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王章句上(七)之四
   王曰:「吾惛,不能進於是矣!願夫子輔吾志,明以教我;我雖不敏,請嘗試之。」曰:「無恆產而有恆心者,惟士為能。若民,則無恆產,因無恆心;苟無恆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已。及陷於罪,然後從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產,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凶年免於死亡;然後驅而之善,故民之從之也輕。今也制民之產,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苦,凶年不免於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贍,奚暇治禮義哉?王欲行之,則盍反其本矣?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八口之家,可以無飢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飢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註釋」
  惛:同昏,愚昧無知。
  無恆產而有恆心:恆產,長久的產業。恆心,人所常有的善心。
  放辟邪侈:放辟,放縱、乖僻。邪侈,邪曲、奢泰。
  罔:同網,猶網羅陷害的意思。
  焉:副詞。何以?
  樂歲:豐年。
  之:至、向。
  輕:輕易。
  贍:不足、不夠。
  奚暇治:奚暇,哪有餘閒?
  盍:何不?
「語譯」
   王說:「我甚昏愚,不能進到這樣地步,願夫子明白的教誨我!我雖不聰明,願去試一試!」孟子說:「道的根本是民生,沒有維生的恆產,而能保持常有的善心的;只有讀書明理的人能這樣。一般人民,如果沒有恆產,也就沒有經常向善的心志,沒有經常向善的心志,那就放蕩乖僻姦邪淫侈,無所不為,等到他犯了罪,然後就刑罰他,這等於是設置羅網陷害人民呢,豈有仁愛的人在君位,而作網羅陷害人民的事呢?所以賢明的國君,制訂人民的產業,必須使他上足以事奉父母,下足以養育妻兒,年成好,終身得飽;年成不好,也不至於餓死,然後督促他們向善,人民易於服從!現今制訂人民的產業,上不足以事奉父母,下不足以養育妻兒,年成好,尚且終身困苦,年成不好,則不免於死亡。這樣救死還恐來不及,何能有閒空講禮義呢?王如欲行仁政,何不回到王道的根本上著手。使每一戶有五畝地的住宅,種些桑樹養蠶,那麼五十歲的老人,有絲綢可穿了;雞、小豬、狗、母豬等家畜,不要誤了牠們繁殖孕育的時節,那麼七十歲的老人,有肉可吃了;每家給他一百畝田,不要因別的差役奪去他耕種的時間,那末八口人的家庭就可以不挨餓了。注意學校的教育,反覆申明孝悌的道理,那末頭髮花白的老人,就不至於親自肩挑背負的在道路上辛苦了,老年的人可以穿綢吃肉,年青的人不挨餓受凍,像這樣還不能稱王於天下,那是從來沒有的事啊!」
   本章言人君當黜霸功,行王道;而王道之要,不過推其不忍之心,以行不忍之政而已。齊王非無此心,而奪於功利之私,不能擴充以行仁政;雖以孟子反覆曉告,精切如此,而蔽固已深,終不能悟,是可嘆也!
   孟子這一仁政王道的藍圖,是承接孔子既富而教,足食而信的治道原則,更落實而具體的勾繪出來,這不是烏托邦,只是對戰國亂局的天下百姓來說,有如世外桃源般的飄渺難尋。孟子先後對梁惠王與齊宣王說出他理想中的農村建設,奈何梁惠王與齊宣王皆醉心霸業,只求功利,無心於此,儒家仁政王道的理想,遂不得用於世


七藝
大學的文科包括七門課程:邏輯、文法、修辭、數學、幾何、天文、音樂,世稱"七藝"。七藝的起源可追溯到古代希臘。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按照 "以體操鍛煉身體,以音樂陶冶心靈" 的原則,把學科區分為初級和高級兩類。初級科目的體育包括遊戲和若幹項運動;初級科目的音樂除狹義的音樂和舞蹈外,還包括讀、寫、算等文化學科。高級科目主要有算術、幾何學、音樂理論和天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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