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禪修-------------------------PDF--------------------------


大眾禪坐共同聆聽了明生大和尚的開示。明生大和尚從禪宗的歷史追根溯源講起,又說到光孝寺打禪七的歷史,是根據虛雲老和尚教導的坐禪儀軌制訂。
大和尚教導大家應當以禪宗六祖惠能大師的“無相禪法”為修行依皈,他說——
行住坐臥都是禪。禪修中有跑有坐,跑得越快越流利,坐下來就更安穩。動靜之間都是功夫,從禪修中,身心得到錘煉。所謂調試身心,就是把思想和身體全部放鬆,進入安詳的狀態,跟自己寂寞對話的時候,感覺別有天地。
了卻塵緣無關事,一心浸染菩提根。禪堂每日以鐘板作為禪者行坐參修的主要引導,因此,禪堂的鐘板就是大眾的號令。
《大比丘三千威儀》卷載,於布薩、誦經、集合眾僧、飯食等,皆可敲鳴鉗椎,所謂“龍天耳目”,必須相當尊重。禪者的生活,不用語言,每天在單純的號令下,井然有序。
有著1700多年曆史的廣州光孝寺,是禪宗六祖惠能妙答“風幡論辯”、落髮受戒和“開曹溪法門”的道場,被海內外信眾奉為佛門聖地。
如今,千人的禪修,千人的禪堂。微風輕撫禪者面,六祖惠能大師的風幡之論,似乎就在眼前,一呼一吸之間,似有千年古韻,悠遠綿長。
一千多名禪修者,在法師們的帶領下,共享佛法禪修的清靜禪悅,也體會到各自內心的法喜自在。
正如明生大和尚所說“用這種方法來參就,一定能夠成就我們禪的功德。把禪帶回家,只要用功,就一定有用。大家一起參!”


台中千人禪修祈佑建立和諧社會 民政局:最好的心靈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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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中市有宗教團體今天舉辦千人禪修活動,邀請千名信眾一同體驗禪修,場面莊嚴。主辦單位表示,國際局勢動亂,民眾要觀呼吸靜心,藉此提升對自我覺知,培養感恩與慈悲精神,以利社會安定和諧。台中市府民政局長游湧志則肯定該宗教團體深耕地方,20年來致力弘揚佛法,是最好的心靈建設。
台中有宗教團體慶祝20周年,去年起發起感恩福慧增系列活動,積極走入社區,宣揚人性光明面,並運用佛法導正人心,宣導善良風俗,去年12月的健走活動也號召500多位市民參加,使參與者在與家人共行中,促進情誼並得到身心的舒暢,今天則是延續系列活動宗旨,在台中圓滿劇場舉行千人禪修活動。
▲千人禪修活動在台中市圓滿劇場露天舉辦,儘管天氣酷熱,依然有大批信眾參加。(圖/金武鳳攝 , 2018.6.3)
主辦單位指出,快速變化的環境與工作,使生活變得更加忙碌,加上對於電子產品的過度依賴,造成身心過多的壓力與負荷,若無法適當的紓解,可能帶來身體上的病痛。今天的千人禪修會上由50位法師、居士站於舞台,帶領與會民眾動動手腳,身心舒展,並藉由開示培養正確禪修觀念,將禪修習慣應用到日常生活中,促進生命的安定力與創造力
主辦單位表示,許多人對禪修有錯誤認知,認為禪修就是要打坐或盤腿,甚至認為禪修是某些團體或某些特定對象的活動,因此才希望藉由千人禪修活動,引導信眾透過心靈覺知及身行訓練與體驗,讓信眾認識個人的身心,進而使心靈保持安定,減緩壓力及焦慮,讓生命品質更加美好。
▲台中市民政局長游湧志應邀致詞。(圖/金武鳳攝 , 2018.6.3)
甫上任的游湧志應邀參與今天的禪修活動。游湧志表示,一直以來,宗教團體就是市府最重要的民間夥伴,市府致力於各項市政建設,很多時候,就須要像該團體這樣深耕地方,努力弘法,提供民眾最須要的心靈建設


千人禪修破殺氣 養慧學苑以禪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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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03 20:03聯合報 記者陳秋雲╱即時報導
今年五月下旬幾乎每天發生重大凶殺案,社會人心惶惶,台中市今天在臺中圓滿劇場舉行「感恩‧禪」千人禪修活動,一同體驗禪修,認識個人的身心,使心靈保持安定,減緩壓力及焦慮。
新任臺中市民政局長游湧志特別前來參加禪修活動。伽耶山基金會董事長 悟因長老尼方丈親自引導民眾觀呼吸靜心,藉此提升對自我的覺知,培養感恩與慈悲的精神
養慧學苑指出,許多人對禪修有誤解,認為禪修就是要打坐或盤腿,甚至認為禪修是某些團體或某些特定對象的一種活動。
透過禪修活動希望透過心靈的覺知及身行的訓練與體驗,讓民眾認識個人的身心,進而使心靈保持安定,減緩壓力及焦慮。而有了溫暖的心,就有能力去感知自我的情況,這就是禪的開始
50位法師、居士在舞台上,帶領參與民眾身心舒展,透過這次的活動培養正確的禪修觀念,將禪修習慣應用到日常生活中,促進生命的安定力與創造力

。107.6.3我們將啟動一場…
匯聚歡喜、感恩、慈心能量共振的禪修體驗。
禪修,是心智的培育,而不僅是靜坐;
在行住坐臥中皆蘊含著無限「禪」機,
藉著念住、隨觀的導引,
我們將超越桎梏,
讓優質心靈開展與延續
107.6.3下午16:30-19:00,
台中文心森林公園-圓滿劇場
邀請您親臨現場,
為自己與世間帶來:健康、活力、和諧與寧靜。
指導單位:內政部宗教司、台中市政府民政局、台中市西區區公所
主辦:財團法人伽耶山基金會 養慧學苑  
承辦:香光禪修中心 
協辦:香光尼眾佛學院、印儀學苑、香光山寺、台中市西區公德里、公正里、公平里、公益里辦公室


萬人禪修共識營感言 ~謝水庸
18, Feb 2013 14:51
為籌備今年5月12日法鼓山萬人禪修,法鼓山傳燈院特於2月1日~2月3日假三義法鼓山心靈環保教育中心,舉辦一場意義重大的共識營。
參加後才知道,法鼓山自去年開始,在春季舉辦的「萬人禪修」,將予定位為與多年來,每年在冬季舉辦的「水陸法會」相輝映,共同成為法鼓山的「春秋大業」。也因為這樣,今年5月12日法鼓山萬人禪修活動,內容將更為充實,規模將更為盛大,也將帶給社會更多的感動!大家可以拭目以待。而此次共識營籌辦的用心,已經先讓參加的學員們,感受到禪修的大大好、徹骨徹髓的喜悅,收穫滿行囊。
今年5月12日法鼓山萬人禪修的活動,除了延續去年的主軸:無言之教、十六字真言的八式動禪、行禪、坐禪與立禪外,今年更將加入「微笑禪」;而原本的「禪心浴佛」,也將讓每人「實體浴佛」。同時,在512之前,還希望各地區能夠推動「地區共修」至少六次,包括:打坐、微笑禪、動禪、浴佛禪,以及推動「都市經行」,同時,還要依照傳燈院製作的「萬人禪修影片」,宣導「萬人禪修的理念、精神和目標」。
經過傳燈院如此慎密的規劃和推動,相信法鼓山各地區的菩薩,將更能夠深入體會「動禪」的心髓,特別是,首度推出的「微笑禪」,配合「正向解讀、逆向思考」的思維模式,將徹底的翻轉現代人緊張、壓抑的生活軸線,變成健康、平安、快樂、幸福。有了這樣的根基,今年的萬人禪修活動,相信會給社會更深刻而深遠的帶動力量,讓社會更加的和諧、平安、幸福。
此次「共識營」的成功,主要是因為主辦單位準備之周詳、教材之豐富、講師的幽默、投入以及身教,再加上義工們的用心、無怨無悔的奉獻付出。如此眾因緣聚足,不成功也難。
本人能夠參與如此勝會,既是福報,也深受感動,特別新推出的「微笑禪」,大家笑聲連連;它很能契合社會脈動,相信會是很好的賣點。我今發願:自己身體力行,好好禪修,同時,將這麼好的禪法,好好推展開來,才是最好的報佛恩、師恩與回向眾生了


禪宗發祥地黃梅與台交流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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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報【記者藍孝威╱湖北報導】
湖北黃梅縣有「鄂東明珠」之稱,是佛教禪宗發祥地,禪宗文化與台灣交流熱絡。四祖寺是中國禪宗第一所寺院。和五祖寺的歷史都超過1300多年,在中國佛教史上佔有重要的地位。兩處寺廟去年10月成為湖北第5家「海峽兩岸交流基地」,赴四祖寺、五祖寺問禪的台灣民眾絡繹不絕。
四祖寺,古稱幽居寺,原名正覺寺,又名雙峰寺,是中國佛教禪宗第四代祖師道信大師的道場,也是中國禪宗叢林的發端。位於黃梅縣城西北15公里的西山中,始建於唐武德七年(西元624年),距今已有1370年的歷史。
四祖寺於明正德、萬曆、清同治年間多次重建。整座古寺建築群依山順勢,由上中下三大部分組成,結構布局規範,層次分明,殿堂樓閣盤垣交錯,層層疊疊,古色古香。主體建築有天王殿、大佛殿、祖師殿、地藏殿、觀音殿、課誦殿、衣缽案、鐘鼓樓、大悲閣、法堂、禪堂、藏經樓、華嚴殿、半雲底、方丈室等。
弘忍道場受封天下祖庭
五祖寺,原名東山寺,或東禪寺,後世改稱五祖寺,位於黃梅縣東12公里的五祖鎮東山之上,地處大別山主脈東端南沿,與九江隔江而望。五祖寺建於唐永徽五年(西元654年),是中國禪宗第五代祖師弘忍大師的道場,也是六祖慧能大師得法受衣缽之聖地,被御賜為「天下祖庭」。
唐代高僧弘忍,原蘄州府黃梅人,7歲出家。弘忍被認為是禪宗的實際創始人,有神秀、慧能兩大弟子,分成南北兩宗;北宗神秀一系不久後即衰落,南宗慧能一系成為禪宗主流,後發展成臨濟、溈仰、曹洞、雲門、法眼五家,合稱禪門五宗。
佛教活動深化鄂台交流
禪宗是中國支派最多的佛教宗派,也是對中國文化思想影響最廣泛的宗派。
黃梅縣是中國佛教禪宗的發源地。2013年起,黃梅縣以特有的佛教禪宗文化資源,為台灣佛教聖地佛光山及普通信眾,舉辦了一系列重大佛教交流活動,促進深化鄂台交流。
2013年四祖寺、五祖寺供奉的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兩尊祖師金像;2014年四祖寺、五祖寺供奉的始祖達摩、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六祖惠能四位祖師金像連同首次的兩位祖師被佛光山以盛大的安奉儀式全部安奉在金佛大殿,供遊人參拜,同時佛光山斥巨資修祖師殿專供六祖祖師,海峽兩岸禪宗文化交流不斷前進。


五祖寺,又名東山寺、東山禪寺、東禪寺,位於湖北省黃梅縣五祖鎮,為禪宗五祖弘忍弘法道場[1],現任住持為見忍法師[2]。漢族地區佛教全國重點寺院之一。
歷史沿革
五祖寺建於唐永徽五年(654年),初名東山寺、東山禪寺、東禪寺。弘忍在東山開闢道場後,轟動全國,常住門徒多達千餘人。武則天立周即位後,提倡佛教。久視元年(700年),請弘忍授法弟子神秀、玄約、慧安等赴內道場供養,並賜為國師,五祖寺的聲望也隨之提升。大中二年(848年),唐宣宗建五祖祖師寺院,並改寺額為大中東山寺,亦曰五祖寺[2]。
北宋景德年間,宋真宗改賜為真慧禪寺。宋英宗賜「天下祖庭」匾額。宋徽宗於崇寧元年(1102年)御題「天下禪林」。期間,師戒、法演、表自、宗拔等法師任五祖寺方丈,特別是法演住持時期,大振宗風。此後,佛果克勤、佛鑒慧勤、佛眼清遠三人,時稱「三傑」,廣揚佛法,禪風大盛。宋末後東山毀於戰火,一時冷落蕭條[3]。
元朝至元十九年(1282年)了行禪師入東山五祖寺,重建祖庭。至治二年(1322年),法式禪師恢復佛事,使一時趨於衰微的五祖寺中興。至順二年(1331年)元文宗改東山五祖寺,一直沿用至今[2]。
著名典故
五祖寺中曾經發生過著名的禪宗作偈之事。因五祖弘忍年事已高,急於傳付衣法,遂命弟子作偈以呈,以檢驗他們的修煉水平。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神秀[4]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惠能[5][6][7][8][9]
此後,弘忍招惠能登堂入室為其宣講《金剛經》,並傳衣缽,定為傳人。此時六祖,受命南歸。此後禪宗分為南頓北漸。
建築風格
日暖東山去,松門數里斜。
山林隱者趣,鐘鼓梵王家。
地僻遲春節,風晴變物華。
雲光漸容與,鳥哢已交加。
冰下泉初動,煙中茗未芽。
自憐多病客,來探欲開花[10]。
宋·歐陽修《初晴獨游東山寺五言六韻》
五祖寺為典型漢傳佛教建築風格。其主要建築坐落於中軸線上,分別是山門、天王殿、大雄寶殿、麻城殿和五祖真身殿[11]。
山門:刻有神秀和惠能的偈子。
天王殿:始建於唐大中年間,結構嚴謹,雕梁精巧,門前為一對唐代石獅,殿門上方刻有宋真宗賜「真慧禪寺」匾額。
大雄寶殿:始建於唐大中年間,為中南地區最大的一座大雄寶殿,趙朴初親筆提名「大雄寶殿」。
麻城殿:即毗盧殿,相傳此殿是麻城信徒拜五祖顯靈後,從麻城背負磚瓦等建築材料,修建起來此殿[12]。
真身殿:為供奉五祖弘忍真身肉像的殿堂,其建築匠心獨特,造型宏麗。前部兩側分為鍾亭與鼓亭。中部為正殿,上方掛有「真身殿」匾額。兩旁大柱上塑金色巨龍,門頭上橫為空心二龍戲珠,殿頂為九龍蓋頂,兩側刻雕花磚砌。後部正中為「法雨塔」,即藏五祖真身。塔壁四周有數以百計的石刻小佛像和鐫刻匾額[12][1]。
聖母殿:供奉五祖弘忍大師母親周氏的殿堂。此外還有觀音殿、祖堂、地藏殿、禪堂、客堂、方丈室、齋堂等建築[12]。
此外,五祖寺還有其他建築群落,其一併組成了五祖寺秀麗獨特的風格。
六祖殿:為六祖惠能禪師在東山求法時,曾系墜腰石在此磨房舂米、勞作、學禪[12]。
通天門:因民間傳說從此出發向東山白蓮峰攀登,可直抵天庭,故為通天門。此門後古道中,還保留了眾多古蹟,包括大滿禪師石塔、弘忍講經台、傳法洞和棋盤石,以及還有蘇東坡石刻「流響」[13]。
白蓮峰:五祖寺後的崖懸壁峭,其路狹峰高、孤峰突兀。因弘忍親手在峰頂水池中種植白蓮,故稱白蓮峰


