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通寶存世應在20枚以內/天國-聖寶錢/田憑-太平天國后期在蘇浙地區頒發的土地證/減稅詔旨/「天國」背面為「聖寶」的錢幣。所以我們認為「天國通寶」錢應是太平天國建都天京時最早所鑄的一批過渡性錢幣。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PIXNET :: - https://goo.gl/nF0cKl


洪秀全-耶穌的弟弟降世(1814-1864)
1847年,他開始宣稱:我洪秀全「 受上帝之命,下凡誅妖。」、「 我是上帝的幼子,耶穌的幼弟。」、「上帝耶和華為『天父』,耶穌是『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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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 受上帝之命,下凡誅妖。」、「 我是上帝的幼子,耶穌的幼弟。」、「上帝耶和華為『天父』,耶穌是『天兄』。
204年前的今天,上帝的二兒子,下凡誅妖的天王洪秀全生於元旦
2018-01-01 由 萬象歷史 發表于歷史
洪秀全小傳:87個妻妾,主張男女平等,一炮轟得灰飛煙滅的天王
【1814年1月1日】204年前的今天,上帝的二兒子,下凡誅妖的天王洪秀全生於元旦
洪秀全(1814年1月1日-1864年6月1日),廣東花縣(今廣州市花都區)人,客家人。清末宗教組織拜上帝會創始人、太平天國的天王。
【下凡誅妖的耶穌幼弟】
1814年1月1日,洪秀全於生於廣東花縣(今廣州市花都區)福源水村,原名洪仁坤,小名火秀。7歲起,在村中私塾上學。在經歷三次府試都失敗落選後,洪秀全生了一場大病,痊癒後,聲稱夢見天父著白袍,賜寶劍「雲中雪」印璽給他。耶和華在中文名為耶火華,天父指他名須避諱,必須用全(全拆字為人王,有自稱君王之意)代替火字,洪秀全因而得名。
洪秀全1843年春天第四次參加了廣州的府試,結果還是落選告終。回鄉後,洪秀全翻閱偶爾得到的《勸世良言》一書,自認為是受上帝之命下凡誅妖,自認是上帝的幼子,耶穌的幼弟,稱上帝耶和華為「天父」,稱耶穌為「天兄」,把家裡的孔子牌位換成了上帝的牌位。
(洪秀全畫像)
雖然未曾讀過《聖經》,洪秀全開始宣傳他所理解的基督教教義,稱之為「拜上帝會」。1844年,30歲的洪秀全和同鄉馮雲山轉至廣西一帶傳教。
不久洪秀全返回廣東,馮雲山留下發展。1845年後,在家鄉的洪秀全寫下《原道醒世訓》、《原道覺世訓》、《百正歌》等作品。1847年初,洪秀全來到傳教士羅孝全在廣州的禮拜堂學習了幾個月,曾要求受洗,但羅孝全認為洪秀全對教義的認識不足夠,拒絕為他施洗。洪秀全4個月後離開,其後再到廣西會合馮雲山,並陸續制訂拜上帝會的規條及儀式。
(洪秀全所撰寫的《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訓》和《原道覺世訓》)
【仿照十誡的太平天國軍規】
洪秀全說:「人心太壞,政治腐敗,天下將有大災大難,唯信仰上帝入教者可以免難。入教之人,無論男女尊貴一律平等,男曰兄弟,女曰姊妹」洪秀全的「拜上帝會」在教義上模仿基督教,結合中國傳統道德信條,仿照《舊約全書》所編的天條十誡,成為太平天國的軍規。
第一,崇拜皇上帝 第二,不好拜邪神 第三,不好妄題皇上帝之名 第四,七日禮拜,頌讚皇上帝恩德 第五,孝順父母 第六,不好殺人害人 第七,不好姦邪淫亂 第八,不好偷竊劫搶 第九,不好講謊話 第十,不好起貪心
【妻妾成群的解放婦女先鋒】
洪秀全的拜上帝會與地方衙門的矛盾日漸加深。1851年1月11日,在廣西桂平的金田村舉行起義,建號太平天國,洪秀全稱天王;9月攻克永安後,分封東、西、南、北、翼諸王,各王均受東王楊秀清節制。1852年,太平軍離開廣西,1853年攻占南京,改名天京並定都於此。
太平天國舉行第一次科舉考試時,有史以來第一次特為婦女設立女科,拔取了女狀元、女進士等。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洪秀全共有妻妾87人,皆稱王娘。正室賴蓮英稱又正月宮,妃嬪依次有副月宮、又副月宮兩等。
(金田起義)
【天京事變盛極而衰】
天王洪秀全與東王楊秀清的矛盾日漸加深。洪秀全密詔北王韋昌輝、翼王石達開、燕王秦日綱三人誅東王。1856年9月,發生天京事變,東王、北王與燕王先後被誅。翼王石達開在天京主政一段時間,1857年帶領大軍出走,脫離天王指揮。太平天國開始走下坡。
清軍開始進迫天京,在陳玉成和李秀成等人支撐下,太平軍在數年間擋住了清軍的多次攻勢。
1859年,族弟洪仁玕抵達天京,洪秀全封仁玕為軍師、干王,名義上總理天國朝政。由於洪仁玕未有立功而封王,洪秀全怕其他人不服,再次大肆封異姓為王。
【刀戮火焚灰飛煙滅】
1862年,英王陳玉成被殺後,形勢急轉直下,天京附近據點逐一陷落。1864年3月,天京遭到包圍後,城內糧食不足,洪秀全帶頭吃「甜露」(草團)充飢,因而致病。1864年6月1日,洪秀全病逝天京。洪秀全死後屍體被秘密葬在天王府的後花園內。
1864年7月30日,天京陷落之後,得到一個天王府宮女告密,在她的指引下,曾國荃從天王府的大殿內挖出了洪秀全的屍體。8月1日,曾國藩斷然下達了最嚴厲的懲處方式:「戮屍,舉烈火而焚之!」。焚屍後,曾國藩命人把骨灰和以火藥,裝入炮彈,然後接連發射出去,目的是要讓洪秀全徹底灰飛煙滅,陰魂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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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1814年1月1日-1864年6月1日),又名洪日,客家人[1],是清末宗教組織拜上帝會創始人、太平天國運動的民變領袖以及太平天國的建立者。原名洪仁坤,小名火秀,廣東花縣(今廣州市花都區)人。[2]
洪秀全早年曾接觸基督教思想,創立拜上帝會,主張建立「天下為公」盛世。1851年拜上帝會在廣西桂平縣金田村起兵反清,建立太平天國,自稱天王。1853年攻取江寧府(今南京),定鼎於此,賜名天京。但1856年部下韋昌輝與楊秀清發生內訌,即天京之變,情勢轉衰,1857年石達開離去,太平軍逐漸衰弱,1864年湘軍在天京圍城,洪秀全困守其中,以野草充飢,最後病逝,太平天國也旋即滅亡。
姓名
原名洪仁坤,小名火秀,又名洪日。在1837年大病痊癒後,聲稱夢見天父著白袍於夢境賜寶劍「雲中雪」、印璽給他[3]。上帝在中文名為耶火華,天父指他名須避諱,必須用全(全拆字為人王,有自稱君王之意)代替火字(火字乃犯「爺火華」,即今譯之天父耶和華名諱),又說他有三種改名方法。一是隱匿,自稱洪秀;二是新創,自稱洪全;三也可以使用不犯諱的名字,叫洪秀全,因而得名。
生平
早年
洪秀全所撰寫的《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訓》和《原道覺世訓》,太平天國歷史博物館藏。
1814年1月1日(清嘉慶十八年十二月初十),洪秀全出生於廣東花縣(今廣州市花都區)福源水村。父親洪鏡揚,是耕讀世家,母親王氏。洪秀全還有長兄洪仁發,二兄洪仁達、堂弟洪仁玕。
洪秀全祖先居於今日江蘇,其祖先洪皓是南宋的名臣,與當時的岳飛都是同期的愛國民族英雄,而後南遷閩南,又遷居廣東,在廣州府花縣落腳。
洪秀全7歲起,在村中私塾上學,學習四書五經及其它一些古籍。由於他是兄弟中唯一識字者,村中父老看好洪秀全可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是三次府試都失敗落選,第三次在廣州落選後已經是25歲(1837年,虛歲)了,受此打擊回家以後重病一場,一度昏迷,他本人說病中幻覺有一老人對他說:奉上天的旨意,命他到人間來斬妖除魔。從此洪秀全言語沉默,舉止怪異。
此時洪秀全並不甘心於考試的失敗,在6年後的1843年春天再一次參加了廣州的府試,結果還是以落選告終。這時洪秀全翻閱以前在廣州應試時收到的基督徒梁發的《勸世良言》一書,把書中內容與自己以前大病時的幻覺對比,自認為受上帝之命下凡誅妖,自認上帝的幼子,耶穌的幼弟,並稱上帝耶和華為「天父」,稱耶穌為「天兄」,一氣拋開了孔孟之書,不再做一名儒生而改信了基督教的教義,索性把家裡的孔子牌位換成了上帝的牌位。雖然未曾讀過《聖經》,洪秀全卻開始逢人便宣傳他所理解的基督教教義,稱之為「拜上帝會」。洪秀全說:「人心太壞,政治腐敗,天下將有大災大難,唯信仰上帝入教者可以免難。入教之人,無論男女尊貴一律平等,男曰兄弟,女曰姊妹。」洪秀全的「拜上帝會」在教義上模仿基督宗教,太平天國的十誡叫十款天條。[4]
洪秀全最初在廣州附近傳教,但未取得很大成功。1844年洪秀全和馮雲山轉至廣西一帶傳教,洪不久便返回廣東,馮留下發展,在當地的信徒日增。1845年至1846年間,在家鄉的洪秀全寫下《原道醒世訓》、《原道覺世訓》、《百正歌》等作品。1847年初,洪秀全來到傳教士羅孝全在廣州的禮拜堂學習了幾個月,曾要求受洗,但羅孝全不同意洪秀全對以前大病時所見「異象」的見解,並認為洪秀全對教義的認識不足夠,拒絕為他施洗。洪秀全4個月後離開。洪其後再到廣西會合馮雲山,並陸續制訂拜上帝會的規條及儀式。
洪秀全的拜上帝會與地方衙門的矛盾日漸加深,洪秀全等人在1850年決定反清,加緊準備,會眾在下半年間陸續前來金田團營。
建立太平天國
太平天國最早期諸王
     北王
韋昌輝     
西王
蕭朝貴    天王
洪秀全    東王
楊秀清
     南王
馮雲山     
翼王:石達開
太平天國天王玉璽
1851年1月11日在廣西桂平的金田村舉行起義,建號太平天國,洪秀全稱天王;9月攻克永安後,分封東、西、南、北、翼諸王,各王均受東王楊秀清節制;1852年太平軍離開廣西,1853年攻佔南京,改名天京並定都在此,正式建立了與清廷對峙的農民政權。洪秀全一面派出軍隊西征北伐,一面頒布《天朝田畝制度》等政策法規,試圖達到「有田同耕,有飯同食,有衣同穿,有錢同使,無處不均勻,無人不飽暖」的理想社會。
太平天國舉行第一次科舉考試時,有史以來特為婦女參加考試設立女科,拔取了女狀元、女進士等。
定都天京後,洪秀全主張把四書五經列為禁書,東王楊秀清不同意,借「天父下凡」迫洪秀全讓步,洪只好同意四書五經在修改後可以刊印流傳,然而直至太平天國滅亡仍未曾刊行。後來洪秀全又修改《聖經》,按照政治上的需要及個人喜惡改動內容,在太平天國內頒行。
天京事變
天王洪秀全與東王楊秀清的矛盾日漸加深。洪秀全知道北王韋昌輝、翼王石達開及燕王秦日綱對東王不滿,在1856年詔三人誅東王,9月發生天京事變,東王、北王與燕王先後被誅。翼王石達開在天京主政一段時間,為洪秀全所忌,洪秀全封自己的親兄弟洪仁發、洪仁達為王,以牽制石達開,引起石達開不滿。1857年石帶領大軍出走,脫離天王指揮。自天京事變及翼王出走後,洪秀全雖然掌握了朝政大權,太平天國卻開始走下坡。
晚年
清軍開始進迫天京,在陳玉成和李秀成等人支撐下,太平軍在數年間擋住了清軍的多次攻勢。
1859年族弟洪仁玕抵達天京,洪秀全大喜,封仁玕為軍師、干王,名義上總理天國朝政,卻不肯把軍事權力交給他。由於洪仁玕未有立功而封王,洪秀全怕其他人不服,再次封異姓為王。
1862年英王陳玉成被殺後,形勢急轉直下,天京附近據點逐一陷落。李秀成知道天京難以久守,向洪秀全建議放棄天京,轉戰中原,被洪秀全斥責。
1864年3月,天京遭到包圍後,城內糧食不足,洪秀全帶頭吃「甜露」(雜草與觀音土混成的黏團)充飢,因而致病。1864年6月1日(同治三年四月二十七日),洪秀全病逝天京。曾國藩卻向清廷報稱洪秀全服毒自盡。[5]洪秀全死後屍體被秘密葬在天王府的後花園新建涼亭內。
1864年7月30日,天京陷落之後,湘軍總兵熊登武得到一個天王府黃姓宮女告密,在她的指引下,曾國荃派人從天王府的大殿內挖出了洪秀全的屍體。此時未時初,曾氏二兄弟旁觀挖洪出土時,晴天竟突轉陰暗,洪秀全的屍體以白布包裹著,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手持一枚鐵十字,沒有棺材,身體嚴重腐爛,只有肩膀和右臀稍有皮肉。
8月1日,曾國藩斷然下達了最嚴厲的懲處方式:「戮屍,烈火而焚之!」於是洪秀全的屍體再次被拖了出來,被刀戮、火焚。焚屍後,曾國藩根據湘軍將領李臣典的建議,命人把骨灰和以火藥,裝入炮彈,然後接連發射出去,目的是要讓洪秀全徹底灰飛煙滅,屍骨無存,陰魂無歸,更可以使太平軍的舊部失去了精神象徵[6]。
家庭
洪秀全的龍袍
洪秀全家族的歷史資料
根據古老的洪氏世系資料編修的家譜,名為《萬派朝宗》,記載了從金田起義前後,一直追溯遠祖自江浙南遷到廣東的過程。洪氏於漢代、三國時世居彭城郡下邳(今江蘇邳縣),西晉永嘉之亂中南遷京口(今鎮江),晉安帝時續遷新安郡遂安縣(今杭州市淳安縣),此後在各種戰亂中,輾轉經由江西、福建而入廣東。洪秀全其祖先洪皓是南宋時期的名臣,洪皓曾孫洪璞出任福建泉州府晉江縣縣尉,舉家遷到泉州。元朝末年社會動盪,唯嶺南較安定,洪璞的第十世孫洪貴生從福建遷往廣東潮州府海陽縣(今日潮安縣)的布心。所以洪貴生是洪氏遷入廣東的始祖。洪秀全便是洪氏遷入廣東後的第十六世孫,也即是遷到花縣官祿布後的第六代。
妻妾
共有妻妾88人,皆稱王娘。以其夢見的「天妻」為元配妻子,稱正月宮,去除此夢中「天妻」,餘下87人,正室賴蓮英稱又正月宮,妃嬪依次有副月宮、又副月宮兩等。妻妾中僅五人有記載身份。
正室:
又正月宮賴蓮英,生幼天王
妾:
副月宮第四妻余氏
副月宮第十二妻陳氏,生洪天光
副月宮第十九妻吳氏,生洪天明
黃氏
子女
五個兒子,一說六個
著作
《斬邪留正詩》
《太平詔書》
《原道救世歌》
《原道醒世訓》
《原道覺世訓》
紀念
主條目:洪秀全故居
1961年,為紀念洪秀全,當地政府在其故居原址上復原的建築。現在的故居建有洪秀全故居紀念館,洪氏宗祠闢為紀念館輔助陳列室。1988年列為第三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亦是省、市首批愛國主義教育基地,2005年成為國家AAA級旅遊景區。1991年正式對外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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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皓(1088年-1155年),字光弼,饒州鄱陽(今江西省鄱陽縣古南鄉)人,中國南宋著名的忠臣。 洪秀全祖先居於今日江蘇,其祖先洪皓是南宋的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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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宗元祐三年出生(1088年)。書無所不讀,雖食不釋卷,宋徽宗政和五年(1115年)進士,不久出任台州寧海縣(今浙江省寧海)主簿,又升遷秀州(今浙江省嘉興市)司錄。建炎三年(1129年)知泗州(今江蘇盱眙北)兼淮南、京東等路撫諭使,對付叛軍李成。同年八月奉命赴金國至太原,滯留近一年,十二月被遷往雲中(今山西省大同市)。紹興元年(1131年),被金人流放到冷山(今黑龍江五常境內的大青頂子山),從雲中至冷山走了六十日,冷山天寒,四月生草,八月飛雪[1]。天眷二年(1139年),被陳王完顏希尹帶到燕京(今北京)。金國數次脅迫洪皓出任官職,被洪皓拒絕。洪皓曾屢次派人向被囚禁在五國城(今黑龍江依蘭縣)的徽、欽二帝及在臨安府(今浙江省杭州市)的宋高宗秘密傳遞消息,報告金王朝的虛實。留金期間,將漢文化北傳,「無紙則取樺葉寫《論語》、《大學》、《中庸》、《孟子》傳之,時謂『樺葉四書』」[2],「其酋聞洪尚書名,爭邀入廬,出妻女胡舞,舉渾脫酒以勸」[3]
紹興十三年(1143年)紹興和議成,和張邵、朱弁回歸南宋。前後一共在金國渡過了十五年,雖然備嘗艱苦,被扣15年仍不屈服,被比作宋之蘇武[4],賜第於杭州西湖邊葛嶺[5]。南歸後,授徽猷閣直學士;因贊同張浚對金抗戰,「稱張浚為金人所懼,乃在宋不得用」,見檜即言不可苟安錢塘,數次得罪奸臣秦檜,為檜所忌;十七年授濠州團練副使,五月,安置英州(今廣東省英德市),居英州九年,開始口述《松漠紀聞》。復為朝奉郎,調任袁州(今江西宜春)通判。紹興二十五年(1155年)秦檜死後召回,死於南雄(今廣東南雄)越大庾嶺途中,終年六十八歲,諡為「忠宣」。著有《文集》、《春秋紀詠》、《姓氏指南》、《松漠紀聞》二卷、詩集《鄱陽集》四卷、詞集《鄱陽詞》一卷。有子洪适、洪遵、洪邁。其後人輾轉定居於現福建省金門縣烈嶼鄉青歧村。
關於洪浩的祖籍,史學界對其尚未有定論,一說為鄱陽說,一說為樂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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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佚名《平定太平天國戰圖》(高清)-陰山工作室 - https://goo.gl/AXGf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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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克復蘇州戰圖》。清人繪,絹本,設色,長116.6厘米,寬63.3厘米

