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同寺/一善堂/淨業院/鄭如蘭夫人鄭陳潤/如學法師於一九三二年十九歲,新竹高等女學校畢業後,於新竹一同寺出家/少數僅存的唐式建築,一善堂由鄭崇和、鄭如蘭、林汝梅、周其華等捐建具有鄭氏家廟的味道齋堂轉變為民間信仰,道教及佛教的精神/一善堂建築於光緒11年(1885),昭和11年(1936)間進行重建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PIXNET :: - https://goo.gl/5TOI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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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創台灣佛學僧尼教育的如學法師
一、前言
有了數年從事日本大正藏梵咒聲明學之研究後,希望能更進一步研究藏語聲明學,看看是否兩者有相通之處,或由此可以得到更多的概念。經過潘淑碧大德的推薦,認識了現任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蕭金松所長,才知道在喧囂熱鬧的台北市東區的八德路與南京東路間(光復北路六十巷內),有一座古樸幽靜的寺院─法光寺,法光寺旁有一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雖有同學曾就學於此,但也未加以特別注意。2012年11月13日(星期二)約蕭金松所長吃個便飯,當一見蕭金松所長本人時,正如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一樣,心性柔和,學養具佳,樸實無華而不廣告,所以除有心人外是無人認識的,但此處就是育才無數的城市叢林高級佛教文化教育的搖籃,尤期是有關於佛教之語言方面。
蕭金松所長1943 年生,臺灣省嘉義縣人。政治大學邊政學系畢業,邊政研究所碩士。曾任蒙藏委員會秘書、科長,國立政治大學民族系所講師、副教授、系主任、所長等職。現任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長,政治大學兼任副教授,講授藏文及現觀莊嚴論等課程,亦在故宮博物院裡開有藏文課程。蕭金松所長著有《西藏文法典「松居巴」與 「大金局巴」譯註及研究》(1981)、《宗教對西藏社會的影響》(1984)、《清代駐藏大臣》 (1996)、《藏族格言詩水木火風四論譯註》(2000)等書。
由於此因緣,得要認識一下「法光寺」與「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創辦人是誰?蕭所長曾提及如學長老尼碩所創辦,不得不好好研究此建立僧尼學校之耆宿是何來歷。底下借用「台灣佛教數位博物館-佛教人物」之文章,約略來認識一下此台灣佛教歷史人物。
二、《如學法師》
釋如學大德,是中國佛教比丘尼,俗家姓張名繡月,出家後法名如學,臺灣省新竹縣人,民國二年(1913)癸丑歲二月十七日出生。法師的俗家是新竹望族,父張忠先生是新竹名醫,信仰佛教,平時持誦《金剛經》,習打坐。生母王氏諱爾,受張忠先生的影響,亦禮拜佛、菩薩。
出家因緣
如學法師於一九三二年十九歲,新竹高等女學校畢業後,於新竹一同寺出家。座落於新竹青草湖的一同寺的前身為民國四年(1915)由覺明優婆夷(俗名陳林進治大德)所創的一同堂。而一同堂最初原為新竹望族鄭如蘭夫人鄭陳潤於民國前十九年(1892)年所創的私人齋堂。早年一同堂原為柴橋里一鄰灣仔內的一幢簡單建築,民國三十六年(1947)玄深法師(如學法師的剃度師)自日返台後加以重整,添建藏經樓及客廳。民國四十年(1951)左右,時任一同堂住持的玄深法師於觀音山選購現一同寺址所在約四甲餘的土地;作為興建「福藏寶塔」之用,寶塔於四十六年(1957)竣工。塔高七層,為放置亡者骨灰之所﹔自第二層起,由下往上分別為「極樂國」、「涅槃城」、「吉祥山」、「光明藏」,最上兩層並未命名。
如學法師說:「我是因為看佛經才出家的」,她的大哥在家裡有一大櫥櫃的佛經,她在唸高女時就常常拿來讀,因此生起了出家學佛的念頭。法師說,她的俗家信佛很久了,她的祖父會誦經,父親打坐、讀《金剛經》,要出家時,父親還拿《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來考她。
此外如學法師出家還有兩個因緣:第一是法師的同胞共有九人,其中男生三兄五弟,只有她一人是女孩,因為她從小接觸的都是男生,也就在個性上較有男子氣概。她自己分析說:「我覺得我有大丈夫相,出家比較適合。」;第二是如學法師依止的剃度師玄深法師是她小學的同窗,她去一同寺玩時,大家也頗為投緣。就在這種因緣下,法師在一同寺剃染落髮。
原名一同堂後改為一同寺的因緣是,齋堂主人是玄深尼師的祖母覺明優婆夷。後來覺明優婆夷皈依了苗栗大湖法雲禪寺開山祖覺力禪師後,乃改一同堂為一同寺,成為正信佛教道場。由於玄深十歲即剃度出家,十八歲繼他祖母之後出任一同寺住持,所以做了如學法師的師父。
赴日深造 展現禪師風範
一九三二年(19歲)正月如學法師於一同寺,開始了出家修行的生活,但當抵達日本之之後,如學法師就讀於名古屋女學林──這是一所五年制的佛教專科學校。這時她尚不知道日本有佛教大學,他在女學林插班三年級。這所女校,學規極嚴,學生過著像叢林一般的生活。讀了一學期,一位新到校的老師對她說:「你是高中畢業,在這裡讀太可惜了。」於是就介紹她進入東京駒澤大學佛教科就讀,因此而認識了曹洞宗澤木興道禪師(1880~1965)。
如學法師進入東京駒澤大學佛教科就讀,駒澤大學是日本曹洞宗大本山永平寺所創辦的學校,所以設有佛教科。如學法師在校期間,親近在校任教的曹洞宗名禪師澤木興道,隨之修習禪法。由於曾受教於曹洞宗澤木興道禪師座下,奠定佛學和禪修的深厚基礎。澤木興道禪師者曾參與日俄戰爭,終戰後回日本做雲遊僧到處參訪,他自認為不應住於同一處太久,不要依戀於一處所,日語所謂「移動僧堂」、「宿無し興道」即是,這正是佛陀在世時之教導僧眾,如此才能培養廣學多聞與禪修之功夫。1935年澤木興道禪師接任曹洞宗總持寺之後堂職務,後來也接任曹洞宗所創辦的佛教大學─駒澤大學之教授職。
在日本澤木興道禪師是與當時的鈴木大拙居士(1870~1966)齊名,但他茹素持戒,是有名的高僧,亦是有名的教授。第二年,澤木禪師在名古屋傳戒,邀學生們去參加。在傳戒會上,如學法師向澤木禪師表達出禮敬他為師的意願,禪師很欣然的接受,為他舉行了七天的得道式,賜他法號「道宗」,許他為佛門法器。
在校期間,澤木興道禪師對如學法師十分照顧。寒暑假期間,如學法師若是沒有回臺灣,禪師就帶他到各處參訪。數年之後,如學在駒澤大學畢業,澤木禪師又介紹她到京都的「白毫女叢林」進修,那是一所比丘尼修行的道場,生活管理極為嚴格,學習比丘僧所不知道的法門。
如學法師除依澤木興道禪師學習「只管打坐」,此法是打坐中觀心變化,不作取捨,這是曹洞宗一向所遵循的禪法,澤木興道禪師亦如是指導,現在人習稱為「默照禪」。如學法師歸國後亦以指導禪修為旨趣,故被台灣佛教界所推崇,並諡以「禪師」之美譽,還時與澤木興道禪師之徒弟鎌田茂雄禪德有所交往探討與學習。
她在「白毫女叢林」住了一年多,這時她的學業已經完成,在女叢林時曾一度患病,思鄉心切,乃向叢林住持請准,返回臺灣。這一年是民國二十九年(一九四○年),如學法師年已二十八歲,她在日本留學,前後九年之久。她曾經說過:「日本佛教對台灣如果有影響,是透過留學生帶回來的影響。」她就是其中重要的一位,尤其是對於比丘尼眾
返台弘化 住持碧山巖
返臺之初,在一同寺調養好了身體,未幾應基隆月眉山靈泉寺住持德融老和尚的聘請,到靈泉寺「禪林」(即佛學院)擔任教師。德融老法師(1884~1977)民國初年活躍於臺灣佛教界之台籍僧人,光緒三十四年(1908),德融老法師曾隨日本曹洞宗禪師大圓玄致東渡日本留學,為台僧留日之第一人。當時曹洞宗大本山特派遣大圓玄致禪師來台親自蒞臨台北東和寺破土奠基,全部工程在一九一○年完工,做為曹洞宗大本山在台的佈教基礎處所。
當時在禪林受學的學僧年齡都較長,甚至於有些是如學法師的長輩或堂師兄弟。但由於如學法師博學多聞,講授得法,大家都對她都十分敬重。如學法師並於授課之餘,隨一位到大陸住過的孫女士學習北京話,以便於將來弘法利生之需。
在靈泉寺任教兩年,回到新竹青草湖一同寺後,閱讀經典,同時進修漢文。如此到了民國三十三年(一九四四年),南投草屯的地方耆老李春盛先生,約請如學法師到草屯弘法。在草屯與南投之間的碧山巖,有一座碧山巖寺。這所寺院,早年是由福建渡海來臺的三位法師所建,後來落入地方在家人手中管理。如學法師在草屯弘法時,李春盛老先生提到這件事,為如學法師的父親張忠老先生知道了。張老先生認為,如學法師還沒有一所自己能安住的寺院。所以張忠老先生拿出了一筆錢,自管理人手中把寺院買了過來,交由如學法師主持,這樣南投碧山巖又恢復為出家人主持的佛門道場。
如學禪師主持碧山巖寺之年,正是日本發動太平洋侵略戰爭的末期,盟軍飛機轟炸臺灣,大家天天忙著躲警報,直到民國三十四年(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戰敗投降,中國抗戰勝利,臺灣光復歸回中國。如學法師在碧山巖慘澹經營,篳路藍縷,把原來十分破落的碧山巖寺,整理成為一處清淨的修行道場。十年之後(1956)後,碧山巖寺已有三十多位常住的比丘尼。臺灣光復之初,社會經濟蕭條,生活十分艱難。碧山巖寺有六甲多果林,如學禪師帶著弟子半耕半讀,照應果林的工作,全由寺中常住擔任,過著農禪合一的生活。