 


禪修減緩憂鬱症?來自科學的「修心」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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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代中期,貝克博士請塔拉.班奈特.高曼(Tara Bennett-Goldman)前往他位於賓州的家,因為他的太太茱迪斯.貝克(Judith Beck)法官正要進行一個小手術。貝克博士有種直覺,禪修也許能幫她做好心理準備,甚至生理準備。
塔拉當場就教這對夫婦,跟著她的引導安靜坐著,觀察呼吸出入的生理覺受,然後在客廳裡行禪。這件事後來發展成風行的「正念認知療法」(Mindfulness-Based Cognitive Therapy,MBCT)運動。
塔拉多年修行觀禪,她潛入內心深處,得到許多洞見,其中包括:從正念的角度來觀察,就不再執著念頭。這個洞見頗為類似認知療法中「去自我中心」(decentering)的原則:只要觀察念頭和感受,卻不認為念頭和感受就是我的,便可以重新評價痛苦
用正念趕走憂鬱
牛津大學心理學家約翰.蒂斯岱(John Teasdale)和辛德.西格爾(Zindel Siegal)、馬克.威廉斯(Mark Williams)合著《憂鬱症的正念認知療法》(Mindfulness-Based Cognitive Therapy for Depression)一書,研究顯示:藥物或電擊療法都無效的嚴重憂鬱症病人,正念認知療法可以把發作的比例減低一半,比任何醫藥都有效。在《美國醫學會期刊》(JAMA,美國醫學會的官方出版物)一篇卓越的論文中,研究人員得出結論:正念可以減少焦慮和憂鬱,同時也減少疼痛。改善的程度,大概等同醫藥,卻沒有令人困擾的副作用。因此對於這些病況,正念療法變成一個可行的藥物代用品
不過,原始的蒂斯岱研究沒有控制組,更不要說有對照活動了。馬克.威廉斯,帶頭做了新的研究。他的團隊招募了大約300位憂鬱症非常嚴重的人,嚴重到醫藥也不能防止復發那種杞人憂天的症狀。這一次,病人被隨機指派去接受正念認知療法,或者加入兩種主動控制組之一。一組控制組是學習認知療法的基礎知識,另一組是接受一般精神病治療。這些病人被追蹤了6個月,來看是否復發。結果正念認知療法證明對有童年創傷的病人(這會讓憂鬱症惡化)比較有效,跟普通憂鬱症的標準治療效果差不多。
很快的,歐洲有個團隊同樣發現,正念認知療法可以幫助藥石罔效的嚴重憂鬱症,這也是有主動控制組的隨機研究。到了2016年,有一個統合分析,分析了9個這樣的研究,共1,258位病人,發現:正念認知療法對於嚴重憂鬱症,在一年以後仍可有效地減低復發率。憂鬱症症狀愈嚴重,正念認知療法的好處就愈大。
約翰.蒂斯岱的合作研究人員辛德.西格爾進一步探究為什麼正念認知療法會有效。他用功能性磁振造影來比較已經從重度憂鬱症痊癒的病人,他們其中有些人做了正念認知療法,有些接受標準認知療法。這些病人在治療以後,顯示出腦島活動增加,減少了35%的復發率。
原因呢?在一個後來的分析當中,西格爾發現,最好的結果出現在最能「去自我中心」的病人身上,也就是說,踏出了念頭和感受,可以看到它們只是來來去去,而不會被「我的念頭和感受」帶著跑。換句話說,這些病人比較有正念,他們投入正念練習的時間愈多,憂鬱症復發率就愈低。
更多使用正念療法的時機
應用正念認知療法治療憂鬱症,有幾個方法看起來大有可為。舉例而言,懷孕的女性,以前有憂鬱症病史,自然想確定懷著寶寶時或寶寶出生之後,不會罹患憂鬱症,而且她們想必對懷孕時服用抗憂鬱症藥物有所戒心。
馬赫西國際大學的研究人員教導受刑人超覺靜坐,他們發現,4個月以後,做超覺靜坐的受刑人較少出現創傷、焦慮和憂鬱的症狀,也睡得比較好,而且感覺生活沒有這麼大的壓力了
另一個例子:在充滿苦悶的青少年期中,常見第一次憂鬱症的發作。2015年,美國人口中12歲到17歲的人,至少有12.5%的人在前一年發作過重度憂鬱症狀,這等於是多達300萬的青少年。雖然有些人是明顯的憂鬱症狀,包括負面思考、嚴重的自我批評等等,但有時,症狀發作是一種細微的形式,如睡不安穩,胡思亂想或呼吸短促。自參加了為青少年設計的正念課程後,他們典型的憂鬱症症狀、以及細微的徵象都可以減少,甚至持續到6個月之後。
修復創傷的慈心禪
回想2001年9月11日,一架客機衝進了五角大廈,跟史蒂夫Z的座位靠得很近。等這個辦公室重建起來,他重新坐回那天原來的辦公桌位置,卻是一個非常孤單的場景──大部分的辦公室好友,都在火球中喪生了。
他嚴重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是日久累積的,史蒂夫以前曾經參與沙漠風暴和伊拉克戰爭,911的災難簡直在他的創傷上撒鹽。往後的好幾年,他心裡都攪和著憤怒、沮喪,還有高度警戒的不信任。不過,如果有人問他:「還好嗎?」史蒂夫編出的故事情節都是:「沒問題!」他試著用酒精、奮力慢跑、探望家人、閱讀、任何能控制情緒的手段,來安撫自己。
史蒂夫進入華特.李德醫院(Walter Reed Hospital)求助的時候,已靠近自殺邊緣,結果他經由戒除酒癮,慢慢走向痊癒之路。他試圖了解了自己的病狀,同意去看一位心理治療師,持續至今,這位心理治療師把正念禪修介紹給他。後來,他參加了一個很短的正念禪修營,結果發現很管用。他跟慈心禪特別契合。慈心能深刻地提醒他,如何像一個小男孩,跟朋友一起玩:「正念練習幫我與那些感覺同在,而且知道『這些終將過去』。」
我們最近聽到的是,史蒂夫已經回學校讀心理衛生諮詢,取得了心理治療師執照,而且正攻讀臨床博士學位,他的博士論文主題是:「道德傷口和心靈幸福」。他跟「退伍軍人署」創傷後壓力症候群者的支援小組取得聯繫,他的小私人診所得到了許多引介。史蒂夫覺得他的特殊背景,可以幫助一些人。
史蒂夫的直覺果然是對的,就在西雅圖退伍軍人署醫院,42位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退伍軍人,做了12週的慈心禪練習課程,就是對史蒂夫很有幫助的那種課程。3個月後,他們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就改善了,而且憂鬱症──這是一種常見的副症狀──也減少了一些。
無論如何,到今天為止,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研究可以得到的總結是:科學證明禪修治療多數的精神疾病是有效的。在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症狀中,有情緒麻木、疏離和人際關係「槁木死灰」的感覺,而慈心可培育對他人正面的感受,正好可以反轉。還有一個原因,許多退伍軍人不喜歡藥物,他們拿到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藥,卻不喜歡藥物的副作用,所以根本就沒有服用──反而自己去尋找非傳統的治療。慈心恰好對這兩個理由都用得上。
  
好書推薦: 
書名:平靜的心,專注的大腦 
作者: 丹尼爾.高曼(Daniel Goleman)、理查.戴維森(Richard J. Davidson) 
譯者:雷叔雲 
出版:天下雜誌出版 
出版時間:2018/04


生活處處是修行 一起走進悟瑜伽 - 熱門新訊 - 自由電子報


圓相,是漢傳佛教十三宗之一禪宗的一個符號,為一個用一筆就可以畫完的圓形圖案。該圖案在日本又稱為「一圓相(一円相いちえんそう)」、「圓相圖(円相図えんそうず)」。


禪宗,又稱佛心宗[1]、宗門[2]。2500年前,釋尊在靈山法會以佛心印心的方式,將佛陀心印傳給禪宗初祖摩訶迦葉尊者。爾後才由摩訶迦葉尊者創立禪宗門派,直至第28代禪宗祖師菩提達摩方傳至中國,因禪宗的傳承不在於文字、衣缽,而在於釋尊及代代禪宗宗師傳承下來的佛陀心印,因此非大根器者難以瞭解並繼承,故歷代禪宗傳承幾乎都只傳大根器者,並未公開傳法,直到六祖惠(慧)能[3] 大師一花開五葉,才有第一次普傳,五葉,也就是五個支脈,分別是臨濟宗、法眼宗、曹洞宗、雲門宗、溈仰宗。
禪宗祖師會運用各種教學方法引導學人,又稱作「機鋒」,為的是要讓弟子們悟入真如法性、自性清淨心,名為開悟[4]。其核心思想為:「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5],意指透過自身真修實證,並將禪融入日常生活中,直到見性,也就是真正見證自己的本來面目[6]。然「見性」並非事畢,而是才剛剛踏入佛道的「無門之門」,真正懂得「空性」的真實義,由此「悟後起修」,一直到淨除二障: 煩惱障與所知障後,成就佛果。
淨土宗與禪宗是對中國漢傳佛教影響最大的兩個支派。在中國歷史上,禪宗發展可分成四個時期,由菩提達摩至中國開始,至惠能大宏禪宗為止,此為禪宗的開始,可稱為早期禪宗。由六祖惠能門下,洪州、石頭二宗,發展為五宗七派,此為禪宗的發展期,時間約當晚唐至南宋初。自南宋初年臨濟宗大慧宗杲起而倡話頭禪,曹洞宗宏智正覺倡導默照禪,至於明朝中晚期,此為禪宗的成熟期,又可稱為中期禪宗。至於明朝中葉淨土宗興起,此時佛教的特色為禪淨合一,與儒、釋、道三教合一,禪淨合一的影響,使得當時的僧人唯以唸佛坐禪為主,禪宗逐漸失去創新的生命力,為禪宗的衰落期,又稱為晚期禪宗,始於晚明至清朝結束為止。清末民初之際,有鑑於佛教的衰微,虛雲大師起而中興禪宗,為近代禪宗中興之祖。
禪宗最盛行的流播地區主要為中國江南以南,集中於兩湖、兩江、廣東、福建一帶。禪宗在中國佛教各宗派中流傳時間最長,影響甚廣,至今仍延綿不絕,在中國哲學思想及藝術思想上有著重要的影響。其影響深遠,自唐代創立後流傳於中國、日本、朝鮮半島、越南等漢字文化圈地區,至今不衰,二次世界大戰後,日本鈴木大拙至美國弘法,禪宗在歐美頗受歡迎,因而將禪宗的影響力推至世界各地。

