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宏熹:「基隆海面浮屍」 | Facebook 1947年3月 基隆大屠殺
1947年228事件爆發後,當時臺灣的門戶基隆成了慘烈的屠殺之地,更是蔣介石派來增援的中國軍隊主要上岸之地。據耆老口述「當時血流成河,整個基隆港邊都是屍臭味,紅色血水蔓延到基隆港邊田寮河第三座橋附近,而市民也因畏懼,不敢出門認屍」。 台灣回憶探險團 - 貼文
當時血流成河、浮屍飄在港灣、受害者遭鐵絲穿手的景象,成了在地人難以抹滅的恐怖記憶。但黨國份子始終不願意承認這種慘劇的存在,透過部分史料的日期瑕疵企圖曲解成全部都是捏造的,無視數不盡的口述、日記、各國駐臺人員報告等記錄。 台灣回憶探險團 - 貼文
我們就來看看基隆要塞司令史宏熹自己怎麼說,以下引述:
吳俊瑩 – 史宏熹:「基隆海面浮屍」 台灣回憶探險團 - 貼文
https://goo.gl/zWswvE
內文節錄: 1947年3月 基隆大屠殺
「1980年6月6日史宏熹寫給嚴家淦的親筆信中,提到基隆二二八…..
勝利來台,在台情形,不欲多說,想兄知到〔道〕,不過尚有幾點要說說。二二八事變,基隆海面浮屍,得報後,找警察局長來問,他說責任關係,剛才弄清楚,正要來報告,是台北憲兵幹的,我說有何證據?他又說:憲兵由台北用貨車運來,貨車牌照號碼、憲兵部隊隊號、士兵姓名、到達地點及時間,都有紀錄。我拿到即去台北找憲兵張團長〔按:張慕陶〕,他說他不知到〔道〕,按理不該有此事,他去查查看,表示歉意。」 台灣回憶探險團 - 貼文
「至於人是誰殺的?史宏熹振振有詞,逮到是張慕陶所管的憲兵所為,責任推得一乾二凈。但3月8日首批援軍登岸前,史宏熹已先在基隆市街、港口展開肅清行動,確保援軍登陸無虞,同日夜,有二個自福州開來的憲兵營在基隆登陸,其中五連奉陳儀指示兼程進駐台北,餘留基隆的,自是歸地區戒嚴司令(3月9日6時起)史宏熹指揮。但在信中,史宏熹稱海上浮屍是「台北憲兵幹的」,恐是推託之詞,要不然被白崇禧事後怎會大讚「沉著果敢,擊破襲擊要塞之暴徒,使台北轉危為安」的史司令;但也不排除有從台北來的憲兵加入非法處決行列。」
「海面浮屍,絕非民間「暴徒」所為,嫁禍的人,在史宏熹的主觀認知也認定是張慕陶的憲兵幹的。製造恐怖,串線投海,正是軍隊,不是「暴民」,毫無疑問,不必再問。」
黨國信徒仇日心態的真相
2017 年 06 月 01 日 23:44:57 ⋅ Leave a Comment ⋅ admin
從日常生活中常出現的日治遺跡破壞事件,或是時常有某些人留言發表標準令人費解的仇日言論。這類現象,小編曾經認為是中華民國帶來延續日中戰爭仇恨的價值觀影響,但觀察這些立場仇日的留言者,卻時常有人使用日式名稱,或是頭像使用日本動漫、明星、名人的照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要解析這種現象,必須從中華民國還未來臺之前講起。附圖為1895-1945日本時代的臺灣與中國的人均GDP比較圖,由圖可以看出日治初期臺灣居民收入水準僅略高於中國,到了1905之後隨著衛生設施、水、電、鐵道、風俗、土地、戶口調查等等各種近代化建設一一進行後,開始飛躍性的進展,一直到1937年戰爭全面開打之後受到影響才逐漸下降。而中國方面在1911年革命爆發清帝國瓦解後,軍閥割據內戰,人均收入不斷衰退,到了日治中後期,兩岸的人均收入水準已呈現巨大差異。而我們在大量日本時代的臺灣老照片,也不難觀察出當時街景美麗、文化素養令人驚訝,反觀現在無所不在的「中華民國美學」只能無奈嘆息。
戰後中華民國佔據臺灣,為了鞏固其統治基礎,長期以「帶來黃金解救臺灣」「保衛臺灣免受共匪併吞」的神話無孔不入催眠人民,在這類謊言之下,黨國信徒如何能夠承認戰後逃來臺灣的中華民國和前任統治者日本,不管從經濟、文化素養、治理能力是存在何等巨大的落差?
臺灣絕大多數人並不期望被日本統治,回顧歷史的意義在於找回真正的記憶,卻時常引來黨國信徒謾罵「皇民餘孽」「倭寇走狗」「慰安婦後代」,其真正目的在於遮掩其各方面嚴重落差下的自卑,或是謊言遭拆穿導致統治基礎動搖。
所以不難理解,為何有人可以哈日旅遊追日劇追明星,卻不能接受臺灣人去檢視過去的歷史。
他們沒有辦法接受眼中只能當奴隸、吃蕃薯籤、靠他們解救的臺灣人,居然曾經過得比他們好。更不能接受臺灣因中華民國到來陷入萬劫不復境地的真相。
當他們做出種種仇日行徑時,其實看不起的不是日本,而是臺灣。
這就是黨國信徒仇日心態的真相。
黨國信徒仇日心態的真相 | 台灣回憶探險團 - https://goo.gl/Z8m7Qg
1935年福建省主席陳儀率團來臺考察 | 台灣回憶探險團 - https://goo.gl/E5MnJy
1935年福建省主席陳儀率團來臺考察
目前社會上存在一群標準令人費解的仇日份子,更精準的說這群人只針對「臺灣的日本時代」來醜化並仇恨,為數不少的人嘴上仇日卻用日劇/動漫頭像、追日追星哈日旅遊。
之前本團以日本時代中國與臺灣的人均GDP比較(詳見:http://www.twmemory.org/?p=11251),解析這是在於長期處於落後狀態的中華民國,二戰後陰錯陽差以殖民統治者之姿來到相對進步許多的臺灣,為了平衡內心的自卑以及避免謊言被拆穿導致統治基礎動搖…等等因素所衍生出來的怪現象。
但這些都是中華民國寄生到臺灣之後,落後政權統治進步地區人民發生的事,在中華民國政權尚未染指臺灣之前,中國人看待臺灣的方式可就不一樣了。在許多記錄中,都可以發現中國人嚮往日治臺灣進步的生活、羨慕臺灣人擁有更好用的國籍,甚至冒充臺灣籍民。接下來就來看看,1935年福建省主席陳儀率團來臺各地考察,大為驚艷,回去之後寫成的「臺灣考察報告」裡面怎麼說的吧:
總論一節寫道:「臺灣之幅員只為福建四分之一強,其發達之區為五州之西部,面積不及吾閩興泉漳三屬各縣之大。氣候相若、土壤相似,而其生產能力竟超過吾閩六倍以上。只米糖二項一年所產值價日金二萬五千圓,足抵吾閩全省三年生產而有餘。」
….待續
圖左:福建省主席陳儀率團來臺考察
圖右:總論內容節錄
他以日語大喊「台灣人,萬歲!」…槍聲響起
2017-03-14 06:00
◎ 顏利真
上週末上台北參加一些活動,隨行帶著一本書:《湯德章 不該被遺忘的正義與勇氣》。昨晚返抵台中,凌晨一口氣讀完,赫然發現指針已過十二點,正好是「三一三」──台灣烈士湯德章律師的殉難日,內心久久不能自已……
台灣烈士湯德章律師。(資料照,記者劉婉君攝)
七○年前的今天,三聲槍響奪走了台南菁英湯德章律師的生命,那場殘酷的行刑畫面,教人掩面,不忍卒讀。
當時,二二八發生後,湯德章律師為了穩定台南市的治安,積極奔走、交涉,所以台南市的治安在三月五日已大致穩定下來。六日,二二八處委會台南分會召開了第一次會議。八日,蔣介石的二十一師團登陸之後,陳儀隨即露出了猙獰的面目,準備「全面肅清」。十日,再度戒嚴,解散處委會。十一日,上午十點多,軍隊衝進了台南市參議會二樓的議場,突襲逮捕了湯德章等人。短短三天不到的時間,刑求、逼供、處決。
拷問期間,湯律師被吊在天花板下、用槍桿毆打,打到肋骨幾乎全斷,手指也因被木板夾用力地綑綁,腫脹到無法拿筷子,最後只能以口就碗吃飯…面對如此的酷刑,湯律師仍堅決不吐露任何名字,也拒絕回答任何中文的問題,這樣剛毅的態度讓那些中國兵恨得牙癢癢,凌辱也就更甚。
十三日,湯律師被雙手反綁、背插木條,用卡車遊街示眾,準備載往「大正公園」行刑。沿途圍觀的群眾,看著車上的湯德章,神情自若、眼神堅定、似乎還帶著一抹微笑…那凜然的神情,令人震懾!準備行刑前,中國兵要用布遮住他的雙眼,被他大斥一聲「住手!」,第二次要把他綁在木板上時,又被他二度大斥「住手!」,最後是三個士兵合力,才讓湯律師跪倒在地,但卻被他三度斥喝,揮跌在地。士兵們惱羞成怒死命地踹他,他則以台語怒吼:「不需要綁住我!」、「也不需要遮我眼!」、「因為我身上流有大和魂之血!」、「若一定要有罪人,那我一人已足夠!」其懾人的氣魄,讓現場屏息…最後,在一陣靜默中,他以日語大聲喊出「台灣人,萬歲!」──槍聲響起,砰!第二聲「砰!」,仍屹立不倒,當第三槍從眉心貫穿後,他的身體才緩緩倒下…
聽聞丈夫即將被槍決的太太陳濫,拖著虛弱的身子,用盡氣力的跑向刑場,但卻在距離刑場不到二百公尺的地方,猛地聽到三聲槍響,霎時癱軟在地,崩潰痛哭…
殘酷的中國兵不准家屬收屍,曝屍三日,甚至當陳濫女士拿了一條毯子請中國兵幫她把遺體蓋上時,那個中國兵只隨便揮了揮遺體旁的蒼蠅,再隨手抓起一把沙往遺體的臉上一蓋…其殘酷與冷漠,令人髮指!
