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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馮(1935年4月5日-2007年4月18日),本名張志雄,後改名馮培德,字士雄,自稱馮馮。生於中華民國廣東省廣州市,台灣作家、翻譯家、畫家、紙藝家、作曲家。移民加拿大,擁有美國與中華民國雙國籍。
篤信佛教,人稱馮馮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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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父親為烏克蘭軍官,母親則是廣西壯族人,出生於廣州市。童年生涯顛沛流離,15歲高中畢業時,謊報年齡,改名馮培德,於1949年考入中華民國海軍軍官學校,隨部隊來到台灣。在中華民國海軍白色恐怖中,因寫信給在廣東省的母親,被懷疑「通匪」,被中華民國海軍情報隊拘捕審訊,被關押在鳳山招待所,但未合法起訴及審判,時間長達五年。1955年,海軍情報隊以他精神失常為由,取消軍籍後釋放,他輾轉來到台北謀生。1957年,考取國防部招考外事編譯軍官,擔任軍隊翻譯官,負責與美軍連絡,並曾進入總統府,擔任蔣中正與宋美齡的翻譯官。自學九國語言,曾分別以法文小說及英文小說獲得奧地利獎項。1962年,成為皇冠文學出版社作家,開始出版小說。1963年在出版《微曦四部曲》後,成為暢銷作家,並獲得第一屆十大傑出青年。1964年退伍,任職美國軍事顧問團海軍組譯員,並在東吳大學任兼任教授,教授英文寫作。
因為曾有因「匪諜」罪名被逮捕的記錄,中華民國海軍情報隊於1964年重新對他進行調查,準備再次逮捕他。1965年12月,馮馮獲得美軍顧問團軍官協助,搭乘美軍軍艦至日本,再轉往加拿大溫哥華,獲得加拿大政府政治庇護,自此居住在溫哥華。在加拿大時,因篤信佛教,自稱有「天眼通」等神通能力。
自學古典音樂。1997年,其交響樂作品獲獎,至俄國莫斯科,由俄羅斯聯邦交響樂團演出其作品,並獲得烏克蘭國家音樂學院榮譽作曲博士學位。1999年,因古典音樂作品,獲得美國政府許可,加入美國國籍。
在解嚴之後,2002年,向台灣政府申請要求平反匪諜罪名。2003年出版自傳《霧航》,坦承他是男同性戀者,回憶在白色恐怖時被拘禁及遭到性虐待等事件。2004年,返回台灣,更新戶口名簿。同年,因為匪諜罪名沒有被正式起訴,沒有相關文件證明他被非法拘禁,拘禁日期填寫錯誤等原因,政府駁回平反訴願,不予補償。
2007年在台北因胰腺癌去世。[1][2][3]
作品
《微笑》1962年。
《微曦四部曲》1963年。
《青鳥》1964年。
《昨夜星辰》1968年。
《柯飄湖》1972年。
《蒙眼的女神》1974年。
《冰崖》1977年。
《紫色北極光》1980年。
《哭泣的紫楓》1981年。
《希望的火炬》1982年。
《空虛的雲》1984年。
《禪定天眼通之實踐》1984年。
《太空科學核子物理學與佛理的印證》1987年。
《天眼慧眼法眼的追尋》1987年。
《巴西來的小男孩》1990年。
《霧航[回憶錄]》2003年。
《趣味的新思維歷史故事》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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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經國:「有關當局計畫在下星期將你押送綠島改造營監禁,我也不能太干預他們的作業,還是請你暫時離開台灣避一避吧!」
照片中,站在蔣經國身旁的美男子,名喚馮士雄,1963年以150萬字自傳體小說《微曦四部曲》代表文學界與錢復、彭明敏等人並列第一屆十大傑出青年。從小跟著外籍神父自學,英語法語精通的馮士雄,1962-1965年間經常於國防會議上擔任蔣經國(時任退輔會主委、國防部長)的即席口譯,也曾多次在蔣經國代表總統接見外國元首時擔任隨身口譯官。
有一次,在蔣經國招待法語非洲總統的國宴上,馮士雄私下力勸患有糖尿病的蔣經國吃全素、少吃油鹽。蔣經國聽了照單全收,身體狀況改善許多。因為這種種緣分,當蔣經國得知情報單位即將動手,便密召馮士雄到官邸,請他出國避避風頭。
到底馮士雄是犯了甚麼滔天大罪?連蔣經國也保不了他?
#砲火隆隆的童年
馮士雄,筆名馮馮,1935年出生於中國廣州,母親張鳳儀是廣西壯族人,父親是強暴母親的烏克蘭軍官。出生後兩年即遇上對日抗戰,馮馮跟著母親四處逃難,在中國、香港與台灣兩岸三地之間,顛沛流離。
#逃離軍校後的悲慘人生
在中國逃難期間,馮馮對身穿白色軍服的大哥哥愛戀不已,於15歲投考海軍官校,隨校逃難到台灣。因為思念母親,年少無知的馮馮先是天天寫信寄給廣州的母親(在當時這已是要砍頭的通匪大罪);後又因病擅離學校,走投無路回校自首後,即被開除。
因為寫信給中國的母親,馮馮被羅織成通匪之嫌,又說他自白是國際間諜,便被情治單位關進「鳳山招待所」。中烏混血的馮馮年紀輕輕,宛如洋娃娃的面容為他引來了地獄般的境遇,不僅慘遭同囚輪暴,又遭濫權的軍官強暴,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一個招待所換過一個的馮馮,不只被當成「賤人」(男妓);在員林的海軍反共先鋒營甚至被迫在左臂刺青「滅共復仇」,成為一輩子的政治犯印記。(電影「流麻溝十五號」演的真太輕描淡寫了。)
就這樣生不如死好幾年,一直到馮馮心儀的同學輾轉寫信給他的母親,告訴她馮馮的慘況,當時已逃到香港的馮母,才託了很多關係,向馮父(繼父)舊時的軍中同僚求救,最後終以精神分裂名義放馮馮自由。
#乞丐出頭天
重獲自由後的馮馮,沒有身分證,只能在台北街頭乞食,做擦鞋童。不幸又被西門町北門黑幫軟禁,強迫做男妓,還打算拍色情片。機警的馮馮向美軍恩客求救,幾個美軍便打架製造混亂,分散保鑣注意力,救他逃出虎口。
劫後餘生的馮馮輾轉在養豬場工作,又回去台北車站擦鞋,剛好遇到軍中應徵翻譯。馮馮中學時曾在教會學校讀書,英法口語能力皆佳,報名時因為沒有學歷證明又沒身份證件被拒於門外,仍天天去拜託。最後,馮馮終於以一口漂亮的英國牛津口音引起一位美軍軍官拔特利上尉的注意,讓他順利報名,考試結果竟然是從一千多人錄取28名編譯人員中的榜首,當年的《中央日報》甚至刊出「流亡學生擦鞋童,考取國防部外事編譯榜首」的新聞標題。
#沒有保人一切免談
馮馮當年要進軍中任職,需要有兩名上校以上的保人,無人擔保的他,縱然是榜首也無法報到;後來還是拔特利上尉找來兩名美國海軍顧問團的上校簽名擔保,馮馮才能順利進入海軍就職。
馮馮從此成為美國海軍顧問團的專屬翻譯,無家可歸的馮馮被拔特利上尉收留同居,成了同志情人。
後來,中華民國政府想要從美軍顧問團套出核子潛艦的關鍵技術,竟突發奇想找來情治單位去時任美國海軍顧問團海軍組代理組長的拔特利住所裝了針孔和竊聽器等,偷拍拔特利和馮馮的親熱照片。軍方情治單位以此要脅馮馮配合,並用馮母安危威脅馮馮乞求拔特利偷竊美方的重要軍事情報,如果不從,就要把馮馮和母親一起送去改造。
拔特利知情後,建議馮馮先將母親送回香港,沒想到馮馮卻自做聰明,叫母親宣稱已從香港返回中國,更讓情治單位確信馮母是間諜,計畫將馮馮抓進大牢。
這就是蔣經國為何要電召馮馮進入官邸密談的來龍去脈。
#第二次被美軍所救
拔特利聽了馮馮轉述蔣經國召見經過,判斷事態嚴重,先把馮馮密送到美國駐台大使館,美國大使表示不能公開給予政治庇護,也不能送馮馮去美國,只能送到加拿大。
