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與日本在文化、經濟與社會層面密切相連,司法領域從2023年起更是高度嵌合──台灣開始實施的「國民法官」,仿照日本2009年上路的「裁判員制度」,由3位職業法官與隨機抽選出來的6位公民,針對殺人重罪合審合判,解放過往局限在專業菁英的司法領域,朝向「國民參與審判」的全新境地。在京阿尼案中,被告精神狀態與刑事責任能力成為最大爭點;而從過往的重大刑事案件到剛上路的國民法官,台灣的司法審判也不斷遭遇「病人或是罪犯」的艱難問題

犯下滔天大罪,犯行主因並非「精神疾病」而是「人格特質」。

京阿尼縱火奪36命!主嫌青葉真司撤回上訴 死刑定讞
犯下京阿尼縱火殺人案的青葉真司昨天撤回上訴,死刑定讞。(圖翻攝自X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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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28 18:17吳裕堯/核稿編輯
〔即時新聞/綜合報導〕日本京都動畫公司(動漫迷暱稱「京阿尼」)2019年7月18日遭青葉真司蓄意縱火,釀成36人死亡、34人輕重傷慘劇。青葉真司去年1月一審被判死刑,不服判決提出上訴,但近日卻傳出他已撤回上訴,死刑定讞。
現年46歲的青葉真司2019年7月18日上午帶著汽油桶,到位於京都伏見區的京都動畫第一工作室,犯下令人髮指的縱火殺人案,去年1月25日被京都地方法院認定對犯下的罪行具有刑事責任能力,審判長根據檢方求刑,判處死刑。然而青葉真司不服判決,隔天透過辯護律師提出上訴。
不過據《NHK》今天(28日)報導,青葉真司已於昨天向大阪高等法院撤回上訴,死刑定讞。目前還不知道青葉真司為何決定撤訴,有京阿尼大火罹難者家屬說,「只有他(指青葉真司)才知道撤回的原因,但他的家人說撤訴是因為他對被奪走生命的36人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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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動畫縱火案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https://bit.ly/4huSoRc
2019年7月18日,日本京都府京都市伏見區桃山町京都動畫第一工作室遭人縱火[4][5]。事件導致京都動畫第一工作室樓高三層、總面積691.02平方公尺的建築物完全燒毀,造成包括青葉真司在內的69人受害,其中36人死亡、35人受傷[1][2][6]。該事件被日本媒體認為是「平成時代以來最致命的縱火事件」[註 1][7][8]。此外,根據京都動畫的暱稱,事件也被稱為「京阿尼事件」。[9][10][11]
事件背景[編輯]
京都動畫於數年前就開始收到各種對作品的批評和針對員工的死亡威脅,會報警或找律師處理及商討對策[12];但是據京都動畫社長八田英明說明,這些郵件裏並沒有指責作品抄襲的內容[13]。以往京都動畫第一工作室都會設定出入刷卡保安系統,不過在事發日早上,為了讓預訂來訪的NHK新聞記者方便進出而解除門禁[14]。在案發後舉行的NHK放送總局長木田幸紀的記者會上,他透露在當天早上11時,NHK的人員原訂將和京都動畫就其推廣殘障人士運動(配合東京帕運會)的動畫短片《Animation x Paralympic:誰是你的英雄?》的委託進行商討[15]。
該建築依法設定滅火器和火災警報器,以及擋煙垂壁,並通過2018年10月京都市消防局的檢查。但自動灑水系統和室內消火栓因為法律並沒有要求「事務所」建築設定而沒有安裝[16][17]。
事件經過[編輯]
2019年7月18日上午10點31分左右,青葉真司闖入位於京都市伏見區宇治線的六地藏站以北約100公尺處的住宅區拐角的京都動畫第一工作室,從攜帶的水桶中向外傾倒了約10升汽油後點火並隨即引發火災[18][19][20][21]。大火引燃了工作室內包括畫稿在內的易燃品,並迅速產生大量濃煙,周邊居民發現濃煙後立即向消防局報警[19][18][22]。
事件發生後,青葉真司不慎被火燒到,並立即逃離現場,最終在約一百公尺外被京都動畫的工作人員制伏[23],並隨即被京都府警察抓獲[24][25],青葉真司表示「火是我放的,澆了汽油然後用打火機點的火」[26]。由於其腳部、胸部、臉部等處均被燒傷並可能存在二度燒傷[27],隨後被送往醫院接受治療[28],在7月26日恢復意識前一直處於意識不明、生命垂危狀態[29],因此警方無法在第一時間進行詢問[30]。據悉火災發生時,包括該公司職員及相關人士,工作室所在大樓裡共有74人,只有6人沒有受傷[31]。當局10時35分得知火情[2],隨後陸續出動大約49輛消防車救火及救護車[32],並動用直升機前往現場滅火[22]。
據目擊者稱,青葉真司點燃汽油時,曾說了「去死」(死ね)之類的話[28]。警察在場查問青葉真司「為什麼要這麼做」時,青葉真司回答說「因為他們盜用小說,所以放了火」[33],有目擊者聽到青葉真司憤怒大叫「抄襲」(パクりやがって)[34]。事件發生前,青葉真司從縱火現場附近的加油站以給發電機用為由購買了40升汽油[35][21],此外,有人在縱火現場發現了裝有幾把刀和一把錘子的帆布背包[36]。而且,青葉真司曾於事件數天前便到達現場附近,對工作室進行踩點[37],並購買汽油的可攜式罐等,有計劃地進行事件的準備工作。據搜查相關人士表示,自事件數天前起,現場附近便曾目擊到服裝及特徵與青葉真司十分相似的男子。附近的監控網路攝影機也拍下了其往來於現場周邊的身影。在量販店購買裝盛汽油用的可攜式罐的人和將可攜式罐裝載於手推車上行走的身影均已確認為青葉真司本人。在距離現場以西約500公尺的公園內,居住在附近的女性於事件前一天的17日中午左右,曾目擊到橫躺在長椅上可疑男子的身影。服裝與青葉真司所穿的相似,京都府警於事件後,在該公園內發現了可攜式罐的空箱[38]。
火災現場可能發生爆燃現象,加上工作室一至三樓由螺旋梯貫通,煙囪效應導致火焰和濃煙迅速竄升[39]。青葉真司在衝進一樓大門後,隨即潑灑和點燃汽油,潑灑和點燃汽油的位置被認為是在螺旋梯附近[40],京都府警調查發現,發生火災的京都動畫第一工作室大樓設有通往樓頂的大門,且從大門內側是可以打開的。警方初步認為,由於火勢猛烈且濃煙蔓延過快,最終導致多數人未能及時逃生。[5]
京都市消防局於下午3時19分宣布火勢已被控制[41]。第二天早上6點20分左右,在事件發生20個小時後,京都市消防局宣布大火已被完全撲滅[42]。在火災現場中發現的死者遺體被安置在京都府警察學校[43]。
案件調查[編輯]
在現場的33具遺體中,2具位於一樓,11具位於二樓,其餘20具位於三樓至樓頂的階梯上[44][45][46]。其中男性12名,女性20名,1名無法辨認性別(之後確認為女性[21]),年齡最小者為21歲,年齡最大者為61歲,20~29歲的有15人,30~39歲的有11人,40~49歲的有6人,60歲以上的有1人[47]。7月23日,京都府警公布罹難者死因調查結果,27人死於全身燒傷、4人死於一氧化碳中毒、2人死於窒息、剩下1人無法判明[48]。
2019年7月19日,京都府警公布嫌疑人姓名。警方表示,嫌疑人青葉真司因嚴重燒傷而暫時沒有被捕,並正在接受治療,但「鑑於此案的嚴重性,我們將嫌疑人的姓名公之於眾。」[49]京都府警將案件列為「放火殺人案」偵辦[50]。
7月20日,京都府警宣布因傷情嚴重,將嫌疑人青葉真司用直升機轉移至大阪狹山市[51]的一家專門治療燒傷的醫科大學接受治療[52]。同日以他涉嫌放火和殺人取得逮捕狀,待身體狀況恢復後逮捕[53][54]。7月26日,犯罪嫌疑人青葉真司已恢復意識,但因仍處於嚴重燒傷狀態,無法實施逮捕[55]。
警方基於逮捕青葉真司時,他呼喊著「(他們)盜用我的小說!」,但青葉真司未曾於京都動畫工作,也沒有證據顯示青葉真司出版過小說,警方決定朝青葉真司對京都動畫有片面的恨意方向偵辦其動機[56]。
7月30日,據《京都新聞》報導,京都動畫的代理律師表示在京都動畫大獎一般小説的公開招募時曾經收到過與青葉真司同名同姓同一住址的小說投稿,但其投稿的作品沒有通過第一次評審,京都動畫代理人也表示確信投稿小說和京都動畫作品沒有相似性[57]。同時,警方也在青葉真司家中搜查到了原稿用紙[58]。
