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筱峰專欄〉一隻豬的自述—中秋烤肉的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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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7
我是一隻豬,我和我的同伴們最近個個都患了憂鬱症,因為中秋節到了,人們又要烤肉了(台灣人不知道何時流行起烤肉,好像是從一家醬油公司打廣告鼓吹烤肉開始)!我們都提心弔膽隨時會被抓出去屠宰,供應台灣人烤肉的需要。
不知道我們到底犯了什麼原罪,我們每個人,不,我們每隻豬,一出生就當了死刑犯,除非病死,否則我們最後都要被處決!
我們的罪名大概就叫「畜牲」吧!人們認為畜牲就是要給人吃的,只有極少數人不會殺我們,像蕭伯納說「動物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去吃我的朋友」,能把我們當朋友的人太少了,我們是他們心目中「沒有意識、沒有靈魂」的畜牲,畜牲就是要給人吃的。
但是成為畜牲,又不是我們能選擇、決定的。就像成為一個人,也不是他自己決定的,那是他們幸運。我不知道有幸成為人,是不是就可以對我們生為畜牲的不幸者,進行虐待與屠殺?
我很感謝有一位葉力森教授在臉書為我們呼號:「每個時刻都有數不清的動物,因為我們的貪婪、無知和『需求』,正忍受著你想也想不到的痛苦。這些不會說話的小東西,可能是一隻在街頭徬徨,絕望中找尋主人的流浪狗;可能是為了我們一頓小確幸的優雅午餐,在鮮血與尖叫中驚恐地等待死亡的牛羊或豬,…生命的痛苦與瀕臨死亡的驚悸,在牠們小小的腦袋中,永遠沒有合理的解答。人們加諸於牠們的殘虐與痛苦,實在無法計量。」
當然以同理心尊重我們的,像達文西、富蘭克林、林肯、梭羅、托爾斯泰、康德、雪萊、愛迪生、愛因斯坦、甘地、史懷哲、珍古德、以薩辛格、翁山蘇姬、李察吉爾…,他們都很疼惜我們,不願吃我們,我們由衷感激。
然而,這些不願殺生的人,常常受到愛吃肉的人的揶揄,說「植物也有生命,吃植物也是殺生」,嗚呼!我豬腦袋也知道植物不是動物,孟子聽到我們死前的哀號,感慨說「聞其聲,不忍食其肉,他該不會對吃蔬果的人也這麼說吧?除非他瘋了!
揶揄者又說,現在屠宰方式已改為電宰,沒有痛苦了。感恩喔!但是幾乎我們每隻豬要被賣去屠宰前,都被灌水灌得死去活來,該不會灌水也用電灌的?
我們除了最後被屠殺之外,我們的名號也常被用來罵人。例如罵身材高大的候選人叫「神豬」、形容不靈光的領導人叫「蠢豬」、叫唯利是圖的議員「豬仔議員」…,這都是對我們的侮辱!我們純潔不善政爭,為何人類的劣質都要投射到我們身上?尤其當「神豬」,豈是我們所願?人們為了「敬神」,為了比賽,把我們餵養成龐然大物,再宰殺挖空內臟,將我們的屍體攤在架上,還咬個橘子!說這是在敬神?神啊!您在哪裡?我們祈求您的拯救,讓佛陀「眾生平等」的慈懷,深入人心!讓人們愚蠢的迷信不再建立在我們的痛苦上!
(作者為台北教育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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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愛其羊,我愛其禮/爾愛其禮,我愛其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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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佾: 
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八佾: 
子貢想在祭祀時,省去活羊。孔子說:「子貢啊!你愛惜羊,我愛惜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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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子貢和孔子交談的話~

