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索斯與石黑一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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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日裔小說家石黑一雄贏得今屆諾貝爾文學獎,可謂近年最無爭議的一位文學諾獎得主,東西方主流和非主流文壇幾乎一致讚好。石黑的作品堪稱雅俗共賞,一方面備受文學界行家和學者推崇(這正是他與村上春樹「同人唔同命」之處,但村上也說過石黑的《別讓我走》是他至愛的最近半世紀作品),同時又是暢銷書榜常客,連不少企業家也是其粉絲。例如Amazon創辦人貝索斯(Jeff Bezos)的推薦書單第一本正是石黑的《長日將盡》,甚至有說該書中的「日本武士精神」塑造了Amazon的嚴苛企業文化,惟這種解讀未免略嫌簡單。
石黑一雄早於5歲便隨家人移民英國,之後長期以英文寫作,其小說亦主要取材自西方的社會和歷史,並曾有過以中國上海為背景的作品(2000年的《我輩孤雛》),卻極少觸及日本題材。他聽得懂簡單日文,可是講得很爛,僅能說出單詞,口語能力恐怕及不上香港很多崇日的日語學習者。因此在嚴格意義上,石黑是貨真價實「英國小說家」,只不過具有日本血統而已。
然而,石黑曾承認日本是他「心靈上的故鄉」,而且其父母在英國家中以日語交談,所以他「對事物的看法和世界觀都受到日本的影響」。即使石黑作品的內容大多跟日本無關,卻被評論界公認為常流露着「日本風格」或「日本精神」;這種文化上的混搭fusion,正是其身為「移民作家」與眾不同之一大吸引力。
最愛《長日將盡》
62歲的石黑至今有8部長篇小說,「日本味」最濃的除了1982年處男作《群山淡景》,還有1989年讓他一炮而紅的成名作《長日將盡》(The Remains of the Day)。該書以一位英國貴族大管家為主角,描繪大英帝國貴族階級在二十世紀的沒落,箇中感情跟日本武士階級在十九世紀的衰敗有很多類同;而書中主角面對本家凋敝仍勤勉盡心効命,更被視為反映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或是在近代轉化的「一生懸命」職人精神。
當今全球第三大富豪、坐擁842億美元(約6568億港元)的貝索斯,正是在文壇以外最著名的石黑粉絲之一。身為狂熱閱讀者兼網絡書店創辦人,貝索斯曾應邀提出不少推薦書單,當中排名第一的往往是《長日將盡》,他還要求所有Amazon高管都要讀這本書,有助他們「學習關於生命和悔恨的一些事情」。上周五諾獎委員會公布石黑為文學獎得主後,貝索斯第一時間在Twitter上發文祝賀,認為石黑得獎實至名歸,重申《長日將盡》「絕對是我最愛的一本小說」。
不少人認為,《長日將盡》不單是貝索斯最愛的小說,亦影響了Amazon的企業文化。例如台灣《中國時報》昨天引述意見指出,「《長日將盡》寫一種『近似宗教的工作倫理』,其敬業精神頗似日本武俠電影『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那種生死以之,所以亞馬遜有把員工操到爆(意指「用到盡」)的文化也不意外。……Amazon以『血汗』出名,員工每周工時可能達80小時,深夜、休假都得處理電郵;請假可能被列入特定名單,甚至流產、罹癌也會被列『觀察名單』。」
可是,這種解讀略嫌「想當然」,畢竟多家矽谷科技公司包括蘋果、Google,以至中國的華為、阿里巴巴等,都有跟Amazon相近的嚴苛工作氛圍,領高薪的員工長期加班趕死線根本常見;若說貝索斯讀了《長日將盡》才在Amazon實施鐵腕管治,未免低估了他的商管經驗和智慧。
從小說領悟決策哲學
相對來說,貝索斯自己其實曾經多番解釋,《長日將盡》的最大觸動是讓他代入到主角的生命當中,花10個小時閱讀便猶如活過了主角的一生,最重要是領略到主角晚年的悔恨之痛,因為後者只知盡忠職守,儘管贏得了尊嚴,卻因此錯過了包括愛情和追求人生意義等重要事物。由此看來,貝索斯似乎並非想借此書勸人賣命工作;而是恰恰相反,認為人們不應盲目地為了工作而犧牲愛情和人生意義。
貝索斯傳記《萬物商店》(The Everything Store)作者Brad Stone在該書中指出,《長日將盡》對貝索斯最大的影響是讓他發展出一套「悔恨最小化框架」(regret-minimization framework)【圖】,簡言之是做或不做每一件事之前,先問自己一句:「若干年後,我會否因此而悔恨?」這直接影響到他商業上許多大膽決策,包括在創辦Amazon頭十幾年堅持蝕錢也要完善顧客體驗,以及近年毅然跨界開闢雲端業務等。他曾解釋:「因為我問自己這個問題之後,答案往往是,如果我失敗了通常不會悔恨,但若沒有嘗試去做這件事,就會(像《長日將盡》主角晚年)深感悔恨。」惟他也說,自己亦曾借助這框架,避免讓Amazon沾手一些「可有可無」之旁枝業務,由此才可專注去做最核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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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長日將盡》這本小說對Amazon的最大影響在於決策哲學方面,而非單純地讓員工像日本武士般賣命一生。當然,企業家或商管人讀文學本來就有助提升想像力和同理心,或所謂「代入他人處境(put oneself in else's shoes)」之能力;正如貝索斯所說花10小時讀一本好小說,猶如活過了別人的一生,箇中體驗對於做生意或做人皆甚有助益,不一定讀每一本書都要總結出幾句大道理或sound bites才算是有用。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希望為世界帶正面力量
www.epochtimes.com查看原始檔十月 8日, 2017
現年62歲的石黑一雄在得知獲獎的那一刻,無法相信這一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可能是假新聞。
攝像者: Ian Gavan/Getty Images
【大紀元2017年10月08日訊】(大紀元記者張婷綜合報導)日裔英籍作家石黑一雄(Kazuo Ishiguro)獲得了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近日在向媒體講述的得獎感言中,石黑一雄除了表達自己的意外和驚喜,更是希望他的獲獎能夠為這個不穩定世界帶來正面的力量,帶來善意與和平。