7年前(即2012年),青葉真司在便利商店因搶劫被捕,當時青葉對警方表示:「我和秋葉原無差別殺人犯的心境是一樣的,就是想進監獄」他還稱:「我考慮過在他人身上撒汽油再點燃」。搶劫事件的導火索是「因小說與家人關係惡化」[59]。
犯罪嫌疑人[編輯]
青葉真司
青葉 真司
出生    1978年5月16日(46歲)
居住地    日本埼玉縣埼玉市
國籍     日本
刑事處罰    (初審)死刑
刑事狀況    關押中
定罪    殺人罪,殺人未遂罪,建造物侵入罪,現住建造物等放火罪,銃炮刀劍類所持等取締法違反罪
日語名稱
日語原文    青葉 真司
假名    あおば しんじ
平文式羅馬字    Aoba Shinji
青葉真司,1978年5月16日出生,住埼玉縣埼玉市,有精神疾患病史[60][61]。童年父母離婚,與父親、哥哥、妹妹一起生活,家境貧窮。小學時曾加入柔道部,但朋友不多。中學疑似遭到校園霸凌,變得不愛出門。高中就讀埼玉縣內一所夜校、半工半讀,白天做埼玉縣兼職的文書處理人員。該時期的上司表示,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工作時的微笑,總是充滿活力地喊著「我來了」、「我走了」,也沒有遲到或缺勤過。 畢業後做過送報員、便利商店店員等職。在1999至2006年時,在埼玉縣春日部做便利商店員工作,女房東表示:「他從沒有惹出過麻煩,在我記憶中的青葉,和電視上的青葉是不一樣的」。而後21歲時,父親自殺,其後青葉與家裡人逐漸疏遠、與母親斷絕關係。2006年因偷竊內衣被警察逮捕[54]。
後來,青葉前往埼玉縣內一家人才派遣公司註冊,後又前往茨城縣內一家郵局工作[54]。2010年至2012年,通過當地公共職業安定所入住茨城縣常總市的雇用促進住宅,此間引發不少問題,如用鈍器擊打牆壁產生噪音、或是拖欠房租等。2012年6月20日凌晨,在茨城縣坂東市從便利商店持刀搶劫2萬日元現金,於當天11時自首,隨後被逮捕並服刑3年6個月[60][62][63]。2016年1月出獄並成為「特別調整」對象,接受國家社會福利支援,在埼玉縣埼玉市內更生保護設施生活了數月後入住埼玉市內的單身公寓。雖不再拖欠房租,但有時和附近鄰居因噪音問題產生爭執,甚至驚動警察和醫護人員[61][60][64]。
青葉真司的鄰居談及此人時稱:「他搬到來這裡(3年前)至今從不與人來往,不知道他的底細」。住在嫌疑人對面27歲男住戶表示:「案發4天前(14日)中午時,突然無故敲我的家門,又扭動門把,之後再於住所內敲打牆壁。我去提醒他,他眼睛張大,一邊抓住我的頭髮一邊揪住我的胸口,嘴裡不斷重複地說:『殺了你,我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殺すぞ。こっちはもう失うものがないんだよ)。這是我第一次和他說話,有一瞬間我真的以為要被殺死了。以前在深夜經常聽到他放出高分貝很大聲的遊戲或動畫音樂聲、特別吵,我報過好幾次警了(5、6次)。」青葉真司揪住鄰居胸口有十幾分鐘,這段期間嘴裡還不斷重複著「閉嘴」(黙れ)、「吵死了」(うるせー)、「我沒空閒」(余裕がない)一類的惡語。該名男住戶隨後立刻前往派出所報警,並到朋友家裡投宿。他說當時感到很恐懼,覺得「這裡已經不能住了,會被殺掉」[65]。 同樣住在同一幢公寓二樓的另一名37歲的男住戶表示在3月間也有聽到由嫌疑人的住家超大的音樂聲,表示:「在深夜2點不斷有像地響一樣的聲音一直吵到我無法入睡。叫了警察來處理也不過是停了一陣」,表示其生活習慣很差,凌晨時分鬧鐘一定會響[66][67][68][69][70][71]。
報導指出,警方在調查青葉真司的居所時,打開房門便被嚇傻,房間的狀況十分可怕,家中停電,冰箱內的食物早已腐壞、發臭,甚至流出汁液。屋內彷彿曾被狠狠破壞過,如筆記型電腦的螢幕被摔爛、房內的牆壁上充滿鐵鎚敲打過的痕跡[72]。
京都府警表示青葉真司曾在案發前幾天在京都車站附近的網咖裡收集京都動畫建築物相關資訊,被認為生活在埼玉市的青葉可能不熟悉動畫公司情況。同樣在案發生前幾天,青葉真司在離案發現場有五公里遠的一間五金店購入一台手推車和兩個可裝20升汽油用的攜帶式汽油桶[73][74][75]。
青葉真司在縱火後自身9成外觀被燒傷,住院超過10個月,恢復後能夠坐在輪椅上活動和說話[76]。
案件審理[編輯]
京都動畫縱火案
法院    京都地方法院(初審)
大阪高等法院(二審)[77](已撤回)[78]
辯論日期    初審:(2023年)
9月 5—7,11,13,14,19,20,25,27日
10月 2,4, 11,23,26,30日
11月 1,6,27,29,30日
12月 4,6,7日
(實際共開庭22日)
提交日期    2020年12月16日
開始審理日期    (初審)2023年9月5日
判決下達日期    (初審)2024年1月25日
案件編號    令和2年(わ)第1282號
判決    (初審)死刑[79][80]
被告    青葉真司
控罪    殺人罪,殺人未遂罪,建造物侵入罪,現住建造物等放火罪,銃炮刀劍類所持等取締法違反罪
起訴    京都地方檢察廳
案件歷史
上訴至    大阪高等法院(已撤回)
法庭成員
(初審)合議庭裁判長    增田啟佑[80]
(初審)合議庭法官    棚村治邦[80]
尾崎晴菜[80]
2020年5月27日,京都府警方以殺人及縱火等嫌疑逮捕青葉真司。警方表示,青葉真司承認犯罪[81]。
2021年5月27日,因考量被告身體狀況是否能支援整個開庭過程,公判前整理程式第一次的日期仍未公佈,第一次公判的日期也暫且不明。[82]
2023年1月19日,據日本各大傳媒報導,經過法院,檢察廳,辯護律師三方商議,目前其計畫在2023年9月上旬至12月下旬開始審理該案。檢察廳將向遇難者家屬轉達審理日程,供他們考慮是否參與縱火案審理。[83]
京都地方法院在2023年5月8日至12日進行了本案的公審前整理程式,決定於2023年9月5日開始公審,2024年1月25日作出判決,公審將總計進行32場(包含後備日程,實際將開庭25日)。被告青葉真司的第一次精神鑑定結果顯示其能夠承擔刑事責任,但之後律師方面要求再次進行精神鑑定。青葉真司能在多大程度上承擔刑事責任,以及他的作案動機將成為公審的焦點。[84]根據被害人參加制度,被害人的家屬將有機會質問被告。為了保證受害人家屬能夠出席旁聽,預備了超過60個座位。[85]審理本案的法庭的審理區和旁聽區將會有壓克力板相隔,以保障審理順暢和安全進行。[86]
2024年1月25日,京都地方法院判決青葉真司死刑。[87][80]法官增田啟佑認為,青葉真司作出慘無人道的縱火行為,是認為自己的作品被京都動畫盜用,出於恨意而犯罪,並不是受到妄想的影響,不存在精神失常或精神障礙的情況,被告具有完全的責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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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動畫(日語:京都アニメーション,英語:Kyoto Animation),暱稱京阿尼(京アニ),是一家日本動畫製作公司。主要負責動畫製作,商品企劃、製造、銷售、批發、出版的公司,公司成立於1981年。1985年7月12日成為有限公司,並於1999年成為股份有限公司。2003年開始獨立製作動畫。其公司商標的設計來自於公司名稱開頭漢字「京」的變化[2]。
京都動畫的前身為「京都動畫工作室」。創辦人八田陽子本身曾經在手塚治虫工作室擔任動畫完稿上色的工作,與夫婿八田英明結婚後搬家到京都府宇治市,1981年成立工作室,跟鄰近的家庭主婦一起承接龍之子製作公司與日升動畫的完稿外包工作。而在1985年公司法人化,八田英明就任為社長。一開始是上色專門公司,1986年成立作畫部門。現在社長是八田英明。雇員119名(至2019年9月)。總部設於京都府宇治市,擁有位於宇治和大阪三個動畫工作室、社員宿舍、動畫學校及商品開發部等。
動畫製作主要合作商有Anime工房婆娑羅(有限會社アニメ工房婆娑羅)以及Studio Blue等。
2017年6月,京都動畫公布了多個動畫電影的企劃,並在官網打出「京アニ映畫year」(京阿尼電影年),宣布該企劃至少持續到2020年。然而,由於2019年發生的京都動畫縱火案,多項動畫製作或活動企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京都動畫的事業內容也進行了相關調整,包括徵文比賽停辦與線下商店的關閉。2021年起,京都動畫重新開始動畫製作。