宗義概述
    查詢維基詞典中的禪。
禪宗初祖菩提達摩像,上方文字為禪宗理念「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由日本書法家白隠慧鶴畫畫
禪宗的這個「禪」字由於梵文「禪那」(ध्यान)音譯而來,意為「靜慮」、「思維修」、「定慧均等」[7]。它是指經由精神的集中(奢摩他,samādhi,又譯為止、定、禪定、心一境性),以進入有層次冥想(即毗婆舍那)過程。它是佛教很重要而且基本的修行方法,被稱為三無漏學之一,也是大乘六波羅密之一。但是禪宗所謂的「禪」非謂修證「四禪八定」的「禪定」,而是六度波羅蜜的第六度-「般若」,亦即指能夠引導學人參究,因而證悟到的本來自性清淨心。
印度源流
禪宗最早起源於楞伽師,以修習《楞伽經》為主,與印度的如來藏學派有著很深的關係。
部派佛教禪觀
佛教從釋迦牟尼開始,就追求著如何脫離輪迴,進入沒有苦惱的自由境界(涅槃)的方法。能夠達到這種境界,即稱為證悟,又稱菩提,或覺(bodhi)。證悟又分成聲聞弟子的初步證悟,與佛陀的最終證悟〈正等正覺,samyak-saṃbodhi〉等不同的位階。
部派佛教將初步證悟到佛陀所說的教理,稱為現觀(abhisamaya),又稱見道(darśana-marga),得法眼淨。在見道之後,必須真正實踐與體驗到佛陀的教理,這個過程稱為修道(bhāvanā-marga)。在修道過程中,會得到各種不同程度的證悟,分成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漢等。到了最後,脫離一切煩惱、痛苦的最終證悟,稱為阿羅漢果或無學果,得此證悟的聖者即是阿羅漢,或稱漏盡者。
為了得到證悟,必須經由某些修行方法,例如修行五停心觀、四念住等,經由這些修行進入第四禪(又稱禪那),因此這些修行方法也被稱為「禪修」。
中觀學派
以龍樹為開端的中觀派,由觀察緣起,而進入中觀,證悟空性,最終達到成佛。
唯識學派的禪觀
正如同其名稱,唯識派認為一切都是精神性的存在〈心外無境〉,以瑜伽來作為禪修的方法。因此,只要通過轉變個人的精神層面(轉識成智),就可以達到外在世界的轉變〈隨其心淨則國土淨〉。
唯識學分成真心與妄心兩派。真心一派與如來藏學說結合,建立《楞伽經》的傳承。在中國最早出現的唯識派傳承,即地論宗,是與真心一派相近的,相信人有一個原始無污染的本質心(真如),因此,修道最重要的要務,即是找回這個本來的狀態。
如來藏學派的禪觀
如來藏學派認為存在著一種不變的最終本體,稱為如來藏、佛性或真如。他們將禪視為對本體的領悟,或是指對自性的徹見。
禪宗的早期發展
禪宗先驅
在漢朝時期,安士高、鳩摩羅什、佛陀跋陀羅等佛教翻譯家已經開始將如何進行禪定修行的佛教經典引入中國。安士高為佛教初期傳入最有聲望之譯者,其關於禪學之譯籍,則有禪行法想經及禪定方便次第法經等,其所譯禪籍多為小乘禪,包括《人本欲生經》、《安般守意經》、《陰持入經》、《道地經》、《阿毘曇五法四諦經》、《十二因緣經》、《八正道經》、《禪行法想經》等。而鳩摩羅什、佛陀跋陀羅所譯的禪籍,以若禪秘要法經及坐禪三昧經等為主,多為大乘禪。
根據這些經典教授禪修方法的僧人,被稱為禪師。他們可以被視為中國禪宗的先驅,但是真正的禪宗建立者,則是菩提達摩。
菩提達摩與楞伽宗
參見:楞伽經、菩提達摩和少林寺
公曰。弟子聞達摩初化梁武帝。帝問雲。朕一生造寺度僧。布施設齋。有何功德。達摩言。實無功德。弟子未達此理。願和尚為說。師曰。實無功德。勿疑先聖之言。武帝心邪。不知正法。造寺度僧。布施設齋。名為求福。不可將福便為功德。功德在法身中。不在修福。
《六祖壇經·決疑品第三》
禪宗早期的先驅者是南朝宋中天竺僧求那跋陀羅及其門下所建立的楞伽宗,在宗義上,他們與南印度的如來藏學派有密切的關係,在修持上,他們重視頭陀行與禪定。菩提達摩於中國南朝劉宋時,乘商船到達廣州,從學於求那跋陀羅,後以四卷《楞伽經》(全稱《楞伽阿跋多羅寶經》)教授弟子,屬當時的楞伽師之一。
相傳當時南海刺史蕭昂,寫了一道奏表,上報梁武帝。達摩亦聞說梁武帝信奉佛法,於是至建康(今江蘇南京)與其談法。當時梁武帝一心欽慕佛法,不論是建寺、造經、供僧,皆不遺餘力,因而自認很有功德,不知道離相妙修,以求佛果。達摩卻一語道破,告訴梁武帝毫無功德(事實上只有福報而已)。因雙方會晤不契,達摩「一葦渡江」,在河南嵩山少林寺的山洞中面壁九年,等待傳人。後傳二祖慧可(487年—593年)、三祖僧璨(?—606年)、四祖道信(580年—651年)、五祖弘忍(602年—675年)、六祖惠能(638年——713年)。他將楞伽宗傳播至中國北方,落地生根,成為一個獨特的門派。
戴進《達摩至惠能六代像》
《六祖法寶壇經》所傳承的正法眼藏源流: "古佛應世,已無數量,不可計也。今以七佛爲始。過去莊嚴劫毗婆屍佛,屍棄佛,毗舍浮佛;今賢劫拘留孫佛,拘那含牟尼佛,迦葉佛,釋迦文佛,是爲七佛。釋迦文佛首傳摩訶迦葉尊者,第二、阿難尊者,第三、商那和修尊者,第四、優波鞠多尊者,第五、提多迦尊者,第六、彌遮迦尊者,第七、婆須蜜多尊者,第八、佛馱難提尊者,第九、伏馱蜜多尊者,第十、脅尊者,第十一、富那夜奢尊者,第十二、馬鳴大士,第十三、迦毗摩羅尊者,第十四、龍樹大士,第十五、迦那提婆尊者,第十六、羅睺羅多尊者,第十七、僧伽難提尊者,第十八、伽耶舍多尊者,第十九、鳩摩羅多尊者,第二十、闍耶多尊者,第二十一、婆修盤頭尊者,第二十二、摩拏羅尊者,第二十三、鶴勒那尊者,第二十四、師子尊者,第二十五、婆舍斯多尊者,第二十六、不如蜜多尊者,第二十七、般若多羅尊者,第二十八、菩提達摩尊者,第二十九、慧可大師,第三十、僧璨大師,第三十一、道信大師,第三十二、弘忍大師,惠能是爲三十三祖。從上諸祖,各有稟承。汝等向後,遞代流傳,毋令乖誤。衆人信受,個別而退。"
早期禪宗強調不立文字,意在「不立名相」[8]。其主要精神出於《楞伽經》[9]。禪宗所追求的是「向上一路,千聖不傳」[來源請求]的第一義,這種義是離一切語言文字相、心緣相、分別相的。語言文字只是作為所顯義理的媒介,真正的義理是不可以語言文字來用表達的[10]。故佛教提倡「依義不依語」,破除對語言文字上的執著[11],所謂「不立文字」即依此理而成[5][12][13]。 禪宗另一個源流則是受到三論宗與天台宗影響,在中國南方地區所發展出的般若南宗,其領導者為牛頭法融,因此又稱牛頭宗。禪宗四祖道信,結合了楞伽宗的清淨佛性說與牛頭宗的中觀看法,遂形成了中國獨特的禪宗宗派。
禪宗六祖
初祖
菩提達摩
二祖
慧可
三祖
僧璨
四祖
道信
五祖
弘忍
六祖
惠能
達磨慧可相以楞伽密傳法印,故二祖有《楞伽經》四卷,可以傳法印心,而三祖僧璨,則有《信心銘》一卷,四祖以下別開牛頭禪,五祖以下惠能神秀之壁書,尤為開中國千載以來未有之宗風,此為中國禪宗大轉變。從斯南頓北漸分河飲水,後北漸傳於日本,其旨趣為南禪相悖,一花五朶遍傳[14]。
牛頭宗,因法融大師為名。
楞伽宗始於南朝宋中天竺僧求那跋陀羅譯出《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四卷,當時以楞伽經為傳授經典的僧侶被稱為楞伽師。後菩提達摩以此四卷《楞伽》傳授門徒,為禪宗的開端。之後菩提達摩進入中原後,傳法至四祖道信,於黃梅雙峰山傳授禪法,道信法師受三論宗、天台宗的影響,一改以楞伽印心的傳統,開始以《文殊說般若經》傳授門徒。門下五祖弘忍,住憑墓山傳法,因憑墓山在雙峰山之東,故號稱東山法門。弘忍大師開始以《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及《大乘起信論》傳授門人。後由惠能大師承繼其禪法,為六祖,又稱南宗,曹溪宗,為禪門正宗。別傳神秀大師,稱北宗。南宗始於惠能大師,大弘頓法,又稱曹溪禪。後神會大師將南宗傳至洛陽,北宗遂衰。
僧璨與《法華經》
道信的黃梅禪
在道信之前,禪宗祖師多修行頭陀行,門徒不多,但是道信改變了這個作風,開始以佛寺為中心來向大眾廣泛傳授禪法,禪宗大振。
道信受到天台宗及三論宗的影響,將般若中觀學與念佛法門融入楞伽經的傳統中,開始以《文殊說般若經》結合《楞伽經》教授門徒。
開始將授菩薩戒加入禪宗,形成戒禪合一的新宗風[15]。
牛頭禪
主條目:牛頭宗
牛頭宗為三論宗的旁支,始於法融大師,為牛頭初祖。傳統上認為法融大師為禪宗四祖道信之徒,但是經後世考證,兩人的年代不相當,應是誤傳。因此牛頭宗是由三論宗旁出,在江南地區獨立發展的地區性宗派。但是因為與禪宗理念相近,所以逐漸融合在一起。
牛頭宗重視般若中觀之學,與傳統禪宗重視《楞伽經》不同。
弘忍的東山法門
弘忍大師以《金剛經》取代《楞伽經》與《文殊說般若經》,作為傳法的核心。
南頓北漸
參見:弘忍、五祖寺和南頓北漸
五祖寺中曾經發生過著名的禪宗作偈之事。因五祖弘忍年事已高,急於傳付衣法,遂命弟子作偈以呈,以檢驗他們的禪修水平。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神秀[16]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惠能[17][18][19][20][21]
此後,弘忍招惠能登堂入室為其宣講《金剛經》,並傳衣缽,定為六祖,受命南歸[22]。此後禪宗分為南頓北漸。
北宗禪
參見:神秀
六祖惠能的曹溪禪
韶關南華寺鐘樓
參見:惠能和南華寺
六祖砍竹圖
惠能歸嶺南後,於唐高宗儀鳳元年(676年)正月初八到廣州法性寺。印宗法師在該寺內講《涅槃經》之際,「時有風吹幡動,一僧曰:風動;一僧曰:幡動;爭論不休,惠能進曰:不是風動,亦非幡動,仁者心動」。印宗聞之竦然若驚。知惠能得黃梅弘忍真傳,遂拜為師,並為之剃度。[23]
次年,惠能到曹溪寶林寺(今廣東韶關南華寺),弘揚禪宗,主張「頓悟」,影響華南諸宗派,人稱「南宗」,在此傳法長達37年之久。當時,六祖惠能的同門師兄神秀,主張「漸悟」,在華北勢力頗盛,號稱「北宗」。神龍元年(705年),武則天和唐中宗即遣內侍薛簡往曹溪召其入京。惠能以久處山林,年邁風疾,辭卻不去。薛簡懇請說法,將記錄帶回報命。中宗因贈摩納袈裟一領及絹五百匹以為供養。並命改稱寶林寺為中興寺,由韶州刺史重修,又給予法泉寺額,並以惠能新州故宅為國恩寺。
惠能的禪法以定慧為本。[24] 他又認為覺性本有,煩惱本無。直接契證覺性,便是頓悟。他說自心既不攀緣善惡,也不可沉空守寂,即須廣學多聞,識自本心,達諸佛理。因此,他並不以靜坐斂心才算是禪,就是一切時中行住坐臥動作中,也可體會禪的境界。[25] 惠能又曰「先立無念為宗」,「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26] 所謂無念,即雖有見聞覺知,而心常空寂之意。「自心歸依自性,是皈依真佛。自皈依者,除卻自性中不善心、嫉妒心、諂曲心、吾我心、誑妄心、輕人心、慢他心、邪見心、貢高心及一切時中不善之行,常自見己過,不說他人好惡,是自皈依。常須下心,普行恭敬,即是見性通達,更無滯礙,是自皈依。」[26]
禪宗從達摩始百餘年間皆以《楞伽經》相印證,故亦稱為楞伽宗。達摩的三傳弟子道信開始兼以《金剛經》等經為典據,到了惠能即以文句簡單的《金剛經》義代替了《楞伽經》,其目的在於擺脫名相煩瑣的思想束縛,而單刀直入求得開悟[27]。
維基文庫標誌
維基文庫中相關的原始文獻:
六祖壇經
惠能主張教外別傳、不立文字,提倡心性本淨、佛性本有、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這是世界佛教史尤其是中國佛教史上的一次重大改革。惠能以後,禪宗廣為流傳,於唐末五代達於極盛。禪宗對中國文化的發展具有重大影響。禪宗特點在於其高度的理性化,幾乎完全沒有神學氣息。禪宗修持以定慧一體為特色。近代學者胡適在《荷澤大師神會傳》中曾有考證印度禪的這二十八祖的法脈是後人杜撰的。敦煌本《壇經》宣稱從原始七佛到惠能共四十世。在梵文中也沒有印度禪宗二十八祖法脈的記載。近年來,中國大多數學者都認為《六祖壇經》的基本內容代表了惠能的思想,同時其中可能也有後人增益的成分。
唐玄宗開元二年(730年),在洛陽的明定南北總是非大會上,惠能弟子神會辯倒北宗,使得曹溪禪宗樹立了全國性的影響[28][29][30]。
中期禪宗
主條目:禪宗宗派
六祖惠能門下悟道者共四十三人,各化一方,所謂「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曹溪禪後分為曹溪北宗、曹溪南宗。曹溪北宗即為荷澤宗,曹溪南宗分化出石頭宗、洪州宗兩支,被認為是禪門正宗。
晚唐至北宋初期,共分臨濟宗、曹洞宗、雲門宗、法眼宗、溈仰宗五宗,再加上臨濟門下分出的黃龍、楊歧兩派,合稱五宗七派(或稱五家七派),為唐朝以後的佛教主流。但宋朝後,僅存臨濟與曹洞二宗。
佛教

