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0-04_201805

日本自明治維新以來,積極向外擴展帝國勢力。1874年,即藉由1871年琉球船民受難事件出兵臺灣,自行將臺灣全島分為支那與蕃地,排除清廷在蕃地的統治權,已是侵臺的第一步。1894年,日、清兩國因朝鮮問題再起戰火。隨威海衛失陷、北洋艦隊投降,1895年3月,清、日雙方還在下關談判議和之際,日軍入侵澎湖,雙方展開為期4天攻防戰後,澎湖為日軍所據。 

臺灣全島圖
《臺灣戰事紀聞》中之臺灣全島圖
檔案來源:日本宮內廳書陵部所藏臺灣寫真,臺史所檔案館數位典藏
本書記載日本因琉球船民於臺灣屏東受難事件,1874年向臺灣出兵討伐與佔領牡丹社的經過,書中的全島圖,將臺灣劃分為支那領土與蕃地兩大區域。
1894年泰昌號所立電報抄錄簿
1894年泰昌號所立電報抄錄簿
檔案來源:泰益號文書,臺史所檔案館數位典藏
在泰錩號甲午年立與上海源昌四字碼電音往來簿中,「再訂中日兵警問答電式碼錄底」記錄當時兩地貿易商號關注與互通有關清、日兩國的交戰境況。
外海洋島附近激戰
外海洋島附近激戰
檔案來源:戰役浮世繪,臺史所檔案館數位典藏
1895年1月,日軍登陸山東半島榮城灣,隨即攻擊威海衛後背。2月,日本艦隊封鎖港外,由水雷艦潛入軍港,以水雷攻擊「定遠」等艦。乘員於海上一葉方舟內隨時面臨被炸死、燒死、溺死的危險,清、日水兵均為擊潰對方拼死一搏。
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勝利圖
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勝利圖
檔案來源:楊儒賓教授提供
此圖繪以三格畫描述日軍攻占澎湖時,首先占領漁翁島,再於馬公城以砲壘取勝,最後將擄獲清兵割去髮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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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戰爭與乙未抗日」浮世繪畫師所畫錦繪

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  

日本攻台畫「錦繪」 求快趕稿鬧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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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05 03:09:10 聯合報 記者郭宣彣/鹿港報導

「台灣基隆戰役」錦繪中可見,日人騎馬打仗,一旁又有城牆,楊儒賓質疑,日人若從基隆港口進攻,怎會有馬可騎?基隆又何處有城牆? 記者郭宣彣/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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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楊儒賓收藏上百件「甲午戰爭與乙未抗日」浮世繪畫師所畫錦繪,錦繪新聞是當時另類訂製版的圖畫捷報,楊發現,日本人為求「速報」,畫師若趕繪不及,在錦繪中可見同場景,僅題名地點不同,錦繪新聞畫作「鬧雙包」,實在是很有趣味。
楊儒賓表示,如浮世繪畫師小國政所繪製的「牛莊城佔領圖」與「征台北北城佔領圖」,兩城淪陷時間相隔不到3個月,但構圖與配色幾乎一樣,僅題名地點更換。透過畫作一探甲午戰爭末期的陸戰,日軍在台始政的官間戰爭,透過圖像方式,互相綰結,值得討論。

他說,還有當時楊洲延保繪製的「皇軍屠牛莊進陷奉天府」及「台灣基隆戰役」,若不看兩幅圖的題名,根本無法區分差別,且發行日都在明治28年11月,發行人又同為東京市淺草區北元町二番地的金井敬太郎,更顯出「一稿二用」。

從「台灣基隆戰役」錦繪中可見,日人騎馬打仗,一旁又有城牆,楊儒賓說,日人若從基隆港口進攻,怎會有馬可騎?基隆又何處有城牆?

他研判,可能從軍畫師並未來到台灣,不熟悉台灣環境及戰爭情況,僅能以熟悉的城市「頂替」。「台灣彰化大激戰圖」所繪畫時間比戰役時間提早一年,明顯與戰爭時間不符。

楊儒賓說,台灣與日人協商簽訂「馬關條約」,是在西元1895年4月17日簽訂,但他蒐集的錦繪中,有一幅「澎湖島占領大勝利圖」,卻在當年3月攻打澎湖,顯示日人一邊與台灣談判,卻仍邊攻打,可見當時日人對台灣的態度相當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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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  

澎湖之役 (1895年)

澎湖之役是甲午戰爭末期清朝及大日本帝國和談期間,日本為了控制南中國海及獲得在和談時可要求割讓臺灣之藉口而發動的戰役。1895年,清朝大臣李鴻章與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在日本赤馬關馬關港(今下關港)第二次和談時,日本不願將臺灣澎湖納入停戰範圍,第三次會談時日相伊藤博文才正式將日軍攻打澎湖之事告知李鴻章[2]。
日本在威海衛被攻陷(2月2日)之前,便有攻下澎湖當作海軍基地,殲滅清朝在南中國海的艦隊的打算,於1月13日便下令伊東祐亨準備攻澎[2]。日方於1895年2月初組成進攻澎湖的陸軍混成支隊,但從實際登陸到攻佔澎湖只花了三天的時間[3]。而在後來的臺灣乙未戰爭中,已為日本控制的澎湖便成為日軍集結軍力進攻臺灣本島南部地區的基地[2]。