據英國《衛報》報導,現年62歲的石黑一雄在得知獲獎的那一刻,無法相信這一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可能是假新聞。他說:「現今有太多的假新聞,很難去相信什麼。直到記者開始不斷打電話過來、簇擁在我家門外,我才相信了得獎的消息。」
希望為世界帶來正面力量
石黑一雄希望自己的得獎能夠為世界帶來積極的影響,也希望諾貝爾獎能成為世界的正面力量。他表示,這個世界正處於非常不穩定的時刻,人們對此感到不安全。
石黑一雄說:「我們對自己的政治系統失去信心、對我們的領袖失去信心,我們對自己的價值觀產生動搖。我只希望我的得獎,能夠為世界帶來善意與和平。」
石黑一雄還表示,諾貝爾獎提醒了世人,那就是國際間是互通的,「我們都要從自己來自的角落,為世界做出貢獻。」
諾貝爾評審委員會表示,石黑一雄的得獎原因是他的作品具有巨大的情感力量,揭露了人類與世界相連的心靈深淵。
BBC報導稱,石黑一雄共有8本著作,已被翻譯成逾40種語言。
瑞典學院祕書長丹尼斯(Sara Danius)表示,「石黑一雄不隨波逐流,他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美學世界。」
丹尼斯還說,石黑一雄對於了解過去很感興趣,但他不是普魯斯特型的作家,他不是要追憶往事彌補過去。而是要探索人類必須忘記些什麼,才能活下來。
石黑一雄的代表作備受關注
石黑一雄有多項代表作尤其受關注,被拍翻為電影、電視劇、舞台劇。他的代表作包括《浮世畫家》(An Artist of the Floating World)、《長日將盡》(The Remains of the Day)和《別讓我走》(Never Let Me go)、《被埋葬的記憶》(The Buried Giant)等。
雖然石黑一雄的小說只有8本,但卻獲得過很多獎項,他將東方的細膩情感與西方的敏銳洞察力完美結合的文筆和風格讓他蜚聲文壇。
石黑一雄最新的作品是2015年出版的《被埋葬的記憶》,和他出版的上一本小說《別讓我走》足足相距了十年。
《被埋葬的記憶》探討社會如何記憶與遺忘。故事講述的是在英國的一個遙遠鄉野間,一對老夫婦艾索和碧亞翠絲總是模模糊糊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事情或突然想起某事,身邊眾人卻都不記得。在兩人終於對上彼此都記得的回憶──兒子遠走到其它村莊時,他們決定踏上尋找兒子的旅程。這趟遠遊可謂是奇遇不斷。
據英國《金融時報》的報導,《被埋葬的記憶》探討社會如何記憶與遺忘。石黑一雄表示:「什麼時候應該遺忘,繼續向前邁進?我們都會面臨這個問題,但是我對於整個國家如何看待這個問題越來越有興趣。」他為了這本書研究了許多國家受到壓迫的故事,像是法國遭到占領、盧安達大屠殺、南非的種族隔離結束後的清算。石黑一雄說:「每本書對我而言都像是一場大冒險。」
石黑一雄的《長日將盡》曾獲英語文學重要獎項布克獎(Man Booker Prize)。故事講述了一位英國管家在二戰後回憶自己在戰時的職責與戀情,帶出英格蘭二戰前後的轉變。《長日將盡》1993年被翻拍為電影,入圍奧斯卡獎8項提名。
拋出問題就是我的工作
石黑一雄1954年11月8日出生在九州長崎市,5歲時因父親工作關係,全家移民英國,並取得英國國籍,時隔30年才重遊日本。他於1982年以《群山淡景》(A Pale View of Hills)一作出道,背景設定在英格蘭及遭受戰火蹂躪的日本長崎。
石黑一雄出道後,四次被提名布克獎。他擅長描寫被時代的變化戲弄的人們的悲哀,被譽為是現代英國文學界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石黑一雄兩年前接受日本雜誌《WIRED》的獨家採訪時曾表示,「我的作品是向讀者拋出問題,『如果你在同樣的狀況下,會有同樣的感覺嗎?』拋出問題就是我的工作。」
有關諾貝爾文學獎
首屆諾貝爾文學獎於1901年頒發,每一位獲獎者都會得到一塊獎牌、一份獲獎證書,以及一筆價值不菲的獎金,獎金的數額每年都會有變化。根據諾貝爾的遺囑,諾貝爾文學獎每年要頒給「在文學領域創作出具有理想傾向之最佳作品的人」。
德國之聲總結了在過去110多年的歷史中,諾貝爾文學獎的得獎情況:
• 諾貝爾文學獎從1901年到2017年,共產生110名獲獎者,其中女性人數為14名。
• 在1914年、1918年、1935年、1940年、1941年、1942年和1943年,這七個年份中因為戰爭或缺乏優秀候選人等各種原因而沒有頒發。
• 四次出現獎項由兩人分享的局面。
• 曾有兩人拒絕接受諾貝爾文學獎,其中之一是前蘇聯作家帕斯捷爾納克(Boris Pasternak),1958年獲獎後因為受到莫斯科當局的壓力而“拒絕接受獎項”;另一人是1964年的得主、法國哲學家薩特(Jean Paul Sartre),他拒絕接受任何官方獎項。
• 得獎時最年輕的作者為出生在印度的英國作家吉卜林(Rudyard Kipling),當時只有41歲,他的代表作是《叢林奇譚》(The Jungle Book)。
• 最年長的獲獎者是英國女作家萊辛(Doris Lessing),2007年她得獎時已經88歲高齡。
•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在得獎時的平均年齡為65歲。
• 英國前首相丘吉爾在1953年得到文學獎的表彰。#
新科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石黑一雄 竟被太太嫌「寫得太糟」
By 聯合新聞網, udn.com查看原始檔十月 5日,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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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05 23:25聯合報 記者陳宛茜╱即時報導
「如果讀者想要馬上愛上石黑一雄,應該去讀『夜曲』。」諾貝爾文學獎新科得主石黑一雄,作品風格多元,既有慨歎帝國主義命運的「長日將盡」、也有充滿暴龍、食人魔的奇幻小說「被埋葬的記憶」。而小說家吳明益認為,石黑一雄寫愛情更是動人。
吳明益表示,在科幻小說「別讓我走」中,石黑一雄設計讓院長從院童畫作,便可判斷他是否愛上別人的橋段,奇幻元素中包裹的是永恆的愛情。而「夜曲」中的五個短篇,展現石黑的抒情功力,他指導的學生讀此書,「從來沒有人不喜歡」。五個短篇藉五首曲目、五段音樂與城市的故事,勾勒人生與命運的莫測,訴說淡淡卻雋永的愛情。