推展尼僧教育不遺餘力
如學法師出家六十載,深知教育是佛教慧命所在,不但自己勤學不倦,更把佛教教育視為終身志業。除了承辦佛學院之外,也洞見世學和學歷為佛法不可或缺的方便,因此更首開先河,栽培出家徒眾到一般的高初中和大專院校就讀。如學法師也經常無私地資助教內所辦的教育和文化事業。例如,以前文化大學的印度研究所、能仁高職、佛教百科全書等,都曾得到如學法師大筆的捐贈。當她知道美國夏威夷大學籌設佛學研究所時,更慨捐十萬美金,準備做為將學金之用。可見在推展教育方面,不但不遺餘力,尚且令人敬佩。
三十八年(1949)國民政府播遷臺灣,大陸許多長老大德都跟著逃亡到臺灣,如學禪師曾禮請印順、演培、默如、續明諸法師,到碧山巖寺講經,還請戒德法師在寺中教唱念。如學禪師感於常住教育的重要,也為常住弟子們請了漢文老師,教授他們四書、《古文觀止》、《幼學瓊林》一類的漢學書籍。後來又增加了英文老師、音樂老師,教授英文和音樂。
除了內部的栽培,如學法師也著重提升弟子們的學歷。由於光復之初,一般人受教育的機會較少,學歷普遍較低,來出家的也不例外。如學法師認為,出家人只有實在的學識卻沒有學歷,仍然較難在社會上立足,於是就想辦法爭取讓國小學歷的弟子以比丘尼相去唸補習班學校。佛學不夠的就讓她唸佛學院。後來,印順法師在新竹一同寺辦女眾佛學院,如學法師就派十位徒弟去修學。
如學法師如此大力培育弟子猶不為足,又將幾位徒弟相繼送往日本留學。如學法師說,當時恰好有一位王姓施主在做出口香蕉的生意,擁有自己的船,法師就與他商量,免費坐他的香蕉船送了兩位弟子去日本唸大學。如學法師在金錢並不寬裕的情況下,如此不遺餘力的注重佛教人才的培養,正是在同樣的願力之下,才會有法光文化佛研所的創辦。
由1949年到1959年的十年中,是碧山巖寺欣欣向榮的一段時間。如學禪師為了提高弟子們的學力素質,商請他師父玄深上人,在新竹青草湖辦了一所「新竹女眾佛學院」,禮請印順法師擔任院長。禪師由碧山巖寺選派了十多名弟子,到女眾佛學院深造。女眾佛學院的創辦人玄深上人,對印順法師十分尊敬,並禮印老為師。這樣如學禪師就成為印老的徒孫。在那段時間,他常到新竹去親近印老,嘗說:「印順法師造福我們臺灣佛教,臺灣佛教以後會出人才,都是受到他的致蔭。」。
道場興學 創辦法光佛研所
就在碧山巖寺欣欣向榮的時候,民國四十八年(1959)秋天,一場無情的「八七水災」,一夜之間使碧山巖面目全非。原來那年八月上旬,連日豪雨,七日那天夜間,雨勢益發猛烈,禪師帶著三十多名女弟子躲在寺院內的晨光塔中,徹夜恭念觀世音菩薩聖號。晨光塔是鋼筋水泥的建築,經得起山洪的衝擊,得保無恙。而大殿、寮房等係磚石所建,卻因後山山崩而全部倒塌了。第二天他們出塔一看,整個寺院變成斷垣殘壁,一片泥漿。而山下面,則是滾滾濁流,一片汪洋,許多村莊都淹沒在大水中。雨過天晴,師徒在山上無處容身,虧得草屯街上的一位醫師,是禪師的皈依弟子,讓出了家中的別墅,請他們師徒暫時容身。
當時,臺北的信眾請禪師北上弘法,他考慮碧山巖寺一時難以恢復重建,決定在臺北另建道場。在臺北他首先興建的道場,是位於光復北路的法光寺。禪師做事果斷積極,法光寺民國四十八年(1959)冬季開工,民國五十年(1961)大殿落成,繼續增加附屬建築,民國五十二年(1963)寺院規模麤具。這時又回過頭來重建碧山巖寺,民國五十五年(1966)碧山巖寺重建完成,接著又在臺北五股鄉籌建智光禪寺。為了弘揚佛陀正法,他不辭辛勞,慘澹經營,開闢道場。
如學禪師一向具有興辦教育,提高比丘尼素質的理念。早在民國五十一年(1962),臺北法光寺首期工程完成之際,他就在寺內開辦了「法光佛學講習班」,定期講演佛學。同時在班中附設了「週末參禪會」,領導信眾坐禪。此外,她體念到盲人求法的虔誠,又成立了「法眼佛學研習班」──簡稱法眼會,接引盲人學佛。這個法眼會,就是後來北投法眼寺的前身。
民國五十六年(1967),如學禪師又在法光寺設立了「英日語補習班」,為寺中常住及附近民眾補習英日文。這時南投碧山巖寺重建完成,他在碧山巖寺創辦了「南光女眾佛學院」,按一般佛學院課程正規授課。
後來他又在五股鄉興建的智光禪寺中,附設了一所「如學幼稚園」。他為感念他的太師公覺力老和尚,他在最早出家之地的一同寺,設立了男眾進修的「法雲佛學社」,和女眾進修的「女眾研究院」。
民國六十七年(1978),如學禪師應美國信眾之請,到美國弘法。洛杉磯市是華人最多的地方,當地信眾向禪師請求,希望能有一所以閩南語弘法的道場,禪師遂有在洛杉磯建寺的計劃。是年六月,他先購得一所獨立院落的住宅,將客廳佈置成佛堂,供附近信徒禮拜,同時向當地州政府申請立案。同年八月十四日獲准。民國六十九年(1980)年底,禪師二度赴美,積極籌劃建寺事宜,到了翌年春天,因緣具足,購置得舊教堂一所,將之改為佛寺。是年六月改裝工程完成,命名為法光寺,並舉行開光典禮。這在當地華僑界是一件大事,典禮之日,盛況一時。這一所法光寺,成為洛市華僑精神寄託的中心,禪師指派愛徒──禪光法師,長期駐錫洛杉磯法光寺,日後遂成為華人信徒的精神導師。
美國法光寺座落於洛杉磯的Downey City,附近主要是住宅區。家家戶戶幾乎都有草坪花圃,開滿了大玫瑰花,後院種酪梨、香橙等水果。法光寺主體建築造型獨特雄偉壯觀,是禪光師父親手設計,就原來教堂基地全面改建的,最大特色是一切圓融沒有稜角。中間是大雄寶殿,挑高十餘米,金璧輝煌,清淨莊嚴。兩側是藥師殿、地藏殿、祖師殿,辦公室和知客室。外有三處停車廣場,和一長排附屬建築,包括後殿、法光女眾佛學院和法光中文學校的教室、齋堂和香積廚。以及隨處可見的林木和花圃,花團錦簇,萬紫千紅,使人心曠神怡。
到民國七十六年(1987),如學法師為籌辦佛教高等教育,成立了「法光文教基金會」,為佛教高等學府做準備工作。繼而於民國七十八年(1989),成立了「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聘請在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獲得博士學位的恆清法師出任所長,讓恆清法師全力發揮。
法光佛學研究所後來成績斐然,固然是恆清法師能力卓越,但若沒有如學禪師的全力支持,恆清法師也難以全力發揮,恆清法師在〈永遠的追思──如學禪師〉一文中明白的道出:「您與我素昧平生,對於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才疏學淺的比丘尼,您居然委以重任,而且用人不疑。您從來不干涉教務和訓導工作,祇作個幕後的無名英雄...師父,當去年有人因排斥佛學研究,以及不同意傅教授的觀點,而對研究所和我個人大加撻伐時,您不但沒有責怪我辦學不力,招致批評,反而堅決的說-對每件事都可以有不同的意見,每個人的觀點都應該受到尊重-您的見識,開明心態,恢宏胸襟,豈是那些偏執者望塵所可及的呢?」。
恆清法師,民國三十二年生(1943),台灣台南縣人,東吳大學英文系畢業,畢業後任教於新營興國中學,三年後(1970)放下教鞭前往美國 羅得島(Rhode Island)州立大學進修,取得教育碩士學位。民國六十四年(1975),依止於美國舊金山萬佛城宣化法師座下,剃度出家,翌年(1976)受具足戒。其後(1979),進入威斯康辛(Wisconsin)大學就讀,開始研究佛學。民國七十三年(1984),以《永明延壽禪師禪淨思想的融合》一文取得博士資格,成為台灣第一位獲得「留美佛學博士」 頭銜的比丘尼。
恆清法師出家前(1972)曾於東吳大學英文系擔任講師之職,後留美取得博士學位返台(1984),已現出家相,受聘於台灣大學哲學系(1985),分別開授如來藏思想、隋唐佛教、佛學研究資料與方法及梵文等課程,也是國內第一位執教於國立大學的比丘尼。民國七十八年-民國八十二年(1989~ 1993),更受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創辦人如學法師賞識,敦聘為該所所長,栽培出多位教界的菁英。
民國七十九年(1990)如學法師設立「法光留學獎學金」,資助在國外攻讀碩士、博士的留學生,避免因昂貴學費而輟學,並協助海外留學生順利完成學業。是年,如學法師雖臥病纏榻,但仍積極的為法光佛研所的永續經營而努力,最後策劃興建「法光寶塔」於五股,供作日後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辦學的經費。
法光佛學研究所至民國九十一年,已招收有十三屆正讀生與選讀生。法光的教學成績優良,學生大都已養成佛教研究語言(梵、藏、巴、英、日、漢)之運用能力,日益熟練於佛教文獻學與哲學之研究,且多已有學術論文發表。
民國八十年(1991),如學禪師已年近八十,是年年底,以年邁體弱,舊病復發,住院治療未見好轉,延至八十一年(1992)元月三十日安詳往生。世壽八十歲,僧臘六十年,戒臘五十七夏。荼毗之後,舍利疊疊,於是年五月二十八日,安奉於五股「法光寶塔」內。
【蕭金松大德接任法光佛學文化研究所】
蕭金松老師從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成立開始,就一直在法光佛學文化研究所任課,時間超越十二年之久,在前所長恆清法師卸任之後,董事長禪光法師自己接任,後來有王開府教授、許明銀教授等人接長,都做得很好。
蕭金松舅授於政治大學退休後,本想過著修行人的禪修生活,到處參訪學佛,但事與願違,又被董事長禪光法師邀請主持所務,以便她可以在美國法光女眾佛學院專心辦學。蕭金松所長受任命後,正為法光佛學文化研究所的宏圖大展而努力以赴地規劃著。教育是發展的基石,有人才纔能談發展,世間法如此,佛教界事務亦不例外。如學法師的精神正影響著法光佛學文化研究所往前更邁進,僧俗二眾大家應給與肯定與支持。
《如學禪師大事記》
源自台灣佛教數位博物館-佛教人物《如學禪師大事記》

