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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仲苗圖冊·勒保俘獲王抱羊圖》

嘉慶《平定仲苗圖冊》列事及涉《興義府志》嘉慶《平定仲苗圖冊》列事及涉《興義府志》勘誤考

餘在癸巳年癸亥月於公乾之餘暇,有緣於北京北城南鑼鼓巷一舊書攤淘得《清史圖典·清朝通史圖錄》第八冊《嘉慶朝》。該書將嘉慶朝25年的歷史按《政務篇》《戰事篇》《經濟篇》《文化篇》編纂。在《戰事篇》中有《平定仲苗圖冊》。圖冊為紙本,設色,由宮廷畫家馮寧等繪,清嘉慶三年(1798年)內府銅版刊本。冊頁裝,一函,圖版4幅,縱51cm,橫88cm。圖上端有太上皇帝乾隆御題詩文。四幅圖依次為《勒保奏報南籠圍解圖》《勒保生擒王囊仙圖》《勒保俘獲王抱羊圖》和《鄂輝奏報剿淨起義軍餘部圖》。分別展現剿捕布依族起義軍使南籠圍解、清軍攻克洞灑當丈起義軍堡壘、清軍攻克北鄉巴林(即今巴鈴)起義軍山寨、剿淨布依族起義軍的情形。
關於嘉慶二年王囊仙起義形狀及其細節,黔西南人耳熟能詳,布依族同胞更是人人牢記。

一、勘考由起
萌發考證之意為展開《平定仲苗圖冊》的一瞬間:既然永琰已經即皇帝位,歷史已進入嘉慶二年,為何圖冊題詩、鈐印還是乾隆?而作為“直言記載史實”備受推崇的《興義府志》記載這一史實時除了年號冠以“嘉慶”外,為何均以“純皇帝”的身影發號施令?《平定仲苗圖冊》完全沒有當朝的嘉慶皇帝的任何信息,其中必有蹊蹺。於是,近六十耳不順,有了此文。
清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湖南、貴州的苗民起義失敗後,小規模的苗民起義仍然不斷,清朝政府同樣採取了大舉鎮壓的軍事策略。嘉慶二年(1797年)貴州南籠(今安龍)布依族青年女子王阿崇(囊仙,1777年—1797年)率當地佈依族人大規模起義,太上皇帝乾隆命雲貴總督勒保督師徵剿。此套圖冊表現的就是當時清朝政府對此次在以安龍為中心的布依族起義的鎮壓“軍功”。
這四幅圖與乾隆年間的《平定準噶爾回部得勝圖》(法國銅版印本,冊頁裝,一函,圖版16幅,縱55.4cm,橫90.8cm)相比較,整體繪圖、鐫刻水平與視覺效果不如法國傳教士所繪製、鐫刻的精當,但從其綿密的筆法、重複層疊的山林樹石、房屋的構圖及雕刻技法來看,除卻誇大清朝政府的軍事戰績外,較為真實地將黔西南州安龍、興仁、貞豐三縣結合部的山川地形,以中國固有的畫風與雕刻技法融匯於銅版畫的繪刻之中,以其藝術水平論,是銅版畫製作的中西結合的代表作之一。餘曾經持圖冊到馬路河上游的興仁縣百卡(原為北卡)小學背西面東對應實際山巒地勢,在小學操場東側下方的王氏祖塋前瞭望當年的戰場。此地真是得日月精華。正如當地秀才描繪的一樣:“千峰擁秀到泉台,吉地荊花次地開。莫道山深無雅緻,同登壽域看三槐。”王氏祖塋前的兩幅楹聯更是將這片山水刻畫得栩栩如生:“申山廣厚培棠棣;寅水淵深映桂蘭。二水交流扶地脈;千峰扶秀入泉台。”從歷史資料的角度看,通過這四幅圖冊,可以了解這個區域的歷史地貌、山水走勢和安龍老縣城外的地形風物。