佛教主題
南禪家風
參見:永嘉玄覺
禪淨之爭
參見:永明延壽和法眼文益
五代宋初法眼宗禪師永明延壽有《萬善同歸集》三卷傳世,認為修行得道,可以由不同的方式覺悟[31],因此不能執著某一法門,而否定排斥其他法門。他的說法被後世引申,認為禪門與淨宗,二者有互相扶助的關係,自力結合他力相結合,即禪定結合念佛方為最好最圓滿的修行方法,即「禪淨一致」[32]。相傳為永明延壽大師所作的《念佛四料簡偈》更明確地表達了這一理念[33]。但這份文獻在歷史上首次出現於元朝天如惟則撰寫的《淨土或問》,因此其真實性是有疑問的,並且它已經開始轉向以淨土為主軸的修行方式,與禪淨雙修的模式有所偏離。
南宋之後,禪淨結合已成為禪宗內部的大趨勢:曹洞宗長蘆清了有《往生集》傳世;雲門宗契嵩「夜分誦觀音名號,滿十萬聲則就寢」[34];雲門文偃的四世法孫儀懷作《勸修淨土說》,其中更主張「淨土兼修不礙禪」[35]。
明清禪宗
參見:紫柏真可、雲棲祩宏、憨山德清、靈峰智旭、密雲圓悟和臨濟宗
自南宋之後,禪宗衰微,明末憨山德清大師已有禪宗五家不振之嘆,稱臨濟宗風,獨有紫柏真可大師可承續,然後繼無人[36]。
至於民間,則以因蓮池祩宏、蕅益智旭大師的倡導,以三教合一、禪淨雙修為主流。雖然說禪淨雙修,但實是以淨土宗稱名阿彌陀佛,求往生西方淨土為主,已經不是原有禪宗宗風了。至於明朝中葉淨土宗興起,此時佛教的特色為禪淨合一,與儒、釋、道三教合一,使得當時的僧人唯以唸佛坐禪為務,禪宗逐漸失去創新的生命力,為禪宗的衰落期,始於晚明至清朝結束為止。
明末臨濟宗,密雲圓悟禪師,在浙江天童寺傳授臨濟禪法。其弟子漢月法藏,作《五宗原》介紹禪宗五家,以圓相為萬佛之祖,臨濟為正宗,但受到圓悟法師反對,作《辟妄七書》、《辟妄三錄》以反駁。法藏弟子潭吉弘忍作《五宗救》,為法藏申辨,並認為《辟妄》諸書為偽書,加以批判。
清初,漢月法藏一派在南方得到一些人的支持。清世祖順治愛好參禪,曾召海會寺憨璞性聰、浙江玉林通琇、木陳道忞、茚溪行森、旅庵本月、山曉本晰等入宮禁說法。
至雍正時,清世宗苦讀《金剛經》多年,雅愛禪法,跟隨曾將《藏文大藏經》譯成滿文的章嘉國師習禪,向滿族貴冑推行佛法,甚至傳授其子弘曆(乾隆帝)。世宗本人對禪學頗有研究,自許為禪宗血脈,法號「圓明居士」,把古德參禪語要編輯成《雍正御選語錄》共十九卷。
對取締異端方面,世宗編寫了《揀魔辨異錄》,以上諭,要求各行省、郡縣官吏對漢月法藏、潭吉弘忍一系的僧人強迫改宗。
近代臨濟宗祖師,皆上溯至明朝龍池幻有,曹洞宗的法脈傳承,多是無明慧經的壽昌法系。德清虛雲禪師為中國曹洞四十七代,臨濟四十三代,雲門第十二代,法眼第八代,溈仰第八代。以一身而兼禪宗五宗法脈,其禪功和苦行倍受稱贊。
漢字文化圈各地
台灣禪宗
主條目:台灣禪宗
禪宗在明朝末年,隨著閩南移民進入台灣,當時的禪師不拘於伽藍,也常常駐於天后宮、城隍廟等為住持,展現了台灣民間信仰的包容性,如關渡宮、松山慈祐宮、北港朝天宮等名廟均是禪宗僧人所建。台灣日治時期,日本佛教的禪宗由日本傳入。在戰後,隨著國民政府到達台灣的外省移民,再度將中國系統的禪宗帶入台灣,如百丈山力行禪寺、十方禪林、法鼓山、佛光山、中台禪寺等。今人聖嚴法師,即為曹洞傳人。
日本禪宗
主條目:日本禪宗
一位日本京都嵐山的曹洞宗僧侶
日本禪宗,於鎌倉時代自中國傳入,由於獲得鎌倉幕府支持,形成日本特有的佛教禪宗系統。以武士身分取代平安時代的貴族執政,幕府將軍崇尚以「忠君、節義、廉恥、勇武、堅忍」為核心的思想,結合儒學、佛教禪宗、神道教,形成日本武士階層的道德規範「武士道」。日本的茶道、花道、武道、傳統文學等,皆受到日本禪宗很大的影響。
1187年,日僧明庵榮西於中國天童寺虛庵懷敞禪師受傳臨濟宗黃龍派心印,歸國後大興臨濟宗禪法,1202年創建京都建仁寺。1246年,南宋禪師蘭溪道隆至日本,傳入臨濟宗楊岐派禪法,並於1253年創建鎌倉建長寺。1223年日本道元禪師入宋,從學於天童寺曹洞宗如淨禪師門下,傳回日本,1246年建立永平寺,提倡「只管打坐」,為日本曹洞宗的開始。日本禪宗現主要有曹洞宗、臨濟宗、黃檗宗(1654年福建臨濟宗黃檗山萬福寺隠元隆琦應邀赴日所傳)。
朝鮮禪宗
韓國首爾曹溪寺的沙彌
9世紀初,中國禪宗開始傳入朝鮮。新羅僧人信行從道信門下的法朗禪師,以及北宗大照普寂的門人志空禪師受法。新羅宣德王五年(784年),道義(儀大師)入唐從虔州西堂智藏禪師(馬祖道一門下弟子)參學心法,受其法脈。822年回國後傳達摩禪,始傳南宗禪,不很興盛,但它成為後來的禪門九山之一的迦智山派。興德王三年(828年),洪陟(洪直禪師)入唐從西堂智藏受法,回國後在實相寺宣揚禪法,開禪門九山的另一派——實相山派,禪宗始興。
朝鮮現存最早的禪宗史書《祖堂集》二十卷,記述自迦葉以至唐末、五代共256位禪宗祖師的主要事跡及問答語句,而以南宗禪雪峰係為基本線索。
朝鮮世祖大王時期,重新修整佛教宗派,將曹溪宗、天台宗、摠南宗統稱為禪宗,將華嚴宗、慈恩宗、中神宗、始興宗統稱為教宗,從而確立了禪、教兩宗的體系。
韓國曹溪宗起源於新羅末期創建的迦智山派等九山禪門,始祖為普照知訥,開創曹溪山修禪社,倡導華嚴教觀,著有《真心直說》,曹溪宗為韓國今日最大的佛教宗派。
越南禪宗
越南禪宗最早為滅喜禪派,為從三祖僧璨受禪法之天竺三藏毗尼多流支(Vinitaruci,又譯「滅喜」)所創。後又有中國無言通禪派(觀壁派)、雲門宗、曹洞宗禪派等傳至越南。
琉球禪宗
藏傳佛教
主條目:藏傳佛教
北宗神秀門下普寂傳人摩訶衍禪師,在8世紀後期來到西藏傳揚禪宗。初期取得巨大成功,但是遭到在西藏傳法的印度僧人的質疑。當時唐朝禪師摩訶衍(Mahayana),藏文稱其為「和尚」(Hva-san)或「大乘和尚」(Mahāyāna Hva-san)入藏宏揚禪宗,後與蓮花戒辯論,史稱「頓漸之爭」。大乘和尚所倡論點是,成佛之道應通過個人突發的頓悟,此頓悟來源於摒除包括善惡在內的一切思考。蓮花戒認為任何人都不可能全部摒除思考,要求自己不作任何思考的本身就是一種思考;他堅持只有經過逐漸的修持,才能取得成就,批評頓悟派不別善惡,不積善行,幻想立地成佛,實為束手待斃。雙方反覆爭辯,甚為激烈。大乘和尚曾一度占上風,但最後敗北,被迫返回沙州(今甘肅敦煌)[37][38];赤松德贊下令不得再修頓門法[39]。因為西藏王室刻意壓抑漢傳佛教的影響力,使得漢傳佛教無法進入西藏。但是在西藏固有的大圓滿、大手印傳承中,仍然可以看出它受到漢傳佛教影響的痕跡[40]。
現代禪宗
清末民初之際,有鑑於佛教的衰微,虛雲大師極力復興佛教,力主禪宗源流。虛雲老和尚在修習臨濟,兼弘曹洞,又遙承了早已斷流的法眼、溈仰、雲門三宗,以一身修習禪宗五大支派,承前啟後,融會了五宗禪修法門,為近代禪宗偉大宗師之一。
世界禪與鈴木大拙
20世紀初,鈴木大拙向西方傳播禪宗思想。鈴木大拙所傳播的禪宗思想更多是一種生活哲學,而非世界觀哲學,更適合大眾口味。
北美禪宗
1957年8月在墨西哥庫埃納瓦卡,由墨西哥國立自治大學心理分析學系贊助,召開為期一周的「禪與心理分析」座談會。參加這個座談會的有鈴木大拙和來自墨西哥、美國50名精神病學家和心理學家(大部分是心理分析學家)。
歐洲禪宗
禪宗思想與修行
菩提達摩(月岡芳年 1887年)
禪宗創始於南北朝來中國的印度僧人菩提達摩。他以佛教釋迦牟尼佛「人皆可以成佛」的基礎上,主張「人皆有佛性,透過修行,即可獲啟發而成佛」,後另一僧人道生提出「頓悟成佛」說。唐朝初年,僧人惠能承襲道生的「頓悟成佛說」,並將達摩的「修行」理念進一步整理,提出「心性本淨,只要明心見性,即可頓悟成佛」的主張。
禪宗主張不立文字、直指人心,亦主張道在生活中,故世俗活動照樣可以正常進行。禪宗認為,禪並非思想,也非哲學,而是一種超越思想與哲學的靈性世界。禪宗思想認為語言文字會約束思想,故不立文字。禪宗認為要真正達到「悟道」,唯有隔絕語言文字,或透過與語言文字的衝突,避開任何抽象性的論證,憑個體自己親身感受去體會[41]。
禪宗為加強「悟心」,創造許多新禪法,諸如雲遊等,這一切方法在於使人心有立即足以悟道的敏感性。禪宗的頓悟是指超越了一切時空、因果、過去、未來,而獲得了從一切世事和所有束縛中解脫出來的自由感,頓見本來面目、本地風光,從而「超凡入聖」,不再拘泥於世俗的事物,卻依然進行正常的日常生活[42]。
禪宗不特別要求特別的修行環境,而隨著某種機緣,偶然得道,獲得身處塵世之中,而心在塵世之外的「無念」境界,而「無念」的境界要求的不是「從凡入聖」,而更是要「從聖入凡」。得道者日常生活與常人無異,而是精神生活不同。在與日常事物接觸時,心境能夠不受外界的影響,換言之,凡人與佛只在一念之差。
禪宗經典
此宗並不注重經典權威,但仍依經中背後所含之真理修行。《六祖壇經》反映出惠能思想及早期禪宗面貌,故為禪宗所推崇,《金剛經》及《維摩經》亦為禪宗所力薦。
禪門三關
初關
重關
牢關
修行方法
作為漢傳佛教中的重要宗派,禪宗僧侶除了必須遵守通行的持戒、清規、夏居等規定外,還有一套獨特的修行方式。
坐禪
圓相,禪宗重要的象徵及符號,由日本書法家柴田勘十郎畫
參見:三昧、禪定、大智度論和四念處觀
禪宗注重實修與實證,其中坐禪為禪宗主要實踐方式。坐禪時,必須調節飲食、睡眠、身、息、心(調五事)[43],並戒定慧三無漏學中實以定為中心。禪宗認為,佛典浩如湮海,其中境界為超越世出世間法。非言語可及、推理可得,只有通過禪定才可證知[44][45][46][47]。不過仍然有高僧反對坐禪,唐朝荷澤神會大師即極力反對坐禪。他認為坐禪沉空滯寂,不見自性。
圭峰宗密將禪定分類為下列五種:外道禪、凡夫禪、小乘禪、大乘禪、最上乘禪(如來清淨禪)。而主要的修行法門為數息法門、觀心法門和圓覺法門。數息法門即默數自己的呼吸。呼吸方法不須採用丹田,自然呼吸即可,只求細長松靜,也不須刻意調控。數呼吸時,單數呼氣或者吸氣之一。只從一數至十,周而復始,循環不已。專心數息,排除雜念,記數分明,心依於息,息依於心,別無他想。即「制心一處,無事不辦」[48]。倘若剎那念起,進入於六塵境界,即當將心攝來,回到數息中。觀心法門,則是先休心息處,讓所有的心緒煩惱一概放下,所過的善事惡事都不思量,過去未來一概不想。內心直觀當下念頭,往來起滅。勿隨順,亦不斷除。只靜靜看著。妄念起時,一看不知去向。旋又後起,仍是看著,妄念復滅,念若不起時仍如是看著。久久純熟,自然不會有念頭生由,即與般若相應。即使看著自己的妄心妄念,也能做到「知而勿隨」[49]。圓覺法門則是強調「凡所有相皆為虛妄」[50],身心、事、物與及諸佛世界,有若夢幻空花,亂起亂滅,如是知幻即離,心無所取,亦無住著,猶如虛空,妄念無從而生[51]。此時,心境湛寂,分明清晰,便是本來面目[52][53]。
以上三種法門,大小乘禪乃最上乘禪皆備。法無優劣之分,選擇適合自己的修行方法即為良法[54]。亦不須拘泥,可同時修二法或三法。禪坐的目的是為了達到「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四念處觀)的境界[55],而且必須常修定慧,與佛法相應,方才為真正坐禪。而坐禪攝心至澄明境界時,即應忘卻坐禪,切不可自行得意或有分別心[56]。
公案
參見:寒山和寒山寺
維基文庫標誌
維基文庫中相關的原始文獻:
寒山寺志
“    昔日寒山問拾得曰:「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寒山拾得問對錄》[57]    ”
公案為禪宗獨特的教學手段和方法,廣義上的公案為古代考試題目,後特指為佛教高僧考驗僧眾的題目。由於公案的故事情節多彩,且其含義深參,因此禪師喜歡講述公案情節,以考聽者的佛教修行水平。從而對聞者的思維進行引導和分析,並給學生有個參悟機會。通常情況為禪師用極混擾人的話引人說話,普通僧眾若心隨話轉,落到能所對立,或名相,或常斷見上去了,即露馬腳,或被高僧揪住,甚至繼續逼迫,使錯誤昭顯,從而使人知錯而改。著名的禪宗公案典籍為《碧岩錄》、《五燈會元》等。
參公案的風氣一直遠遠流傳,乃至當代,嵩山少林寺每年都舉行禪宗公案,引眾多僧侶及佛學愛好者討論學習[58]。比如2009年辨禪比賽的決賽題目即為「達摩面壁,背向何處?」[59]
默照禪與話頭禪
參見:大慧宗杲
「無」,意喻趙州禪師的無字話頭
至南北宋之際,曹洞宗門下宏智正覺禪師,鑑於臨濟宗叫人看話頭、看公案,流於空疏,故起而倡以靜坐為主的默照禪,但大慧宗杲認為曹洞宗只教人靜坐,不求妙悟,是「默照邪禪」,對此宗大加批評。宏智正覺門下也後繼無人,在南宋後,影響力就變得非常的小。
臨濟宗楊歧派門下的大慧宗杲對當時的禪宗,提出兩大弊病:一種是好打高空,在公案及言語機鋒上逞能,另一則是只知靜坐觀心的「默照邪禪」[60]。他進而提倡所謂的話頭禪〈又稱看話禪〉,要人以參趙州禪師的無字話頭。「只這一(無)字,便是斷生死路頭底刀子也。妄念起時,但舉個無字,舉來舉去,驀地絕消息,便是歸家穩坐處也。」「千疑萬疑,只是一疑。話頭上疑破,則千疑萬疑一時破,話頭不破,則且就上面與之廝崖。若棄了話頭,卻去別文字上起疑、經教上起疑、古人公案上起疑、日用塵勞中起疑,皆是邪魔眷屬。」
大慧宗杲的話頭禪後成禪宗主流,但是到了明清之後,淨土宗興起,禪宗逐漸與淨土宗合流,形成一股新的趨勢。 [來源請求]
禪宗文化
民間禪宗信仰
參見:羅教
中國佛教發展到明代,社會則出現了大量的民間信仰教門。在此之前,民間教派中的彌勒教、摩尼教與白蓮教占主要地位;但自明代中葉至民末則出現了許多教派。他們在教義、組織、儀式等方面已經區別於原來的民間教派。其中規模最大的、與禪宗最為密切的民間教派為明朝北直隸軍人羅思孚所創的羅教,也被稱為無為教和羅祖教。
羅教結合了佛教禪宗和道教中的許多教義和傳統[61]。從禪宗中,羅教吸收了「心造一切」的概念,認為人的苦難是由於心欲造成,因此羅教追求無為、棄欲,以達到最高的內心狀態。羅教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自稱為禪宗的一支。同時他還從道教吸收了道玄來解釋世界的形成。其認為世界是從真空家鄉中形成的,並演化為世界萬物。由此外部世界不是禪宗的教義中那樣從內心產生的,而是外部事實的。
佛教的佛並未有審判人的權力,一切依照因果業報施行。羅教製造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偶像崇拜:無生父母,其神是所有生物的主宰,尤其在人死後有判決人的輪迴、超度或入地獄的權力。之後被公家定為邪教,並遭明令禁止[62]。
禪宗與文學
抖擻辭貧里,歸依宿化城。
繞籬生野蕨,空館發山櫻。
香飯青菰米,佳蔬綠芋羹。
誓陪清梵末,端坐學無生。
(唐)王維《游感化寺》
隨著禪宗的弘揚,除眾多佛僧外,大量的文學家都有上佳的禪詩禪作,其中包括唐朝的王維、孟浩然,宋朝的蘇東坡等[63]。
禪宗與繪畫
參見:十牛圖
禪宗中的經典繪畫汗牛充棟,其中最著名的作品之一是宋朝的廓庵師遠的十牛圖。其為中國佛教禪宗修行的圖示,並有許多版本。牧牛圖頌通常由頌與圖組成,頌自身有時又包括一短序。自宋代以來,這類作品很多,其中有三種很為時人留意。其作者分別為清居、廓庵、自得。清居的是五圖,廓庵的是十圖,自得的則是六圖。在這幾種作品中,廓庵的顯然最為完備,它包括圖、頌與序三部[64]。亦有認為十牛圖為宋代廓庵師遠改作清居禪師八牛圖而成。現在流傳較廣的有宋朝廓庵師遠與普明禪師的版本各有十幅。其主要表達了禪宗的摒棄我執、心性妙圓的理念。
禪宗與飲食
日本京都禪宗龍安寺的精進料理
參見:素食、五葷、五辛和茶道
受禪宗影響,亞洲中國、日本、韓國、越南等地方都有素食齋房,並形成獨特的菜系風格[65]。比如在日本的許多廟裡如南禪寺、大德寺及天龍寺等都有提供[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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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鼓山中壢辦事處: 法鼓山萬人禪修體驗-以禪心過好生活 - https://goo.gl/yEBtNb