法爾辭庫--僧俗篇-出家眾-漢傳-開創台灣佛學僧尼教育的如學法師 - https://goo.gl/z1EutI

《如學禪師大事記》

民國2

二月十七日,如學禪師誕生於新竹張氏名門,父張忠,係當地名醫,俗名張恿月,上有三兄,下有五弟,乃張家唯一掌上明珠。

民國 8

如學禪師進入新竹女子國民學校就讀。

民國14

自公學校畢業,考進新竹高等女學校就讀。高女時代,即善解佛法,喜閱經書。

民國19

新竹高等女學校畢業。

民國21

依止新竹壹同寺玄深禪師剃染,成為曹洞宗開台第一代祖師覺力禪師派下第五代傳燈法脈,號如學,字道宗。自是如學尼師夙夜佛道精進,開啟其六十年如一日的普度聖跡。

民國21

鑑於社會文明日新月異,為滿足當時台灣社會人士對佛法之殷切需求,如學尼師認為應加強自己對佛學之充實,故決意東渡日本,深造佛學。甫至日本,先就讀於名古屋女學林。

民國25

再赴日本曹洞宗大本山永平寺所創辦的東京駒澤大學佛教科深造佛學。於此時,親近日本曹洞宗澤木興道禪師修習禪法。如學尼師當時甚獲澤木興道禪師賞識與器重。

民國27

經由澤木興道禪師介紹,至京都白毫女叢林修行。

民國28

參加澤木興道禪師於名古屋的一宮傳戒及七日的得道式,法名「道宗」。

民國29

自駒澤大學佛教科畢業,隨及返臺,加入弘法行列。

民國29

學成返臺,應基隆月眉山靈泉寺住持德融老和尚之請,赴該寺所設佛學院任教,講授佛法。當時聽講學生多半是如學法師之長輩或其堂師兄弟。

民國33

晉山常住南投碧山岩。碧山岩寺原為三位福建渡臺僧人所創建,後曾由在家人管理,由於如學法師的父親認為大師若沒有一個固定道場,則無法學以致用,因此出資買下該寺

民國30年代末至40年代

碧山岩似已有三十多位比丘尼,如學法師認為出家眾若學識淺薄,無以度眾,遂排除萬難理請漢文、英文、音樂....等多位老師至寺授課。另大陸來臺法師諸如印順、演培、續明、默如等老法師均曾至該寺講經說法,戒德老法師亦曾至該寺教唱唸,仁俊法師更長期於碧山岩寺閉關講學。 如學法師鼓勵寺眾出外求學,增長社會知識,方便度眾。