身雖遭辱,意志不屈,三月,杜鵑花紅,染血的湯德章已化為一縷不朽的台灣魂,昂揚在歷史中。
(作者為台灣教師聯盟理事/高中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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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要紀念二二八 薛化元諷:紀念什麼
〔記者蕭婷方/台北報導〕中國國台辦公開表示將舉辦二二八事件七十周年紀念活動。二二八基金會董事長薛化元昨受訪表示,二二八事件為台灣人爭取高度自主,反對不自由的統治政權,若中國共產黨要舉辦紀念活動,更應該發展自由、民主。
促中發展自由、民主
二二八事件始於一九四七年二月廿七日,專賣局查緝員在北市天馬茶房前以暴力查緝私菸,造成一死一傷,民眾前往行政長官公署前廣場請願卻遭國民政府開槍掃射,請願運動遂轉變為反抗政府行動。國民政府派遣軍隊鎮壓屠殺台灣民眾、逮捕及槍決台灣士紳、知識份子,傷亡人數至今未有明確數字,又稱「二二八大屠殺」。
近年來中國與台灣官方雖都以活動紀念二二八事件,但對史實解讀差異大。中國國台辦前發言人李維一就曾於二二八事件六十周年紀念活動上,以「起義」形容二二八,認為事件是中國人民解放鬥爭的一部分,更指台灣紀念二二八的方式是台獨勢力有心扭曲「歷史事實」、製造對立。
兩岸史實解讀差異大
薛化元直言,二二八事件中,中國共產黨員參與人數有限、無扮演關鍵角色。
薛化元強調,二二八事件為台灣人反對國民政府、爭取高度自治,事發後也有二二八受難者逃往中國,如謝雪紅,卻因主張「台灣高度自主」,反成被中國共產黨鬥爭的理由之一;若謝雪紅主張台灣高度自主,都是被中國鬥爭的理由,「那麼中國要紀念二二八什麼?」若要記取二二八教訓,就是要反對不自由、不民主政權。
當年台灣人爭取高度自主
二二八事件時擔任處理委員會宣傳組長、時任台灣省參議會參議員的王添灯孫女黃秀婉直言,以往就曾私下與中方接觸,由於二二八事件精神就是爭取民主,中國為獨裁國家,官方部門私下都說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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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妻子改嫁 政治受難者遺書讓人心酸
中央通訊社 中央通訊社
請妻子改嫁 政治受難者遺書讓人心酸© 中央社 請妻子改嫁 政治受難者遺書讓人心酸 (中央社記者盧太城台東縣19日電)1950年代政治受難者,面對突如其來的人生終途,他們最想對妻子說的話是「請妳改嫁,不要耽誤自己」,最深摯的愛,讓人心酸。
民國100年白色恐怖 (1949年至1992年)政治受難者要求政府歸還家屬遺書,經檔案管局清查,發現屬於個人私人書信檔案有177位受難者,其中112位有遺書。
國家人權博物館籌備處和國立台東大學在台東大學知本校區舉辦「遲來的愛-白色恐怖時期政治受難者遺書特展」,讓這些「找不到回家路」的遺書,鎖住一甲子後曝光。
10封遺書中,就有3封是受難者寫給妻子,突如其來的人生終點,來不及和妻子道別離,他們對妻子最深摯的愛,讓人看了心酸。
「夫妻中途而別,請您原諒」,政治受難者郭慶於1952年4月1日處決,當時年僅31歲,處決前的2個深夜,陸續寫給妻子遺書,他告訴妻子「假如可能,希望您再婚」,4月1日上午6時絕筆,家屬60年後才取得遺書。
桃園人陳振奇,1952年12月9日被處決,當時26歲,他在他在槍斃前1日留下給妻子的遺書,他跟妻子說「請妳改嫁,不要耽誤自己」、「我對妳是不能做永遠的幸福了,妳就再去嫁」。
「請妳在女兒6歲後再婚」,台北人王耀勳1950年處決,案發時28歲,留下2歲的「美麗」女兒,他告訴妻子,死後遺體火化,送回台南故鄉,「請妳等到美麗(女兒)6歲時再婚,美麗就交託我哥哥養育,母親就請二哥照顧」
政治受難者遺書 東女看了想哭
〔記者黃明堂/台東報導〕「請妳改嫁,不要耽誤自己」、「忘記我,越快越好」!十位白色恐怖政治受難者被處決前寫的遺書,被國家封藏六十年後解密歸還家屬,昨天起在台東大學辦「遺書特展」,字字血淚離情,令女學生哽咽欲淚。
一九四九到一九八七的白色恐怖時代,許多人在莫須有罪名下被捕處決,有的人在死前寫下遺書,託獄卒寄出,但都沒到家屬手裡,被政府歸檔,直到二○一一年才清查歸還,計有一百一十二人留下遺書,經國家人權博物館籌備處整理出十人,策劃白色恐怖遺書巡迴特展,昨天在台東大學是第四梯次展出。
受難者郭慶寫道:「假如可能,希望妳再婚」;陳振奇:「我已經和父親去天國,阿蜂你要再嫁才好」;王耀勳:「請妳在女兒六歲後再婚」,這些是寫給妻子的。蔡鐵城掛念妹妹:「我很對不起妳,因為我不能完成做妳哥哥的任務」。
台東女中公民教師周威同在開展首日,就帶領一整班卅位的高一女同學專程觀展,她們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就是「遺書」,雖然她們不曾生活在白色恐怖的年代,但看著這些受難者面對死亡寫下的字句,不禁紅了眼眶。
一位東女高三女學生自己請假來觀展,她說,自己沒經歷過那個年代的傷痕,但看了這些遺書,真的令她想要掉眼淚。
周威同特別製作學習單,請同學試論如何避免這種不幸再度發生。他說,透過史料的呈現,加深學生對於白色恐怖事件之理解,並且明暸國家機器在未經「正當法律程序」之下而濫權逮捕,對人權造成的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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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4.13 黃榮燦攜記錄228屠殺事件的版畫《恐怖的檢查》離臺
2016 年 04 月 13 日 01:01:04 ⋅
1947.4.13 黃榮燦攜記錄228屠殺事件的版畫《恐怖的檢查》離臺 1947年228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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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3月20日,陳儀宣布實施「清鄉」
2016 年 03 月 20 日 22:41:31 ⋅ Leave a Comment ⋅ admin
1947年3月20日,228事件邁入了「清鄉」階段。
228事件於1947年2月底爆發後,3月8號中華民國國軍陸續登岸增援進行全島血腥鎮壓。約同一時期(可能從3月11日起,持續約數週),臺灣各界菁英一個接一個遭特定人員以各種理由約出後人間蒸發或被發現遭凌虐至死。
而到了3月20日,陳儀以中、日文頒佈了「為實施清鄉告民眾書」,宣告了清鄉行動的開始,後續實施了九個月。軍警人員藉此深入民居清查戶口,濫補濫殺,更多的臺籍菁英消失或屍首被尋獲,更透過檢舉、密告與連座剷除異己,整個社會信任完全崩解,風聲鶴唳的緊張氣氛,一直延續到中華民國政府全面逃來臺灣之後開啟的白色恐怖時期。許多僥倖躲過228事件屠殺、清鄉的倖存者,在白色恐怖時期也難逃清算處決的命運。
「為實施清鄉告民眾書」圖出處 臺灣歷史博物館 斯土斯民臺灣的故事:
http://the.nmth.gov.tw/Cht/Detail.aspx?id=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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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大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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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大屠殺!