概要[編輯]
成立於1981年。1985年7月12日成為有限公司,1999年成為股份有限公司。
總部設立於京都府宇治市,有三個動畫工作室,另在東京都港區也有一個辦公室。
擁有社員宿舍及動畫學校,員工福利相當不錯。
旗下擁有關係企業Animation Do,設有兩個動畫工作室。
製作的動畫作品經常以現實的風景或人物的動作為基礎仔細描繪,再加上對於改編作品的處理以儘量忠實呈現原作風味為最高指導原則的態度,使得不少以原作迷為中心的觀眾給予高度評價。另外根據合作聲優(杉田智和與小野大輔等人)的證言,該公司製作的動畫在配音階段幾乎已經是完成品(相對於其他公司通常是線稿動畫),顯示了該公司對於製作時程與品質的徹底要求,也因此在國內外愛好者之間建立口碑。
規定旗下成員均要有一定作畫經驗和水準,才可以接觸分鏡與演出工作,以確保上下層溝通和執行的流程順暢有效(但成立初期亦有例外,如未曾擔綱作畫的山本寬)。這規定後來引申的是,不少成員即便已居導演或主要演出之位,都仍會親力為關鍵場面繪製原畫。
京都動畫堅持獨立製作動畫,動畫工序的上至監督、下至動畫師等製作人員大多數為社內或關係企業人員;不過亦有少數例外,如一直擔任美術監督的田村盛揮(Anime工房婆娑羅)和擔任《全金屬狂潮》總作畫監督的堀內修。
京都動畫總部
京都動畫總部
京都動畫總部入口
京都動畫總部入口
京都動畫第1工作室(該建築於2019年京都動畫縱火案中遭焚毀)
京都動畫第1工作室(該建築於2019年京都動畫縱火案中遭焚毀)
京都動畫第2工作室(本棟3樓)
京都動畫第2工作室(本棟3樓)
歷史[編輯]
早期[編輯]
 此章節的時間以東九區時間(UTC+9)為準。
京都動畫的前身為「京都動畫工作室」。創辦人八田陽子本身曾經在蟲製作公司擔任動畫完稿上色的工作,與夫婿八田英明結婚後搬家到京都府宇治市,1981年成立工作室,跟鄰近的家庭主婦一起承接龍之子製作公司與日昇動畫的完稿外包工作。
1985年7月12日,公司法人化,成為有限公司,八田英明就任社長。一開始是上色專門公司,1986年成立作畫部門。
1987年,京都動畫藉由承包龍之子的電視動畫《星戰英豪》(赤い光弾ジリオン)跨入動畫製作的領域。該作品的製作人石川光久後來成立I.G.龍之子(後來改制為Production I.G)之際,京都動畫曾出資支援[3]。
自1990年代中期以來,京都動畫已經具備有獨立製作動畫的所有環節,包括演出、作畫、完稿、背景、攝影等等,從而開始「統包」[4]業務。在京都動畫統包業務全盛時期,曾擁有四個工作室、超過100人以上的員工,同時也承接遊戲外盒設計等業務。
1992年,京都動畫承包SHIN-EI動畫委託的電視動畫影集《呪いのワンピース》時首次以公司內部的資源與人力完成全套製作流程。此時京都的高品質名聲已經在業界建立口碑,並成為SHIN-EI動畫、日昇動畫、Studio Pierrot等公司的長期外包夥伴。動畫監督杉井儀三郎曾經表示,由於京都的作畫品質甚高,甚至有製作公司為了等待京都有空檔而調整動畫的製作時間表。
股份公司化後[編輯]
1999年,京都動畫成為股份有限公司。
2000年,京都動畫將旗下大阪工作室獨立成為關係企業,命名為「Animation Do」,主要承包SHIN-EI動畫的《我們這一家》、《哈雷小子》等動畫影集,以及母公司京都動畫委託的外包業務。
其後京都動畫開始專注於獨立製作動畫,並於2004年《犬夜叉》系列影集結束之後終止了大部分的統包業務(移至Animation Do),僅剩下《蠟筆小新》的動畫與完稿仍繼續承接外包。在2003年3月,京都動畫首部獨立製作、同時是旗下第一部原創動畫《MUNTO》面世,合共推出了三部作品,大部分場面設計均與京都動畫的早期發展經歷有關;同年8月,首部小說改編作品《驚爆危機?校園篇》推出,作者賀東招二與京都動畫建立深厚關係。之後賀東參與了《涼宮春日的憂鬱》(2006年版)、《幸運☆星》部分集數的劇本,2012年的《冰菓》擔任劇本統籌一職。
2005年,京都動畫首次改編戀愛遊戲製作公司Key的《AIR》,與當時東映動畫任由導演闡述原作的劇場版系列不同,京都動畫在不同地方都致力將原作遊戲的內容和角色構圖忠實呈現,以壓倒當時不少作品質量的評價引起話題,使京都動畫的名字在動畫迷之間成為了一個保證。自《AIR》之後,京都動畫把Key的作品逐一動畫化,如《Kanon》、《CLANNAD》、《CLANNAD ~after story~》等,每年製作一套。直至Key一次提出《Little Busters!》動畫化方案時,京都動畫並沒有再接受,兩間公司自此結束合作關係。
除了Key的作品外,2006年播放的《涼宮春日的憂鬱》、2007年播放的《幸運☆星》、2009年播放的《K-ON!輕音部》都掀起了熱潮,而相關的周邊商品多不勝數,包括角色CD、只收錄一至二集的DVD、日常用品,比其他動畫製作公司有更強的賺錢的心態,但亦顯出制定市場策略的實力,成功構成有別於其他工作室向來倚賴影碟銷售賺錢的商業模式,亦為後來不少動畫投資者所模仿。
2009年,《K-ON!輕音部》開始展示京都動畫銳意挑戰原創編劇與世界觀,嘗試在原作精髓上作進一步發揮自家人員的創意。後來2014年播出的《甘城輝煌樂園救世主》亦有出現與原作完全不同的劇情內容發展。這個理念在及後的KA Esuma文庫改篇作品亦為發展主軸。
2012年10月開始播放的《中二病也要談戀愛》為京都動畫旗下KA Esuma文庫出版的輕小說,曾獲得第一屆京都動畫大賞輕小說部門之優秀作品。這部作品象徵京都動畫突破動畫範疇,開始踏足其他創作領域,為自己製作的動畫提供原創素材及劇本。
2013年,京都動畫第二部原創作品《玉子市場》放送。同年,Animation Do首次以主導的身份,跟京都動畫一同製作電視動畫《Free!》,亦全面更新網站內容,象徵統包業務時代完全結束,未來有機會走向更明確的獨立發展。
2014年,京都動畫榮獲第19回神戶動畫獎特別賞。
第一工作室遭縱火事件[編輯]
主條目:京都動畫縱火案
2019年7月18日上午10點30分左右,京都動畫第一工作室遭到縱火。依據京都警方最新公布的消息,截至19日晚間為止,受害者共69人,33人死亡,10人重傷,6人中傷,20人輕傷[5],這是日本自平成以來死傷最嚴重的縱火事件[6]。後來更新為36人死亡(其中3人是在被送往醫院之後死亡)。
警方在現場拘捕了涉嫌縱火的41歲嫌疑犯青葉真司,但因其受到燒燙傷而意識不清,尚無法得知犯案原因[7]。
火災現場可能發生爆燃現象,加上工作室一至三樓由螺旋梯貫通,導致濃煙迅速竄升,一樓錄音室附近倒有2人、二樓辦公室倒有11人、二樓往三樓的樓梯處倒有1人、三樓往屋頂的安全門口處倒有19人,死者多數為一氧化碳中毒。[8]
日本動畫業界的動畫師、導演、製作人等工作者,即使並非該公司的員工、不曾相識,但是也在Twitter上表示關心,這個事件令日本動畫人士們非常地心痛、震驚。
2019年7月21日18時,京都動畫就此次事件發表了公告,該公告表示就採訪事宜將委託律師處理,京都動畫本身將集中於傷者及死難者家屬的應對。[9]
這起事件對京都動畫是一次重創,幾乎所有的重要文件全毀,工作區被破壞,進度被打亂,而且不少在此事件中不幸身亡的都是重要的動畫製作人。當時兼任董事的四名資深動畫製作人,除石原立也外均不幸遇難。日本警察廳稱這已經成為平成以來最惡的一起放火事件。
受此事件直接影響,原定於2019年7月19日公開的《Free!》系列《2020夏》最新續報目前決定中止發表;原定7月20日開始的「京阪電車×吹響吧!上低音號 2019」聯動企劃宣布延期[10]。
縱火事件後時期[編輯]
《紫羅蘭永恆花園》外傳電影 《-永遠與自動手記人偶-》由於製作完成並沒有損失,於2019年9月上映。劇場版《紫羅蘭永恆花園》原計劃於2020年1月上映,受到縱火事件而延期至2020年4月,又因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延期,最終定檔為9月18日。[11][12]
2020年4月29日,在縱火事件中損毀的第一工作室大樓拆除,原有地塊暫時未確定之後用途,部分遇難者家屬希望改建為慰靈場,但也有擔心會對周圍居民造成困擾。[13]京都動畫方面表示正與各方積極探討地塊此後的用途。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京都動畫在2020年7月開始重新招聘新員工,期間也因為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影響而暫停招聘。7月3日在東京池袋的一家影院復映自創始時製作的19部劇場電影,為期7天。[14]