最後,拔特利將馮馮的頭髮及眉毛染黃,假扮成美國海軍中尉,持有效期一個月的假護照,終於登上美國軍艦順利逃到加拿大。馮馮為了能夠立即取得加拿大國籍,放棄加國政府的失業救濟,以致馮馮到了加拿大只能以拾荒為生。
拔特利後來寄了2500塊美金讓馮馮買房子,有了房子之後,加拿大政府才允許馮馮接母奉養;馮母抵達加拿大後,幫人看顧小孩,馮馮拾荒,母子勉強度日。
解嚴之後,馮馮幾次回台灣想要平反昔日冤屈,他不求賠償,只要國家還他清白。可惜當年海軍白色恐怖大半資料皆被銷毀,沒有證據可以平反,這是馮馮一生最大的遺憾!(以上資料參考馮馮自傳「霧航-媽媽不要哭」與三際信息站FB「迷霧中的微曦」)
根據海軍官方資料,海軍白色恐怖共有1,196人遭受冤獄拘禁,失蹤及遭處死人數則無法統計。重則刑死、投海、槍決,甚至未審即被秘決;輕則送往陸戰集訓隊、反共先鋒營勞改和思想改造。(《中華民國海軍蒙冤退役袍澤蒙冤事實陳述書》提到海軍白色恐怖總共槍決了19個海軍艦長。)
#高雄人知道鳳山招待所在哪裡嗎
讓馮馮生不如死的鳳山招待所就位於鳳山國中捷運站附近,旁邊緊鄰鳳山中正國小,曾經是羈押海軍白色恐怖大本營,前身是日本海軍鳳山無線電信所。(16) Facebook https://bit.ly/3A8h7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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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法性空、因果不空~冯冯居士 - 知乎 https://bit.ly/3Tww7pU
皇冠出版創辦人平鑫濤推崇馮馮為「天才、奇才、鬼才」。馮馮一生神秘而傳奇,連最早出版他作品的平鑫濤都只知他叫「馮馮」,不知全名叫馮士雄。2003年,馮馮的回憶錄「霧航」(文史哲)出版,讀者才可窺知他的曲折生平。
出生於廣州的馮馮,隨海軍輾轉來台,由於他常寄信給母親,竟被誤認為間諜,監禁了四、五年,馮馮後來被以精神失常開除軍籍。
獲得自由後,馮馮自力更生,在火車站、公園、街頭流浪,做苦工、做擦鞋童,在如此顛沛的生活裡,馮馮勤於自修英文,曾考取編譯人員中的榜首。
馮馮用布袋背了好幾疊厚厚的稿紙,內容就是百萬字小說「微曦四部曲」,送到平鑫濤家,希望能出版,想不到出版後意外暢銷,後來還陸續推出「昨夜星辰」、「紫色北極光」、「紫楓」(皆為皇冠)、「空虛的雲」(天華)。
精通九國語言馮馮因緣際會移民加拿大,從此潛心向佛,信眾敬稱他為「馮馮居士」。在「霧航」一書裡,馮馮形容自己「一生都像在濃霧中航行」。
「百善孝為先」,居士至孝,終生陪伴張老夫人,縱使張老夫人往生,居士仍將其骨灰帶在身旁,晨昏定省,直到2006年末將老夫人遺骨安奉於台南法王講堂法界寶塔為止, 為自己預購塔位於張老夫人旁。 素往一般人思及居士,常以神通談論居士或以此嚮往,然居士卻謙虛以對,謂實非其個人之力,而是觀世音菩薩加被。果如此,若非居士慈悲,與觀世音菩薩相應,菩薩又怎會經居士之手,濟拔眾苦。
從居士著作可見受居士之惠者遍及世界各國,然居士明知必須代受因果,依然克盡己力,無怨無悔。居士為人樂觀、幽默、謙虛、親切;多才多藝,著做什麼多,對於後進諸多啟發。居士認為「佛法基本精神是大慈大悲、平等普渡眾生出苦脫厄。」居士在《天眼慧眼法眼的追尋》寫到「尤欽觀音菩薩之大慈大悲,因此,一方面以科學知識印證佛法,一方面以文學接引眾生學佛,亦以音樂接引,同時用微末的超感功力來幫助苦難疾病之人。」正是此一精神的實踐。
例如以《空虛的雲》、《夜半鐘聲》、《太空科學核物理學與佛理的印證》、《禪定天眼通之實驗》、《天眼慧眼法眼的追尋》、《巴西的小孩》、《健康長壽釋疑》等膾炙人口的書籍,吸引熱情、好奇、關懷的年輕人閱讀,使之得有機緣接觸佛法,「非自炫神通。」 居士一生奉獻,縱使舍報,亦立遺囑將海外遺產作為研究基金捐給大學,將存款新台幣兩百萬元捐出成立基金會,將版稅捐做基金,繼續遺愛人間。
馮馮於二零零七年四月十八日於台北過世,享年七十六歲。五月九日在台北第二殯儀館舉行告別式。馮馮的親友五月九日上午十時三十分在「師大禮居」舉行音樂追思會,播放馮馮創作的音樂曲目,悼念這位長者。
恐怖的因果神魔
  在我多年超感的種種經驗之中,迄今為止,這一件案子, 無疑是最驚風駭浪的了。
  一九八七年新年元旦後不久的一夜,來了一個越洋電話。
  「馮居士!」對方說:「我是R居士,你好嗎?好久沒問候你, 老太太好嗎?」
  「R居士!您好!您一定是有緊急情況了,長途電話很貴, 不必多說客氣話了,有話請直說吧。是誰病重了? 躺在法國醫院病房內的老人,是不是你的師尊?」
  「你看到了?」R居士說:「我還沒開口呢,你就都知道了。」
  「這有什麼難?」我笑:「你打電話就是要問你師尊的病況如何, 是什麼病,能不能醫好,對不對?」
  「我都不用講了,」R居士說:「既然你都看到了,你就告訴我吧! 我們幾個弟子都在這裡等著聽你的話呢!」
  「R居士,」我說:「你們都做最壞的打算吧! 令師的內臟全都在流血了,內出血相當嚴重,尤其是肝臟, 又硬化又爆了血管,他的內臟已經臭氣冒出來了,像臭死老鼠, 癌症到了這個田地,他又內出血,又吐血,又痾血‥。」
  「你說得很對!」R居士說:「師父是吐血與痾血,是臭氣滿房, 像臭死老鼠的腐臭,但醫生還未能肯定他是什麼病,你說是肝臟? 我們都還未知道哪!現在還在等候檢驗結果呢!」
  「我知道我的觀察不會錯的。」
  「那麼,你看我師尊還有沒有救呢?」R居士問:「 要怎麼樣才救得他?」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救得了他。」我回答:「 他已經病入膏肓了呀!」
  「請你無論如何設法救救他吧!」她懇求我。
  「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我們做弟子的,不能眼巴巴看著師尊這樣受罪呀!」R居士說:「 馮居士,你無論如何必須救他老人家!」
  「我不能破因果!」我嘆息:「我真是不能!很對不起了! 你們還是請醫生救他吧!這是Terminal Case(必死之症)呀!」
  「我們師父修行五十多年,修得這麼好,怎麼也會得病成這樣子呢? 」R居士問:「這是不可能的呀!你從前不是說他修為很好嗎?」
  「是的,他一向是修得不錯,你問我,他將來有沒有舍利子, 我說會有舍利子,但是,這幾年來,他發生了突變, 他的修為崩潰了,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那麼,他將來還有沒有舍利子呢?」
  「那就很難說了,」我答:「他體內的舍利都已逐漸溶化, 將來能剩餘多少粒,尚屬疑問呢!」
  「你真不能救他嗎?」
  「我只是凡夫俗子啊!我倘若有病,也還自救不了呀! 我有什麼本領可以干預別人的因果?」
  「他修了一生,修得那麼好,竟會有此下場!」R居士嘆息道:「 這是什麼道理呢?你說的因果,是什麼因果呢?」
  「那你們得問你師尊自己,他心裡有數。」
  「我們無論如何一定要救他!」R居士說:「我們將不惜任何代賈! 」
  「任何代價也不能破因果之環!如果你們硬要干預因果, 恐怕是必須代負罪果的。」
  「我們情願代師父受罪!」她堅決地說。
  R居士的師尊某老法師,已經七十多歲,是一位很知名的密宗高僧, 精曉密咒,更精通風水星相之學。 我不太明白怎麼一位佛教高僧會以看風水為業, 這和某地的一位法師掛牌為人算八字批命, 是同樣使我大惑不解的事。佛陀不是告誡弟子不可相信星相占卜嗎?