據日方說法,1894年8月時日軍大本營已擬定冬季作戰方針,決定在冬天進攻佔領臺灣,但因為顧忌清朝北洋水師在威海衛的殘餘軍力,而且日軍也有在直隸平原(即海河平原)進行決戰的打算,所以並未實施此一計劃[4]。而後日軍打算在12月進攻威海衛時,為了怕北洋水師殘艦會事前往南方逃,所以有提前到南方海面布署艦隊的想法,但最後此計劃也沒有進行[4]。
1895年1月13日,日軍大本營又決定在威海衛陷落後要編組一支艦隊配屬一支陸軍支隊去攻佔澎湖作為基地,以殲滅清朝在南方的剩餘艦隊並緝捕走私戰時管制物的船隻,並於隔天參照所得到的情資進行編組,最後組成的南方派遣艦隊於3月12日集結於佐世保軍港,因天候不佳,直到3月15日才出發[4]。
而在臺灣方面,自1894年7月25日豐島海戰後,清朝曾派福建水師提督楊歧珍、廣東南澳鎮總兵劉永福來臺守禦,其中劉永福約在8月(農曆七月)率廣勇兩營到臺北,增募六營,而楊歧珍在之後(八月時)率十營兵力前來[2]。此外南洋水師也曾應巡撫邵友濂之請,派「南琛」、「威靖」兩艦前來,於7月14日抵達,但後來「威靖」又返回南洋水師總部[2]。末任臺灣巡撫唐景崧曾在光緒二十一年正月(1895年1、2月)上奏防務辦理情形,提到「夫爭臺灣者,必爭澎湖,蓋以澎湖可泊兵船,以為根據。若我不能保澎湖,則臺灣陷於孤立,其勢難守。」故已竭力將糧餉軍裝運往澎湖,強化戰力[2]。
而在澎湖之役發生前,1895年2月中旬,在日本的外籍記者幾乎都以為日軍將在3月進攻北京,僅美國紐約論壇報記者約翰·庫克立爾(John Cockerill)認為日本不管是以武力佔領或條約割讓方式都一定會要取得臺灣與澎湖,遂建議禮密臣[註 1]前往臺灣採訪[2]。禮密臣後來在2月底離開日本,於3月21日抵達廈門,此時廈門有謠傳說日軍艦隊已經封鎖了北臺灣,後來他搭乘暫從貨船改為客船的北京號(Pecking)前往臺灣[註 2],於3月23日抵達(日軍亦在此日正式進攻澎湖本島)[2]。
清朝守軍情況
澎湖廳當時守軍指揮官是澎湖鎮總兵周振邦與派來協防的候補知府朱上泮[註 3],至於兵力部分,據思痛子《臺海思慟錄》記載,臺灣巡撫唐景崧當時命澎湖鎮總兵周振邦增加募勇兩千人,候補知府朱上泮率領兩千五百人到澎湖駐守,並準備了半年左右的軍糧、新利兵器與加倍的彈藥,故可知至少在4500人以上[3]。而1919年的《臺灣通史》則提到周振邦底下有8營,朱上泮底下有4營,一營約五百人,故兵力約有6000人[2]。
而日本方面的資料則顯示,日本入侵之前蒐集到的資料是澎湖有步軍12營,砲兵2營,海軍1營,日後在1907年出版的《明治廿七、八年日清戰史》則記載清朝的澎湖守軍人數在5000人以上,分成13營、3哨,另有百餘人的糧臺親兵[2]。而原本就駐守在澎湖的是果毅軍練營、宏字正營、宏字前營,新募或新到的有宏字副營、宏字左營[註 4]、宏字右營[註 5]、防軍砲隊營[註 6]、定海衛隊營、定海右營[註 7]、水雷營三哨[註 8]、防軍左營、防軍右營[註 9]、防軍前營、防軍後營[註 10][2]。
另外澎湖廳此時有五座砲臺[註 11]與一座興建中的紗帽山砲臺,守軍分駐在大山嶼(澎湖本島)以及漁翁島[2]。此外周振邦與朱上泮所負責的防區分配,據思痛子《臺海思慟錄》記載顯示當時朱上泮駐守大城北砲臺(今拱北砲臺)及北路各口,周振邦守大小嶼、媽宮澳及南路各口[3]。而在日方《明治廿七、八年日清戰史》的記載則顯示,朱上泮負責圓頂半島的防務,底下有定海右營(屯駐於雙頭掛社、烏崁社)、定海衛隊營(屯駐於鎖管港、鐵線尾)、防軍後營(屯駐於豬母水、雞舞塢)、防軍前營(屯駐於井仔按)、防軍砲隊營(屯駐於嵵裡社),而周振邦所負責的轄區是除了圓頂半島的澎湖本島以及漁翁島,底下有宏字正營(屯駐於媽宮城,另分出三哨分駐金龜頭、大城北、漁翁島西砲臺)、宏字左營(屯駐於媽宮城)、果毅軍練營(屯駐於媽宮城,分駐一哨在東角砲臺)、宏字右營(屯駐於東衛社,分駐一哨在大城北社,又分二哨在隘門社)、宏字前營(在漁翁島內按社東南兵營,分二哨於該島西砲臺及東砲臺)、宏字副營(在外按社)、防軍右營(在葺馬灣、小池角),此外糧臺親兵一百人與水雷營三哨(二哨在媽宮城,一哨在嵵裡社)亦歸周振邦管轄[5]。
日軍備戰情況
1895年1月,下令編成進攻澎湖的混成支隊,因由大佐比志島義輝領軍,該部隊又稱「比志島支隊」[3]。該部隊編制是由比志島義輝任支隊長,下有後備步兵第一聯隊、後備步兵第十二聯隊第二大隊、臨時山砲兵中隊、砲兵彈藥縱列、臨時彈藥縱列,於2月26日於廣島練兵場完成主力編組,受馬關聯合艦隊長官節制[3]。3月6日該部隊在宇品港(今廣島港)搭船,3月8日17:00從馬關(今下關港)出港後於3月9日8:00抵達佐世保軍港,等待海軍集結[3]。
此次南征的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編成為本隊(松島、橋立、嚴島三艦)、第一游擊隊(吉野、高千穗、浪速、秋津洲四艦)、第四水雷艇隊、佐世保臨時水雷隊布設部、水雷母艦近江丸、造船兵器工作船元山丸、病院船神戶丸、運輸船西京丸與相模丸[3]。而比志島支隊則由運輸船鹿兒島丸、金洲丸、小倉丸、新發田丸、豐橋丸(前述四艘為軍方徵用船)、海軍御用船萬國丸、千代丸等運輸艦運送[3][2]。
戰役經過
3月15日9:00,以松島旗艦為首,日軍南方派遣艦隊自佐世保軍港出發,因天候不佳,風浪頗大,航行相當困難,松島等艦常傾斜30°角,且有運輸船脫隊或故障等狀況[4]。在此同時,周振邦與朱上泮於日軍出發當日接獲巡撫指示說日軍已從九州出發,將要進攻澎湖,澎湖各將領務必嚴加防備[4]。而日軍在途經臺灣本島南端後,於3月20日15:00抵達八罩島(今稱望安島)旁的將軍澳嶼南方泊錨,而在稍早司令官東鄉平八郎已先前往調查登陸地點,14:00時抵達裡正角附近,之後又到其他地方探查,受制於天候因素,能見度不佳,僅能作大略探查[4]。其探查結果主要是指出裡正角一帶防禦薄弱,可從此上陸,並調查砲臺配置,但媽宮港內狀況無法觀測,此外在勝知灣裡停了三艘法國軍艦[4]。
日軍艦隊司令長官伊東祐亨在獲知情報後原本打算在3月21日就開始進行登陸作戰,於該日8:00下達作戰計劃及指令,但第一游擊隊於8:20起錨出發後不久,旗艦吉野在8:51於將軍澳嶼南方誤觸暗礁,作戰計劃遂中止,而吉野號直到日落時才脫離暗礁,艦底受損,故之後停留在將軍澳修理,並未參戰,戰役結束後的3月27日才移泊媽宮港[4][2]。3月22日,風浪加大,日軍無法展開作戰,其中運輸船鹿兒島丸上自離開佐世保軍港後便開始流行的霍亂有擴大肆虐的現象[4]。而在22日上午,漁民亦將日軍艦隊停駐在將軍澳嶼一帶的消息通報給清軍知道[4]。
3月23日日軍登陸
3月23日上午6:00,日軍艦隊司令伊東祐亨下令第一遊擊隊出動,隨後率本隊、西京丸及混成支隊搭的運輸艦前往大山嶼東南的裏正角,第一遊擊隊在到達目標南方後,浪速號於9:30向相距6公里遠的大城北砲臺砲擊,秋津洲與高千穗號也隨之展開砲擊,大城北砲臺亦給予還擊[3][4]。艦隊本隊到達時,為避免遭到大城北砲臺擊中,開至裡正角西南約兩海里處下錨,第一游擊隊的秋津洲號則進入裡正角灣向岸上掃射[4]。11:30,運輸艦在接近岸邊處下錨讓士兵在裡正角西邊1.4公里處的海濱登陸,大城北砲臺駐軍發現後便開始砲轟日軍登陸點[4]。而由於日軍的砲擊,在隘門社的宏字右營二哨被流彈打到有若干死傷,而幫帶梁仕悅發現日軍開始在裡正角上岸後,向總兵周振邦提議要盡快在日軍未完全上岸時展開攻擊,周振邦遂與朱上泮商議要集結圓頂半島的兵力攻擊日軍,但朱上泮卻認為兵力分開運用可深入敵軍間,日軍侵犯圓頂半島時也可預先得知為由拒絕合作,於是周振邦急電臺灣巡撫報告全島告急,並下令在媽宮城的防軍左營、宏字左營、果毅軍練營右哨急速趕往太武山,自己也率領親兵果毅軍練營二哨趕往前線[4]。
12:30分,日軍艦隊本隊與秋津洲號繞到東邊,浪速與高千穗號則到南邊,同時展開砲擊掩護混成支隊登陸,最後砲火於14:30歇息[4]。而在此同時,日軍混成支隊由後備步兵第一聯隊第一大隊先行登陸,該大隊的第一、二中隊於13:00時登陸完畢,而也登陸的陸軍技術士及技工則開始架設三座臨時棧橋[4]。
而當日軍混成支隊第一、二中隊上岸後,在岩崎之紀少佐指揮下迅速佔領了登陸點北邊約400公尺處的小高地,之後第一中隊前往菓葉鄉(今澎湖縣湖西鄉菓葉),第二中隊則往良文港方向搜索[4]。混成支隊司令比志島義輝大佐上岸後,命令岩崎少佐攻佔良文港西北方高地,第一、二中隊遂與剛上岸的第三、四中隊出動,於14:20佔領該處[4]。而稍後日軍後備步兵第一聯隊第二大隊上岸後,往良文港東邊田地集合[4]。
