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6.13 子謂子夏曰:“女為君子儒,毋為小人儒。”
【翻譯】
孔子對子夏說:“你要做個君子式的儒者,不要做小人式的儒者。”
【解讀】
君子儒與小人儒
孔子在本章中提到了「君子儒」與「小人儒」。按照朱熹的解釋,「儒,學者之稱」。所謂學者,也就是有點學問的人,或者說聰明的人。一個聰明的人若是將自己的智慧用在正當的地方,那他就是「君子儒」;若是他將自己的智慧用在不當的地方,那他就是「小人儒」。做君子儒是孔子對子夏的教導,也是我們在生活和工作中應遵循的處世原則。
在古人看來,讀聖賢書,所學何事?不就是為了能夠擁有仁義之心,將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在最需要的地方,而且還能在面對錯誤的時候產生愧疚感,並勇於改正的思想覺悟嗎?司馬光曾在《資治通鑑》中說:「君子挾才以為善,小人挾才以為惡。小人智足以遂其姦,勇足以決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為害豈不多哉!」意思是說,聰明的人要是壞起來,就有無窮大的破壞力。
宋朝的秦檜就異常聰明,不但通讀四書五經,還精通書法,擅長權術。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很有正義感,也將自己的聰明用在了正當的地方。可是,到了後來他卻被權勢、金錢迷惑了雙眼,進而變得貪得無厭。而且,他也藉助於自己的權勢,不擇手段地排除異己,並以「莫須有」的罪名謀害了抗金名將岳飛等忠臣。秦檜雖然很聰明,卻用在錯的地方,是個十足的小人了。
在現實社會中,將自己的智慧應用到造福社會或發明創新上,就是君子所為;若是將它用錯了地方,智慧就會變成投機,聰明就會變成耍“小聰明”,是小人之舉。大家所熟知的毒食品事件,像三鹿、雙匯之類的企業,不將聰明用在提高產品品質、保證消費者健康上,反而在食品裡添加三聚氰胺、瘦肉精之類的有毒物質,不僅嚴重欺騙消費者,而且造成嚴重惡果,這就是將聰明用在了不當的地方,是小人行徑。
像三鹿、雙匯之類的企業,將自己的聰明用錯了地方,雖然也是“聰明”,卻只能是“小聰明”而不是大智慧。倘若將這種「聰明才智」用到新產品的發明創造上,也許還能創造出不凡的業績,成為偉大的企業。可見,聰明只有用對了地方,才能產生無限的效益。若是將聰明用錯了地方,到頭來可能只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而已。
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毋为小人儒。”-《论语》注释及翻译 https://bit.ly/3PHXy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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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也13〉女為君子儒
〈雍也13〉子謂子夏曰:「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這章是孔子教誨子夏「你要做個君子儒,不要做小人儒。」
這裡的第一個問題是:孔子為甚麼要跟子夏這麼說?是不是一個針對子夏個人行事所做的一個提醒?還是這是一般性的說法,只是剛好說給子夏聽?這就得「依經解經」找答案。
子夏算是孔門的晚期弟子,姓卜,名商,小孔子四十四歲,是孔門「文學雙秀」之一(〈先進3〉)。孔子誇獎過他是一個可以和他談論詩的學生。《論語》中收錄了不少他的話。除此之外,他也博學多聞,曾經指出別人讀史時將「己亥渡河」這個時間的說法因為字型相近而誤以為是「三豕(三隻豬)渡河」(《孔子家語》〈七十二弟子解10〉和《呂氏春秋》〈慎行論〉〈察傳3〉)。
許多古書上都記載著這麼一個有趣的故事是:有一天子夏問孔子幾位學長的為人:顏回、子貢、子路和子張。孔子分別指出這四人各有「信」、「敏」、「勇」和「莊」的特色,都比自己「賢」。子夏就很不解地問到:「既然四位學生都比老師您賢,為什麼還要當您的學生呢?」孔子神色從容地回能說:「回信而不能反,賜能敏而不能屈,由能勇而不能怯,師能莊而不能同」。而自己能「見進退之利,屈伸之用者也」﹝也就是知道「因時而動」﹞,因此強過這四位學生。(《說苑》〈雜言21〉)、《列子》〈仲尼4〉、《孔子家語》〈六本12〉
子夏和同門的關係似乎有點緊張。有一天子夏的門人跑去問師叔子張(小子夏四歲)對於「交朋友」的看法。子張很聰明,先問說:「你們老師是怎麼教你們的?」學生就回答說:「我們老師說:『可以交的朋友就交,不能交的朋友就別跟他來往。』」子張聽完回答說:「這跟我在師門學的不一樣。我們的老師﹝就是孔子﹞說過:『君子要尊敬賢人並且容納各色人民,做好事要誇獎他,能力不足要去了解原因何在﹝並且幫助他﹞。我如果算得上有賢德,甚麼人我都應該能包容才對吧?我如果沒有賢德,別人早就會離我遠遠的,哪裡輪得到我來拒絕和別人交往呢?」(〈子張3〉)
還有一次是子游批評子夏教門人一些灑掃、應對和進退等等一些枝微末節的事,沒有教到孔門的根本之道。子夏聽完也辯駁說:「君子之道沒有先後本末之分,我又不是聖人,哪會這麼多有始有終的事。」(〈子張12〉)
我覺得子夏對於孔子的教誨確實有誤解之處。有一次比較遲鈍的樊遲請教孔子甚麼是「仁」﹝這個問題其實他問過三遍,孔子每次給的答案都不一樣﹞。孔子簡答說「愛人」,他接著問「知」,孔子也簡答說「知人」。樊遲不懂。孔子又換了方式解釋:「選拔正直的人跟不正直放在一起,不正直的人會跟著學會正直。」樊遲顯然還是不懂,可是不敢再問,就跑去問小他八歲、卻比較聰明的學弟子夏。子夏聽完,直誇老師講的真是好。然後自己就舉例說:「舜治理天下的時候,因為從民眾中選拔了皋陶,這樣一來不仁的人就自動跑了;後來商湯治理天下,也從民眾中選拔了伊尹,不仁的人也自動跑了。」(〈顏淵22〉)樊遲經過這麼多層解釋後倒底懂沒懂,沒有記載。可是子夏這麼一說,孔子原來希望「正直的人能影響不正直的人」的說法,反而變成「好人一上台,壞人跑光光」的場景,「好人」沒能影響到「壞人」,反而逼迫「壞人」到別處去「使壞」,把別人的國家當垃圾桶。這種「自掃門前雪而不管他人瓦上霜」的自私行為,豈是以公天下為念的孔子的意思呢?
