4


一個生活在東京底層的五口之家,爸爸治和媽媽信代兩人都做著不穩定的低薪工作,因此時常會帶著小兒子祥太行竊偷些日用品回家,媽媽的妹妹亞紀也是靠在風俗店打工賺取生活費。全家住在破舊的小平房,還需要依賴奶奶初枝的政府年金補助過活。直到某天,他們「撿」到了一個在寒風中發抖、渾身是傷的小女孩由里,不忍心將她送回虐待她的父母身邊,他們決定接納這個「新家人」,而原本不被社會在意的這個家庭,生活被迫開始起了變化。
作家海明威寫作時依循一個冰山理論,將文學創作比喻為一座巨大的冰山,只要創作者用紮實的功力給出足夠的訊息,即使我們只能看到冰山那浮在水面上的八分之一,也足以體會到水面下那八分之七我們未能眼見的壯麗。獲得本屆坎城影展金棕櫚獎最佳影片、日本導演是枝裕和的新作【小偷家族】(万引き家族),在每一位演員細膩而飽滿的演出詮釋下,成功地將一座殘酷又美麗的冰山帶到我們面前。
【小偷家族 Shoplifters】展現出非常漂亮生動的家人群像,我們彷彿先看到了一個「六隻手交疊互握」的畫面,當鏡頭慢慢拉遠,才看到在這畫面框外,每個人身上的傷痕與負累。每個人的過去,都在不同細節中,透過言詞、行為、暗示等各種方式提供資訊給我們,線索公布的時間順序交錯,卻又流暢到不讓我們注意故事正在交代一個角色的前史背景。不是角色自己娓娓道來「解釋給旁人(觀眾)聽」,也不是簡單使用旁白說明,而是安排一個事件,讓這個線索看似自然、而不得不在此時讓我們知道。因此【小偷家族】在結構上厲害的部份,在於它並非平面,而是立體的不規則拼圖,在適當的時間需要釋放適當的訊息,才能不干擾觀眾入戲的順暢情緒。
角色在那個當下的行為邏輯都能成立,我的意思是「並非道德正確、但合乎那個角色的身分、心情、見識等等」的反應。開頭第一場戲,父子偷完超市後,便和和樂樂地跑去買可樂餅,馬上就交代出這是個什麼樣的父子關係:一般來說,他們的衣著行為會讓人判斷他們生活得有些窘迫,會去偷生活日用品及食物、卻同時也會用錢去買奢侈的點心,又開心地討論行竊用的工具,如此有默契地歡樂合作,可看出他們雖然貧窮但並非窮到即將餓死,也不以偷竊為恥。這個行為模式顯示了他們個性上的複雜度,並非我們常見的「社會尋常人家」。然而下一場戲便是他們發現了小女孩,馬上將手中的食物分享出去,且展現了同情心帶小女孩回家。接著全家人在客廳吃東西聊天、詢問偷竊的成果,意味著全家人都知情且認同這作法,擔心帶回小女孩造成的麻煩,卻又注意到小女孩的傷勢忍不住心疼。短短的三場戲,這家人的群像個性便鮮明樹立。
(以下開始會寫到劇情雷,請斟酌閱讀)
全片都採取極有效率的敘事方式,搭配綿密的角色交錯結構。例如,電影用三次對話便交代了信代(安藤櫻飾)和治(Lily Franky飾)的過去:信代對亞紀說「他(意指治)以前也是我的客人」,治問信代「要不要再來開間小居酒屋,像以前一樣」還有「沒想到又要做這種事」「如果當時不做,死的就是我們了」,迅速勾勒出兩人在過去的關係與經歷,同時創造了一個懸念:兩人是否因為姦情而殺夫?亞紀(松岡茉優飾)曾經開玩笑地問過治,夫妻倆在這狹小擁擠的家到底怎麼行房?這問題被治打哈哈帶過。卻在後來,當信代為了保護他們的祕密被資遣,回家後跟治有了場翻雲覆雨,我們突然注意到,兩人直到此時才第一次「洞房」、真正成為「夫妻」!這時,前面種種夫妻鬥嘴、笑鬧、與互相關懷,瞬間暖到我們的心裡。即便共同經歷了如此慘劇,兩人卻未曾共墮深淵、彼此折磨,而是扶持陪伴,相濡以沫。真正呼應了治當時看似玩笑的回答:維繫他們「夫妻關係」的,不是性、不是錢,而是把彼此視為家人的那份心。
亞紀的爸爸:家母的事我也覺得很抱歉
初枝奶奶(樹木希林飾)去拜訪亞紀的父母,也是用大筆一揮便巧妙點明了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與互動。表面上是去祭拜前夫,但每月一次的高頻率,連亞紀的媽媽都不免私下對丈夫抱怨「公公的前妻為何要奉養?她又不是你的生母」奶奶這樣的行為,正是想反覆聽聽亞紀父親代替他媽媽對介入自己婚姻的道歉,故作大度地回應「身為孩子你有什麼錯呢」;而「鼻子果然很像父親啊」這種微妙的言論,也彷彿不想讓眾人忘記曾有過的家醜;收收為數不多的紅包反而是其次,才會每次帶回家後便收起來。故意關心詢問大女兒亞紀的現況,聽聽他們自欺欺人的謊言,讓自己成為針眼般不致命卻又讓人微微難受的存在,也成了她生活裡的小小樂趣,同時並反過來映照出她與亞紀暗黑小心思相似的親密默契。
祥太(城檜吏飾)清楚知道自己並非眼前這對「夫妻」的孩子,雖然好像有親子的關係,但他從未開口叫過他們爸爸媽媽。可是他喜歡他跟「爸爸」相處的時間,當已經成長到可以當「爸爸」偷竊時的小助手,儘管倔強不鬆口,其實很盼望得到「爸爸」的認可。他很照顧由里(佐佐木光結飾,後改名凜),然而當治帶她一起行竊時,祥太卻覺得自己要失去獨享「爸爸」的權力了。直到治要他疼愛這個新加入的「妹妹」,就像他們當初也是那樣疼愛他一般,他才終於釋懷。在雜貨店被老爺爺提醒後,他第一次開始思考:如果疼愛妹妹就不該讓妹妹一起偷竊,那麼爸爸帶著自己偷竊的行為算什麼?幼小的他還想不明白,卻很直覺地為了引開店員注意力讓凜不要被抓,而寧願犧牲自己。我們會發現,這對行為不端正的「父母」教會這孩子的,絕對不只有偷竊而已。
從角色個性、經歷、到故事架構,【小偷家族】全部都在以小寫大,用線索帶出每個人的過去,生命歷程交織的方式,不用細說卻能在我們腦中逐漸成形,這邊一句、那邊一段,只交代出了少少部分,我們就能看到每個家庭成員鮮活立體的個性、並交相補足了每個人的過去。更高超的一步,是當治在寒冷的清晨,被家裡的女人們挖起來,心不甘情不願(但在我們眼中其實很幸福地、帶著家人準備好的食物與關心)出門工作時,在車上那群日薪工人安靜發呆,只有一人在電話中大罵一名臨時工缺工。這群沒有固定收入、只能接工地臨時工作的青壯年男子,可能有著各自的複雜故事,卻同樣在社會底層辛苦養家,臨時缺工的那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會這樣放棄到手的工作而消失?看到這一家人後來的遭遇後,我們很容易想像各式各樣的意外狀況。關注的目光,瞬間放大到了整個社會底層。
這家人都不是因為愛而來的,在各有缺憾的人生裡,他們的靠近是當下最有利的選擇。信代和治失手殺人後一起展開逃亡,因為沒有孩子才抱走祥太,窩在奶奶家裡是覬覦她的年金和免費住所,亞紀是因為跟家人不睦才投靠奶奶,而奶奶疼愛亞紀有著對前夫新家庭的報復糾結,收留眾人則是因為不想孤獨死去,大家各取所需。當奶奶過世後,他們選擇掩蓋事實,除了省錢,更能繼續領取年金過活,對他們而言是最實際而合理的作法。但恰恰是在相處過程裡我們看到,除了利益算計之外,那些我們沒預料到的柔情,才讓暖意沉得更深。
進入這個家的方式各自不同,有主動選擇、半推半就投靠、逃亡到此處落腳、被拐帶、還有接受保護。在來到這裡之前,每個人都有前史,在這裡之後,卻可以暫時埋葬從前,重新開始生活。就像從樹里、由里到凜,小女孩的名字從父母給予、自己詮釋、到她決定喜歡的,每個人都有所轉變,停留在彼此身邊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信代:我們是不是被選中的呢?