岩崎之紀抵達良文港西北方高地後,發現若是清軍先佔據太武山(在湖西鄉西溪村)的話會影響到日軍部隊前進,遂在向比志島大佐報告後派第一大隊第一、二中隊前往太武山,在途中遇見隘門社宏字右營的清軍,雙方開始交戰,日軍隨後派作為預備隊的第一大隊第三、四中隊支援,戰況一時陷入膠著[4]。而比志島義輝在得知消息之前,於14:30命令後備步兵第一聯隊第二大隊前往太武山,後來得知第一大隊已經與清軍交戰後,約在15:00下令第二大隊前去支援[4]。而當日軍第二大隊第六中隊與第一大隊右方接上後,港底社南方高地出現2、300名清軍猛烈攻擊,日軍第六中隊遂約於15:30調整方向,並派第六中隊向清軍左翼展開[4]。而由於清軍巧妙利用地物作為掩護,日軍第一大隊的射擊受阻,最後岩崎之紀下令全線上刺刀突擊,結果清軍潰敗,遺下30多具遺體撤往大城北社,而後日軍於16:20佔領太武社[4]。
在此同時,日軍混成支隊其他部隊陸續上岸,其後備步兵第十二聯隊第二大隊於14:30上岸後,集結在尖山社東南方田地,而臨時山砲兵中隊的砲車隊與第一段列上岸後,於15:50分到尖山社東方田地集結,該部隊第二段列隨後也到此會合,臨時彈藥縱列則在16:30到達良文港東北方田地集合[4]。之後日軍混成支隊於17:30紮營,後備步兵第一聯隊第一大隊在太武山南方高地東側,第二大隊在太武山東側,其餘部隊則在尖山社及其附近紮營,而海軍速射砲隊在上岸後亦前往尖山社,艦隊則停留在白天的位置,運輸船停在原處[4]。
據日方的統計,清軍大約陣亡54名,日軍自己則陣亡一名,負傷十名,另外有下士以下17、8名的士兵因霍亂發作後送[4]。
3月24日日軍攻佔大城北砲臺及媽宮城
3月24日凌晨1點左右,根據昨晚20:00時比志島大佐的命令,尖山社一帶的部隊開始往太武山後備步兵第一聯隊第一大隊的營地移動,約於4:00時抵達,而後備步兵第一聯隊也在4:00前開拔[2]。4:20,日軍於太武山東側下達進攻大城北砲臺與大城北社的命令[2]。5:00,後備步兵第十二聯隊第二大隊以第五中隊為前鋒發動攻擊,第一聯隊第二大隊也同時往目標移動,前鋒於5:50前進到距大城北社250公尺處,隨後對村內與西方高地上的清軍發動攻擊[2]。該處約500名的清軍利用地形地物還擊,但日軍仍逐漸逼近[2]。在此同時日軍第一聯隊第二大隊也與大城北社西方與北方的清軍交戰,而臨時山砲兵中隊、海軍速射砲隊這時在太武山西側,因距離太遠打不到大城北砲臺,遂挺進到太武社西邊,開始對大城北砲臺砲擊,同時海軍速射砲隊亦對太武社西北方高地上的清軍大砲發動攻擊[2]。
清軍為了抵禦日軍攻勢,兵力集中在大城北社西南高地山腰、大城北砲臺、砲臺西北高地三處,而日方則下令第一聯隊第一大隊急行軍,第十二聯隊第二大隊展開全面攻擊,與第一聯隊第七、八中隊同時攻入砲臺內部,隨後開始殲滅附近清軍,並在砲臺西北高地奪得兩門山砲[2]。而在砲臺被攻陷後,日軍於砲臺集結,準備進攻媽宮城,於7:00左右從砲臺出兵[4]。
8:20,日軍前鋒部隊在文澳社西北高地遭到火燒坪南方兵營一帶、媽宮城東角砲臺與漁翁島砲臺的清軍攻擊,日軍前鋒部隊被迫撤到高地後方尋求掩護,行動受阻[2]。9:30分,日軍本隊抵達文澳社東方高地後方,得知前線戰況後派兵增援,並命第一聯隊第五、六、八中隊往前鋒部隊左翼前進,第十二聯隊第二大隊在前鋒部隊右方高地展開,臨時山砲兵中隊、海軍速射砲隊則布署在文澳社東方高地[2]。10:30分,比志島大佐下達進攻媽宮城的命令,之後日軍本隊攻破朝陽門(東門),殲滅城內清軍,佔據東角砲臺、而後日軍預備隊進城後分成兩路攻佔拱辰門(北門)與金龜頭砲臺,而後日軍於當天中午宣告攻陷佔領媽宮城[3][2]。
而除了大城北砲臺一帶與媽宮城的戰鬥外,日軍在該日6:00讓聯合陸戰隊於大城北砲臺東南3000公尺處的海岸登陸,該部隊於6:10分遭到大城北砲臺砲擊,而後日軍浪速、高千穗、嚴島三艦掩護該部隊,砲擊大城北砲臺直到7:10得知砲臺已為日軍所佔,乃改前往候角東北海域砲擊圓頂半島的清軍,而聯合陸戰隊在8:00抵達大城北砲臺後,留下一支小隊鎮守,之後前往烏崁社,佔領雙頭掛社西南800公尺處的高地,監視圓頂半島[2]。9:00,日軍秋津洲艦到大城北砲臺東南海面聯絡陸上部隊與艦隊並支援陸戰隊,而橋立艦則去偵查港口一帶的清軍狀況,途中遭到漁翁島砲臺砲擊,但最後仍平安返回裡正角[2]。
據日方統計,此日清軍陣亡人數至少50人,日方則主力陣亡1人,負傷17人[2]。
3月25日日軍佔領漁翁島
3月25日凌晨1:00,圓頂半島定海衛隊營管帶郭潤馨的降書送達,日軍回書讓其在當天8:00時受降,而後郭潤馨於9:00時率將領12人,士兵445人投降,而後又有士兵投降,共計588名官兵投降,日軍佔領紗帽山上興建中只先安裝了一門阿姆斯特朗大砲的紗帽山砲臺[2][3]。而漁翁島砲臺守軍見大勢已去,便將火砲砲閂拆掉,槍械彈藥丟入海中,然後逃離澎湖[3]。之後因民眾進入砲臺搜刮,誤讓火藥庫爆炸,此時約為13:00[2][4]。14:00,日軍修復金龜頭砲臺設備,砲擊漁翁島的砲臺,並無反應[2]。16:00,日軍發現三艘小船,派海軍速射砲隊前往漁翁島偵查後,確認該島連同東、西砲臺(西嶼東臺、西嶼西臺)已無清軍,至此澎湖群島完全落入日軍手中[3][2]。
後續發展
日軍攻陷澎湖後,擄獲清朝澎湖守軍兵器共計有:海岸砲18門、格林砲4門、銅製克氏野戰砲12門、青銅砲1門、鑄鐵野戰砲98門、毛瑟槍2463挺、要塞砲彈1222發、野砲彈868發、毛瑟槍子彈97萬發、格林砲彈68500發[3]。又日軍戰死者其實很少,但是因為傳染病散播,所以日軍的死亡人數在該年5月時共計達到1257人[6]。
此外日軍在3月26日設置了「澎湖列島行政廳」作為澎湖的統治機構,廳長為海軍少將田中綱常,同日並將先前收容的俘虜釋放,不過對圓頂半島的清軍則是到3月28日才釋放下士以下的俘虜[4]。又4月30日日軍艦隊司令伊東祐亨因三國干涉還遼之事率艦隊返回日本佐世保,留下混成支隊與第四水雷艇隊,之後由比志島義輝指揮部署澎湖防務[4]。
5月31日駐澎日軍接獲首任臺灣總督樺山資紀從臺灣三貂角發出的訓令,隔天收到日軍大本營的電報,駐澎日軍即刻改歸臺灣總督直轄,之後在樺山資紀命令下,混成支隊步兵第十二聯隊第二大隊第五、六中隊留下守衛澎湖,除了病患、相關人員等之外的混成支隊士兵於6月3日從媽宮港出發,隔天抵達雞籠,在向臺灣總督報到後,於6月9日上陸負責基隆一帶的守備[4]。
相關史蹟
龍門裡正角日軍上陸紀念碑:二次大戰後被改為臺灣光復紀念碑[7]。
林投日軍上陸紀念碑:二次大戰後被改為抗戰勝利紀念碑[8]。
混成支隊軍人軍屬合葬之墓(千人塚):在今馬公國中大禮堂附近的高地,共七座,埋葬澎湖之役到該年6月25日期間的死亡者,其埋葬總人數有二說,分別是1248人與1591人[2]。現已不存。
萬歲井:媽宮城舊演武場旁,是日軍佔領媽宮城後天氣炎熱,疾病流行,只有這口井乾淨可用,遂勒石紀念[2]。
其他
澎湖之役發生期間,有法國軍艦在澎湖出沒,而關於法軍的動向,思痛子《臺海思慟錄》記載說在3月6日(農曆二月初十)時,法國軍艦來到澎湖,軍隊上岸後「與振邦、上泮談宴極歡,邀遊砲臺,巡視海口,彼此贈貽而去。」[9],結果法軍其實是日軍的嚮導,是上岸來幫日軍探查清軍虛實的,而日軍攻澎的第一天,法國軍艦還在海口外觀戰[2]。而伊能嘉矩的《臺灣文化志》裡則說,此時在澎湖的法國軍艦是巡洋艦「Beautemps」與「Beaupre」,而與之互動的是澎湖廳通判陳步梯與副將林福善,法軍人員則告知他們說日軍已經前來攻打澎湖,倘若將澎湖讓與法國,便可避免日軍進佔,等事情過去後法國會再把澎湖還給清國,然當時負責南臺灣防務的是中法戰爭名將劉永福,自然回拒了法軍的提議[2]。
另外在澎湖之役首日,日本軍艦在戰鬥中改到裡正角西南約2海浬下錨集結的情景,被清軍誤以為是日軍敗退,朱上泮還發電報給巡撫唐景崧報捷,唐景崧不察,亦發電報[註 12]上奏,保朱上泮作道員,澎湖公庫並發銀2萬兩犒軍[2]。後在3月24日,朱上泮在日軍進攻大城北社時受傷[4],左腿受傷的他被親兵救出[9],後來朱上泮從澎湖逃到了臺南,原本唐景崧要治他的罪,但因為他受傷而免遭論處[2]。而朱上泮逃走後,總兵周振邦與通判陳步梯也在之後逃離澎湖,其中周振邦在鹿港上岸,被認為要加以嚴議,遂被押送到福建,還得負責賠償濫發的2萬兩賞格[2]。