在2020年7月18日,縱火事件一周年時,在網上舉辦悼念活動,由於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謝絕愛好者到現場悼念。[15]此後,京都動畫均在縱火事件周年日在第一工作室舊址舉行悼念儀式,並在官方的Youtube頻道放出包括社員、逝者家屬等寄語的追悼影片。
2020年8月11日,宣布《小林家的龍女僕》第二期電視動畫仍由京都動畫製作,於2021年7月播出,這也是縱火事件後恢復動畫製作的第一個作品。[16]
2023年,京都動畫表示將於總部所在地宇治市的公共公園內設置紀念碑。第一工作室舊址將重新開發,也將設立紀念碑,但是並不會對公眾開放。[17]
2023年7月1日,京都動畫加入作為日本動畫協會準會員[18]。
2023年12月,京都動畫宣布成立新的音樂品牌「Kyoani Muse Labo」。[19]
2024年7月,有消息稱,該公司計劃將在第一工作室舊址上重建用於動畫製作的辦公大樓,以恢復製作能力[20]。
子公司[編輯]
2000年4月7日,京都動畫把原有位於大阪的兩個動畫工作室獨立公司化,全名為Animation DO有限公司(株式會社アニメーションドゥウ),成為旗下子公司。
成立後,京都動畫把大部份原社內承包動畫工作轉移到Animation Do進行,並在作品中使用Animation Do名義參與製作。主要客戶為SHIN-EI動畫(シンエイ動畫)。另外,自京都動畫開始獨立製作動畫,Animation DO多數會以製作協力名義參與動畫製作。
2020年9月16日,京都動畫宣告吸收合併Animation DO,後者作為法人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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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19編按:被動漫迷暱稱「京阿尼」的「京都動畫」遭人縱火,目前為止,已有33名員工喪命,35人受傷,不但死傷慘重,也燒毀大量手稿,震撼動漫界,動漫迷悲傷稱這一天為「動漫界國殤日」。
那一場大火惡火奪33命!了解「京阿尼」如何培育動畫人才,你就知道為何全世界都心痛 - 今周刊 https://bit.ly/4az0upP
今晨(7月18日)上午約10時半,位於伏見區的京都動畫一號工作室(第1スタジオ)發生嚴重火災,釀成嚴重死傷。執筆至際,已有33人確認在事件中喪生。這次的縱火案,是日本自平成時代以來死傷最嚴重的一次。
目前已有一名41歲男子被拘捕,疑為縱火的犯人。當地警方正進行調查,但尚未能確認疑犯縱火的真正原因(也就是說,網上流傳的縱火原因皆尚未被確認,請謹慎傳閱)。
發生事故的京都動畫工作室,是鄰近京阪鐵道宇治線六地藏站的一號工作室。遊客較常會造訪,並於鄰近大廈設有「Kyoani & Do Shop」(京アニ&Doショップ!)的京都動畫本社,則位於六地藏站的下一站木幡站。木幡一帶除了是京都動畫本社的所在地外,附近亦同時設有其二號工作室(第2スタジオ)及五號工作室(第5スタジオ)。是次事故,並非發生於位於木幡的本社及工作室。
儘管如此,一號工作室在這場火災中被全毀,對京都動畫來說已肯定是重大損失。而更令人痛心的是,已經有33位在京都動畫工作的人們,在這場事故中永遠離開了我們。
京阿尼的人們
熟悉京都動畫,以及日本動畫的人都會知道,京阿尼一向是日本動畫界的異數。而它一手一腳用心培訓的人才,則是其作品能夠一直維持高水準的最大原因。這場火災奪走了33條生命,令人心痛,並分外惋惜。
在日本的動畫業界,一套動畫被一間動畫公司承包製作以後,其實大部份時候都不會由該公司獨力製作 — 或許應該說,其實一間動畫公司獨力製作一套動畫,才反而是異例。大部份動畫公司都會將製作過程中各樣大大小小的工序,外判予其他公司處理。像原畫的部份,也會有公司選擇以外包的方式,交由其他公司或是自由契約的原畫師負責製作。
而京阿尼最著名的特點之一,就是它絕無僅有地,將整部動畫的大部份創作工序,都交由自家的人員負責創作。像導演、作畫監督以及人設等主要創作人員,就當然是自家人擔任了。而負責原畫的每一位原畫師,則全部都是京阿尼旗下的員工,均是它親手培訓的人才。甚至連背景、攝影,以至中間畫這些相對次要的工序,京阿尼都會盡量交由自己人處理,而非假手於其他公司。
雖然京阿尼也做不到一部動畫100%由自己的員工全盤創作,但正因為它每部動畫都能夠做到主要的創作崗位都由自己人負責,所以其作品的質素才能如此穩定,每一部作品至少在作畫上都能維持超高水準。而京阿尼亦深深明白人才是其良好出品的重要基石,所以亦很早開始成立了自家的培訓學校 — 你現在點進京阿尼的官網,還能夠看到它正在為第28期的培訓計劃招生。
培育好自己的人才以後,京阿尼亦相當愛惜自家的創作人。日本動畫業界的待遇一向不太好,而京阿尼就這一層面上它亦是異數:提供業界內相對良好的薪酬福利、甚至為員工提供宿舍,這些都是其他動畫公司及不上,或者正努力跟上的超良好待遇。而京阿尼亦為旗下創作人提供晉升機會,他們從中間畫開始做起,慢慢升至原畫、負責一集的演出,幫忙畫分鏡,擔任主創,甚至最後成為導演…我們已經見證過不少京阿尼的創作人,是如何這樣一步步走上來。上年播映的《紫羅蘭永恆花園》,主創職位全由新人擔當,就是個好例子。
執筆之際,根據業界內人士在網上發放的消息,我們至少知道山田尚子、石原立也以及石立太一這三位導演均平安無事,無疑令人舒一口氣。但想到已經有33位人才離世,而這會對京阿尼這間小公司造成多嚴重的打擊,心情就仍舊沉重了。
網上有人將這場火災,比作二次元界的聖母院大火。這個說法也是對的,畢竟肯定有很多貴重的原畫跟設定資料,都會在這場大火裡被消滅。但更令人痛心的,是這33條生命的離去。
京阿尼是我們的青春
為什麼一間動畫公司的工作室的火災,會令世界上這麼多人感到心痛、難過呢?我們一方面為逝去的生命而哀悼,同時亦為替我們拍過這麼多膾炙人口的動畫,構成了我們的青春這間動畫公司,在此刻有如此的遭遇,而感到悲傷。
京阿尼是我們的青春 — 這句話我是改寫自聲優桑原由氣的推文,她的原句大意是這樣的:「SOS永遠是我的青春,亦是我所景仰的」。這句話寫在今年6月23 日,當日五位聲演《涼宮春日的憂鬱》的聲優,再度以「SOS團」的名義在舞台上重聚表演。其中小野大輔的台上發言,令當日同樣有份演出的桑原由氣大受感動,於是就在Twitter上寫下如此感言。《涼宮春日的憂鬱》是京阿尼的動畫,也是我的青春。而桑原由氣,則為京阿尼的另一部作品《小林家的龍女僕》的主角配音。
我在Twitter上看到這則推文,一來為當中小小的傳承故事而感動,同時亦為桑原由氣所說的話而共鳴 — 對,SOS是我的青春,京阿尼的動畫就是我的青春,或許對你來說也一樣。00年代初期入宅的話,你喜歡的京阿尼動畫可能是《驚爆危機》系列跟《AIR》;00年代中期的話,則可能是《涼宮春日的憂鬱》、《CLANNAD》或是《K-ON!》。一零年代以後,可能是《冰菓》、《中二病也想談戀愛!》或者《Free!》;近年的話,則可能是《吹響吧!上低音號》、《聲之形》或是《紫羅蘭永恆花園》…無論是那個年代,京阿尼總能在動畫迷的心目中佔一席位。
看吧,網絡上有多少人在訴說,他們是多麼喜愛京阿尼的動畫,甚至受其影響。Twitter上已經有超過29萬則 #prayforkyoani 的推文,世界各地的人都在京阿尼的YouTube頻道上留言,表示關心和慰問。
在這一刻,面對令人如此哀傷的事情,除了親自到京阿尼的網上商店購物,作為實質支持外。我想,我只能寫了這一段文字,表達對這間動畫公司的喜愛。正如我在網上看到有人這麼說:我不想京阿尼以「那間被人縱火的動畫公司」的形式被記住,而是「那間拍了這麼多好看又感動人心的動畫的動畫公司」被記住。
最後,附上一張京阿尼動畫的圖片。不想再貼那張被燒毀的工作室的照片,還不如留下一張保存了美好記憶的圖片。惡火奪33命!了解「京阿尼」如何培育動畫人才,你就知道為何全世界都心痛 - 今周刊 https://bit.ly/4az0u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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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近代最慘重殺人事件世紀大審:京阿尼縱火案被告死刑