也許選擇出來的家人,連結才更強,牽絆才更深吧。
然而,當這一家子的故事被放在正常社會的眼光下檢視時,偏偏又獵奇得可以。牽涉到兩具屍體、兩個被誘拐的孩童,這群人卻偽裝成彼此的家人、相親相愛,這在我們眼中是多麼的詭異?因此社工必須介入,必須把小女孩送回「痛失愛女」的父母身旁,必須把失學的男孩帶到社福機構中輔導成長,必須釐清遺棄屍體的罪責,必須深究當初隱姓埋名逃至此地的緣由。公權力彷彿手術刀般冷冽而精準地解剖這個家庭,一層層撥開溫情表象下的殘酷現實,要他們看清楚,也要我們看清楚。而這一切,在對信代的質問中達到高潮:「無法育有子女的妳,才會拐帶孩子吧?他們怎麼稱呼妳?媽媽?母親」這一段數分鐘沒有台詞的鏡頭,飾演信代的安藤櫻,展現了無比強大的影后級演技,更將一個母親的醒悟與心碎完美傳遞到我們眼前。
有父母,才會有孩子,然而,也是因為孩子的存在,父母才成為了父母。
父母與子女的關係,卻不只是生育而已。凜的媽媽氣憤地對丈夫說:『我也不是因為想生才生她的啊!』凜走失了,這對夫妻正好順勢沉默,只是不巧被幼稚園注意到、上了新聞舉國皆知,他們才不得不扮演傷心憂慮的父母。亞紀淡出了原本的家,爸媽滿足於與可愛小女兒沙耶香的三人家庭生活,不再需要去煩惱已不知去向的反骨大女兒。奶奶死去的前夫與遠在博多的兒子,先後「拋棄」了她,如果說奶奶曾擔心自己會孤獨地死去,便顯示與兒子已失去聯繫。如今她留著這間房子,與其說是為了自己,其實更是為了這群家人,那麼「這一家人的圍繞」便是她最幸福的晚年。
記者:裝成家人的一群人,為何聚集在這個家中?
家庭的存在,除去其生活功能上的意義之外,更重要的是情感上的連結。奶奶與自己的孩子、前夫,亞紀與自己的家人,凜與原生父母,信代與家暴的前夫,孤家寡人的治,甚至父母不知在何處的祥太,他們各自原本的強連結都失去了原有意義上的功效,才會這樣飄蕩相聚。可是,社會群體站在穩定整個體制的角度上,很輕易便能地揪出這個「家庭」的不自然之處,視為缺陷漏洞而出手批判彌補。當社會試圖將每個人回歸到他們原本應該在的位置上時,卻不知道這舉動,才是真正拆散了一個情感上更為穩定強烈的家庭。
祥太:大家能一起游得像條大魚的時候,就可以把大魚趕走了!
我們看到這一家人個性上的小奸小惡、還有偷盜拐騙的種種不良行為,卻無損於他們對待家人的態度。家人是什麼呢?並非因為他們很美好所以我們愛他們,而是因為愛他們,所以願意包容那些有缺陷的地方。全家人將槍口一致對外時,脆弱的背後由彼此守護,向內聚集的心是最柔軟的部位,家於是成了堡壘。一個人也許脆弱又微小,但就像史伊米跟一群小魚只要同心協力,就可以趕跑大鮪魚一樣,家能凝聚起超乎想像的力量,讓人有勇氣迎向這個充滿危險與挑戰的世界,再大的困難都能一起度過。
他們曾經驚訝,何以凜明明未能被父母好好對待,竟然還能夠體貼別人。其實,這一家人又何嘗不是?脫離了原本的依靠,背負著從前的種種創傷陰影,生活在社會底層、窘迫而沒有餘裕的這群人,除了低薪沒有保障的工作之外,需要靠政府的老人年金補助、甚至犯法的偷竊行為,來勉強維持低水平的生活。但觀察他們的個性行為,完全可以想見當初這家人陸續相遇的時候,必然是給予幫助和接納對方的,才會慢慢成為了家人。擁有滿溢的愛才能夠分享給別人,才能夠疼惜對方的傷口。直到現在,他們無條件接納並疼愛幼小瘦弱的凜,就成了我們看到的水面上冰山一角。
事件爆發後,亞紀回到那間空蕩蕩的房子,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奶奶不在了,信代入獄,治孤單獨居,凜回到原生父母的家中,祥太則被帶到寄養宿舍裡生活。看似東拼西湊偷來的幸福,瞬間如曇花一現般破滅。
然而,亞紀為何回來?即便她曾一時誤會傷心,以為奶奶是因為要持續收她父母給的錢,才帶自己回家住,然而那些信任與疼愛,卻絕對假不了。當她能夠那樣去心疼一個有著缺陷的寂寞男子,怎麼可能不懂得要多少的關懷,才能夠看她一眼便知道她的心情、才能有溢於言表的慈愛。
祥太告訴社工,他現在並不想尋找他的親生父母,也跟著治去探訪信代,分享自己的變化成長。信代扛下一切罪責、回應了治的守護,同時鼓起勇氣告訴祥太他的過去,那是身為一個母親、希望能給孩子做些什麼的選擇--她希望孩子好。治帶著祥太去釣魚,跟他一起像從前一樣吃泡麵配可樂餅,父子倆在雪地裡堆雪人,而在睡前,治告訴祥太,他要恢復「大叔」的身分,放下自己的貪念了,他想讓祥太可以擁抱新生,不再跟著自己的父子想像過活--那是父親的割捨。祥太懂不懂?覺得將被遺棄而賭氣的他,頭也不回地上車,卻終於喊出那句無聲的多桑。
從前是父親把自己唯一會的、僅有的,教給孩子,從現在開始,是孩子學著回應那份愛。
因此,小小的凜回家後,面對媽媽的威言與利誘,不再只是害怕。在走廊上玩耍的她,哼著信代教她的兒歌,那一次又一次彷彿被包裹進母親羽翼下的深深擁抱,不會被忘記,她還是會努力長大,也會在心裡持續期待家人來接她的那一天。
信代:是我找到被別人遺棄的她
面對家人的給予和存在,我們自然會懂,在廣闊藍天大海下,奶奶的那句「謝謝」。笑談相聚在只能聽見聲響、看不見燦爛煙花的那個小小破舊屋簷,即使幸福不及他人完整美滿,卻是他們真正遮風避雨的家。
血緣不是家人間最強的羈絆,愛才是。【小偷家族】最動人之處,在於讓我們看到,當家庭給予我們溫暖的愛與支持之後,所做的每個決定,便會將對家人的關懷包含在其中。「家」不再只是一個有形的住所,而是一個無形的歸屬,家人在哪裡,家就在哪裡。即便有朝一日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那個「家」也會永遠在心中,源源不絕生出溫暖的力量,給予我們無窮的勇氣,在人生路上繼續努力、昂首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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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是枝裕和稱此片濃縮了他「十年來持續思考」的各種日本社會議題,2包括日益嚴重的貧窮問題、老人年金如何被利用等;這些議題與他拍片以來的「家庭」框架相結合,於是有了「只藉由犯罪而相聯繫著的家人」這一主題。3長年關注日本社會問題的是枝裕和,更如同田野調查般的走訪底層家庭與兒少收容所,凡此種種讓《小偷家族》帶有一定程度的寫實色彩。
《小偷家族》劇照。《小偷家族》劇照。
對日本文化不陌生的台灣觀眾想必對「是枝裕和」這位日本導演的名聲也略知一二。但《小偷家族》所呈現出來的寫實「東京」,可能不是日劇迷或所謂「日本旅行中毒者」印象中的東京。除了海邊一景,此片取景地集中於東京的舊街區(下町),「小偷家庭」柴田一家的破舊平房,隱身於荒川區某集合住宅(団地)的高樓旁。4隨著故事展開,我們知道這棟房子是上了年紀的婦人初枝的私人財產,雖然狹小髒亂,但正值壯年的柴田治與信代、看似女子高中生的亞紀、漸漸步入青春期的祥太以及最後加入的小女孩由里(後改名凜),因各式各樣的原因同初枝蝸居在此。由於年齡與性別差異,這群共同生活者輕易地被誤認為是具有血緣關係、因婚家法律而結合的柴田一家。然而,如此逾越法律規範的「家庭」終究不受法律保護。在兩位高帥美的警官逼問下,柴田一家隨之瓦解。
對台灣觀眾來說,或許兩位警官才是我們較為熟悉的日本形象——不是破舊凌亂的房間,也非靠著泡麵零食解飢的小孩,更不是喝了彈珠汽水後對空打了個飽嗝的主婦。但當電影以治與祥太成功偷取超市商品作為開場,觀眾也該明白,這些看似與東京格格不入的事件與形象,正正是東京的日常。換句話說,是枝裕和或許是刻意地混雜關於「東京」的各種印象,藉此呈現柴田家的「不入流」其實就是東京的日常。當祥太與由里這兩位失學小孩穿著尺寸不合的上衣在隅田川旁閒晃時,位在遠方觀光客必訪的東京Skytree清晰可見;當亞紀在風俗店準備上工時,與同事嬉笑換裝的樣子宛若日劇或日漫中的女子高中生更衣室。我們當然無法肯定導演是否刻意如此安排,但若少了Skytree,整體畫面將更乾淨;若少了更衣室橋段,劇情發展也無大礙;而兩位警官若非這般高帥美,在高齡化的日本社會且階級難以打破的警視廳中,也顯得更加合理(但當然也可能是現實的票房考量)。
同樣凡常而不入流的,還包括東京都內極差的勞動條件。透過柴田一家,電影描繪出東京勞動者的眾面貌,而那不再只是穿著西裝的通勤上班族或踩著高跟鞋帶著精緻妝容的OL,也不僅僅是備受推崇、奉獻畢生於日本傳統工藝或日本料理的「職人」。治是一名建築臨時工,每天乘坐中型巴士至工地現場,開工前所有工人擺好陣勢,毫無朝氣地做早操。信代則是洗衣工廠的女工,偶爾在衣服中發現並「沒收」客戶的飾品是他與同事們的小確幸。亞紀在風俗店打工,隔著玻璃對著客人寬衣解帶、撫弄自己的身體(但不能太認真——「手指不能伸進去」,店裡的經紀人說),運氣好的話,被客人點名到「聊天室」說說笑笑摸摸彼此,將賺到更多錢。
無須贅言,這些工作皆屬於非典型勞動。透過柴田一家,電影進一步刻劃出非典勞動者的困境,以及資方為了節省成本所做的舉措。治於工地現場扭傷腳踝後,卻因「聽說臨時工也能申請工傷補助」而雀躍,彷彿成了柴田一家的希望,信代更打趣卻不失認真地踹踹治,打算弄個骨折領更多。然而,最終他們沒有獲得補助,治因傷無法上工,經濟更為困難。信代的工廠則以「分工制」的名義任意要求員工「下午再上工」,對此,治一針見血地指謫資方:「就是讓大家一起慢慢變窮嘛!」不久後,信代與另一名同事被約談,資方代表毫無赧色地說:「因為你們兩位時薪最高嘛!我們負擔不起,你們其中一個必須離職。」挑撥離間、製造勞工間紛爭的資方,更要求信代與同事私下協調誰願意「被離職」。最後,信代為了保護由里以及柴田家的所有關係者(包括他自己),選擇退讓。面對無意中發現柴田一家秘密的同事,信代反威脅他,看著鏡頭說:「好,我離職,但你如果說出去(失蹤的由里就在柴田家),就殺了你。」
飾演信代的安藤櫻,不只一次直視鏡頭,而每一次的直視不僅僅是與片中角色對戲,同時也是與觀眾最直接的對話。除了為求生存而「殺了你(們)」的威脅,是枝裕和在信代與女警的對峙中也大量使用此技巧。面對女警每一句鞏固正典血緣家庭的質問,信代面對著鏡頭,對女警(也對觀眾)反質詢:
女警:沒有小孩的你,要怎麼當母親?