還有一般人以為是孔子說的「大德不踰閑,小德出入可也」(〈子張11〉),其實也是出自他對孔子「從心所欲不踰矩」的誤解。
後來子夏的兒子過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子夏竟然哀働逾恆,哭瞎了眼。這種「傷身且失禮」的行為,讓小他兩歲的學弟曾子給好好教訓了一頓。(《禮記》〈檀弓上41〉)
孔子死後,他被魏國禮聘當國師,地位很高(《史記》〈儒林列傳2〉)。後來成為儒家八大門派之一。不過、同為儒門候學的荀子很看不起這一門、批評他們「正其衣冠,齊其顏色,嗛然而終日不言、是子夏氏之賤儒也。」(《荀子》〈非十二子17〉)聽起來,這一門的人像「軍隊」。
從上面對子夏各種傳說的整理來看,孔子說的「君子儒」和「小人儒」應該可以推測就是他在孔門專重小事,沒抓到孔門的精華要旨。孔子這裡的話就是希望他能掌握孔子思想的精要。在《論語》中的其他篇章看來,他並不是完全沒有繼承孔子思想的。
古注對於「君子儒」和「小人儒」有不同的對比說法:一種是前者重「道」,後者求「名」(孔安國、皇侃、邢昺);一種說法是前者「為己」,後者「為人」(朱子引程子);一種說法是前者為「義」,後者為「利」(朱子引謝氏),一種說法是前者「能識大而可大受」,後者「務卑近」(劉寶楠)。一說強調兩者的區分是「度量規模之大小」(程樹德);一說最為特別:「言當給君子做師儒,勿為小人做師儒。君子學道藝有所用,小人學道藝無所用也。」(黃懷信)
古注似乎也不注意對「儒」做解釋:皇侃說「儒者、濡也」;朱子說「儒、學者之稱」;劉寶楠和程樹德都說「『儒「為教民者之稱」。後來寫哲學史的大師,如胡適和馮友蘭都有長篇大論解釋「儒」。
這裡其實是《論語》中唯一一次出現「儒」字之處,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字。可是後人卻把孔子當成是「儒家」的祖師爺。孔子大概會不同意吧。所以後人熟稱的「儒學」,其實恐怕稱為「孔學」比較可能為孔子所接受
這些解釋其實多少都有點道理,也都引能引經據典,不過都是片斷。如果能全面「依經解經」,全面整理出孔子在《論語》中對「君子」和「小人」的區分,也許更接近孔子的原意。論語: 〈雍也13〉女為君子儒 https://bit.ly/3ZEGv3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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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子謂子夏,曰:「汝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雍也篇》第13章
【譯文】
孔子評論子夏,對他的弟子說:「你為道就是君子儒,沒有為道就是小人儒。」
注釋:
(1)謂,《說文》:「謂,報也。」即告訴。本章指評論。
(2)子夏,卜商,字子夏,孔子晚年弟子,「孔門十哲」之一,七十二賢之一。
(3)為,做,行動。
(4)無,沒有。
(5)儒,《說文》:「儒,柔也。術士之稱。」即性格柔和的人。又是道術之士的名稱。本義為春秋時從巫、史、祝、卜中分化出來的、熟悉詩書禮樂而為貴族服務的方術之士。
《復活論語》解讀:
本章是後世學者沒有歧義卻爭議很大的一章。孔子並沒有在本章說什麼是君子儒和小人儒,整部《論語》也沒有說,只是多次提到君子和小人的區別。至於「儒」,《論語》中也只提到這一次。對於儒者的詮釋都是後人圍繞君子和小人展開的,但不是孔子的本義。那麼何謂君子儒和小人儒呢?於是後人從本章孔子是說子夏的,便在子夏身上做起了文章,認為子夏等等一系列的原因,把子夏的學說甚至他的弟子說成小人儒。這不是孔子的意思吧!孔子一句話給自己「知音」般的弟子定一個「小人儒」的千古罪名,豈不是委屈死子夏了。
我們先來了解這個子夏。子夏繼承了孔子的儒家思想,主張國君要學習《春秋》記取歷史教訓,防止臣下篡奪;這說明子夏明白了孔子著《春秋》的目的。子夏宣場「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說明子夏明白了「不知命,無以為君子」的道理。相傳《論語》是子夏和仲弓所撰,果真如此,說明子夏對孔門學說了如指掌。孔子將《詩》傳於子夏,在孔子看來子夏是「可以言詩」的弟子;《詩序》乃是子夏所作。《易傳》也是子夏所作,這說明子夏對孔子關於《易》的心得報告《易•繫辭傳》深得精髓,也懂了孔子的另一套學問體系。徐防有「詩、書、禮、樂,定於孔子;發明章句,始於子夏」的說法,說明子夏是真正把孔子學說系統化了。總之,子夏是孔子弟子中一個真正有大學問的人。