2019年7月18日,位於日本京都的「京都動畫」(Kyoto Animation,簡稱「京阿尼」)第一工作室遭人縱火,造成36死32傷。耗時3月、開庭22次,日本近代最慘重殺人事件世紀大審:京阿尼縱火案被告死刑 - 報導者 The Reporter https://bit.ly/4jxTpK9
日本戰後死難者最多的重大殺人事件──36死32傷「京都動畫縱火案」(京都アニメーション,簡稱「京阿尼」)──經過漫長5年,京都地方法院(京都地方裁判所)在日本時間2024年1月25日一審宣判,聲稱因小說被抄襲而犯案、有嚴重妄想症狀的被告青葉真司(45歲),被判處死刑。
台灣與日本在文化、經濟與社會層面密切相連,司法領域從2023年起更是高度嵌合──台灣開始實施的「國民法官」,仿照日本2009年上路的「裁判員制度」,由3位職業法官與隨機抽選出來的6位公民,針對殺人重罪合審合判,解放過往局限在專業菁英的司法領域,朝向「國民參與審判」的全新境地。在京阿尼案中,被告精神狀態與刑事責任能力成為最大爭點;而從過往的重大刑事案件到剛上路的國民法官,台灣的司法審判也不斷遭遇「病人或是罪犯」的艱難問題。《報導者》整理自2023年9月橫跨至今的京都地方法院法庭紀錄與今日判決現場,從這場世紀大審縝密的審判過程中,提供思考與借鏡。
2019年7月15日,當時41歲的青葉真司從埼玉市的住屋出發,搭上駛往京都的新幹線。他先到京都動畫的第五工作室探查,隔天,又在網路上搜尋了規模更大的第一工作室的資訊,之後在五金行購入推車、汽油桶、打火機。
3天後的7月18日,早上10點多,青葉真司在自助加油站購入40公升的汽油,帶著油桶闖入京都動畫第一工作室的大門,大喊「去死!」之後,朝現場員工、桌上資料潑灑汽油,並點火燃燒──此時正是工作室內最忙碌時刻,約70位動畫工作者勤奮工作著,但10秒之內,熊熊烈焰從地上竄升到天花板,濃煙更順著螺旋樓梯一路蔓延至各樓層,整座三層樓的工作室陷入熊熊大火,最後造成36死32傷的重大慘案。
長達143天審理,日本舉國關注
犯下大錯的青葉真司,當場也遭火舌吞噬,全身90%三度灼傷。儘管在搶救之後恢復意識,但重傷後的青葉真司身體狀況一直無法交代案情,4個月後才開始接受偵訊,調查因此多次延宕,全案直到4年後的2023年才終於開始審理。
宣判當日,法官和裁判員希望被告可以專心聆聽,完整理解遭判刑理由,特意打破慣例,不先念出主文的判決結果,而是自判決理由開始說明,說明長達1小時多,一度休庭才完成宣判。
負責宣讀判決的審判長增田啓祐強調:「本案造成36人死亡,其性質是極為嚴重與悲慘的。(京阿尼)被害者們在一瞬間被火焰與濃煙所籠罩,幾乎沒有脫逃的機會,有的人在烈焰中窒息,也有人因一氧化碳中毒而亡,在京都動畫第一工作室瞬間成為地獄的情狀下,無論是當場死亡、還是事後不治的罹難者,他們都經歷了無法以言語形容的恐懼和痛苦⋯⋯就算被害者們在火場中倖存,他們有看到同事被火焰吞沒,並因此受到心理影響,至今仍飽受懊悔與罪惡感的折磨。」因此,被告青葉真司所犯下的罪行,才被視為罪無可逭而判以極刑。
審判長表示,儘管本案被告的身心狀況是審判重點,但判決最後認定,青葉真司在犯案之前曾長期計畫、研究行兇手法,也曾到京阿尼工作室現場勘查,甚至犯案之前也有猶豫躊躇十多分鐘的紀錄,這些行為顯示被告行兇時具備明確的行為能力、並非處於精神失常或耗弱之狀態,因此不符合減刑條件。
根據《NHK》傳回的法庭旁述,當審判長發表死刑判決後,法庭內的倖存者、遺族與旁聽民眾,許多人激動地掩面啜泣。被告青葉真司則在確認審判長的死刑判決後,在輪椅上深深一鞠躬,接著一言不發地默默退庭。
裁判員和受難者遺族的複雜心情
判決出爐之後,京阿尼案也按照慣例,派出4名裁判員與2名補充裁判員出席判決記者會。根據日本新聞協會的規定,媒體可以在記者會上自由提問,但不得揭露任何足以辨識裁判員身分的消息。
「我希望這樣的悲劇,再也不要重演,」一名40多歲男性上班族裁判員,被記者問及判決心情時表示,由於京阿尼案的審判時間很長、案件情節又非常重大,因此裁判員們的情緒壓力都非常緊繃、甚至經常因在法庭中哭泣,「我們一直很努力要保持冷靜,但聽見證詞故事,卻往往忍不住落淚,這真的很困難。」30多歲的女性上班族裁判員表示:在漫長的過程中,裁判員非常感謝每一位願意訴說經歷的證人,也從中再次感受到生命的珍貴與重量。
另一方面,儘管京都檢方、京阿尼社長八田英明以及絕大多數的被害者家屬,都對一審結果感到寬慰,少數受害者遺族卻對於青葉真司的死刑判決感到疑慮。「我不認同死刑決定,一名逝世動畫師的父親,在判決後就私下對《朝日新聞》表達自己的複雜情緒。在事件中痛失愛女的他強調,雖然自己能理解其他遺族對被告死刑的訴求,但他自己也很困惑這樣的結果,是否真的是女兒所希望,「我感覺京阿尼案不適合以死刑為結局,因為京阿尼製作的動畫總是強調人性的善良與樂趣。」
至於青葉真司與其辯護律師團隊,在一審判決之後並未回應媒體的評論請求,僅強調是否上訴與後續規劃仍待討論。
「日本刑事審判史上受害者人數最多的一次」
京都地方法院從2023年9月5日首次開庭,一路到12月7日,橫跨3個月、開庭總共22次,直到判決為止審理時間破天荒長達143天。根據審理計畫,審判共分為「動機與事件經過」、「責任能力」、「量刑」三個程序(註),12月7日最後的論告求刑階段,檢察官表示這是「迄今日本刑事審判史上受害者人數最多的一次」,具體求處45歲的被告青葉真司死刑;辯護律師則對被告的刑事責任提出質疑,並以心神喪失為由堅稱無罪。
根據日本最高裁判所公開數據,自2009年日本裁判員制度上路以來,平均一案的審理時間是9.5日,約開庭4.6次;但京阿尼案的審理總日程卻大幅超出,因此選任裁判員的過程非常多人辭退,京都地院更列名500人為候補裁判員,人數是地院紀錄第二多,最終出席參加抽籤的卻僅有不到1成(49人),再從當中選出6名裁判員、6名被備位裁判員,與3名職業法官形成合議庭。審判第一天,僅有35個旁聽席,卻有超過500位民眾在外排隊等待,最終採抽籤入場;今日(2024年1月25日)宣判上午則有409人抽旁聽席。
2024年1月25日,京阿尼縱火案一審宣判。從早上起,京都地方法院外許多民眾排隊領取許可進入法庭旁聽審判。(攝影/The Yomiuri Shimbun via AFP/KOTA KAWASAKI)
2024年1月25日,京阿尼縱火案一審宣判。從早上起,京都地方法院外許多民眾排隊領取許可進入法庭旁聽審判。(攝影/The Yomiuri Shimbun via AFP/KOTA KAWASAKI)
兒時受暴、青年適應不良,孕育10年到出庭時刻也難解的膨大妄想
在橫跨3個月的開庭過程中,青葉真司的人生風景也浮現,讓人一窺「自作小說被京都動畫剽竊」的妄想,是如何在性格與精神疾病中交織誕生,並在數十年的人生起伏中被強化,最後生成扭曲的殺意。
埼玉縣出身的青葉真司,9歲時父母離異,擔任卡車司機的父親在離婚後酗酒又失業,青葉和哥哥、妹妹跟著父親,一家四口被迫擠在一個僅有6張榻榻米大的房間裡,領「生活保護(近似台灣低收補助)」生活,屢遭父親家暴。中學二年級時,青葉首次產生幻聽,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自己壞話,但向哥哥求助,只是被草草回覆「因為你是個沒骨氣的人!」因此他始終未向外求醫。
度過了短暫卻較為快活的高中時光,出社會後的青葉再度適應受挫,他在便利商店、派遣打工中輪轉8、9年,但始終苦於職場人際問題而沒有穩定生活,到後期連房租、水電都繳不出來,便在公園內洗衣服、偷超市運輸車上的麵包吃。在此期間,他的精神狀況急遽惡化,常常無自覺地發呆、無法工作,也一度向政府申請「生活保護」補助,卻被拒絕。在28歲時,更曾為了消解性慾而侵入女性的住宅竊取內衣,還捂住被害人的嘴,因此被逮捕。當時青葉和哥哥透露,自己其實想進監獄,但最終法官卻判他緩刑。
內衣竊盜事件後,青葉真司繼續獨居、打零工,這個時候撫慰他的,便是由京阿尼製作、當時在全球創造萬千粉絲的《涼宮春日的憂鬱》──這部由輕小說改編、不按牌理出牌的科幻校園動畫,瞬間擄獲青葉乾枯的心,也令他浮現了新念頭:「如果成為作家的話,就可以不給任何人添麻煩地活下去了。」
寫小說成了青葉的心靈支柱,但與此同時,童年曾困擾的精神疾病再度出現,症狀不僅未被治療,反而圍繞京阿尼發展成膨大的妄想──青葉妄想自己與一位京阿尼女導演因小說交流、相戀、最後爭吵決裂,他也因此自暴自棄,在34歲犯下持刀搶劫超商案入獄,在獄中確診思覺失調。諷刺地是,入獄3年半,成了青葉首次實際接受精神治療的時刻,他一方面演化出自己被黑暗世界的「2號人物」監視的妄想,一方面在獄方看管下服藥。
小說落選後,失意與被害妄想交織