信代:生了小孩就能當母親嗎?
女警:每個孩子都需要他們的親生媽媽。
信代:那只是父母單方面的想法吧。
女警:你是因為生不出小孩當不成母親,才誘拐小孩的嗎?
當女警以信代無法生育為由而假定信代的誘拐罪時,電影事實上彰顯了女警及其所代表的家庭觀如何定義母親,並以此界定生理女性的價值與功能。面對女警毫不客氣的本質論定罪,信代或許因為被戳到痛處而哀傷淚流,但或許,信代更多的感受是不被理解的無奈,以及與女警相視對坐但仍未被看見的憤怒。《小偷家族》正是透過「看見/看不見」的辯證,向觀眾叩問我們該如何對待柴田一家的「不入流」,如何思考「小偷家庭」與東京社會的隔閡。當柴田一家望著天空試圖瞥見隅田川的煙火時,治直視鏡頭(對著觀眾)說「看不見唷」,是否在揶揄平房外頭的世界(包括女警也包括觀眾),從未看見他們?信代與女警的對峙場景,或許是透過鏡頭的切換以及兩位女人的頭像特寫,邀請觀眾做出價值判斷。當我們觀看著面對女警(與我們)的信代,我們要繼續無視平房內的他們,順著女警的思維對信代做出判決嗎?
《小偷家族》描述一群沒有血緣的底層邊緣人組成的柴田一家的故事。
《小偷家族》描述一群沒有血緣的底層邊緣人組成的柴田一家的故事。
然而,電影也並非透過信代(尤其是他與由里之間漸次生成的情感)歌頌或美化諸如柴田一家的非正典家庭。沒有被血緣關係及婚家法律規範的羈絆確實有其動人之處,但正因缺少法律限制,可以隨地撿拾培養,也可以輕易拋開放棄。一起生活當然足以衍生出羈絆,但電影傳達出的清楚訊息是,心靈陪伴與物質條件共生共構,並非孰優孰劣,而兩者更可能互相衝突。當男警試圖說服祥太前往社福機構「正常生活」並接受學校教育時,他告訴祥太,柴田一家在他住院期間為了自保打算拋下他;當時的祥太沒有對男警表露太多情感,但他顯然是在意的,而後,治帶著歉意但誠實地回答祥太的質問:「是的唷。真是抱歉。」誠然,觀眾也可自行腦補為,治為了祥太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受到更好的教育等等,因而打破他們已建立的羈絆,說了違心之謊。但治與祥太間的羈絆得以成立,不只是最後祥太終於以嘴形說出治聽不到的「爸爸」,更有其物質基礎:治教會祥太的偷竊技巧以及將可樂餅浸入泡麵的吃法,兩者都是為了在貧窮中求生存。也就是說,羈絆的構成條件是金錢與食物,心有靈犀是不夠的。非正典家庭如此,正典家庭或多元家庭又何嘗不是。
或許,「他們是不是一家人?」、「他們之間的感情比起透過血緣而建立的親情,是否更加動人?」、「沒有血緣關係的羈絆比家庭的羈絆更強嗎?」等諸如此類的命題,都只是《小偷家族》的皮相提問。是枝裕和對於細節再現的重視,以及藉由社會新聞與實際走訪建構出來的寫實感,讓電影觸及的社會議題包羅萬象。而在勞動條件已經差到不能再差的此刻,《小偷家族》對於非典勞動者的聚焦與特寫,更應該被看見。由此,祥太所讀的「小魚團結戰勝大魚」的寓言,不該只侷限於「家庭」或「羈絆」的格局。當我們不再執著於「家人」或「情感」的真假,我們便能看見眾多名為Swimmy的小魚,唯有看見之後,我們才能探求更多「游得像條大魚」以便「把大魚趕走」的方法與途徑。「小偷家庭」從這個對窮人太不友善的社會偷來的,不只是羈絆,更是共同生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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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家族》万引き家族 的柴田一家六口,每個都有強烈存在感,在他們名為日常的生活敘述中,最後不知覺就會把觀眾彷彿融入成為柴田家庭的一員。既然已經融入到這家庭、成為一份子了,多少就會不知道還要不要、能不能批評它?
是枝裕和的拍片絕招,就是把爭議拍成難被批判的優柔與溫馨。《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讓男孩獨力面對照顧家裡弟妹的困苦與幽然是如此,《橫山家之味》把老婆面對老公外遇的報復心機若無其事地說出是如此,《我的意外爸爸》讓福山雅治想帶回親生兒子卻又已經真心愛上代養的孩子的自私更是如此⋯⋯在是枝裕和的電影中如果真的要找個對象去怪罪與痛罵的話,那絕非是看似做錯事了的劇中角色本身。
小偷家族:是枝裕和擅長說故事,但更擅長拍人┃影評
是枝裕和擅長說故事,但也更擅長刻劃人物。每個角色在他的鏡頭裡面都有說不完的話或說不出的話。不論他們想不想要表達,觀眾都能從他們身上清楚看見情感的糾葛、現實的殘酷。縱然電影是虛構的,可是情感是真的,現實也是真的。真正的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是枝裕和影迷會發現,《小偷家族》万引き家族 是導演的多部電影集大成,所以《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的男孩柳樂優彌被拿來與片中男孩城檜吏比較、樹木希林老婆婆則活像是《橫山家之味》的老婆在老公外遇後的另一種人生遭遇。與《我的意外爸爸》一樣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家人感情也能緊密。比較恐怖的就是《奇蹟》裡小學生包包裡面的東西了!