  我從未會見過這位某某老法師,我只認識他的弟子R居士。 後者每次來加拿大必然來訪,她對她的師尊其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每次都提及老法師的種種神奇事蹟。不過, 倒從未提及他為人看風水看相之事。
  我可知道他從看風水結了很多緣,收得一批富豪人物為弟子, 他看風水的本事很高,賺了很多錢,聽說看一看就收數千至數萬元。 我也沒對R居士提起這些事,免得她以為我是酸葡萄作祟。 事不關己,何必勞心?我自己管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哪!
  某某老法師買了很多房地產,不過,廟字卻只有一座。 他的弟子數以千計,但是並沒有一個出家弟子!這是很出乎常情的。 他最喜歡的事就是旅行,常常坐飛機飛來飛去,美國、加拿大、 歐洲、台灣、大陸、日本,卻不是去各地弘法, 從來沒聽說過他雲遊講經,似乎他只在本寺講經而已。 他的行事都是與一般比丘不同,資料不多,很難判斷他的任何做為。
  大前年,他由一群富豪在家弟子擁簇來到了加拿大多倫多, 住在豪華酒店。R居士彼時在溫哥華寓所, 特別喚工匠裝修了新房子的套房,恭候師尊來駐蹕,但是, 他沒有來,他臨時又變了卦,轉到美國去觀光了。
  R 居士原說等他來了溫哥華,就陪他來舍下與我見面,他沒來, 就緣慳一面了!我家向來多往來的高僧大德,接應不暇, 所以這位某某老法師不來,我並不以為意。老實說, 接待有名的高僧大德,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從大清早到深夜, 都有川流不息的弟子或仰慕者來見他們,我光是開門都忙不過來, 茶水素筵,張羅不迭,電話鈴響個不停。開飯都得分幾批開, 趕著燒飯,四個電鍋全出動也趕不上,來的客人大多數是陌生人, 把我當做僕人看待,吃了一頓,連謝都沒一聲。
  他們走後,我還得大半夜裡洗盤洗碗,堆滿一廚房的垃圾, 更別說三天都清理不完的雜務,這三天休想做什麼文章看經了, 我不是吝嗇,我不怕貼錢供養,可是,每次要犧牲幾天寶貴的時間, 這一點最困擾我!還碰上有些客人臨時強求我為之看財運、 看生意什麼的,我真是雙重賠本!為之氣結!次月,電話帳單來了, 無緣無故多了幾筆長途電話費, 也不知是貴客當中哪位趁亂打的長途電話?
  所以我是怕接待大牌法師的,跟來的人與不速之客之群, 一來吃掉我一個月的買菜錢,那都是小事了,因此, R居士的師父沒來,我還真感到僥倖之至啊!
  某某老法師顯然是從R居士得知我的賤名,他也曾託弟子向我致意, 我也託之回報問候,不過,除此之外並無交往。 我一些也不知道他的情形,但是R居士等時常問我:「 我們師父的法力如何?」又說:「我們師父的神通是很有名的, 不知道你和他比,誰高誰低呢?」
  「當然是你們師父法力高啦!」我笑道:「他修了五十多年, 吃的鹽比我吃飯還多呀!我有什麼法力?我懂什麼?」
  R居士等,時常會拿他們師父教的密咒來問我:「 這個咒你學過沒有?」「那個符你會不會?」我都坦白地據實以告: 「我都不會,都沒有學過,我不曾學過多少密咒。」
  從R居士等口中,我得知老法師精通很多密咒,神通廣大, 我自問是萬萬不及的,我並沒有什麼修為,我雖是顯密都學 其實兩樣都未得皮毛,這是實話,怎能比老法師呢?
  去年(一九八二)夏天,R居士打越洋電話來問我:「 我師父要我們陪他去大陸游九華山,你看他可不可以去得? 我可不可以去?」
  「你們不怕旅途勞頓辛苦的話,都去得!」我說:「 這是用不著問我的。」
  「總要問一問你好些。」
  「我知道你是擔心你師父的健康受不了勞頓。」我說:「 跟你說實話,他這麼一大把年紀,身體又多病,還是以少奔波為好, 他在廟裡多講經不更好嗎?」
  「你知道他喜歡旅行,他是坐不住的。」
  「他和我恰恰相反!」我笑道:「我是最怕旅行的。」
  「你不用旅行。」R居士笑說:「你只要心一想去什麼地方, 就出神去到了。」
  「這話我倒不敢否認。」我說:「你知道,我這樣神遊比較方便些。 」
  我的確能一閉上眼睛就立刻到達很多地方,包括太空、 字宙深處與地球的任何角落,我並不是想像出來的, 我是一閉上肉眼,就看見的,像此刻我在寫這篇文章,我一霎眼, 就看見大連港口和停泊的船,港口設施,歷歷在目, 我可從來沒去過大連。
  再一霎眼,我又看見了天山的大草原,我心中想起台北,一閉眼, 就站在台北火車站前面的成千成百輛汽車奔馳、機車成群的街道上, 嚇得我立刻要飛走。
  著名的作家倪匡先生是與我素昧平生的, 他在一篇專文中認為我的天眼通其實是神足通,他的見地很高, 我的天眼通的確與神足通是相通的。這可見倪先生對佛學了解之深, 當然,我的功力還是很淺很淺的。
  R居士某次在越洋電話中說她看上了一幢房子, 她叫我看看有沒有問題。她只把地址告訴我,我閉上眼睛, 馬上就出現了那座山坡上的洋房。
  「是西班牙式的,紅瓦,奶油澹黃白粉牆,」我說:「 有兩個很大的大廳,硬木地台,家具很考究,地毯紅色, 房子有五間房,有兩處的牆是弧形的,大窗可望見香港與大嶼山, 有鏤花鐵欄及大鐵門,地勢前段低後面高,有花園, 有荔枝樹或是龍眼樹,葉子看起來像是荔枝,有芒果樹,有雙車房, 工人房,屋後高坡上有一座柏文式大樓, 這座房子是業主自己設計的,很新,大約十年, 這位老先生是建築工程師,已經退休了,大概想賣掉,移民到美國, 材料一流,環境一流,不過,開價太貴!」
  「這還是想像出來的嗎?」R居士說:「完全正確, 你真是看的清楚極了。」
  這不是我第一次為R居士越洋看房子,她考過我很多次了, 上一次是為她看了一座三十層高樓公寓的第十幾層, 有公用游泳池的,也都是只給我地址,立時就需在電話兌現, 從前有些人說我只是「想像」,我倒要請他們也憑地址對電話越洋「 想像」一下,看能否出現那麼清晰的畫面吧!
  R居士的師父住院,我自動就先指出是在法國醫院, 我從未見過老法師,連照片亦未見過, 弟子們亦從未提過他的健康狀況,也不知道。 而我心中浮現了他的瘦削至皮包骨的樣子,他的皮膚都變黑了, 僵硬了,他的內臟在流血……一切都如在眼前......