民國48

適逢「八七水災」肆虐,沖毀碧山巖寺殿宇。如學法師與寺眾卅人,避災於草屯鄭高明大夫別墅,居住六個月餘。

民國49

應台北信眾之懇請,北上創建法光寺

民國50

法光寺大雄寶殿落成。

民國51

於法光寺開設「法光佛學講習班」,並附設定其佛學講座及「週末參禪會」。此外,大師體念盲人求法之之虔誠,指示成立「法眼佛學研習會」(簡稱法眼會),輪派寺眾講經、教唱梵唄。此即北投「法眼寺」之前身,今「法眼寺」由禪銘法師負責領導。

民國52

重建南投碧山岩寺。

民國56

台北法光寺增設免費「法光英日語補習班」

民國57

台北五股陳子居士懇請大師住持其原四合院古厝,大師感其誠意,遂於八月晉山,命名為「智光禪寺」,並著手購地改建。

民國58

如學法師獲頒台北市政府的「推行社會教育成績優良獎」。同年,於碧山岩寺創辦「南光女眾佛學院」

民國63

傅碧山岩寺於甫自日本學成歸國的禪海法師

民國67

應美國信眾之請,至美弘法,蓋因美國信眾向大師陳述,希望能有以閩南語弘法隻法師常住美國,大師遂於美國落杉磯籌建「法光寺」

民國69

「法光英日語補習班」辦學績效優良,大師再獲台北市政府表揚。

民國70

台北法光寺成立「法光寺派下旃檀林師子會」,聚會大師派下弟子所屬寺院及各分支寺院,從事培植僧才、宣揚教義之續佛慧命志業。 
美國法光寺佛像開光。

民國73

五股智光禪寺舉行落成典禮,並傳授在家菩薩戒。

民國74

於五股智光禪寺興建「如學幼稚園」。

民國75

於五股智光禪寺興建「靈光寶塔」。

民國78

設立「財團法人法光文教基金會」。同年,為造就佛學專才,以便在佛教思想及精神上發揮引導的功能,並欲培訓佛學院及佛教大學之師資,訓練佛教事樣知專才,遂創辦「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禮請印順長老任導師,並禮聘威斯康辛大學佛學博士恆清法師任所長,廣邀國內外知名佛教學者任教。

民國79

設立「法光留學獎學金」,資助於國外攻讀碩士、博士之留學生,免因昂貴學費而輟學,助其順利完成學業。同年,興建「法光寶塔」於五股,供作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辦學之經費。

民國80

12月中旬,大師因年邁體弱,舊及復發。經住院治療亦不見好轉。

民國81

元月27日,大師自知時之將至,遂要求退院返回法光寺。
元月29日,大師進入昏睡中。
元月30日,午時十二點卅分,大師已無脈搏心跳,忽爾迴光返照。令禪海法師召集全體緇素弟子一一道別,並囑弟子常行佛道精進不懈。
元月30日未時初,上人慈聽傳燈弟子禪海、禪得、禪光暨眾分燈弟子與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長恆清之送終供誓「願承師志,以心傳心,默照心印,續明法光」後,於悲戚、莊嚴之佛號聲中安祥捨報示寂。大師世壽八十春,僧臘六十夏,戒臘五十七秋。


 