二、戰事緣來
乾隆在位期間,土地高度集中,農民淪為佃農、雇農,吏治腐敗,賄賂公行,武備廢弛,軍無鬥志,各地農民起義紛紛爆發。乾隆後期,清朝已走向衰落,社會矛盾尖銳。嘉慶元年,今四川、湖北地區爆發白蓮教起義,歷時9年,遍及四川、湖北、陝西、甘肅、河南五省。清政府為鎮壓起義,耗資白銀近二億兩,相當於清政府四年的財政收入,清王朝因此元氣大傷。同年,又有黔、湘地區的苗民起義。十八年,天理教組織京師、河南、山東等地教眾起義,京師一支並曾攻入紫禁城,朝廷為之震動。十九年,陝西三才峽木工因失業乏食,發動起義;東南海上有蔡牽等領導的反清起義。

三、太上皇題詩
依《平定仲苗圖冊》與太上皇帝乾隆御筆題詩,安龍縣史志辦公室2009年校注的《興義府志》(因該年農曆為己丑年,以下簡稱己丑版)有三處謬誤。
先釐清歷史脈絡。《平定仲苗圖冊》四幅畫均鈐乾隆的“太上皇帝”印和御筆題詩款識。按自順治朝到乾隆朝的慣例,清代以皇帝的“上諭”進行的戰事結束後,為了彰顯功績,命宮廷畫家繪製的圖冊均是由當朝皇帝題詩、鈐印。但在嘉慶即位後的前四年卻因太上皇帝乾隆的健在打破了慣例。這個特殊的原因,使得《平定仲苗圖冊》沒有得到研究嘉慶朝的學者的重視。也沒有體現在《興義府志》的纂修及己丑版《興義府志》中,甚至沒有提及圖冊二字,僅有語焉不詳的“今郡人藏有勒保克巴林圖” 11字。
己丑版《興義府志·卷首·御製》5—8頁按年序刊錄了《南籠圍解志事詩》和《克巴林擒首逆志喜詩》,並對前詩進行了分段註解。“謹按”分別註明:“此詩,嘉慶二年純皇帝為太上皇時御筆,見《純皇帝御制詩餘集》。今恭摹鐫額,敬懸於郡署之二堂。仲苗圍城事,詳《大事志》'平苗本末'條”和“此詩亦見《純皇帝御制詩餘集》,今郡人藏有勒保克巴林圖,系勒保當時刊本,上有御題此詩。”對太上皇與“王囊仙事件”的關係,在《興義府志·四十六》785頁有“純皇帝命雲貴總督威勤公勒保自銅仁還兵攻剿”等紀實。
乾隆六十年九月初三日(1795年10月15日),為了不超越自己的祖父康熙帝的在位時間(六十一年),已禦極天下六十年的乾隆在圓明園勤政殿決定禪位於自己的兒子。乾隆當眾開啟了密封二十二年的鐍匣,宣布皇十五子永琰為皇太子,改名顒琰,命他即日移居紫禁城內毓慶宮,以第二年為嘉慶元年。嘉慶元年正月初一行授受大典。乾隆退位稱太上皇帝,仍自稱“朕”,太上皇帝諭旨稱為“敕旨”。皇帝處理“尋常事件”,如果有重要軍國大事以及官員任免,由太上皇帝親自指導處理,新授府道以上官員,都要到太上皇帝前謝恩。太上皇帝每天還要對皇帝“訓諭”。乾隆歸政後,仍住在養心殿訓政,嘉慶皇帝則只能住皇子所居的毓慶宮。嗣皇帝年號嘉慶,只對外使用,宮中繼續用乾隆年號,批閱奏摺、任免官員等重要政務權力仍掌握於乾隆手中。嘉慶在位的前四年是太上皇帝乾隆發號施令,嘉慶並無實權。乾隆死後嘉慶才獨掌大權。嘉慶學習先帝,勤於政事;懲治貪官和珅,肅清吏治;在對外交涉中力主嚴禁鴉片;內憂外患此起彼伏,國內爆發了白蓮教起義,清朝統治危機出現。這些都是後話。
