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家女性名人堂National Women's Hall of F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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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點名稱 美國國家女性名人堂 National Women's Hall of Fame 景點類型 博物館所在地北美洲【NorthAmerica】 - 美國[America] - 紐約州[New York State]推薦理由美國最知名的名人堂相關網站 http://www.greatwomen.org/
美國國家女性名人堂介紹
美國國家女性名人堂 
(圖片來自網路,版權歸原作者)
美國國家女性名人堂坐落於紐約州的塞尼卡瀑布城,成立於1969年,表彰那些為社會、婦女進步和自由做出重要貢獻的美國女性,這裏曾是美國女性投票權戰爭的發源地。名人堂旨在紀念美國那些為藝術、體育、商業、教育、慈善、科學做出巨大貢獻的女性,同時教育後代要向這些偉大女性學習。
迄今為止已有200多名美國女性入選美國國家女性名人堂,其中包括北卡羅來那州參議員伊麗莎白?多爾、前國務卿奧爾布萊特和《湯姆叔叔家的小屋》的作者比徹?斯托夫人。1959年出生的林瓔是迄今為止最年輕的入選者,是一位設計出有著深刻內涵的越南戰爭紀念碑的建築師。目前,共有兩位華裔女性入名人堂,除林瓔外,還有1998年入選的著名核物理學家吳健雄博士。吳健雄博士是一位做出開創性貢獻的物理學家,她有關弱相互作用下的宇宙不守恒的研究徹底改變了現代物理學理論以及人們對宇宙結構的認識。
女性名人堂的許多女性是在過世多年後才獲得提名,有的甚至經過多次提名後才得以入選,有許多是在不同領域內創下“第一”的先行者,她們的事跡告訴後人只要努力,女性也同樣會取得輝煌成績。


書名:《瘋人院臥底十日紀:傳奇女記者的精神病院紀實報導》 
作者: 奈莉.布萊(Nellie B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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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輟生到冒險女記者──奈莉.布萊的傳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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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Wikipedia
伊莉莎白生於美國賓州匹茲堡近郊,出身地主家庭,她是父親第二段婚姻所生。年幼時的她因為喜歡穿著粉紅色衣物,因此得到「Pinky」的綽號。她曾就讀寄宿學校,不過後來因為父親在1871年驟逝,家中經濟無法繼續支持,因而中輟。
1880年,伊莉莎白隨改嫁的母親與繼父同住、但幾年後就和受家暴而離開的母親遷居匹茲堡市。某日,她在當地的《匹茲堡電訊報》(Pittsburgh Dispatch)上讀到一篇標題名為「女人擅長做什麼」的文章,該文作者直指女性難以成就大事業,這個性別唯一能勝任的工作,不過是生養小孩和操持家務,如此而已。這樣的觀點雖然在當時社會中並不罕見,但年方16的伊莉莎白立刻以化名「寂寞孤雛」寫了一封讀者回信投書報社,大力反擊文中作者如此厭女和性別歧視的觀點
由於伊莉莎白先前接受教育的時間不長,這封信中文句沒有標點,文法也有諸多錯誤,但《匹茲堡電訊報》的編輯麥登(George Madden)對信中邏輯清晰的立論和激昂的駁斥態度印象深刻,因此登報尋人,希望這位投書讀者能現身和他相見。
當伊莉莎白來到報社和編輯見面後,麥登確信在她身上看到了成為傑出記者的天賦和態度,因此主動提供機會讓伊莉莎白為該報撰寫文章。而伊莉莎白也把握住良機,開始以當時的女性在社會和工作上面臨的困境為報導方向,撰寫文章。
成為奈莉.布萊