小偷家族:是枝裕和擅長說故事,但更擅長拍人┃影評
柴田一家老小共六口,生活儘管是清貧等級但也和樂融融,這種片在台灣拍起來會比較用力變成類似《TMD天堂》,但是枝裕和拍起來就是可以雲淡風輕。
樹木希林在片中飾演一位領受年金過活的柴田老婆婆,老婆婆的老公曾被小三搶走,丈夫死了以後定期去小三家祭拜老公,不讓敵人好過的心機頗像是《橫山家之味》裡的老婆在丈夫外遇後的另一種命運描述。Lily Franky(リリー・フランキー / 中川雅也)扮演一家之主柴田治,每天去建築工地幹活領日薪,平常兼做小偷補家用,是一家六口中的唯一成年男子,與伴侶信代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感情故事與暗黑秘密。安藤櫻則飾演家中的媽媽柴田信代。她在艱苦的家境中,不但出門工作分擔家計也對孩子付出愛與盡心照顧,算是一個好媽媽。全裸展現猶如大地之母的身材加上收放自如的影后等級演技,在片中是如同暖陽般的存在。
小偷家族:是枝裕和擅長說故事,但更擅長拍人┃影評
至於明日之星松岡茉優所飾演的柴田家大女兒亞紀,清純標緻外貌與她所從事的色情打工反差巨大,一場全家人一起去海邊的戲中她泳裝造型更讓超好身材藏不住。亞紀與柴田婆婆之間的感情非常好,看似是個被寵壞的女孩,但年輕女孩在日本需要高昂生活金來支撐花費,賺多少似乎都是不夠用的她,毅然轉頭背對自己身世的決定反而是全劇終後遺留下的最大懸念。
小偷家族:是枝裕和擅長說故事,但更擅長拍人┃影評
城檜吏飾演小學六年級的城檜吏在片中飾演兒子祥太,他跟爸爸習得偷竊技巧之後也教導妹妹跟著他做。可是正在長大的他,逐漸形成了屬於自己的價值觀與判斷力,是讓電影劇情進行時產生關鍵轉折的重要角色。城檜吏和試驗妹妹的佐佐木光結在日本影壇都尚算素人演員,但表現卻都能令觀眾驚豔(可以見得是枝裕和的導戲功力一流)。佐佐木光結在片中飾演五歲小女孩「樹里」,因為在原生家庭遭受到不良對待而被柴田家「撿」回去當女兒。片中佐佐木光結台詞不多,但有很多特寫的表情戲,把一個乖巧得令人心疼的小女孩靈魂演得絲絲入扣!尤其片尾結局停留在她在陽台等愛的無辜純真臉龐上,想到她所將面對到的未來人生,不禁令人百感交集。
小偷家族:是枝裕和擅長說故事,但更擅長拍人┃影評
導演:是枝裕和
編劇:是枝裕和
演員:
中川雅也 Lily Franky
安藤櫻
松岡茉優
樹木希林
城檜吏
佐佐木美雪
佐佐木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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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是無法選擇父母的,但像這樣自己選的父母,牽絆應該更強吧,我可是選擇了你唷。」
  ─ ─《小偷家族》
以竊竊私語取代大聲咆哮,以不慍不火取代怨天尤人,頻繁出現的逆光畫面與無處不見和煦的陽光灑落,勾勒出整部電影的溫暖調性,然而卻不如表現上看似如此平靜美好,是枝裕和說的是一言難盡的殘酷現狀,映照出大城市的繁華表象下千瘡百孔卻透的了光的悲傷故事。
這個東拼西湊的家庭一窮二白,什麼都是偷來的,偷來的家人,偷來的食物,偷來的用品,偷來的快樂,偷來的美滿,偷來的幸福,卻在這些同甘共苦的艱困生活裡形成毫無血緣關聯的緊密牽絆,頻頻遊走在光影交會之處,猶如是非模糊的灰色地帶,讓我們重新定義苦與樂,並反思何謂真正的家庭價值與社會價值。
一場超商的偷竊行徑揭開序幕,第一幕就相當耐人尋味,外表毫無共通之處的他們看似不像父子,因為天底下沒有一個父親會掩護並指使孩子伸出第三隻手,但默契十足的他們看似又像父子,因為天底下只有父親會在寒冬裡寶貝的帶著兒子去買當地最好吃的可樂餅回家,沒有一聲爸爸的呼喚,卻處處流露對於彼此的信任與依賴,導演打從一開始便打算傳達給觀眾這種明確而不明朗、清晰而不清楚的模糊關係。
各個過目不忘的立體角色隨後出現,原來於此棟被高樓大廈環繞的老宅裡,一家六口彷彿三代同堂擠在小小的空間裡,窮得家徒四壁,苦得到處行竊,每個成員都有巴不得拋下的過去,有些人出入工地,有人打打零工,也有人從事特種行業,靠著微薄的收入、奶奶的老人年金,和無傷大雅的偷搶拐騙勉強維持生計。
縱使天下沒有完美的父母,這個家庭連正確的是非觀念都看不見蹤影,然而因為那不忍人之心在一個寒冷的夜裡帶回一個年僅四歲、傷痕累累的無助小女孩,整個家庭增添了色彩,也帶來潛伏其中的危險。一方面於緊密而真實的互動中感受到片刻的珍貴幸福,猶如那夜一起圍爐的火鍋,那場只聞其聲的煙火,那幕牽著手在海邊開懷嬉戲的天倫之樂,於世俗標準之外,這是一個家庭應有的模樣,但另一方面,自始至終都沒人願意正視任何關於綁架或誘拐的犯罪問題。
是枝裕和敘事,一個畫面就是一個故事,探討之處不像道德的天秤,而是持續搖晃的鐘擺,在好與壞、對與錯之間形成一種平衡的微妙和諧,這份和諧卻能溫柔點出複雜亂象,不疾不徐溫潤的端詳著社會底層,波瀾不驚淡然的關懷著不起眼的角落,以寬厚寫實的鏡頭語言,從善的觀點看待惡的行為,道出層層表象剝離之後比血緣還深的羈絆,素昧平生的無助身影在同個屋簷下相視而笑,於樸實無華的日常相處中自然攪動觀眾的波心,不帶一絲刻意,沒有一點矯情。
往往特別諷刺,經濟環境優渥的富裕家庭裡看不見愛,而捉襟見肘的貧窮人家卻流動著安貧樂道同甘共苦,當我們一無所有時才深刻體會到,從他人那裡得到的愛方是生能帶來,死能帶走的人生重量。
家人與家人之間的日常相處,是劇情推進的關鍵,從尤里到來的那一天開始起了變化,一如所有家庭,整個重心從轉到最小的孩子身上,祥太細心敏感的真摯眼神裡透露出些許落寞與不平衡,雖然他發自內心疼愛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妹妹,卻不願接受失去家人注意力的事實,但做父親的察覺到了。
相當喜歡導演鏡頭裡孩子的身影,特別是在著墨祥太和尤里,祥太和治太之間的情感,治太稱不上一個襯職的好父親,卻是一個懂得和孩子溝通的好朋友,停車場、海邊戲水到最後一起釣魚的幾幕,他都明白如何化解疙瘩心結與開導說不出口的彆扭,更循循善誘讓祥太產生身為一個哥哥的自覺,只可惜,上樑混亂的價值觀終究無力灌輸下樑明辨是非的觀念。
「叫孩子去偷東西,你不覺得羞愧嗎?」
「我 ... 沒有其他東西能教他了。」
有些電影是一層一層剝開才看見人性的溫暖,而《小偷家族》則是反其道而行的一層一層暴露人性的缺陷,其實看看這幾位大人,會發現手腳不乾淨的原因也漸漸在中後半段顯露出端倪,然而這樣的社會百態,更是一種無法突破的惡性循環。是枝裕和的電影語言無法將是非黑白一分為二,真實世界也不出如此,他們曾經失手奪走人命,眼紅老人年金,持續收取紅包,教導孩子偷竊,有些行為已經超出小惡的範圍,包括偷來的一切,有一天都需要連本帶利吐回去。
後段穿插著的審問和自白,不只是演員們紮實演技撐起的深度,更尖銳剖開了社會底層的貧窮原罪與生存困境,這些人所面對的根本問題沒有任何一個外界的力量可以協助與改善,充其量只是貼上更多讓人抬不起頭的標籤,剩下的還是兩對依然不知該何去何從的無助雙眸。
讀到網路上有人寫著,祥太漸趨加重的失寵心態造就他故意選擇落網,但個人解讀並非如此,因為一個不完美的父親無法灌輸他應有的是非觀念,縱使隱隱然發覺到偷竊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另一方面,雜貨店的老闆其實將這對小兄妹在自己店裡竊取商品的行為看在眼裡,念在年紀還小的分上好言相勸,一句以後不要再讓妹妹做這種事情了,開始動搖了祥太心裡曾經深信不疑的世界。身為兄長的心態與責任感讓他寧可自己被捕也不願再讓妹妹行偷竊之舉,像媽媽信代一樣決定一個人承擔,卻沒想到漸漸流失的向心力會瞬間讓整個家庭走向分崩離析。
套句《超人特攻隊 2》的台詞,如果做的好,為人父母本身就是一種英雄之舉,而孩子是個機會,讓我們能夠變得更好,祥太和尤里的出現,在犯罪與教育之間即使讓大人心有餘而力不足,相信也確實令非親非故的他們成為比過去更好的人。祥太開始明白,眼前這對叫不出口的父母是有可能丟下自己一走了之的,但是他們也未曾怪罪過他讓整個家庭四分五裂,反而告訴祥太可以解開自己身世之謎的種種線索,當孩子長大的時候,就是有權決定自己人生方向的時候,無論過去或是未來。
故事從孩子開始延展,也由孩子帶出深遠的餘韻,持續在觀眾的內心與之共鳴綿延傳散,一邊是祥太不敢回頭的目光與默念在嘴裡的一聲爸爸,另一端則是尤里渴望陪伴的望眼欲穿,費盡力氣終於探頭出去,卻都盼不到那份曾經如此緊密的愛與羈絆,有形的東西可以討回可以歸還,但無形而真實存在過的幸福,是每個人無法抹滅的人生印記,也是那一聲小心翼翼輕描淡寫的閒聊問候,撫慰了人世間的種種缺憾,家的缺憾,愛的缺憾,欲說還休的缺憾。
是枝裕和以成熟的視角寬厚的態度探討所謂「家庭」對於每個孩子與整個社會的重要性,外界眼光對於一個失能家庭的定義太過僵化狹隘,像是情感的牽絆、心與心的觸碰,這些深層的依賴都是旁觀者眼裡物質條件、經濟環境所無法丈量的,不同於《當愛不見了》對於冷漠自私的無聲控訴,《小偷家族》以獨特的面貌猶如灑落枝葉縫隙的陽光般探問社會千瘡百孔的朦朧姿態。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是《小偷家族》的急轉直下;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是《小偷家族》的繞樑餘韻。現實殘酷的灰暗在是枝裕和的關懷光輝照亮之下,模糊我們對善與惡的分野,不停叩問當今的價值觀、法律規範和社福機構等等看似現代社會的文明象徵,是否能真正幫助到這些無枝可棲的幼小心靈。
川端康成說,住在東京的人,都是沒有故鄉的人,但是又何止東京?