乾隆的“敕旨”與“訓諭”並沒有因為禪位而減少,“太上皇帝”印和“太上皇帝之寶”印反而更多地出現在各種旨與諭中,一千多枚印章隨著乾隆的“御筆”還在指點江山,“十全老人”仍然揮斥方遒。嘉慶朝是清朝由盛轉衰的時代:上承“勵精圖治、開拓疆宇、四征不庭、揆文奮武”的“康乾盛世”,下啟鴉片戰爭、南京簽約、聯軍入京、帝后出逃的“道咸衰世”。近代眾多的清史研究者對這種非正常的史實大都諉過於嘉慶皇帝,以“平庸”界定。曾督貴州學政,後在上書房行走的洪亮吉上疏指責嘉慶“恐退朝之後,俳優近習之人,熒惑聖聽者不少”。嘉慶帝一怒之下,把洪亮吉發配新疆伊犁。其實,洪亮吉所說也不是空穴來風,嘉慶是清朝諸皇帝中對戲劇最為痴迷的一位君主。根據史料記載,嘉慶元年正月,剛剛登上皇帝寶座的嘉慶帝一連看了十八天大戲。
謬誤一。己丑版《興義府志》中,出現了《純皇帝御制詩餘集》的書目。經查《文淵閣四庫全書》之集部“別集類”書目,乾隆退位後成書的詩文集只有《御製詩集餘集》和《御製文集餘集》。將“純皇帝”冠以書名無依據,己丑版也未校出。當屬點校未全之失誤。“純皇帝”是諡號,不可能在世時出現。嘉慶四年正月初三日辰時(1799年2月7日),八十九歲的乾隆太上皇帝在養心殿病逝,諡“法天隆運至誠先覺體元立極敷文奮武孝慈神聖純皇帝”,廟號“高宗”,敬稱“純皇帝”。
謬誤二。“今郡人藏有勒保克巴林圖”句為訛。根據《清史圖典·清朝通史圖錄·嘉慶朝》的“編者說明”:“《清史圖典》以圖說史,……對文物本身特質的表述按照作者、時代、質地、尺寸、收藏地為序。”刊發的《平定仲苗圖冊》下的說明文字為:“清宮畫家繪。紙本,設色。故宮博物院藏。”餘在故宮博物院參觀時專門就此事請教原國家文物局副局長、現中國博物館協會會長張柏先生,他肯定地回答:“原件絕對在故宮博物院,一天也不可能離開。”《興義府志》纂修、興義府知府張瑛在作序的咸豐三年二月朔日,興義府地域內的人不可能見到此畫。勒保不可能以官爵“私藏”而擁有此畫。按清朝御製,此圖只能宮廷刊發,不可能如己丑版《興義府志》8頁所言“系勒保當年刊本”。己丑版《興義府志》8頁所載的“今郡人藏有勒保克巴林圖”應該是當年興義府地域內的官紳或者文人中好虛榮者故弄玄虛、假話自詡,用一個“藏”字掩蓋了此事的不可能的真相。
謬誤三。己丑版《興義府志·卷首·御製》刊發的太上皇帝乾隆題詩只有兩首。分別為題《勒保奏報南籠圍解圖》的斷章和《勒保俘獲王抱羊圖》全詩。另兩幅《勒保生擒王囊仙圖》和《鄂輝奏報剿淨起義軍餘部圖》的題詩未刊發。完整的《平定仲苗圖冊》畫4幅,太上皇帝乾隆御筆題詩也是4首。按清規,太上皇帝專門為一個府的戰事圖冊御筆題詩應該是天大的事,不刊發完全或者斷章,這不符清朝的政治規矩。同時,雖然在己丑版《興義府志·卷首·御製》刊發了太上皇帝乾隆的御筆題詩兩首,但在己丑版《興義府志·卷四十六》沒有對校,出現了一些字句與己丑版《興義府志·卷首·御製》的不同誤字及斷章。當然,己丑版《興義府志·卷首·御製》刊發時也出現了誤字,但同一本《興義府志》在同一件材料使用上的差錯、前後不一致是不應該。這種失誤,撞了志書的大忌。