我們再了解什麼是「儒」?後世把孔門學問稱為「儒學」, 或許是出自本章的「君子儒」,因為《論語》中沒有記載有人把孔子稱為「儒」,更沒有記載孔子以「儒」為榮,甚至把自己稱為「儒」的語錄也一條都沒有。把孔門之學定名「儒學」是後人幹的事情。所以,我們要想了解什麼是「儒」,應該從其本義和孔子時代或者以前的著作去尋找答案,萬不可從漢唐之儒直至清儒長篇大論的「君子儒」和「小人儒」之說去尋找答案。《說文》「儒,柔也,術士之稱。」即性格柔和的人。又是道術之士的名稱。說明「儒」還在「士」之流,孔門學問乃是聖賢之道。《周禮•太宰》:「儒以道得民。」儒者用道藝取得民眾的熱愛。可以說,在「儒」的本義中,只是一種職業,術士是沒有君子和小人之分的。後人對「君子儒」和「小人儒」的界定,是通過孔門學問所分別的君子與小人來分析的,和本章所說的「儒」的含義並沒有絕對必然的聯繫。因此,歷來的大家分別將本章理解為以下內容。楊伯峻理解為,孔子對子夏道:「你要去做君子式的儒者,不要去做那小人式的儒者。」錢穆理解為,先生對子夏道:「你該為一君子儒,莫為一小人儒。」李澤厚理解為,孔子對子夏說:「你要做士大夫的儒者,不要做老百姓的巫師。」南懷瑾認為,什麼叫小人儒?書讀得很好,文章寫得很好,學理也講得很好。但除了讀書以外,把天下國家交給他,就出大問題,這就是所謂書呆子,小人儒。君子之儒有什麼不同?就是人情練達,深通世故。如前面所講的,子路的「果」,子貢的「達」和冉求的「藝」,都具備了,那就是「君子儒」。
子謂子 夏,曰:「汝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孔老夫子在這裡不是對子夏說,而是評論子夏。「謂」,是評論的意思。這樣的句式,有「子謂公冶長」、「子謂南容」、「子謂子賤」等等,都是孔子對弟子的評價。本章雖然是對子夏的評價,但並不是孔老夫子對子夏說的話,正如前章「子謂仲弓,曰」,這種句式是孔子評論某人而對別人說的話。孔子為什麼拿子夏來評論呢?我們學習《論語》是不可以把每章單獨來理解的。從孔子對顏回的讚嘆,「回也不改其樂」,顏回樂的是什麼?道。接下來,冉求對於「子之道」認為自己能力不足,被孔子否定。這個時候,孔子評論起文學最好,真正有大學問的子夏來。孔子評論子夏,對他的學生說,這裡並沒有指哪一個學生。女,這裡指孔子所說的學生,你。為,《爾雅》:「造作,為也。」譯為做、造作。「為」,就是為道,也就是踐行孔子之道。因為孔子之道不僅僅是文學好用來誇誇其談的,而是用來行道的。用子夏來評論,就是正告那些只會說,卻不能為道,更包括前章所說的「今女畫」的人。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為道就是君子儒,沒有為道就是小人儒。現在我們明白了,君子儒和小人儒的分別,不在於你對孔門之道學習了多少,了解了多少,其差別在於「為」和「無為」。
用我們現在的理解就是,一個人書讀得越多,就容易誇誇其談,而自己不付諸於行動。這是讀書人的通病。就像我們理解《學而篇》第四章曾子的話,「傳不習乎」。這句話的主語是曾子,是說當老師的你給弟子們傳授知識的時候,你自己是否把學習的內容見習了運用了呢?這個「習」也就是本章的「為」。光說不練的就是小人儒,光講道理自己卻不去實踐的就是小人儒。君子儒是什麼?就是明白了聖賢之道,又按照聖賢之道踐行的人,也就是真正做到知行合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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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是「君子儒」、「小人儒」
      本章出現「儒」字,所以有人說孔子是儒家學派的開派者,其實《周禮》天官冢宰就說「儒者是以道得民」,他用修道來得民心,古注上說「傳六藝之道」,可見修道的儒者不但有公心,並且具足能力,可以和合人才團隊,以此利益天下蒼生。〈子張篇〉中子貢說:「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大就是治國平天下,小就是修身齊家,這些都是學道的內涵。
      朱子把「儒」解釋成學者,君子儒就代表志向大、心量大、目標大的人;小人儒只重視灑掃進退。然而子夏通達《易經》、《詩經》,而後是段干木、李克、田子方的老師,不可能只重視灑掃應對。