伊莉莎白交出第一篇文章,名為「女性面臨的難題」。麥登大為驚艷,於是進一步提供她全職的採訪記者工作。由於當時風氣與業界習慣使然,女性新聞工作者發表文章時仍多採用筆名,於是麥登從當時一首流行歌曲當中取用曲中人物Nelly Bly的名字作為伊莉莎白的筆名。只不過,因為拼字錯誤,成了Nellie Bly,而伊莉莎白也就將錯就錯地沿用下去,化身為日後將成為傳奇的「奈莉.布萊」。
布萊在《匹茲堡電訊報》任職初期主要關注於女性勞工議題,撰寫了數篇有關工廠女工的調查報導。只不過,後來因為職務調動,她被轉調到通常交由女性記者處理的所謂「女性讀者」版面,採訪關於服裝、園藝、飲食等軟性議題。
這個職務上的變動顯然與她的性格相悖,讓她頗有壯志難伸之感。於是,年方21的她自願請調離開美國,前往墨西哥擔任駐外通訊記者。她以半年時間在當地為報社進行關於墨西哥人生活與習俗的採訪報導,登載於報上的文章之後也集結成書,名為《墨西哥的半年生活》(Six Months in Mexico)。布萊在某一篇報導當中指責墨西哥政府的拘捕行動──該國記者因為批評當時墨西哥總統迪亞茲(Porfirio Díaz)的獨裁行為,而遭官方逮捕拘禁。墨國政府在得知布萊的報導見報後,便威脅要逮捕布萊,而她也因此被迫離開墨西哥,並在返美後具體指控迪亞茲是操控媒體、壓迫墨西哥人民的暴君。
直闖《世界報》的冒險生涯
返美回到《匹茲堡電訊報》復職的布萊難忍報社指派的軟性藝文新聞採訪工作,於是在1887年離職,前往紐約尋找新的可能。在過了毫無收入的4個月後,她決定直闖紐約的《世界報》(The World)求職。當時該報的經營者是約瑟夫.普立茲(Joseph Pulitzer),新聞工作者最高榮譽、表彰傑出採訪報導者的普立茲獎,即是依其遺願所設立。 
由於當時紐約新聞媒體業界競爭激烈,各報無不亟力尋找報導題材,以期吸引讀者,勝過競爭同業。布萊在成為《世界報》記者後向報社編輯提議,讓她前往歐洲,與欲赴美尋找人生機會的歐洲移民同船,沿途進行深度採訪報導。然而報社編輯拒絕了這個提案。不過,《世界報》向布萊提出一個更具風險的採訪任務,那就是要她佯裝成精神病患,進入女子精神療養院,追查當中是否有任何外界所不知的問題。勇敢的布萊答應了這項後果難料的臥底任務。
潛入精神病院,引發軒然大波
布萊計畫潛入的精神病患收容所位於紐約的黑井島(Blackwell's Island)。黑井島是一座狹窄的長條形島嶼,坐落在東河(East River)上,位處曼哈頓島與長島之間。紐約市政府在1828年買下這座島,開始設立數家醫院、一所監獄,以及安頓窮人的集合收容所,紐約人因此也從1920年代開始稱之為福利島(Welfare Island)。1971年,為紀念美國總統小羅斯福,島名更新為羅斯福島,並且沿用至今。島上的紐約市立精神療養院最高一度曾收容1,700多人,遠遠是該機構承受量的2倍之多。
在布萊真正進入島上精神病院探查實情之前,英國名作家狄更斯(Charles Dickens)也曾在1842年的《美國記行》(American Notes)一書當中,記載他在黑井島北側的八角塔(Octagon)精神療養院的參觀經歷。布萊最後佯裝成功,順利住進黑井島上的女子精神病院(Women's Lunatic Asylum),而這次臥底行動的10天經歷也正是本書的由來。
《世界報》在布萊成功進入精神病院生活10天後,出面要求病院釋放布萊。她此次的臥底調查行動見報後也以《瘋人院臥底十日記》之名在1887年出版,引發社會輿論譁然。
儘管許多醫師和相關人員懷疑她報導造假,不相信她能瞞過眾多專業人士,成功佯裝成精神病患入住收容所,但法院陪審團仍開始進行追查,並請布萊協助共同調查黑井島療養院內的不人道行為。經過實地探訪後,陪審團最後呈交法庭的調查報告中即建議採行布萊所提議的作法,改善精神病院等相關機構的管理方式,同時,政府也增列85萬美元經費,供相關機構用於改善精神病患生活處境之用,同時保證將來對於收容機構將進行更頻繁且嚴格的檢核。布萊無疑已以她的調查報導間接進行了一次社會改革
奇女子的環遊世界壯舉
在《瘋人院臥底十日記》出版隔年,布萊突發奇想,向報社提議進行一次更大的行動──將法國作家凡爾納小說《環遊世界八十天》化為真實,由她進行一場限時的環遊世界行動。這次,報社編輯答應了。
隔年,1889年11月14日上午9點40分,布萊登上一艘名為奧古斯塔維多利亞的蒸汽船,從美國出發,航向德國漢堡,這趟24,899哩的環球之旅就此展開。
