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6-01
◎ 吳傳立
日前陳長文為文探討「為什麼國民黨在爭取年輕人的認同上遇到不小的困難」?(http://money.chinatimes.com/news/news-content.aspx?id=20140505000440&cid=1206)他說,「綠營對於國家定位,核心就是台獨;而國民黨則是反台獨」、「台獨是信仰,但反台獨不是;信仰產生說服、信仰產生力量,但信仰與非信仰對決,信仰的力量會大於非信仰」。
很遺憾的是,這個論述有兩個重大的錯誤,一個是錯誤的切割,一個是錯誤的類比。
台獨的核心是「主權」,而主權的重要性在兩個脈絡中凸顯:一個是對外的獨立自主、一個是對內的主權在民。
就看看這幾年吧!兩岸經貿談判時,中華民國政府直接閹割自己的主權,將重大的服貿協議視為「行政命令」送立院「備查」,加上長期國民黨獨大的國會席次生態,讓立法權無法有效監督掌權的馬政府,導致人民的權利完全被黑箱;中華民國在國際間一直都以「中華台北」自居,遇上了最近的越南暴動,外交部終於印了「台灣」的貼紙給台商保命,希望越南人打中國人的時候不要錯打台灣人;甚至當台灣想加入國際間的衛生組織聯手防杜重大疫情,也因為沒有主權,一再遭受中國打壓。這一切,肇因於台灣沒有國家主權。
對內的主權在民呢?儘管政黨二度輪替,國民黨始終占據了立法院的多數席次,數十年來一黨獨大。龐大的黨產始終沒有好好地處理,所以造成了政黨由上而下地控制、由下而上地逢迎,成了利益掛帥、忽視民意的政黨結構。好不容易出現了「英九中興」,結果施政之顢頇屢獲國際認證。重大政策一再跳票,兩岸交流進程倒是勇往直前,即使眾所疑慮的服貿、自經區等政策,都以無比堅強的決心推動著。這樣的政黨,恰恰是執行二二八屠殺與白色恐怖達數十年的同一個國民黨。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人無視於血脈相通的事實,怨恨地咒罵那個「欺負台灣人的流亡政府」,無怪乎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喊「國民黨不倒,台灣不會好!」
正因為主權的這兩個脈絡息息相關,所以關注社會弱勢、堅持分配正義而挺身衝撞體制的年輕人,往往對於台獨也抱持著高度熱情。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說到統獨爭議,我們終究必須面對中國急於統一台灣的事實。但如果中國有著和美國一樣的民主、日本一樣的秩序、新加坡一樣的富強,有幾個人會排斥統一?有幾個人會支持台獨?
這一切的一切,回到了主權的核心,叫做「人民的幸福」。而台獨給了人們一個夢想:建立起自己的主權國家後,人民將真正擁有幸福。只談「追求主權」卻不談「追求幸福」是錯誤的切割;信仰的目的在於追求心靈安頓,把「追求幸福的熱情」類比為沒有對錯、無法辯證的「信仰的熱情」,是錯誤的類比。
(作者任職金融業,台北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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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捷們」的影子
◎ 呂孝佛
中研院法律研究所副研究員黃國昌或因堅持「反媒體壟斷」(反媒體置入性行銷)正義,得罪特定媒體(當年連到美國名校研究,還被一路抹黑,終洗冤白謗平反),抑或為伸張大是大非,落實民主核心價值,鼓勵太陽花學運世代,及批評當道無能和「闌尾」只聽馬意等等,如果不是觸犯了黨政財團媒體等利益,否則何以會有類此去之而快的行徑?
然今夕何夕,言論自由是受到憲法及聯合國相關條約保障的,任何人(包括總統、副總統在內)都不能恣意妄為,即使是擁有審查預算和質詢權的立委,也不能擅自解釋法令,藉勢藉端,或羅織學者罪名。民主多元的社會,尊重不同意見,無乃當然。否則豈不成了社會的「鄭捷們」,只要不爽,就可進行非理性的極端舉措?
中研院有其學術研究的特殊屬性,非一般「公務人員」認定的範疇,例如中研院各研究所得視研究需要,進行「任務編組」;除非正式編制下單位(像生物多樣性博物館,館長則屬行政職),一般「任務編組」(如法律所的「法實證研究資料中心」),沒有主管加給,自也不受行政規範,並無違反「行政中立法」,故公懲會委員謝文定認為是不受「公務人員懲戒法」規範。
更何況,藍委對黃國昌諸多質疑「興趣濃厚」,卻未見對中央大學教授陳錕山棄職投共,引發國安、軍情機密外洩疑慮,有所譴責;亦未見對中研院法律所研究員劉孔中、台大人文社會高等研究院副院長林建甫,及中央大學經濟系教授朱雲鵬等三人,兼任國民黨智庫「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分組召集人,有何批評;更未見飛安會副主委、海洋大學教授高聖惕及中研院研究員宋燕輝、政大國關中心研究員劉復國等三名學者,擔任中國南海研究院的「特聘研究員」,進行追根究柢的國安責任。
諸此的軍國大事不管,卻對正直的學者言論,不斷設法扣以帽子,當然引發外界懷疑是在搞對立,或搞垮不藍不綠的在野民主力量,以產生「寒蟬效應」,讓年底選舉能「定於一尊」!是耶?非耶?答案年底就會揭曉!
(作者曾在中研院參與研究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