2019年7月27日,縱火事件後,悼念民眾在東京動畫工作室外獻花致意,也有粉絲手繪京阿尼代表作品《涼宮春日》等圖像表達悲痛。(攝影/The Yomiuri Shimbun via AFP/MAMI NAGAOKI)
2019年7月27日,縱火事件後,悼念民眾在東京動畫工作室外獻花致意,也有粉絲手繪京阿尼代表作品《涼宮春日》等圖像表達悲痛。(攝影/The Yomiuri Shimbun via AFP/MAMI NAGAOKI)
38歲那年,出獄的青葉入住更生機構,仍持續就醫,也完成了自己的首部小說。然而服藥就醫帶來的穩定沒有持續下去,2017年青葉真司將小說投稿至「京都動畫大獎」落選,大受打擊的他往後兩年不再穩定服藥,並將從認識《涼宮春日》到進出監獄這近10年間累積的妄想交織,化作對自身人生不順遂的解釋:「小說落選背後,是黑暗人物指示京阿尼公司對自己不利,京阿尼更進一步『剽竊』了他的小說創意,使用在數個動畫中。」但當檢察官當庭實際播放動畫片段與青葉真司小說的對照時,卻令旁觀者目瞪口呆,因為所謂「剽竊」,僅是一些枝微末節的劇情細節,甚至也稱不上重複──但對青葉真司來說,這全是京阿尼故意針對自己進行攻擊的訊息
犯案前4個月,青葉真司再次停止服藥,他告訴自己:「唯有搞出殺人這樣的大事件,才能警告京阿尼」於是2019年6月,他揣著6把菜刀,到埼玉市大宮車站前想要無差別殺人,但因為現場人潮太少而放棄。2019年7月15日,他再度搭新幹線前往京都,勘查京阿尼工作室、購買作案用汽油和推車。3天後,就在京都動畫第一工作室燃起熊熊大火
一直到開庭當下,經歷了至少4年治療的青葉真司,仍未能完全脫出妄想世界。當被害人家屬的律師針對被告犯案前「是否猶豫和受良心苛責」進行詢問時,面對律師詢問「你沒考慮過被害人的立場嗎?」青葉真司卻反唇相譏「我才想問你,我被抄襲時,京阿尼作何感想?」而當辯方律師詢問,「如果我說,青葉先生您看到的事實和其他人看到的事實不同,你會怎麼想?」青葉真司先是愣住,表示不明白問題的意思,後來才回答:「看到的現實不同?這不可能吧。」
對於被告「京阿尼抄襲」一說,法院在10月2日第11次的開庭中,傳喚了京都動畫社長八田英明作為證人出席釐清。八田英明直接回應,被告的小說在京都動畫大獎的第一輪初選──單純看400字故事大綱介紹,決定是否實質審核內容的階段──就已經落選;京都動畫不曾看過小說內容,也無剽竊可能。而當時京都動畫的員工總規模也僅170人,這場火災一口氣造成4成職員死亡或受傷,「全都是當時負責重要工作,且對將來抱持夢想的人們,」公司大受影響,2019年後營業額掉了一半以上,動畫製作量能亦僅剩一半,「人人都含著淚繼續工作著。」此外,檢辯雙方也針對京阿尼建物的消防安全進行辯論。
最大爭點:精神鑑定與責任能力
10月底的京都地院法庭,進入整個審理最關鍵「深水區」──青葉真司的精神狀態與犯案動機的關聯,這牽涉是否能減輕他的刑事責任,從死刑改判為無期或有期徒刑的關鍵。如同我國的《刑法》第19條特別針對精神障礙者的犯罪行為設立無罪或減刑的要件,日本《刑法》第39條規定:「1. 心神喪失者之行為, 不罰。2. 心神耗弱者之行為,減輕其刑。」
而決定此一法律要件的前提,是被告的精神鑑定。此一階段共計3次的庭審中,即傳喚在起訴前/後為被告做精神鑑定的兩位醫學專家,說明他們的判斷。
台灣近年來也常因精神疾病患者犯下重大刑事案件,鑑定或判決結果出現爭議。台灣的精神鑑定由法官裁准,每個審級只委託單一鑑定單位;而從京阿尼案完整的程序可發現,日本裁判員制度允許檢辯雙方各自委託不同的鑑定人,在公開的法庭上辯證迥然不同的結論,裁判員則必須在矛盾的證言中,做出抉擇。
檢方鑑定人:極度自私的人格傾向是犯罪主因
第13次庭審,首先作證的是檢方傳喚的鑑定人──大阪紅十字醫院精神神經科主任部長和田央。在被告正式被起訴前的2020年6月9日至12月11日,和田醫師曾對被告,以及其母親、兄弟姊妹、主治醫師、護理師進行了25次訪談後,最後鑑定青葉真司為妄想型人格障礙(Paranoid personality disorder)。和田央強調,青葉真司之所犯下滔天大罪,犯行主因並非「精神疾病」而是「人格特質」。
和田央具體歸納出青葉真司性格的四大特徵:首先是極端怪罪他人的傾向,從被告原生家庭背景,到校園與職場際遇,都不斷在他心裡印證「為何只有我這麼倒霉?」包括童年時被父親虐待,被迫裸身站在外面;明明獲得柔道比賽亞軍,父親卻要他燒掉獎牌,一邊哭一邊燒了它;中學轉學後不適應便輟學;在超商打工時,認真工作卻被偷懶的同事告狀,也因此辭職;哥哥談到被告「從小就把一切事情都歸咎於別人」、「我認為這是因為父母離婚造成的」。
第二個特質是極度誇大的自尊心:小時候父親常說他「將來不是成為大人物,就是變成乞丐」,造就「自己很特別的」的認知,後來就讀定時制高中時,就算身體不舒服也堅持全勤畢業,更加鞏固其強烈的自尊,認為自己是「想做就做得到的人」。
第三是當壓抑不住自己的不情願時,就會轉變為攻擊性的態度:童年忍受酗酒父親的虐待,開始對其萌生殺意;超商打工時期,覺得同事都在偷懶玩樂,自己工作認真,累積很多不滿,後來藉故讓一些同事被迫辭職,由於被告提到這段經歷時情緒變得很激動,使和田央印象特別深刻;哥哥也談到他「當把自己逼到牆角時,憤怒就會爆發,進而蔓延到周圍的人」。
最後是一旦有了想法就很難改變,哥哥提到他「從不妥協自己意見,無法控制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和田央綜合分析,青葉的妄想特徵主要呈現在現實世界感興趣的領域,妄想內容則是受他的行為與性格所決定,「投稿小說落選」使他頓時感到人生一無所有,此一「現實世界的事件」才是真正的犯罪動機,反映出被告極度自私、誇大自我的人格傾向;至於「小說被抄襲」的「妄想世界的事件」,對於犯罪動機影響則程度有限。
辯方鑑定人:在妄想世界中淪為受害者的挫敗感
2020年5月27日,京都府伏見警察署將因為嚴重燒傷仍在復健治療中的青葉真司移交給京都檢察廳。(攝影/The Yomiuri Shimbun via AP Images/Takumi Harada/達志影像)
2020年5月27日,京都府伏見警察署將因為嚴重燒傷仍在復健治療中的青葉真司移交給京都檢察廳。(攝影/The Yomiuri Shimbun via AP Images/Takumi Harada/達志影像)
緊接著第14次庭審中,出庭的則是辯方鑑定人──東京醫科齒科大學司法精神醫學教授岡田幸之。值得注意的是,岡田幸之與台灣司法實務頗有淵源,曾於2016年應邀來台參與法務部主辦的研討會,針對社會安全網主題進行分享;國民法官上路前的模擬法庭座談中,擔任評論員的最高法院法官吳秋宏曾引述岡田的精神鑑定步驟與方法,此一原則也出現在司法院近年研議的量刑鑑定中。
岡田幸之鑑定青葉真司的時間為2021年9月3日至起訴後的2022年2月28日,總計12次、每次3小時(總計36小時),除了被告之外,也訪談被告母親和哥哥,並綜合京都地院、京都地檢和辯護律師的資料,鑑定為妄想性障礙(Delusional disorder),與和田央的鑑定雖然措辭相似、日文都有「妄想」二字,但對照英文原始診斷名稱卻有根本性的不同:和田央的檢方鑑定是偏執妄想的「性格」特質(Paranoid personality);岡田幸之的辯方鑑定則是受到妄想世界(Delusion)控制與影響的「疾病」,反映出兩位鑑定人對於妄想影響犯罪的看法截然不同。
岡田幸之的鑑定主文,開宗明義說明妄想性障礙的診斷定義:「長期有著堅定的妄想信念,即使現實中出現與妄想矛盾的證據也不會改變,並且長期影響到生活,也不存在詐病的可能。」他認為被告慢性且持續性的妄想已達到「重度的妄想性障礙」,其妄想符合3種類型:情愛妄想、自大妄想、被害妄想,診斷為「混合性」,並舉例說明妄想影響他生活的嚴重程度。
岡田幸之解釋被告精神障礙與犯罪之間的關係,因被公安警察以及黑暗世界的2號人物監視等妄想而孤立。當青葉認為自己的小說被故意落選、點子被京阿尼抄襲拿去賺錢後,即萌生「別無選擇只能(犯罪)結束這個局面」的念頭。因此青葉的犯行,可以說與他「在妄想世界中成為受害者的挫敗感有關」,所以辯方鑑定判斷:「妄想是犯罪動機」。
而青葉真司對鑑定結論又有什麼想法?「除了死刑別無其他可能,我希望能盡快結束,」青葉真司表示。
在岡田幸之的訪談過程中,青葉不願多談所謂的「2號人物」的細節,打算把這些都帶進墳墓裡,他認為即使在審判中提出關於黑暗世界的證詞,也會被(黑暗)組織否認,所以談論這件事沒有意義。即使造成36人在大火裡喪命,他仍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創作被京阿尼抄襲。