大時代的悲哀毀壞了既有的家庭形態,在冷漠疏離而扭曲的都會天空底下,破碎的家庭比比皆是,處於人聲鼎沸的孤獨街頭渴求的也只是一個陪伴,因此以各種形態打散再重新排列組合,而具備生孩子的條件並非也有為人父母的資格,但想來這也不是三言兩語如此簡單的事情。所謂血濃於水的情感連結可能逐漸瓦解,但在逆光的溫暖穿透中卻能看見同是天涯淪落人之間發自內心的笑靨、真誠以待的擁抱與彼此陪伴的慰藉,或許無論有無血緣關係的存在,家本身就是一個易碎品,而是枝裕和輕輕的提起,重重的放下,這份問不了是非的愛所帶來的短暫救贖,其實強烈到足以拯救孩子的一生。


《小偷家族》
電影簡介:
《小偷家族》榮獲坎城影展「金棕櫚獎」最佳影片,世界首映一致催淚好評! 在東京下町林立的高樓大廈之間,不合時宜地殘存一個破舊平房,裡面住著年邁的母親初枝(樹木希林 飾演)、治(LilyFranky 飾演)與信代(安藤櫻 飾演)夫婦,以及他們的兒子祥太(城檜吏 飾演),還有信代的妹妹亞紀(松岡茉優 飾演)。這家人仰賴初枝的老人年金過活,當年金不夠用時,就會靠在外頭順手牽羊來補貼家用。雖然他們處在社會底層,但每天依然快樂地過生活。某個冬天,治帶回一位在附近公寓被凍僵的少女由里(佐佐木美優 飾演),加入他們原本就貧困潦倒的家庭。以此事件為契機,這個原本融洽的家庭,逐漸四分五裂,彼此心中隱藏的秘密與願望也逐漸明朗…。
電影資訊⇩
電影名稱:小偷家族|万引き家族|Shoplifters
電影類型:家庭|犯罪|劇情
上映日期:2018年7月13日
電影地區:日本
主 演:樹木希林|中川雅也|安藤櫻|城檜吏|松岡茉優|佐佐木美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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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家族》(日語:万引き家族)是一部2018年是枝裕和執導的日本劇情片。入圍第71屆坎城影展官方競賽單元[2],最終獲得金棕櫚獎[3]。
劇情
在東京都荒川區的某處,住著貧困的一家人:柴田治是一名臨時工;他的同居人信代從事工業洗衣工作;妻子的妹妹亞紀在成人俱樂部工作,小男孩祥太被柴田治撿回家後就一起生活。房子的所有人是老婦初枝,她以死去前夫的養老年金支持全家生計。
柴田治和祥太經常在商店中偷竊,在一個特別寒冷的夜晚,他們看到鄰居女孩樹里被困在公寓的陽台。他們於是把樹里帶回家,在得知她遭到父母親虐待後選擇把她留下。
過了幾個月後,一家從電視上得知警方正在調查樹里的失蹤案,於是他們將樹里頭髮剪短,並燒掉她的舊衣服以掩人耳目。
老婦初枝每月都會拜訪前夫的兒子並收取金錢,他們以為女兒亞紀正在澳大利亞留學。夏天,初枝一家一起坐車去海邊遊玩。不久之後初枝在睡夢中去世,柴田治和信代將她埋葬在房子下面,並繼續詐領她的養老金。
有一天,柴田治打破汽車車窗,從車裡偷了包包,祥太覺得這種行為打破了他們訂下的道德準則。祥太在雜貨店偷竊水果被店員發現後,從橋上跳下來,因而摔斷了腿。祥太因此住院,被警察拘留,柴田治與信代、亞紀、樹立試圖逃跑時遭到警察逮捕,隨後警察發現被埋在屋內的初枝屍體。
信代因誘拐樹里及遺棄初枝的屍體等罪行而入獄服刑祥太則因被安置在孤兒院。隨後祥太與治一起探望信代,並一起度過一夜,同時治告訴祥太他不再是他的父親。第二天早上,祥太即將離開時,透露他是故意被捕的。樹里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後仍舊被忽視,最後她獨自在陽台上俯瞰整個城市
導演是枝裕和透漏《小偷家族》是他在思考2013年電影《我的意外爸爸》的主題「家庭是如何形成?」時所產生的,他在10年前曾考慮過拍攝電影探索這個問題[4]。是枝裕和將《小偷家族》描述為「具有社會意識」的電影[5],是枝裕和不希望視野只來自少數幾個角色,而是要捕捉「社會中的家庭」,這是他2004年電影《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中的「廣泛觀點」。他將故事背景設定在東京,當時受到日本經濟衰退影響[6],媒體報導人們如何在貧困中生活及偷竊行為[7]。為了拍攝電影,是枝裕和參觀了一家孤兒院並創作一個場景,靈感來自一位閱讀李歐·李奧尼(Leo Lionni)繪本《小黑魚》(Swimmy)的女孩[8]。
中川雅也和安藤櫻在2017年12月中旬主要攝影工作開始之前加入演出[9],《小偷家族》是演員城檜吏和佐佐木光結第一次在大螢幕演出[10]。2018年2月,池脇千鶴和山田裕貴加入演出[11] 。《小偷家族》也是樹木希林2018年去世前演出的最後幾部電影之一[12]。
《小偷家族》與富士電視網、Gaga和AOI Pro合作於2017年12月開始拍攝[13]。電影攝影師近藤龍人使用35毫米底片和Arricam ST拍攝,是枝裕和偏好aware 35毫米攝影機,並尋找合適的底片來呈現電影[14]。
導演是枝裕和於獲奬後接受訪問時透露,劇本的設定是「每一場戲都有東西要偷」,探討現今社會百態。而社會上亦有聲音批評是枝裕和是反社會導演,劇情誇大日本實況[15]。
發行
2018年,《小偷家族》在坎城影展世界首映[16]。並於同年7月13日在臺灣的院線上映[17]。中國大陸於8月3日上映,影片約刪減了4-5分鐘內容。[18][19]。
反響
票房
《小偷家族》在日本上映首周兩天有35萬人次觀看,以4.45億日元的票房成績獲得當週日本票房冠軍。[20]並且蟬聯日本電影票房三周的冠軍[21]。《小偷家族》票房最終達45億5千萬日圓,也是2018年日本國內票房的第11名[22][23]。
電影在中國大陸首周兩天票房為約4900萬人民幣,為當周票房第五名。之後票房突破8000萬人民幣,成為日本真人電影在中國大陸獲得的最高成績。[24][25]
截至2019年3月5日,《小偷家族》在美國和加拿大的票房收入為320萬美元,在其他地區票房收入為6,940萬美元,全球票房總收入為7,260萬美元[1]。
評價
《小偷家族》導演是枝裕和。
《小偷家族》在電影評論網站爛番茄獲得99%的正面評價,共有165條評論,平均評分為8.8/10。該網站的批評共識是:「低調但劇情非常令人感動,《小偷家族》是導演是枝裕和又一部強大的人文主義電影[26]。」《小偷家族》在Metacritic加權平均分為93分(滿分100分),共有40條評論,獲得「普遍讚譽」[27]。
《衛報》的彼得·布拉德肖給《小偷家族》四顆星(滿分為五顆星)評價,宣稱它是一部「豐富,令人滿意的電影」[28],他隨後在第二次觀看時將評分提升為滿分五顆星[29]。《好萊塢報導》評論家黛博拉·揚稱《小偷家族》「苦樂參半」,因為《小偷家族》「將冷漠的社會正確性與溫暖幸福的虛假底層家庭形成鮮明對比」[30]。《每日電訊報》的羅比·科林(Robbie Collin)將《小偷家族》評分為五顆星,稱《小偷家族》為「是枝裕和精心打造的傑出國片,具有晶瑩剔透的洞察力及嚴厲的敏銳情感」[31]。