程學啟率領水軍、陸軍一萬多人,和劉銘傳計劃收復蘇州。攻占花涇港之後,收降太平軍守將,駐紮在濰亭。七月份,李鴻章親自統率部隊收復了太湖廳,率軍向蘇州進發,先命令劉銘傳進攻江陰。太平軍的猛將陳坤書調集了湖南、湖北、山東四股龐大的部隊共十多萬人,一起前來救援。李鴻章、劉銘傳親自前往偵察敵情,見太平軍大大小小的營
壘排列得如同棋子一樣,西起江濱,東至山口,便制訂下計劃,發動了猛烈的進攻。太平軍拼死抵抗,雙方激戰不可開交。隨後江陰城內有人發動內變,開門向政府軍投降,江陰就此收復。
當時程學啟另外駐紮在蘇州郊外,每天都爆發激烈的戰鬥,前前後後打了幾十次勝仗,太平軍在寶帶橋、五龍橋、蠡口、黃埭、滸關、王瓜涇、十里亭、虎丘、觀音廟等地的十多處堡壘都被攻破。與此同時,郭松林的部隊也在新塘橋地區取得勝利,擊斃太平天國的王兩人,殲滅太平軍一萬多人,繳獲船隻數百艘,太平天國的水軍遭受了嚴重的損失。李秀成為此痛哭流涕,悲傷得不能自已,從此淮軍的威名響徹天下!
太平軍遭受嚴重失敗後,李秀成準備進行大規模反攻,命令他的部下集中了無錫、溧陽、宜興等地的部隊八萬多人,戰船一千多只,從運河口出發,又親自帶領精銳部隊數千人據金匱支援蘇州,相互策應,和政府軍接連交戰幾次,互有勝敗。同治二年十月十九日,李鴻章親自率軍,命令程學啟、戈登為先鋒進攻蘇州城,經過激烈的戰鬥,攻破蘇州外圍的防備。李秀成和譚紹光等人撤退進入內城,決定死守不投降。政府軍隨後水陸並進,在三面對蘇州進行了包圍;城中的糧食很快就吃光了,人心變得慌亂起來。李秀成的部下郜雲官等人懷有二心,便私下里和程學啟聯繫,準備向政府軍投降。在這樣的情況下,程學啟和戈登坐上一艘小船,來到蘇州城北的陽澄湖,和郜雲官等人當面訂下了投降的約定,如果郜雲官能殺掉李秀成、譚紹光,就賞賜他二品官的職位。由於戈登是擔保人,因此郜雲官等人毫不懷疑,但最終還是不忍心殺害李秀成,只答應殺掉譚紹光就告辭了。
李秀成對這一陰謀有所察覺,但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便在十月二十三日晚出胥門,經光福靈巖,趁著夜色黯然逃離了蘇州城。二十四日,譚紹光因為有事叫郜雲官去他的帳篷,郜雲官和猛將汪有為感到害怕,因此一見到譚紹光便刺殺了他,並消滅了譚紹光的親軍一千多人,隨後開城門向官軍投降。十月二十五日,郜雲官等人獻上譚紹光的首級,請程學啟入城驗收。這些投降的頭目職銜如下:
一、納王郜雲官 二、比王伍貴文
三、康王汪安均 四、寧王周文佳
五、天將軍範起發 六、天將軍張大洲
七、天將軍汪環武 八、天將軍汪有為
當時這八名將領在城內的部隊還有十多萬人,聲勢浩大,並要求程學啟履行答應他們的總兵、副將等職。程學啟仔細觀察了這八個人的人品,認為他們都是狼子野心的小人,恐怕日後控制不了,再生禍端,於是就和李鴻章密謀,在指揮艦上大擺筵席招待他們。等號砲一響,埋伏好的士兵衝出來把他們都殺了,還一併殺了他們手下負隅頑抗的餘黨一千多人,剩下的部下都投降了。收復蘇州之後,李鴻章憑藉功勞被加封為太子少保。
先前這八個將領投降的時候是戈登做的擔保人,現在聽說李鴻章食言,戈登大怒,想要把李鴻章殺掉來懲罰他的罪行,於是親自帶了短槍到處找李鴻章。李鴻章躲了起來,不敢回大營。幾天之後,戈登的怒氣漸漸散去才算罷休。
按語:李鴻章在這件事上是有愧的。殺降本來就不是君子該做的事,何況和投降的人已經有約定,而且還有擔保人呢?因此他的這一舉動有三點罪過:一是殺降違背了公理;二是撕毀條約自食其言;三是欺騙戈登,有悖於朋友相處之道。戈登對這件事情恨得咬牙切齒,以至於想要拿刀捅了李鴻章來洩憤,不也合理嗎?雖然他考慮到苗沛霖、李世忠等人投降後復叛的情況,有不得已的原因,但他生平喜歡玩弄小權術的特點在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個大概了。
蘇州的收復實際上是平定江南最關鍵的事情。先前曾國荃、左宗棠、李鴻章分別帶領一支孤軍東下深入敵後,彼此不能聯絡策應,因此孤立無援,顯得十分危險。在蘇州大捷之後,李鴻章建議對整個戰局進行規劃,希望乘勝進入浙江,和曾國荃、左宗棠兩軍相互接應,合起來進行大規模行動,這是政府軍後來製勝的第一要素。十一月,劉銘傳、郭松林、李鴻章攻下了無錫,將守將黃子隆父子活捉後斬首。隨後,李鴻章把淮軍分成三大支隊:甲隊由自己指揮。乙隊由程學啟指揮,進入浙江之後,接連攻克平湖、乍浦、澉浦、海鹽、嘉善,兵臨嘉興府城下。左宗棠的部隊也協同作戰,進入杭州地區後,進攻餘杭縣,屢屢打敗敵軍。丙隊由劉銘傳、郭松林率領,和常勝軍共同進攻常州,取得大勝,收復宜興、荊溪,活捉敵將黃靖忠,李鴻章又命令郭松林進攻溧陽,招降了敵軍。
當時的太平軍將領陳坤書擁有十多萬的部隊,盤踞在常州府,擺開陣勢從背後對政府軍進行攻擊。李鴻章和劉銘傳率軍防禦,太平軍氣勢洶洶,政府軍打了敗仗。陳坤書又偷偷派兵迂迴進入江蘇腹地,在江陰、常熟、福山等縣出沒,江陰、無錫因此而戒嚴,江蘇以西的地區都受到影響。在這樣的情況下,李鴻章命令劉銘傳獨自防守常州方面的來敵,又急忙命令郭松林放棄金壇,不分晝夜急速支援蘇州,又命令李鶴章快速回無錫防守,楊鼎勳、張樹聲等人率另外一支部隊扼守江陰的青陽、焦陰,切斷敵人的歸路。當時太平軍對常熟的包圍越來越緊,苦戰好幾天,僅僅勉強支撐。太平軍又開始包圍無錫,李鴻章幾乎守不住了。數日之後,郭松林的援軍到來,經過激烈的戰鬥後打敗太平軍,解開了包圍,郭松林憑藉戰功升任福山鎮總兵。
先前程學啟包圍嘉興更緊(從同治三年即一八六四年正月開始),城中的守備部隊和進攻一方針鋒相對,兩邊的死傷都很慘重。二月十九日,程學啟動員將士,想要一舉攻克嘉興,親自衝鋒陷陣,越過浮橋,爬上攻城雲梯。城上的太平軍死守,子彈像雨點一樣密集,突然一顆流彈擊中程學啟的頭部,他摔倒在地。他的部將劉士奇見了,立刻代替程學啟指揮部隊,率先沖入城內。士兵們都悲憤交加,勇氣百倍,同時潘鼎新、劉秉璋等將領也率領部隊水陸並進,一舉攻克嘉興。
程學啟受傷之後,躺在床上治療了二十多天,還是沒有好轉,在三月十日去世,朝廷賞給“忠烈”的諡號,李鴻章為此痛哭流涕。
收復嘉興府之後,杭州太平軍的氣焰大為衰弱。二月二十三日,太平軍主力部隊乘夜色從北門脫逃。左宗棠的部隊在三月二日進入杭州城,從此李鴻章的部隊和左宗棠的部隊合兵一處,勝利會師。
程學啟死後,李鴻章命令他的部將王永勝、劉士奇分別率領部隊和郭松林在福山鎮會師,一同進攻沙山,連續戰鬥後攻克沙山。到了三河口,消滅了兩萬名太平軍。李鴻章便命令各部隊合圍常州,命令劉銘傳進攻常州西北並攻克了它,郭松林攻破陳橋渡大營,張樹聲、周盛波、鄭國櫆等人襲擊河邊敵營二十多座,並都取得勝利。敗退的太平軍想要進入常州城,卻被陳坤書拒之門外,因此被政府軍殺死在城下的不可計數。三月二十二日,李鴻章的部隊正式攻打常州,用大砲和炸藥轟塌城牆,城牆被炸開一個數十丈的大口子,然後挑選了數百名勇士組成敢死隊用雲梯強行登城。陳坤書驍勇善戰,親自率領精銳部隊防守,修補城牆缺口,政府軍陣亡數百人。李鴻章為此憤怒,命令多準備攻城器材,連日猛攻常州,兩邊傷亡同樣慘重。經過十多天的激戰,李鴻章親自督陣,劉銘傳、郭松林、劉士奇、王永勝等人都身先士卒,奮戰登城,太平軍終於出現混亂。陳坤書仍然奮戰不屈,和部將費天將率領精銳部隊展開激烈的巷戰。經過激烈的戰鬥,郭松林活捉了陳坤書,費天將也被周盛波抓住。劉銘傳大聲呼喊:“只要放下武器投降,一律赦免。”太平軍當場投降了一萬多人。在這場戰役中,政府軍也陣亡了數千人。常州就此收復,當時是四月六日。從此李鴻章的部隊和曾國荃的部隊打通了通道,江蘇全省除了南京城內,再也沒有太平軍活動的踪跡。
從同治元年二月李鴻章率領八千人抵達上海,正式開始統領淮軍、常勝軍,轉戰各地,經歷了大大小小幾十場戰役,從松江保衛戰開始到嘉興常州攻堅戰結束,到同治三年四月打了兩年,終於完成了肅清蘇南太平軍的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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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法規