      另有認為,君子利益人,小人損害人,所以孔子是告訴子夏,你要去利益別人,不要去做傷天害理的事,這也不是本章的意思。「儒」字左邊一個人,右邊一個需,「人所需」,他有能力教導人民,要負責把經學傳下去,不會是傷天害理之人。
      所以雪廬老人非常了不起,他抉擇古注後,認為本章孔子的意思是告訴子夏,你學得一身的學問,不要過自己快樂的日子,這叫做小人儒,比如隱士那樣,有一身的學問卻隱居起來,跟幾個知心的好友遊樂於山林,不要做這種儒者。就像今日讀書人,學士、碩士畢業以後,獲得許多社會資源,組成一個美滿的家庭,他的學問就是創造家庭的幸福而已,這就叫做小人儒,明明他道理懂得很多,他的能力是可以擴及社會、擴及國家,但他卻只是創造自己一生的享樂。
三、要當君子儒
      所以孔子說,我把你教成頂尖的人才,你要做君子儒,你不要做小人儒,這是孔子教學的目的,孔子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補習班主任,而是為了天下蒼生在教學,希望學生們未來能夠把政治、教育辦好,好好去培養後代,這才是這一章的大意。所以為什麼推薦大家讀《論語講要》,因為《論語》要讀通真的不容易。
      其實在孔子過世以後,孔門弟子們的能力都足以去追求榮華富貴,過快樂的人生,但是孔子都不希望他們過這種人生,而是要去利益大眾,這叫做萬世師表、百代宗師,真正足以當老師中的典範。
雍也篇第十三白話解釋
【經文】
子謂子夏曰: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白話解釋】
      孔子對子夏說:你要作個心中明道、經世濟民、任重道遠的君子儒。而不要做個識見淺狹,徒務近利,只可小知、不能大受的小人儒。子夏文學特長,孔子希望他進而學道,以利益人群。
【章旨】
      此章勉子夏為君子儒。
《論語講要》原文
      儒者,其學為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君子儒者,為治國平天下而學,以利天下人為己任。因此,須學大道。小人儒者,學為自己正心修身而已。子夏文學特長,孔子希望他進而學道,以資利益人群。故云,汝要學做君子儒,不要學做小人儒。
【時哉時哉】 上游思維 - 134.要當君子儒不當小人儒- 第139課 https://bit.ly/46B1R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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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也第六
   子謂子夏曰:「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孔子告訴子夏:「你要成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儒者,不要只是個心量狹小的儒者而已。」
   「子謂子夏曰」,子夏,姓卜,名商,少孔子四十四歲,是衛國人。他是孔門文學科的大賢,傳述孔子的《詩經》及《易經》,對孔子的學說著作幫助很大,後來又成為魏文侯的老師。
   「女為君子儒」,「女」和「汝」是同一個字,都是「你」的意思。「儒」是人們所需要的,他有能力教導人民。「君子儒」是見識宏大,可以擔當大任的儒者。他一心為公、為大眾,在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大事業上精進不已。
   「無為小人儒」,「小人儒」是自我設限在淺近狹小的自身範圍內。例如有人讀書只為功名利祿,或是不求名利而「閉門讀書多歲月」的隱士,這些人最高只能算是小人儒。孔子勉勵子夏要擴大心量,替芸芸眾生著想,不要只限在文學方面發展,更要上進於道,才能真正利益眾生。孔子為了行道,安定全天下的百姓,在晚年不辭勞苦,周遊列國十四年之久。即使當時的國君沒有接受,他仍然著書立說,把仁德大道傳給後世百姓,正是君子儒的表率。
    北宋宰相范仲淹先生,曾經在蘇州家鄉買了一座錢氏南園。將要遷居時,有陰陽家觀察此地能庇蔭子孫,代代培養出公卿大官,富貴非常!范仲淹先生聽了之後,便說:「如此一來,卻只獨厚我ㄧ家富貴,還不如讓更多的人到此受教育,一同廣受福地的庇佑。」所以他就把錢氏南園建造成學校,讓蘇州的學子都可以來就學。因此當地人才輩出,學風興盛不已,至今仍然不衰。這種去私為公的大胸襟,正為儒者的典範啊!