曾瘋狂迷戀披頭四和巴布狄倫的石黑一雄,年少的夢想是當職業音樂家。他蓄長髮、彈吉他寫歌,高中畢業後背著吉他在美國四處旅行,夢想成為歌手。雖然,他最後還是當了作家。但這段對音樂的執迷,深深影響他的作品風格,「夜曲」便展現小說家深藏的音樂功力。
現實生活中,石黑一雄有一位在人生道路上相知相惜的伴侶。他受訪時透露,2015年作品被「埋葬的記憶」離上一本「別讓我走」足足隔了10年。原因是被「埋葬的記憶」初稿完成後,他拿給太太看,卻被太太吐槽「寫得實在太糟」、還糟到「無法修改、必須重頭開始」。而石黑一雄還真的聽了太太的話,暫時放下寫書計畫,跑去拍電影、寫歌詞,多年後再回來完成這本書。不管大作家是不是真的「怕太太」,兩人之間感情親密錯不了。
諾貝爾文學獎新科得主石黑一雄與太太感情甜蜜,他太太也是他作品忠實的評論者。「埋葬的記憶」曾被太太吐槽寫得很糟,後來石黑一雄放下多年後才續寫
我見我思-石黑重塑離散意義
By 中時電子報, www.chinatimes.com查看原始檔十月 6日, 2017
石黑一雄獲諾貝爾文學獎,應該是毫無懸念。就一個作家而言,石黑雖不算多產(7本小說、4部劇作、若干短篇及一些歌詞),但確極為多樣。他與爵士歌手Stacy Kent的合作尤其膾炙人口。不過,真正讓他能藏諸名山、傳之後世的,還是那7本小說,本本皆擲地有聲。
不少媒體都說石黑是日裔作家,但他自己頗不以為然。雖然他的第1本小說《群山淡景》及第2本小說《浮世畫家》都以日本為背景,但其後5本小說都不再與日本相關,甚至非常「英國」。然而,說他與日本無關又遠離真相。正如他自己所言,他自5歲移居英國之後,便在心中構築了一個「想像的日本」,然而,這個日本並非不真實,甚至可以說,他在想像中更抓住了日本的本質。
《浮世畫家》中描述一位知名日本畫家在二戰後,為了設法把女兒嫁出去,而被迫必須回顧他極力試圖忘卻的過去。原來畫家在戰時賣身成為「不愛國行為委員會」的顧問,並出賣了自己的學生。他之所以能成為聲譽崇隆的畫家也與他親軍國主義政府有密切的關係。
但如果說,這只是日本的本質,又不盡然。石黑只是藉這樣一個故事,探討了一個「人的處境」的問題:人是被環境塑造,還是塑造環境?人能變造記憶,但是否記憶終會反撲?而人在與環境及記憶糾結不清的關係中,應如何面對「浮世」?
石黑的每本小說都可以說是在這個基礎上的不同演繹。《長日將盡》中老管家的一生在那些虛浮的「任務」中耗盡而不自知,直到偶一休假,才因為回憶而驚覺他一生的諸多錯誤決定,包括錯過了他唯一可能的救贖──肯特小姐。《無可慰藉》述說一位鋼琴家回到童年似乎曾居住過的城市,試圖以一場音樂會讓城市重獲新生。卡夫卡式的風格結合去年在馬倫巴的記憶迷亂,使得全書更凸顯出浮生之不可捉摸。
《我輩孤雛》以一種偽偵探小說的形式,讓主角最後終於面對殘酷的真相而獲得遲來的啟蒙。《別讓我走》則是反向操作,弱者在面對生命的殘酷時,追憶甚至重構記憶反而成為唯一的對策。而在最近這本《被埋葬的記憶》中,石黑回到英國即將出現之前的英國,探索當遺忘的大霧籠罩大地時,到底記憶意味著什麼?此書更直接從國族身分建構的角度來審視「過去」,尤其是為此建構而埋葬或遺忘的黑暗過去。有論者甚至認為,石黑長年來所欲傳遞的訊息盡在這片大霧,這片讓人遺忘的蠱毒。
石黑的例子讓人重新認識到「離散」之意義。他雖然有時刻意壓抑日本背景,但日本仍負面地成為他思考的起點。因為日本政府的刻意遺忘,而讓他對記憶與遺忘的辯證產生了持續而深刻的關注。(作者為國立台灣大學外文系教授)
顏擇雅:為什麼今年諾貝爾文學獎頒給石黑一雄
顏擇雅:為什麼今年諾貝爾文學獎頒給石黑一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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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擇雅/雅言出版社創辦人石黑一雄 《長日將盡》是亞馬遜老闆貝索斯最崇拜的書。他要所有員工都讀這本書。科技大廠老闆喜歡此書並不奇怪。因為本書主題就是寫一種純粹近似宗教的工作倫理。主角是英國管家,其實也很像日本武士。主角的敬業精神頗似日本武俠電影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那種生死以之。所以我聽說貝索斯崇拜這本書,馬上聯想就是他一定超會操員工。果然2015年紐時就有一篇大稿深入報導亞馬遜把人操到爆的工作氛圍。英文雖然不是石黑一雄的母語,但他英文遣詞造句比正統英文作家還要典雅,一種拘謹的典雅。村上春樹的日文可從沒被稱讚過典雅喔。瑞典學院把獎頒給他,當然是有政治意義的。極右派「認同運動」(Identitarian Movement) 這兩年在歐洲風起雲湧,支持者都是文青,不只反移民也反多元文化,像石黑這種既是移民又最代表多元文化的作者,正是反駁認同運動最好的例證。其他小說家總一寫再寫自己最熟悉的成長地方,例如孟若的安大略省偏鄉。石黑寫過日本,也寫過英國,也有一本小說背景是上海灘。他有日本名字,文學養份來自英國,小說背景設定卻全球游離。他移民英國也不是因為家族曾是大英帝國子民 (像奈波爾,魯西迪),他的多元文化較少命運成分,較多是自由意志。所以他是最能代表多元文化的作家。(編按:本文出於作者臉書,經作者授權刊登)
石黑一雄,OBE FRSA FRSL(英語:Kazuo Ishiguro,日語:石黒 一雄/カズオ・イシグロ?,1954年10月8日-)是英國一名小說家、劇作家和短篇小說家。他出生於日本長崎縣長崎市;1960年,當他五歲時,他搬家至英國。1978年,石黑一雄在肯特大學獲得了英國文學與哲學學士學位;1980年,他在東英吉利亞大學獲得創意寫作課程的碩士學位。
石黑一雄是當今英語世界最著名的作家之一,獲得過四次布克獎提名,並最終憑藉作品《長日將盡》在1989年獲得此獎。他在2005年出版發行的小說《別讓我走》被《時代周刊》評選為「2005年度十佳小說」和「1923年至2005年間百部優秀英語小說」。他的第七部小說,《被掩埋的巨人》於2015年正式發行。
2008年,《泰晤士報》將石黑一雄列為「自1945年以來最偉大的英國作家榜」第32名。[1] 2017年,石黑一雄被授予諾貝爾文學獎,並被稱讚「在我們與世界融為一體的幻覺下,他在情感力量巨大的小說中,為我們揭示了一道深淵。」[2][3]