媽宮城與南甲海靈寺
(2) 中華之窗 | 媽宮城與南甲海靈寺 | Facebook https://bit.ly/3ARG6zR
1895年,媽宮城美麗的原貌景緻,左側為南甲海靈寺,今日海靈寺原址已改建多次,照片中可見早年海靈寺拜殿與正殿皆為較樸素的馬背硬山式,但前方燕尾歇山式的拜亭卻異常華麗。
南甲海靈殿,俗稱南甲廟、南甲宮,主祀蘇府王爺,與東甲北極殿、北甲北辰宮並稱澎湖媽宮三大甲頭廟。
廟中碑記載明,蘇府王爺金身係從金門分香而來,最早先是附祀在「地藏王廟」之前殿,後來同治三年另於地藏王廟東側興建海靈殿,主祀蘇府王爺;又之後地藏王廟老舊毀壞,南甲居民未重建舊廟,反倒將「地藏王菩薩」附祀於海靈殿之中。此廟在日本時代和光復後,經過多次翻修,今天已成為二層樓的宮廟水泥建築
至於媽宮古城,此照片也呈現罕見珍貴的完整景觀。拍攝者站在小西門城樓高點向內拍,十九世紀末之媽宮城內景象盡覽無遺,媽宮港旁迤邐的城牆有如海上長城,依序是大南門即敘、小南門迎薰,遠處城牆向北迂折。
媽宮港口人舟雜遝,是來往幅湊要津。媽宮城牆的厚度為全臺之冠,城垛不設槍口,是因應十九世紀艦船火砲之故,媽宮城的城樓簷口極低,一則利於防禦、二則可擋澎湖的強風。
1885年,中法戰爭結束後兩年,淮軍將領吳宏洛便率眾築起媽宮廳城,工程於1889年完工,歷時兩年;是中國最後興建的城池,媽宮廳城南側比鄰碼頭,客貨商運繁忙,除了大南門即敘門外,還多開了小南迎薰門、小西順承門。
1907年,日本殖民政府開始拆除媽宮城,首先被拆的是即敘門至迎薰門馬公港這段城牆,第二波拆城則在1938年,拆除了東角砲臺至拱辰門,只存留拱辰門至順承門段的城牆,西面城牆長度仍留存一段。
(江敬業考証與撰文)(2) 中華之窗 | 媽宮城與南甲海靈寺 | Facebook https://bit.ly/3ARG6zR