IndieWire的戴維·埃爾里奇(David Ehrlich)給《小偷家族》「A-」評價[32] 。TheWrap的本·克洛爾(Ben Croll)宣稱《小偷家族》為是枝裕和「迄今最豐富的電影作品」[33]。Time Out的傑夫·安德魯(Geoff Andrew)給《小偷家族》四顆星,並將是枝裕和稱為「現代的小津安二郎」[34]。Variety的瑪姬·李(Maggie Lee)也將《小偷家族》與查爾斯·狄更斯的小說《苦海孤雛》相提並論[35]; 認為中川雅也飾演的角色柴田治與費金相似。
《日本時報》給《小偷家族》五顆星的評價,評論道「電影獲得稱讚是實至名歸」,並將其歸功於「外向自然主義」的風格[8]。
《小偷家族》在第71屆坎城影展獲得金棕櫚獎,也是日本自從1997年以來首次獲得這個獎項的電影,當年今村昌平以《鰻魚》第二次獲得金棕櫚獎[37][38]。坎城影展評委會主席凱特·布蘭琪表示「《小偷家族》的影像魅力完全擊中評審們的心,導演與演員們精湛的表現都無懈可擊」。
2018年7月,《小偷家族》在慕尼黑電影節上獲得最佳國際電影獎,陪審團評論說「《小偷家族》開闢了新的可能性,而且最終蘊含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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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庸置疑,《小偷家族》肯定是今年最重要的作品之一,將人心存的善性與弱點投射在貧困潦倒的一家人之身,這個看似生活資源匱乏,卻仍努力過活的大家庭,由最年邁至奶奶初枝靠著微薄的老人年金津貼家計,最年少至信代與治這對家中夫婦的兒子祥太,以順手牽羊、怪招盡出的偷竊行為替家族熬過月末財盡的過渡期,其餘成員如家姊亞紀以及信代與治,各自擁有自己的工作,雖然會有偶生的怠惰與突發狀況來左右,但仍盡力於持家與相互照映彼此為心願,上看雖不及美滿,下看卻已達幸福的門檻氣憤時會彼此大聲嚷嚷,悲傷時亦能低聲安撫與溫柔擁抱,此生有幸生為一家,儘管已慣性疏離常人一般的生活,仍舊於相依相偎、好不熱鬧的時光中尋見名為愛的心靈連結。
  一天,治與祥太在路邊發現了一名身軀明顯被他人施暴的小女孩百合,良心的驅使之下,便將她帶回破舊平房展開再添成員的六人日常,原先的安穩隨著百合的加入更增挑戰,無論是經濟上的支出、或是百合失蹤的消息,被電視報導而鬧得社區沸沸揚揚,讓一家子的生活逐步轉為膽戰心驚,原以為故事就這麼落得杜門絕跡的下場,令人嘆為觀止的是,其後更進一步帶出了隱藏於和諧關係中的所有衝突,一次意外造就故事全盤有了意想不到的分崩離析,打破了所有先前早已建妥的關係認知,考驗著生命的無奈以及無常,價值觀與倫理互抵而成極具衝擊的道德批判,心頭雜陳的情緒難以傾城,久留之中的多半更是難過,而末,那股難受卻不失幽微暖意的情緒終於佔據了所有。
小偷家族影評心得
  家庭是所有旅程的起點,由此啟程而育成別具性格的大人,以血緣牽動著整個生命的脈絡,無論開心或是難過,家,永遠宛如黑夜裡替自己留好一盞燈的守候,《小偷家族》更加以描繪組織家庭間的深刻羈絆,涵蓋喜怒哀樂與酸甜苦辣多變情緒堆疊而起的非凡生活,故事的傑出點,便在於導演巧手刻劃於社會夾縫間以愛為食的刻苦之人,面對無能改變社會既定的生存規則,生於純粹的幸福不可多得的時代裡,只自立於平平穩穩地安度此生,與愛人相伴見證孩子的成長過程,辛苦能換來相對迎來的笑顏便以值得。故事的六位要角皆佔了劇情極重的份量一隅,分別象徵著悲劇與迷失於人流之中的人情冷暖,缺了一個都不可能完整,故事整體的結構可見完善,不同年齡層的視角切換,面對社會才剛以冷漠架構而成的負面形象,又因孩子童心、惹人疼惜的嬌小,發掘其中可貴的正向關懷。
  不將優劣、善惡劃分為二的風格,導演是枝裕和仍針對此處精心調配出令人深感共鳴的成果,正如人本趨近於黑白兩面的模糊地帶,於片中呈現所見,最後我們都無法輕口判定每一位角色在將至結尾處,是否還能存與片頭同樣的善意看待,相反的,我們也同時迷失了一慣判斷惡行的價值觀,如此隱諱、曖昧的人性琢磨,這般濃烈卻難以定位的情感連結,絕非是《小偷家族》最具優勢的看點之一,當然,演員的表現功不可沒,恰如其分地拿出自身最優秀的一面,個個內斂卻能感心中擁有的爆發力,而論畫面的調度,冷暖並驅的不相上下,終究賽成了一場不失感性的壯烈遺憾,加上配樂的相輔,全劇佐以絲絲的哀傷,那種低微的失落感會令人於不知覺中愛上是枝裕和的細膩。《小偷家族》能奪得坎城金棕櫚獎可謂是當之無愧。由於片中含有巨雷,若再多提恐會影響讀者欣賞本片時的興致,剩下的,還是交給觀影者本身親自體會,若能有幸,看完電影再回來翻閱此文,歡迎找找是否亦有相符的共鳴之處。
小偷家族影評心得
[導演]
 【海街日記】【比海還深】是枝裕和 Hirokazu Koreeda
[編劇]
 【我的意外爸爸】【橫山家之味】是枝裕和 Hirokazu Koreeda
[主演]
 【拉普拉斯的魔女】【美麗之星】中川雅也 Lily Franky
 【追憶】【鎌倉物語】安藤櫻 Sakura Ando
 【被愛妄想症】【多桑不在家】松岡茉優 Mayu Matsuoka
 【積存時間的生活】【怒】樹木希林 Kiki Kirin
 【小偷家族】城檜吏 Jyo Kairi
[原文片名]万引き家族
[類型]劇情/親情電影
[發行公司]采昌亞洲電影世界
[台灣上映日期]2018/7/13
【影評心得】小偷家族,上看雖不及美滿,下看卻已達幸福的門檻。 @ 奈傑的電影生活 :: 痞客邦 :: - https://goo.gl/Dygx6X


《小偷家族》獲全場鼓掌9分鐘
2018-05-15
香港文匯報訊 日本名導是枝裕和,第7度進軍康城的競賽片《小偷家族》昨晚舉行首映禮,他偕一眾演員包括樹木希林、安藤櫻、松岡茉優、Lily Franky,以及童星佐佐木美雪和城檜吏一起亮相。據是枝裕和表示,他一邊看戲一面思考電影有什麼需要修改,直至全片播畢,全場觀眾起立鼓掌長達9分鐘,他才如釋重負,笑言首映禮相當成功。■圖:新華社


《小偷家族》拿下金棕櫚 是枝裕和探索家族牽絆
是枝裕和在位於東京澀谷辦公室接受本刊獨家專訪,長廊掛滿他執導的電影及喜愛的作品海報。
是枝裕和在位於東京澀谷辦公室接受本刊獨家專訪,長廊掛滿他執導的電影及喜愛的作品海報。
日本名導是枝裕和以拍紀錄片出道,關心社會議題,並以自然細膩的手法捕捉真實生活樣貌。自1995年首部導演電影《幻之光》開始,他就是國際影展常客,今年更以新作《小偷家族》成為繼衣笠貞之助、黑澤明、今村昌平後,第四位拿下金棕櫚獎的日本導演。
在《小偷家族》中,他以更寬廣的視野,探討逐漸階級化的日本社會中,人與人的牽絆與家庭關係、教育、經濟等問題,並首次同步進行拍攝、編劇、剪輯作業,找到最佳攝製模式。