決”。這種程序表現了太平天國訴訟制度的民主性和對斷案的重視,但在當時極為緊張的戰爭環境中,逐級上訴與復核的訴訟程序是無法實行的。(見彩圖[1860年太平天國天王洪秀全減稅詔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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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父詩》,就是太平天國刊印頒行的經典官書之一,也是其宗教經書。主要匯集了洪秀全歷年陸續寫作的詩歌,共有500首詩文。

其中,有10首是楊秀清以天父下凡之名所作,主要內容涉及恐嚇、鼓動暴力起事。

而其餘的490首,是洪秀全恐嚇、教訓宮中后妃的詩作……

是的你沒聽錯,洪秀全寫了490首詩給后宮的女人。

《天父詩》中有個“十該打”

服事不虔誠,一該打。硬頸不聽教,二該打。
起眼看丈夫,三該打。問王不虔誠,四該打。
躁氣不純靜,五該打。講話有大聲,六該打。
有喙不應聲,七該打。面情不歡喜,八打該。
眼左望右望,九該打。講話不悠然,十該打。

【古今中外啪啪史】有88個妻子的洪秀全_微信排行榜 - https://goo.gl/4xpG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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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前期領導集團由天王、東王、西王、南王、北王、翼王組成。名義上,天王是上帝教的教主,是太平天國的君主。東西南北翼五王是天王可以稱“胞”的領導成員,東西南北四王為軍師,相當於太平天國的政府首腦。東王楊秀清、西王蕭朝貴據有代天父、天兄傳言的權力;南王馮雲山為上帝會的創立者,早期是與洪秀全並稱的上帝會領導,後來地位僅次於東王、西王;北王韋昌輝、翼王石達開是最後進入領導集團的,東王可節制西南北翼四王。
因此,太平天國前期領導集團的權力結構,在某種程度上呈現“天東西南北翼—天東西南北—天東西南—天東西—天東—天”的縱向層級。隨著南王、北王相繼去世,這個縱向層級頓變為“天東北翼—天東北—天東—天”,使東王的權力失去了製衡,代天父傳言的東王日益驕橫起來,他與其他領導成員特別是天王洪秀全的矛盾日趨尖銳,最終導致1856年9月2日凌晨天京事變的爆發。
1853年5月1日以東王楊秀清、西王蕭朝貴名義發布的安民誥諭。 當時太平天國剛剛定都天京,而西王已於半年多前戰死長沙城下。
1853年5月1日以東王楊秀清、西王蕭朝貴名義發布的安民誥諭。當時太平天國剛剛定都天京,而西王已於半年多前戰死長沙城下。
上篇
洪、馮、楊、蕭構成上帝會最早的領導集團,為了製衡楊、蕭,洪將韋、石引入。洪秀全東鄉稱天王,保留最高地位,但楊、蕭卻超越馮,確定了太平天國前期高層的基本權力格局,“五軍主將製”的建立,就是這種權力格局形成的標誌。隨後的“四大軍師制”和封五王詔進一步理順了領導集團成員相互間的關係。永安分封不久,馮、蕭相繼戰死,穩定的權力結構失去平衡,再無人可以製衡楊秀清。
有事聚商 得計便行
1843年(道光二十三年),四次科考失敗大受刺激的洪秀全,受基督教小冊子《勸世良言》啟發,結合自己曾做過的“升天異夢”,創立主張黜邪崇正、斬邪留正、敬拜真神皇上帝、反對偶像崇拜的上帝教。因在家鄉廣東花縣一帶傳教效果不甚理想,他與最早入教的馮雲山一起赴廣西貴縣等地宣揚教義,吸引了部分鄉民信眾。1844—1847年間,洪返回花縣著書,充實上帝教的理論,馮則深入貧苦燒炭工聚居的桂平紫荊山開闢根據地,組織上帝會,奉洪為教主,建章立制。馮的最初努力,奠定了洪、馮二人在上帝會的領導地位。
1847年,洪秀全到紫荊山區與馮雲山相會。隨後兩人帶領上帝會會眾展開搗毀神壇廟宇的鬥爭,引起了地方鄉紳的忌恨和不滿,馮雲山先後兩次遭到地方官府的拘捕。第二次被捕後,他在獄中患病甚重。1848年3月,洪秀全返廣州設法營救。馮是紫荊山上帝會的直接創建者,在會眾中享有崇高的威望,他身陷牢獄,自然引起會眾們極大的憤慨和不安。洪走後,會眾以“科炭”(每賣出百斤炭就抽出部分炭錢存起來)集資,向官吏和差役行賄,救出馮雲山。馮趕回廣東,謀與洪秀全會晤,兩人幾經輾轉,直到1849年2月之後,才在家鄉花縣再聚首。
正是在此期間,由於馮、洪脫離紫荊山上帝會會眾,會眾中一度出現群龍無首的局面。1848年6月,以耕山燒炭為業的楊秀清借用民間“降僮”的方式,偽託天父下凡傳言,態度嚴厲而肅穆,揭發上帝會的“叛道者”,勸人為善。同年10月,“自耕而食,自蠶而衣”的蕭朝貴步楊秀清後塵,也以同樣的方式,偽託天兄耶穌下凡。他們藉此安定了眾心,穩住了局勢。
當時在上帝會內部,偽託“有神附體”傳言的,並非只有楊秀清、蕭朝貴兩人,對於多人的“傳言”,上帝會的兄弟們都做了記錄,但只有楊、蕭的傳言得到洪的認可。洪秀全認定兩人的傳言“一部分是由上帝而來”,而其他人的傳言是“為魔鬼附身而說的”。作為上帝會公認的領袖,他的判定授予了楊秀清、蕭朝貴分別代表天父、天兄發號施令的權力。從此,天父、天兄被楊、蕭引到凡間,附在他們身上,成了可以根據其需要,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至高權威,而洪秀全反居次要地位。上帝會的實際領導權,逐漸由洪、馮向楊、蕭轉移了。
在權力轉移之初,楊、蕭的“傳言”還是極力維護洪、馮權威的,如楊代天父傳言說:“眾小爾要一心扶主,不得大膽。”蕭代天兄傳言說:“眾小弟,要一心向緊秀全,扶起秀全也。”甚至洪問天兄“太平時軍師是誰乎”時,蕭代天兄答:“馮雲山、楊秀清、蕭朝貴俱是軍師也。”馮雲山作為軍師,此時尚放在第一位。在楊、蕭早期的多次傳言中,如領導集體多人同時出場,列名順序依然是洪、馮在前,楊、蕭在後。
洪、馮會合後,1849年5月,二人返回廣西,一方面繼續加強上帝教的傳教工作,領導上帝會眾與地方鄉紳地主的鬥爭,使上帝會在各州縣迅速發展,建立起桂平、貴縣、平南、陸川和廣東信宜等五大斗爭基地;另一方面,他們也在考慮如何面對領導權力轉移的問題,感覺到需要加強對上帝會的集體領導,以消弭楊、蕭代天父、天兄傳言的影響。
為此,洪、馮引進在上帝會中較有威望的韋昌輝和石達開、秦日綱等人加入領導層,並與楊秀清、蕭朝貴、韋昌輝和石達開各依齒序,結成異姓兄弟,同尊皇上帝為父親,耶穌基督為長兄,而洪秀全為二兄,馮雲山行三,楊秀清行四,蕭朝貴行五,韋昌輝行六,石達開行七。並約定“有事聚商於一堂,得計便行”。這樣就將宗教權力和世俗權力結合起來,也是對楊、蕭的有效制衡。在代天父、天兄傳言時,楊、蕭凌駕於洪、馮之上,但在世俗權力中,洪、馮在楊、蕭之上,洪、馮的領導地位得以繼續維持。
楊蕭聯手 後來居上
隨著上帝會勢力的持續發展,他們與各地團紳地主勢力的衝突與鬥爭日趨激烈。而到1850年金田起義前夕,上帝會領導集團的內部關係也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洪秀全雖然人在廣西,而且深感“妖魔十分作怪”,但除了懇求“天父天兄大作主張”,大小事務悉聽“天父天兄”主裁外,自己並無多大作為,只是說“有天父天兄在,小弟不敢大膽也”。他也意識到,所謂的天父天兄主裁,實際就是楊、蕭二人主政,故他有“天下萬郭都靠秀清、朝貴二人,豈有不做得事”的說法。雖然楊、蕭以“牡丹雖好,也要綠葉扶持”相慰,但上帝會的權力仍在繼續向楊、蕭傾斜。
楊秀清一度利用“耳孔出膿,眼內流水”的毛病裝聾作啞,宣揚自己受天父差遣下凡代世人贖病,以試探上帝會弟妹心腸。他居於幕後,不想理事,而由蕭朝貴出面,代天兄傳言,發號施令,指揮一切。這是楊、蕭在金田團營前夜聯合掌權、執行領導的特殊方法。這些情況表明,此時上帝會領導集團的權力結構並不穩定。
團營是指各地的上帝會會眾遵照動員命令,從四面八方向桂平金田村集中,它是誓師起義的第一步。楊秀清“病癒”登場,坐鎮金田,主持團營,掌理軍務,而韋昌輝家則是謀劃和指揮團營、起義的大本營。至1850年12月底止,除廣東信宜一支隊伍沒有到達外,其他各路人馬都已完成團營任務,並且按照上帝會大本營的要求編立營伍,駐紮待命。各地會眾聚集到一起,最為迫切的是加強對會眾的管理,團營之後各方面的管理制度是由洪秀全、馮雲山建立起來的,特別是有一定文化水平的馮為此做了大量文書工作。
上帝會眾金田團營引起了地方統治者的恐慌,他們決定集中兵力進攻金田,洪秀全、楊秀清迅速動員會眾萬人,分兵數路,埋伏在金田外圍各地,於1851年元旦取得了金田蔡村江之戰的勝利,極大地鼓舞了上帝會男女。為了加強對隊伍的約束,洪秀全頒布了五大紀律詔:“一遵條命;二別男行女行;三秋毫莫犯;四公心和儺,各遵頭目約束;五同心協力,不得臨陣退縮。 ”
1851年1月11日(道光三十年十二月初十日),正值洪秀全38歲生日,上帝會眾在金田村“恭祝萬壽”,誓師起義了。洪秀全將編立起來的上帝會會眾隊伍稱為太平軍,以“太平”命名所要建立的國家,把國家的領導中心稱“太平天朝”,自稱“太平王”。金田起義意味著與清朝政府你死我活的政治對抗,也意味著更大規模武裝鬥爭的開始。起義之後,太平軍移營大黃江口,西出武宣縣,洪、馮親身督戰,三里圩大戰告捷,群情歡呼。3月23日(咸豐元年二月二十一日),太平王在武宣東鄉正式“登極”,改稱天王,封立幼主,並更號“太平天國”。
為了適應戰事的需要,洪秀全又建立“五軍主將製”,以楊秀清為中軍主將,蕭朝貴為前軍主將,馮雲山為後軍主將,韋昌輝為右軍主將,石達開為左軍主將。這一新制度實際上提高了楊秀清和蕭朝貴在權力格局中的地位,他們正式超過馮雲山。所以,楊秀清對洪秀全改稱天王亦表贊同,承認要維護天王的權威,他對全體太平軍將士代天父傳言說:“眾小爾們要一心扶主,不得大膽。我差爾主下凡作天王,他出一言是旨,是天命。”
洪秀全登極和“五軍主將製”,確立了太平天國前期領導集團基本的權力結構。
1854 年1 月《倫敦新聞畫報》刊登的反映太平天國戰事的木刻版畫。
1854年1月《倫敦新聞畫報》刊登的反映太平天國戰事的木刻版畫。
永安分封 一枝獨“秀”