惜情念恩語佛教
──訪法光佛學研究所創辦人如學法師
  如學法師是法光寺的住持,法光佛學研究所的創辦人。筆者接觸佛教將近十年,但卻鮮少親近本省籍法師住持的道場;自從參與《法光雜誌》的編務以來,才有機會與法光寺等幾所曹洞宗法雲寺系統的寺廟稍有接觸,感到其親切與樸實的風氣是以前在其他道場較少領略的。再加上得知如學法師出家已有五十年、曾經親見法雲寺的開山和尚覺力禪師、在戰前留學日本的駒澤大學,回台後隨即大力培植弟子,四十年卓然有成,現在法光寺已是分燈多處的祖庭了,近來又創辦法光佛學研究所,培育高級佛教人才。法師的經歷、見識與辦學的願力,都是很有報導價值的素材,因此請求她接受我們的採訪。法師向來極少接受媒體的訪問,認為「滿招損,謙受益」,默默的做事反而容易成功,但經我們再三的請求,法師終於答應了我們的採訪。
  在如話家常的氣氛中,我向法師請教了她個人的經歷,以及光復前以至今日台灣佛教的變遷狀況。
  出家因緣
  如學法師生於一九一三年,一九三二年十九歲,新竹高等女學校畢業後,出家於新竹一同寺。「您為什麼出家?」這是我們問的第一個問題。「我實在是因為看經才出家的。」法師說,她的大哥在家裡有一大經櫥的佛經,她在唸高女的時候就常常拿來讀,因此生起了出家學佛的念頭。法師說,她的俗家信佛很久了,她的祖父會誦經,父親打坐、讀金剛經,如學法師要出家時,父親還拿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來考她。
  此外還有兩個因緣,第一是法師的同胞九人,三兄五弟,只有她一人是女孩,因為她從小接觸的都是男生,也就在個性上較有男子氣。「我自己分析覺得,我有一個大丈夫相,出家比較適合。」第二是如學法師依止的剃度師玄深法師是她小學的同窗,她去一同寺玩,大家也頗為投緣。就在這種因緣下,法師在一同寺剃染。
  一同寺
  一同寺原來叫一同堂,原是齋教的齋堂,起建人是玄深法師的祖母覺明優婆夷,後來她皈依覺力禪師,才改為正統佛教的寺廟。如學法師說,覺明優婆夷是商界的女丈夫,曾任通草會社的董事長,後來才蓋齋堂修行。玄深法師與如學法師同年,十一歲時自己在佛前發願剃度,雖祖母不肯,但仍然無法改變她的心意,於是祖母才讓她依止達精和尚剃染出家。
  如學法師說,她雖與玄深法師是國小同班同學,但是兒時並沒有太深的印象。是後來到一同寺來玩,才覺得非常投緣,常常在一起聊天、拜佛、摘花。那時覺明優婆夷就常常說「這個女孩得把她度來。」如學法師說,她當時也不知道「度來」是什麼意思,後來卻果真在這裡出家
  留學日本
  一九三二年正月如學法師出家於一同寺,開始了出家修學的生活。七月時,在日本讀大學的二哥放暑假回來,如學法師說:「當時我就生起一個念頭,想要和他去日本讀書,但是當時我不知道日本有佛教大學,只知道名古屋有一個佛教專科學校-名古屋女學林。當時我就起一個念頭,我要偷跑去讀名古屋女學林。」
  「為什麼叫偷跑?」「因為我父親和我師父兩人都不會肯。但我還是先向父親請求,父親不許。我問為什麼不許,父親說:『一下子要出家,一下子要讀書,可見妳是沒有定性,沒有定性要怎樣修行呢?』我就向父親解釋,讀書原來就是為了充實佛學,但父親還是不肯,所以我才決定偷跑。」
  於是如學法師偷偷的買了與她二哥去日本同一艘船的船票,船啟航了以後才去找他。與二哥到日本後,就去讀名古屋女學林。如學法師說,女學林是一所五年制的專科學校,過得像叢林一般的生活。因為她是高女畢業的,所以入學時直接編入三年級。讀了一個學期,一位新來的老師對她說:「你是中學畢業的,在這裡讀太可惜了。」於是向她介紹東京的駒澤大學,她這時才決定去唸大學。於是她就回台灣向父親要求唸大學,「我父親也想,既然都讓妳去唸女學林了,不如讓妳去唸完大學好,這樣才贊成我去讀大學。」
  澤木興道老師
  駒澤大學是日本最優秀的佛教大學之一,屬曹洞宗。如學法師說,駒澤大學的優點很多,「首先,課程的安排很有組織、有系統。第二、老師的學識充足,對於所教的東西很有把握,教得很好。第三、也沒有忽略修行。每週六全校學生一定要坐禪,佛學系學生每週二、週四也有必修的禪坐課,而別系的學生則可選修。」
  這時在駒澤大學任教並指導修禪的是澤木興道禪師。據如學法師的講法,澤木興道禪師是日本的國寶,與鈴木大拙齊名,一位禪化風行於日本國內,一位則風行於西洋。
  如學法師與澤木興道禪師很有緣。法師說,她剛入學時,在學校內遇見一位很樸素的僧人,「我當時不知道他是學校的老師。他一直看著我,一直點頭、一直笑。後來我才去調查,問是不是什麼老師。才知道學校每週六都有坐禪會,我很歡喜,每次都去參加,所以與老師熟識。」後來如學法師又知道澤木興道禪師是一位茹素持戒的純粹和尚,不是學者而已,更是敬仰有加。所以第二年,澤木禪師要在名古屋的一宮傳戒,邀學生們去參加。在傳戒會上,如學法師便向澤木興道禪師表示了禮敬為師的意願,禪師很高興的接受了,並為她舉行了七天的得道式,賜法名「道宗」。
  澤木禪師對如學法師十分關愛。除了平時上課之外,寒暑假時,如學法師若沒有回台灣,禪師會帶她四處去參訪,如京都的寺廟,各地若有法會也帶她去參觀。法師大學畢業以後,澤木興道禪師捨不得讓她回台灣,想要繼續指導她修行,於是安排法師到京都的白毫女叢林居住,這是一個比丘尼道場。
  返國
  在白毫女叢林住了一年半,如學法師得了重病,雖然澤木禪師仍捨不得讓她回台灣,但法師卻一直想返鄉。「我沒有那樣的福報,不能盡得其心法才回來。當時只是想,如果要死也要死在父母的身邊,所以很想回來。澤木禪師瞭解了之後,就一直送我到船上。恰巧當時台灣有一個旅行團要由日本返台,於是把我寄在這個旅行團送回台灣。」這一年如學法師廿八歲,時為一九四○年,太平洋戰爭爆發的前夕。
  任住持
  回台灣以後,治好了病,基隆月眉山靈泉寺的德容老和尚請如學法師去該寺教書,法師就一面教書,一面在台北與一位孫女士學北京語。在基隆教了二年書,又回來住在新竹一同寺,學漢文,又住了兩年。
  「這時候,由於我父親認為我沒有一間寺廟,則將終生無靠,因此一直逼我去創一間寺廟。」我不禁好奇的問:「真的是沒有當住持的出家人就終生無靠嗎?」「這是家父的天下父母心。他不知道佛教裡的制度,只是像世俗人疼女兒那樣,一定要給她一個有依靠的地方才安心,所以他一直逼我一定要做住持。」「後來到彰化玩,聽說碧山岩寺要賣,所以家父就出資買下來給我。」
  栽培弟子
  碧山岩是南投有名的古剎,原為三位福建渡台的僧人所創建,後一度由在家人管理,直到如學法師任住持,才又恢復為出家人的佛教道場。如學法師任碧山岩寺住持時年卅二歲,正逢大戰將結束時,過了一段躲空襲炸彈的日子,不久就光復了。
  當時有三十多位比丘尼與法師共住。雖然光復之初,台灣經濟狀況不好,寺中經濟也很困難,但是法師認為佛教教育是刻不容緩的。「我覺得佛教中的弟子,如果學識不充足的話,就沒有辦法度眾。因此不論多辛苦,我都堅持請老師來教。」當時碧山岩寺辦的佛學院,除了漢文老師、英文老師、音樂老師之外,恰好一批大陸法師相繼來台,曾到碧山岩寺教過的有:演培、仁俊、續明、默如等,印順法師也曾去講經,又請戒德法師去教唱唸。如學法師說:「幾乎能請的法師都請遍了」。