(李筱峰專欄)69年前的今天,高雄大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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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06 06:00
六十九年前的今天,一九四七年三月六日,中國國民黨的軍隊在高雄進行了一場屠殺!許多只會讀國民黨教科書的順民,永遠只記得有「南京大屠殺」,卻從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高雄大屠殺」。
高雄大屠殺的元凶,是當時擔任高雄要塞司令,被民間稱為「高雄屠夫」、「西子灣屠夫」的彭孟緝。
二二八事件引爆後,高雄在三月三日也開始有青年及民眾武裝反抗,軍隊出來鎮壓。武裝反抗引來軍隊鎮壓,可以理解,但是彭孟緝派出的巡邏隊,在市區一見民眾數人聚合,便隨意開槍射殺,引起市民恐慌。
三月六日,高雄市「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在市府禮堂開會,推派代表上山與要塞司令彭孟緝交涉,希望他禁止軍隊再繼續射擊市民或威脅委員會,希望在處委會討論改革建議期間,軍隊暫留營內。當時前往的代表有市長黃仲圖、市參議會議長彭清靠(彭明敏的父親)、林界、涂光明、曾鳳鳴等人。不料代表一行上山後,彭孟緝將彭清靠、林界、涂光明、曾鳳鳴四人綁押起來,除彭清靠後來放行之外﹐其餘三人遭槍決!接著,彭孟緝下令軍隊開下山,包圍正在市府禮堂開會的處委會。部隊將市府大門封閉,以機槍向手無寸鐵的開會人士及民眾掃射。頓時哀嚎慘叫聲四起!楊金虎在回憶錄中提到:「…市會議員有王石定、黃賜、許秋粽、陳金能…,其他市民代表者亦有數十名,或死在市府禮堂,或來不及逃跑,死在辦公室,及市府前後空地,死狀至慘,…」不僅如此,許多中彈倒地未死的人,軍人又以刺刀補上!一場殺戮後,軍隊仍封鎖現場,不許民眾及家屬進行援救或善後事宜。
這場殺戮,即當時「台灣旅滬六團體」回台調查所提出的〈關於台灣事件報告書〉中所敘述的:「高雄軍隊對集會中千餘民眾用機槍掃射,全部死亡。」
彭明敏在《自由的滋味》中也提到高雄屠殺情形:「在二二八事件中,以及國民黨軍隊抵達以後數週內,高雄的情況很慘。在這時期,高雄要塞司令彭孟緝得到了『高雄屠夫』的惡名。比如,當許多高雄市領導人士聚集於市政府禮堂討論這次危險時,門突然被關閉而受到機關槍掃射;家人被迫在火車站前廣場觀看父親或兒子被槍決;在槍決之前,還有許多慘絕苦刑加諸人犯。」
有關二二八事件死亡人數,至今一直爭論不休。習慣為強權立言的藍色學者企圖將死亡人數縮少。但是最讓我訝異的是,最近一位我素所敬佩的學者,竟然引林獻堂的日記說死亡只有一千人。今逢高雄大屠殺紀念日,想起光是這天高雄就死亡近千人(再根據台灣旅滬六團體的調查報告,高雄地區自八日至十六日死亡人數約三千人)。而三月六日的高雄屠殺,才只是序幕而已,兩天後整編廿一師的登陸,殺戒才將開始!(作者為國立台北教育大學文化研究所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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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隆大屠殺
1947.3.8 基隆大屠殺紀念日
2016 年 03 月 08 日 06:22:00 ⋅ Leave a Comment ⋅ admin
1947年228事件爆發一週後,3月8日,中華民國國軍21師由基隆上岸,由此開始展開全臺大屠殺。
「臺灣是自家人呢?或是殖民地呢?」事發半年前省議員林日高質詢中提出的疑問,他們用子彈給了答案。
3月8日 基隆大屠殺紀念日。
黑白原圖引用自Life 1950(距事發約三年)基隆港影像。據聞「當時血流成河,整個基隆港邊都是屍臭味,紅色血水蔓延到基隆港邊田寮河第三座橋附近,而市民也因畏懼,不敢出門認屍」。
延伸閱讀:
二二八事件是不是一場屠殺? – 李筱峰教授
引述內文:
「三月八日,血腥的日子,國民黨援軍從上海和福州奉秘密的緊急命令調來,軍官們沿途編造謊言鼓勵了士兵們的殺氣。八日下午,他們從基隆上岸,大殺一陣過後,連夜向著沿途市街、村莊中的假想敵,用密集的火力掩護衝鋒而來,殺進台北市。此時,第一號劊子手柯遠芬已先行指揮台北軍憲特務,將數百名維持治安的學生逮捕槍殺,又殺入處委會,將數十名辦事人員處死,並誣指他們是『共黨暴徒攻擊東門警備總部、圓山海軍辦事處、樺山町警務處,企圖強迫政府之武裝部隊繳械』。以此為藉口,九日上午六時發布戒嚴令,『以搜緝奸匪暴徒,弭平叛亂』。
「……街巷布滿了殺氣騰騰的哨兵,看到台灣裝束或不懂普通話者,不問情由,一律射殺;一批一批滿載做立射預備或瞄準姿態的士兵、四面張著槍孔的巡邏車,直撞橫衝吼叫而過,在三十萬人口的台北如入無人之境。『台灣人』不僅變成了可以『格殺勿論』的罪人,而且變作了被征服的奴隸,可以任意殺害以為快。在戒嚴令頒布同時,警備總部便慷慨地把短槍發給普通文職人員,授權他們為『自衛』而殺人;而經過煽惑的國民黨軍隊,奉了上司命令要『為被害同胞報仇』,要把這些『叛國造反』的人殺光或殺服!少數持槍的征服者,甚至為了向同伴誇耀射技,就以台灣人民為獵物!