洪秀全東鄉登極後,太平軍北擊象州,回師紫荊、金田,分前、後兩軍駐紮。洪秀全以紫荊山茶地為中心,在馮雲山、石達開的協助下,分兵於豬仔峽、雙髻山、花雷村和大坪村等地設防固守,嚴防武宣、象州西北兩路,是為後軍。楊秀清以莫村為總部,在蕭朝貴、韋昌輝、胡以晃等的協助下,於新圩、盤龍、安眾、金田等地紮營,控制著思盤江與鵬化水之間的幾十里平川,是為前軍。
在清軍猛攻之下,豬仔峽、雙髻山易手,紫荊山後路屏障洞開,1851年8月15日,天王洪秀全在桂平茶地發布移營詔令,並強調“此是前時行營坐營鋪排如是,今宜聽東王將令”。這一詔令,明確了太平軍的編組情況和指揮關係,也表明:太平軍領導核心的權力重心,已進一步從洪秀全向楊秀清傾斜。很快,楊秀清即公開以“軍師”名義對外發布文告了。
洪秀全當時設四大軍師:左輔正軍師楊秀清,右弼又正軍師蕭朝貴,前導副軍師馮雲山,後護又副軍師韋昌輝。四大軍師排除了石達開,某種程度上也是權力結構的一種變化。
接著,因風門坳失守,太平軍缺鹽少糧、病傷增加的問題日趨嚴重,不得不東進平南。他們沿路挖斷山梁,擇險設伏,並在鵬化分軍兩路:左路軍由洪秀全、楊秀清親自統率,從鵬化、羅簡至花洲,翻越楓木界,進入大同里;右路軍由精銳戰士4000餘人組成,在蕭朝貴、馮雲山的統率下,從鵬化直入惠政裡,一舉佔領思旺圩。右路軍從思旺調出3000餘人,與清軍在官村展開決戰,蕭、馮臨陣指揮,取得大捷後,改道東出,速趨大旺圩,與洪、楊會合,準備新的進軍。
官村大捷以後,太平軍擺脫了長期遭受圍追堵截的被動局面,集中大旺圩,重作部署,分水陸兩路向桂林南面的永安州進軍。以茶地移營時韋昌輝統率的右軍調歸前軍,在蕭朝貴的統一指揮下,與石達開、秦日綱、羅大綱等率領的精壯戰士約4000人,組成機動能戰的陸路軍。以馮雲山統率的後軍與中軍聯合,率戰士3000餘人,保護老弱婦孺、全軍輜重,從大同江而下,是為水路軍。洪秀全、楊秀清、馮雲山與胡以晃均由水路前進。
不難看出,進軍途中多次分兵或分路時,領導集團注意到了領導成員的不同組合,從而實現既能相互制衡,又使各個高層精誠團結、共同對敵的目標。
太平軍以迅猛的進軍,僅十日間,即於9月25日攻克永安州,取得了起義以來首次佔領城池的大勝利。10月1日,洪秀全在萬眾歡呼聲中坐轎入城。自此,太平天國起義從單純的游移作戰,轉入武裝鬥爭與政治建設並舉的新階段。
12月17日,洪秀全以天王名義發布封王詔令,確認軍師均可稱王爺,封楊秀清為東王,蕭朝貴為西王,馮雲山為南王,韋昌輝為北王,並以“羽翼天朝”為要求,封石達開為翼王。又規定“以上所封各王,俱受東王節制”,刊刻頒行《天父下凡詔書》,“庶使通軍熟讀記心”,進一步確立了楊秀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崇高地位和權力。
洪秀全駐蹕的“天朝”由永安知州衙署經過一番精心裝點而成,楊秀清的東王府在“天朝”東側的原捕廳署內,蕭、馮、韋、石也都各有府第。楊秀清在肅姦防諜方面大顯權能,蕭、韋主要負責城西、城東的戰防,馮雲山則長於繼續創立和完善各種制度,其中特別重要的是創制太平天歷,以太平天國紀年,兌現了洪秀全“開創新朝”的宏圖大願。
“西、南”崩塌 東王坐大
太平軍在永安的佔領區畢竟過於狹小,戰鬥和生活的消耗較大,加上清軍封鎖持續加強,不久太平軍內部就出現了軍需匱乏的危機。而清軍經過長期的運籌調度,已從桂林、雒容、桂平及廣東各地匯集大批二千斤至八千斤的各式大砲,進入永安戰場。
1852年4月4日,天王洪秀全向全軍發布了破圍詔令。第二天,以羅大綱率領的精兵約2000人為破圍先鋒,全軍男女順利離開永安,途中痛殲清軍,繼續北上,4月17日午刻,前鋒進抵桂林城外。太平軍戰力上裝備上處於劣勢,兵員又少於清軍,無法對桂林形成全麵包圍並攻克之,5月19日深夜主動撤離北去,路經全州。太平軍本無意進攻全州城,只是計劃借助此地的水路交通之便,加速進軍兩湖。但南王馮雲山率領的後路軍行至城外白馬廟、柳山尾時,城內鳳凰山上的守軍發炮轟擊,馮中彈負傷。洪秀全、楊秀清聞報大怒,立即下令前隊眾兵將回師,血洗了全州城。
6月5日,太平軍從全州水陸並進,船隻200餘號,滿載輜重、老弱婦孺,從湘江順流而下,行15里至蓑衣渡。清軍居高臨下,集中炮火向船隊轟擊。馮雲山在戰鬥中因傷勢惡化,醫治無效,死於軍中。這位足智多謀、忠誠國事的元勳不幸犧牲,給太平天國造成了不可彌補的損失。領導集團中,四位軍師已失其一,對楊、蕭的製衡已有所缺失,導致太平天國前期權力格局的一次重大變化。
蓑衣渡受挫,洪秀全、楊秀清決定改由陸路前進,6月7日,太平軍從全州向湖南挺進,6月12日,不戰而克道州,隨即又攻取江華、永明等地。雖然清軍對道州形成“四面合圍”之勢,但官多怯懦之輩,兵皆“無律之軍”,清軍並不能對太平軍發動像在廣西那樣頻繁、激烈的進攻,太平軍得以在道州駐留兩月。在此期間,楊秀清力排眾議,作出“專意金陵”的決策,得到洪秀全的肯定與支持,進軍江南的主張戰勝了轉戰廣西的議論。
1852年8月10日夜,太平軍撤出道州,經寧遠、藍山等縣而克嘉禾縣城、桂陽州城和湘南重鎮郴州城。為了貫徹楊秀清的道州決策,蕭朝貴提出即攻長沙的建議,得到洪、楊的讚賞。於是,調撥精銳2000人,由蕭直接指揮,從郴州出發,疾進長沙省城。9月12日,蕭朝貴身穿黃袍,親率牌刀手往長沙各處督戰,忽被敵炮打來,正中胸膛,彈子穿身而出,幾經搶救無效,死於長沙南門外軍營。這位上帝會和太平軍的重要領導者,天兄耶穌的代言人,遇戰當先、英勇無比,他的犧牲是繼馮雲山戰死之後太平天國又一重大損失。四位軍師再失其一,只存其二。
後來向江南進軍時,太平軍仍以楊秀清、蕭朝貴的名義,沿途發布“奉天討胡”“奉天誅妖”和“救一切天生天養中國人民”等檄文,申述民族大義,號召有志者起義,這說明西王的重要地位和象徵性意義。西王的犧牲,對東王的權力又失一重製衡,也是太平天國前期領導集團權力格局的第二次重大變化,權力結構的縱向層級從此前的“天東西南北翼—天東西南北—天東西南—天東西—天東—天”轉變為“天東北翼—天東北—天東—天”。
天王洪秀全像。 原載於1866 年在倫敦出版的英國人呤著《太平天國親歷記》一書封面,該書作者曾追隨忠王李秀成征戰約四年(1860~1864年)。
天王洪秀全像。原載於1866 年在倫敦出版的英國人呤著《太平天國親歷記》一書封面,該書作者曾追隨忠王李秀成征戰約四年(1860~1864年)。
下篇
奠都天京後,東王日益驕橫專擅,最終將軍政大權收歸己有,徹底地改變了太平天國前期領導集團的權力格局。東王集權威脅和損害的不只是北王、翼王,還有可能從根本上動搖天王的威權和地位,由此促成了天、北、翼誅楊同盟,並引爆天京事變。經誅楊、誅韋連串殺戮,天王不再相信異姓王,翼王負氣出走,東王集權變成了天王集權。
“虛君”在上 “東、北”相爭
當太平軍主力抵達長沙時,離蕭朝貴揮師攻城已整整一月,清軍贏得了時間,增援部隊陸續進駐。太平軍至1852年11月29日“三次轟城”不克,歷時80天,軍需糧餉日告短缺。時洪秀全在長沙城外獲得美玉,命人製造“天王玉璽”。11月29日玉璽製成,他自謂得自天賜,群情振奮,歡呼萬歲。次日,太平軍撤出長沙,佔益陽,克岳州,兵分水陸兩路北進,先後得漢陽、漢口,並圍困武昌城20天 ,終在1853年1月12日破城。1月17日,洪、楊等進城,改巡撫署為天王府,楊、韋、石亦分別以藩署、臬署與學政署為王府。
當時石達開有“先行入川,再行回擾”的建議,而洪秀全除了主張“分軍鎮守江南”外,還有“欲取河南為業”的打算,而結果仍是楊秀清“專意金陵,踞為根本”的主張占了上風。太平軍駐武漢不及一月,即順長江東下,一路勢如破竹,3月9日進逼金陵城外。攻城期間,楊秀清享有軍政全權,在他的指揮下,金陵攻城戰持續十天,19日城破,太平軍取得自金田起義以來空前的大勝利。26日、28日、29日,北王、東王、天王先後入城。洪秀全以兩江總督府為天王府,改金陵為天京,太平天國奠都於此。
定都天京初期,太平天國各方面的政制都在變化,領導集團的權力格局有所調整。總體而言,實行的是虛君制下的軍師負責制,天王不管事,早期任命的四位軍師只剩東王、北王,東王主政事,北王主軍事。
楊秀清不識字,他通過東殿丞相所屬的東殿簿書來處理繁重的政務文書。從廣西向江南進軍途中,韋昌輝本來主要負責籌餉和高層內部日常事務,現在掌握了軍權。“不管事”的天王對東王、北王所做的這種權力格局調整,當然深具用意。但代天父傳言的東王,肯定對此不滿,他在不斷貶抑天王威權的同時,極力爭取對軍事的主導權,而北王也在謀求東王的政務權力,由此一度演變成東王、北王共主軍務、政務的局面。只是這樣分享權力的狀況難以持續,北王對天京城防的指揮權一直受到削弱,本應為天王服務的詔書衙,則日漸成為只聽命於東王的機構。
北王韋昌輝“小有才”,且“奸詐”,意欲“一切專擅”的東王楊秀清,對他既妒嫉又防範。妒嫉的極端表現就是屢辱其身,而防範的具體做法則是剝奪了北王的軍權,讓地位稍次的石達開接手,“屢委(翼王)以軍事”。
操弄權謀 機關算盡
1853年12月,石達開從安慶返回天京以後,東王令其參與政務管理,從東王誥諭、告示的承辦情況和刑罰實施來看,政務重心亦逐漸集中到翼王身上。1854年,楊秀清曾一度宣稱“垂拱而治”或“無為而治”,意在讓石達開及其所倚重的夏官正丞相黃玉崑(石的岳父)放開手腳幹,削奪韋昌輝手中的軍政權力。北王“則陽下之而陰欲奪其權”,也就是陽奉陰違,以應對東王之“專擅”。
在不明內情的外人眼中,形成了此時太平天國軍政事務是由東王、北王、翼王共同主導的假象。敵對陣營中由曾國藩幕僚張德堅主編的《賊情匯纂》中,便不乏這樣的記載,閱史治史者對此應有正確的認識。
當然,迷戀於權力的東王不會對任何人完全放心,軍務、政務委於翼王也只是權宜之計,燕王秦日綱成了東王防範翼王的棋子。石達開和黃玉崑日漸被冷落,反而是東王府六部尚書的角色越來越重要,得到重用的東殿尚書侯謙芳、李壽春能夠參與決策。定都天京後的最初兩年,隨著軍政大權集中到東王手上,東殿六部尚書就是東王管理太平天國軍政事務的中樞,侯、李二人的權勢甚至凌駕於北王、翼王之上。對於領導集團內部諸王,楊秀清加意防範,而對“群下”,則以兩種手段維持安撫:一是“多任心腹,密布私人,邏察群下”;二是“陰察有才能可任者,以恩結之”。
此時,對軍政大權集於一身的楊秀清來說,如何繼續更好地掌控從前地位資歷與己相若的同僚們,就成了他必須考慮的問題。儘管他可利用代天父傳言的絕對權威,隨時嚴厲處置潛在的競爭者,但仍須設法做一些至少看上去能服眾的安排,才是長久之策。