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


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


戰史今日7月25日:日本挑起“豐島海戰”

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

  在119年前的今天,1894年7月25日(農曆六月廿三),日艦襲擊中國船艦,發動侵略戰爭。

  豐島海戰發生於清光緒二十年(1894年7月25日)清晨,日本海軍在朝鮮牙山灣口豐島西南海域襲擊中國海軍艦船的一次海戰。這是是一次日本首先挑起的戰役,並因此清朝與日本正式宣戰。

  日本明治政府自19世紀70年代起,組建歐洲式軍隊,侵犯中國台灣,吞併琉球群島,並伺機侵略朝鮮和進一步侵犯中國。二十年五月,朝鮮政府請求中國協助鎮壓東學黨起義,清政府即派兵赴朝,進駐牙山。日本藉機也出兵朝鮮。不久,朝鮮政府同東學黨達成妥協。清政府命入朝軍隊集結牙山,準備撤回,同時要求日本撤軍。日本拒不接受,隨後挑起武裝衝突,企圖以武力控制朝鮮。清政府為增援牙山孤軍,派北洋海軍巡洋艦“濟遠”、“廣乙”,練船“威遠”,砲船“操江”,由“濟遠”管帶方伯謙率領,護送運載援兵的“愛仁”、“飛鯨”、“高升”三輪(均為僱用的英國商船)赴朝。

  六月二十一,“威遠” 護衛“愛仁”、“飛鯨”兩輪自牙山返航。二十三日晨,“濟遠”、“廣乙”兩艦也自牙山回航,接應正向牙山駛來的“高升”、“操江”,當駛至牙山灣口豐島西南海域時,突遭日本聯合艦隊第一游擊隊巡洋艦“吉野”(旗艦)、“浪速”、“秋津洲”的截擊。戰鬥約一小時,“濟遠”、“廣乙”負傷敗逃。“廣乙”逃至朝鮮十八島附近擱淺焚毀;“濟遠”被“吉野”緊追,水手王國成、李仕茂用尾炮將其擊傷。此時,“操江”、“高升”駛至。“秋津洲”逼降“操江”,“高升”被“浪速”所截,船上官兵寧死不降。“浪速”艦長東鄉平八郎竟下令將“高升”擊沉,清軍950人除200餘人生還外,餘均殉難。七月初一,中日兩國政府宣戰,甲午戰爭開始。

  戰爭經過

  「濟遠」和「廣乙」兩艘中國軍艦在完成護送清軍在朝鮮牙山登陸後,離牙山返航,在朝鮮豐島海面,遇上日本聯合艦隊第一游擊隊「吉野」、「浪速」及「秋津洲」這三艘以高航速和高射速為特徵的軍艦。(這三艘軍艦在後來黃海海戰中重創北洋艦隊,立下頭功)

  7時20分,第一游擊隊望見「濟遠」和「廣乙」兩艦,即時下戰鬥命令。7時45分,第一游擊隊旗艦「吉野」首先開砲:這是日本在甲午戰爭不宣而戰的開始。中國軍艦隨後還擊,兩軍展開激烈砲戰。日本軍艦在噸位、火砲、時速方面,較中國軍艦佔較大優勢。福建船政局自製砲艦「廣乙」受重傷,無法發射魚雷,船身傾斜,於是退出戰鬥,在朝鮮十八島附近擱淺,縱火自焚。「濟遠」艦在接戰初始就有了傷亡,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管帶方伯謙立刻怯陣,沒有取得較大戰果就開始逃跑。

