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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岳父」與獨孤信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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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介紹的這枚印章,材質非金非玉,形狀不方不圓,用途亦公亦私,它究竟是甚麼樣的呢,它的主人又是誰呢?

先說材質,這枚印章由煤精刻制而成。煤精又稱煤玉,是褐煤的變種,以低等植物為主。煤精拋光後有光澤,在西方有時作為珠寶製成首飾,由於色澤暗淡樸素,常出現在葬禮或宗教場合。在中國古代,煤精常被作為文人墨客的文房四寶,如筆筒、硯台等的原料,有時也被製為串珠或陳設品。

這枚印章沒有印台印紐,整體是一個二十六面體,在十八個正方形面的十四個面上刻有印文,所以又稱多面體組印。印通高4.5厘米,寬4.35厘米,重約75克。

印文為楷書陰文,共47字。印文的內容可分為三大類:公文用印,如「大都督印」、「大司馬印」、「柱國之印」、「令」、「密」;上書用印,如「臣信上疏」、「臣信上章」;書信用印,如「獨孤信白書」、「信啟事」。從印文看,此人身兼數職,身份尊貴,那麼,這位獨孤信究竟是何許人也?

獨孤信,本名獨孤如願,生於北魏末期,祖籍雲中(今山西大同),是鮮卑化的匈奴人。

獨孤信出生於武將世家,適逢北魏北方六鎮起義,他少年時就因參與斬殺起義首領衛可瑰而揚名軍中。後來又參加了義軍,在起義軍葛榮部、北魏爾朱榮部和賀拔勝部為軍將。高歡掌握北魏大權後,他不顧家人皆在高歡領地,輾轉進入關中追隨宇文泰。

《周書·獨孤信傳》稱「信與太祖(宇文泰)鄉里,少相友善,相見甚歡」。宇文泰「廣募關、隴豪右,以增軍旅」[注1],形成了在歷史上影響深遠的「關隴集團」,並憑藉著這支力量成就霸業,成為西魏的實際掌權者和北周的奠基者。

獨孤信征戰沙場,立功無數。他坐鎮隴右時,政績斐然,「數年之中,公私富實,流人願附者數萬家」,因而「信著遐邇」[注2],宇文泰給他賜名為「信」。後來獨孤信進位柱國大將軍,成為西魏八柱國之一。

宇文泰之子宇文覺易魏為周踐祚。後未幾年,宇文泰之侄、晉文公宇文護威權日盛、跋扈專橫,獨孤信與多名大臣密謀殺宇文護,因事情敗露,以同謀免官,然而不久又被逼自盡於家中[注3]。

獨孤信是我國歷史上有名的美男子,《北史》稱其「美容儀,善騎射」,他「既少年,自修飾服章,軍中號為獨孤郎」。獨孤信在秦州時,一次外出打獵日暮才歸,馳馬入城時帽子戴歪了些,第二天所有秦州人的帽子都歪向了一邊[注4]。「獨孤側帽」的成語說的便是這段故事。

獨孤信戰功赫赫,儀容瀟灑,然而也許他最為人熟知的卻並不在此。在民間,他還有一個稱號:「天下第一岳父」。

獨孤信有七個女兒,其中有三個都嫁給了皇帝。大女兒嫁給了北周明帝宇文毓,為周明敬后。明敬后初為夫人,宇文毓即位稱天王後被封為王后。然而因為父親獨孤信被逼自盡,獨孤王后十分哀傷,加之和丈夫隨時都處在宇文護的威脅之中,她抑鬱成疾,竟至不起,成為王后兩個月後就香消玉殞。死後第二年,宇文毓改天王為皇帝,追封已故王后為皇后,號為明敬皇后。

獨孤信的四女兒嫁給了唐朝開國皇帝李淵的父親李昺,為元貞皇后。從史書記載推斷,這位元貞皇后治家嚴謹,很有威嚴[注5]。

獨孤信的三個女兒中最有名的當屬小女兒獨孤伽羅,她嫁給了隋開國皇帝楊堅,為隋文獻后。楊堅的父親楊忠與獨孤信同為北周柱國將軍,當年獨孤信慧眼識人,見楊堅資質不凡,便將14歲的小女兒嫁給了他。獨孤皇后有賢名,《隋書》記載「后每與上言及政事,往往意合,宮中稱為二聖」。

但獨孤皇后卻也以妒嫉著稱。隋書中記載她妒殺了楊堅的寵妃,楊堅大怒,憤然單騎離宮,被臣下追上後苦諫才得返回。獨孤皇后不許楊堅納妃,見大臣有妾室懷孕的,都勸楊堅對他們進行斥責。她不滿皇太子楊勇多納內寵,並懷疑太子妃是被其寵妾害死的,對太子心生厭惡,勸諷楊堅,廢黜楊勇,而立楊廣為太子[注6]。

獨孤信的三個女兒都成為皇后,這在中國歷史上是十分罕見的,史書評之「自古以來,未之有也」[注7],難怪人們要稱獨孤信為「天下第一岳父」。

關隴集團在中國歷史上扮演過十分重要的角色,許多帝王、將軍、名臣均出身於此。獨孤信本人戰功赫赫、聲名遠播,他與北魏、北周、隋和唐的幾個朝代都有深厚的聯繫。這枚印章,不僅是獨孤信戎馬一生的一件信物,也是那個風雲變幻、英雄輩出的時代的一枚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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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仁芳小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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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05
出生:51年1月20日
學歷:國中
經歷:16歲北上台北當刻印學徒、18歲當鐘錶學徒、23歲自行創業「永發刻印工藝社」
客戶:歷任高鐵董座、廣達電腦副董事長兼總經理梁次震妻梁秀卿、前立委游月霞等人,以及許多上市公司(許多公司表明不願公開)