洪秀全深處內宮,很少過問世俗的權力,似不構成太大威脅,而“失寵”的翼王以及燕王,早就只能聽從命令,時而外出,時而調回,不易形成過大的勢力。真正令東王擔憂的還是頗工心計的北王。韋昌輝貴為軍師,在軍師負責制之下,本應享有大權。讓他留在朝中,他會集結勢力,伺機爭權;讓他外出帶兵,又可能招兵買馬,尾大不掉——總之是個很大的威脅。到底如何安置,楊秀清曾反復權衡,也有過多次對韋昌輝的試探。
而對在天京地位趨於邊緣化的北王來說,只有外出帶兵,他才有機會積攢資本,殺個回馬槍。直至1856年6月,太平軍攻破江南大營,天京之圍解除,東王命他統兵趕赴江西戰場,主持江西軍務,他的機會終於來了。有了軍力也有了底氣,他才會在稍後天王、東王的較量中,適時地站到天王一邊,趁機對東王及其勢力大開殺戒。又由此滋生出更大的野心,促使天京事變升級,最後連自己一併葬送。
一個太平天國的禮拜堂,選自《太平天國親歷記》一書插圖。 洪秀全、楊秀清等以敬拜上帝為號召,發動了一場震動中外的武裝反抗運動,但高層領導慘烈內訌,卻最終導致了天國軍民空前的信仰危機。
一個太平天國的禮拜堂,選自《太平天國親歷記》一書插圖。洪秀全、楊秀清等以敬拜上帝為號召,發動了一場震動中外的武裝反抗運動,但高層領導慘烈內訌,卻最終導致了天國軍民空前的信仰危機。
三王密盟 東王“升天”
太平天國的虛君制不是絕對的,天王洪秀全“奉天命以臨民”,其國璽即為天璽,身為一國之君,享萬歲尊榮,在天父傳言缺位時,其威權不容置疑。尤其在一些重大的場合,天王威權的展示還是很隆重的,軍師為臣(只能號稱九千歲),在軍政事務的決策程序上,最終還要由天王準駁,有時,他也會對自己感興趣的事務發號施令。因此,東王集權的最後一道障礙依然是天王。
東王對天王采取以下兩種手段:一方面,他刻意貶抑天王的威權。到後來,他朝見天王時,立而不跪,反以代天父傳言為由,令天王長跪聽受,在一些事務的決策上與天王故意唱反調,甚至藉故杖罰天王。他還直接干預天王宮廷的內部事務,以天父的意旨確定重大典章制度的變更,竟直接告誡天王“自今以後,兄每事必與胞商酌而後行”。
另一方面,他製造自我神化的輿論和氛圍,其出行或入朝,盛陳威儀,擺足威風,聲言:“東王為天下萬郭軍師,大權盡歸掌握。”他向參加天國科舉的士子們宣稱:“四海之內皆東王”。他的東王府號稱九重天,詔書衙前的對聯直書:“詔出九重天那怕妖魔施毒計,書成一統志豈容狐兔竟橫行。”可以說,楊秀清的表現已達到了“威風張揚,不知自忌”的地步。如有合適的機會,他就準備取天王而代之,駕乎其上,使宗教權力和世俗政治權力,都集中到他一人之手。
東王的過度驕橫,導致了他在領導集團中的孤立,北王、翼王對其獨攬大權積憤難平,對所受的肆意凌辱更是懷恨在心。約在1854年5月至1856年6月間,他們曾私下商議誅楊,並將計劃密奏天王,請求旨準動手。洪對楊的專橫跋扈早就心懷不滿,隱然有圖楊之意,但此時楊還未從根本上動搖他天王的至高地位,對楊的擅權,他尚能稍忍。因此,他既未對北、翼誅楊計劃表示贊成,“口中不肯”,卻也不對此蹈天逆罪加以追究和懲罰。這並非意味著天王顧全大局,事實上天王、北王、翼王已結成誅楊的三人同盟,洪秀全只是在等待誅楊的最佳時機而已。
既然各方都在伺機出手,那麼,太平天國領導集團的分裂就勢不可免。有學者以為,東王並未覺察到三人誅楊同盟的存在,其實不然,以東王對諸王防範和對群下“邏察”的嚴密性來看,他對此危險應當有所察知。不過,在他看來,只要將北、翼兩王調離天京,三人同盟即形同瓦解,天王將被孤立,取而代之的時機就會到來。
1856年6月,太平軍繼上半年的一系列勝利之後,又攻破江南大營,氣勢正盛。東王果斷採取行動,不再顧慮北王外出可能帶來的風險,以鞏固勝利成果為名,派韋昌輝、石達開、秦日綱分頭前往江西、湖北和丹陽督師。隨後,他以“功大”自矜,“令其下皆呼萬歲”,不從者皆被殺,以試探天王的反應。此時朝中遍布“東黨”,天王與北、翼音訊隔斷,感到無力與東王抗衡,​​唯有靜以待變,後發製人。東王見天王沒有動怒,自以為時機成熟,遂得寸進尺,在得到清方勁敵向榮(以欽差大臣身份主持江南大營)因兵敗而身死的消息後,8月22日,他“逼天王親到東王府封其萬歲”。
東王逼封萬歲,等於直接挑戰天王的威權和地位,也將整個改變太平天國領導集團的權力結構,這是天王內心無法接受的,雙方攤牌,徹底決裂的時候到了。但為了留出應變的時間,洪秀全假意承諾加封,約期9月23日楊秀清生日時正式晉封其為“萬歲”,同時火速密詔北、翼二王起兵勤王。
剛剛遭東王斥責為“幫妖”(即通敵,太平天國慣稱清方為“妖”)的秦日綱、陳承鎔火線加入了誅楊同盟。封為佐天侯的陳承鎔在朝中地位僅次於秦日綱,一度得到楊秀清信任,負責天朝文書情報的收發,誅楊密詔由他之手得以順利地送達在外督師的北、翼、燕三王。身在江西瑞州的北王韋昌輝迅速行動,率親兵3000人最先於9月1日趕回天京,9月2日凌晨圍攻東王府,殺死了東王及其妻小,拉開了天京事變的序幕。
皇權迷夢 貽害眾生
東王既死,太平天國開國四大軍師僅存其一,那就是北王韋昌輝。
韋昌輝開了殺戒,一不做二不休,企圖一舉消滅所有“東黨”勢力。他指令部屬在天京及外圍大肆屠殺,製造白色恐怖,專橫過於東王。幕後策動誅楊的洪秀全害怕北王此番濫殺,早晚會危及自身的地位和安全,遂急忙召翼王起兵誅韋靖難。1856年9月26日,石達開趕回天京,他不同意天王誅韋的主張,而是出面勸阻北王。但殺紅了眼的韋昌輝不聽,反而要挾天王懸賞翼王首級,圖謀加害。石達開被迫逃離天京,避走安徽,其全家慘遭北王屠戮。
翼王到安慶後,以為東王復仇相號召,召集部眾,組織討韋軍,進扎寧國、蕪湖一線,虎視天京。而韋昌輝居然令利智昏,欲取天王而代之,豈料洪秀全絕地反擊,以天王身份號令天京軍民“圍北賊居,盡殺其妻小”,並將韋昌輝首級解至寧國,讓石達開驗視,請他回京。翼王則提出誅殺參與濫殺的秦日綱和陳承鎔作為回京的條件,得到天王的讓步之後,翼王二次回京,11月28日秦、陳二人受誅。
備受東王欺壓,又親見北王肆虐的洪秀全,自此不再相信任何異姓王,故回京後的翼王得不到天王信任,沒有順理成章升地為軍師,只是被詔擢為通軍主將。洪秀全同時升封自己的兩位兄長為安、福二王,與翼王共理朝政。石達開受制於平庸猥劣的洪氏兄弟,相互間疑忌日深,他自感壯志難酬,為免重蹈楊、韋被誅的覆轍,遂萌生去意。
1857年6月2日,翼王再度從天京出走,長江沿岸部屬將士紛起響應。儘管天王一再詔請返回,但翼王義無反顧,“竟不復回”。翼王的出走,使天京事變由領導集團的內部分裂,升級為太平天國整體的重大分裂。至此,前期領導集團核心的天、東、西、南、北、翼六王,只余天王孤家寡人,洪秀全所謂“主是朕做,軍師亦是朕做”的提法清楚表明,天京事變後,天王集權成為事實。
誅楊、誅韋與翼王出走,為天京事變的三大焦點。天京事變是太平天國由盛轉衰的歷史轉折點,高中級骨干人才在事變中大量喪生,中央軍政機器一時難以正常運轉,人才危機隨之而來,中樞軟弱、內輕外重的局面逐漸形成,且長期得不到根本的改變。軍事上,大批老將士的喪失嚴重削弱了太平軍的骨幹力量,直接導致了太平天國此後的戰略退卻。天京上游湖北、皖南腹地和江西先後淪陷,湘軍兵鋒直指皖北,下游又失去溧水、句容、鎮江、瓜洲等地,天京再次陷入清軍包圍。
事變所造成的更深遠影響,是它導致了天國將士軍民的信仰危機。上帝教的天父代言人被弒,兄弟相殘,人們對洪秀全極力宣傳的上帝教產生了厭倦和懷疑,文武官員更關心或貪求的,是自己的官爵、地位和享樂,難免各懷異心,各有所圖。太平天國中央領導集團勾心鬥角,不能形成強有力的中樞控制,導致政局敗壞;在其控制的地域裡,地方實力派坐大,屢屢與中樞相抗衡,加劇了戰略上的分散主義。曾盛極一時的太平天國,雖仍堅持鬥爭八年之久,但無法避免一步步走向衰落和敗亡的命運。
從今天的視角回望,天京事變發生的深層根源在於,出身農民階級的洪秀全、楊秀清、石達開等人身上濃重的小私有者的局限性。他們是天然的皇權主義者,也必然是皇權主義思想的受害者或犧牲品,伴隨著太平天國運動迅猛發展,領導集團內部權力結構變得愈加複雜,他們無法有效地加以處理。
宗教權力與政治權力的關係,權力的縱向傳遞與橫向制衡,權力職能的分工與合作,以及權力的實際運作與代位繼承等,都需要有合理的頂層設計和製度安排。遠在一個半世紀以前國門乍開、民智未萌的時代,要完成這一系列構建一個現代國家必須承擔的繁重政治任務,顯然超出了洪、楊等人的思想水準和管治能力。
從這個意義上來看,天京事變的發生是必然的,而太平天國的最終失敗也是必然的。此結論不影響我們對太平天國歷史意義和歷史作用的正面評價,也不會成為某些人妖魔化太平天國的藉口。
歷史的悲劇性,更能彰顯理性的力量。我想,這是160年後再回顧那場撲朔迷離、血雨腥風的重大事變時,我們所應秉持的基本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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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救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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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為太平天國宣傳教育書籍之一,以東王楊秀清名義頒布,卷首有楊秀清撰寫的序文一篇,歌三首。自述奉上帝之命,下凡輔助天王起義救世的經過,並講述勸人“棄邪歸正”、“個個修好,人人煉正”的道理。本書是太平天國癸好三年刻本,為國內孤本。原為清蘇松太兵備道吳煦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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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末日:14年的太平天國竟締造了無數神話?
2016年04月09日 野史秘聞 暫無評論 閱讀 80 次