為底層發聲 是枝裕和
1962年6月6日生
早稻田大學第一文學部畢業
BUN-BUKU製作公司負責人
重要作品:
1995年 《幻之光》獲威尼斯影展金奧薩拉獎
2001年 《這麼…遠,那麼近》入圍坎城影展競賽
2004年 《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入圍坎城影展競賽
2008年 《橫山家之味》獲亞洲電影大獎最佳導演獎
2009年 《空氣人形》入選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
2011年 《奇蹟》獲聖賽巴斯提安影展最佳劇本獎
2013年 《我的意外爸爸》獲坎城影展評審團獎
2015年 《海街日記》入圍坎城影展競賽
2016年 《比海還深》入選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
2018年 《小偷家族》獲坎城影展金棕櫚獎
「雙腿不發抖都難,得到這個殊榮,我真的很幸福!」這是今年5月20日坎城影展頒獎典禮舞台上,日本名導是枝裕和以電影《小偷家族》拿下金棕櫚獎時的感言。
是枝裕和5度入選坎城競賽,終以《小偷家族》獲最高榮譽金棕櫚獎肯定,緊張興奮在所難免。在位於東京澀谷BUN-BUKU製作公司接受本刊獨家專訪時,他淡定笑說:「雙腿發抖,是因為等待獎項揭曉的時間很長。」
是枝裕和以《小偷家族》獲坎城最高榮譽金棕櫚獎肯定。(釆昌多媒體提供)
是枝裕和以《小偷家族》獲坎城最高榮譽金棕櫚獎肯定。(釆昌多媒體提供)
除改編自宮本輝小說的《幻之光》外,是枝裕和每部作品都親自編劇,往往間隔2、3年才有新作。但2013年的《我的意外爸爸》彷彿是分水嶺,之後以每年一部的節奏拍了《海街日記》《比海還深》《第三次殺人》《小偷家族》,其中《小偷家族》評價最高,被視為集大成之作。
「創作《我的意外爸爸》時,我想探討決定親子關係的到底是血緣、還是相處的時間。之後5年,我在家庭議題上繼續延伸,陸續有這些作品,而《小偷家族》應該是我最投入的作品!」
3年前日本新聞披露不少民眾隱匿父母死亡真相,繼續詐領老人年金,是枝裕和想從旁觀察這些被批判民眾的生活,因此開始企劃《小偷家族》。
是枝裕和表示,3年前新聞披露不少日本民眾隱匿真相、詐領父母的老人年金,「這些民眾不辦理父母的死亡登記,繼續領錢,是因那是唯一的收入來源。我發現日本漸漸成為階級化社會,這則新聞提供我靈感,想從旁觀察這些被批判民眾的生活,因此開始企劃《小偷家族》。」
是枝裕和為了《小偷家族》前往東京兒童諮詢中心,以及3間以受虐兒為主的兒少收容所做田野調查,常在新幹線上創作的他,這次則在神奈川縣海邊的老旅館「茅崎館」寫劇本。在沒有官方單位協拍下,他以東京的舊街區為背景:「故事與仰賴年金生活的獨居老人有關,是社會中見不得光的族群,因此選擇到被漠視且年金支出比例偏高的荒川、隅田、江戶川一帶取景。」
《小偷家族》以邊緣窮困家庭為背景,主要演員Lily Franky(右)、安藤櫻(左)都是得獎的實力派演員。(釆昌多媒體提供)
《小偷家族》以邊緣窮困家庭為背景,主要演員Lily Franky(右)、安藤櫻(左)都是得獎的實力派演員。(釆昌多媒體提供)
電影中最重要的主景-家,是枝裕和對美術組只有「盡量髒亂」的要求。為展現這個家庭的貧窮生活,最終決定在棚內搭景拍攝。由於無法像過往讓演員們如家人般共同生活,「開拍前,我讓家族成員自行決定在屋內生活的位置,例如:奶奶樹木希林鋪床時,頭要朝哪?媽媽安藤櫻的廚房在哪裡?其他家人如何使用這個空間?細節設定,全由他們討論。」
是枝裕和認為,人生在世必須將小孩、老人及亡者的觀感放在心上,因此常出現在作品裡,他也會將部分的自己融入某些角色。《小偷家族》中,是枝裕和將童年的自己投射在童星城檜吏身上:「他在家裡沒有自己的房間,想保有個人空間、拒絕父母干涉時,只能到壁櫥,把這當作自己的小宇宙,這也是我小時候最清晰的記憶。」
外界公認是枝裕和拍小孩很有一套,總能透過作品發掘新童星,也偏好與Lily Franky、樹木希林、阿部寬等演員合作。但他認為,並非用固定班底就有好效果,「樹木希林原本拒絕接演,但她看過劇本後,能精準掌握我想講的事,所以極力說服她加入。」
《小偷家族》以邊緣窮困家庭為背景,主要演員樹木希林(右)是得獎的實力派演員,松岡茉優(左)與童星佐佐木光結的演技亦自然感人。(釆昌多媒體提供)
《小偷家族》以邊緣窮困家庭為背景,主要演員樹木希林(右)是得獎的實力派演員,松岡茉優(左)與童星佐佐木光結的演技亦自然感人。(釆昌多媒體提供)
他進一步透露,樹木希林拍戲時,會找出長年住在屋內的位置及注意動作細節:「她坐在桌子前,對著鏡子梳頭髮,閉眼就能找到桌上擺放梳子的位置,拿衛生紙也不用轉頭看。拍戲前,她會用身體將周遭物品感受一遍,調整細節,包括椅子拉多遠,站起來才不會卡到等,全都親自確認,讓肢體和整個空間完全契合,所以我非常信賴她創造的環境氛圍。」他與樹木希林之間已超越導演與演員的關係,「更像是電影製作上的好夥伴吧!」
談到拍片的過程,是枝裕和則打趣用「順產」來形容。「去年夏天開始籌備,冬天開鏡,拍攝一個半月,在今年一月底殺青,後製時間不到2個月,整部電影在3月底完成,四月中辦了第一次內部試片。」
《小偷家族》中家的主景在攝影棚搭建拍攝,是枝裕和對它的要求只有盡量髒亂。(釆昌多媒體提供)
拍《小偷家族》時,是枝裕和採取「邊拍、邊寫、邊剪」的模式:「我想把拍攝現場的發現反映在剪接上,我確信當下發現的永遠會是最有趣的!」
儘管身兼編劇、導演、剪輯3職,是枝裕和表示,從未在電影開拍前完成完整劇本,總會在觀察演員的表演、對話、聲音等現場狀況後再修改,讓演員、角色、劇本以有機的方式互相作用。這次在《小偷家族》中,他從原本的「邊拍邊寫」,進化成「邊拍、邊寫、邊剪」的模式:「我想把拍攝現場的發現反映在剪接上,因為我確信當下發現的永遠會是最有趣的!」
每天拍攝完畢後,是枝裕和會將當天拍完的戲粗剪一遍,然後以剪好的片段為依據,修改隔天要拍的劇本。「正常來說都是先寫完劇本,然後拍攝,全部拍完才送剪,3個階段連貫卻不重疊。但我的做法是3件事同時進行,以邊拍邊剪的方式反映在劇本上,殺青日也等於劇本完成日。而能夠同步進行,就是因為我一手包辦編導與剪輯,可充分發揮這種做法的優勢。」【全文】《小偷家族》拿下金棕櫚 是枝裕和探索家族牽絆 - https://goo.gl/hs2eZz


 


是枝裕和執導的「小偷家族」在坎城影展大獲好評。(圖片來源/聯合報系新聞資料庫)
她看著女孩的背影,開口說:「要撿的話,怎麼不撿稍微有點錢味的東西?」
《小偷家族》是日本2018年年度最具代表性電影,獲得第71屆法國坎城影展金棕櫚獎,突破是枝裕和電影中、台、港票房新高,日本票房突破45億圓!
本書為導演是枝裕和親自撰寫小說版,徹底補完電影中未曾提及的人際關係,隱藏在文字中的溫暖,很值得再三品味。是今年必看的日文文學大作!