石黑一雄在1954年11月8日出生於日本長崎縣長崎市,父親石黒鎮雄是一位海洋學家。5歲時,他因父親對北海油田的研究而與家人一起移民英國,後定居於薩里郡基爾福,石黑亦在當地的小學和文法學校就讀。從中學畢業後,他在空檔年間到北美旅行,同時在期間製作出一張樣本唱片,並把其發送到唱片公司[4]。1978年至80年間,他分別在肯特大學和東英吉利大學獲得文學學士和碩士學位。他當初期望朝音樂家的道路進發,後來改為當一個作家。
1982年,28歲的他取得英國國籍[5]。4年後,《浮世畫家》為石黑一雄奪得英國惠特貝瑞圖書獎。作品《長日將盡》於1989年獲得布克獎。石黑一雄的作品不是很多,但他的文筆和風格為他贏得國際的承認。
作品列表
長篇小說
《群山淡景》(1982年)[6]
《浮世畫家》(1986年)[6]
《長日將盡》(1989年)[6]
《無法安慰》(1995年)[6]
《我輩孤雛》(2000年)[6]
《別讓我走》(2005年)[6]
《小夜曲:音樂與黃昏五故事集》(2009年)[6]
《被埋葬的巨人》(2015年)[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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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黑一雄:換了筆名、照片,應該沒人認的出我是日本作家吧
雖然石黑一雄的雙親是日本人,在成年前擁有日本籍,但自幼移民,幾乎不會說日語。由於日本法律不允許雙重國籍,他決定放棄日本籍。
(中央社)
日裔英籍作家石黑一雄獲得2017年諾貝爾文學桂冠。而他雖然有個日本名字,但自幼移居英國,取得英國籍,以英文創作,並自認作品與日本小說幾乎沒有類似之處。
2017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長日將盡》日裔英籍小說家石黑一雄
石黑一雄1954年出生於日本長崎縣,5歲隨父親移居英國,1982年歸化英籍,1986年與英國人結婚長居倫敦,1989年以名著《長日將盡》(The Remains of The Day)獲得英國文學最高榮譽布克獎(Booker Prize)。
他在肯特大學(University of Kent)學習英國文學及哲學,並在東安格利亞大學(University of East Anglia)學習創作,作品都是英文書寫,與日本的關聯只有雙親及出生地。
石黑一雄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出乎眾人意料,日本讀賣新聞報導,瑞典當地記者都說,難道不是大家都沒料想到的結果嗎?
雖然石黑一雄的雙親是日本人,在成年前擁有日本籍,但自幼移民,幾乎不會說日語。由於日本法律不允許雙重國籍,他決定放棄日本籍。
石黑一雄的日裔背景向來是文壇話題,讀者認為他的小說風格「比英國人還英國」,《長日將盡》和《別讓我走》(Never Let Me Go)都有強烈時空與性格壓抑下的情感奔流主題。
他初出文壇時的2部作品仍不免以日本做為舞台,但很快便跳脫移民作家得依據種族背景來創作的限制,在競爭激烈的英國文壇大放異彩。長期用英文創作,石黑一雄也說,他的作品與日本小說幾乎沒有類似之處。
不過石黑一雄的作品還是受到日本媒體關注,《別讓我走》在2016年被TBS電視台改編為電視劇,由女星綾瀨遙擔綱。
石黑一雄雖出生於日本,保留日本名字,頭兩本著作把背景設定在日本。然而,他在受訪時曾澄清,他對於日式寫作不太熟悉,他的作品也與日本小說不太相同,那兩本書的背景設定是憑藉想像。
他在1990年接受訪問說,如果不用本名來寫,封面換成別人的照片,應該沒有任何讀者會認為這是日本的作家寫出來的作品吧。
「如果我用筆名寫作,然後找人替我拍作者照片,我確定沒有人會說,這本書的作者讓我聯想到日本作者。」
他直到1989年,離開日本將近30年後才再次回到出生地。石黑一雄在1989年來到日本,與日本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大江健三郎對談,說到最初2部作品描繪的日本時,他表示,那是他想像後的產物,他在英國時腦中一直在想像,日本是什麼樣子。
日本放送協會(NHK)報導,英國廣播公司(BBC)記者認為石黑一雄以不可思議的空間作為小說舞台,擁有吸引讀者的少有能力,是代表這個時代的其中一位作家。
曾訪問過石黑一雄的翻譯家、東京大學名譽教授柴田元幸說,石黑一雄從1980年代出道以來,經常發表高質感的長篇小說,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是恰如其份。
這樣一位出乎意料、卻也擁有獲獎實力的作家,與他出身日本、作品卻完全跟日本小說不同,確實令人感到驚奇。
石黑一雄的作品屆表如下:
1982年:《群山淡景》英文書名:A Pale View of Hills
1986年:《浮世畫家》英文書名:An Artist of the Floating World
1989年:《長日將盡》英文書名:The Remains of the Day
1995年:《無法安慰》英文書名:The Unconsoled
2000年:《我輩孤雛》英文書名:When We Were Orphans
2003年:《悲歌之王》(劇本)英文書名:The Saddest Music in the World
2005年:《別讓我走》英文書名:Never Let Me Go
2005年:《伯爵夫人》(劇本)英文書名:The White Countess
2010年:《夜曲》英文書名:Nocturnes: Five Stories of Music and Nightfall
2015年3月:《被埋葬的記憶》 The Buried Giant
他1982年和1986出版的第一和第二本小說《群山淡景》和《浮世畫家》,背景都設定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幾年的長崎。
瑞典學院說:「他的作品主題與記憶、時間和自欺欺人相關。」
瑞典學院說,「在他最著名的小說中,《長日將盡》格外突出」。這部小說曾改編為電影,由好萊塢影星安東尼霍普金斯(Anthony Hopkins)飾演盡守職責的男管家史蒂文斯(Stevens)。他也以1989年出版的《長日將盡》盡」榮獲布克獎(Man Booker Prize)。
瑞典學院說:「石黑一雄的作品以謹慎壓抑的筆觸聞名,不受任何事件支配。」
除了8本著作,石黑一雄也為電影和電視作品創作劇本。
諾貝爾評審委員會說,2005年出版廣受好評的反烏托邦作品《別讓我走》後,石黑一雄將科幻小說「冰冷的暗流」注入到自己的作品中。