  8時30分,「濟遠」艦全速向西撤退。日艦猛追,「濟遠」艦懸起白旗。日艦追近,「濟遠」艦又加掛日本海軍旗。「浪速」艦發出信號勒令「濟遠」艦立即停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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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五日,日本第一游擊隊吉野、浪速、秋津洲三艦,先行脫離主隊,於清晨六時三十分到達牙山灣外,靠近豐島海域的西南側。
  日艦採單縱隊,旗艦吉野在先,其後依序為浪速、秋津洲。
  吉野是四千二百噸鐵甲巡洋艦,英國建造,最高速率二十二點五節,號稱全世界最快的巡洋艦。
  當日天氣晴朗無雲,視界良好,日艦遠遠瞧見豐島方向有兩艦噴煙而來,判斷為支那軍艦。第一游擊隊指揮官,坪井航三少將下達「準備戰鬥」命令,並將編隊速率增至十五節,直對目標而去。
  日艦增速,煙囪吐出陣陣濃煙。
  遠方的濟遠瞧見日艦冒出的濃煙,管帶方伯謙推斷來者是日艦,而且日本必定開戰,於是命令兩艦備戰,並要求廣乙跟隨行動。

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

日軍第一游擊隊旗艦吉野巡洋艦,是當時最新銳快速的強力戰艦。

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

 

擊沈高陞號的浪速號巡洋艦,艦長就是後來赫赫有名的東鄉平八郎。

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

 

秋津州號是日本自建的第一艘新型防護巡洋艦,剛好趕在甲午海戰前服役。
吉野與秋津州兩艦的訂購經費,就是明治天皇於明治二十三年挪用宮廷費用三十萬元,並帶動民間捐款約兩百萬元,以及發行公債籌措而得。

  豐島海戰清日雙方參戰軍艦資料如下:

  北洋水師:
  旗艦:濟遠,艦長方伯謙,排水量2300噸,最大航速15節,主炮210mm。
  僚艦:廣乙,艦長林國祥,排水量1030噸,最大航速15節,主炮120 mm。

  日本第一游擊隊:
  司令坪井航三少將,駐旗艦吉野。
  旗艦:吉野,艦長河原要一,排水量4225噸,最大航速22.5節,主炮150mm。
  僚艦:浪速:艦長東鄉平八郎,排水量3709噸,最大航速18節,主炮260mm。
   秋津洲:艦長上村彥之丞,排水量3150噸,最大航速19節,主炮150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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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速號的阿姆斯壯一五○MM速射炮,是當時日本聯合艦隊大量配備,最先進的中口徑速射炮,火炮的質與量遠遠壓倒北洋水師。

吉野開火

  七點二十分,日艦確定迎面駛來的是北洋水師濟遠和廣乙兩艦,坪井航三隨即下達「戰鬥」命令。
  七時四十五分,雙方相距約三千碼,第一游擊隊吉野率先開炮攻擊濟遠。
  濟遠與廣乙隨即還擊。
  沒多久浪速與秋津洲也加入戰火,第一游擊隊三艦圍攻領先的濟遠。
  戰鬥時,濟遠管帶方伯謙率領大副沈壽昌與二副柯建章,三人位於航海駕駛台指揮作戰。其中尤以沈壽昌沉著英勇,濟遠士氣大振,多次發炮命中日本旗艦吉野,並擊中浪速左舷船尾。
  不料混亂中,轟的一聲巨響,濟遠駕駛台遭到攻擊。
  位於方伯謙身側的大副沈壽昌,頭被削去大半,腦漿鮮血四濺,甚至沾染到方伯謙的衣襟。
  方伯謙率部分人員轉入艦體裝甲指揮台,繼續指揮作戰。
  二副柯建章見大副犧牲,義憤填膺,接替射擊指揮,繼續督炮攻擊。然而,敵炮火又至,柯建章也中彈身亡。
  艦上海軍實習軍官黃承勳這時挺身而出,召集炮手裝彈攻擊,正在指揮,也被炮火擊成重傷,手臂斷裂,兩名水手將其救入艙內,準備裹傷治療時,黃承勳制止道:你們去忙你們的事,別管我。
  沒多久黃承勳也傷重致死。
  除此以外,軍功王錫山、管旗頭目劉鵾也中彈陣亡,官兵死傷慘重,然人人視死如歸。
  豐島海戰之後,日本曾以「濟遠能戰」為主題,繪圖公布於報紙,以示警剔。

廣乙擱淺

  當敵人圍攻濟遠之際,廣乙隨後來到,立即投入戰火。
  廣乙伺機向敵艦衝去,準備施放魚雷。
  吉野為迴避廣乙的衝撞和魚雷,緊急向左轉向。
  廣乙改變航向,向秋津洲和浪速之間突穿。
  日艦秋津洲緊逼在左,兩艦相距只有六百碼,秋津洲發炮擊中廣乙檣樓,造成一名炮手死亡;第二彈又擊中廣乙水雷炮洞,幸未爆炸;然而第三發是榴霰彈,在艙面爆炸,當場造成二十餘人傷亡。
  適時海面濃霧四起,又因火炮煙霧致視線甚差。
  秋津洲鳴汽笛以示自己位置,浪速亦鳴汽笛響應,兩艦企圖合攻廣乙。
  茫茫煙霧中,浪速忽見廣乙三檣位於右舷三、四百碼處,遂命艦艏旋迴炮(可以快速旋迴瞄準的火炮)與機關炮(高射速、小口徑火炮)猛擊。
  廣乙在敵艦一連串的攻擊下,官兵死傷慘重。眼見不敵日艦,管帶林國祥下令轉向東南,穿過「長安堆」與「鞍島」附近的淺灘區。
  因為日艦吃水深,無法尾追吃水淺的廣乙。

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

豐島海戰示意圖。

  廣乙朝淺灘處疾駛,不幸煙霧漸散,視界明朗,日艦彈無虛發,廣乙屢屢受創,官兵死傷七、八十人,艦體多處著火。
  等到廣乙穿過長安堆,浪速因水淺未敢尾追。
  廣乙利用這時機還擊浪速,命中乙發,炮彈射穿浪速左舷側,打斷艦艉備用錨鍊,損毀錨機。
  廣乙繼續南駛直到擱淺,官兵七十一人獲救。離艦前,管帶林國祥下令炸毀鍋爐和彈藥艙、鑿燬武器,再率官兵登陸(登陸後林國祥率官兵前往牙山,然因駐守牙山的清軍已潰退,又分別搭乘兩艘英艦返回煙台港)

