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鳳宗族

香港——周三，中國告別了馬年，狂歡者在農曆新年的第一天迎來了綿羊(sheep)年。

但也可能是山羊(goat)年或公羊(ram)年。

檢視大圖周四凌晨，北京慶祝農曆羊年的煙花。
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我在耶魯大學包餃子過新年
對說英語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大難題。

「對於準備迎接羊年新年的普通中國民眾而言，生肖羊是綿羊還是山羊並沒有什麼區別，」中國主要的官方通訊社新華社在一篇介紹這場爭論的報道中說。「但這個問題卻讓西方媒體很頭疼。」

其中的原因是在普通話中，在中國十二生肖中名列第八的羊這個詞，並沒有英語中山羊、綿羊和羊亞科其他成員之間的區別。因為沒有進一步的限定，羊可能是任何這類有蹄、吃草、咩咩叫的動物。因此數天來，中國新聞媒體一直在討論今年的生肖年用英語怎麼說，聘請專家做出判斷。

「羊在中國人的心目中有着種種豐富複雜的含義，」《北京日報》稱，文章彙集了記者在報道不具時效性的新聞時能用到的那種溢美之詞。「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有人說，從某種意義上講，中國文化不光是龍文化、虎文化，也是羊文化。」

但似乎並非人人都在意這其中的區別。

「從來沒想過羊年應該是綿羊還是山羊，」在北京工作的白領陳旭峰告訴新華社。「我看到的生肖形象更多是山羊，但我會更願意買綿羊造型的吉祥物，因為它們更可愛。」

盛行的說法是，因為漢族文化是在牧人和山羊佔優勢的地區發展起來的，所以十二生肖中的羊肯定是山羊。在傳統的新年藝術中，山羊也確實頗為常見。但綿羊也有自己的支持者，並且在討喜的新年卡通裝飾物品中，它們已變得更常見。

北京市文史研究館的民俗專家趙書在接受電話採訪時表示，這種討論很愚蠢。引發討論的這種動物之所以成為富足和好運的普遍象徵，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羊」這個漢字，與象徵吉祥的漢字有同樣的組成部分。

趙書接著說，如果說英語的人不知道生肖羊是綿羊還是山羊，那是他們的事。

「這很可笑，」他說。「山羊和綿羊在法語和英語中意思不同，但這和中國的傳統文化有什麼關係？在法語里被翻作山羊年，在英語里又被翻成了綿羊年。」

他還藉此宣揚了一番中國傳統的優點。「在西方文化中，事物會被細分成越來越詳細的類別，這正是歐洲經過這麼多年後依然沒有統一的原因，」他接著說。「如果要區分是山羊還是綿羊，那為什麼不問是母羊還是公羊？但中國文化具有包容精神，強調和諧。」

趙書還嘲笑了屬羊命不好這個流傳甚廣的說法。

一些人認為，綿羊是一種溫順、呆笨的動物。但趙書稱，在羊年出生不好這個說法，始於臨近十九世紀末期的晚清，當時，清朝的反對者稱慈禧太后和其他幾名高官玩弄陰謀、賣國。他們恰好都生於羊年，強化了不要信任屬羊的人這個觀點。

「人們對他們的個人仇恨轉化成了對12生肖的看法，」趙書說。「但對更早時候的人來說，羊真的是非常吉利的。我們的祖先不可能讓不吉利的動物進入12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