紐約當時的報社競爭激烈,《大都會報》(Cosmopolitan)在得知對手《世界報》這項異想天開的舉動之後不甘示弱,立刻贊助了另一位女性伊莉莎白.畢斯蘭(Elizabeth Bisland)從反方向進行同樣的環遊世界行動,要和對手互別苗頭,而且預期她能超越布萊,甚至是凡爾納小說中的80天。而《世界報》為了吸引讀者,還開放讀者預測布萊完成環遊世界所需的時間,若讀者預測精確,最大獎項可得到一趟食宿全包的免費歐洲之旅。
在這趟環遊世界行動中,布萊的足跡踏上英國、法國,在亞洲地區則造訪了錫蘭、馬來西亞、新加坡、香港以及日本。由於當時已有海底電纜及電報技術,她在旅程中得以藉此發送簡短訊息,讓《世界報》的讀者知道她的行蹤及見聞,但較長篇的文字還是得以郵寄方式送回美國,因此會有幾週的時間差。
布萊這趟行動使用的交通工具是蒸汽船和鐵路系統,因此行程有時會因交通狀況而耽誤,但過程大抵順利。在橫越太平洋返回美國的終段旅程上,由於天候惡劣,她在1890年1月21日才抵達舊金山,比原定計畫晚了2天。《世界報》老闆普立茲先生慷慨以私人火車將這位旗下記者從舊金山接回紐澤西,並在1月25日下午3點51分回到當初出發的港口原點。這趟環遊世界之旅最終總計以72天完成,創下當時的世界紀錄。《大都會報》派出的對手畢斯蘭則是晚了4天半抵達。雖然布萊的紀錄在幾個月後就被喬治.法蘭西斯.崔恩(George Francis Train)以67天的時間打破──崔恩在1870年曾首度進行環球之旅,這場行動也是凡爾納創作《環遊世界八十天》的靈感來源──但難能可貴的是,布萊以行動打破了當時社會大眾對於女性柔弱的刻版印象,完成一項引人注目的壯舉。
長期關注女性處境及權益
1895年,時年31歲的布萊與相距42歲的企業家富商羅伯・席曼(Robert Seaman)相識、結婚。由於年邁丈夫惡化的健康狀況,布萊辭去新聞工作,專心照顧家庭,同時承接起先生岌岌可危的金屬鑄造工廠營運。1905年,布萊在丈夫逝世後接手管理工廠,讓公司起死回生,自己也成為當時全美的頂尖企業家之一,甚至擁有幾項發明專利。布萊年輕時便特別關心勞工,成為資本家後她沒有忘記初衷,在工廠裡提供旗下員工完整的醫療照護,以及設立學習課程,讓員工能藉知識脫貧。然而,這個企業在晚期卻因為工廠經理盜用公款和管理疏失,最後以破產告終。公司破產後,布萊未被擊倒,她離開商界重返熟悉的新聞界,開始撰寫一次大戰時期歐洲東防線的相關報導,同時也長期關注女性處境及權益等社會議題
奈莉.布萊在1922年因感冒引發肺炎,隨後病情惡化逝於紐約,得年57。她以女性身分在新聞報導界和壯遊歷史篇章上寫下絢爛而傳奇的一頁,傑出形象也滲入大眾文化當中。1998年,美國「國家女性名人堂」(National Women's Hall of Fame)以布萊的本名將她列為其中一員,表彰她在開創臥底調查報導上的先驅之舉。美國郵政總局在2002年以「女性新聞工作者」為主題發行郵票,布萊即為4位登上郵票版面的傑出女性之一。美國更有多部戲劇和電影當中的女性角色是以布萊的記者身分為人物塑造藍本,並以化名向她致敬。2015年,布萊151歲冥誕當天,Google Doodle更以她為當日人物,具體向現代人介紹這位傳奇女記者的生平事蹟。
     
好書推薦:
書名:《瘋人院臥底十日紀:傳奇女記者的精神病院紀實報導》 
作者: 奈莉.布萊(Nellie Bly) 
譯者:黃意雯 
出版:八旗文化 
出版時間:2018/01


女記者潛入精神病院臥底10天!出來後只做一件事,卻讓美國社會整個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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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末,美國紐約一位叫伊麗莎白·科克倫的女記者無意中聽說一個人被送到精神病院後,病症變得極其怕人: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只要有人進來,就馬上躲到房間的一個角落,還總是自言自語「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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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伊麗莎白的職業敏感告訴她,精神病院肯定有問題,說不定是個大新聞,她決定裝扮成精神病人混進醫院去一探究竟。她翻看了許多精神病方面的書,把精神病的各種癥狀瞭然於心,還專門去觀察真正的精神病人的神態動作,直至她可以隨時進入到精神病患者的狀態。