他2015年出版的最新作品《被埋葬的記憶》,透過「移動的方式探索記憶與遺忘、歷史與現在以及虛幻和現實的關聯」。在這本書中,一對年邁夫婦在古色古香的英格蘭風光下展開公路旅行,盼能與多年不見的成年兒子團聚。
石黑一雄並非今年諾貝爾文學獎呼聲最高的作家之一。
他的出版社faber & faber在結果出爐後推文說:「石黑一雄榮獲諾貝爾獎,讓我們興奮不已!」
英國廣播公司(BBC)今天報導,62歲的石黑一雄表示,這座獎項令他「受寵若驚」,「這是無比的榮譽,這代表我追隨著許多偉大作家的腳步,因此是非常棒的讚美」。
他表示:「這個世界正處於非常不穩定的時刻,我希望所有諾貝爾獎能在此刻,對全世界成為某種正面力量。如果在此時此刻,我能夠成為貢獻正面力量的一份子,我會非常感動。」
瑞典學院常任祕書戴紐斯(Sara Danius)說:「他是筆觸細膩的小說家。如果你把珍.奧斯汀(Jane Austen)和卡夫卡(Franz Kafka)合在一起,就會得到石黑一雄的概括樣貌。」
而諾貝爾文學獎這個備受矚目獎項近16年來得主名單如下:
2017年:石黑一雄,英國
2016年:巴布狄倫(Bob Dylan),美國
2015年:亞歷塞維奇(Svetlana Alexievich),白俄羅斯
2014:莫迪亞諾(Patrick Modiano),法國
2013:孟洛(Alice Munro),加拿大
2012:莫言,中國
2011:川斯楚默(Tomas Transtroemer),瑞典
2010:尤薩(Mario Vargas Llosa),秘魯
2009:慕勒(Herta Mueller),德國
2008:勒克萊齊奧(Jean-Marie Gustave Le Clezio),法國
2007:萊辛(Doris Lessing),英國
2006:帕慕克(Orhan Pamuk),土耳其
2005:品特(Harold Pinter),英國
2004:傑利尼克(Elfriede Jelinek),奧地利
2003: 柯慈(J.M. Coetzee),南非
2002:克德斯(Imre Kertesz),匈牙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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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黑一雄為什麼打敗村上春樹奪諾貝爾 專家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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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05 22:17聯合報 記者陳宛茜╱即時報導
石黑一雄和村上春樹,是當今國際最知名的兩位日裔作家。此次石黑一雄爆冷門、踢走大熱多年的村上,想必是日本文壇的熱門話題。雅言出版社發行人顏擇雅認為,瑞典此舉帶著政治意義,希望以象徵多元文化的石黑一雄,反駁歐洲近年興起的極右派認同運動。
石黑一雄1954年生於日本長崎,1960年因應父親的工作需要,全家移居英國。與魯西迪、奈波爾被稱為「英國文壇移民三雄」。
「他是最能代表多元文化的作家。」顏擇雅指出,石黑一雄生於日本、文學養份來自英國,小說背景卻設定於全球。相較於魯西迪、奈波爾,石黑一雄移民英國不是因為家族曾是大英帝國子民,他所代表的多元文化而是自由意志的選擇,而非命運的撥弄。
曾有人問石黑一雄,你是日本作家還是英國作家。他回答:「我是國際作家。」小說家、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系教授吳明益表示,石黑一雄認為,全球化時代,每個作家都應該進入國際脈絡當「國際作家」,石黑一雄對自己的期許是「國際作家」,作品版圖因此遼闊多元,既在「長日將盡」中寫帝國主義,也在「被埋葬的記憶」嘗試科幻,「諾貝爾獎證明他達到自己的期許。」
石黑一雄對小說家的定義,深深啟發吳明益:「小說家應該藉由幾百頁的作品,讓不同文化不同背景的人,都能讀到不同的意義。」
分析石黑一雄此次獲獎,顏擇雅認為,這兩年,極右派的認同運動在歐洲風起雲湧。支持者多為文青,不只反移民也反多元文化,像石黑一雄這種既是移民、又能代表多元文化的作者,「正是反駁認同運動最好的例證。」
石黑一雄打敗村上春樹,奪下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圖/商周文化提供
石黑一雄打敗村上春樹,奪下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圖/商周文化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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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日將盡》作者石黑一雄 獲諾貝爾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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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06 01:43聯合報 編譯張佑生/綜合報導
新科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石黑一雄五日在倫敦自宅召開記者會。 路透
新科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石黑一雄五日在倫敦自宅召開記者會。 路透
諾貝爾文學獎五日揭曉,由日裔英國籍的六十二歲小說家石黑一雄(Kazuo Ishiguro)獲得殊榮,獎金九百萬瑞典克朗(約合台幣三千三百七十萬元)。此間熟悉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據信已是第八度飲恨,村上與石黑惺惺相惜,曾表達對彼此作品的欣賞。
儘管石黑得獎呼聲並不高,但這是瑞典皇家學院連續兩年把諾貝爾文學獎頒給非典型作家後,總算回歸「常軌」。學院秘書長丹尼斯意有所指地說,經過去年的風暴後,希望今年的得主「讓全世界都開心」。
學院在頌辭中讚許石黑的八部小說「具有巨大的情感力量,揭露人類與世界相連的錯覺之下的心靈深淵。」石黑的作品最常見的主題是:記憶、時間和自欺欺人,在石黑最有名的作品《長日將盡》中尤其明顯。