「配合著公開的大屠殺,還有掩耳盜鈴式的秘密的恐怖手段。在基隆、台北、台南、高雄等地,尤其是基隆、台北,大逮捕隨軍事『佔領』而開始。首先是起義領袖、工人、學生、地方士紳,以及參加統治階層派系鬥爭的反對派,並及於不滿國民黨統治和不同為惡的外省籍人員,一經逮捕,多不加訊問,立即處死:或裝入麻袋,或用鐵絲綑縛手足,成串拋入基隆港、淡水河,或則槍決後拋入海中;或則活埋;亦有先割去耳、鼻及生殖器,然後用刺刀劈死者……。每夜間,均有滿疊屍體的卡車數輛,來往於台北─淡水或基隆間。至三月底,我在基隆候船十天,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從海中漂上岸來的屍體,有的屍親圍坐而哭,有的則無人認殮,任其腐爛。」
http://www.jimlee.org.tw/politics_detail.php?articleSN=9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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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 韓國受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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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11 06:00
◎ 天江喜久
六十九年前(一九四七年)的三月十一日早上,為了慶祝隔天即將滿一歲的兒子生日,住在基隆的朴順宗決定出門到漁港買魚,沒想到這卻是朴家最後一次見到父親的身影。一直到晚上朴順宗都沒回到家,就這樣突然消失了。家屬與朋友尋找時,聽到有人說,看到朴順宗跟一批台灣人被國軍帶走,家屬向官方人員尋訊,可是一直沒得到回應。朴順宗似乎在前往漁港的途中遇到軍人檢查,被發現在褲子口袋裡,帶著坐船漁夫都會攜帶的小刀,因此惹上麻煩。再加上朴順宗不會講北京話,而無法為自己辯護。當時的他僅三十四歲。
受難者朴順宗是朝鮮人/韓僑,以做漁船船員為生。一九一三年出生於現在大韓民國全羅南道麗水市的離島─巨文島的他,結婚後因工作而遷至日本居住,於一九四二年與家人一起搬到基隆,家中孩子有三男一女。在二戰結束、韓國獨立後,朴家原本有計畫回國。可是,在等待回國的船過程中,發生了此意外事件,家屬不得不放棄回韓國的願望。
父親失蹤後,遺屬的日子過得十分艱苦。當時朴順宗的妻子正懷著身孕,先生失蹤後陷入情緒不穩,她難過到無法照顧自己的身體,以致後來生下來的嬰兒,在二十天後便夭折了。事件發生後,她牽著女兒的手,沿著基隆的海邊走,尋找先生的遺體,當時才七歲的女兒迄今依然記得在基隆海裡看到的許多浮屍之情景。父親失蹤後,長子代替父親在船上的工作。當時的他僅十四歲,家裡的生計壓力頓時落到這位年輕男人身上,生活變得相當辛苦(詳細看拙著〈朴順宗:二二八事件中朝鮮人/韓僑的受難者〉,《台灣風物》64(3): 55-66頁)。
今年二月,台北高等行政法院判青山惠先之子青山惠昭勝訴,二二八基金會須賠償新台幣六百萬元。經過青山先生的多年奮鬥,台灣人漸漸了解二二八事件中外籍受難者的面貌。除了一批沖繩人之外,政府檔案指示至少三名韓國人也不幸喪命於此。寶貴的生命沒有國籍區分,讓歷史真相吐露,才能讓受害者得到一份安慰,遲延的正義來臨,使台灣邁進人權大國!(作者為長榮大學台灣研究所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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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忘二二八的三月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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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20 06:00
◎盧世祥
二月底的連續假期,電視記者以「二二八為何要放假?」為題,做街頭隨機訪問。年輕的路人甲一陣遲疑後說,「行憲紀念日吧!」路人乙同樣沒把握,「是不是蔣公誕辰?」
發生於一九四七年的二二八事件,官方估計有一萬八千到兩萬八千人遭蔣介石政權殺無赦,在歷史上被稱為「台灣人國殤事件」,或「台灣史上死傷最慘、最多,影響最深廣的歷史事件」。將近七十年後的今天,官方檔案依舊不全,真相未明,元凶未究,傷痕及陰影仍在,社會上不少人卻已遺忘,甚至對它毫無所知。
偶語棄市 也曾出現台灣
不識二二八?最根本的原因,這段令人痛心的歷史被長期湮沒,人民也遭洗腦應「寬恕過去,放眼未來」。即使最近的白色恐怖時期文件爭議,還有人仍堅持二二八官方檔案不宜公開,宣稱「社會氛圍瀰漫仇恨,貿然公開恐撕裂台灣」。更傲慢而令人憤慨的,是以「沒有歷史感卻要做歷史的判官是危險的,恐怕不夠資格,『很可怕』」來教訓公眾;原來,透過官方文件判讀二二八歷史是少數人的專利,尋常百姓哪有資格!
二二八的歷史,曾是禁忌話題。蔣介石政權在屠殺、鎮壓之後,繼之以長期白色恐怖。在威權時代,公開討論二二八根本不可能,即使私下談論,也可能招致個人極大的麻煩;「偶語棄市」不僅存在於中國秦始皇時代,二二八之後也出現台灣版。在高壓統治之下的台灣人民,普遍對政治冷漠,許多人選擇當順民,戰後出生的世代,從小被警告「囝仔人有耳無嘴」。對二二八的逐漸知悉,是民主的產物。
如今快七十年了,還有人為反對公布二二八文件逆勢操作,其為殘殺人民的當政者掩飾心態,與對岸中國御用文人並無二致。六四事件在中國一直是敏感話題,禁止討論或悼念;難道「偶語棄市」是中華文化的主流?同樣地,二二八至今,台灣人民從未見到當年的加害者,不論主其事者、奉命行事者或幫凶,出面為一己行徑認錯道歉;只由後來的李登輝、馬英九代打。台海兩岸兩個打著「中國」旗號的執政黨,戰後一直指責日本對於侵華戰爭未真誠道歉,卻極力遮掩自身犯下的鎮壓屠殺人民罪行;「雙重標準」莫非也是中華文化一貫之道!
轉型正義 是道德是文明
六四民運領袖王丹主張,轉型正義是道德工程,做錯事的當事人承認錯誤,方足以提高社會整體文明程度;「轉型正義不僅是政治問題,更是文明問題。」就此而言,處理二二八,台灣亦唯有誠實面對,公開透明,真相大白,有正義才是真轉型,有效撫平歷史傷痕,方能成就正常而文明的國家。
從整個事件看,二二八這天,只是這一段台灣黑暗日子的開端,接下來的三月到五月屠殺、清鄉,以及長期持續的白色恐怖,才是台灣人民所遭受的最大苦難。尤其蔣介石三月初派兵前來之後,大規模濫捕、殘殺行動開始,社會精英慘遭有計畫地殺害,外來政權恐怖統治從此禁錮台灣大地,人民長年難見天日。
事實上,六十九年前的三月此時,台灣這塊土地上的人民所遭遇的極度悲慘故事,只要翻開今年彭明敏文教基金會印製的桌上型月曆簡單註記,即可大略看出︰二二八事件爆發(二月二十八日)、二二八事件大屠殺開始(三月六日)、林茂生紀念日(三月十一日)、陳炘紀念日(三月十一日)、湯德章律師紀念日(三月十三日)、畫家陳澄波紀念日(三月二十五日)。其中,林茂生是台灣第一位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哲學博士,創辦並主持「民報」,被害時是台大文學院代理院長。陳炘也是美國哥大出身,創辦第一家台灣人金融機構「大東信託」。湯德章是台南最知名律師,法院判他事件中維持地方治安「無罪」,卻遭當局虐殺。陳澄波有「油彩的化身」美譽,作品是台灣入選日本「帝國美術展覽會」第一人,二二八被嘉義人推舉為「和平使」與官方談判。
三月屠殺 台灣精英滅絕
台灣精英慘遭殺害,或被軍警帶走一去不回,或屍骨不存;或如國寶級畫家陳澄波、湯德章律師,被害之後曝屍數日。中國素有「棄市」傳統,官方殺人之後,還要曝其屍於市場或公眾場所,以嚇阻公眾;這一傳統在二二八也照搬台灣。精英慘遭滅絕,以致經歷二二八的作家葉石濤曾告訴日本學者若林正丈:「在我這一代,可以殘活下來的人,都屬二流以下的人才。」
台灣人民犯下什麼滔天大罪,致遭此災難?當年二二八處理委員會所提三十二項要求,堂堂正正,主張言論、出版、集會、結社、罷工等自由權利,也強調司法獨立,表達了台灣人民追求自治的普遍民意。但在貪腐、專制、落伍的外來政權眼中,不聽話就是造反,陳儀虛與委蛇,且向蔣介石討救兵,樸直而欠缺經驗的台灣精英,在戰後台灣文化與中國文化首度衝撞中,終不敵中國奸巧的鬥爭手法與大軍壓境。
二二八使台灣精英中的祖國派如林茂生喪命、林獻堂選擇老死日本,加上祖國派左翼不少人在白色恐怖中死於國民黨槍下,祖國派夢碎,要求自治不成,但台灣人追求當家作主、建立自己國家的努力不懈,前仆後繼。如今,台灣正朝著以民主方式建立正常國家邁進,只要實施反映真相的歷史課綱,把轉型正義做好,深化民主,以年輕世代的台灣認同極其顯著,前景一片光明。(作者是資深新聞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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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事件是不是一場屠殺?
民報社論
2015-03-04 本文刊載於民報
68年前的二二八事件,不是只發生一天的事件,而是持續數月的事件。從1947年2月27日下午台北延平北路緝菸血案引爆衝突開始,各地武裝反抗、會議協商、要求改革,到所謂「綏靖」、「清鄉」,前後持續數月。這個事件最後為何死傷慘重?因為他最後引來了一場大屠殺。用「屠殺」形容二二八事件合理嗎?