    君子儒一方面能省察心念,涵養道德,並能振聾發聵,開啟人心的光明智慧;另一方面,也能厚培經世濟用的學問,學有專精,拯溺匡救世間的苦難,是人們所必需的儒者。學本章,首先就要能反省自身一舉一動,處處不為私,那就不會學錯了!明倫月刊-論語簡說 https://bit.ly/3RJgL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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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儒 
論語雍也篇說:「子謂子夏曰,汝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後世儒家凡有大志者,都以君子儒為自勉。君子儒必須立志學大道辦大事。人在世間,一粥一飯,無不是人群所賜與,如有能力而不辦事,便是有取於人,而無與人,於理講不通。假使人人都有取無與,則這人世間將無任何東西可取。所以凡有辦事能力的人不能不辦事。但有很多人日夜辛勞,不一定是辦有利於人的事,甚至事事都在損人利己。這種人更不合理。君子儒決不如此,他所辦的事必須對人有利,否則決定不為,其中的理由就因為他是學道的人,明白道理。
世間事業只要是正當的都對人有利,但為君子儒者,辦事應該有所選擇,例如論語子路篇記載,樊遲請學稼,孔子即以「吾不如老農」與「焉用稼」等語來否定樊遲的意見,這不是表示孔子不重視務農,而是農工商等各有專家,無需君子儒來兼辦,君子儒應當從事政治,這是大事。因為如果政治不好,國內外都是兵荒馬亂,則必百業蕭條,民生凋敝,科學藝術宗教都無從談起,所以君子儒當以治國安民為己任。
春秋時代,各國政治頗壞,有臣弒其君,有子弒其父,孔子深感沒有大政治家,不能撥亂反正,所以他教學生傚法古圣先王,推行仁政,他以堯舜禹等為模范,希望教出一批人才來治國平天下。然而人爵有限,縱有撥亂反正的人才,未必能獲適當的職位。這在孔子看來,并無妨礙。論語為政篇說:「或謂孔子曰,子奚不為政」,孔子乃舉書經「孝乎惟孝,友於兄弟」兩句話來解答,大意是能行孝友之道,感化國民,施於有政,也算是辦政治。由此可見,孔子對於政治雖抱持最積極的態度,不論在朝在野,都能有所作為。他自己就是很好的示范,在他周游列國之後,回到魯國,整理古籍,教育門徒,雖然當時不得其位,但自漢朝到現在,歷代興盛時期,都是實行孔子所倡的仁政,并且尊之為素王。君子儒就要學孔子的精神,不計名位,但求造福人群。
自古有一分事功者,必有一分道德修養,君子儒想辦大事,則必須修養大道。古圣先王相傳的大道本來難知難行,後經孔子指點,便有階梯可循。中庸說:「子曰,道不遠人,……忠恕違道不遠,施諸已而不愿,亦勿施於人」,論語里仁篇:「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曾子即由忠恕用工夫,而將夫子之道一以貫之。君子儒者果能切實做到「施諸己而不愿,亦勿施於人」,以此修養忠恕,便能與道日漸接近。與道愈近,辦事愈能無私,然後愈能體會堯舜為何禪讓,禹王為何治水,湯武為何吊民伐罪,文王為何視民如傷,那是完全出於道心,自然如此。
世界戰亂的根源即在一個私字。私能遮蔽良知與理性,令人不明是非善惡,習於侵略兇殘。孔子志於道,又志於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再推廣其志,則是天下為公。圣人之志就是醫治人類自私的藥石。君子儒以孔子之志為己志,學忠恕,去私心,便與圣人同聲同氣,而為成己成物的純儒。國家教育注重培養這樣的儒者,便是國家與國民之福。
——摘自《儒學簡說》 徐醒民教授著
君子儒 https://bit.ly/48C2c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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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學說被後人稱為儒家,但孔子及弟子並沒這樣自稱。《論語》通篇只此一個『儒』字。蓋當時儒是一種職業,充當喪葬、婚禮、祭祀等重要活動的司儀。這些都是人之所需,故稱之為儒。
孔子學習過和熟悉這一套,但卻不局限於此。而是將社會方方面面的禮儀提升到政治和思想的高度,以此作為治國之道,以禮制和教化來維繫社會的平穩運轉。因而不甘於自稱為以葬禮為生的儒者,而稱自己的學說為『先王之道』,來自于周公所作之禮。
子夏與子游同屬孔門文學科,『文學:子游,子夏』(先進第十一)。和孔子討論《詩經》,也得到孔子的讚賞,『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八佾第三)。另外只有子貢得到了同樣的評價。但子夏在教學上卻比較重視弟子待人接物的訓練,子遊就譏諷他,『子夏之門人小子,當灑掃應對進退,則可矣,抑末也。本之則無,如之何?』(子張第十九)。或許他同樣重視喪葬禮儀的習得和傳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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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可能認為子夏太拘泥於此等細微末節,認為這是『小人儒』,而忽視將禮儀作為治國之道的作用,是謂『君子儒』。於是慎重地告誡子夏,『你要做君子儒,不要做小人儒』。女,通汝。簡言之,『小人儒』就是為民間的葬禮或貴族的祭祀提供服務,層次低;而『君子儒』則是遊說諸侯大夫以仁道和禮制治國和教化民眾,層次高。兩者的格局大不相同。
孔子還教導子夏『無見小利』。
子夏為莒父宰,問政。子曰:『無欲速,無見小利。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子路第十三)
莒(jǔ)父是魯國的一個城邑。子夏受命去擔任這地方的總管。臨行向孔子請教如何開展工作。孔子教導他,『不要追求很快取得成績,不要僅從小處著眼。操之過急反而達不到目的,從小處著眼則做不成大事』。妥當的做法是大處著眼小處著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孔子的弟子基本都轉向傳授孔子的學說為生,學生則以此謀取官職,逐漸退出從事具體的喪葬禮儀,而產生了區隔。於是,儒就專門用來代指孔子的學說及弟子,而喪葬禮儀的從業者就不再稱為儒了,而稱為『知賓』或『知客』等。也就是說後來的『儒』都是孔子所謂的『君子儒』。
字義和詞義的流變是很普遍的現象。同一個字或詞,在不同的時期具有不同的意義。或者外延擴大了或縮小了。如現在的『儒』的外延就比孔子所言的『儒』要小。或者含義發生了變化,比如『小姐』,過去是指大戶人家的女兒,現在卻指性工作者;同樣一個詞,在不同語境下的含義也有所不同。同志,過去專指志同道合加入同一組織的成員,現在卻有了同性戀的意思。視不同的場合,意義有所不同;或者褒貶有所變化,如『支那』一詞,在最早沒有貶義,是中性詞。現在卻是貶義論語漫讀(92):君子儒與小人儒—格局大不相同|方格子 vocus https://bit.ly/3rzz7K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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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字的片語有儒教、儒家思想、儒學文化、儒道至聖、儒商、儒雅風流等等
「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出自於《論語》雍也第六,第13章。
第一個「子」字是孔夫子的意思,子夏是孔子的學生,擅長於文學。孔子在這裡是提醒子夏,學儒應該以什麼樣的目標?做為我們學儒的方向。這裡講到的這個「女」就是「你」,通指的是那個三點水旁的那個「汝」字。
什麼叫君子儒?