得知獲獎後,石黑用「莫大的殊榮」和「受寵若驚」形容自己的心情:「得獎代表我正追隨在世過得最偉大作家的步伐……世界正處於一個非常不確定的時期,希望我的得獎能對促成某些正面的氛圍有某些貢獻,若能如此,我會深受感動。」
丹尼斯形容石黑的作品是「珍奧斯汀與卡夫卡作品的混合,再加進一些些普魯斯特,然後加以攪拌,但是別太大力,就是石黑一雄的作品了。」
石黑一雄一九五四年生於日本長崎,五歲時因父親工作緣故全家移民英國。石黑後來說父母親當時並沒有移民的打算,只想在英國待一段時間就回日本,不料卻一直定居於英國東南部的吉爾福德市。
石黑一雄的代表作包括曾改編成電影的《長日將盡》和《別讓我走》,前者由安東尼霍普金斯和艾瑪湯普遜主演,叫好又叫座。瑞典學院表示,石黑作品中的角色「無論眼前發生了甚麼事,都小心翼翼地不動聲色。」
丹尼斯表示:「石黑是很有原則的作家,不隨波逐流,他發展出完全屬於自己的美學世界。」丹尼斯說自己最欣賞的石黑小說是他二○一五年出版的《被埋葬的記憶》,丹尼斯形容《長日將盡》「 開頭是伍德豪斯(英國幽默小說家)的小說,結尾卻有卡夫卡的味道;是真正的傑作。」
丹尼斯說,石黑對於了解過去很有興趣,「但他不是普魯斯特型的作家,他不是要追憶往事彌補過去。而是要探索人類必須忘記些甚麼,才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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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黑一雄 獲諾貝爾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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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06
〔編譯茅毅、林翠儀、記者凌美雪/綜合報導〕二○一七年諾貝爾文學獎五日揭曉,瑞典學院宣布,由英國籍的日本裔作家石黑一雄榮膺桂冠,獨得九百萬瑞典克朗(約三四八三萬台幣)獎金,獲獎理由為「小說裡的強大情感驅力,揭露了我們與世界連結的幻覺深處」。六十二歲的石黑得知獲獎後表示,感到出乎意料但受寵若驚,這是很大的榮譽,代表他追隨多位偉大作家的腳步,是非常棒的讚美。
日本裔英國作家石黑一雄五日榮獲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在得知獲獎後,石黑在倫敦自宅外接受媒體採訪。(路透)
日本裔英國作家石黑一雄五日榮獲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在得知獲獎後,石黑在倫敦自宅外接受媒體採訪。(路透)
日裔英國作家 僅出8本小說
石黑生於日本長崎,五歲時隨父親移居英國,一九八三年取得英國籍,在英國東安格利亞大學(University of East Anglia)取得學位。他在一九八二年以長篇小說「群山淡景(A Pale View of Hills)」出道,雖非多產作家,但迄今出版的八部小說已被翻譯成四十多國語言,獲得極高評價。石黑雖在日本出生,前兩本小說也將背景設定在日本,但他坦承並不熟悉日式寫作方式,其作品亦不同於日本小說。
瑞典學院認為,石黑的作品主題,與記憶、時間和自欺欺人有關,並以謹慎壓抑的筆觸聞名,不受事件支配。二○○五年小說「別讓我走(Never Let Me Go)」問世後,又將科幻小說裡的虛幻元素融入其作品。瑞典學院常任秘書戴紐斯(Sara Dinus)形容,石黑的作品揉雜了珍奧斯汀(Jane Austen)與卡夫卡(Franz Kafka)的元素。
《長日將盡》改編電影 蔡總統也愛
石黑最廣為人知的作品是「長日將盡(The Remains of the Day)」,藉由描寫一名長期侍奉英國貴族的老管家,反思二戰對英國的影響,並被改編為電影於一九九三年上映,由奧斯卡影帝安東尼霍普金斯(Anthony Hopkins)主演。亞馬遜(Amazon)創辦人貝佐斯(Jeff Bezos)曾將該書列為他最喜愛的書籍之一;蔡英文總統日前接受中央社專訪時也說,她最喜歡的影星之一,就是主演「長日將盡」的安東尼霍普金斯。石黑的最新小說為二○一五年出版的「被埋葬的記憶(The Buried Giant)」。
在前年和去年分別將文學獎頒給白俄羅斯記者亞歷塞維奇(Svetlana Alexievich)與美國歌手巴布.狄倫後,石黑獲獎意味著諾貝爾文學獎回歸傳統文學。石黑曾四度獲提名角逐英國文學界最高榮譽「布克獎(Man Booker Prize)」,並於一九八九年以「長日將盡」獲獎,也被英國泰晤士報(The Times)列為一九四五年以來英國五十大作家之一。去年英國脫歐公投後,石黑曾投書金融時報,呼籲舉行二次公投,希望藉此緩解脫歐公投造成的社會撕裂,遏制排外主義和種族歧視勢力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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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日將盡:石黑一雄譜寫的壓抑與淒美
2017年10月05日 21:25 江飛宇
長日將盡
長日將盡是1991年的電影,由安東尼霍普金斯和艾瑪湯普森主演,當年入圍奧斯卡獎8項提名。(圖/哥倫比亞影業)
英藉日裔小說家石黑一雄得到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得獎的聲明中指出,石黑一雄的作品「揭開我們與世界虛幻聯繫下的最深層情感」,石黑一雄兼具日本與英國兩種文化的身分,可能就是使他特別擅於描寫這種為了職守、為了尊嚴而捨去自身情感的工作者,比如他他最著名的小說《長日將盡》就是這樣的故事。
小說描述二次大戰前,英國達林頓貴族堡管家史蒂文斯的故事,這部小說在1993年改編成電影,由英國資深演員安東尼霍普金斯主演管家史蒂文斯,他有著嚴謹而一絲不苟的個性,將家務管理的工作辦的井井有條。之後由艾瑪湯普森飾演的肯頓女士應徵大宅院成為女僕長,兩人在共事的過程中,彼此理解,並互有情愫。
但是史蒂文斯是個極度嚴謹的管家,他可以完全壓抑自己的情感,一切以主人的意見至上,甚至不合理的命令(傾向納粹的少爺要求辭退所有猶太裔女僕)他也依然執行到底,這使得肯頓女士極為不諒解,之後便以結婚為由離開了大宅院,原本肯頓希望史蒂文斯能因為兩人的感情出面挽留,結果史蒂文斯卻只是淡然的說聲「恭喜」,肯頓也就此離開大宅。