2017年05月15日 04:10 中國時報 陳宜加/台北報導
法鼓山昨日舉行浴佛祈福儀式,並發起「SRE心靈環保行動」,號召萬人以步行體驗禪心,強調Stop停下、Relax放鬆、Enjoy享受,實踐「禪修就在生活中」精神,呼籲外界在日常生活中落實心靈環保。
法鼓山結合母親節、浴佛節,作為心靈環保行動日;昨日一早,來自全台近萬名民眾分別由捷運忠孝復興站、象山站為起點,漫步走到國父紀念館,藉此放慢步伐、調整「心靈時鐘」,用生活禪展開「心靈環保」。法鼓山方丈果東法師進行浴佛祈福儀式,他表示,適逢母親節,凝聚向心力為全球媽媽們祈福、說聲母親節快樂。正如媽媽愛孩子與家人,人人也應關心周遭的人,並藉由「禪」反省檢討、健康正向思考,心安方能平安。
果東法師強調,1天有9萬秒,也就是有9萬次機會,讓身心沉澱、放鬆,禪修並不難、就在日常生活中。台北市長柯文哲昨也出席,祝福國人活在當下、身心安定,並為社會撞鐘祈福、體驗禪修心樂園、禪悅微食等活動。
26歲的青年代表黃國豪,目前從事表演工作,他說,7年前接觸法鼓山,藉由禪修與法師講解,情緒較過去更放鬆,同時更能釐清自身想法,例如他對於成功定義便與過去有截然不同見解,不少刻板印象或偏見也一一消除。
帶兩名子女參加活動的媽媽李佩蓁則表示,皈依佛門已將近10年,禪修讓自己不再像以往個性急躁,也學會用方法解決生活中面臨的大小問題。她建議,接觸禪修並不困難,可以從靜坐入門,學習沉澱情緒、讓思考更清晰。
法鼓山表示,聖嚴法師於1992年提倡「心靈環保」,倡導在生活中用「禪」的方法照顧自己、照顧他人,進而安定社會、淨化世界,期待人人都能以「禪心漫步FUN鬆行」的方式,愉快生活、福慧傳家。