  除了內部的栽培,如學法師也著重提升弟子們的學歷。由於光復之初,一般人受教育的機會較少,學歷普遍較低,來出家的也不例外。如學法師認為,出家人只有實在的學識卻沒有學歷,仍然較難在社會上立足,於是就想辦法爭取讓國小學歷的弟子以比丘尼相去唸補習班學校。佛學不夠的就讓她唸佛學院。後來,印順法師在新竹一同寺辦女眾佛學院,如學法師就派十位徒弟去修學。
  如學法師如此大力培育弟子猶不為足,又將幾位徒弟相繼送往日本留學。如學法師說,當時恰好有一位王姓施主在做出口香蕉的生意,擁有自己的船,法師就與他商量,免費坐他的船先送了兩位弟子去日本唸大學。如學法師在並不寬裕的情況下,如此不遺餘力的注重佛教人才的培養,正是在同樣的願力之下,才會有法光佛研所的創辦。
  日據時代的台灣佛教
  我又問到日據時代台灣佛教的情形?如學法師說,基本上,日據時代台灣佛教的修行方式完全靠大陸傳來,如普陀山、廈門等地,像覺力禪師、善慧和尚就是。他們的感化力極大,對台灣佛教的發展有決定性的影響。相反的,日本派來的和尚稱為「佈教師」,完全是對在台的日本人佈教,台灣人無法聽他們講經,他們也不會教我們修行的方法。法師說:「日本的佈教師來台灣,對台灣沒有影響。他們高高在上,像是一個警察,只有管束而沒有感化。」亦即日本的佈教師對於台灣的寺廟基本上只是一種行政的關係,「有事就叫我們去開會,出錢出力,如此而已。」法師又說:「我們去日本留學,並不是因為羨慕他們來此地的和尚有什麼了不起才去的,主要還是為了求學問,因為除日本之外就無處可去了,所以才會去日本讀書」。
  法師說,但是在日本國內的情況又不同,留學生到那裡能和一般日本國民一樣,受到很真切的指導。「日本佛教對台灣如果有影響,是透過留學生帶回來的影響。」這種影響尤其是在佛學研究方面,高直德、詹天來、王進瑞、德容和尚等人都是。
  覺力禪師與法雲寺派
  提起覺力禪師,如學法師對他推崇備至。她認為覺力禪師是宗通說通的大修行人,感化力也強。「法雲寺的禪是曹洞宗的。覺力禪師是開悟的人,不只是會打坐而已,雖然他也很會打坐。佛理也很通達,講經講得很好。」一九一二年,覺力禪師由福建鼓山湧泉寺赴台,在弟子妙果和尚的幫助下創建了法雲寺,時至今日,已是有四百多所寺廟的大法派了,這樣的成就應該不是偶然致之的吧!
  如學法師認為,覺力禪師最讓她欽佩的有兩點,一是慈悲愛才,一直在栽培弟子。無論是男眾女眾,無論是在什麼地方,他都是在度眾、在栽培。二是他四處奔走度眾,但總是體諒別人,飲食十分簡單,深恐別人因準備飲食而操煩。又說到他的感化力,如學法師舉例說,像林挺生先生的高堂是覺力禪師度化學佛的,她誦經、坐禪,是一位老實修行的優婆夷,又能做到真正的無相布施,是一位令人稱歎的修行人。法師認為這是覺力禪師感化力的明證。
  說到如學法師與覺力禪師的因緣,法師有無限的感激。覺力禪師起初不認識如學法師,只是聽說法雲寺派下的一同寺有一位年輕女孩子出家了,就親自跑到一同寺來指導她。一個月跑來三次,都講般若心經,並測驗她領會的程度,第三次就一直點頭嘉許了。「這一點讓我有說不出的感激,為了我一個小小的女孩子,為了度眾,如此慈悲不畏辛勞。你看他是多麼愛護子弟啊」!
  「因為覺力禪師對我如此疼惜,所以我常常想要用什麼方法來報恩。」法師說:「我去日本讀書,就是為了要報恩的。但是尚未學成,他老人家就去世了。因此當面報恩的機會就沒有了。所以那一點心願一直放在心中,常常念著希望有一天能夠將覺力禪師的德行寫出來,以此報恩。」「覺力禪師的德行就是實在修行,如果沒有人把他表彰出來就太可惜了!」因此如學法師常常在弟子們面前,講覺力禪師的行誼和她報恩的心願,後來法師的高弟禪慧法師就發心為覺力禪師編年譜,於一九八一年出版,為如學法師滿了報恩之願。
  覺力禪師圓寂後,法雲寺由妙果和尚接任住持。如學法師說,妙果和尚是得到覺力禪師心傳的,是一位禪坐工夫很好的和尚,也是很有任事能力的大法師。覺力禪師滅度後,他就是法雲寺派的領袖,對各寺十分關心,時常到各寺去。如學法師說,她剛任碧山岩寺住持時,妙果和尚曾來考驗她對佛理的了解。她說:「他知道我已經瞭解到很要點的地方了,但似乎還有一點點不滿意的地方。」法師認為,那是因為她用的是日本式的講法,在說法的方式上,妙果和尚覺得有些許的不滿意。法師又說,因為妙果和尚知道她對佛法能瞭解,所以對她非常喜愛。
  達精法師是妙果和尚的徒弟、玄深法師的師父。後來又到新加坡弘法。如學法師說他是一位很會唸經的和尚,開創比丘尼學焰口,因此法雲寺派的比丘尼會放焰口。如學法師說:「因此本派比較活潑」。
  印順導師
  一九四九年前後,外省法師相繼來台,本省籍的寺廟與他們的接觸情況如何呢?如學法師說,光復時她在南投碧山岩寺,與外省法師接觸很少。如果有接觸就是為了求學問,因此比較親近印順導師和他的弟子們。
  印順法師與一同寺關係較密切,玄深法師且禮印順法師為師,因此如學法師也可以算是印順法師的法孫了;福嚴精舍位置與一同寺相鄰,且福嚴精舍在建造時就由玄深法師監工,後來印順法師又在一同寺主持新竹女眾佛學院;如學法師又說,印順法師講經,最初是由玄深法師作台語翻譯的;就是由於這些因素,如學法師只要去一同寺就能見到印順法師。如學法師對印順法師推崇備至,認為與印順法師親近,愈久愈覺得令人尊敬。她又說:「印順法師造福我們台灣。台灣佛教以後會出人才,都是因為受到他的澤蔭(台語)」。
  關於傳戒的問題,如學法師說,覺力禪師在世時就傳過七次戒了,而且台灣的修行人本來就重視戒律,有些人說外省法師來台才開始弘揚戒法,如學法師認為不是正確的講法。
  「那麼光復前和光復後,台灣佛教的變化到底在哪裡呢?」我禁不住問。如學法師說,日據時代在法令、制度等方面限制很多,出家人的壓力較大,較不能自由發揮。譬如募捐的錢,就是一毛、五分也查得十分詳細,使寺院的人每天都戰戰兢兢的,蓋寺廟的許可也很不容易,因此日本殖民政府不但對台灣佛教的發揮沒有幫助,反而有較大的阻礙。光復以後,基本上是比較自由的。至於在修行風氣方面,如學法師認為:覺力禪師的時代比較實在,出家人的生活比較嚴謹認真,大家純真的修行,道心較強。而現在則是比較大眾化,但是求道心不像以前那樣至切了。修行的工夫比較表面化、不實在。
  結語
  歷史有個人的歷史,也有群體的歷史,個人的歷史是千差萬別的,因此組成群體的歷史也不可能只有一條軌跡和一種解釋。了解過去是了解現在和未來的憑藉,如學法師的個人經歷和她對台灣幾十年來佛教現象的看法,有些是異於平日佛教界所習聞的,然則這種不同的經驗和不同的詮釋,不正是打開我們日益僵固的眼界,了解世間真相的良好憑藉嗎?讓我們一起用心思索這種差異的意趣。
  【本文原發表於《法光雜誌》第4期(一九九O年一月十日)】