她徹夜不眠,一遍遍地說有人要殺她,對著鏡子撕扯自己的衣服、頭髮,說自己身上住了一個人……她賣力的表演甚至騙過了醫院派來的專家,她順利地被紐約一家精神病院收治。在精神病院裡,伊麗莎白吃盡了苦頭。
整個醫院瀰漫著濃郁的消毒藥水的味道,令人作嘔;醫療廢棄物堆積成山,老鼠滿地跑,甚至大白天也時常躥出來。醫護人員常常用最惡毒的話語咒罵病人,給她們吃的是腐爛的食物,伊麗莎白聞著味道就差點兒要吐出來。開始的時候,伊麗莎白一直不吃,餓得很了,也只能閉著眼睛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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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沒有給精神病人準備喝的水,他們渴了只能就著水盆喝洗過臉的髒水。病人洗澡用的是冷水,且時間很短,還有專人看管著,看管的人不停地在旁邊斥罵著。
醫院裡時不時有病人的哭鬧聲、號叫聲,醫護人員的斥罵聲,還有病人發作時瘮人的笑聲、哭聲……因為表演太過逼真,伊麗莎白「病症發作」的時候也被護工抽過嘴巴,甚至幾個護工一起圍攻她,她被打得全身青紫。
這樣的日子,伊麗莎白整整熬了十天。等她被人「保釋」出來的時候,她大把大把地脫髮,全身上下都是青紫的。接下來的幾天,她睡覺總是不踏實,甚至出現了輕微的幻聽。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和自我調整,她才慢慢緩了過來。
伊麗莎白決定把自己在精神病院經歷的這一切寫出來,希望人們能了解精神病人遭受的虐待並予以重視,於是她寫出了《瘋人院十日》,一經發表,馬上引起社會的高度重視。
尤其是有精神病患者的家庭,他們自發組織了遊行,抗議精神病院對患者的歧視和暴行。事情持續發酵,層層上報。最後,紐約市的官員們終於同意給精神病院多撥款,並且下令改革精神病院照顧病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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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人院十日》被改編為電影
紐約對精神病院進行的改革也引起了美國上下的關注,並像蝴蝶效應一樣帶動了美國各州對精神病院的重視和改革。就這樣,女記者伊麗莎白憑著一己之力改變了美國對精神病人的偏見,改善了他們的治療環境,為廣大精神病人爭得了應有的尊重和權利。



「如果你進了精神病院,要怎麼證明自己沒有病?」──英國精神療養院的一日,令我難忘的「打工」經歷
2018/01/09
顏卉婕/Actress 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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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開發國家中,雖然隨著科技及醫療進步,人們的壽命多半不斷延長,各式在過去造成大規模死亡的傳染病、生理疾病,也大都有了預防或妥善治療的方法。但反而在精神、心理上的疾病,卻似乎因為現代生活的高壓等原因,漸趨嚴重──在各先進國家,均有愈來愈多人尋求心理諮商。
以英國為例,英國國家醫療服務系統(NHS)(註一)轄下的精神病院,近年來便愈設立愈多。
當年,藉著在英國打工度假的機會,我湊巧到了一所精神病院工作。當時曾被問過的一句話:「如果你進了精神病院,要怎麼證明自己沒有病?」至今我仍記憶猶新。而如今離開英國許久的我,也常常反問自己,在這漫長的人生過程裡,要怎麼去證明呢?