我的觀察在幾天之後就獲得證實了。眾弟子驚惶不已, 公推R居士親來加拿大見我,商量商量。
  R居士一下了飛機的次日,就趕來找我。
  「馮馮居士,」她說:「你看我們師父的病況完全準確, 醫生都已證實了,現在大家弟子要我來求你救師父, 你無論如何不能推辭!」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沒有神通,也沒有法力,又不是醫生」我說: 「我又不能破因果,你們是白找我了,我就是想幫你們師父, 也不知該怎麼做呀!」
  「我們師父知道你該怎麼做,」R居士說:「 這一次也是他自己的意思,他叫我們來求你幫他的, 他說只有你可以幫得到他。」
  「他老人家太器重我了,」我搖搖頭說:「不過, 他要我為他持念的密咒,我自問是力不勝任的。」
  「你已知道?」
  「他老人家要眾弟子都為他持咒,是不是?」我說:「 他要你持念多少遍密咒?他要我持念『大白傘蓋咒』是不是?」
  「他叫我為他持念五百九十九遍『大悲咒』,」R居士說:「 他也希望你為他持念『大白傘蓋咒』,次數倒沒說。」
  我搖搖頭:「沒有用!」
  「他說只要你肯念,就有用。」
  「世上有能破因果的咒嗎?」我苦笑:「就是『大白傘蓋咒』 也不能破因果呀!現在只有他自己方能救他自己, 別人是無能為力了。」
  「怎麼自救法?」
  「把所有多年累積的財產,全部布施給慈善機構, 把他那幾千萬元都用於救助貧病,與飢寒交迫的苦難之人, 捐給東華三院的養老院、孤兒院、醫院,或者國際紅十字會, 或者佛教慈濟醫院…… 或者給天主教的德蕾莎神母去救濟衣索比亞飢民、印度的貧窮病人… …都可以,這樣種些善因必會得些善果, 或者可以得到拖延一些時候的生命,甚至會好起來。」
  「這恐怕他不肯。」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覺悟嗎?」我說:「他的幾千萬財產, 很多都是佛教徒捐獻的,不應該拿出來用於慈悲的布施嗎? 他還留著交給誰?縱然他能成正果,他能帶這些金錢去嗎? 他生平就只蓋了一座廟,並未大力布施做六度萬行的事, 並未做到慈悲濟苦度厄,到了現在最後關頭,還不覺悟嗎?對不起, 我在批評你的師父了。」
  R居士默然。
  「我知道他多年來購置了很多產業,有收不完的租金, 有用不盡的利息,但是,他沒用於社會慈善救濟,他的周圍是, 一批富豪,大家捧著他到全世界去周遊,住大酒店,享受豪華, 雖然他本人吃素,但是,功不補過呀!你們勸勸他吧! 現在行善還來得及。也許會有奇蹟出現呢!」
  R居士打了越洋電話去勸大師,可是,大師拒絕了, 大師說他有自己的計劃,不用外人來操心。 已經不能進飲食的這位大師,躺在病床上,還在點數鈔票, 而且命令弟子們再買一棟樓宇收租,又叫人去辦理澳洲簽證, 他要去旅行,到澳洲住住。
  「怎麼辦?」R居士問我:「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是毫無良策。」
當R居士再打越洋電話去時,大師拒絕接聽,只吩咐隨侍弟子, 傳言說:「叫馮馮念『大白傘蓋咒』就行了。」
  我並不是大師的弟子,我沒有義務為他持念『大白傘蓋咒』, 而且我也知道念也救不了他,但是R居士苦苦懇求, 她自己也每天日夜兼程為她師父持念『大悲咒』, 我在不得已情況之下,只好答應。
  那天晚上,我沐浴拜佛,然後結印趺坐,持念『大白傘蓋咒』, 那晚本來是晴朗天氣,我念了一半,窗外天空突然狂風大作, 萬雲飛來,遮蔽了星月。
  我正在詫異,忽然地,外面天空閃現萬丈碧綠光芒,直逼我家而來, 一陣陰寒之氣侵入,使我全身冰寒,我向來不怕冷,仗著元陽護身, 我從不畏寒,零下幾十度天氣,我也從未打過冷顫,可是這一次, 我一連打了冷顫多次!當晚的氣溫只不過是零度左右, 不可能把我冷到這麼樣呀!
  那團特別冰冷的綠色光霧侵入了我家佛堂, 光霧中出現了一陣恐怖的聲音,我一聽,有七十二個聲音, 這是什麼魔怪呢?
  隨著聲音而現身的,是一個巨魔,他大約有一千個頭, 每一個頭都不同,青面撩牙的,蛇吻的,鷹像的,虎頭的,龍頭的, 三眼的,七眼的,劍齒的,噴出綠燄的,呵出金氣的……魔眼閃光, 魔舌連吐……恐怖極了!奇怪的是身體只有一個,是龍形的, 滿長金鱗,泛著綠金色幽光,他從天空雲端上倒垂下來,俯視著我, 他的光華遮了北邊半邊天空,看樣子,他似乎立刻要吞噬我。
我嚇得掉了魂,我倒不為自己恐懼,我是為我母親而害怕, 她彼時正在樓上臥室熟睡,我知道巨魔可能會侵害我們母子。
  「你是何方魔怪?」我驚慌地以心問:「為何現身?」
  「連我也記不得了?」巨魔心意說:「好大膽的孩兒,竟敢用『 大白傘蓋咒』來干預我的事。」
  「啊!原來是這件事!」我心念說:「啊!我認出您老來了! 您是護法神魔──。」
  「不准你提我法號!」他打斷我:「你敢提我名號, 我叫你母子形神俱滅!」
  「您老也別那麼不講理?」我冷笑:「我有做錯事,您老罰我就是, 為什麼要涉及我母親?」
  「你這孩兒若再敢持念『大白傘蓋』,或什麼咒來鬭我, 當心我就整你母親!」巨魔說:「你有一點小修為,我奈何你不得, 但是,你母近日鬆懈,我可整她受苦。」
  「您老是這樣不講理,我只好與您老同歸於盡!」
  「你在護短,」巨魔心念轉厲:「還敢鬭我?你這孩兒,五世修為, 又有多少能耐,敢螳臂擋車嗎?」
  「您老要是敢傷我母,」我心念直斥:「我不自量力要鬭您老!」
  我集中全神,金光與紅光齊出,罩住全身與我母。
  「好,我就叫你母受點苦,」他的慘綠光華大盛,相較之下, 我的金光紅光只是螢火之光。
  「您老敢撒野!」我叱叫,我結印,出動了向不敢用的五雷正法, 這法我四年前試用,當夜,溫哥華天空滿布閃電, 二十一條電樹在我家周圍天空閃閃, 向來少雷電的溫哥華出現這樣的奇觀,翌日新聞登出了頭條, 氣象家無法解釋大雪夜怎麼會有二十多條閃電。
  這一次,我結了印,念了真言,北面天空在幾秒鐘之內雷聲隱動! 閃電飛躍!
  「師尊!帝釋!因提拉!」我高叫:「快來救孩兒和母親。」
  帝釋的虹彩三重顯現隨即在夜空上面,金光像北極光般閃動, 罩蓋了巨魔的綠光,那金光是像瀑流一般的,像圓形的、 巨大的羅傘,我知道師尊帝釋來了!
  巨魔驚退,綠光暴縮,臨走,向我傳念:「孩兒,你不該自恃神通, 妄用『大白傘蓋咒』去助人破因果,所以我才來懲罰於你, 我知我不能傷你,唯有傷你母才叫你怕,其實我並非全怕你的五雷, 我是護法正神,我做的是護法正事,那老和尚的道行, 我是一定要吸盡他的,你不能再多事,今天看帝釋面子,我走了,希望你以後別再逞強,亂用神通干預因果!」
  「我不敢了!」我下拜:「您老請吧!」
  似夢似幻,似假還真,我睜眼一看,柱香未盡,天空依然晴朗, 月明星稀,我不敢再念『大白傘蓋咒』給那位大師,我拜謝了帝釋, 那時是子夜三時。
  我推開房門,看見母親仍在熟睡,我心中記得神魔之言,我不敢睡, 還有兩小時就天亮了,要到天亮,神魔才不能再來。
  我打坐唸經,怎料疲極入睡,醒來已是清晨七時, 昨夜經歷的驚風駭浪都已了無痕跡。
  我母親在房內呼喚,我推門去看,她老人家坐在地下,不能行動, 她的左腳忽然青腫了,病得不能動,她說在四點多的時候, 不知怎樣跌下床來,扭傷了足踝,她的嘴唇也裂了出血。
  我心裡有數,我知道是什麼緣故,我在心中默祝,對神魔說:「 請您老收法吧!我已經答應了您老,就斷不再敢干預因果了! 您老何必還要傷害我母親?難道真要我與您老一拼嗎? 五雷正法縱奈您老不何,也還有我師尊帝釋呀!」
  退到九華山的神魔點頭:「好,我收法,你母本來應受七天苦, 我明天收法!」
  我運用我的內力與一些醫藥為我母親醫治,可是這一天, 她完全不能行走,須由我揹扶,第二天,她才好了。
  我打電話給R居士,將經歷告訴她,我說我的事真也好,假也好, 反正你師父的事我不敢再管了,你也不必多管了,不然, 神魔會懲戒你的!