文/是枝裕和
阿治曾經對祥太說過,「你要是能自己一個人打倒那傢伙,也算獨當一面了」,因此祥太選定今天「工作」的重點就是與他對決,但這個男人不會輕易露出空隙。
祥太不想空著手沒拿菜籃繼續停留在店內。這樣太明顯了。正當他開始考慮要不要放棄這裡、前往別的陳列架時,阿治拿著裝滿商品的籃子走過來,站在店員和祥太之間形成屏障,開始在那裡挑選塔巴斯科辣椒醬。
祥太雖然為自己需要支援而懊惱,不過這一來就能安心工作了。他迅速將阿治喜歡的咖哩烏龍麵、自己喜歡的豬肉泡菜麵滑入背包中,走向出口。阿治確認祥太安全走出店門之後,把購物籃留在原地,雙手再度和來時同樣抓了試吃用橘子,走到店外。
只有購物籃留在店內,裝滿與他們生活無緣的壽喜燒用松阪牛肉、鮪魚中腹肉生魚片等高級食材。
世人稱為「順手牽羊」的這種犯罪,正是兩人的「工作」。
*
  阿治回頭,朝著一臉狐疑的祥太說:「她又在那裡。」
  阿治接近柵欄,從縫隙窺探。
  「妳怎麼了?」
  「……」
  女孩發覺到阿治,轉向他,但沒有回答。
  「媽媽呢?」
  女孩搖搖頭。
  「進不去嗎?」
  她似乎是因為某種理由被鎖在房門外。
  祥太拉拉阿治的衣服說:
  「快點回去吧……要冷掉了。」
  「可是……」
  阿治壓下祥太的不滿,再度轉向女孩,遞出手中吃到一半的可樂餅。
  「要不要吃可樂餅?」
「小偷家族」工作照。(圖片來源/聯合報系新聞資料庫)
分享
祥太居住的家是三面被高樓大廈包圍的獨棟平房。後巷有一間名叫「Hobby」的小酒吧,旁邊是一棟老舊的兩層樓公寓。原本這裡有兩棟平房,不過當時的房東只改建了面向街道的一棟。隱藏在那棟公寓後方、以平房形式保留下來的,就是祥太他們的家。雖然有許多不動產仲介商來訪過,但是在這裡住了五十年的屋主初枝卻始終不肯點頭。周圍的房屋在泡沫經濟時期全都改建為高樓大廈,只有這棟平房宛若凹陷的肚臍般留下來,沒有拆遷也沒有改建,逐漸被人淡忘。
  「該不會是殺了老頭子埋在地板底下吧?」
每次聊到這個話題,阿治就會開這種玩笑。
祥太和阿治帶小女孩回到家時,家人正在準備晚餐。阿治的妻子信代站在廚房煮烏龍麵,祖母初枝收拾著散落在暖桌上的垃圾。說是收拾,也只是移到從早上就一直放在房間角落的棉被上。信代的異母妹妹亞紀沒有幫忙準備晚餐。她洗過澡之後獨自鑽入暖桌,在意著剪太短的瀏海。整鍋烏龍麵被端到亞紀面前的桌上。
全家人一起吃著沒有加蔥、雞蛋或油炸豆腐的清湯烏龍麵。對這家人來說,用餐基本上不是為了享受,只要能填飽肚子、驅走寒意就行了。眾人吸食烏龍麵的聲音在房間裡此起彼落,只有小女孩坐在房間角落的電視機前,默默吃著阿治給她的可樂餅。
或許是因為懶得洗餐具,信代坐在廚房餐桌前,直接拿做菜用的長筷吃烏龍麵。她看著女孩的背影,開口說:
  「要撿的話,怎麼不撿稍微有點錢味的東西?」
  「因為我鼻子不太好。」
阿治像是在辯解般這麼說,並轉向祥太尋求同意。祥太正從背包取出今天的戰利品,放入存放贓物的籃子裡。這個籃子也是從「新鮮組」不告而取的。
  亞紀檢視籃內詢問:「祥太,洗髮精呢?」
  祥太老實回答:「我忘了。」
亞紀只是不滿地皺起眉頭,立刻又回去吃烏龍麵。算祥太幸運,她現在對於瀏海似乎比洗髮精更為不滿。
  信代問小女孩:「妳叫什麼名字?」
書名:《小偷家族 》 作者:是枝裕和 出版社:尖端出版 出版時間:2019年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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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口中喃喃說了幾個字,但是被外面駛過的電車聲音蓋過,聽不清楚。大家都湊向前去聽她的聲音。
  「她說她叫由里。」
距離最近的祥太代替女孩告訴大家。在這家人當中,祥太的耳朵最好。他拿著掏空的背包回來,進入起居室的壁櫥中,檢視眼前的鬧鐘。距離泡麵完成還有三十秒。
  「由里……」信代重複一次。
初枝把報紙攤開在腳邊剪指甲。
信代又問「幾歲」,由里便朝她舉出五根手指。
  信代喃喃自語般地說:
  「那就是托兒所了……」
  初枝稍微停下剪指甲的手,沒有朝著特定對象說:
  「以五歲來說,未免太瘦了。」
初枝幾乎全白的頭髮留得很長,在腦後綁成一束。她雖然年近八十,但腦筋還很清楚,身體也很硬朗。不過因為她總是拿下假牙,笑起來會露出泛黑的牙齦,簡直就像巫婆。
明明沒必要在全家人吃晚餐的旁邊剪指甲,然而初枝平時就常常做出這種旁若無人的舉動。或者應該說是基於壞心眼的個性,讓她喜歡故意做別人討厭的事情、享受周遭的反應吧。
  「等她吃完那個,就得送她回去。」
  信代叮嚀完阿治,又埋頭繼續吃鍋子裡的烏龍麵。
  「今天外面好冷,明天──」
  「不行。這裡不是照護設施。」
信代察覺到阿治想說「明天再說吧」,搶先打斷他的話。
阿治聽到信代這句話,嘴角泛起戲弄的笑容,用筷子指著面前的初枝說:
  「這裡不是有位虎面人(註1)嗎?」
  「不要拿筷子指人。」
初枝顯得不悅,從正面回瞪阿治。
她雙手拎著盛放剛剪的指甲的報紙站起來,故意往阿治的方向假裝失去平衡。
  「髒死了!」阿治大聲喊,誇張地往反方向迴避。
初枝拿著攤開的報紙走向玄關,把指甲用力甩在鞋子雜亂放置的置鞋處,然後抖了抖報紙。
  「奶奶,不是跟妳說過不要丟在那裡嗎?」
信代對她喊話,但已經來不及了。
  「欸咻!」
初枝絲毫不以為意,從玄關回來把報紙丟在房間角落,然後在由里旁邊坐下。
  「大哥真是沒出息,還要靠老人家的年金生活。」
阿治被點出自己收入極少的事實,也只能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咒罵:「囉嗦的老太婆。」
初枝稱呼阿治為「大哥」,稱呼信代為「大姊」,對祥太的稱呼則有「小弟」、「小鬼」或「小不點」。只有被稱呼「小不點」時,祥太才會回嘴說「我才不是小不點」。
祥太從當作自己房間的起居室壁櫥裡,看著大人的互動。
這裡原本是放棉被的空間,不過到了冬天,棉被幾乎不會收起來,一整天都鋪在暖桌周邊。這棟木造平房是在戰後立刻建的,屋齡超過七十年,原本就已經到處都有破損,再加上外面被大廈包圍,即使在白天也很少照到陽光,風也吹不進來。夏天像三溫暖般炎熱,冬天到了夜晚則寒冷徹骨。
光著腳走在榻榻米上,感覺比外面的道路還要冰冷。怕冷的亞紀甚至在睡覺時也要穿兩雙襪子。
壁櫥裡設置了架子,上面珍惜地陳列著彈珠汽水的彈珠、路上撿到的鐵絲、木片等等。這些東西在大人眼中只是垃圾,卻是祥太的寶貝。
牆上還掛著阿治以前做塗漆工作使用的安全帽,額頭部位裝有小燈。祥太晚上讀書時會用到這個燈。
全家人圍著餐桌時,只有祥太拿著碗盤獨自進入壁櫥裡吃。這已經成為習慣了。
今晚因為繞了路,還意外帶回小女孩,所以可樂餅已經完全變涼。他在偷來的杯裝泡麵中注入熱水,把可樂餅放在上面,代替微波爐來加熱。
「叮~」他自己發出聲音,然後火速拆下杯蓋,把可樂餅泡在湯裡。可樂餅的油在湯汁表面擴散。祥太以筷尖切開可樂餅,把從外皮露出來的馬鈴薯攪碎在湯裡,和著麵條一起吃。
這是順利完成工作之後給自己的獎勵。
是枝裕和
電影導演,電視製作人。1962年6月6日生於東京。從早稻田大學第一文學部文藝學科畢業後加入TV MAN UNION製作公司,主要協助紀錄片的拍攝。1995年執導《幻之光》正式出道成為電影導演,驚艷國際影壇。2018年5月,以《小偷家族》入選第71屆坎城影展主競賽片項目,最後獲得最高榮譽的金棕櫚獎,是坎城影展自1955年設立金棕櫚獎以來,繼黑澤明、今村昌平後,第三位獲得該獎項的日本導演。


內田裕也病逝享壽79歲
·2019年3月19日
2019年03月19日04:12 中國時報
報導溫博鈞
內田裕也喊「ROCK'N ROLL!」一生執著搖滾魂。(取材自YouTube)
坎城金獎日片“小偷家族”資深演員樹木希林去年9月病逝,享壽75歲。事隔半年,她的第2任丈夫兼搖滾歌手內田裕也17日因肺炎並發症離世,享壽79歲。
他去年10月坐輪椅出席自身紀錄片“Rolling Soul。內田裕也The Non Fiction”宣傳活動後甚少公開露面。去年他曾傳健康轉差,加上妻先「上路」,讓原本就不是太好的身心情況轉壞。
2011年,內田裕也與樹木希林婚後39年首度一起演出CM,他重複舉起手杖,喊道:「ROCK'N ROLL!」這是他深植人心的招牌動作,宣示對搖滾的忠心。而結婚資訊雜誌廣告主題“跟我老去”也與這對夫妻的命運有著多處重疊。
1973年與樹木希林閃婚後,婚後才過一年半即分居,內田裕也婚後多次對樹木希林家暴,但樹木希林仍堅決不離婚分居時間長達43年。樹木希林一句話道出原因:「。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喜歡他的全部」女兒哉子與入贅女婿本木雅弘目前正籌備喪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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