等到兩人再見面已是20年以後,達林頓貴族堡易主,新任主人仍然聘任史蒂文斯為管家,史蒂文斯想請肯頓回來達林頓,但是那份深藏的愛依然說不出口,於是肯頓以照顧女兒為由拒絕了,最後兩人在公車站離情依依,因為他們深知此別即是永別。
霍普金斯幾乎完全呈現史蒂文斯那種極為壓抑私人感情的個性,但是最大的差別就在結局;在電影中,兩人分離時,淚留滿面的是肯頓,史蒂文斯雖然不捨,但仍沒有流下一滴眼淚。但是原著小說裡,史蒂文斯在目送完肯頓後坐在長椅上後悔不已並且大哭,坦承一輩子壓抑情緒的教條與堅持,其實沒有什麼意義,自己根本沒有得到什麼。
這部作品給人們的最大啟示就是「有些重要的事,失去了就難以挽回」,讓人反省自己是否情感壓抑的過深,結果成了永遠的遺憾?亞馬遜的傑夫(Jeff Bezos)就說過,《長日將盡》讓他思考人生抉擇,所以他決定不要安於現狀,應該把握任何機會和創意,不讓自己在失去後再悔恨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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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黑一雄取材多元 國內文學界讚:大格局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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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到 Facebook分享到 Plurk分享到 Twitter2017年10月05日23:23
諾貝爾文學獎昨揭曉,由日裔英國籍的小說家石黑一雄拿下。國內相關學者專家分析,他的作品取材多元,算是大格局的作家,且曾得過布克獎等重要獎項,從《別讓我走》這部作品就已有呼聲會拿下諾貝爾文學獎,對於這次獲獎並不意外。
國立台北教育大學語文與創作學系教授郝譽翔表示,石黑一雄有著跨文化的背景,但並未成為他創作時的阻礙,還進一步涉略多種題材,像是《長日將盡》與《我輩孤雛》就是分別以英國與日本為背景的創作,展現對文化細膩的掌握,而《別讓我走》與《被埋葬的記憶》則是科幻與歷史的創作,展現他涉略廣泛的一面。
郝譽翔說,石黑一雄多部作品在台灣出版過,《長日將盡》等作品甚至改拍成電影,讓台灣的讀者對他並不陌生,而他的創作具文學深度且擅長說故事,成為吸引台灣讀者閱讀他相關作品的主因。
台北科大教務處視聽教學中心老師廖華彥分析,石黑一雄的寫作風格簡潔,不須複雜的文字就能描寫心理層面深層的東西,與海明威《老人與海》雖內容不同,但都是寫作風格簡潔的作品。
商周出版社有出版石黑一雄作品,副總編輯陳玳妮分析,石黑一雄的特色是產量不多,但每部作品均是不同領域題材的新嘗試,同時又圍繞著創作核心主題「人性」。
陳玳妮指出,台灣的讀者對國際暢銷小說接受程度大,加上石黑一雄是日裔作家,對台灣讀者有著親切感,而他的作品探討人性沒有文化隔閡的問題,因此有著不錯的銷量。(洪德諭/台北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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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黑一雄取材多元 國內文學界讚:大格局作家 | 即時新聞 | 20171005 | 蘋果日報 - https://goo.gl/CeyKS1
長日將盡作者 石黑一雄獲獎
By 許文貞, www.chinatimes.com查看原始檔十月 5日, 2017
日裔英籍作家石黑一雄獲得本屆諾貝爾文學獎。(美聯社)
日裔英籍作家石黑一雄獲得今年諾貝爾文學獎,搶先呼聲極高、「陪榜」多年的村上春樹,也是繼1968年川端康成、1994年大江健三郎之後,第三位得獎的日裔作家。
諾貝爾評審委員會表示,石黑一雄的得獎原因是他在充滿「強烈情感力量」的作品中,揭露了「我們與世界虛幻連結之下的無盡深淵」。
由於石黑一雄的長篇小說《別讓我走》和《長日將盡》都曾被改編為電影,作品對台灣人來說並不陌生,蔡英文總統近日接受媒體採訪時就曾提及最喜歡的影星就是主演《長日將盡》的安東尼霍普金斯。
希望成為正面力量
現年62歲的石黑一雄得知自己獲獎後表示:「非常意外,也受寵若驚。這是個至高無上的榮耀,因為這代表我正追隨史上偉大作家們的腳步。」石黑說,「當今世界充滿著不確定性,我希望諾貝爾獎能夠成為一種正面的力量,就像現在一樣。」
作家顏擇雅認為,瑞典學院把諾貝爾文學獎頒給石黑一雄具有政治意義,「這兩年歐洲極右派『認同運動』風起雲湧,反移民也反多元文化,有不少文青支持。石黑一雄既是移民,又最代表多元文化,正是反駁認同運動最好的例證。」
作家吳明益表示,從石黑一雄的出道作《群山淡景》中,能看出他喜歡在小說中淡淡的寫景,卻有深刻的隱喻,「雖然有人會認為他得獎是『大爆冷門』,但他可是在35歲就以《長日將盡》得到英國布克獎的作家!」
作家郝譽翔則表示,石黑一雄的每一本小說都觸及不同的主題,類型很廣,風格也各有不同。「《長日將盡》寫英國上流社會的家庭,《夜曲》又是筆調活潑幽默的短篇,《別讓我走》是科幻題材,《被埋葬的記憶》則是奇幻,每部作品都像一個全新的世界。」
幼時移民帶來影響
石黑一雄生於日本長崎,1960年隨父親舉家移居英國,30年後才再次踏上日本的土地。他與印度裔的魯西迪、奈波爾並稱為「英國文壇移民三雄」。石黑前年訪問日本時曾說,他小時候,母親常念日本文學作品給他聽,對他來說,日本雖然有些陌生,但也是具有特殊意義的故鄉。
以英語寫作的石黑一雄並不算多產,但其完美結合東方細膩情感與西方敏銳洞察力的文筆和風格讓他蜚聲文壇,他也獲得了大英帝國勳章、法國藝術及文學騎士勳章、英國惠特貝瑞圖書獎等多個國際獎項。
(中國時報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石黑一雄:站在文學角落,對抗甦醒的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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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5日,諾貝爾文學獎公布。得知獲獎的那一刻,石黑一雄的第一反應是,這可能是假的。「現在有太多的假新聞,很難去相信,」他說,直到記者開始不斷打電話過來、簇擁在家門口要採訪,他才當真。