緣起:意外接到的「口譯工作」
說起這段特別的「職場際遇」,要從我在英國的打工生活開始說起:
一開始到英國,我就將自己的履歷寄給了許多的人力仲介、獵頭公司,當中也包含了許多語言翻譯的中介機構。
隨著英國移民人口多元化,能夠精通雙語、甚至多語的人才,非常被各大企業、機構所需要。例如英國的一家機構 Silent Sounds Language Dept. 所提供的 Interpreting and Translation Services 手語及口譯服務,便是我在英國兼職的工作之一。
通常我與對方的合作方式是,經過審核語言能力,成為特約人員之一後。當合作機構需要翻譯或口譯的工作時,便會發 Email 給我預先通知。而我可以決定是否接下這個 Case,也可以透過中介到不同的場所,為不同的企業或機構做做翻譯及口譯的工作。
但通常在收到郵件時,對方通常只會告知你「時間」、「地點」及「所需翻譯的語言」,並不會有太多細節描述。工作內容則會註明是「一對一翻譯」、「即時口譯」、「文件翻譯」或「手語溝通」等。
這一天,一如往常地,當我依照機構來的郵件,依照表定時間及「PostCode 郵政編號」(註二)到達目的地後,一時卻不知道大門在哪裡。
只見整棟建築物的外觀呈鵝黃色,是棟高聳又被高牆所孤立開來的奇特建築,好不容易找到正門進去後,映入眼廉的又是一道鐵窗和憑證才能進出的大廳。
空氣中瀰漫一股特別寂寞的氣氛,安靜到似乎走入了一個真空環境似的──我坐在那邊許久,才終於等到一個護士緩緩出現。她和我確認身份及工作,並登記了我的資料。
當下,我其實仍沒想到自己是來到這一所「十分特別的醫院」裡做翻譯的工作。而讓我更加永生難忘的,是接下來發生的許多事......。
什麼樣的「醫院」,工作人員需要用上警棍?
登記完資料之後,護士小姐告知我一個令人震驚的「規定」:
「進到這個地方,要配戴警棍及警報腰帶,如果受到攻擊,必須立刻按下腰帶上的警報鈕,以及使用警棍。」
神經好像過於大條的我,這才驚訝地問:「請問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護士小姐則用這輩子我沒聽過的語調調侃著我:「妳連這裡是什麼樣的地方都不知道,還敢過來?妳真的是很勇敢。」她一邊說,一邊按下了門上的按鈕,門後立刻出現了另一位工作人員,領著我前往工作的地點。
隨著我們踏入一道一道的鐵門,工作人員開始一邊說明,我才知道原來這裡就是英國的一間「重症精神病院」(療養院)。而鐵窗、鐵門和警棍等「配備」,是因為許多犯了重罪的重刑犯,也會被送到此處來做精神鑑定、評估,或收容療養。
一知道自己來到了這麼一個不得了的地方,我全身的每一處神經似乎全醒了過來。接著我被工作人員帶進一個小房間裡,她和我說明待會醫生會和一位男性病人對談,而我要負責將醫生所問的問題,以中文翻譯給他聽。
環顧週遭的環境,大約 4 到 5 坪的房間裡,擺了一組簡單的沙發和桌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有著欄杆的小小窗外,也只能見到圍繞醫院的那道高牆,但鐵窗外,卻莫名設有一個簡單的陽台──但既然是在這特別的場所裡,我想也沒有什麼是特別不合理的事情了。
(示意圖,非當事人)圖/Flickr@Seattle Municipal Archives CC BY 2.0
「如果你進了精神病院,要怎麼證明自己沒有病?」
一位華人男生突然出現在眼前,他跟著醫生及護士裝束的兩人,一同從門外走了進來。
在互相自我介紹後,他就在我身邊坐下,先用中文和我問候交談了幾句──我絲毫沒有感覺到他有什麼不一樣。