「為治國平天下而學,以利天下人為己任」。因此,學大道。君子儒,會完全把自私自利放下。因為他使命是來治國平天下,為天下蒼生造福,他為這個學的,不是光為自己學。是為眾生著想,為治國平天下著想。
什麼是小人儒?
「學為自己正心修身而已」。求學、修學,目的只是幫助自己正心修身,沒有真正去幫助眾生,這個好比小乘。但小人儒也不是那種惡人,或者是虛偽的人。也是真正在踏踏實實的修正心、修身的功夫。但是他的發心、發願很小。只想到為自己得成就,而沒有想到為眾生成就。
孔夫子這些話,是對於子夏來講的。因為子夏擅長於文學,孔子希望他進而學道,讓他進步。發廣大心,志於道。也在點化他,希望他進而學道。讓他以利益更多人群。也許是那個時候,像子夏這類的弟子,是專在文學當中搞到儒學上了。
要把心量擴大,要發心真正求無上道。這是真正學儒(利眾生),不是搞儒學(利己)。
儒者:【其學為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格物,物是代表宇宙萬物,格是正的意思;也就是說,要將宇宙萬物都格正了。那萬物為什麼不正?你要知道原因,物由心生;心要不正了,物也就不正。
格物實際上就是要格心。讓自己的心正,外面的物自然也就正了。這個「物」包括什麼?身、家、國、天下,都屬於物。那心如何不正?心有煩惱就不正,心有自私自利就不正,心裡有貪瞋痴就不正。 格物,就是要把心中的這些煩惱物給格除掉。只要把這些煩惱、慾望格掉,心就正了。心正了,一切物都正。
所以格物,就講到我們致知、誠意、正心,致知誠意正心就是格物。致知,知是良知,致良知。在我們待人處事接物的時候,我們要用良知。良知人人本有,但是為什麼有時候我們沒有用良知?我們用的是煩惱,因為內心中有這些煩惱物。所以致知在格物,把這些煩惱、慾望格掉,自然你的心大公無私,心地光明,良心全體現前。所以待人處事接物當中自然就用良知,那麼意也就誠了。有自私自利,意就不誠。現在沒有自 私自利,大公無私,誠意就做到了。誠意做到了,正心也做到了。心裏面沒有煩惱,完全是智慧。
你做到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你身也就修好了。修身的內容就是「格致誠正」。身修了,自然就能夠家齊、國治、平天下。
我們現在講的和諧社會、和諧世界,就是治國平天下,所以根本在修身、修自己。修身在於修心,把心中的煩惱、慾望去除掉,那你就修好了。這是儒者所修學的內容,大學之道。我們學儒可不能學偏,儒家講究的是治身的學問,非常真實,並不言虛。
提問的文字出自《論語·雍也》。
子謂子夏曰:「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通釋]
孔子對子夏說:「你要做君子儒,不要做小人儒。」
女,你。為,音wéi,動詞,做。儒,為人們主持喜事喪事禮節儀式的一種專門職業,即贊禮者,也稱為「相」。 「君子儒」就是通曉周禮典章制度,道德品質和人格高尚的主持人,反之就是「小人儒」。
在孔子之前,把為人們主持喜事喪事禮節儀式的贊禮者稱為「儒」。
關於「儒」《論語註疏》是這樣解釋的:「人博學先王之道,以潤其身者,皆謂之儒。」《四書集注》說:「儒,學者之稱。」可見後世「儒」的含義已經發生變化。其實在《禮記·儒行》里,魯哀公與孔子關於「儒」的對話中,「儒」已經不再是「贊禮者」了,孔子列舉了一大堆「儒」的特點,「儒」已經從主持人變成了有思想、有知識、在個性的學者,而且是品德比較高尚的學者。
在本章中,孔子對弟子從事「儒」提出了要求:做君子儒,不做小人儒。做高貴、通曉禮法、具有理想人格的儒者,不做低賤、不通禮儀、品格平庸的儒者。
謝邀!這句出自《論語.雍也第六》,是孔子告訴子夏的一段話。
先說這個「儒」字,這個是會意字,左邊一人,右邊一個需,意思就是社會上最需要的人,就叫「儒」,孔門弟子都是儒生。
那什麼是「小人儒」?就是書讀的好,文章寫得好,學問也很淵博,但是只會紙上談兵,沒有實際生活歷練,沒有社會經驗,只是個書獃子。
什麼叫「君子儒」?就是不但有學問,有見識,而且人情練達,世事洞明,這就是可以稱為君子的儒生。
那最後,這句話的意思就清楚了,孔子對子夏說:你一定要做一個君子式的儒者,不要做一個小人式的儒者。
謝謝小秘的邀請,這句話的意思大家都懂了。我就不畫蛇添足了。我的理解就是:自私與無私。只是我個人的認為。其實這句話放在那裡都行得通。孔夫子的心愿:一直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之所以到現在全世界都有孔子學院。就是因為他老人家的教育理念:一切向善,先人後己。先國家,後小家。後來的這些真善美,都是百變不離其宗。我們老祖宗悟出來的道理,和人生哲理。子子孫孫永遠久受益的,因為是無私、忘我的、一切先為他人著想。這就是現在的正能量。
謝謝
君子儒:才德學三者兼備,理論能與實際相結合,人情練達,深通世故,能真正處理國家大事。