什麼叫做「屠殺」?如果用英文思考,就是Massacre或叫做Slaughter。根據Oxford Dictionary的定義,Massacre解釋為indiscriminate killing,意思就是「毫無區別地任意殺人」;Slaughter的解釋就是kill in a ruthless manner or on a great scale,意思就是用殘酷的方法或大規模地殺人。以上的定義,應該古今內外皆然,毋庸爭論。二二八事件中,有無進行「毫無區別地任意殺人」?有沒有「用殘酷的方法或大規模地殺人」?
要解答此問題,至今史料斑斑可考。但為了避免受到「主觀偏見」之疑,本文捨棄台灣人的見證,而以來自中國的軍官、記者的回憶及採訪報導為根據,來看看他們筆下的這場屠殺慘狀:
三月八日下午,國府軍整編二十一師的增援部隊抵達基隆;從福州運來的憲兵第四團的兩個大隊,亦乘「海平輪」登陸基隆港。同時,二十一師的另外三千名部隊,也在高雄登陸。當時奉派來台的整編二十一師的副官處長何聘儒,參與了這次來台的「平亂」之後,以其親身經歷,寫下〈蔣軍鎮壓台灣人民紀實〉的回憶文章(原載於《文史資料選緝》第十八輯,轉引自鄧孔昭編,《二二八事件資料輯》,板橋:稻鄉,一九九一)。先看看何聘儒描述部隊登陸後如何濫殺無辜:
「三月八日午前,四三八團乘船開進基隆港,尚未靠岸時,即遭到岸上群眾的怒吼反抗(按:實際並無反抗情事)。但該團在基隆要塞部隊的配合下,立刻架起機槍向岸上群眾亂掃,很多人被打得頭破腿斷,肝腸滿地,甚至孕婦、小孩亦不倖免。直至晚上我隨軍部船隻靠岸登陸後,碼頭附近一帶,在燈光下尚可看到斑斑血跡。」「部隊登陸後,即派一個營佔領基隆周圍要地,並四出搜捕『亂民』。主力迅即向台北推進,沿途見到人多的地方,即瘋狂地進行掃射,真像瘋狗亂咬。到達台北的當天下午,又空運一個營到嘉義。嘉義羅迪光營殘部在增援部隊剛一下飛機場,即配合援軍向四周武裝的人民進行大屠殺,當場死傷數以千計。」
部隊不僅濫殺無辜,同時官兵變成強盜,何聘儒回憶說:
「四三六團於八日下午在基隆港登陸後,即派一個營分赴新竹、桃園、中壢等地鎮壓人民武裝。團部率其餘各部直開台中,駐大華酒家,同時命令所部向埔里、日月潭等地進行鎮壓。該部在沿途,對於因問詢語言隔閡,搖頭擺手的無辜群眾,亦予槍殺不少。不久,團部移駐中壢,在離開大華酒家時,把屋裡的電扇、衣服、盆碗日常用具,幾乎洗劫一空;並把這家酒家改為俱樂部。其行為甚於盜匪。」
致於南部的情形,何聘儒的回憶,特別是有關高雄要塞司令彭孟緝的作為,有如下的敘述:
「台灣南部的情況,事後根據獨立團第二營副營長劉家騶告訴我說:『在三月一、二兩天,暴動聲勢浩大時,彭孟緝和他的要塞部隊,都縮在要塞中不敢外出一步。三日上午我(劉自稱)帶領一個連分乘四部汽車,去解救高雄七連的圍。當時不顧一切,把架在汽車上的機槍,向沿途阻攔的人掃射。一時七、八挺機槍辟辟拍拍,被打死打傷的人真是不少,中午衝到高雄,解了七連的圍。』言下大有無限得意之感。接著又談到:當時又顧慮鳳山團部只有衛生隊、輸送連、迫砲連,戰鬥力薄弱,等於耍空城記,所以又命汽車在當天下午一、二點鐘,開回鳳山;為了顯示部隊沒有離開高雄,叫所有士兵困倒在汽車裡,使外面看不出車上有人,如空車一樣,急忙開回鳳山。臨走前派了一個指導員與高雄要塞司令彭孟緝聯繫,告以『暴民』力量很弱,已被我軍擊潰,並打死不少,請彭適時支援七連。彭當時對指導員說:『我的要塞部隊,盡是老弱殘兵,戰鬥力差,今後作戰還要依靠你們。』彭孟緝聽到『暴民』已被驅散,當天下午對前往勸降的群眾代表,立即扯下羊皮,暴露豺狼本性,當場欺騙他們說:『你們的來意很好,等我進去和部屬研究一下。』轉身離開會客室,即命十幾個士兵將幾個代表,都拖到屋子外面槍殺了。
彭孟緝接到南京電報『八日前二十一軍可以陸續到台』的消息後,更加瘋狂起來了。二日[按:此日期可能有誤]晚下令高雄軍械庫,將庫存械彈盡量裝備高雄傷兵,成立一個大隊,擔任高雄守備。自己指揮要塞部隊和獨立團部隊,對高雄、台南等地進行血腥屠殺;並說:『錯殺幾個人,沒有關係,一切由我負責。』因此不分什麼『暴民』、『順民』都成為他們邀功的對象。所以等到三月十三日一四五師到達高雄隨後移駐鳳山時,所謂『台民暴亂』基本上已經平息。先是一四五師由鹽城、東台一帶開連雲港集結候輪開台的行軍途中,部隊晝夜行軍,一師人七零八落,拖了幾十里長,三三兩兩,好似麻雀隊伍一樣。沿途官兵給養,到處劫奪民物,不給分文,還有強姦婦女的行為。紀律壞到極點,人民怨聲載道。而他們認為鎮壓台灣『暴民』的任務要緊,一切都顧不得了。」
何聘儒對於這次蔣介石派兵來台,帶給台灣人民的傷害與痛苦,寄予相當的同情,他說:「自三月八日二十一軍一四六師到台開始『平亂』以後,給台灣人民帶來了無窮災難。各部隊每天都聽說有『戰果』報到軍部,……所謂戰果,實即血腥屠殺的代名詞。」中國軍官何聘儒這段話,足夠回答本問題了。
再者,中國記者王思翔,二二八事件發生時人在台灣,親歷了這場悲劇。他在《台灣二月革命記》(原名「台變目擊記」,後改書名為「台灣二月革命記」,中國上海:動力社,一九五○)中,也為我們留下了珍貴的史料。以下是他對三月八日以後的大屠殺的見證:
「三月八日,血腥的日子,國民黨援軍從上海和福州奉秘密的緊急命令調來,軍官們沿途編造謊言鼓勵了士兵們的殺氣。八日下午,他們從基隆上岸,大殺一陣過後,連夜向著沿途市街、村莊中的假想敵,用密集的火力掩護衝鋒而來,殺進台北市。此時,第一號劊子手柯遠芬已先行指揮台北軍憲特務,將數百名維持治安的學生逮捕槍殺,又殺入處委會,將數十名辦事人員處死,並誣指他們是『共黨暴徒攻擊東門警備總部、圓山海軍辦事處、樺山町警務處,企圖強迫政府之武裝部隊繳械』。以此為藉口,九日上午六時發布戒嚴令,『以搜緝奸匪暴徒,弭平叛亂』。
十日,陳儀抹掉了自己曾派處長五人參加並一向以處理委員會為交涉對象的事實,下令『取締非法團體』。與蔣介石口中的『中央的德意』同時,警備總部發表『告省民書』(內容從略)」
「……街巷布滿了殺氣騰騰的哨兵,看到台灣裝束或不懂普通話者,不問情由,一律射殺;一批一批滿載做立射預備或瞄準姿態的士兵、四面張著槍孔的巡邏車,直撞橫衝吼叫而過,在三十萬人口的台北如入無人之境。『台灣人』不僅變成了可以『格殺勿論』的罪人,而且變作了被征服的奴隸,可以任意殺害以為快。在戒嚴令頒布同時,警備總部便慷慨地把短槍發給普通文職人員,授權他們為『自衛』而殺人;而經過煽惑的國民黨軍隊,奉了上司命令要『為被害同胞報仇』,要把這些『叛國造反』的人殺光或殺服!少數持槍的征服者,甚至為了向同伴誇耀射技,就以台灣人民為獵物!