  R居士並不深信我的故事,誰會相信這種神怪故事呢? 她那天晚上照舊用功,為她師父念「大悲咒」與其他咒, 怎料果然出了事,我看見了神魔去警戒了她的詳情。
  次日她打電話告訴我:「昨夜全部房門忽然都關上了, 怎麼也拉不開!房子內發出好大的怪聲,廚房冒出滾滾深紅的濃煙, 衝進內屋來,我們都嚇壞了,推門又推不開!後來,推開了門, 廚房卻又沒有火熖!哎呀!好嚇人!現在我相信你的故事了! 我不敢再逆天而為了!不敢再為師父強念密咒了!」
  「R居士!」我說:「我們不知因果還可原諒, 我們既知因果就不應恃強硬要徇私去破因果,密咒都是正法,但是, 正法不是用來破因果,更不是用來助邪的! 你師父他老人家空修了五十多年,仍然到頭來自毀在三毒之首的『 貪』念上.不肯將四眾善財布施行善!我們恃神通去念密咒, 助他破因果,就招了護法神魔來警告了! 這件事豈不是一次大教訓嗎?」
  「因果律真是可怕啊!」R居士說:「我明白了,我要再盡一次心, 打電話勸師父立刻將財產布施行善!叫律師來為他處理!」
  「很好!如果他能悔悟改過,相信神魔會手下留情的。」
  很不幸地,R居士的再次建議又被她的師父拒絕了。
  這件事的後果,讀者必可猜得到,無須我再寫下去。
  上面我的驚風駭浪的與神魔鬭爭的事, 對於全無超感或靈識經驗的人來說,無疑是神話或幻境,但是, 對於我個人來說,卻不是那麼荒謬!在我的感受上, 它是真實的經歷,這是無法磨滅的教訓, 這是無法傳遞給任何人的經驗, 我從此也不敢再自恃神通去助人做任何有違因果律的事, 倘若有任何人恃強去破因果,那就是要代負因果的,再有這類事, 無論是天大面子,我也不再肯出力的了。
  您就當這一段是神話小說吧!不過,那一夜上空的奇怪雷聲閃電, 與北極光般的虹光與金光巨大瀑流,都是有不少人看見的, 新聞也報稱這是溫哥華從未見過的奇象。溫哥華很少打雷, 也難得見到北極光,而且,也沒聽說過北極有彩虹色與金光。
  在靈識界,很多現象都不是只知物質世界的人所能知曉的。
  R居士後來告訴我,那位大師是在九華山得病的,而且, 大師親口說看見一條有魚鱗的魔怪在侵食他的元神, 他認為是一條魚精,但他看不見全部,只看到有鱗的一段。
  我的經歷是真?是幻?請各人自己去判斷吧!
馮馮居士特輯 | 生死書(智慧型手機版)万法性空、因果不空~干预因果,被五台山护法神魔警告惩罚---冯冯居士 - 知乎 https://bit.ly/3Tww7pU


生平事略
  1935年4月5日,出生於廣州市。本名馮士雄。
  3歲日軍轟炸廣州,隨母避難香港。
  1938年10月21日,廣州陷落。
  4歲投宿廣東潮洲普寧方家新寨,年幼隨眾拜祭方家祖祠,分得三斤燒豬肉,日後取“方一民”作為筆名之一,感懷記念。
  6歲就讀桂林市省立模範小學,跳級念4年級,半年後,日軍猛攻桂林,又再上路逃難。
  1941年12月7日, 日軍偷襲美國珍珠港。
 9歲就讀曲江市黃埔中正幼年軍校,其時馮母張鳳儀患了肺癆病,臥病醫院,不久又遭日本機群狂炸,大火三十里。
  1945年1月28日,曲江陷落。
  10歲就讀龍南中學,跳級念上初二春季。
  1945年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
  同年,考入龍川中學高中一年級。
  1948年9月1日,升上培正中學高三,趁高三上學期舉行畢業旅行,與兩百名同學坐火車到杭州西湖與上海。
  1949年高三畢業,考上嶺南大學醫學院。
( 1949年5月,攝於培正校園。)
  10月1日 ,虛報19歲,考入海軍軍官學校。
  11月1日 ,乘“崑崙號”抵達台灣。
(1949年11月初攝海軍軍官學校)
12月12日,在左營海軍軍官學校被捕,罪名是寫信給大陸母親涉嫌“通匪”“洩秘軍機”,被押交海軍情報處囚禁於鳳山等地。
  數年後,流浪台北火車站,當起擦鞋童,露宿街頭。
  考取國防部外事編譯榜首,任期三年編譯預備軍官少尉。
1955年2月2日 至9月15日,任美軍 MILITARY ASSISTANCE ADVISORY駐台顧問團編譯官。
  9月9日,任職6925TH RADIO SQUADRON, MOBILE編譯官。
  1956年6月 ,任職美軍MAAG 編譯官。
(1957年,被派往澎湖要港司令部任少尉外事連絡官,身穿便裝在馬公市照相留影,其時二十二歲多。)
  1957年2月 ,任職美軍MAAG SUPPLY DIVISION 編譯官。
  1958年12月24日,出席海軍軍官俱樂部舉行聖誕晚宴與舞會。
  1959年1月,海軍軍官學校補發除名證書,除名原因:“神經失常”。同年,取得身份證戶口簿,申請母親赴台,安家租戶於台北中和鄉農場豬舍竹棚。
  1960年國防部下召集令,延長役期,進入總統府替蔣介石、蔣經國作法語翻譯。
  參與國防會議及與外國元首貴賓翻譯英法西等語言,升至上尉。
  墨人(張萬熙)短篇小說【馬腳】,膺選奧大利“世界最佳怪異小說選集”英譯文稿,即出自馮馮譯筆。文壇名將與新晉作家, 結為莫逆之交。
  1961年以法文撰寫“水牛的故事”,膺選奧大利“世界最佳動物小說選集”。
  10月10日,獲國防部頒發“景風獎章”。
  12月,獲國防部頒發“國軍模範”榮譽獎狀。
  1962年以“苦待”一篇獲《自由談》雜誌徵文獎第一名。
  以英文撰寫“苦待”,膺選奧大利“世界最佳愛情小說選集”。
  6月23日,獲國防部頒發“ 績學獎章”。
  出版短篇小說集《微笑》。
  1963年出版《微曦》。
  12月15日,獲國際青年商會頒發首屆“十大傑出青年”文學著作成就獎。
  1964年退役為後備軍人,任職美國軍事顧問團海軍組譯員。
  5月3日,以《微曦》一書,榮獲嘉新文化基金會首屆優良文學作品獎。
  應石超庸校長,聘請為東吳大學英文系二年級的代課教授。
  出版意識流小說《青鳥》。
  10月4日, 任職聯合報王惕吾董事長英文秘書。
  1965年5月,拍攝電影“美目王子”。
  11月8日, 辭退聯合報英文秘書一職。9日,乘美國密西根號從基隆港啟航。
  12月7日,抵達加拿大溫哥華定居。
  1968年出版《昨夜星辰》。
  1972年11月,出版短篇小說集《柯飄湖》。
  1973年6月,再版六十年代短篇小說集《微笑》。
  1974年2月,出版短篇小說集《蒙眼的女神》。
  1976年首度在日本當選為最佳摺紙作品榮譽。