竊以為導致上述三處謬誤的原因,一是因為當年通訊不便、信道壅塞,太上皇帝的題詩抄本不可能送達安龍;二是一個知府也不可能接觸到軍功圖冊及御筆題詩;三是官員之間的交通互達以口頭為多,無實憑。當然,點校的己丑版也有查實資料不全、不周之過,不能諉於咸豐版。

四、勘誤訂正
興義和安龍的一些名士鄉賢得知餘獲得《平定仲苗圖冊》後,認為有必要把其中涉及黔西南州、安龍縣內容的四幅畫中的太上皇帝乾隆的親筆題詩、跋識按原字謄錄下來,作為進一步充分認識“王囊仙起義”的歷史價值和清朝廷對這次起義的官方評價的客觀證據。餘即延頸企踵地伏案探究。
原以為就是謄錄,但工作的難度大大地超出了預計。通過謄錄,餘獲兩個啟示:一、嘉慶是一個勤奮而尷尬的帝王,敬業、篤實而生活在太上皇帝乾隆巨大功業的陰影下。作為清朝唯一的禪讓皇帝居然不能在朝廷傳統的記功圖冊上留下自己的德行與功業;二、乾隆是一個“表演帝”,雖然退位而未讓仁宗顒琰真正理政,“十全老人”的自譽很貼切。如在《勒保奏報南籠解圍圖》中以“三十六韻”題詩,恰如蘇軾《文說》:裡的“吾文如萬斛泉源,不擇地而出。”
按常規,題詩本用楷體。乾隆在《平定仲苗圖冊》的自書題詩中既按照其祖康熙帝的嚴格訓教,遵循《康熙字典》用字,但又夾雜不少的手寫字,時不時以手寫字代楷書,以表達其文化修養及創造能力。經請教興義著名書家黃草蘭友先生,從乾隆題詩書寫用字可以判斷,他崇趙學趙,書寫取法趙孟頫。在《平定仲苗圖冊》題詩的楷書手寫中,出現了帶行書、草書的寫法,是以書寫便捷為目的的楷書草化代表。乾隆的這種書寫風格及個別誤筆,既增加了勘誤的難度,也是己丑版《興義府志》的刊誤之因。如在《鄂輝奏報剿淨起義軍餘部圖》的題詩中,其書寫的“定”字,是“寶蓋頭”下一個“之”字,即“ ”。這種寫法在宋元跨代繪畫書法大家、被稱為“元人冠冕”、中國楷書四大家之一的趙孟頫作品裡隨處可見,東晉王羲之的集字帖裡也能讀到。這樣寫法的字共有19個。
詳考《平定仲苗圖冊》太上皇帝乾隆題詩與己丑版《興義府志》相關內容進行對應,己丑版《興義府志·卷四十六》第789頁的“一戰克關嶺,大路得通走。繼解新城困,遂克卡子口。獲賊老卜厭,是為賊臂手。旋由普坪進,數千賊拒守。分兵兩路攻,繞道渡河陡。雄兵似天降,直抵南籠﨣。立解半載圍,萬戶歡聲吼。飛章報捷來,昊貺謝稽首。總統善用兵,將佐均英偶。故迅解城圍,守者勞非苟。細披疾苦狀,惻然心動忸。吏民胥合旌,次第旋恩厚。更與錫府名,興義新額茂。”有誤如下:
1、“遂克卡子口”應為“遂克卡河口”;
2、“獲賊老卜厭”應為“獲賊目卜厭”;
3、“分兵兩路攻”應為“兵分兩路攻”;
4、“直抵南籠﨣”應為“直抵南籠赳”;
5、“飛章報捷來”應為“飛章捷報來”;
6、“總統善用兵”應為“總統善用將”;
7、“次第旋恩厚”應為“次第施恩厚”。
詳考中,餘不解“直抵南籠﨣”一句。此句的“﨣”不是常見的“赳”字。用的是一個“走”旁加一個“鬥”字,即“﨣”。經查《康熙字典》、《辭海》等,無此字。故特詳考如下:
“﨣”,通過“在線字典”,得拼音duo,但沒有註明聲調,只標明歸於簡體部首的“走”部;拼音完全檢字表得出“﨣”。通過查檢由清康熙年文華殿大學士兼吏部尚書加三級的張玉書任總閱官纂修的《康熙字典》,在《酉集中·走字部》沒有“﨣”字,列有“赳”字。“赳”的讀音在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成書的《廣韻》(即《大宋重修廣韻》)中為居黝切;丁度等人於宋仁宗寶元二年(1039)成書的《集韻》和元代熊忠撰編的《韻會》(即《古今韻會舉要》)均為吉酉切;在樂韶鳳等人於明太祖洪武八年(公元1375年)以南京官話為標音編撰的《正韻》(即《洪武正韻》)為舉有切,從音糾。對“赳”的意思,成書於漢和帝永元十二年(100年)到安帝建光元年(121年)東漢經學家、文字學家許慎編著的文字工具書《說文解字》是“輕勁有才力也”;在中國儒家的經典、訓詁的開山之作、後代考證古代詞語的著作、中國第一部按義類編排的綜合性辭書、疏通包括五經在內的上古文獻中詞語古文的重要工具書《爾雅·釋訓》中,謂:“赳赳,武也,即果毅之貌”;在《詩·周南》曰:“赳赳武夫”。在《朱傳》稱:“武貌”;又《集韻》對“赳”還有一種:“居虯切,音樛。義同。或作”;對字,《集韻》解為:居虯切,音樛。勁貌。
因為考證乾隆皇帝詩中的“﨣”字,牽涉了“足+丩”字,故藉機對“足+丩”字進行了探究。《廣韻》標註為巨幼切,《集韻》標註為祁幼切,從赳去聲,醜行之貌。《玉篇》十分肯定地解釋為:“螑'足+丩'。蹌行貌。”《類篇》進一步解釋:“'足+丩'螑,行不正也。”“赳螑,龍申頸行貌”。如《史記·司馬相如傳》中有:“沛艾赳螑,仡以佁儗。”《史記三家注》:“赳螑,申頸低卬也。”這個解釋顯然與整個文意不符。
此“﨣”的確讓人糾結。我國文字中常常存在“疑文互體”和“多無訓釋,疑混聲、重疊字,舉人誤用”(宋?賈昌朝語)的實情。在東漢文學家、書法家蔡邕的《熹平石經》和《說文解字》、《字林》、《經典釋文》等多有出現。經查閱被譽為楷書寫法準繩、唐代國子司業張參於代宗大歷十一年(776) 收經傳文字所撰的《五經文字》,該書12頁《卷上·國子學·三十六部·走部》對古籍中出現的“﨣”進行了十分明確的考證,認為:“赳從丩。丩,吉由反。斛收類皆從丩,作﨣,訛。”(參見班固《漢書·志·食貨誌上》)
經繁瑣翻檢後,餘確定己丑版《興義府志?卷四十六》第789頁的“﨣”為訛,應該是“赳”字。再仔細看乾隆的親筆字,也是“赳”字。而《詩經·周南·免置》中的“赳赳武夫,公侯干城”,正合詩意。己丑版《興義府志》的這一大誤可算志書硬傷。
至此,考證與勘誤結束。
餘企望通過對己丑版《興義府志》目力所及進行一些考訂嘗試,以彰顯黔西南州的文化名片。因餘才疏學淺,如有遺漏和誤判,拜方家指教。

附:
《平定仲苗圖冊》太上皇帝乾隆題詩內容謄稿
謄稿曹靜秋

《平定仲苗圖冊·勒保俘獲王抱羊圖》