小人儒:現代叫書獃子。書讀得很好,文章寫得很好,學理也講得很好。除了讀書以外,做不了其他事情。(取文論語別裁)如何理解子謂子夏曰:「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這句話? - GetIt01 https://bit.ly/3ZUGAQ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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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為“君子儒”,不為“小人儒”
——析孔子追求的“為仁之道” 
黃朴民2019年11月18日09:24來源:北京日報
原標題:要為“君子儒”,不為“小人儒”
《論語·雍也》篇共計三十章,其中前十六章上接《公冶長》篇,依然是借人物品題表達孔子本人的道德追求與價值取向﹔后十四篇討論“中庸”“文質”“仁知”“仁之方”等重要命題,通觀全篇,其頭緒雖似紛繁,但是其主線依然是十分清晰的,“以‘為仁’之‘道’為一以貫之的義理線索。”(黃克劍《論語解讀》)可謂草蛇灰線,形散而神不散。
前十六章中的人物品題,其主要對象多為孔門弟子。孔子對他們的評價有高有低,其標准就是看他們是否能恪守儒家的要義,以“仁”為自己的修身處事之本。能“踐行”或“近仁”的,孔子就予以表揚、予以鼓勵,評價就高﹔反之,孔子就予以批評、予以貶斥,評價就相對較低。
眾所周知,孔子最喜歡、最寄予希望的學生無疑是顏淵。顏淵的生存狀況是很惡劣的,既沒有像子貢這樣發財致富,也不曾像冉求這樣為官作宰,甚至連維持自己的生計,都存在著不小的問題,“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然而,在孔子看來,顏淵才是弟子中最有“仁者氣象”的人,是真正的“賢者”:“賢哉,回也!”因為顏淵對“仁”的踐行是始終不懈的,他的道德境界,是孔門其他弟子所無法企及的:“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余則日月至焉而已矣。”更為難能可貴的是,顏淵的“求仁致仁”,是出於自覺的主動,而非功利性的被動,這中間,不摻雜任何其他的動機,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彷徨。真正是發乎內心的皈依,“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
一個“樂”字,猶如詩眼,畫龍點睛道出了顏淵之所以超邁群倫,成為孔門第一人的奧妙之所在。孔子指出:“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仁”的理想是偉大而崇高的,然而“仁”的實現卻是艱巨而坎坷的。如果沒有真正認同與皈依的襟懷,不能真正做到以苦為樂,樂在其中,那麼即使勉強去做,也勢必無法持之以恆,會把它看成是一種負擔,一種累贅,一種磨難。唯有像顏淵這樣下意識將“求仁”當作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毫無障礙地以此為“樂”,才能夠安貧樂道,安之若素,完成精神上真正的超越,“受天下之垢”,好學不倦,“不遷怒,不貳過”,在世人面前展現自己完美的人格。由此可見,孔子在本篇中評論自己的弟子顏淵,其實是拿顏淵為具體例子,形象地向他的弟子以及所有世人描述了何謂“仁”,何謂“仁者”!這種典范的意義,這種楷模的標尺,是無可替代的。
正是因為“近仁”“求仁”為人生的終極目標,孔子在篇中明確提出了要為“君子儒”,不為“小人儒”的重要命題。有知識不困難,有一端之長也有可能,如子路“由也果”,子貢“賜也達”,冉求“求也藝”,但是,這並不是真正進入“仁”的境界。換言之,隻有“仁”,才能使一個讀書人成為“君子儒”,反之,即使是“器”,甚至像子貢這樣屬於“瑚璉”級的“大器”,也有可能淪喪為“小人儒”。為此,孔子諄諄告誡子夏(包括其他弟子在內)說:“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孔子這個告誡,在今天看來,依然不乏重要的警示意義。隨著教育的普及,人們接觸與擁有知識的機會大大增多了,然而,“有金錢無知識,有知識無文化,有文化無品位,有品位無境界”的現象同樣比比皆是,不一而足。一些人擁有知識,但是,並不緣此而自然成為“知識分子”。因為,在他們身上,並沒有起碼的社會責任感,更缺乏自覺的人文關懷,所謂“知識”,僅僅是他們的謀生工具,他們所缺乏的,是讀書人應有的擔當精神與人文關懷,他們沒有道義的追求,沒有正義的立場,對社會的進步,未能盡自己的努力,對弱勢的群體,未能寄自己的同情。等而下之者,更是將自己束縛在利益集團的戰車上,狐假虎威,為虎作倀。無怪乎,一些專家被人們譏為“磚家”,而一些教授則讓人戲謔稱為“叫獸”。這問題就出在他們甘為“小人儒”,而絲毫沒有意願修養道德、完善人格以爭取成為“君子儒”。應該說這是讀書人的異化,孔子當年所憂慮的讀書人的人格分裂、知識精英的道德墮落,在今天的現實中依然存在。這是知識群體的悲哀,更是國家民族的恥辱。
值得欽佩的是,孔子雖然對儒者的分野有深切的憂慮,對“小人儒”的滋生與蔓延有心理上的准備。但是,從本質上講,孔子對“君子儒”的造就依舊抱有樂觀的期待,對政治、倫理合理秩序的重構依舊懷有充分的信心,能夠認准目標,鍥而不舍,孜孜以求,即所謂“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