  3月,於香港《內明》佛學月刊發表第一篇永懺樓隨筆“也談舍利子”,陸續發表百篇隨筆與特稿,長達十三、十四年之久。
  出版赫爾曼。赫瑟《釋達坦》" SIDDHARTHA " 譯著。
  6月11日,以簡易及正確發音為由,更改英文姓名 SHIH HSIUNG FENG為Peter Faun。
  南下加州營商未成。
  8月,叩訪萬佛城。
  10月,二度往萬佛城拜佛。
  1977年10月,出版《冰崖》,將寫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結合作為表現形式,探討人性、心理、宗教與社會意識觀念衝突。
  1980年1月,出版《紫色北極光》。
  第三度在日本當選為最佳摺紙作品榮譽。
  1981年6月,出版《哭泣的紫楓》。
  同年,出版佛學隨筆《夜半鐘聲》。
  1982年4月,出版《希望的火炬》。
  7月至10月,與佛友進行天眼通之實驗。
  1983年7月,與佛友恊助以九十萬元購入位於唐人街的“基督教救世軍大教堂”。
  1984年1月31日,過戶宣化長老,名為“金佛寺”。
  1984年2月2日,申請移居美國萬佛城任教未成。
  3月,出版海外搜奇錄編撰《不能見光的人》。
  6月1日,出版《空虛的雲》。
  11月1日,出版《禪定天眼通之實踐》。
  1985年3月1日,於《內明》第156期發表“神通非神通”,回應抨擊。
  1987年1月1日,出版《太空科學核子物理學與佛理的印證》。
  5月1日,於《內明》第182期發表“魔見是魔”,再度回應抨擊。
  9月1日,出版《天眼慧眼法眼的追尋》。
  1990年6月 ,出版《巴西來的小男孩》。
  北京中央交響樂團及合唱團,演奏自修作曲“現代佛教聖樂”。
  10月,捐獻尼泊爾法王所贈佛陀舍利子十顆,與班禪喇嘛贈予後藏日喀則喇嘛宮的法寶之一“佛骨瓔珞”108顆,為慈濟醫院籌款。
  1991年北京中央樂團演奏自修作曲“D短調第一號鋼琴協奏曲”。
  10月25日,應邀在美國洛杉磯市柏沙典那大學劇院登台義演獻唱,為慈濟醫院籌募基金。
  1992年北京中央樂團演奏“E短調第二號鋼琴協奏曲”。
  1993年同上樂團演奏“E短調第一號小提琴協奏曲”。
  指揮家 :胡炳旭,小提琴:劉雲智。
  1994年6月, 偕母重返睽別近三十載的台灣,參與慈濟義演籌款,捐獻“再生舍
  利”,與虛雲高僧輾轉贈予,泰王所賜“緬甸菩提玉石手串”。
  1996年莫斯科音樂學院首次演奏其作曲“水仙少年”印象派交響詩。
  1997年10月, 偕母抵達莫斯科,在大使與文化部長陪同下,進入克姆林皇宮,謁見俄羅斯總統姚幸與夫人。6日與7日,出席由俄羅斯聯邦交響樂團與莫斯科芭蕾舞團聯合演出的“水仙少年”與“雪蓮仙子”首演,獲頒烏克蘭國家音樂學院榮譽作曲博士學位證書。
  11月, 偕母抵夏威夷小住7天。
  1999年10月,入籍美國公民。
  2001年10月, 偕母乘搭火車頭等房艙,橫越加拿大東西兩岸,前往蒙特里爾市的美國大使館領取母親移民簽證。
  以古詩譯黎薩《訣別祖國詩》" Mi Ultimo Adios "。
  2002年遞呈台北“平反會”,申請平反海軍情報處非法刑求及囚禁冤獄,編號為6581號。
  2003年7月,馮母張鳳儀女士逝世於溫哥華寓所,享年九十八歲。
  11月,《霧航》回憶錄出版,書中詳述不幸的身世,與日軍侵略下顛沛流離的童年,亦揭露了五十年代白色恐布壓迫與創痛,坦承青年時期的同性情懷。
  2004年2月,攜母骨灰定居夏威夷。
  3月13日,回台灣換發國民身份證,落籍於嘉義市。
  11月,在台南林鳳營小住一個月,重遊當年被囚之地。
  同年,平反申請被拒絕,理由是“查無實證”“所報日期不確”“無任何資料可以證明”“不予補償”。
  2005年寫作推理小品《趣味的新思維歷史故事》,英譯《詩瓣 》。
  2006年3月,赴台檢查病況,先後經數家醫生診斷,及照各種儀器,診斷是由憂鬱與緊張引起的腸胃潰瘍。
  10月,經夏威夷醫生診斷患胰臟癌 ,告之僅餘6個月生命。再度赴台診斷,3 次切片檢查不出癌細胞,疑是胰臟炎(或胰臟腫瘤)。
  11月,出版《趣味的新思維歷史故事》。
  12月,出版王祥麟《詩瓣》" Poem Petals " 譯詩。
  2007年4月18日,逝世於台北新店慈濟醫院 ,享年72歲。
  5月09日,追悼火化。
  5月10日,骨灰安置台南關廟鄉法王講堂“法界寶塔”。
  附錄:
  1963年12月15日,國際青年商會頒發首屆“十大傑出青年”新聞
  原載中央日報:1963年12月16日
  參考資料
  出生年份
  台灣中華民國護照 (1965)
  十大傑出青年當選人簡歷
  他的作品是“世界上最好的愛情故事”之一
  任職編譯官年份
  推薦信 (1956──1964)
  任職聯合報英文秘書年份
  推薦信 (1965)
  聯合日報圖片(1965)
獲獎過程
有一天晚上,忽然來了陌生的夫妻客人,自我介紹是曹先生和太太,先生的口音是上海人,太太是廣東人。
  “我們是國際青年商會的董事。”曹先生說:“我們要舉辦中國十大傑出青年的選拔,我們已經有人提名了你馮士雄先生作為代表文學成就的候選人之一,特別來通知你一下。”
  “你們提名我?我不敢相信,我又沒有什麼成就,不算是文學家。”
  “我們認為你已經很有成就,你不必過謙了。”
  選拔的結果,由各大媒體發表這中華民國首屆十大傑出青年的當選名單,其中的一個就是我,代表以文學著作成就而當選,其他九位,有心臟專科醫師、數學家、百貨公司董事長、美術設計家、法學家......等等各種專門人才,由於我是最年輕的一個,就得分最高,無形中成為冠軍,其實這項創舉的選拔獎,在後來多年,年年有選,不再希奇,當年首屆可是一件大事,各種媒體爭相報導,電視與電影新聞、報紙、刊物、廣播......無不大大宣揚。
  頒獎典禮,在圓山大飯店金龍廳舉行,我帶母親乘坐計程車到達,青商會的會員,都是四十歲以下的青年商人,都來迎接,我扶著母親走進大廳會場,全場來賓都鼓掌歡迎,我母親平時穿的是破補舊衫,這一天我給她穿上我特買的新外套,定做繡花旗袍,繡花鞋,居然有一點點貴婦夫人的樣子了,只要她不開口說話,誰看得出她是個廣西山地的窮人村姑?誰看得出她只不過是一個沒落舊家族的侍妾?人靠衣裝,一些也沒錯,她很斯文地移步,含笑不語,人人都尊敬這位馮老太太,可能還以為她是大家閨秀呢,怎知我母親是個不太識字的窮苦老太婆?