  天父天兄下凡、男女平等、人間小天堂……歷時十四年的太平天國締造了無數的神話,只是由魑魅魍魎吹出來的神話終有破滅的時候。
  大清同治三年,也就是1864年7月19日,日過正午,驕陽四射,天京城太平門附近突然傳來一聲天崩地裂的轟鳴,土木磚石伴隨著人的肢體沖天而起,這段城牆被一股來自地下的爆炸轟塌。煙土還未散去,拿著高額賞格的湘軍選鋒(敢死隊),嚎叫著循著城牆的廢墟攀援而上,第一批400選鋒被李秀成率眾殲滅,但奈何後面敢死隊源源不斷,太平門終告失守,堅守了三年的天京終於被打開了。
  從1850年秋天金田起義開始,前後14年,席捲大半個中國的太平天國起義,迎來了落幕的時刻。
  天父的二兒子,拜上帝會教主洪秀全已經在一個多月前升天而去。升天前兩天,他還在信誓旦旦地對教眾說:你們別慌,老子先走一步,到天上搬來十萬天兵天將,再橫掃清妖保衛天京。「大眾安心,朕即上天堂,向天父天兄領到天兵,保固天京」。
  只是這樣的「神話」還有幾個人相信呢?
  早在兩年前,自清軍兵臨城下,人們便不太相信,圍城兩年,天京餓殍遍地,朝不保夕,哪裡還是教主宣揚的人間小天堂?
  早在8年前,洪秀全殺了楊秀清的時候,人們已經不信:「天王殺天兄,總歸一場空。打打包裹回家轉,還是做長工。」
  早在10年前,楊秀清代天父下凡宣佈解除男女分營的惡政時,人們已經不信,男女平等就是扯淡,天王為何能有88個王娘?
  在天京陷落150週年之際,人們不禁要問,這群魑魅魍魎,到底如何營造了那些荒誕不經、令無數生靈塗炭的天國神話。
  天父天兄下凡的神話
  1848年4月6日(農曆三月初三),廣西桂平平在山(平隘山)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一位家境貧寒的燒炭工,在啞巴了兩個月之後,突然說話了。
  眾人見他突然渾身打擺子,嘴吐白沫,一頭栽倒在地,過了一會兒,燒炭工翻著白眼一躍而起,只見他神情肅穆,對著眼前眾人鄭重宣告:天父已經派了天王降臨人間,世人還不知道敬拜天父,便全都要身染瘟疫,所以天父下凡到楊秀清身上,為你們救贖。
  燒炭工神經了半天,渾身打了個冷顫才恢復正常。他叫楊秀清,號稱天父下凡的人。