接下來就開始了我的翻譯工作。由於涉及醫病隱私,我不能公布對談內容,但醫生所詢問的問題,平凡到令人感到訝異──坐在我身旁的他,和一般路上遇到的路人,也沒有什麼兩樣。每當醫生講完一段話,全場所有人的視線便集中在我身上,我則必須看著對方,用中文重覆一次説給他聽,然後再將他的回應,以英文轉述給醫生。
這應該是我人生中最保持「冷靜」的時刻了,前前後後大約 20 分鐘,但現場沈鬱到彷彿空氣為之凝結的氛圍,卻讓我卻覺得有如過了 20 年一般久。
結束之後,那個男生還對我説,「很久沒有看到同胞了,謝謝妳。」
當他被帶走之後,我也被帶到小房間旁,那過去我在電影裡才會看到的單面鏡隔離室──有一群警衛坐在裡面,而門外就是這間療養院的交誼廳。
交誼廳裡,有一群剛從各自房間裡出來的,各式各樣的人。他們一看到我,便一直不斷地回頭。警衛厲聲警告我,「絕對不能自己走出這個門。」在場又有人或許略帶玩笑地說:「如果你進了精神病院,要怎麼證明自己沒有病?」但我笑不出來。
直到醫生結束診療、完成報告後,才由一大群人護送我出去。
臨別前,那位華人男生對著我點點頭,我的心裡不知道怎麼著,突然心頭一酸。我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最後才進到這裡。或許,我們也都只是身處另一個不同形式的牢寵而已。
正視、重視精神疾病的存在,從關心周遭朋友做起
台灣近年來,發生了許多(疑似)因精神疾病而起的憾事,每每引起社會高度關注。有的是自殘輕生、有的則是殺人。包含了名人因重度憂鬱症輕生、捷運隨機殺人事件和內湖女童案......等等。
正視精神疾病,已是刻不容緩。但台灣卻因精神鑑定等相關措施和法律配套的不足(請參考〈缺席的問號:當精神鑑定制度殘缺〉—端傳媒,2016/6),加上社會普遍對患者的了解不足,經常成為整個社會應該要正視,相關議論、作為卻總是莫衷一是的一件事。
例如,大多數的人仍然覺得去看「精神科」,就代表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或擔憂周遭人士的異樣眼光,因而壓抑著不處理。但其實,當心裏的壓力過度累積時,多了解自己的心理狀態和尋求專業的諮詢,才是最有效的解決方式。而當周遭朋友出現與平時不同的言行舉止、甚至出現「求救訊號」時,我們更可以主動給予關心、和對方多聊聊,並提供相關的諮詢資訊,有時憾事便能因此消失於無形。
而英國在精神疾病的醫療體系上,近年不僅致力於「社區化」治療,在類似「全民健保」的全國醫療系統與社會福利制度上,針對精神相關疾病,也提供了大部分的醫療服務和補助,這些都可以做為我們的借鏡。
精神疾病重症患者一樣是人,他們的權益需要被重視與保護
但制度設計雖好,正如我短短的「打工」經驗中所窺見,我想英國在精神病患的對待上,仍有極大的改進空間──
根據英國《泰晤士報》報道,英國當地的精神病醫院在 2016 至 2017 年,發生了超過 5,000 宗嚴重事故──包括過度使用暴力、弱勢精神病患者遭虐待、有兒童在醫院內死亡等等。而在 2016 至 2017 年間,英國精神病醫院內,更發生近 200 宗疑似虐待病人的個案,數字較 2013 至 2014 年度的 106 宗,上升近一倍。
另外,還有 198 宗涉及病人的保密資料外洩案例,更嚴重的是,有 2,170 宗病人自殘的事件需要院方調查,以及 317 宗病人自殺的慘劇發生。此外尚有上千宗投訴,包括不滿醫院方面的護理素質,精神治療安排失當及延誤等等情況。此外還有超過 100 名女性病人,遭到性騷擾及性侵害的案件......。
心靈上承受痛苦、肉體上遭到禁錮,但這些精神病患者和看似「正常」的你我一樣都是人,他們的權益,也需要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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