慧能無相戒法及其在南宗禪法的意義
2015/08/08 來源:中國民族宗教網
內容提要:《壇經》是慧能的主要思想資料,這已成為學術界的一致看法。《壇經》的主要內容是說「頓悟」禪法和授「無相戒」,這二者在慧能禪法中是相輔相承的,頓教禪法是授「無相戒」的理論依據,而授「無相戒」是頓悟禪法的實踐展開。無相戒助成了中土佛教戒律「納戒於心」的大乘戒法特色,衝破一切外在的束縛,尋求自悟自修、自在解脫的人生境界,標誌著佛教戒律的中國化走向。
關鍵詞:慧能 無相戒 自性是佛
前 言
慧能(638-713年),是南宗禪的創始人,其開創的頓悟法門成為禪宗思想的正統和主流,其思想對於促進佛教中國化有著重大的影響和深遠的意義。慧能禪法既承襲道信、弘忍以來的禪法,又別開生面,在融會發展了涅槃佛性學說和般若空觀理論基礎上形成一個比較完整的「頓教」法門。在禪學理論上強調「識心見性」、「自性是佛」,並將此落實於日常的修行生活中;在戒法傳授上,依大乘菩薩戒法提出「無相戒法」,掙脫對外在的束縛,尋求自心解脫,強調自性三身佛,給人以極大的鼓舞和信心,縮短了成佛的遙程,給修學者指明了方向,使禪宗在中土大地深深紮根,被人們廣泛接受,其發展之迅速、影響之深遠可謂無與倫比。
一、 何謂無相戒
「無相戒」在慧能《壇經》里是一個重要的內容和組成部分,在《壇經》開篇就說到:
慧能大師於大梵寺講堂中,升高坐,說摩訶般若波羅蜜法,授無相戒。[1]
三學中,戒為首要,各大宗派中都以戒律為基礎,戒律作為軌範行者的修行生活,起到防非止惡、調伏身心的作用。唐代著名的南山律宗創始人道宣律師,在《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上之一把戒分為四科:戒法、戒體、戒行、戒相。並把戒體視為律學中的中心地位。戒法,即與定慧相對的戒,指一切戒律;戒體,是「納聖法於心胸」,即「法是所納之戒體」(《羯磨疏》卷三,元照《濟緣記》三之五),指受戒的人通過受戒儀式所形成的對戒法的憶念、信心和持戒的意志;戒行,即遵守戒規的行為語言;戒相,指持戒表現的相狀差別,如持五戒、十戒乃至二百五十戒一一戒中各有差別。[2]
然而慧能所授的「無相戒」,乃不授《四分律》及其他一些戒條,只是借用以往在授戒和某些法會中的一些儀式,讓信眾跟著他通過發願、念誦等在心中確立佛在自性,人人以自悟成佛的信心。也就是說,慧能所授的無相戒,是不授戒相,只授戒體的戒。這是與禪宗主張「以心傳心,見性成佛」的宗風有關。「無相戒法」應是禪門獨創的弘戒法門,然而當探究「無相戒法」的內容與實質時,仍可以找到無相戒法所依的經典及思想根源。
據敦煌本《六祖壇經》載,慧能在說法中兩次引用大乘戒律《梵網經》中的一句話:「戒,本源自性清凈。」《梵網經》上說道:
說我本盧舍那佛心地中,初發心中常所誦一戒:光明金剛寶戒,是一切佛本源、一切菩薩本源、佛性種子。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一切意識色心、是情是心、皆入佛性戒中。噹噹常有因故,有噹噹常住法身。如是十波羅提木叉,出於世界,是法戒,是三世一切眾生頂戴受持。吾今當為此大眾,重說十無盡藏戒品,是一切眾生戒,本源自性清凈。[3]這裡的「十波羅提木叉」,就是大乘十重戒,即梵網經中所說的十無盡藏戒,因此種戒的戒相雖只有十種,但是已經包含了法界一切之戒,故名無盡藏戒。又因別於四十八之輕戒,故稱為重,誰要是犯了,即得波羅夷罪。十重戒是殺戒、盜戒、淫戒、妄語戒、酤酒戒、說四眾過戒、自贊毀他戒、慳惜加毀戒、嗔心不受悔戒、謗三寶戒。這十重就是眾生自性清凈心的十種流露,它含攝了眾生凈心向善的宗教道德規範。梵網所開示的菩薩戒法即是心地法門,是以「自性清凈心」、「佛性」為戒體的「光明金剛寶戒」、「佛性戒」,這種「佛性戒」源於自性清凈心,也即佛性,佛性是梵網菩薩戒法的依據。[4]在《梵網經》中,菩薩戒又稱「佛性戒」或「心地法門」,表明以心為本。《瓔珞本業經》也說:「一切菩薩凡聖戒,盡心為體。是故心盡戒亦盡,心無盡故,戒亦無盡。」[5]所以,在「梵網」、「瓔珞」系統中,「佛性戒」是以「自性清凈心」、「佛性」作為戒體。而且,源於自性清凈心的菩薩戒法的本質是無相的,所以又可以稱為「無相戒」。持大乘菩薩戒,要求持而不持,持而離相,破除小乘執縛戒相,這種思想源於破執掃相的中觀智慧對戒法的貫通。以龍樹為代表的大乘中觀學派,本著中道實相說和有無雙遣、不落兩邊的思維方法看待戒律時,注重的是基於空觀的自律,基於從自心去除迷執、愚痴的「無相」、「不取於相」的自覺,所以視不取於相的戒法為最殊勝的戒法。在《摩訶般若經》中說:菩薩摩訶薩知一切佛法無相……能具足無相屍羅波羅蜜。具足戒不缺不染不著。[6]《摩訶般若經》所說的「無相屍羅波羅蜜」就是「無相戒」。可見,慧能將菩薩戒稱為「無相戒」,是受到《般若經》的啟發,所以,慧能所傳的「無相戒法」不是空穴來風,不全是自己編造的。從授戒戒儀來說,道信便有《菩薩戒法》一卷,北宗系統有《大乘無生方便門》,都明確地說有禪宗戒儀的情況。道信提倡「戒禪一致」,有《菩薩戒法》一卷,又有《入道安心要方便法門》,弘忍門下的禪風,禪與菩薩戒相合,是稟承道信的門風。只是北宗的《大乘無生方便門》在懺悔一項,明確標出神秀的漸修立場,而慧能則述說煩惱即菩提及至無相懺悔,其弟子神會的《壇語》則忠實地繼承並宣揚了慧能的宗旨。[7]慧能的無相戒,也就是這樣一種以佛性為戒體、為本源的大乘菩薩戒,亦即所謂的「佛性戒」、「持心戒」。無相戒,就是無相之戒,所謂「無相者,於相而離相」,無相戒,也就是教人們不要執著於具體戒相。楊曾文老師在解釋何為無相戒時,將其歸為兩個原因:一是表示此戒以「佛性」為體,而「佛性」是實相無相,「心」無相;二是授戒時僅傳授象徵佛性的戒體,而不傳授包括十重戒、四十八輕戒在內的「戒相」,所以稱為無相戒。[8]基於這種「戒,本源自性清凈」和佛性是實相無相的基礎上,慧能創製融「四弘誓願」、「懺悔」、「三歸依」為一體的無相戒法。二、 無相戒的內容慧能的無相戒有四項內容:即歸依自三身佛、四弘誓願、無相懺悔、三性自歸依戒。第一、歸依自三身佛。在授無相戒之始,慧能帶領信徒三唱:於自色身歸依清凈法身佛,於自色身歸依千百億化身佛,於自色身歸依當身圓滿報身佛。[9]慧能認為,人生本來具有的「自在法性」就是「清凈法身」,因此佛的法身、報身、應身不在人之身外。對於這自性三身佛,慧能有詳細的說明。他說:何名清凈法身佛?善知識,世人性本自凈,萬法在自性。思量一切惡事,即行於惡行;思量一切善事,便修於善行。知如是一切法盡在自性。[10]所謂清凈法身佛,是說世人的心性本來就是清凈沒有染污,至於萬有一切諸法,都從自性隨緣而生,如人心中思量一切惡事,就隨染緣生起種種惡行;假使心中思量一切善事,就隨凈緣生起種種善行,如是一切諸法都在自性中。六祖以天空中的日月被烏雲覆蓋作比喻,並強調自歸依,乃是除去自己的不善心與不善行《壇經·宗寶本》還講到除卻心中所有的不善心、嫉妒心、諂曲心、邪見心、貢高心等,常見自己過,不說他人好惡,是自歸依,且要常懷謙下心,恭敬一切人,通達生佛都具此性,沒有執著掛礙,是名自歸依。
而自性報身、化身說是慧能思想中更具特色的部分。他說:
何名千百億化身?不思量性即空寂,思量即是自化。思量惡法化為地獄,思量善法化為天堂,毒害化為畜生,慈悲化為菩薩,智慧化為上界,愚痴化為下方。[11]
所謂化身佛,就是不思量一切法,心性本是空寂,如果一念思量,就有種種變化,如思量惡法,自心就化為地獄;思量善法就化為天堂;毒害化為畜生,慈悲化為菩薩,智慧化為上界,愚痴化為下方等等。故此自性的變化實在太多,若能迴轉一念向善,妙明智慧立即生起,成就無上佛道,隨緣赴感度化,此名自性化身佛。所謂報身佛,佛所得報身示現種種妙相,登地菩薩可以見到。六祖說眾生本具智慧心光,不是成佛時才有,成佛只是將之開顯。「一燈能除千年暗,一智能滅萬年愚」,[12]不要思量過去之事,要把握好未來,前念後念都要得到圓滿無缺的光明朗照,從而自見自己的本性。這是說,自性不思量即空寂,思量、變化都是自性的作用功能,自性是通過思量而變化為萬法的。如果自性思量變化時能夠回一念善,一念回照,就能產生、恢復自性智慧,那麼自性的自知自見的變化就是自性化身。如果自性能自知、自見自己變化,那自性變化就不再變化為迷妄,自然念念為善,消除以前的愚痴,而能常思於後,以後念念即善,故而說後善即報身。後念念念即善,相對於前念的迷妄來說是超越時間的,此自性後念是永恆的,這即是自身報身。所以說:「莫思向前,常思於後。常念後善,名為報身。」[13]這一切都是自悟自修,啟示行人樹立即心即佛的信念,喚起內在的道德自覺,即是歸依自身佛。
第二、發四弘誓願,即「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這是大乘菩薩道精神,發起「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的宏願,慧能將此攝入無相戒法中。對此慧能解釋道:
「眾生無邊誓願度」,不是慧能度。善知識,心中眾生,各於自身自性自度。……「煩惱無盡誓願斷」,自心除虛妄。「法門無邊誓願學」,學無上正法。「無上佛道誓願成」,常下心行,恭敬一切,遠離迷執,覺智生般若,除即迷妄,即自悟佛道成行誓願力。 [14]]
「眾生無邊誓願度」,講的是自性自度,因為在我們的色身中有種種邪見煩惱、愚痴迷妄,這些邪迷心、誑妄心等,都是眾生自性中所現,各須自性自度,所謂「邪來正度,迷來悟度,愚來痴度,惡來善度」,眾生心中有如此多的顛倒煩惱,唯有自覺自性方可得度。「煩惱無盡誓願斷」,用自性般若智光,除卻虛妄思慮,斷盡煩惱。「法門無量誓願學」,只須自見本有自性,常常實行正法。五祖曾說:「不識本心,學法無益」。無量法門盡在一心中學,因此是自心中本來具有,又向何處學呢?「佛道無上誓願成」,恆常在心行上用功,恭敬一切,遠離迷惑妄想,覺悟心性,現證般若,除盡妄想顛倒,如此佛道自成。
第三、無相懺悔。即要求信徒通過對身、口、意三業所犯的罪業,從內心真正地懺悔,永不再犯。所謂「罪從心起將心懺」,「罪從心生,還從心滅」, [15]當觀罪性本空,《維摩經》說:「使罪性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如佛所說,心垢故眾生垢,心凈故眾生凈,心亦不在內、外、中間,如其心然,罪垢亦然」。[16]不論什麼罪惡,皆由心念而生,心念本來無相,名為無相懺悔。所謂懺,慧能說:「前念後念及今念,念念不被愚迷染,從前惡行一時除,自性若除即是懺」,[17]說明念念間不被愚痴迷惑所污染,那麼以前種種惡行一時消除,從自性上懺悔業障,身心清凈,名為懺。懺是懺其前愆,悔是悔其後過。懺悔有三種形式:作法懺、取相懺、無生懺。前二是事懺,後一是理懺,無相懺悔應屬理懺。慧能無相懺悔摒棄了佛門通行的普請禮讚十方諸佛名號、誦經咒、在佛像前「發露懺悔」或念懺悔文等外在形式,只是要求人們念念之間不要被愚痴煩惱等所迷惑,這種懺悔強調心性本空,罪福無相,則一切法皆空寂。慧能的無相懺悔,就是要領悟我們的心本來就沒有污穢,沒有罪過,應該念念無念。這表示了所謂理懺的立場,亦即強調佛心就是無住的心,即是無相。
第四、授無相三歸依戒。行者在發願懺悔後,就開始正式入壇場受戒。慧能授的三歸依戒,一改以往皈依佛法僧三寶的說法,而以自心皈依覺、正、凈來改變對外在的信仰。在《壇經》中是如此描述三皈依戒:
佛者,覺也;法者,正也;僧者,凈也。自心皈依覺,邪迷不生,少欲知足,離財離色,名兩足尊。自心歸依正,念念無邪故,即無愛著,名離欲尊。自心歸依法凈,一切塵勞妄念雖在自性,自性不染著,名眾中尊。[18]
六祖強調行者應各自善為觀察,不要錯誤的用心向外馳求。如錯用心,歸依何用?所以佛在經中強調自歸依佛,不言歸依法他佛,如本有自性佛不歸依,一味隨妄想漂流,豈不是無所依處?所以行人應當調御自己的心性,因信解清凈,煩惱即是菩提,是為真正清凈,如發了菩提心,就邁入佛道。這樣,三歸依戒,便是真正意義上的「佛性戒」、「持心戒」。至此,我們可以看出,無相戒是慧能禪宗對大乘菩薩戒創造性的繼承和發展,由此可以透視出南宗頓教法門融攝般若空觀和佛性妙有的整體理路,也可以理解禪門獨特的宗教道德理念。無相戒法注重的是人人都具有佛性,給無量劫來迷惑顛倒的眾生開啟了迷津,給茫茫長夜的受苦眾生帶來了光明,縮短了眾生成佛的遙程,給了眾生以無限的力量、希望和信心。
三、無相戒的思想意蘊
慧能所授的無相戒,是有一定的思想根源。聖凱法師在《無相戒的源流》一文中,追溯無相戒思想源頭,將它與般若思想和如來藏思想連繫在一起。事實上,般若空觀和如來藏自性清凈心形成了慧能頓悟的思想體系,貫穿於整部《壇經》的內容。而無相戒則通過從自性上體認真如佛性,覺察此心與佛不二,從而達到內在的解脫。在《壇經》中,所強調的修行法門是「無相為體,無住為本,無念為宗」。無相,即是「於相而離相」,眾生是於相而取相的,如看心就著於心相,看凈就著於凈相,取相著相,就障自本性,就好像雲霧覆障住明凈的虛空。假若離開相的執著,即頓見性體的本來清凈,如雲散而虛空明凈一般。所以無相不只是離一切相,更是因離相而顯性體的清凈,「自性」是以無相為體的。
自性既是一切眾生的本性,又是一切眾生得以解脫成佛的因性和依據,故慧能強調「自性是佛」,要求人們從自性上去「識心見性」,完成成佛的大願。從慧能的整個禪法來看,他以「自性」、「自心」的修養把各種具有確定規範的修行形式都統攝起來,只保留了外修形式的名目,而賦予它們以「識心見性」的內容。他所說的「受戒」、「發願」、「懺悔」、「皈依」、「禪定」等等都是與「自心」、「自性」連稱,表明它們並非與心的活動無關的純形式,從而把心的實踐貫徹到各類修行形式之中。
慧能創立的南宗禪與北宗禪一樣,堅持了如來藏佛性的思想,以心作為成佛解脫的主體,但他又以般若空觀為方法,消除了對真心的執著,提出了有別於北宗禪的心性思想。南宗禪不僅提出了本心即佛性,而且還提出了當下現實人心即佛性,使心性的關係進一步轉為當下現實人心和本心的關係。「自心」是慧能禪宗思想中極為重要的概念,它是本心和當下現實人心的整合,從直接的含義來說,自心就是當下現實人心,「自心是佛」就是當下的現實人心是佛,「於自心頓現真如本性」,也就是由當下的現實人心直接呈現本心,表現為覺悟解脫。
慧能遵循「一切萬法盡在自身中」的原理,認為自性就是眾生的自心、本性、本心,而眾生的本性出就是佛性或者就是佛佛性既然是眾生的本性,那麼眾生認識了自己的本性也就成佛了「若欲覓佛,但識眾生,即能識佛。即緣有眾生,離眾生無佛心。」[19]慧能對於自性與眾生個體身心生命之間的關係還有進一步的說明,他說:
世人自色身是城,眼耳鼻舌身即是城門。外有五門,內有意門。心即是地,性即是王。性在王在,性去王無。性在身心存,性去身心壞。[20]
這是說眾生個體身心生命猶如一座城市的土地,自性就如這座城市的王,自性從根本上決定了身心生命及心地發生作用的能力,自性存在於身心中,身心才能發揮作用,否則身心就壞滅。自性雖然有此作用,但它猶如虛空一樣,無有一法可得;自性也如此,雖包容一切,卻是性空,無法可得。慧能經五祖印可,更立「自性是佛」作為自己禪法的中心,並以般若真空顯示如來藏自性妙有,以自性說明一心。自性是佛,萬法具足,故不須外求,任心即道。慧能發展了僧璨、道信任性自然、逍遙合道的思想,強調自性具足,自由自在,不用觀心看凈,不用持戒坐禪,皈依自性三寶即是持戒,自心不動即是禪定,自知自見,自修自悟,方是解脫之路。慧能是特彆強調自性本有的般若智慧的作用,他說:「從一般若生八萬四千智慧。何以故?為世有八萬四千塵勞,若無塵勞,般若常在,不離自性。」[21]]慧能是主張般若是自性本來的作用,因為若無塵勞迷妄的束縛,那麼般若是常常不離自性而起作用的。可見,慧能是從宗教理論到宗教實踐都以般若性空的觀點來理解自性的。
般若可以生八萬四千智慧,那麼從自性般若法性上可以產生自性三身佛,即自性法身佛、報身佛和化身佛。「自法性有三身佛,此三身佛從自性上生。」[22]由此可以發現,在慧能的思想里,這自性三身其實是不可分離的,報身和化身其實都是從法身產生出來的,而法身也必然要表現在化身中,報身則是起溝通法身和化身作用的。所以他說:
化身報身及法身,三身元本是一身;若向身中覓自見,即是成佛菩提因。本從化身生凈性,凈性常在化身中;性使化身行正道,當來圓滿真無窮。[23]
在宗寶本《壇經》中增加的〈機緣品第七〉中,慧能對僧智通說:「三身者,清凈法身,汝之性也;圓滿報身,汝之智也;千百億化身,汝之行也。」這表達了同樣的思想。
慧能認為,三身佛就在眾生自己的心中,我們只要向自己的本性、本心中反省內求,就能認識到自性,「識心見性」,就能成佛。這與《大乘起信論》的思想是一致的,都強調在眾生自己的心中認識,成就三身佛。佛的三身就在眾生自己的心中,只要眾生返觀內照,從心中反省內求,自己就能實現和成就佛的偉大人格,自己也就是佛了。
所以,慧能禪法的心是念念不斷、念念無住的當下現實之心,所關注的是每個人的自我解脫,強調自證自悟。在《壇經》中,有許多論述專門強調眾生自心圓滿具足,例如「世人性本自凈,萬法在自性」、「我心自有佛」、[24] 「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25]這些都講「自性解脫」的問題。慧能融攝了般若實相無相說,將真性引向了人們的當下之心,他所以說的本凈的自性、人性,主要是指眾生之心念念不起妄心執著的本性。他說:
自心歸依凈,一切塵勞妄念,雖在自性,自性不染著,名眾中尊。[26]
在慧能那兒,自性、本性,是眾生心不起妄念的一種自然狀態,只要去除虛妄染污心、我執心,真心就會顯現,「菩提本清凈,起心即是妄」,「迷人於境上有念,念上便起邪見,一切塵勞妄念,從此而生。」[27]就妄心生萬法而言,慧能的思想與《楞伽經》、《起信論》等思想是一致的,但從《楞伽經》與《起信論》所言之妄心都是以「真心」為依持,而慧能所言之妄心卻是以眾生當下之心念為依持的,因此慧能的思想與《楞伽經》、《起信論》又有很大的區別。[28]
慧能認為,自心的顯現,即真如本性顯現,就能依生萬物,包含萬物。自性圓滿具足一切,他特彆強調自心有佛,自性是佛,迷悟凡聖,皆在心的一念之中,因而心不向外尋求,若能識心見性,從自心頓現真如本性,便能解脫成佛。因此,他認為每個人自身中即具三身佛,故言歸依者,應該自歸依三身佛,而不應外覓三身如來、歸依他佛。他說:「色身者是舍,不可言歸。向者三身,自在法性,世人盡有,為迷不見。外覓三身如來,不見自色身三身佛。善知識,聽與善知識說,令善知識於自色身見自法性有三身佛。」[29]在解釋何為清凈法身佛時,慧能便以風吹雲散,日月星辰一時皆現為喻,來說明吾人的自性清凈心只有在去妄念執著以後才能一時圓滿具足,故他說:
不悟即是佛是眾生,一念若悟,即眾生是佛。故知一切萬法,盡在自身中,何不從自心頓現真如本性?[30]
頓現真如本性,也就是自性般若起智慧觀照,內外明徹,識自本心,而一旦識自本心,即得解脫。那麼要想成佛,只有自性自度,「自有本覺性,將正見度,既悟正見,般若之智,除卻愚痴迷妄眾生,各各自度。」[31]
可見,慧能說的萬法在自性,於自性中萬法皆現,始終是圍繞著自性是佛,自法身有功德而展開的。「自性是佛」,說明自性清凈,性體空寂,不染萬法,又有明鑑萬法的作用,同時自性又能含一切,具足萬法。從這裡,可以看出慧能把傳統佛學中般若性空與真心實有的思想糅合在一起,運用到他對心性的理解之中。慧能的自度是建立在自性本來是佛的基礎上,因此他特彆強調「各於自身自性自度」。所謂自性自度,就是以本覺自性之般若除卻愚痴迷妄眾生,從而見性成佛道。而他的無相戒,正是基於這樣的思想基礎上實施的,強調自性自度,擺脫外在的繁瑣儀軌,從心性上下手,把向外解脫轉化為向內心的證悟,從而超越自我,速成佛道。
四、無相戒在南宗禪法中的意義
無相戒是慧能禪法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成南宗禪法一個顯者的特徵與標誌之一,對後世禪宗的發展有著深遠的意義。在此基礎上,慧能弟子神會在他的禪法記錄《壇語》中,將禪法戒儀分成四個部分:即自發菩提心、各各禮佛、各各至心懺悔、各須護持齋戒。[32]大致與慧能戒法相似。後來的百丈清規,就是繼承和發展了慧能的禪法思想,而建立了一套具有南宗特色的禪門戒規和制度。無相戒法,從根本上改變了傳統佛教戒律的意義,因此對後來禪門弟子破除束縛,任運自在、活潑超脫的禪風有著巨大的影響。
慧能禪法中不僅主張定慧不二,而且提倡戒禪一致,他把二者融會貫通,使原始佛教以後戒、定、慧三學分離的理論和實踐得到統一。他繼承了道信以來提倡禪與菩薩戒行相結合,以自利利他、兼攝道俗的菩薩戒行,擴大了禪法的弘通,這種戒禪合一,改變了道信以前達摩禪與頭陀行相結合,不利於禪法弘通的情形。慧能創建的無相戒法又與道信、弘忍的傳戒有別,特別是與北宗神秀的傳戒方式不同。神秀在《大乘五方便》的「離相門」,在傳授戒法前,的一系列的戒法律儀,先發願、請師、受三歸、懺悔等,而慧能授無相戒法卻是沒有這一系列的儀軌,戒師只有慧能一人;神秀弘傳的持心戒以「守心看凈」、「住心觀凈」為特徵,而慧能卻批評他「看心看凈,卻是障道因緣」,[33]終究不離於相。故慧能強調從內心著手,自性是佛,直了頓見乃成佛道。慧能主張「心地無非自性戒」,[34]摒除的是內心散亂雜念、貪嗔嫉妒,體現出身心的和諧清凈,而達到持戒的效果。對此印順導師評說道:「慧能不重繁教儀式,不重看心、看凈等禪法,卻重視德性的清凈。……將深徹的悟入,安立在平常的德行上,宛然是釋迦時代的佛教面目。」[35]佛陀初成道時,弟子們一味和合清凈,沒有重犯戒法,只有略教誡:「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凈其意,是諸佛教。」[36]告誡弟子作為行為的準則,同時成為佛教倫理道德的核心,對凈化社會、凈化人心起以激濁揚清、澄本清源的效果,持戒便是要「自凈其心」,最後落實到當下的一念心,將宗教覺悟與道德自覺融合為一體。《壇經》說:
戒,本源自性清凈。善知識,見自性自凈,自修自悟自性法身,自行佛行 自作自成佛道。[37]
又說:
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間過,若見世間非,自非即是左。他非我不罪,我非自有罪,但自去非心,打破煩惱碎。[38]
慧能把德行平正、心性清凈視為持戒的根本要求。要求學佛者返觀自心,著手自悟,去除諂曲心、嫉妒心、虛妄心,將萬法銷歸於自性中,那麼持戒就是持而不持、不持而持了,如此才是持戒的真實意義。因此,持戒是觀照自己的起心動念,並不是拿戒律去對照別人,挑人家的毛病,這樣反而增加自己的煩惱與罪過,被戒法條文所捆綁,終究活在煩惱中無法解脫。所以,許多持戒行人往往學戒不得法,越學越累,不懂戒律的實質與精神,增加煩惱,不得自在,這也是現在學戒持戒不得要領的一大弊病。在宗寶本《壇經》中說:
心平何勞持戒,行直何作修禪,恩則孝養父母,義則上下相憐。……日用常行饒益,成道非由施錢,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39]
在「心平持戒,行直修禪」的旗幟下,持戒的形式主義、道德工具主義成為慧能南宗的反對目標。由於慧能主張「心地無非自性戒」,所以外在的坐禪持戒、拘守律儀被視為白費功夫。這種反對條文式束縛的持戒觀是深受般若思想的影響。特別是在《維摩詰經》里,維摩居士對二位犯罪比丘的妥善處置,告訴他們不要執著罪相,要觀罪性本空,直接為他們解除迷惑恐懼不安的心理,使身心獲得解脫。並告示優婆離不要以戒律來解說罪過輕重,否則更增負擔,達不到懺悔的目的。、[40]慧能吸取《維摩經》的思想,拋開謹小慎微、恐懼疑惑的心態,衝破囿於奉戒守律的形式主義的作法,而主張省視身心,涵養德性,拓開陳習陋規,在和光同塵中達到身心的超越與寧靜。慧能「無相戒」已經超越了佛教宗教儀式的一般形式,而且慧能的戒法已經超越了僧、俗等相對觀念在形式上的「是非分別」。這種持戒觀,使得南宗禪法深得人心,它簡易鮮明,深為底層民眾所接受;它直視心靈,又為高層士大夫所喜好,學佛談禪,成了生命的砥柱。
慧能南宗禪法的特色,強調自修自悟,注視當下的現實心,在般若空觀的理念下,強調修行貫徹於日常生活中,「勿離世間上,外求出世間」,[41]不離世覓菩提,這也是禪者的特色。戒禪合一,為修行者拓寬了道路,使得賦有山林佛教特色的禪宗,更具有率性自然,追求人格完美、提升人生境界的現實意義。特別使得南宗禪在「會昌法難」及亂世之時,在都市佛教奄奄一息的情形下,而自由自在地錄求人生安立與解脫的新路,並深入人心,成為佛教的主體部分。溫金玉在《慧能與「無相戒」法》一文中說:「慧能的無相戒,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比道宣律師的『融小入大』具更廣博的融通思想,此種思想代表了禪宗的戒律觀,對後世叢林制度影響甚大。中國傳統不注重法治而注重於人情的傳統,也是中國佛教舍戒律而崇清規的一個重要助緣。」[42]
須知,佛陀制戒後,並未將戒法變為一種僵化不變的絕對條文,如《五分律》中記載:「佛言,雖是我所制,余方不以為清凈者,皆不應用;雖非我所制,余方應行者,皆不得不行。」[43]這就是後世所說的「隨方毗尼」,為以後對戒律的適時應機的解釋和應用提供了直接的理論依據。
慧能的無相戒與後來的百丈清規都是為了適應中土行者的需求,表現出一種契理契機的產物。他們都不主張枯寂坐禪、奉行苦行,而是在活潑潑的生活中去「觸類見道」,以入世方式在現實生活中實現道德理想和解脫目標。六祖的無相戒法意在追尋釋迦制戒的本懷,也開示了中土佛教走向「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的人間佛教路徑,南宗主張持戒凈心、持戒正心以求德行圓滿清凈,使佛性思想成為禪門善巧的方便說教。故宋代明教大師契嵩對無相戒稱讚道:「無相戒者,戒其必覺也」、「生善滅惡,莫至乎無相戒」、「無相戒,戒之最也」。[44]其評價之高溢於言表,可見無相戒之意義和影響之深遠。
結 語
六祖開創的南宗禪一向被認為是具有革命性的意義,而他傳授的無相戒法,正是這種「革命」的中介,為修行道路掃除了障礙,開闊了視野。慧能的無相戒基於般若空觀和佛性妙有的理路,而指導行人重視修行實踐,追求內在解脫,以求身心內證。慧能強調的自在法性,世人盡有,故應於自性中見三身佛。自歸依的思想在佛陀時代就已昭示,如佛陀入滅時曾告誡弟子說:「當自皈依,皈依於法,勿他皈依。」[45]這是慧能思想創新的一個理論基點。從持戒來說,無相戒沒有任何外在形式化的戒條可以持守,要求「見自性自凈,自修自作自性法身,自行佛行,自作自成佛道」,[46]這是主張當下之心的念念無著,自心起般若觀照即是持戒。如此,把佛教的戒行律儀完全歸結為修行者個體的清凈心性,深深反映了南宗的修行特色,融菩薩戒法、修禪與生活為一體,為後世南宗迅速傳播開闢了道路。慧能提倡的「自悟自修」注重個體的心理體驗而反對修行活動採取固定刻板的形式,表明他要求在宗教實踐中排斥規範化模式化的方法,這為後來禪宗採用各種生動活潑的禪悟體驗形式奠定了基礎
無相戒流傳到後世,由於有的人一味追求洒脫無視戒律,也出現流弊,因此被人曲解而遭異議。究其原因是後世弟子只知慧能祖師的戒法無相,唯求方便,而不去探求戒律與世間的不共性,不了解六祖授無相戒法的用心與意義,而走向偏頗。殊不知,慧能的戒法,是以戒體為核心,直視心靈是自我精神上的完全超越,是自心擺脫一切束縛的自然顯現,是人性在自我體悟中的實現與提升。同時,他也不否認傳統戒法,並不提倡違背戒規各行其是。眾生愚痴,根器不同,往往以凡夫心來揣度聖心,最終還是濁者自濁,無法以空觀來自律,不能從自身中發掘本有自性,讓真性迷失於凡夫心中,捨本逐末,難以登入成佛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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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語> 
話說「觀音大師」南岳懷讓師事六祖慧能習禪後,於景雲二年(711)別六祖,獨居武當山,經十年聖胎長養,前往南岳,定居二十餘年,天寶三年(744)去世,享年六十八。 
開元年間,沙門道一從南岳懷讓習禪,在傳法院中終日坐禪,未能有成,懷讓心中不忍,問道:「你坐禪想幹什麼?」 
道一回答:「想成佛。」 
懷讓拿起一片「瓦」(?)在庵前專心致志的磨(?) 
道一問道:「禪師在做什麼?」 
懷讓回答:「磨瓦做鏡。」 
道一再問:「磨瓦怎能成鏡?」 
懷讓回應:「坐禪無法成佛。」 
道一續問:「坐禪不能成佛,該如何是好?」 
懷讓反問:「人乘牛車,車不動,是打車?還是打拉車的牛?」 
道一無言。後受教成禪界大師「馬祖道一」。 
<今解> 
禪宗公案最引人入勝的就是「答非所問」「言不及義」(?)所謂「領悟」一語,有「領」及「悟」二義。「領」者,「衣領」「領袖」「提綱契領」之意,即所謂「領要之處一點即通」,實所謂「多言無義」「奢言無益」(?)(?)「悟」者,「心旁有我」「心中無我」「觸類旁通」者也。「直問直達」乃「思考之止」(?)難有精進(?)「直問旁答」「直問實答」乃「頓悟」之道,「直問旁答」「直問實答」與「實問虛答」「虛問虛答」不同(?)(?) 
瓦不能成鏡,其理自明?磨瓦成鏡必然徒勞無功(?)終日坐禪「不聞人間事,不食人間火」又如何「入俗世,悟禪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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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社記者觀珣綜合外電報導】為紀念韓國無相禪師入唐求法一千二百八十五周年,大陸四川省成都大慈寺日前舉辦紀念活動,有逾百名中、韓佛教界文化專家學者參加,大慈寺僧侶與南韓禪茶專家在大慈寺法堂同台獻藝,相互交流,弘揚禪茶文化。
成都大慈寺始建於隋朝,古稱「震旦第一叢林」,唐玄宗賜匾「敕建大聖慈寺」,玄奘赴印度取經前,曾在此受戒並坐夏學律。唐武宗滅佛時(西元八四五年),大慈寺因有唐玄宗題額,故「不在除毀之例」,是當時成都唯一倖存的佛寺,也是當時蜀中規模最大的佛寺,後來成為中、韓、日三國佛教學術交流重地。
無相禪師原為新羅國(今韓國)三王子,剃度出家後,於唐開元十六年(七二八年)徒步入蜀,在資州(今資中縣)修行禪法達十四年;後受唐玄宗任命主持重建成都大慈寺,在成都開壇講經二十年,還在大慈寺研發「無相禪茶」,西元七六二年在大慈寺坐化。
「禪茶」是指寺院法師種植、採製、飲用的茶,主要用於供佛、待客、自飲、結緣贈送等。而「無相禪茶」是無相禪師駐大慈寺時開創,特點是在每一道工序中融入禪機,其「正、清、和、雅」的禪茶境界,流傳至今。近年來,禪茶在成都民間也有了發展,大慈寺開設「禪茶研究會」,一般市民也可以學習禪茶茶藝。
南韓松廣寺前住持玄鋒法師指出,中國的「大慈禪茶」和南韓的「無相禪茶茶藝」,起源相同,但在發展過程中加入各自特點。中國法師做法事習慣站著,因此無相禪茶剛流傳到南韓時,法師都站著做茶藝。但南韓法師做法事時都坐在地上,因此南韓禪茶就成了「席地而坐」的形式。不過,隨著兩國文化的交流,「大慈禪茶」也由站立變成坐在圓座上。
之前,南韓KBS電視台到大陸拍攝《無相禪師史跡》專題節目,沿著當年無相禪師在四川修行的足跡追蹤拍攝,藉以向南韓人民介紹巴蜀佛教文化,以及無相禪師的修行事蹟。