  我自己那天沒穿軍裝,因為我的預官延期役快將期滿了,而且我沒有那套漂亮的像校級軍官才有的深色灰綠呢質軍服,我只有草綠布質的野戰服,不夠體面,這是對社會露面,我就穿了西裝,也是緊著連夜做的鐵灰達克龍西裝,灰銀領帶,黑皮鞋,一如我招待法語國家元首的場合所穿,事實上,我已經很少穿軍服了,由於我的工作特殊,有時侯穿軍服反而不方便,軍方也不苛求我穿軍服。
  我母親被安排坐在台下第一排中央,我則與其他得獎人並排站在台上,我被安排站在最中央,實際上只有九個人出席,有一個人因故缺席,因此我的左右兩邊各有四人,我又是最年輕的一個,因此就顯得非常突出了,上百的攝影機與電視鏡頭對著我們,閃光不停,射燈猛烈,把我照得眼花,看不清台下。
  主任委員王雲五先生致詞,葉公超先生講話,青商會主席程志新講話,然後逐一介紹十位得獎人,頒授每人一座“金手獎”,是大理石為座的銅製品,相當沉重的!每人捧著它,先後致詞,過程先後弄了兩三小時,站也站累了,手捧那座獎也麻了,好不容易禮成,全體在台下聚餐,那時所有的媒體記者都圍上來訪問,我忙於回答,一口也沒空吃到,只喝一點果汁。
  不管怎樣,那是我有生以來頭一次獲得這樣的獎勵,被稱為十大傑出青年之一,不能不說是異數,也不能說心中不驚喜,受寵若驚,想到今日的殊榮,又想起多年經歷的淒涼辛酸與坎坷苦難,在海軍所受的囚禁與刑罰侮辱,我再也禁不住熱淚奔流了,我母親也在流淚,人們可能以為我是喜極而泣,殊不知我是回想起多年的苦楚啊,我兩手掩面,我母親遞給我桌上的餐巾紙給我拭乾淚水,我知道媒體的焦點都在我們母子身上,並不因為我比其他人傑出,而是因為我最年輕,多少還有些孩子氣,還有我的母親也在流淚。
  我情緒平靜下來以後,起來向青商會全體致謝,然後在眾人掌聲中,我扶起我母親離開會場。
原載《皇冠》第484期:1994年6月號
馮馮特輯《傳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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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馮翦影
(1)夏威夷寓所之海景
馮馮居士的翦影
我終於搬來夏威夷,住在偏僻的島上海角,望著大洋十多浬,白浪翻滾,令我懷念澎湖,我卻寫不出文章或音樂。
(2)斜陽西下
馮馮居士的翦影
(3)望海
馮馮居士的翦影
(4)1949年培正中學三角小旗
馮馮居士的翦影
(5)2004年,阿強攝於夏威夷(1──5圖)
馮馮居士的翦影
(1949年5月,攝於培正校園。)
馮馮居士的翦影
49年4月24日,共軍解放南京之後,圍攻上海。
廣州市出現了許多國軍部隊,在主要街道放哨站崗,設立拒馬鐵絲網,檢查行人與車輛,並且實施宵禁,還有幾十輛坦克車和裝甲車在巡邏,又有宣傳車在街上廣播政治口號:“三民主義萬歲!”“中華民國萬歲!”“蔣總統萬歲!”“共產匪徒是千古罪人!”,吵得震天響,到處牆上也塗上了同類標語,還有“反共必勝,建國必成!”“保衛大廣州!”
數十萬難民與流亡學生湧進廣州市,火車站,公車站,學校,都住滿了他們。穿著深綠軍衣紅十字掛子的傷兵榮軍成群結隊闖戲院闖食肆,咆哮吵鬧,類似上海的情況,國軍飛機天天在上空出現,野馬式戰鬥機矯捷的小隊飛行似乎帶來一些安撫作用。
培正校園內平靜如常,花園美麗的芍藥花盛開,學生們好像身在香格里拉,一些也沒有暴風雨即來的緊張,我依然教夜校義學,還在走廊燈光下開夜車溫習,應付大考和畢業試這兩件最重大的考試,我的心情不免擔憂著時局,我無法想像一旦共軍占領廣州的情況,我們會不會遭到戰火的摧殘傷害?會不會被拖出去人民大會給鬥爭公審,像華明所說的山東那樣?
大考與畢業考,我都順利完成了,成績也差強人意,大考得到全級的第五名,畢業考得第三名,畢業典禮在東山教堂舉行,我沒有親人來觀禮,我父親不來,我母親也沒來,我像是一個孤兒。孤零零地上台接受證書與獎狀。
馮馮居士的翦影
大隊長下令叫我們人人剃光頭,理髮兵已經在寢室外開始為我們落髮。祖義不知從那一個市一中同學借到了一隻簡單照相機,大概是在廣州買的“博司”機,他來找我說:
“馬上就要剃光頭了,我們來拍張照片留念好嗎?一張有發的,剃光頭又拍一張落了發的。”
“絕對贊成!”我說:“我們快拍吧!”
祖義、何毓、楊楷超、我,一共四個人,就在附近的日造防空洞的外面小丘拍照,一張是我個人的,坐在石頭上面,一頭曲卷的褐發,一雙深深的眼睛,含笑眺望的姿態。第二張照片是和祖義和何毓的合照,祖義在中間,手撐住我,另一邊是何毓。第三張是祖義獨影,兩手叉腰,挺神氣的。第四張是楊、祖和何三人合影,祖在中間。
這幾張照片後來都給我保存著,永遠放在玻璃墊下,常常回味當年,只是風消雲散,好友已不知下落,空餘魂牽夢縈了。
(1949年11月初攝海軍軍官學校)
馮馮居士的翦影
有一個馬公街上的照相館老闆洪先生,也是到測天島來做海軍半天工的兼職士官,做的是木工,他天天早上帶十六歲的兒子來上班,中午就回家去做照相生意,後來的日子中,他替我拍攝了不少照片,感謝他的照相技術,留下了我的最漂亮的青春影子。
(1957年,被派往澎湖要港司令部任少尉外事連絡官,身穿便裝在馬公市照相留影,其時二十二歲多。)
馮馮居士的翦影
馮馮居士的翦影
有一天晚上,忽然來了陌生的夫妻客人,自我介紹是曹先生和太太,先生的口音是上海人,太太是廣東人。
“我們是國際青年商會的董事。”曹先生說:“我們要舉辦中國十大傑出青年的選拔,我們已經有人提名了你馮士雄先生作為代表文學成就的候選人之一,特別來通知你一下。”
“你們提名我?我不敢相信,我又沒有什麼成就,不算是文學家。”
“我們認為你已經很有成就,你不必過謙了。”
選拔的結果,由各大媒體發表這中華民國首屆十大傑出青年的當選名單,其中的一個就是我,代表以文學著作成就而當選,其他九位,有心臟專科醫師、數學家、百貨公司董事長、美術設計家、法學家......等等各種專門人才,由於我是最年輕的一個,就得分最高,無形中成為冠軍,其實這項創舉的選拔獎,在後來多年,年年有選,不再希奇,當年首屆可是一件大事,各種媒體爭相報導,電視與電影新聞、報紙、刊物、廣播......無不大大宣揚。
頒獎典禮,在圓山大飯店金龍廳舉行,我帶母親乘坐計程車到達,青商會的會員,都是四十歲以下的青年商人,都來迎接,我扶著母親走進大廳會場,全場來賓都鼓掌歡迎,我母親平時穿的是破補舊衫,這一天我給她穿上我特買的新外套,定做繡花旗袍,繡花鞋,居然有一點點貴婦夫人的樣子了,只要她不開口說話,誰看得出她是個廣西山地的窮人村姑?誰看得出她只不過是一個沒落舊家族的侍妾?人靠衣裝,一些也沒錯,她很斯文地移步,含笑不語,人人都尊敬這位馮老太太,可能還以為她是大家閨秀呢,怎知我母親是個不太識字的窮苦老太婆?
馮馮居士的翦影馮馮居士的翦影
我自己那天沒穿軍裝,因為我的預官延期役快將期滿了,而且我沒有那套漂亮的像校級軍官才有的深色灰綠呢質軍服,我只有草綠布質的野戰服,不夠體面,這是對社會露面,我就穿了西裝,也是緊著連夜做的鐵灰達克龍西服,灰銀領帶,黑皮鞋,一如我招待法語國家元首的場合所穿,事實上,我已經很少穿軍服了,由於我的工作特殊,有時侯穿軍服反而不方便,軍方也不苛求我穿軍服。
馮馮居士的翦影馮馮居士的翦影
我母親被安排坐在台下第一排中央,我則與其他得獎人並排站在台上,我被安排站在最中央,實際上只有九個人出席,有一個人因故缺席,因此我的左右兩邊各有四人,我又是最年輕的一個,因此就顯得非常突出了,上百的攝影機與電視鏡頭對著我們,閃光不停,射燈猛烈,把我照得眼花,看不清台下。
主任委員王雲五先生致詞,葉公超先生講話,青商會主席程志新講話,然後逐一介紹十位得獎人,頒授每人一座“金手獎”,是大理石為座的銅製品,相當沉重的!每人捧著它,先後致詞,過程先後弄了兩三小時,站也站累了,手捧那座獎也麻了,好不容易禮成,全體在台下聚餐,那時所有的媒體記者都圍上來訪問,我忙於回答,一口也沒空吃到,只喝一點果汁。
馮馮居士的翦影
不管怎樣,那是我有生以來頭一次獲得這樣的獎勵,被稱為十大傑出青年之一,不能不說是異數,也不能說心中不驚喜,受寵若驚,想到今日的殊榮,又想起多年經歷的淒涼辛酸與坎坷苦難,在海軍所受的囚禁與刑罰侮辱,我再也禁不住熱淚奔流了,我母親也在流淚,人們可能以為我是喜極而泣,殊不知我是回想起多年的苦楚啊,我兩手掩面,我母親遞給我桌上的餐巾紙給我拭乾淚水,我知道媒體的焦點都在我們母子身上,並不因為我比其他人傑出,而是因為我最年輕,多少還有些孩子氣,還有我的母親也在流淚。
我情緒平靜下來以後,起來向青商會全體致謝,然後在眾人掌聲中,我扶起我母親離開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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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馮居士的翦影
馮馮居士的翦影
原載《皇冠》第484期:1994年6月號
馮馮居士的翦影
PeterFaun(right)showingaFrenchjournalist(2ndfromright)fromMATCHmagazinehowhedesignof
ChineseMonotypeworks.OntheleftisanofficerfrominformationBureau,Taiwan,2ndfromleftispublisher
WangTih-Wu(王惕吾)ofUnitedDailyNews,Taipei.