現年63歲的石黑,出生在九州長崎,5歲時因父親工作關係,全家移民英國,與兩位印度裔作家魯西迪、奈波爾同被譽為「英國文壇移民三雄」。
他寫過8本小說,不少都被改編成電影,最廣為人知的就是《長日將盡》。諾貝爾評審委員會形容,石黑的小說「具有強大的情感力量,揭開了隱藏在我們與世界虛幻連結下的深淵。」「簡單來說,把珍.奧斯汀與卡夫卡綜合起來,再加上一些普魯斯特,就是石黑了。」
12月7日,石黑來到瑞典,在頒獎儀式前發表了一場精彩的紀念演說《我的二十世紀夜——與其他小突破》,以沉靜而溫暖的語調,敘述自己人生和創作歷程中的幾個重要轉捩點,也對當前貧富差距擴大、種族主義抬頭、日益分化的世界,提出了自己的省思和呼籲。以下是演說的部份內容整理:
如果你曾在1979年的秋天遇見我,你可能很難辨認出我在社會上、甚至種族上的位置。
那時我24歲,我的外貌像日本人,但和當時在英國會看到的多數日本人不同的是,我長髮披肩、留著像歹徒般的下垂八字鬍。我說話唯一可辨的口音是英國南部人的,不時還夾雜著慵懶、過時的嬉皮時代用語。
如果我們聊起天來,討論的話題大概是荷蘭足球隊的全攻全守戰術,或是鮑勃狄倫的最新專輯;又或者,我也可能聊起自己在倫敦遊民之家當社工的經驗。
要是你提到日本,問我日本的文化,在我宣告自己對日本一無所知的同時,你可能會察覺到我舉止中出現的一絲不耐,因為我從五歲離開日本後,就不曾再踏上這個國家。
那年的秋天,我帶著帆布背包、一把吉他和一台手提打字機,來到諾福克的巴克斯頓——一個有古老水車、四周是平坦農地的英國小村莊。來到這裡,是因為我獲得了東安格利亞大學一年期的學士後創意寫作課程入學許可。
大學位在離這裡10英里遠、有著大教堂的諾里奇,但是我沒有車,上學唯一的交通工具,是早中晚各發一班的公車。不過我很快發現,這並未造成太大的不便:我每個星期的到校次數很少超過兩次。
我向一位30來歲、妻子剛離他而去的屋主租了一個房間。顯然,這房子對他而言,充滿了破碎美夢的殘影,又或者他只是想避開我。不論如何,我常常幾天下來不見他人影。
換句話說,經歷過倫敦的忙亂生活之後,在這裡,一種非比尋常的安靜與孤寂,讓我把自己轉化成了一名寫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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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意識到自己這些年來一直活在泡泡中,沒有注意到身邊許多人的挫折和焦慮。我發現我的世界──一個文明、有啟發性、人們喜愛反諷、思想開放的世界──實際上比我想像的要小得多。
2016年,歐洲和美國令人驚訝(且讓我沮喪)的政治發展,以及全球各地令人厭惡的恐怖主義事件,讓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從小一直認為,自由人文主義的價值會不斷進步,但這種理所當然,如今可能只是一種幻想。
我屬於樂觀的一代。我們看到了上一輩將歐洲從一個出現極權政權、種族滅絕和史無前例大屠殺的地方,成功地轉變為令人稱羨、近乎無國界的自由民主地區。我們看到了舊殖民帝國在世界各地崩潰。我們看到了爭取女權、同性戀權利和對抗種族主義上的重大進展。我們在資本主義和共產主義之間,意識形態和軍事上相互衝突的背景下長大,後來見證了圓滿的結果。
但如今,自柏林圍牆倒塌以來,這個時代似乎成了一個自滿的年代、錯失機會的年代。
從迷霧中看清世界的輪廓
國家內部和國家之間,經濟與機會的不平等日益擴大。
尤其,2003年災難性的伊拉克戰爭,以及2008年經濟大衰退後開始實施的財政緊縮政策,導致我們在今天面臨了極右派思想和部落民族主義在各地興起。
種族主義再度抬頭,像一隻埋藏深處的怪獸甦醒後,開始在文明街道的底下,不斷翻攪著。
眼前,似乎找不到任何進步的理想來團結我們,即使在富裕的西方,我們也正在分裂成對立的陣營,激烈地爭奪權力或資源。
另外,即將來臨的,是科學、技術和醫學上驚人突破所帶來的挑戰。新的遺傳技術,例如基因編輯技術CRISPR,以及人工智慧和機器人技術的進步,將為我們帶來令人驚嘆、足以拯救生命的好處,但也可能會造成類似種族隔離的野蠻菁英體制,以及大規模的失業。
所以,我站在這裡,一個60幾歲的男人,揉著眼睛,想要從迷霧中看出這個世界的輪廓。
作為一個疲憊的作家、來自一個心智疲憊世代的人,我現在還能夠找到力量來看清這個陌生的世界嗎?我還剩下些什麼,可以在我們的社會適應巨變之際,替未來的種種爭論、奮鬥和戰役,提供角度,注入情感的面向?
我必須繼續努力,盡我所能。因為我仍然相信,文學是重要的,而且在眼前的困難時刻,尤其如此。
把文學的小小角落做好
但是,我會寄望年輕一代的作家,期待他們來激勵、領導。這是屬於他們的時代,他們將會擁有我所缺乏的知識和本能。
在書籍、電影、電視和戲劇的世界中,我看到了許多勇於冒險、令人興奮的當代人才:40幾歲、30幾歲和20幾歲的男男女女。所以我很樂觀,為什麼不該樂觀呢?
不過,讓我以一個懇求來做結束,你們也可以說,這是我的諾貝爾呼籲。要為整個世界主持正義很困難,但至少,讓我們想一想,我們如何能把自己在世界上的小小角落,把這個「文學」角落──讓我們閱讀、書寫、發表、推薦、譴責和獎勵好書的所在──做好。
如果文學想要在充滿不確定的未來發揮重要作用,如果我們想讓當代和下一代的作家都能淋漓盡致地展現才華,我相信,我們必須變得更加多元化,而這裡的多元化有兩層涵意:
首先,我們必須擴大人類共同的文學世界,納入更多不在我們的舒適區、不屬於第一世界菁英文化的聲音。我們必須更加努力,去發掘那些至今仍不為人知的文學寶藏,無論這些找到的作家來自於遙遠的國度,或原本就生活在我們自己的社區。
下一代會用新的方式講故事
其次,我們要非常小心,不要過分狹隘或保守地定義什麼是好文學。下一代的人將會用各種新的、甚至是令人困惑的方式,來敘述重要而精彩的故事,我們必須保持開放的態度,特別是對於文學的體裁和形式,這樣才能培養和鼓勵最好的人才。
在這個日益分化的年代,我們必須傾聽。美好的寫作與閱讀,將會打破阻隔人類的障礙。我們甚至可能從中找到某種新的想法,一個偉大的人類願景,讓人們團結起來。
我要向瑞典學院、諾貝爾基金會和瑞典人民說,多年來,你們讓諾貝爾獎成為全人類所追求之美好理想的象徵,在此謹向你們致謝。(責任編輯:賴品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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