懷念如學法師的風範
  除夕前一天,藍吉富老師打電話給我,告知「法光佛學研究所」創辦人如學法師圓寂的消息。由於前兩、三天才向王瑪麗師姐打聽法師的病情,她告訴我:「情況非常糟,恐怕拖不過這幾天!」所以聽到法師圓寂的消息並不覺得意外,但仍然為長者的逝世而悲傷緬懷。
  與一般上了大學,進佛學社才認識佛教的學佛青年一樣,這幾年間我所接觸的師父與寺廟,多是外省籍的法師,對本省籍的老師父少有認識的機會。一九八九年夏天,法光佛研所創辦,應所長恆清法師的邀請,我開始擔任《法光雜誌》的編務,才有機會親近如學法師和法光寺及其相關寺院,並從中感受本省籍寺廟所特有的溫馨、敦厚、實在的修行人道風,總覺得它的確與以前所接觸的許多佛教道場,有著截然不同的觀感。
  首先,從法師對法光佛研所的創辦與支持來看,從硬體的設施、圖書的購入收藏,乃至優秀教師的延聘與禮遇,以及對學生生活及學習的關照……,無一不是盡心盡力做到盡善盡美,但卻總是本著默默做事,不曾自誇的態度;而法師在所務方面對所長恆清法師的充分信任、支持和付託,絲毫沒有主宰干涉的意圖,更是令人敬佩。這種實在做事,奉獻布施,為而不有,長而不宰,給人信心和溫暖的修行人風範,哪裡是一般熱中於誇大式的宗教事業的經營者所能夠想像於萬一。
  法光寺以一寺的財力來創辦佛研所,有些教界人士難免擔心難以為繼,尤其是如學法師一旦圓寂,如果後繼者無力或無意支持,那麼後果就堪慮了。但是法師在一、兩年間,就為法光佛研所的永續興辦,規劃成立了「財團法人法光文教基金會」和「法光佛研所護法會」,最近又落成了「法光寶塔」,足見法師願力的宏遠無畏和眼光的沈穩遠大。
  其次,從如學法師對師長的情誼來看。法師與她的剃度師玄深法師同年,而且還是小學的同窗。一九八九年九月十日我隨同法光佛研所師生及工作人員作參訪之旅,晚間到玄深法師主持的寺廟,也就是如學法師出家的地方-新竹一同寺用餐,而兩位老法師就在那裡等候大家。在那裡,除了感受到一同寺住眾的和樂融洽之外,就是如學法師對師父的尊敬和友愛,令人印象深刻。不記得是哪位法師曾對我說:「如學法師對她師父『很有孝』(台語)。」這句話也令我印象深刻。用「孝」字來形容法師對同年又同窗的剃度師的情感,這樣的情感可謂純潔淳厚,有古人風。
  在恆清法師及我們一再請求下,一向不接受媒體採訪的如學法師終於接受了《法光雜誌》第4期的訪問。在訪談中,令我感受最深的,就是法師對法雲寺派開山覺力襌師及當時被日本佛教界譽為「移動的叢林(意思是他到哪裡,哪裡就是叢林)」的澤木興道襌師這兩位師長的孺慕、推崇及感恩報恩的心,乃至法師對俗家父母的深情,也都令人感動。一位八旬老人,回憶起自己的父母師長,仍有著深厚的赤子之情,不禁使人想起孟子「大孝終身慕父母」這句話。因著法師對師長的孺慕推崇,也明顯可以感受到法師對自己傳承的法雲寺派及日本曹洞宗道元襌有著明顯的宗派榮譽感,這也是台灣一般師父較少有的宗教情感。
  再次是她對佛法修證的體認。起初就曾聽說,如學法師在指導襌修時十分嚴肅嚴格。後來有機會與她談話時,我正初學現代襌,而法師那時尚未聽過李老師的名字,我向她簡要敘述了現代襌修動中定的方法,她聽了之後:「咦!這個人是不是有受過日本襌宗的影響?」足見現代襌的修行初階,對法師來講是熟悉的。
  後來,一九九○年九月,「現代佛教學會」等單位在法光佛研所舉辦紀念虛雲襌師的學術研討會,如學法師作為地主致詞。她的致詞是即席的,除了歡迎大家之外,當時她談到了:「打坐,本來就是在佛界打坐。」這顯然是道元襌「本證妙修」「只管打坐」的理趣。只是當時氣氛較為浮動,法師的國語表達能力又不夠流利,恐怕注意到的人很少。
  如學法師對僧俗弟子的關愛栽培,在佛教界是人盡皆知的事。這裡我只談談我親身見聞的事。王靜慧、王瑪麗、王美俐、王美伶全家四姐妹及王美伶的先生張志成都來學習現代襌,是我們很要好的師兄弟姐妹。她們的母親是如學法師非常親近信任的信眾,她持戒茹素、誦經禮佛、護持道場……,三十年如一日;四姐妹由於母親的關係,也與如學法師親近。受到前一段時間佛教界流言的影響,當法師知道小弟子們在學習現代襌時,曾經提醒她們要審慎保留,但也尊重她們的判斷能力,沒有禁止。
  由於如學法師的侄子張鴻洋居士與連永川師兄是大學時代的好朋友,張居士有機會介紹連師兄到法光寺去看如學法師。據連師兄說,那一次見面只是喫茶閒話,並沒有一語談到佛法和修行。但是如學法師事後卻對王瑪麗稱讚連師兄的修行是年輕一輩中罕見的綿密。法師從此對現代襌法門有了很大的改觀,後來又看了王瑪麗、王美伶姐妹在《現代襌月刊》上面發表的文章,並明顯的感受到她們在襌修中所獲得的轉變和開朗,對她們的學習也就放心了。有一次,我在法光寺遇見法師,她除了向我稱讚王瑪麗的文章外,並向身旁的一位尼師稱讚王瑪麗和我都有一位好的襌修老師。
  一九九一年下半年,法師開始臥病,在病榻中讀了王瑪麗送給她的《與現代人論現代襌》,大為欣賞,於是她向出家弟子們推荐李老師的書,認為李老師說了她想說卻沒有說出的話。這是瑪麗告訴我的。從這些事可以看出如學法師目光如炬,能夠分辨修行人的高低深淺,然而更可貴的是,她對僧俗弟子慧命道業的真切關心和真切隨喜,在在都顯示了一個修行人慈悲和無私的風範。
  法師在法光寺養病期間,曾經答應我再次去訪談,而我也一直期盼能請她談談早期台灣佛教的情形,留下一些珍貴的史料;更主要的是,期望有機會再親近這位慈祥的長者。後來法師住進國泰醫院,王瑪麗與我還約好一個星期日的上午去看她,但前一天瑪麗告訴我,當天她的母親去過醫院,得知法師的情況不太好,於是我們又不敢去打擾了。有一天,我有事到法光寺,看見工人送病床來,顯然法師要出院回寺了。沒有幾天,就傳來法師圓寂的消息。再次拜訪她的機會,再也沒有實現的可能了。
  一九八九年夏天有緣得識如學法師以來,雖然接觸的機會不多,但是法師的德行與風範,早就在默默之中教導我們太多了。我雖然不是法師的徒子徒孫,但也曾得到她慈祥的垂問關照,作為三寶弟子,追懷一位僧寶長輩的風範,應該沒有踰越分寸吧!祈願法師早日乘願再來。
  【本文原刊載於《現代禪月刊》第27期(一九九二年三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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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學法師(1913~1992年)台灣新竹人,俗姓張。日本駒澤大學佛教學部畢業。民國二十六年(1937),於新竹一同寺依玄深尼師出家。受具足戒於基隆月眉山靈泉寺。三十一年(1942)創設南投碧山巖寺,四十八年(1959)籌建法光寺,五十六年(1967)創辦法光美日語補習班、佛教講習班,五十七年(1968)創建智光禪寺於台北縣五股鄉,五十八年(1969)創辦南山佛學院於碧山巖寺,六十一年(1972)於碧山巖寺舉辦在家五戒、菩薩戒會。
出家受戒/如學法師編輯
(圖)駒澤大學
駒澤大學圖冊
如學法師,中國佛教比丘尼,俗家姓張名繡月,出家後法名如學,台灣省新竹縣人,一九一三年癸丑歲二月十七日出生。他的俗家是新竹望族,父張忠先生是新竹名醫,信仰佛教,平時持誦《金剛經》,習打坐。生母王氏諱爾,受張忠先生的影響,亦禮拜佛、菩薩。