Timeofpicture:October1965
UnitedDailyNewsphoto
註:圖文為馮馮早年申請移民美國的自備資料。
馮馮搭乘美國密西根號,從基隆港啟航,
於1965年12月7日抵達溫哥華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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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官坐在客廳一角的沙發上,是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他叫我填寫申報表格,我簽了字,他蓋了移民局的官印,又簽了他本人的字,手續簡單明了就算完成了。移民官撕下了表格的一份副本,只有一英寸那么寬窄的一條條子,說:“這就是你的收據,也就是你的永久居留證了,千萬別遺失!好好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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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溫翌日,溫哥華《太陽報》刊登採訪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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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馮攜帶來加的收音機。
馮馮居士的翦影馮馮居士的翦影
馮馮居士的翦影
攝影背景應是溫哥華的史丹利公園(STANLEYPARK),
馮馮在《紫色北極光》一書譯此園“詩丹麗”,詳盡寫下此園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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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六月和七月,是我們到加拿大以後心情較為開朗的日子。母親與我都有一份工作,兩人收入加起來有三百多元加幣,除了付房租、付一伙食開銷及匯錢給我父親之外,我們還能省些錢下來。苦了那么久,我覺得我應該帶母親到附近的名勝風景去看看,散散心了。
這正是北極國一年中唯一最好的季節,陽光明媚,氣溫在華氏六十五度至八十度之閒,到處都是萬紫千紅的花卉,綠葉婆娑,鳥語千囀。
母親仍是主張省錢,不肯出去遊玩,每一個周末我都得費了一大番唇舌才能說服她跟我去旅行。我也不能怪她,我們窮困得太夠了。
馮馮居士的翦影
有一個周末我和母親到溫哥華島去,我們乘搭巴士,巴士開到輪渡上,渡過喬治亞海峽的一百里航程。那是一艘相當巨大的輪船,大約有五千噸排水量,上層甲板是遊艇格局的餐房與迴廊大廳,下兩層是有如登入艦LST般的大肚子,可以容納大約一百輛汽車,船尾也像登入艦那般地可以放下吊橋裝卸車輛。這艘輪渡全部刷成白色,只有那座斜插的又胖又矮的單煙筒是黑色的。這船全身胖大,船尾是典型的加拿大式,有一段像滑板般的斜面,自上而下,突出在後面,船尾的旗桿上飄楊著加拿大國旗--那是三等分的旗面,兩端是紅色,中間的一段是白底上面有一個紅色的楓葉形圖案。
這艘輪渡‘溫哥華女王號’在平靜的喬治亞海峽中航行,穿過許多狹窄的水道,經過處處森林密布的小小島嶼,座座白紅兩色相間的小小燈塔,還有島嶼上水邊的清雅別墅,水光山色,倒影黛綠漣漣波動,大群海鷗在船尾追隨著翻滾的漩浪,它們時而高飛,時而低翔,船上後甲板許多遊客在椅上曬太陽眺望,全都是白人,只有我們母子是異國人。
母親這時身穿一襲我買給她的象牙色薄呢風衣,白髮上包著湖綠色頭巾,倚在白色鐵欄桿邊上遠眺含笑。加拿大楓葉旗在她後面的背景中飄揚不停,海鷗飛翔,青山綠水,航跡沸白,我持著電影機,拍攝彩色影片。拍完影片又拍彩色照片。母親此時神情愉快,看來好像只是四五十歲左右,不像是六十多歲的人。後來我將這些照片放大為十二吋的巨照,那是母親歷來最美最有風度的照片,居然是一位貴夫人的樣子了。
馮馮故居
前永懺樓:XXXXSlocanStreet,Vancouver,B.C.Canada(1967──1977)
那是一座白色的房子,式樣很古舊,前面有一個很寬長的走廊,廊前有四根巨大的圓柱,房頂高聳,頗有失修的零亂瓦片。房子式樣是所謂“殖民地式樣”的,在綠蔭相映之下,也頗有些小小氣派,看來是蠻寧靜的。前院外面就是巴士站,對面有一個很大的草地公園,草坡廣闊,每邊有上千尺的長度,再看不遠處又有兩家小店,回頭望望,可以看見溫哥華市區在遙遠的西邊低地,又可以望見北岸的雪峰,這地點看來好合我意,我立刻就決定要買了。
(版注)1997年的夏天,馮馮說到莫斯科出席“雪蓮仙子”首演前,得學回早已忘卻的俄語。我於是開車,載馮馮到Burnaby市MetrotownChapters書店,購買俄語學習錄音帶。途中,馮馮一時興起,想到以前的舊居看看。到了目的地,馮馮也不下車,在車內凝視著舊居前院與後巷庭園,無限回憶。在這兒,馮馮完成文學著作有《昨夜星辰》、《冰山後面的迷霧》、《柯飄湖》、《蒙眼的女神》、《冰崖》與永懺樓隨筆數十篇。
永懺樓
永懺樓:XXXXWest10Ave,Vancouver,B.C.Canada(Oct,1977──1998)
馮馮居士的翦影
網註:近長煙窗的西閣樓為馮母臥室,東閣樓則為馮馮寫作臥室。那一年和眾佛友幫馮馮搬家,隨眾上樓搬運參觀,閣樓的天花板呈四十五度傾斜,前後拱成金字塔,巨大的寫字檯,臨北窗眺望遠山,馮馮的文學與佛學著作《紫色北極光》、《哭泣的紫楓》、《希望的火炬》、《夜半鐘聲》、《禪定天眼通之實驗》、《天眼慧眼法眼的追尋》、《太空科學核子物理學與佛理的印證》、《健康長壽釋疑》、《巴西來的小男孩》、《空虛的雲》與佛教聖樂皆寫成於此。
馮馮居士的翦影
馮馮居士的翦影
佛壇之左為韋陀像,中間為釋迦牟尼佛像,右為送子觀音像(不在圖中)。
右圖為永懺樓平面圖(座北朝南),為應付眾多訪客,正門處放置不少拖鞋,客廳除了兩張沙發外,亦擺設十多張摺椅。室內雜物頗多,報紙、雜誌、書冊、傳單、紙張、箱子等等,零亂散布。左上角近視窗處,有一支直立座燈,不套燈罩,一盞電燈泡,普照諾大的客廳。
馮馮居士的翦影
平日,有客人拜訪,馮馮煮了開水,以甘草泡浸成芳香的熱飲,佐以花生奉客,天南地北的聊上好幾個小時。
後永懺樓
xxxxWest12Ave,Vancouver,B.C.Canada(1990──2004)
馮馮居士的翦影
2002年,攝於寓所希臘式樓房門前。
網註:1990年,為避騷擾,馮馮於居家附近另覓寓所,潛心創作《D小調第一號鋼琴協奏曲》、《E短調小提琴第1號協奏曲》、《牧神之夜》、《水仙少年》與《雪蓮仙子》等古典音樂。1997、1998年撰寫“學佛推理隨筆”,2000、2001年執筆“佛法文集專欄”,2003年《霧航》回憶錄完成於此。
馮馮居士的翦影
攝於夏威夷
2004年,馮馮的台灣身份證照片。
馮馮居士的翦影
馮馮居士的翦影
摘自:馮馮特輯《傳奇一生》
馮馮居士的翦影 - 念覺學佛網 https://bit.ly/3tlSS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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