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

焚燬、擱淺於牙山外海的廣乙艦。

濟遠詐降

  日艦航經淺灘區的西側,司令官坪井少將見廣乙向陸岸自行擱燬,於是下令浪速歸隊,三艦集中火力合擊濟遠。
  濟遠與日艦同為鐵甲艦,未能佔吃水之利,只能且戰且走。在三艘日艦的圍攻下,濟遠官兵死亡三十人,受傷二十七人,而且位於艦艏的主炮被擊中,彈片在裝甲炮圍內橫飛四射,炮長與炮手全部死傷,火炮轉向齒輪被打碎,無法左右轉向。
  艦艏主炮失靈,濟遠全速向西撤離,並利用艉炮回擊尾追的日艦。
  正酣戰間,方伯謙忽瞧見西邊兩艘汽船駛來,分別是英籍商船高陞,以及滿載軍械的操江。
  高陞是清租用英國運兵船的第三艘,從塘沽起航。
  操江是北洋水師的運輸船,從威海出發,裝載文件、武器和餉銀前往牙山。
  駛近豐島海域,兩船不期而遇,於是結伴同行。
  確定來艦是友軍,方伯謙以旗號通知:與倭開戰,速向西撤!
  得到旗號,操江旋即調轉航向,全速向西撤退。
  然而,因高陞為英籍商船,掛英國國旗,船長、船員也都是英國人,自認不受中日開戰影響。因而未理會濟遠旗號,繼續東行。
  同一時間,吉野也瞧見遠方兩縷黑煙,因一時弄不清楚對方的身分,因而下令各艦採取「自由運動」。
  在坪井猶豫之時,浪速加足馬力,衝到領先位置,掛出「立即停輪,否則炮擊」的旗號。
  一意西行的濟遠全不理會浪速信號。
  浪速將兩艦距離拉近至三千碼,艦長東鄉這才下達射擊令。
  剎那間浪速艦艏旋迴炮齊射,穿梭在彈雨中的濟遠九死一生,船身雖中彈甚多,但均非要害。站立在指揮台的方伯謙,深知速率落後的濟遠終逃不出日艦魔掌,該如何應付呢?倉促間他下令升起白旗,企圖緩和敵艦的攻擊火力,同時保持全速西退,並令全艦仍可操作的火炮裝滿彈藥,炮座外圍以油布放火,炮員躲藏在炮座裡面。
  瞧見濟遠升起白旗與冒起的黑煙,浪速並沒減速,但停止火炮射擊,並回報旗艦:支那艦豎白旗投降。
  (濟遠與高陞交會通過時,曾在升起的白旗底下,短暫地升起日本國旗。濟遠升日本國旗的目的是什麼?有各種不同的講法。其中之一,也是編者認為比較合理的解釋,是警告高陞:前有日艦!
  得知濟遠豎白旗投降的坪井少將,這時也弄清西方兩艦的身分,決定由自己的座艦──吉野追擊濟遠,再命浪速攔截英籍商船高陞,而秋津洲則負責逼近操江。
  浪速得令,轉向高速駛向高陞。
  吉野再度加速,全力駛向濟遠,在距離三千碼時頻頻發炮,可惜沒有一彈命中。
  至於濟遠,直到雙方距離拉近至兩千碼,這才連發數炮還擊。
  濟遠的第一炮,彈著落於吉野艦艏右側數十碼處爆炸,飛濺的彈片打斷吉野部分信號繩索。
  第二炮由艦艉主砲射出,打在吉野右舷附近的海面再彈起,由右舷穿入,擊毀一部發電機,並貫穿隔艙進入輪機室,可惜彈頭未能爆炸,沒有擴大殺傷力。
  接著又一發,炮彈落在艦橋附近,打碎了船上用來存放望遠鏡的箱子。
  另外還有幾發,不過都沒命中。
  吉野在濟遠的攻擊下,損傷雖不重,但由於坪井不明敵情、不熟悉周遭水域,並懷疑濟遠可能引誘吉野深進北洋水師所設的圈套,連中數彈以後,下令吉野停止追擊,調轉船頭與秋津洲會合。

操江被虜

  秋津洲負責攔截北洋水師的運輸船操江。
  操江是艦齡二十年的北洋水師練船,艦上官兵八十二人,最高航速只有八節,只安裝了五門前裝舊式小炮,根本無法面對日新式戰艦。
  操江管帶王永發見濟遠被三艘日艦追擊,嚇得手足無措,幾欲自殺,所幸被船上丹麥籍電報局職員彌倫斯勸住(彌員搭船前往漢城,擔任漢城中國電臺臺長),並在彌倫斯的指點下,將丁汝昌托帶的文件全部投入爐火焚毀,又準備將船上載運的二十萬兩餉銀投入大海,以免資敵。
  然而,最高速率十九節的江秋津洲,是操江八節的兩倍半;沒多久就追上操江,掛出「停駛」信號,並發射主炮以示警告。
  王永發無處可躲、無力還擊,只得掛起白旗,停航投降。
  下午二時十分,秋津洲放下一艘舢板,載了日海軍官兵二十八人,持槍登上操江艦,將操江船上所有人員拘禁在後艙,管帶王永發抓回秋津洲,全船押送前往佐世保港,官兵於戰後一年始遣返回國,船上二十萬兩餉銀、二十門大炮、三千支步槍,以及大批彈藥全部為日方佔有。