如學七歲啟蒙,入新竹女子國民公學就讀,十三歲畢業,考入新竹高等女校,一九三〇年、十八歲時自新竹高女畢業。他生具慧根,在高中時代就喜歡閱讀佛書,善解法義。一九三二年正月,他下定決心,毅然到新竹青草湖的一同寺,依玄深尼師剃度出家。青草湖的一同寺,原名一同堂,本是齋教的齋堂,是玄深尼師的祖母覺明優婆夷所建。後來覺明皈依了大湖法雲寺開山覺力禪師,乃改堂為寺,成為佛教道場。而如學的剃度師玄深,與如學同歲,二人原本是小學同學,由於玄深十歲即剃度出家,十八歲繼他祖母之後出任一同寺住持,所以做瞭如學的師父。
如學落髮後,有感於社會文明日新月異,出家人若是沒有高深的學問、時代的知識,如何能夠弘法度眾。因此他考慮應該出國深造,充實自己。抵達日本之之後,如學就讀於名古屋女學林 ──這是一所五年制的佛教專科學校。這時他尚不知道日本有佛教大學,他在女學林插班三年級。讀了一學期,一位新到校的老師介紹她進入東京駒澤大學佛教科就讀。駒澤大學是日本曹洞宗大本山永平寺所創辦的學校,所以設有佛教科。
如學在校期間,親近在校任教的曹洞宗名禪師澤木興道,隨之修習禪法。澤木興道,在日本與鈴木大拙齊名,他茹素持戒,是有名的高僧,亦是有名的教授。澤木禪師在名古屋傳戒,邀學生們去參加。在傳戒會上,如學向澤木禪師表達出禮敬為師的意願,禪師他舉行了七天的得道式,賜他法號道宗,許他為佛門法器。
在校期間,澤木對如學十分照顧。數年之後,如學在駒澤大學畢業,澤木禪師又介紹她到京都的“白毫女叢林”進修,那是一所比丘尼修行的道場,生活管理極為嚴格。他在女叢林住了一年多,這時他的學業已經完成,在女叢林時曾一度患病,思鄉心切,乃向叢林住持請準,返回台灣。這一年是一九四〇年,如學年已二十八歲,她在日本留學,前後已八、九年之久。
弘法利生/如學法師
(圖)碧山巖寺
碧山巖寺圖冊
返台之初,如學法師在一同寺調養好了身體,未幾應基隆月眉山靈泉寺住持德融老和尚的聘請,到靈泉寺“禪林”(即佛學院)擔任教師。在禪林受學的學僧年齡都較長,甚至於有些是如學的長輩或堂師兄弟。但由於如學博學多聞,講授得法,大家都對他十分尊敬。如學並於授課之餘,隨一位到大陸住過的孫女士學習北京話,以便於將來弘法利生。
在靈泉寺任教兩年,回到新竹青草湖一同寺,閱讀經典,同時進修漢文。如此到了一九四四年,南投草屯的地方耆老李春盛先生,約請如師到草屯弘法。在草屯與南投之間的碧山岩,有一座碧山巖寺。這所寺院,早年是由福建渡海來台的三位法師所建,後來落入地方在家人手中管理。如師在草屯弘法時,李春盛老先生提到這件事,為如學的父親張忠老先生知道了。張忠老先生拿出了一筆錢,自管理人手中把寺院買了過來,交由如學主持,這樣碧山岩有恢復為出家人主持的佛門道場。
如學法師主持碧山巖寺之年,正是竊台的日寇自發動太平洋侵略戰爭以來及至節節敗退的末期,盟軍飛機轟炸台灣,大家天天忙著躲警報,直到一九四五年八月,日寇戰敗投降,中國抗戰勝利,台灣光復,才結束了躲警報的日子。如學在碧山岩篳路藍縷,慘澹經營,把原來十分破落的碧山巖寺,整理成為一處清淨的修行道場。十年之後──到一九五六年前後,碧山巖寺已有三十多位常住的比丘尼。台灣光復之初,社會經濟蕭條,生活十分艱難。如學法師帶著弟子半耕半讀,過著農禪合一的生活。碧山巖寺有六甲多果林,盛產水果,照應果林的工作,全由寺中常住擔任。
如學法師感於常住教育的重要,他為常住弟子們請了漢文老師,教授他們四書、《古文觀止》、《幼學瓊林》一類的漢學書籍。後來又增加了英文老師、音樂老師,教授英文和音樂。三十八年(1949)播遷台灣,許多長老大德都跟著逃亡到台灣,如學法師曾禮請印順、演培、默如、續明諸法師,到碧山巖寺講經,還請戒德法師在寺中教唱念。
建寺傳法/如學法師
(圖)法光寺
法光寺圖冊
由一九四九年到一九五九年的十年中,是碧山巖寺欣欣向榮的一段時間。如學法師為了提高弟子們的學力素質,商請他師父玄深上人,在新竹青草湖辦了一所“新竹女眾佛學院”,禮請印順法師擔任院長。禪師由碧山巖寺選派了十多名弟子,到女眾佛學院深造。女眾佛學院的創辦人玄深上人,對印順法師十分尊敬,並禮印老為師。這樣如學法師就成為印老的徒孫。在那段時間,他常到新竹去親近印老。
就在碧山巖寺欣欣向榮的時候,一九五九年八月上旬,連日豪雨,七日那天夜間,雨勢益發猛烈,禪師帶著三十多名女弟子躲在寺院內的晨光塔中,徹夜恭念觀世音菩薩聖號。晨光塔是鋼筋水泥的建築,經得起山洪的衝擊,得保無恙。而大殿、寮房等系磚石所建,卻因後山山崩而全部倒塌了。
這時,台北的信眾請如學法師北上弘法,他考慮碧山巖寺一時難以恢復重建,決定在台北另建道場。在台北他首先興建的道場,是位於光復北路的法光寺。禪師做事果斷積極,法光寺一九五九年冬季開工,一九六一年大殿落成,繼續增加附屬建築,一九六三年寺院規模粗具。這時如學法師又回過頭來重建碧山巖寺,一九六六年碧山巖寺重建完成,接著又在台北五股鄉籌建智光禪寺。為了弘揚佛陀正法,他不辭辛勞,慘澹經營,開闢道場。如學法師一向具有興辦教育,提高比丘尼素質的理念。早在一九六二年,台北法光寺首期工程完成之際,他就在寺內開辦了“法光佛學講習班”,定期講演佛學。同時在班中附設了“週末參禪會”,領導信眾坐禪。此外,她體念到盲人求法的虔誠,又成立了“法眼佛學研習班”──簡稱法眼會,接引盲人學佛。這個法眼會,就是後來北投法眼寺的前身。五十六年(1967),禪師又在法光寺設立了“英日語補習班”,為寺中常住及附近民眾補習英日文。這時南投碧山巖寺重建完成,他在碧山巖寺創辦了“南光女眾佛學院”,按一般佛學院課程正規授課。
後來如學法師又在五股鄉興建的智光禪寺中,附設了一所“如學幼稚園”。他為感念他的太師公覺力老和尚,他在最早出家之地的一同寺,設立了男眾進修的“法云佛學社”,和女眾進修的“女眾研究院”。到一九八七年,他為籌辦佛教高等教育,又成立了“法光文教基金會”,為佛教高等學府做準備工作。繼而於一九八九年,成立了“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聘請在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獲得博士學位的恆清法師出任所長,讓恆清全力發揮。法光研究所後來成績斐然,固然是恆清法師能力卓越,但若沒有如學法師的全力支持,恆清也難以全力發揮。
安詳往生/如學法師
一九七八年,如學法師應美國信眾之請,到美國弘法。洛杉磯市是華人最多的地方,當地信眾向禪師請求,希望能有一所以閩南語弘法的道場,禪師遂有在洛杉磯建寺的計劃。六月,他先購得一所獨立院落的住宅,將客廳佈置成佛堂,供附近信徒禮拜,同時向當地州政府申請立案。同年八月十四日獲准。一九八〇年年底,如學法師二度赴美,積極籌劃建寺事宜,到了翌年春天,因緣具足,購置得舊教堂一所,將之改為佛寺。六月改裝工程完成,命名為法光寺,並舉行開光典禮。這在當地華僑界是一件大事,典禮之日,盛況一時。這一所法光寺,成為洛市華僑精神寄託的中心,而如學法師的愛徒──主持洛杉磯法光寺的禪光法師,也成為華人信徒的精神導師。
一九九一年,如學法師已年近八十,年底,以年邁體弱,舊病復發,住院治療未見好轉,延至八十一年──一九九二年元月三十日安詳往生。世壽八十歲,僧臘六十年,戒臘五十七夏。荼毘之後,舍利疊疊,於五月二十八日,安奉於五股“法光寶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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