《清史圖典·清朝通史圖錄》第八冊《嘉慶朝·戰事篇》(故宮博物院編·朱誠如主編)第82頁:“大規模苗民起義失敗後,仍有小規模的苗民不斷起義。仲苗是對貴州地區苗民的稱呼,清廷蔑稱為'狆苗',對其起義同樣採取了大舉鎮壓之策。嘉慶二年(1797年),貴州南籠(今安龍)寨苗民婦女王囊仙率當地苗民起義。明亮從西南苗民地區撤離後,嘉慶命雲貴總督勒保督師征剿。勒保鎮壓苗民起義,首先對苗民包圍的南籠實施突圍行動。徹底鎮壓了苗民起義後,清廷又令宮廷畫家繪製了一套《平定仲苗圖冊》。”
1、《平定仲苗圖冊·勒保奏報南籠解圍圖》乾隆皇帝親筆題詩鈐印:“雲貴總督勒保奏報剿捕狆苗,南籠圍解。詩以志事。 三十六韻。仲苗與楚苗,其類本同醜。饕餮雖人形,原非中土有。襍處黔楚間,國朝歸流受。乙卯楚苗叛,定以二年久。楚苗既剿淨,狆苗亂接肘。必其有宿謀,預結共逞狃。設使起一時,官軍弗暇取。是誠曲宜理,天恩昭鑑剞。原無伐彼心,彼實國恩負。然亦有反言,左民置苗右。細諮或不無,卻待意善後。靖苗即伐狆,移師酌樞紐。督臣定青溪,統軍命掃莠。一戰克關嶺,大路淂通走。繼解新城困,遂克卡河口。獲賊目卜猒,是為賊臂手。旋由普坪進,數千賊拒守。兵分兩路攻,繞道渡河陡。雄兵似天降,直抵南籠赳。立解半載圍,萬戶歡聲吼。飛章捷報來,昊貺謝稽首。總統善用將,將佐均英偶。故迅解城圍,守者勞非苟。細披疾苦狀,惻然心動忸。吏民胥合旌,次第施恩厚。更與錫府名,興義新額茂。獨惜紛戰時,首兇乃竄藪。搜擒弗可遲,根拔枝易朽。粵兵自南來,黔兵從北扣。夾攻各順道,釜魚那抖擻。捧鮓及永州,傍支分踐蹂。指日定黔疆,功全恩酌授。權息一處籌,仍廑三方垢。軍務癸或辛,寸衷略安宿。屈指數時刻,甘寢二十九。眷佑榮我慚,更宜八七叟。 乾隆丁巳閏夏御筆('太上皇帝'印)”
2、《平定仲苗圖冊·勒保生擒王囊仙圖》乾隆皇帝親筆題詩鈐印:“雲貴總督勒保奏報,攻克洞灑當丈賊巢,首逆七綹須、王囊仙就擒。詩以志喜。 昨臘湖南始靖苗,今春黔復起狆囂。猖乎雜種本朕氣,喜是逞狂未合朝。兩督率兵同策決,一臣翦逆獨功超。七兇賸六亦稱捷,露布連來盼匪遙。 乾隆丁巳九秋御筆('太上皇帝'印)”
3、《平定仲苗圖冊·勒保俘獲王抱羊圖》乾隆皇帝親筆題詩鈐印:“雲貴總督勒保奏報,攻克北鄉巴林賊巢,擒獲首逆王抱羊。苗疆底定。詩以志喜。 三日遊山圖釋悶,依然不懌駕言廻。御園過午黔捷至,二逆解京一就灰。將勇兵強奇險破,躬催心運勝謀恢。都饒川蜀多襄賛,兇首猶遅生獲來。 乾隆丁巳季秋御筆('太上皇帝'印)”
4、《平定仲苗圖冊·鄂輝奏報剿淨起義軍餘部圖》乾隆皇帝親筆題詩鈐印:“雲貴總督鄂輝奏報剿淨狆苗餘黨全黔底定,詩以志慰。勒保調川靖邪教,鄂輝留貴定黔苗。許多善後資徐理,諸務佳章報一朝。查淂物娘擒女犯,黃阿金首執男僚。全狆洗淨下河奠,仍企凱音未免焦。乾隆戊午年新正御筆('太上皇帝'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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