楊秀清
  此時,拜上帝會兩個大當家,創始人馮雲山鋃鐺入獄,教主洪秀全收拾包袱逃亡廣東,平在山裡的窮兄弟教眾群龍無首,處於分崩離析的狀態,「革命」形勢萬分危急。
  在太平天國的經典敘事裡,楊秀清是了不起的人物;後世的研究者則認為,楊秀清天才地創造性發明了「天父下凡」的神跡,從而讓人心惶惶差點散伙的兄弟們穩定下來,並且用賣炭所得賄賂官府救出馮雲山。這一系列的大功讓楊秀清迅速成長為拜上帝會的新的領導人。
  到了這年的9月,另一位有理想的燒炭工蕭朝貴也打著哆嗦暈倒,他為教眾們帶來了天兄耶穌的「聖旨」。而兩人惟妙惟肖的表演成為天平天國起義中最亮麗的風景。
  在愚昧迷信、滿天神佛的廣西大山裡,這兩位演員真不算什麼創造性天才,在當地,降僮、跳大神的神漢比比皆是。
  拜上帝會之內,也絕非楊、蕭兩位獨領風騷。在《天兄聖旨》裡,曾經記述了其他競爭者,比如天兄附體的蕭朝貴曾經與「黃姓妖魔」搏鬥,另外在象州還有一個「妖魔降托」的李來得。無論黃某還是李某,都是類似的神靈附體者。即使是楊宣嬌,這位「天父的女兒」,也曾以托夢的方式與天父溝通;在此之前,托夢更是洪教主的專利。但和楊、蕭二人直接下凡比起來,托夢顯然不夠說服力。
  也許是看到楊、蕭的下凡有眾多支持者,又或許教內還有其他諸多下凡「神靈」,洪教主必須趕緊解決因他的臨陣逃脫造成的混亂局面。思前想後,他行使了教主的權力,認證楊秀清、蕭朝貴為正牌,而二人也通過「天父天兄」封洪秀全為天王,對其宣佈效忠。
  下凡的「天父天兄」調解洪秀全夫妻關係
  廢了半天勁獲得了天父天兄代言人的身份,楊秀清、蕭朝貴自然是要幹大事的。但是因為神聖家族內部非常親愛,所以調節二哥洪秀全和老婆的家庭關係,竟然成為楊、蕭二人的重要工作。
  金田起義前,「天兄」就曾苦口婆心地教導二弟,「爰降聖旨諭天王云:洪秀全胞弟,爾回去家中,時或爾妻有些不曉得,爾慢慢教導,不好打生打死也。」看來洪教主家暴問題頗為嚴重。
  無獨有偶,攻佔天京後,「天父」附身的楊秀清也曾就家暴問題對洪教主興師問罪。1853年11月22日,楊秀清、韋昌輝、石達開朝見洪秀全,楊秀清便借天父下凡,勸洪秀全善待「娘娘」,希望其不要對「觸怒天王」的「娘娘」用「靴頭擊踢」,以免懷孕的「娘娘」因此流產;也不要對懷孕「娘娘」杖責,即使要打也應等到分娩之後,洪秀全對此並未反駁,顯然楊秀清並非對空虛言,「靴踢」、「杖責」都是常有的事。
  除了家暴,「天兄」還要幫洪教主把妹,金田起義之後16天,在江口石頭腳,天兄曾下凡告誡洪教主的妹子:「稫多小嬸有半點嫌棄怠慢我胞弟,雲中雪飛。」雲中雪就是洪教主夢中天父老子賜給他的斬妖除魔劍,此處卻被蕭朝貴拿來嚇唬教主親眷。
  天父天兄下凡這等嚴肅的宗教政治儀式,竟然要管教主家雞毛蒜皮的小事,其荒誕色彩便濃郁起來。