入俗世,悟禪佛禪師說禪
正法修行契入本心 出家在家一樣成就
2017-07-10
般人認為出家才是正統,在家居士只能作為佛教護法,不可能成就;這是一種法執的偏差觀念,是一種知識障。
講述/悟覺妙天禪師
整理/謝明媛
修行人可分為「出家眾」和「在家居士」。所謂出家眾,是指剃度修行的比丘和比丘尼,在家居士則是泛指一般帶髮修行的白衣。
修行不分在家或出家;當年,釋迦牟尼佛的弟子也包括了出家的比丘、比丘尼,以及在家的優婆塞、優婆夷。因為在佛的眼裡,大家都具有佛性,都可以成就,不一定非要出家才能修行。
修行並不在於出不出家,端看這顆心,因為修行就是要解脫這顆心,所以要內求心的自在;有了自在的心,才能有自由的法身。可是這顆心,被人間形形色色的物質世界所迷惑,所以在日常生活中,應該要多去參悟,那些成就的聖者是如何成就的。
出家的真正意義,是「心」出家,而不是「身」出家。也就是心要出離「三界」的家,要離開世間根塵,讓靈性從千百億萬劫的輪迴流轉中,得到解脫,這才是真出家。不是表相的離開俗世,拋下親人及朋友,去參加僧團修行。
兩千五百年前,佛陀生在印度,因為天氣很熱,人們都用一塊布披在右肩,把身體圍起來,所以出家眾的衣服都很像印度人。後來佛教傳到中國,天氣比較冷,於是就在裡面多穿一件衣服,外面再披上袈裟。但我們不要只學這些外相,因為它與成佛無關
一般人對於修行的看法,大都認為「出家」才是正統,「在家居士」只能作為佛教護法,不可能成就;這是一種「法執」的偏差觀念,是一種知識障。
我曾查過很多經典,一直都沒有查出這條規定,也許這是不成文的規定。其實釋迦牟尼佛在證道以後,仍然蓄著頭髮,祂也是以在家居士的法相示現人間;然而如今,卻演變成只有出家眾才能當法師,在家居士只能作護法,可見這種認知並不正確。
回顧當年,我也曾為了以何種身份入世弘法而感到躊躇,因為在台灣及整個華人世界,都執著於出家相,我若以在家居士相弘法,困難度極高。在中國的傳統觀念裡,認定只有出家眾才是修行人,而不問他內在的修行證量與境界。
但我們不妨看看觀世音菩薩、文殊菩薩、普賢菩薩…等,這些與佛正等無二的大菩薩,祂們都沒有示現剃度或穿袈裟的法相;而且在家居士雖未出家,但不能抹煞他們的無邊功德及智慧,更不妨礙他們的廣大慈悲心及願力;所以我在幾經思量後,還是決定以「在家居士」身份來弘法,希望能打破這種相法修行的錯誤迷思,導正眾生進入離相修行的正確道路
曾有位知名的法師說,只有出家人講的法才是正統佛法,在家居士講的都不是正統佛法;這種理論著實偏差,因為他把「正統」界定在「出家」的條件上。這就好比台北市的道路,若是以中山北路為基準,以西是○○西路,以東則是○○東路;修行人怎能如此法執呢?又好比世尊時代的維摩詰居士,祂也是一位在家居士,難道《維摩詰經》是一部非正統的經典嗎