邱仁芳手工刻印 看見文字生命力

2015-04-05

記者蕭婷方/專訪

九○年代電腦化快速刻印興起,以及越來越少人願意注重手工傳統,不少「拜師學藝」的老師傅不敵快速、低價的電腦刻印技術,紛紛棄守傳統刻印,苗栗卓蘭鄉下小孩邱仁芳卅年來仍堅持傳統,印章從選材、字體設計到篆刻都是手工製作,充滿生命力,前高鐵董座殷琪等人印鑑,皆出自他的手。

  • 仿古代高官心腹印鑑,曾於「蘭陽博物館」展覽展出,為邱仁芳代表作之一。(記者蕭婷方攝)

    仿古代高官心腹印鑑,曾於「蘭陽博物館」展覽展出,為邱仁芳代表作之一。(記者蕭婷方攝)

  • 應熱愛古書客人要求,邱仁芳石刻仿書中印鑑。(記者蕭婷方攝)

    應熱愛古書客人要求,邱仁芳石刻仿書中印鑑。(記者蕭婷方攝)

  • 邱仁芳30年來仍堅持手工刻印。(記者蕭婷方攝)

    邱仁芳30年來仍堅持手工刻印。(記者蕭婷方攝)

  • 邱仁芳每日就坐在刻印機器前。(記者蕭婷方攝)

    邱仁芳每日就坐在刻印機器前。(記者蕭婷方攝)

  • 刻印中的邱仁芳。(記者蕭婷方攝)

    刻印中的邱仁芳。(記者蕭婷方攝)

「像我們這種腳踏實地的人,很難大富大貴,一生只求安身立命」,戴著老花眼鏡,邱仁芳安靜地將完成的印章在粗砂紙上來回摩擦,玉石上的字體充滿生命力,至今年四月廿日止,邱仁芳獨自開業就滿卅年。

大哥死亡 托夢接手刻印

憶起兒時家中清貧困頓,晚上僅有一盞煤油燈,邱仁芳說,父母根本無能力供孩子唸書求翻身,好不容易學刻印的大哥期滿出師,待退伍就能為家中帶來穩定收入,卻在大哥退伍前一星期接到死訊,軍中不但不准領回遺體、也僅有一萬八千元的撫卹金,「我永遠記得大哥遺體背全是黑的,但戒嚴時期誰敢說話」,從此一家生計又成問題。

「像我們這種鄉下小孩,要出頭只能拜師學藝」,隔年一日深夜,邱仁芳的母親夢見死去的大哥,表示要邱仁芳也到台北拜師學刻印,邱母便與隔了一個山頭的鄰居交換條件,每日為鄰居耕田,交換邱仁芳能向鄰居兒子拜師學刻印。當晚,邱仁芳的母親便牽著他的手,摸黑走到仍以石頭鋪路的台三線旁,等待鄰居兒子的發財車,一路顛簸地將他載到台北,邱仁芳苦笑說,「當時我甚至不知道回家的路」。

借錢開業 逛遍酒家賺錢

「每日就是練習木刻,手指天天出血仍無法休息」,邱仁芳說,刻印最基礎的就是要先學磨刀,之後便是日復一日地練習拿刀,不論直刻、橫刻,每次下刀都要有極高的穩定性,甚至也需反覆練習各種字體的「反字」,當時日子刻苦,只想出頭、賺錢,即使手指出血也只能忍痛繼續練習,拜師期間牙痛還自行拿鉗子拔牙苦熬。憶起那段日子,邱仁芳只說,「苦,真的好苦」

「做生意寧可早到也不願遲到,講求信用」,邱仁芳退伍後,難忘每一次在印章上創造字體生命力的喜悅,輾轉向鐘錶行老闆借錢在林森北路開印章店,邱仁芳說,「早上賺公司行號錢,晚上就勤跑林森北路」,當時沒有電腦刻印,每日手拿雕刻刀的時間超過十六小時,甚至忙到一年多「忘記」吃水果。

他回憶,當時林森北路酒家常有許多日本客人流連,他每天晚上都必須「上酒店」,將印章送到客人手上,堅持刻印師傅的氣節,邱仁芳從未遲交,他打趣說,「林森北路每家酒店我都很熟,但我從未花錢、是進去賺錢」。

但邱仁芳也表示,和日本人做生意期間,自己深刻體會台、日手工藝師傅「地位」的落差,雖然他時常出入酒店「交貨」,但日人尊敬他的技藝,甚至有人起身向他鞠躬答謝。隨著日商與台灣上市公司間文件交流頻密,邱仁芳親手篆刻的公司「大印」、董座私人「小印」也逐漸打響名號,殷琪、歐晉德等人都曾邀他篆刻私人印鑑,廣達公司大印也出自他的手。

堅持手工 力抗電腦刻印

「外行領導內行,也只能力求品質」,十幾年前電腦刻印技術問世,三分鐘即可完成的木頭印,取代刻印師傅一下午的成果,社會時興方便快速、講求便宜與效率,大大地排擠了傳統「師出有門」的刻印師傅。但邱仁芳認為,電腦製作的印鑑紋路全然相同、無生命力,也容易遭模仿,而專業師傅講究文字的創造性與「文字生命美醜」,雖然需要付出較多的時間與成本,但卻充滿藝術感。

邱仁芳也感嘆,雖然有許多藝術家與創作者以創新刻印手法、「新舊交融」成新品,但像他這種傳統「學師仔」出身的刻印師傅轉型卻很困難,政府對傳統刻印技術不重視,連協助的方案也沒有,加上「自己年紀也有了」,眼睛也因為長時間篆刻易痠澀,表示「就撐到嫌棄多於掌聲的那一天放下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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