春秋時代,魯國的禮制衰廢,告朔之禮徒然保存一隻供羊而已,正禮久已廢而不行。子貢之意,只是私論此禮制,覺得枉費一隻羊,只具備禮之形式,成了虛而不實,沒有意義。但孔子與他的意見相反,他覺得即使殘存著這一形式總比完全廢棄好,因為正禮雖然廢了,但後人看到這隻供羊,還能識別這個禮制,或許還能恢復它,如果連羊也免除了,那麼禮就全部滅亡了。故羊在子貢見之為羊,在孔子見之為禮。以羊為羊,是禮在羊之外而禮亡;以羊為禮,是禮在羊之中而禮存。以聖賢之心而論,聖人之心,如父母痛(疼)子,無微不至,顧我護我,望子成器,子雖不肖放蕩無度,雙親還是祈望回頭的一天,賢人之心是簡簡脆脆用就用,不用就免了,不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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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八佾第三】
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白話:
子貢見魯國早已不行告朔禮,主其事的官員卻循例在祖廟供奉一頭宰殺的餼羊當祭品,他覺得沒意思,想要把宰殺餼羊的事也給廢除了。孔子說:「賜啊!你愛惜這一頭羊,我則心疼這個祭禮要因此滅絕了。」
中間選民曰:
周朝規矩,每逢季冬之月,周天子會以來年十二個月的政事,訂定成政令書(曆書,或稱月令書),頒告各國諸侯。諸侯接受了這曆書,藏于祖廟,每月初一(朔日)宰殺一頭羊當牲禮,祭於祖廟,請出曆書觀看,然後回到朝廷聽政。這個祭祀祖廟請出曆書之禮叫做「告朔」。但是到了春秋後期,王道式微,禮崩樂壞,許多諸候國已經不用周王朝頒佈的曆法,魯國則在文公時就不再親自參與「告朔」之禮,而主事的官員卻照常在朔日宰殺一隻活羊供祭。
子貢認爲魯君既然早已對告朔不聞不問了,主事的官員卻照例在朔日宰羊供祭,告朔的精神已死,徒留餼羊的形式有什麼意義呢,不如一併廢掉算了,如此還能救活一頭羊,節省財政開銷。孔子當然理解子貢的想法,子貢這麼做其實無可非議,但想到,如今國家政令不行,都是源於禮樂崩壞,王道不尊的緣故,告朔的精神雖死,但餼羊的儀式仍然保留著尊王敬祖的遺跡,可供後人緬懷禮樂興盛的文、武、周公盛世,從而或許能因此振興禮樂,恢復王道,重回太平治世也說不定。
在孔子眼中,廢除餼羊是小事,保留告朔祖廟的大禮才是大事,子貢眼光怎麼可以如此淺短因小廢大呢?孔子至在復古,希望保留餼羊儀式的用心是值得令人同情的,可禮樂崩毀的大勢是大環境使然,孔子欲憑一己之力扭轉狂瀾於既倒,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可說是一個不肯接受現實的天真理想家。
「爾愛其羊,我愛其禮。」從此成了千古名言,正如俗話說的:「青菜蘿蔔各有所愛。」已故作家思果先生也曾自創一句順口溜:「張三的熊掌,李四的砒霜。」子貢視餼羊為砒孀欲廢除之,孔子卻視如熊掌欲保留之。誰對誰錯都各有他的立場和理由,子貢是否聽從孔子的勸止不再堅持把餼羊廢掉呢?我們無從得知。但可以確定的是,告朔之禮從此成為歷史絕響,再也沒有任何朝代和國君恢復並遵行此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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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要解通這段經文,首先要明白裡面的字

子貢,就是後面的賜,同一個人的兩個稱呼(名、字)

欲去,希望去掉,就是省卻後面所說之東西

告朔,月有朔望盈缺,告朔就是月朔之禮,要以一羊獻祭

餼羊,舊注言為宰殺未烹之羊,大概是前儒曲解以護孔子,宰殺未烹,子貢何需去之以愛羊呢?當為活羊

賜也,賜就是子貢

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你珍惜獻祭的羊,我珍惜獻祭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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