明心見性絕不等同於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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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參老和尚
開悟並不是修成,更不是成道。開悟只是明“理”而已;而斷煩惱、證菩提的修行才是“事”。“理可頓悟,事須漸除”。所以稱開悟的禪宗大德“成佛了”是錯誤的。開悟並沒有成佛,明心見性之後還需要學習。如果不識文字就從文字學起。例如六祖大師雖然做到了明心見性,但因為不識字所以讀經要由別人代讀。由此也可見理可頓悟,事須漸修。另一方面,我們知道釋迦牟尼佛只授記彌勒佛而並沒有授記他人,所以也可以知道明心見性絕不等同於成佛。開悟只是明理,成佛還需要修行的功德。
參禪之時要明白自己與佛之心無二分別。這個“明白”不是修得的,而是證得的。但我們學習教義的人要登上十信滿心時要經過一萬大劫。一萬大劫是好長的時間--人的壽歲從十歲每過一百年增一歲直到八萬四千歲,又從八萬四千歲每過一百年減一歲直到十歲,這樣的一增一減才是一小劫。一千小劫才構成一個中劫,一千個中劫構成了一個大劫。成佛需要經過三大阿僧祇劫。開悟之人只相當於成就了第一個大劫,之後要修利益眾生的事業。菩薩要從五明中求,菩薩都要學習醫方、工巧。而禪宗所講的明心見性成佛、與佛無二無別的說法在教義上講是“素法身”。所以雖然我們的體、性與諸佛已成的體、性平等無二,但禪宗所謂的明心見性成佛並不能與佛的功德相比。佛有利益無量眾生的功德,明心見性成就的只是心而不是利益眾生的功德。
所以,念經的時候莫要錯誤理解。我在南普陀的時候,一位老教授到南普陀來,看到牆上的《法華經》經文“若人散亂心,入於塔廟中,一稱南無佛,皆已成佛道”,就提意見:“牆上的標語寫錯了。我每天來雙合掌,磕頭,可不僅僅是單合掌、小低頭啊。可怎麼還未成佛啊?”這就是秀才念經,笑死老僧。我告訴他:“這是對經文錯誤的理解。任何人單合掌,小低頭所成就的是成佛之因。在此基礎上才能起修,才能成佛。所以決定成佛的不是現在,而是在所種成佛之因基礎上,經過長久的修行才得以實現。”《法華經》授記了全體的眾生。這就是對修禪要有的正確理解。更通俗一點說,禪就是生活,用心來指導生活。禪的範圍很廣,變相地說禪即是佛,佛即是禪。前面我們說過,禪是極簡單的開示,開示的就是人人都具有與佛無二的佛性,人人都可以成佛。就像人人都有權利來復旦大學讀書,但能否進入就要看個人的努力和奮鬥。對於成佛這一目標來說,不僅僅是人,哪怕是一隻螞蟻都有佛性。在佛來看,人性、畜生性、眾生性都可以成就佛性。
我們知道,“佛陀”是印度梵語“Buddha”的音譯。佛教傳到中國後,中國人逐漸將佛陀省略為“佛”。佛陀的意義是覺者、覺悟、有智慧。而且這種覺悟不單局限於自己,還能夠使別人覺悟。一念惡念已滅,身口意三業存善達到究竟。所以,佛法就是達到善、覺悟、智慧的方法。如果生活中念念不失覺悟,那麼即是成就佛道。而禪就是讓我們在生活中念念不失,因此禪所包含的範圍很廣。例如,禪堂前面掛著“選佛場”三字,就是讓人們明心見性的禪通達佛道。
“明心見性”中的心可不是我們身體中的心臟。這個心範圍極廣,三千大千世界、西方極樂世界等等凡用語言表達的事物都在心中。這個心,這個體性,或者經上常說的“覺性”與佛成就的心性平等。凡夫與佛只有此心迷悟之間的差別。而我們現在所用的心並不是這“真心”,而是妄識。這妄識就是將第七識末那識執著為心,而第七識則執著于第八識阿賴耶識。一分真心,一分妄心,妄心是真心所起的影子。
“明心見性”在教義中達到了“十信”,此時信心具足便不會再起惡念,再造惡業。成就十信之後就進入了“初住”,住於心上。參禪之人與單單學習教義之人的差別,就在於參禪者能夠達到明心見性,這正是禪堂所宣揚的。而單單學習教義者則距此甚遠,連十住都沒有進入,更不要提《華嚴》所說的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覺、妙覺等位。證據就是入初住的菩薩發菩提心具有大神通力,能夠到一百個世界示現為佛與大菩薩渡化眾生。有了這樣的神通才表明真正進入了住位,發心住的菩薩初發心時成正覺。而我們平時也經常說發菩提心,但我們所發的只是“欣樂心”。對佛法誠懇與信任而已,並不是真正的菩提心。
我們平時所說的“開悟者”只是不再造惡業,明白自己的心性與佛無二無別。但達到開悟之後還需要繼續修行。開悟者連發心住菩薩的神通都沒有具備,別說一百個世界,就連在這個世界中都無法示現佛身為眾生說法。這就像從小學、中學、高中最後到大學的一步步教育,每一步都是為後一步做準備。佛教中的修行也是如此,一位一位而不能跳躍,絕不是禪宗所說的“頓超直入,立證菩提”。這個成佛只能說是明心見性而已。與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的大悟不同,釋迦牟尼佛經過了三大阿僧祇劫的修行才獲得了大悟。就如神童哪怕在智慧上並不比一位經過一系列教育的大學生差,但他卻完全不瞭解教育的一步步過程一樣。因此,哪怕是“頓超直入,立證菩提”,也是宿世修行的智慧在此時得以顯現而已。佛教中沒有便宜法門。龍女即身成佛,善財童子即身成佛,都是無量劫來修行的結果。所以,頓超直入是由漸而頓。
不僅佛教修行沒有便宜,生活中也沒有便宜可撿。某些人突然地發財,某些人突然陷入困頓,都是前世與宿世的因緣。學習中也是這樣,有的人一學就會,有的人笨得很,怎麼學也不懂。一學就會的人因為宿世積累的智慧才能有今天的“頓”。對於學佛的人來說,我們不能貪圖便宜。
參禪靠自己,而念佛則是依靠他力。通過觀想與稱名阿彌陀佛或觀音菩薩,就會得到他們的加持。現在流行的念佛法門就是這種依靠他力的修行方式。而參禪卻完全不同,參禪的道友會說“佛來佛斬,魔來魔斬”,完全是自力的。念佛的人則完全不同,是要求見佛,仰仗佛菩薩的功德。念佛、觀想佛才能得到佛的加持力。兩者間的區別大家一定要弄清楚。
在生活中,如果前世有與佛教的因緣,如念過佛、信佛,則今生遇到佛法時便更加興奮,也能更加投入進佛法中。如果沒有這種因緣,就不見得會有這種熱情與投入。地球上現在有六十億人,信佛的人也很多,但真正投入的卻不多。我說這話也不怕諸位多心,在座的各位雖然聽聞佛法但並未投入。你會為佛法付出很多嗎?不付出又怎麼得到!信只能得到信的功德,付出多才能有更多的功德。這個與念佛得到的加持是毫不相違背的。今生得到佛菩薩的加持,是前生乃至宿世的善根因緣。因為這份因緣的存在,我們才能在今生聽聞佛法時有深刻的觸動,在開始信佛的時候有種戰慄的感覺。產生戰慄感覺的原因在於善根深厚,脫離佛法太久,突然得到加持力的緣故。而有的人聽到佛號時感覺喜歡,但並沒有激動的感情,也沒有付出。有時候還到廟裡燒燒香,但我們要知道燒香是風俗習慣而非信仰。信仰與習慣是不同的。真正的信仰是要將佛法與生活緊緊地聯繫起來。這就回到了“禪”。
我把禪解釋為善因,過去無量劫以來的善因。這就是為什麼見佛會有歡喜心,參禪而能進入。舉個例子,“念佛者誰?”反過來說“誰在念佛?”這一問意味著什麼?這是在發明我們的心性,尋找我們的本體。我們的身體是變化的,無常的,由前世所造業推動的變化身。
像學生中有第一名,也有倒數第一名。不可能所有學生都是第一名,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倒數第一名,必須有一個依次排名的順序。如果想超越,就必須付出努力。付出的力量越大,超越的越多。我們學佛的人也是這樣,必須一步步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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