正義女神蒙面的雙眼下,矛盾證詞同場交鋒
2024年1月25日上午,京都​​地方法院審判長增田啓祐(上排中)與兩位陪席法官,在青葉真司一審開庭宣判。(攝影/AFP/JIJI PRESS)
2024年1月25日上午,京都​​地方法院審判長增田啓祐(上排中)與兩位陪席法官,在青葉真司一審開庭宣判。(攝影/AFP/JIJI PRESS)
在個別傳喚和田央與岡田幸之作證後,10月30日第15次庭審中,兩名鑑定人同時到庭接受訊問。法官首先問兩位證人,整場審判到目前為止最為關鍵的矛盾點:「妄想性障礙和妄想型人格障礙的主要區別是什麼?」
和田央首先解釋,差別為辨識被告是極端多疑的性格、還是有一些病態的妄想,後者才是一種精神疾病(妄想性障礙),否則會被認為是人格障礙(妄想型人格障礙);岡田幸之則認為,差別在於是否有強烈的妄想,並衍生為行為結果。
接著有數位裁判員(國民法官)都向鑑定人提問:「如果繼續寫小說,是否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患有妄想性障礙還能繼續寫作嗎?」、「犯案前三天到犯案這段時間內有沒有妄想性障礙的影響?」、「妄想的影響是否延伸至動機而已?」
由於辯護人主張「整起事件是被告對於捉弄他人生的『黑暗人物』展開反擊」,青葉真司在審訊過程中也多次抱怨黑暗2號人物影響他的生活,法官特別訊問(否認此妄想影響犯行的)檢方鑑定人和田央,如何解釋「2號人物」。
最後,審判長增田啓祐針對辯方鑑定人的鑑定主文提出質疑:「妄想形成動機,是否等同做出犯罪的決定?」岡田幸之問:「什麼決定?」裁判長更白話說明「對京阿尼發動攻擊的決定」、「以汽油縱火殺人的決定」。岡田幸之默默轉過頭,沉默了一會兒說,「被告是因為妄想而形成了動機,然而妄想會以複雜的形式彼此混合。」
經過個別與同時於法庭中呈現的證詞後,11月6日進行的第16次庭審,是整個審判的中期總結。檢辯雙方針對被告責任能力的爭點進行辯論,檢方將犯罪行為歸責為被告的性格,結論是「擁有完全責任能力」;辯方強調,或許有無法原諒被告的感覺,但現在必須對自己的情緒視而不見,就像正義女神蒙上雙眼,如果理性檢視所有證據,或許將無法得出「毫無疑問他負有完全責任能力」的結論。
辯方總結被告「很難說能具備完全的責任能力」。3年多來,每週都與被告進行對話的歷程中,辯方並非訴求(被告)一點也不壞,但與其把一切都歸咎於一個人的性格,更應該思考事件發生的原因,祈求能做出正確的認知與判斷,最後方有機會朝向未來。
而在今日的一審判決中,裁判員與法官合議結果,認定青葉真司不符合精神喪失、精神耗弱的減刑條件,法官批評檢方的精神鑑定中遺漏探討「黑暗人物」的相關妄想,肯認辯方精神鑑定提出的妄想存在,但仍舊認為這些妄想並非影響最終犯案的關鍵,而是要回歸到被告本身攻擊性的性格。
一場惡火,燒出日本動畫業人才斷層
2019年7月27日,京都動畫株式會社製作的宣傳海報在京都府中京區京都博物館展出,其中包括京都動畫製作的知名作品如《K-ON!輕音部》、《涼宮春日的憂鬱》、《吹響吧!上低音號》等熱門動畫。(攝影/The Yomiuri Shimbun via AFP/Makoto Kondo)
從案發的「令和」回到「昭和」時期,於1981年成立的京都動畫原先只是一間小工作室,創辦人八田陽子曾在日本漫畫之神手塚治虫旗下的動畫公司任職,負責幫原稿上色。當年的動畫由全手工製作,電視上每播出一集23分鐘長的作品,背後便需要2,500至3,500張原稿;而動畫產業依靠著大量勞力,其中享受外界矚目,被視為「創作者」的導演、劇本家和原畫師在當時全是男性,許多不起眼的基礎工作則落在女性手上。
從代工到創作,一家提拔女性、注重品質的動畫公司
八田陽子和丈夫八田英明結婚後辭職,搬家到京都府宇治市,她靠著過去累積的技術與人脈,先替住家附近有意求職的家庭主婦上課,邀請她們一起接下大公司釋出的原稿外包工作──這成為京都動畫的起點,逐漸塑造了往後京都動畫重視勞動條件、積極培育人才,大量提拔女性的企業文化。
1981年草創、1985年正式成立公司,再到2003年獨立完成第一部全自製作品的20年間,京都動畫參與製作的動畫包含享譽全球的《哆啦A夢》、《精靈寶可夢》,也曾在層層轉包下替國際名導宮崎駿的《魔女宅急便》、《紅豬》等作品上色。
京都動畫如何從一間專職代工的小公司,成為全球動漫迷眼中的品質保證?交通大學數位文創學程負責人、動漫學術網U-ACG創辦人梁世佑認為,京都動畫於2006年推出的《涼宮春日的憂鬱》功不可沒,「它甚至改變了世人對日式動漫文化的印象,是這項小眾興趣走入大眾視野的起點。」
繪畫精緻、用人物的肢體動作傳達情感,並透過光影與構圖設計烘托故事,就此成為京都動畫的特徵。根據日本動畫協會統計,在案發前一年(2018),日本共推出332部電視動畫,其中只有3部出自京都動畫,遠低於多數公司。梁世佑表示,這項落差呈現京都動畫的經營方向:他們不願為了大量生產而犧牲作品品質。
「異業合作」站穩腳步,縱火案後能否重生?
一部動畫在企畫階段便會開始募集贊助商,諸如出版社、唱片公司、玩具公司投資後,各巨頭再根據出資額競爭主導權,決定委託哪一間下游動畫公司製作,梁世佑說明,「真正用於製作的預算可能才50%,甚至更低。」於是規模相對有限,又因總部不在東京都,被視為地方公司的京都動畫為了維持營利與獨立性,率先業界建立起獨特的商業模式──異業合作。
梁世佑舉例,《涼宮春日》紅上國際後,大量粉絲前往故事取材地和劇中場景合照,在地旅行社還為此推出套裝行程,開啟了往後動漫迷的「聖地巡禮」熱潮。
在京都動畫其他作品中,一群女高中生的樂團故事《K-ON》促成該年全日本樂器行的營收飆漲,原聲帶CD也多次奪下日本唱片銷售榜冠軍;發生在一條小商店街的愛情喜劇《玉子市場》系列作,則和京都的地方組織合作,成功振興當地觀光。
「京都動畫的經驗很值得台灣業者借鏡,」梁世佑表示,京都動畫的資本額、能見度都低於大公司,因此它們積極和相關產業橫向結合,大多數作品的背景都設定在日本關西地區,也是因為鄰近京都,取材、合作都方便,才能藉此發揮京都動畫的「細膩度」優勢。
但梁世佑指出,這場縱火案不只讓更多動畫公司、出版社開始注重消防與員工安全,也造成非常嚴重的業界中堅人才斷層。日本政府文化廳曾在案發當年(2019)調查動畫工作者的勞動條件,許多20餘歲的資淺動畫師年薪僅200萬日圓(約新台幣42.3萬元),遠低於日本平均收入443萬(約新台幣93.9萬元)。梁世佑表示,高成本、低報酬的日本動畫產業正把大量基層勞務轉包人事費相對便宜的外國工作室。
痛失人才,更面臨大量虧損的京都動畫仍在重建中。梁世佑評論:
「它們未來將維持獨立性、向市場靠攏,或找出另一條不同的路?每位觀眾都在等待,或許10年後的研究者會如此定義京都動畫縱火案,它象徵日本動畫產業的轉捩點。」
倖存者和受難者遺族之痛
2019年7月28日,京都動畫縱火案受害者的喪禮在兵庫縣加古川市舉行,家屬手捧受害者的遺照與骨灰離開會場。(攝影/The Yomiuri Shimbun via AP Images/Taketo Oishi/達志影像)
耗時3月、開庭22次,日本近代最慘重殺人事件世紀大審:京阿尼縱火案被告死刑 - 報導者 The Reporter https://bit.ly/4jxTpK9
回到法庭現場,36位懷抱著夢想抱負的優秀動畫工作者逝去;32名倖存者至今仍與燒傷後的肢體損害和復健搏鬥著;68個自此走上人生異途的遺族家庭和倖存者,在辯論終結前,來到法庭、或由檢察官代為念出心情以及對量刑的意見。由於人數眾多,從2023年11月底到12月初的開庭足足花了4天,才完成被害者意見陳述的程序。
在家屬的陳述中,一個個來自日本各地,對動畫抱持著熱愛,因而匯聚在京阿尼的人們的面孔浮現──諷刺地是,他們許多人都和青葉真司一樣,都是在年紀輕輕時受到了京都動畫優秀作品的召喚,興起了創作念頭,努力了8年、10年;不同的是,他們持續朝著夢想奔走,在進入京都動畫後,將知識與熱情投注在創作更多美好上,最後卻被被告當成懷恨對象奪去生命。
一位遇害的男性動畫師母親陳述,兒子出身漁夫家庭,高中畢業時爸爸因病無法工作,便一邊當漁夫、一邊犧牲睡眠時間,以函授課程學習動畫,最後終於進入京阿尼工作,被害者的母親當庭向青葉真司質問道:「為什麼我兒子必須被殺呢?⋯⋯與你一樣,我兒子也有著不好的家庭環境。但一個人選擇努力,另一個人則選擇嫉妒、責怪環境。我不希望你把惡劣的環境,當作想法扭曲的原因。」
此外,家屬亦批評在近20次庭審中,被告始終不曾正式道歉。不少家屬亦表達,無法接受被告在審判第一日面對自己的罪行僅表示是「做過頭了」的輕浮態度。