自八日夜至十三日,槍聲此起彼落,晝夜不斷;大街小巷,以至學校機關內外,處處屍體橫陳,血肉糢糊。繁華的台北,成了仇恨的血海。善良的人民,有全家挨餓數日閉門不敢出來者。」
軍隊施行「報復」的情事,普遍發生,記者王思翔報導的以下這個個案,可見一斑:
「在基隆,有一位外省人曾對我慨嘆『報復』之可怕:軍隊上岸了,他們把所捕得的『俘虜』剝掉衣服,令其赤身跪在十字街口,然後用皮鞭和鐵絲、槍托去抽打,一邊用審判官的姿態拷問:『你為什麼造反?』『你們台灣人敢反叛中國?』……被拷打者既不懂得話,即使懂得也無法辯解;於是,在圍觀的外省流氓群拍手稱快之下,活活地打死了。那位敘述這故事的人說,他個人至少親見過兩起這樣的事。」
各種捕殺整肅在全島普遍進行,或未經審訊即公開處決,或秘密處決,真是罄竹難書。以下摘引記者王思翔的報導:
「在南部,大屠殺及早便實施了。十二日,南部防衛司令部以『參與暴動』罪,又公開處死市參議會副議長葉秋木、人民自由保障委員會主委湯德章,及記者沈瑞慶等六人。」
「配合著公開的大屠殺,還有掩耳盜鈴式的秘密的恐怖手段。在基隆、台北、台南、高雄等地,尤其是基隆、台北,大逮捕隨軍事『佔領』而開始。首先是起義領袖、工人、學生、地方士紳,以及參加統治階層派系鬥爭的反對派,並及於不滿國民黨統治和不同為惡的外省籍人員,一經逮捕,多不加訊問,立即處死:或裝入麻袋,或用鐵絲綑縛手足,成串拋入基隆港、淡水河,或則槍決後拋入海中;或則活埋;亦有先割去耳、鼻及生殖器,然後用刺刀劈死者……。每夜間,均有滿疊屍體的卡車數輛,來往於台北─淡水或基隆間。至三月底,我在基隆候船十天,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從海中漂上岸來的屍體,有的屍親圍坐而哭,有的則無人認殮,任其腐爛。
為這種酷刑秘密處死的,包括國大代表張七郎(及其二子),林連宗,王添奵,參政員、台大文學院長、民報社長林茂生,日本問題專家、前教育處副處長、人民導報社長宋斐如,基隆市副參議長楊元丁,新生報日文版總編輯吳金練等。據一個基隆市警察局小職員(後來開小差了)告訴我,就他目睹耳聞所及,單就基隆市警察局而言,在要塞司令部指揮下,投人入海者達二千餘人。這真是無法計數的血帳;當時台灣旅滬六團體所發表報告書稱『自八日至十六日,台胞被屠殺之人數,初步估計在一萬人以上』,應算是謹慎的估計。
而被捕下獄者,大都數十人鎖禁於一暗室中,除每日供給白飯二次外,數月不聞問,不准親屬探視,患病及受刑成病者亦不置理。軍憲、警察、特務以及以征服者自居的外省人等,都可以隨時隨地捕人,公開綁架,甚至可以在辦公室內隨意捉人,長官公署教育處和基隆市政府內中級職員多人亦被綁去。」
「經過數日夜的捕殺之後,十四日警備總部發表公告,稱:『至三月十三日止,全省已告平定』,即日『開始肅奸工作』,進入『綏靖階段』云。」
在「綏靖」之後,所謂「清鄉」又接踵而來。許多軍隊假借「清鄉」之名,繼續濫殺,且搜括勒索,篇幅所限,就不再例舉。
以上中國軍官與中國記者的見證,已足夠顯示這場屠殺的殘酷,如果再佐以國際媒體以及本地人的親臨見證,史料更歷歷在目。二二八事件,當然是一場如假包換的屠殺。只是當今每個台灣住民,能不能勇敢面對這段歷史,記取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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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慶祝婦女節
推文到plurk
2016-03-08 06:00
◎ 黃淑純
自從我知道三月八日是「基隆大屠殺」的日子,從此,我再也不慶祝婦女節了。
我們長期被教科書蒙蔽,惡意的不被教育二二八這段台灣的痛苦歷史真相,直到隱隱約約的點滴,從小心翼翼的老人家口中說出,才趕緊找台灣歷史學者的書本,漸漸了解當年的悲慘事情,也漸漸對三月八日這日子起了很大的愧疚!多少基隆婦女同胞在這天無辜喪命,當時她們或許提著菜籃在買菜、或許只是牽著孩子走在街上、或許正在擺攤做生意補貼家用、或許…,卻突然被中國派來的軍人從艦上無差別的掃射,莫名其妙的慘死港邊、慘死街頭!老人家口中,之後基隆港海上滿是浮屍、滿是血水,這是多麼悲慘的大屠殺!然而,行凶加害的人沒有一個受到懲罰,甚至被掩護著繼續在台灣橫行,佔據人民的財產為私產或作為黨產,甚至之後還被升官,享受著台灣人民的供養。如此不公義的國民黨政府,還用長達三十八年的戒嚴管束台灣人民,這是怎樣的悲慘歲月?
最近有不少人,常常要受害當事人或家屬們「往前看、要放下、要原諒」。然而,歷史真相至今未明,責任不清,到底要原諒誰?請以同理心想像若是自己親人橫屍街頭、甚至曝屍被禁止領回埋葬,誰有資格說「原諒」?
今天下午兩點,我將再次前往基隆文化局海港邊,為當年無辜被掃射的二二八大屠殺死者追悼…。
(作者為台灣聯合國協進會理事,台北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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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與一日,人性與黨性
2016-03-08 11:00
余杰
中國人文及政治題材作家(小說家、評論家、散文家),積極參與中國人權活動並公開表達自己觀點。代表作品:《火與冰》《鐵屋中的吶喊》《劉曉波傳》…等。
一月與一日,人性與黨性
0206高雄美濃大地震,造成台南市多棟大樓倒塌,共117人死亡。國軍、警消、義工第一時間投入救災,眾多政治人物也慷慨解囊,只不過這些政治人物捐款多寡卻多少透露了人性。(資料照,翻攝自國防部發言人臉書)
台南大地震之後,政壇的人物和黨派反應不一。突如其來的自然災害,往往像鏡子一樣,清楚地照出誰是人、誰是妖。
高雄市長陳菊已經在出國度假的路上,在轉機時獲知地震的消息,立即返回台灣。她宣布高雄市府除全力支援台南救災外,自己也捐出一個月所得約19萬多元至台南社會救助金專戶。新任立法院長蘇嘉全不僅個人捐款20萬,也親自到屏東捐血站捐血。
國民黨立法院黨團書記長林德福則告訴媒體,35席國民黨立委將捐出一日所得,希望拋磚引玉,全民發揮人溺己溺、人飢己飢的精神。立委月薪比照部長,每月約19萬元,換算日薪約6400元。
政治人物對災民的愛和關懷,有的以月薪來計算,有的卻只能以日薪來計算。日薪如磚頭,月薪如玉石。國民黨拋出磚頭,民進黨卻獻出玉石,可惜玉石的出現跟磚頭無關。陳菊和蘇嘉全的個人捐助,差不多等於35名國民黨立委的集體捐助——其實,國民黨的35席立委中,比陳菊和蘇嘉全富裕的人比比皆是。他們不是沒有錢,而是缺少愛心和良心,缺少人性中明亮和柔軟的一面,僵硬、冷酷、自私的黨性壓倒了良善的人性。
哪個黨、哪群人更愛台灣呢?如此簡單的數字,連小學生都知道哪個大,哪個小。然而,長期被欺騙、被洗腦的普通民眾,一直以來將綁匪當成父母來敬拜,很久以後才恍然大悟,並開始建立判斷何為常識的能力。
古人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事實卻是,不仁不義的,不是抽象的天地,而是那些獨裁政黨及其政客。
在昔日艱苦卓絕的抗戰中,蔣介石為了自己逃命,命令工兵引爆花園口黃河大堤,致使數十萬無辜百姓被活活淹死。所謂“保家衛國”的高言大志,卻必須付出消滅自己人民的代價,那麽,剩下的除了政權的空架子以外,還有什麽呢?