  神話破滅:天王殺天兄,總歸一場空
  作為一個教主,整個太平天國至高無上的領袖,洪秀全無論如何不會喜歡頭上有二位連自己打老婆都要管的天父天兄。可惜,洪教主不但不是敢於蹲清妖大牢的勇士,也不是雄才大略的梟雄。
  蕭朝貴死得早,在革命初期進攻長沙的戰役中一命嗚呼,從而帶走了天兄下凡的權力。只剩下了「天父」代言人楊秀清。
  楊秀清從一個燒炭的農民成為太平天國二號人物,實際的一把手,並把這個團體從廣西一隅帶到了金陵,稱雄東南,沒點真本事肯定是不可能的。隨著權力的膨脹,楊秀清甚至發展到借天父之名要打洪教主板子的程度。
  楊秀清到底有沒有逼封「萬歲」已不重要,事實卻是,1856年9月2日,楊秀清死了,被洪教主密詔北王韋昌輝回京誅殺。洪教主立刻宣佈楊秀清為「東孽」:「竊據神器,妄稱萬歲,已遭天殛。」
  只是這份痛斥東王的檄文只過了幾個月就不算數了,在平定韋昌輝「叛亂」後,洪教主又開始為楊秀清恢復名譽,說楊被殺是天意,是上帝要他歸天。到了天國後期,無論南王、西王都從神聖家族名單中剔除,只剩下二兄洪秀全、三兄楊秀清——正統的天父之子,天兄之弟。
  洪教主的表演正應了那句話,打倒是正確,平反還是正確,洪教主永遠正確,壞事都是身邊的壞人幹的。
  只是天京百姓,太平軍將士真不傻,連天父下凡的楊秀清都成了「反革命」,給兒子殺了,這個宗教體系下的和諧關係怎樣也說不圓了。
  於是天京內外謠言四起:「天王殺天兄,總歸一場空。打打包裹回家轉,還是做長工。」神話終歸要破滅的。
  人人平等、男女平等只能是神話
  在過往若干年的歷史語境裡,太平天國是具有革命性的農民起義,原因很簡單,宣佈《天國田畝制度》均分土地,宣佈男女平等,男女分營,給予女人與男人相同地位。
  在拜上帝會傳教的教義中的確有說法:「不分軍民,不論尊卑,一律互稱兄弟姐妹。」在《天國田畝制度》中,也規定「凡分田照人口,不論男婦。」在戰鬥生活中,太平軍也分成男女營,女人同樣工作甚至參加戰鬥。而且在太平軍所佔之地禁纏足,買賣奴婢,禁娼等等,於是有人認為這是一場婦女解放運動。

  實際上,太平天國的所謂平等有著很深層的戰爭因素。比如男女分營,從永安就開始的男女分營實際是「流寇」的老規矩,早在明末李自成、張獻忠流竄作戰時就是男女分營,從而保持戰鬥力。原因很簡單,如果小家庭不打破,到了作戰時,誰都顧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哪裡還有精神為教主作戰?
  如果說從金田起義到金陵這一路還有戰爭的需要,那到了金陵之後還繼續男女分營就是不折不扣滅絕人性的措施了。極端到什麼地步呢?如果男性太平軍讓婦女幫著洗個衣服,也是死罪。
  但不能過性生活只對中下級太平軍有效,到了幾個大王那裡就不那麼回事了。洪教主早在剛起事的時候已經有了不少王娘,永安36個,天京時88個。
  只許州官放火的把戲如何能長久?楊秀清後來借天父下凡廢除了男女分營的制度,准許夫妻同住,男女婚配,但「大員妻不止,無職之人只娶一妻」。
  這條規定又宣佈了天國另一個神話——人人平等的破產,天國實際是處處等級分明的組織。前面說的「一律互稱兄弟姐妹」,所謂兄弟不是按照年齡大小分,而是按照官職大小,人人平等就是個笑話。
  而所謂的男女平等,讓我們看看《天父詩》中的說法,除了重申君權、夫權、男權,比如「生殺由天子」,「只有媳錯無爺錯,只有嬸錯無哥錯」。洪教主打心眼裡看不起女人,男女如何能夠平等?
  人間小天堂——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
  蕭朝貴代天兄下凡,除了調整教主夫妻關係,還有重要工作就是充當太平軍的政委,鼓舞士氣。比如在起義後,蕭天兄對教眾鼓勁道:「各各同心合力,不得臨陣退縮,天做事,天擔當,各各盡忠報國,得到小天堂,自有大大封賞。」
  太平天國的「小天堂」理論就來源於蕭朝貴這段話。這是太平天國在理論上的重大突破,畢竟天父皇上帝執掌的彼岸世界「天堂」看不到摸不著,必須描繪一個人間的「小天堂」讓人有些盼頭。
  接下來,天國最初的幾份重要聖旨裡紛紛出現小天堂概念,第一道是1850年農曆七月十九在桂平縣茶地村所下,「總要個個保齊,同見小天堂威風」;第二道是同年九月廿五日在廣西永安州所下,「俟到小天堂,以定官職高低,小功有小賞,大功有大封」。
  小天堂在哪,偉大正確的洪教主以及可以天父天兄附體的楊秀清、蕭朝貴就是不說,因為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攻陷金陵,太平天國定都天京之後,這個小天堂的說法才漸漸豐滿起來,至少對於來自兩廣窮鄉僻壤的老兄弟而言,江南形勝,人間天堂的蘇浙地區真有點「小天堂」的味道。1860年,太平天國所有「平在山勳舊,俱升封義爵」,也實現了小功有小賞,大功有大封的諾言。

  只是天京真是小天堂嗎?
  「有兩婦人私相誹謗政府,而自歎現在生活之痛苦遠不及從前之自由安樂。詎料偶語被人聽聞,一經報告,兩婦立即被斬首」。曾經給洪秀全傳道的牧師羅孝全紀錄下了這樣一件事。天京城內兩個扯扯閒篇,發發牢騷的婦女被砍了頭。
  作為中立者,羅孝全的記述具有很高的可信性,如果翻開天國的法律文件,有四個字必然讓人觸目驚心——「斬首不留」。
  「凡兄弟俱要熟讀讚美天條,如過三個禮拜不能熟記者,斬首不留。」
  「凡東王駕出,如各官兵士迴避不及,當跪於道旁,如敢對面行走者,斬首不留。」
  「凡私藏金銀剃刀即是變妖,定斬不留。」
  「凡剪髮剃鬚刮面,皆是不脫妖氣,斬首不留。」
  「凡邪歌邪戲一概停止,如有聚人演戲者,全行斬首。」
  背不了天條要殺,刮臉要殺,唱戲要殺,夫妻行房也要殺。嚴酷的刑罰在中國歷史上絕無僅有,顯然洪教主想以這種嚴酷維繫天國的勝利果實。
  哲學家馮友蘭說:「假如太平天國統一了中國,太平天國的歷史將倒退黑暗時期——中世紀。」這個政教合一的政權,進行了大量毀滅文化的暴行。
  太平軍「見廟即燒,神像被毀」,佛廟、孔廟、岳廟、關帝廟等等文化遺存全部掃蕩一空,小天堂的天京城內,朝天官、夫子廟、白鷺洲、雞鳴寺、莫愁湖、靈谷寺、大報恩寺塔等等名勝,無不被野蠻毀滅。
  除了拆房還有毀書,除了太平教義之外的書籍,都定為「妖書」「妖言」,即使一些儒家經典,也要由洪教主親手刪改過才行,為此專門設立了刪書衙門;江南本是中國文脈之地,但太平天國兵災之下,文宗閣、別下齋等眾多藏書樓毀於一旦。
  1864年的夏天來了,天京之圍已經兩年了,內外隔絕,糧草不濟。此時的小天堂餓殍遍地,餓死的人遍佈城中,李秀成多次放百姓出城,以減少糧食壓力,但城中糧食仍不敷食用,以洪教主為首的守軍甚至用草做成的甘露丸為口糧。

  6月1日,洪教主終於撒手人寰,見他的天父天兄還有天上的老婆孩子去了,年僅15歲的幼天王洪天貴福繼位。所有的神話都已經破滅了,小天堂裡士氣愈加低迷,堪戰之兵不足萬人,文武百官一籌莫展,天國的末日正在不遠處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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