一位當時年僅21歲的倖存者,原本負責動畫作畫,雙手卻在大火後成了一團紅黑色的肉塊,要做出日常動作都有困難,也握不了筆,復健過程極度艱辛,每天做完繃帶都染滿鮮血。他表示,曾在新聞照片上目睹被告雙手燒傷的樣子,和自己的手簡直一模一樣,他相信親身經過燒傷治療的被告,知道過程有多痛苦,但他不想放棄在京阿尼作畫的夢想,為了能回到崗位,拼命努力復健,雖然左手目前還有輕微後遺症,但已幾乎不影響日常生活,現在繼續在原來的部門作畫。
「我深深相信,克服燒傷,回到京阿尼,繼續創作心愛的作品,就是對被告的報復⋯⋯(而對被告)我希望你在理解一個個被害者的名字、面孔、人生之後,懺悔自己的罪過,並用死亡來贖罪,」該名動畫師表示。
而讓被告在人生谷底時獲得救贖、進而開始寫小說的《涼宮春日》,其靈魂人物──作畫總監督兼角色設計池田晶子,也在大火中喪生,留下丈夫和小學二年級的兒子。池田晶子的丈夫在出庭陳述時,表達被遺留之人──特別是孩子──在事件後受苦之深,而成為單親爸爸的自己,如何抱著悲傷持續引導孩子不要成為「不幸之人」,並希望判決是個「連孩子都能理解」的結果。
池田晶子的丈夫說:「青葉先生,經過審判後,我能理解你在生活中曾遇到許多困難。然而,在我身邊也有不少人,比你過得還辛苦⋯⋯由於你的行為,不得不背負辛苦人生走下去的人,又多了包含我兒子在內的數十人。
「我對兒子說,青葉先生的處罰,法律專家們會為我們認真考慮,我們就在旁見證吧!不要總將焦點放在青葉先生,而是看向自己吧!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是否有向著目標努力前行?不要去怨恨人,因為會為自己帶來不幸,當你因為自己的努力而達成了夢想和希望,就是你戰勝青葉先生給你的負累的時刻。當你不因困難和悲傷而挫折,成長起來,就是爸爸的勝利,所以,爸爸也會加油的,我相信媽媽一定也會感到安心。」耗時3月、開庭22次,日本近代最慘重殺人事件世紀大審:京阿尼縱火案被告死刑 - 報導者 The Reporter https://bit.ly/4jxTpK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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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動畫」火災,動漫界最痛的一天!這 3 部經典作品,你必須記得
「京都動畫」火災,動漫界最痛的一天!這 3 部經典作品,你必須記得|女人迷 Womany https://bit.ly/40DXhAy
日本動漫界上,最痛的一天!「京都動畫」18 日遭人縱火工作室,已釀 33 死 35 傷。他們曾出品《涼宮春日的憂鬱》、《K-On輕音部》、《聲之形》等暢銷作品,更協助過《蠟筆小新》、《哆啦 A 夢》、《柯南》等經典動畫製作。盤點經典作品與金句,帶你一起記憶京都動畫的作品,他們曾陪我們哭、讓我們笑。
18 日,日本京都動畫(動漫迷暱稱「京阿尼」)在京都市伏見區的工作室疑似遭人蓄意縱火,目前已知釀成 33 死 35 傷,許多動畫原稿也付之一炬,全球動漫迷心痛,並已 #PrayForKyoani 在社群網路祈福。
根據中央社報導,現場相關人士看見疑似縱火的男子,帶著易燃液體喊「去死」便衝入樓內。這名男子逃跑被警方逮補,口中仍念念「抄襲」、「放火」等,目前警方已展開全面調查。
圖片|來源
京都動畫只要出品,就受各界關注,掀起的熱潮非同凡響,如 2006 年《涼宮春日的憂鬱》DVD 銷量達 80 張;2009 年《K-ON 輕音部》更是突破 160 萬觀影人次,等於在日本約每 100 人就有 1 人看過;2016 年操刀電影版《聲之形》票房再來到 1,956 萬美元,可見京都動畫在動漫界的影響力地位。
即使你可能對他的名字有點陌生,但他參與過的作品你一定有印象,舉凡《名偵探柯南》、《蠟筆小新》、《我們這一家》這些家喻戶曉的動畫,都是他們曾協力的經典作品。
他們的畫風細膩,故事情節每每打動觀眾的心。帶你一起回顧 3 部京都動畫經典作品金句,看他們創造了哪些故事,又如何感動數十百萬人。
圖片|《K-ON 輕音部》劇照
《聲之形》
因為有想傳達的想法,因為有想告訴人,所以我們才會生存在世上!
在電影裡,男主角石田將也在小學時認識了一個先天聽力障礙的女主角西宮硝子。將也常常欺負硝子,因為她是轉學生又不會說話,最終導致硝子離開。將也也從欺凌者,成為被欺負者。5 年之後,將也為了向自己贖罪學了手語,並留下與硝子再度相遇的故事。
劇情細膩刻畫人與人之間互相傷害的心境轉變,讓我們開始去反思,人的情感交流,常常受誤解阻斷,產生無法挽回的結果後,陷入好深好深的自責。但我們每一個人,心中一定都有那麼一件事,值得被聽見與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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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聲之形》劇照
《涼宮春日的憂鬱》
我對普通的人類沒有興趣,你們當中要是有外星人、未來人、異世界人以及超能力者的話,就儘管來找我吧。
這部動畫被堪稱是國民動畫,劇情描寫男高中生阿虛,被同校女子校生涼宮春日強行拉入 SOS 團之後,經歷了一系列的活動,所發生的校園故事。
最具特色的地方是劇情採用非線性的敘事手法,故事所有情節的時序都是被打亂的,留給觀眾許多討論和發想的空間,也因此成為 2000 年代最具話題性的動漫作品。
圖片|《涼宮春日的憂鬱》劇照
《冰菓》
在我灰色的青春,遇見了彩色的你。
描寫四個高中生因為社團「古籍研究社」相聚。其中男主角折木奉太郎是一位「節能注意者」,他相信「不必要的事不做,非不可做的事就盡快解決」,以此過著灰色的高中生活。直到他們發現了 45 年前,突然被退學的社長留下的社刊《冰菓》,裡頭藏著令人落淚的訊息,展開一連串解謎的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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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冰菓》劇照
撫平動漫界之殤
有人預估,京都動畫要回到過去的戰力,可能要十年或更久的時間修復,因為不僅許多動畫檔案消失,日本動畫界也痛失了下一代的動漫棟樑。美國代理商為此發起了 Help KyoAni Heal 的募資,希望能幫助事件的傷害降至最小,讓工作室能重新振作,目前已募得上百萬美元。
京都動畫火災事件讓全球悲痛,也有許多網友不理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原因是,京都動畫和一般大動畫公司很不同,他們的創辦人是女性動畫師八田陽子,從家庭主婦想補貼家用開始畫起動畫,慢慢地才規模化成公司,進階產出原生的創作。
除了有今天亮眼的成績,京都動畫是溫暖,重視職場性平的企業。公司裡有許多女性動畫師,也設有托兒空間,並且是少數按月薪計酬而非按稿件的公司。這樣一個在外人眼中盡社會責任的公司遭疑似縱火,不免使眾人譁然。
對許多人來說,京都動畫透過一部又一部建構出了一個動漫宇宙,天馬行空的劇情,勾勒出真摯溫暖的脈絡,裡頭各個人物的情緒,都映照現代人的生活。在調查結果出爐以前,我們不得而知一個溫柔的創作團隊為何會遭逢事故,但期盼京都動畫不會就此成為絕響,在未來我們還能看見打動人心的作品。「京都動畫」火災,動漫界最痛的一天!這 3 部經典作品,你必須記得|女人迷 Womany https://bit.ly/40DXhAy


目前全球有55個國家,仍然保留並執行死刑-全球有139個國家廢除死刑,俄羅斯、韓國、寮國等國雖然在法律上保有死刑,但已長達10年沒有處決任何人。國際特赦組織發布的調查報告不包括中國,因為中國將死刑數據列為國家機密,但該組織估計中國每年都會處死超過1000人。我國現有37名死囚,均聲請釋憲,今日全未借提出庭,而是委請律師代表到庭進行言詞辯論。其主張為,國家以公權力剝奪人民生命,侵害憲法保障的人性尊嚴、生命權、生存權;對犯罪人施以死刑以防止再犯,違反比例原則;以剝奪生命做為防衛社會手段,違反世界人權宣言-姜朝鳳宗族|痞客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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