在冷戰時代,毛澤東主動向赫魯曉夫提出對美國發動核大戰,即便中國人口死亡一半也在所不惜。毛的這個異想天開的建議,讓赫魯曉夫倒吸一口涼氣,從此赫魯曉夫便認為毛是一個比史達林還要可怕的獨裁者。而獨裁者的惡居然如此相似。
在台南地震之後,國民黨的民意代表居然宣佈捐出一日的薪水(跟二零零八年中國四川大地震之後,當時的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捐出三百元人民幣如出一轍),這不是往災民的傷口上撒鹽嗎?國民黨連演戲都不願演得情真意切了,敷衍塞責的態度毫不掩飾。他們喪失了臥薪嘗膽、聞雞起舞、頭懸樑、錐刺股的意志,又怎麼可能捲土重來呢?
國民黨的愚蠢就在於,老是犯同一個錯誤,並跌得頭破血流。一九四九年,腐敗無能的國民黨被中國大陸的人民所拋棄,永遠失去了中國大陸;二零一六年,同樣腐敗無能的國民黨被台灣的選民所拋棄,永遠失去了台灣。一個不斷重複同一個錯誤的政黨,雖然還活著,卻早已是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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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3/14)是日本本土第一位臺籍檢察官,王育霖先生,在1947年人間蒸發的日子。
王育霖1919年(大正8)生於臺南,日本時代臺北高等學校畢業,赴東京帝國大學深造。成績優異取得司法官資格,於京都擔任檢察官,為日本本土第一位臺籍檢察官,並於二戰後回臺於新竹擔任檢察官。當時中華民國政府官派河南人郭紹宗擔任新竹市長,涉嫌貪汙民生物資,將糧食囤積運出臺灣。王育霖偵辦此案,竟遭警察局長率眾持槍搶奪辦案卷宗,王憤而辭職。228事件爆發後,如同臺灣第一位哲學博士林茂生一般,當著妻兒面前遭持槍人員帶走,傳聞遭囚禁於東本願寺酷刑凌虐棄屍淡水河,至今下落不明。
右圖為王育霖與妻子陳仙槎結婚儀式合影。王育霖人間蒸發後,陳仙槎失去摯愛,家中也失去經濟支柱。在白色恐怖時期受到中華民國政權監視、遭社會排擠,她依然獨力撫養年幼的兩個孩子長大,這也是那個年代臺灣人苦難的冰山一角。
究竟王育霖為何遇害,和當時新竹市長郭紹宗扮演什麼角色?又為何在那段時間臺籍菁英一個接一個消失?是個案謀殺的巧合?還是更高層有計畫的剷除?這些謎團,都有待落實轉型正義給我們一個交代。
有真相,社會才能真正走過傷痛。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只會讓傷口永無止盡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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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4.13 黃榮燦攜記錄228屠殺事件的版畫《恐怖的檢查》離臺
2016 年 04 月 13 日 01:01:04 ⋅ Leave a Comment ⋅ admin
228_by_Li_Jun
1947.4.13 黃榮燦攜記錄228屠殺事件的版畫《恐怖的檢查》離臺
1947年228屠殺事件爆發,時任《人民導報》編輯的版畫家黃榮燦暗中創作了《恐怖的檢查》,於4月13日這一天攜此畫離臺前往上海嘗試參展。畫作中記錄了軍警特務乘卡車持槍射擊及毆打民眾,傲慢與卑微對比下的強烈張力,令人震撼。此畫之後輾轉被收藏於日本神奈川近代美術館,成為罕見第一手刻劃228大屠殺的藝術作品。
知名版畫家黃榮燦為四川人,1945年二戰結束後招聘來臺擔任教師,並擔任《人民導報》副刊主編。228事件期間創作《恐怖的檢查》,刻劃了人們悲慘無力的命運。隔年至臺灣師範學院藝術系擔任教職,喜愛臺灣原住民文化,曾多次至綠島、蘭嶼取材記錄。
黃榮燦立場同情人民,批判政府貪汙腐敗種種惡行,終究難逃被整肅的命運。1952年遭中華民國政府槍決,遭處決時僅32歲。
黃榮燦出身四川,為白色恐怖時期遭威權政府處決的「外省人」冰山一角。許多人刻意以族群對立來解讀這類事件,卻忽略了人民遭受外來威權政府殖民迫害的本質,威權統治者也積極透過這樣的操作規避自己該付的責任。
這也讓許多人覺得自己莫名為某些歷史背負了「原罪」,就因為如此,我們更該把事情弄個清楚,讓社會走向真正的和諧。
#轉型正義不能等
圖引用自https://zh.wikipedia.org/wiki/%E9%BB%83%E6%A6%AE%E7%87%A6#/media/File:228_by_Li_Jun.jpg
他以日語大喊「台灣人,萬歲!」…槍聲響起
228受難者寫遺書給親愛的妹妹:離開人世那晚,妳是我唯一伴侶
By Fb, www.ettoday.net查看原始檔
圖、文 / 聚珍台灣 授權提供
「親愛的妹妹妳知道嗎?我將離開人世間的那一天晚上,妳是我唯一伴侶,拿出妳的相片看了又看!啊!我希望……」
65年前的9月6日,是蔡鐵城在馬場町刑場被槍決的日子。
蔡鐵城是《和平日報》的記者,在那個「新聞自由」是奢望的年代,蔡鐵城不畏壓迫,堅持報導陳孔達屬下的連長私刑虐死臺灣兵的事件,即使少校和上尉前來興師問罪,報社也不為所動,甚至庇護蔡鐵城。
接下來蔡鐵城也不改其志,報導兩起戰後因中國政權來臺,導致瘟疫死灰復燃引起警方對民眾開槍的嚴重衝突事件 -「布袋事件」及「新營事件」。這樣接連對於軍憲警的報導,終於觸犯當政者的逆鱗,報社的人事被接連撤換,改由警總派來的人接任。而蔡鐵城在白色恐怖時期,終究難逃一死,於1952年遭當局槍決。
他的遺書直到整整六十年後(2012)的228當天,才終於交到最關心的妹妹和家人的手上。
圖左:行刑前笑容依然燦爛的蔡鐵城
圖右:處決後在衣物裡找到的妹妹照片背面 (出自:二二八記者劫)
●以上圖文由聚珍臺灣提供,請勿擅自翻攝轉載。原文出處為聚珍臺灣臉書粉絲專頁。
●編按:蔡鐵城生平簡介如下,資料來源參考維基百科。
蔡鐵城原名蔡金城,1923年11月3日生於台中大甲莊尾里,戰後參與台中《和平日報》的籌設,並參加作家楊逵號召的「新生活促進隊」。期間曾揭露陳孔達七十軍的一名連長將台灣兵私刑致死的事件,導致軍方至《和平日報》興師問罪。
228事件發生後,加入中部的二七部隊,擔任二七部隊宣傳部部長。二七部隊事件後,蔡鐵城遭關押兩年多,1953年白色恐怖時期遭羅織罪名入獄,並判處死刑,1953年9月於台北馬場町槍決。
2017-03-14 06:00
◎ 顏利真
上週末上台北參加一些活動,隨行帶著一本書:《湯德章 不該被遺忘的正義與勇氣》。昨晚返抵台中,凌晨一口氣讀完,赫然發現指針已過十二點,正好是「三一三」──台灣烈士湯德章律師的殉難日,內心久久不能自已……
台灣烈士湯德章律師。(資料照,記者劉婉君攝)
七○年前的今天,三聲槍響奪走了台南菁英湯德章律師的生命,那場殘酷的行刑畫面,教人掩面,不忍卒讀。
當時,二二八發生後,湯德章律師為了穩定台南市的治安,積極奔走、交涉,所以台南市的治安在三月五日已大致穩定下來。六日,二二八處委會台南分會召開了第一次會議。八日,蔣介石的二十一師團登陸之後,陳儀隨即露出了猙獰的面目,準備「全面肅清」。十日,再度戒嚴,解散處委會。十一日,上午十點多,軍隊衝進了台南市參議會二樓的議場,突襲逮捕了湯德章等人。短短三天不到的時間,刑求、逼供、處決。
拷問期間,湯律師被吊在天花板下、用槍桿毆打,打到肋骨幾乎全斷,手指也因被木板夾用力地綑綁,腫脹到無法拿筷子,最後只能以口就碗吃飯…面對如此的酷刑,湯律師仍堅決不吐露任何名字,也拒絕回答任何中文的問題,這樣剛毅的態度讓那些中國兵恨得牙癢癢,凌辱也就更甚。
十三日,湯律師被雙手反綁、背插木條,用卡車遊街示眾,準備載往「大正公園」行刑。沿途圍觀的群眾,看著車上的湯德章,神情自若、眼神堅定、似乎還帶著一抹微笑…那凜然的神情,令人震懾!準備行刑前,中國兵要用布遮住他的雙眼,被他大斥一聲「住手!」,第二次要把他綁在木板上時,又被他二度大斥「住手!」,最後是三個士兵合力,才讓湯律師跪倒在地,但卻被他三度斥喝,揮跌在地。士兵們惱羞成怒死命地踹他,他則以台語怒吼:「不需要綁住我!」、「也不需要遮我眼!」、「因為我身上流有大和魂之血!」、「若一定要有罪人,那我一人已足夠!」其懾人的氣魄,讓現場屏息…最後,在一陣靜默中,他以日語大聲喊出「台灣人,萬歲!」──槍聲響起,砰!第二聲「砰!」,仍屹立不倒,當第三槍從眉心貫穿後,他的身體才緩緩倒下…
聽聞丈夫即將被槍決的太太陳濫,拖著虛弱的身子,用盡氣力的跑向刑場,但卻在距離刑場不到二百公尺的地方,猛地聽到三聲槍響,霎時癱軟在地,崩潰痛哭…
殘酷的中國兵不准家屬收屍,曝屍三日,甚至當陳濫女士拿了一條毯子請中國兵幫她把遺體蓋上時,那個中國兵只隨便揮了揮遺體旁的蒼蠅,再隨手抓起一把沙往遺體的臉上一蓋…其殘酷與冷漠,令人髮指!