慘烈高陞

  操江被虜的同一時間,浪速正前往攔截高陞,由於兩艦對駛,很快就將距離縮短到五百碼。
  滿載支那兵的高陞,船上萬頭鑽動的情景浪速艦長東鄉看得十分清楚,他也瞧見高陞懸掛的是英國國旗。
  曾經留學英國,熟悉國際法的東鄉,先下令高陞停航,再放下艦上小艇,帶著檢查官海軍上尉人見善五郎登船檢查。
  英國船長出示執照,並請檢查官注意這是英國商船。
  日本檢查官不予理會,反問英國船長:「高陞跟隨浪速航行,同意嗎?」
  英國船長回答:「如果命令我跟著走,我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在抗議下服從。」
  日本代表回去以後,浪速掛出信號:立刻啟航,隨我前進!
  英國船長正準備照著做,船上清軍在幫帶高繼善的帶領下,直接闖入駕駛台,接管高陞號,並禁止英國人離艦。
  英國船長要求發信號,請浪速再派人來,以便了解船上發生的事情。
  浪速又派小艇靠近高陞。
  英國船長與日方人員交涉,說船出發時戰爭尚未爆發,現在雖然宣戰,返回原港口應該是一個合理的請求。
  日方未做答覆,而這時已是十二時半,雙方往來交涉已耗了三個小時。
  小艇駛回以後,浪速又掛出信號:歐洲人立刻搭小艇離船!
  清兵不准高陞放下船上小艇。
  英國船長用信號回答浪速:不准我們離船,請派貴艦小艇來。
  浪速回答:不能再派小艇;並在桅頂掛出「紅旗」,做出危險警告。
  發完信號,浪速徐徐加速,繞高陞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一百五十碼開外。
  下午一時,浪速突然發射一枚魚雷,沒有命中,接著又用六門右舷炮轟擊。
  距離如此之近,浪速可說是百發百中!
  剎那間高陞成了人間地獄。原本那一群趴在舷邊焦心等待的清兵,驚恐中有人拿槍還擊,有人搶著跳海。轟隆、轟隆的炮聲震耳欲聾,嗒、嗒、嗒的機關炮聲此起彼落。火光、爆炸、濃煙、碎屑,烏煙瘴氣的混亂中,只見人影幢幢。耳聞慘叫聲、腳步聲、喊叫聲、殺聲……,還有那些實在辨不出是什麼的聲音,像一鍋沸騰的粥似響成一片。
  十多分鐘後高陞傾斜,又十多分鐘才沒入黃海。
  由於該處水淺,當時又處低潮,沉沒的高陞桅杆一部分仍在海面以上。
  在浪速的攻擊過程中,清官兵有人使用步槍還擊,有人射擊跳海逃生的洋人,甚至有人射擊膽小跳海的夥伴,直到船身沉沒,仍有零星攻擊。
  浪速對落水清兵繼續開炮射擊,同時放下小艇,救起高陞英籍船長、大副,以及另外一名英籍水手,同時虜獲兩名清兵。
  戰鬥結束,法艦利安門號後來從高陞未沉沒的桅杆救出四十四人,德艦伊力達斯號救出一百一十八人,英艦播布斯號救出八十七人。
  德籍的北洋水師總教習漢納根,落水以後自己游到岸上。
  另有兩名清兵游到附近孤島,四十多天以後才獲救。
  除了上述人員,清官兵八百七十一人、中外船員六十二人悉數遇難。
  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就在無限的仇恨與恥辱中結束。
  中國的歷史,又多了一頁羞人的篇章。
  八月一日,中日雙方正式宣戰。
  美國、英國、俄國、德國、義大利、荷蘭、葡萄牙、丹麥、瑞典、挪威諸國,不約而同宣告中立,各國都樂於隔山觀虎鬥。
  中國的命運危在旦夕。
  外戰剛開,戰局混沌未清之際,朝廷另一場內戰也如火如荼地展開,滿朝言官出現奏片如雲、彈章紛飛的內部鬥爭。
  中國人,外鬥外行、內鬥內行,手足相殘的功夫真是登峰造極!
  後人把這場內鬥解釋成帝黨與后黨、主戰與主和、愛國與賣國、洋務與守舊的鬥爭。
  內廷官員每日在紫禁城進進出出。他們形色匆匆,寫起奏片來是手筆顫抖,講起話來是激動莫名,人人金口玉言、口似懸河
  可是,所有鬥爭的焦點,最後都集中到北洋水師。
  北洋水師歷時二十年的「建軍成果」在哪兒呢?
  京城的痛斥、參劾、嚴責聲,舖天蓋地襲捲而來。表面上是對著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骨子裡卻是針對力保丁提督的李鴻章。或是,更正確地說,是發洩士大夫們對數十年來洋務運動的憤怒!
  最可憐的是北洋水師,他們不單要承受這一切來自京城的巨大壓力,更要執行來自高層的「作戰指導」──李鴻章是「初戰宜慎」,光緒帝則被一群「愛國」的主戰者包圍,在猶豫不定中屢旨催戰。

全面開戰

  日本海軍在豐島發動攻擊的同一天,駐防朝鮮的日本陸軍也沒閒著。
  七月二十五日,日本陸軍約四千人由漢城出發,南下進攻駐防牙山的清軍。
  牙山清軍本來已有二千多人,二十四日援軍登陸以後,總兵力達到三千八百八十人。
  雙方概略相等的兵力,戰鬥卻只進行了五天,牙山就全面失守。
  殘餘清軍無心戀戰,向東北方撤退,進入山區繞過漢城,行程兩千多里,歷時二十多天到達平壤,與左保貴、馬玉昆、衛汝貴諸軍會合。
  這場短暫的戰役清軍共傷亡二百多人,日軍傷亡八十多人,戰鬥規模不大,但從此朝鮮南部全部為日軍所控制,日軍可以專心北顧,解除了來自海上和南部登陸清軍的後顧之憂
  日本外交大臣陸奧宗光說:「牙山戰捷的結果,漢城附近已無中國軍隊的蹤影,朝鮮政府完全掌握在我帝國之手的喜訊,立時傳遍全國。從前那些懷疑應否以強硬手段迫使朝鮮改革、我軍先攻清軍是否得宜的議論,已被全國到處飄揚的太陽旗,和慶祝帝國勝利的歡呼聲所淹沒。」
  攻克牙山,日軍隨即調整部署,準備在九月十五日兵分三路進攻平壤:
  一、大島義昌部第九旅團四千人,從開城出發,自東南方進攻平壤。
  二、立建尚文部十旅團二千人,自朔寧出發,渡大同江,自東北進攻平壤。
  三、佐藤正率陸軍第三師團四千七百人,渡海自園山登陸,自北方包抄平壤。
  九月十三日,第三師團順利在園山登陸,並前往平壤以北二十公里的順安就位。
  同一天,日本三師團的支緩軍自仁川登陸。
  至於日本大本營,為了就近指揮朝鮮戰事,也在這一天從東京搬到長崎,天皇隨行以示御駕親征,日軍士氣大振、銳不可當。

豐島海戰─中日甲午海戰的第一戰/錦繪/1895年澎湖島占領大

日本大本營從東京遷到長崎,就近指揮朝鮮戰事。

  十四日,日軍各部隊就位,圍攻平壤之勢如箭在弦。
  十五日凌晨,大島部九旅團率先強攻平壤,隨後其他部隊次第發起攻擊。
  清軍奮力抵抗,戰況一度膠著。
  戰鬥至當晚,葉志超、衛汝貴不敵日軍,率部撤離平壤,途中遭遇日軍伏擊,被擊斃一千五百人、俘虜六百八十人,全軍潰散,逃往安州。
  九月十六日,日軍進入平壤,接收城內清軍丟棄的火砲三十五門、步槍一千一百支,子彈六十五萬發、軍糧四千七百石。
  日攻城部隊原本後勤不繼,幾乎斷糧,得此物資,暫解燃眉之急。
  短短一天攻克平壤,為了慶祝戰功,日本皇后親赴前線勞軍,日軍士氣高昂,整軍準備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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