身雖遭辱,意志不屈,三月,杜鵑花紅,染血的湯德章已化為一縷不朽的台灣魂,昂揚在歷史中。
(作者為台灣教師聯盟理事/高中教師)
韓版228「四三屠殺」作家玄基榮訪台:對威權歷史無知就是有罪,更糟的是遺忘與裝傻!
發生在 1948 年的韓國「四三事件」造成三萬人無故被屠殺、130 個村莊遭滅村,將此事件寫成《順伊三寸》的韓國人權作家玄基榮上週五(15日)訪台參與座談,呼籲「遺忘歷史的民族沒有未來」,如果希望國家暴力不再重演,就必須挺身對抗遺忘。他感嘆,四三事件在韓國長期被政府視為「禁語」,現在好不容易成為國定紀念日,但許多人還是無感。他無奈形容一般韓國人對於四三事件:「毫無誠意、一點也沒有想要知道。」玄基榮憤慨表示,對於威權歷史的無知本身就是有罪的,比無知更糟糕的是遺忘與裝傻。
韓版228「四三屠殺」作家玄基榮訪台:對威權歷史無知就是有罪,更糟的是遺忘與裝傻!/沃草國會無雙 http://bit.ly/2XyRAmI
《順伊三寸》作者玄基榮不畏威權,出書描述四三屠殺,甚至因此遭軍方監禁拷打。但他紀錄韓國長期以來被噤聲的歷史,讓四三事件不被忘記(攝影/廖昱涵)
由二二八國家紀念館主辦的「用筆墨劃開的沈默真相」座談會,邀請《順伊三寸》作者玄基榮,呼籲對於威權政府屠殺歷史記憶保存的重要性。美麗島運動參與者暨總統府資政姚嘉文、知韓文化協會執行長朱立熙、政大韓文系副教授郭秋雯也一同出席。
韓國濟州四三事件發生於 1948 年。當時脫離二戰的韓半島,北邊受蘇聯干預、南邊則有美國介入,抵抗「美軍政」運動以濟州島最為積極。而當時民眾參與濟州的一場紀念晚會,「美軍政」警察卻在和平集會中開槍,群情激憤的人民以罷工抗議,但當時的李承晚政權和美方卻宣稱濟州島已成「赤色島嶼」,並藉此強力鎮壓「赤色份子」。
在政府後續的「封島無差別大屠殺」下,造成 130 多個村莊滅村,相當於十分之一人口、三萬人遭殺害,其中的十分之一還是小孩。
《順伊三寸》的故事背景,是在四三事件中最慘絕人寰的「北村事件」。短短兩天有超過三百人遭隨意槍殺,後人想要紀念卻被警察威脅,更讓四三事件長久成為韓國歷史上不能說的秘密。書名的「順伊」是名字,「三寸」則是濟州人對於不易論輩份的遠親長輩稱呼。
出身濟州的玄基榮在四三事件後 30 年寫出《順伊三寸》,但出版後卻因此被軍方情報機關逮捕、遭受嚴刑拷打監禁一個月。這一個月看似短暫,但出獄後的他罹患憂鬱症、口吃甚至一度無法言語,整整一年無法再提筆創作,需靠酒精度日,後來才逐漸走出被抓捕的陰影。
知韓文化協會執行長朱立熙介紹,玄基榮是南韓德高望重的作家,沒有他的《順伊三寸》,世人不會知道濟州島的悲劇。後來韓文版還在前總統朴正熙的威權統治時期被列為「反動書籍」禁止銷售,直到 1987 年南韓民主化後《順伊三寸》才得以重見天日。朱立熙甚至推崇,玄基榮具潛力代表南韓角逐諾貝爾和平獎。
四三屠殺由於長期被視為禁忌,事發 60 年後才得以開始遺骸挖掘工作。圖為自濟州機場挖掘出共 388 具遺骸(翻攝自濟州4.3七十周年紀念委員會發行「4.3是什麼?」手冊)
四三屠殺由於長期被視為禁忌,事發 60 年後才得以開始遺骸挖掘工作。圖為自濟州機場挖掘出共 388 具遺骸(翻攝自濟州4.3七十周年紀念委員會發行「4.3是什麼?」手冊)
韓國民主化運動時在南韓當記者的朱立熙說,當時他每天戴著防毒面具採訪,他認為台灣和韓國都在民意壓力下,由下而上迫使威權當局和民意投降。他感嘆:「不要忘記歷史,今天的自由民主人權保障不是從天上掉下來,是多少前人的犧牲奉獻生命,流血流汗才有的!」
「當時很年輕沒有想太多,我還是寫了。」回想起這段曾令他入獄的往事,玄基榮只是說,他無法看到故鄉被這樣對待,儘管出版當時仍是獨裁強人、前總統朴正熙的威權統治時期,但那是三萬人被濫殺的故事,《順伊三寸》僅僅為其中一人書寫,玄基榮也知道可能會因此入獄,但他仍認為這是該做的事。
玄基榮指出,濟州有十分之一的人口在四三事件中喪生,他們無端被指控為「赤色份子」被武裝隊及軍警槍決,「這三萬人不知自己為何而死,不是因為身為共產主義者而死,是被槍殺之後才成為共產主義者。」他認為要將具體的死亡、受難者的血、受難者的生命透過《順伊三寸》,把 30 年前的事件重現在大家眼前。
「遺忘歷史的民族沒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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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州島當地的四三紀念碑(攝影/薛翰駿)
玄基榮表示,他寫《順伊三寸》的時候是去挑戰禁忌,但寫完之後四三事件卻也還是禁忌。他認為政府故意想隱瞞四三、變成禁語,甚至把知情者殺光,但「這並不是結束,因為死亡不代表遺忘。把所有人殺死,不代表把所有人的記憶都殺死。當仇恨的血液在土壤中,經過千年也不會變化,會一直延續著。」
玄基榮說,儘管四三事件在南韓已經不是禁語,也成為國家紀念日,但卻又迎來「記憶的鬥爭」。他語帶不滿說,對一般人而言,真的知道四三事件嗎?「對於大多數韓國人,就算真知道這件事,也毫無誠意、一點沒有想要了解的感覺。」他說,二二八事件在台灣也面臨這樣的困境,「對於國家暴力,人們不能說不知道,這是錯誤的!」
玄基榮表示,他理解這些沈重的東西會有人懶得去了解,但「記憶鬥爭」是很重要的,我們有責任去守護四三事件的歷史真實,要對抗「忘卻」的政治。他質疑,若是不能記得批判、反省而選擇遺忘,相似事件是不是會再次發生?
納粹集中營的路口有著令玄基榮印象深刻的警語:「比奧茲威辛集中營更可怕的,就是人們遺忘這件事情。」韓版228「四三屠殺」作家玄基榮訪台:對威權歷史無知就是有罪,更糟的是遺忘與裝傻!/沃草國會無雙 http://bit.ly/2XyR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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