孔子之所以仍有期待,仍有信心,是因為在他看來,“為仁”之“道”雖有困難,但並非不可克服。克服的途徑,一是以高尚的文化來充實自己,以合宜的禮制來規范自己,“君子博學於文,約之以禮,亦可以弗畔矣夫。”二是從自身做起,從細節做起,“能近取譬”,推己而及人,博施而愛眾,“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三是使知識與仁德得到有機的統一,做到水乳交融,渾然一體,共生互補,相得益彰,主體(仁)要堅實鞏固,工具(知)要銳利合用,“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四是方法與手段得體而恰當。這個正確的方法與手段,就是以“中庸之道”觀察問題,把握問題,解決問題,凡事把握一個“度”字,既不過分,也不夸張,正確定位,穩妥應對,“極高明而道中庸”。
上述幾點之中,“中庸”的辯証思維與合理把握乃是最為重要的,它具有普遍的哲學方法論意義。具體地說,“中庸”的核心涵義是拿捏與把握好“度”,做到“無過無不及”,既不要做得不夠,也不要做得過分,尋找事物的最佳平衡點。這包括形式與內容要做到有機的統一,“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天人關系要能夠合理協調與平衡,既不否定天意與鬼神的存在,又倡導以人事為主,“務民之義,敬鬼神而遠之。”行為與心態要致力於和諧圓融、渾然一體,“居敬而行簡,以臨其民,不亦可乎?居簡而行簡,無乃大簡乎?”(此為孔子弟子仲弓所言,但為孔子本人所高度認同)總而言之,一切要把握一個合適的“度”,拿捏分寸,恰到好處,收放自如,見好就收,從而在踐行“為仁之道”上取得最佳的效果。
當然,“度”的拿捏與把握是最不容易的,凡事愛走極端,思維流於偏激,是社會生活中的常態,這就更加反襯出“中庸”的難能可貴:“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孔子有這樣的認識,表明了他在“為仁之道”的追求中,固然立場堅定不移,心態積極樂觀,然而,其認識又是清醒的,其思維又是辯証的。這是孔子的卓越處,更是孔子的深刻處。
(作者為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教授)要為“君子儒”,不為“小人儒”--全國哲學社會科學工作辦公室--人民網 https://bit.ly/45nwTe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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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子謂子夏曰:“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白話】  
  孔子對子夏說:“你要做君子儒,不要做小人儒。”
  【釋詞】 
  子夏:孔子弟子卜商。對於本章,多有指責子夏為小人儒家,非也。錢穆:「漢儒傳經,皆溯源於子夏,亦可謂不辱師門矣。孔子之誡子夏,蓋逆知其所長,而預防其所短。」張櫟:「以此告子夏者,懼其既博於文而未能反約也,然此亦子夏初年時耳,孔門弟子之進於學,固有月異而歲不同者,問答語言抑揚之間,要須詳味也。”
  女:同「汝」。
  儒:古代教民之稱,後世乃學者之稱。錢穆:「儒,《說文》術士之稱。謂士之具六藝之能以求仕於時者。儒在孔子時,本屬一種行業,後逐漸成為學派之稱。」劉宗週:「學以持世教之謂儒,蓋素王之業也。”
  君子儒、小人儒:此處的君子儒、小人儒,是從器量見識、尺度度量而言的。前輩約有兩義:一指儒者所志在大道和小徑之分(或者說務本和趨末之分),一指儒者為己不求人知和為人以求名利之分。按:二者本身是統一的。君子儒家,所求在己,志向高遠,規模宏大;小人儒者,志在小道,規模狹隘,所求在外。《此木軒四書說》對此也有詳細的解析,見附錄。
  《論語注疏》:“人博學先王之道,以潤其身者,皆謂之儒。但君子(儒)則將以明道,小人(儒)則矜其才名。”
  【先賢精義】
  陳祥道曰:古之儒者,一而已矣。《周官》“儒以道得民”,凡以非道得民都非儒也。後世澆漓,道術將為天下裂,於是有君子之儒,有小人之儒。君子之儒惟務本,小人之儒在趨末。 
  李炳南曰:儒者,其學為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君子儒家,為治國平天下而學,以利天下人為己任。因此,須學大道。小人儒者,學為自己正心修身而已(按:且有不學者,偽學者)。子夏文學特長,孔子希望他進而學道,以資利益群眾。故雲:汝要學做君子儒,不要學做小人儒。
  張欒曰:儒而有君子小人之分者,固不越乎為己與為人也。小人為所見之小耳,區區以為人為心,不亦小乎?
  《論語述何》曰:君子儒,所謂「賢者識其大」者;小人儒,所謂「不賢者識其小」者。識大者方能明道,識小者易於矜名。
  程子曰:學以為己,君子儒也(明道);學以為人,小人儒也(名利)。
  《論語正義》:子夏於時設教,有門人,故夫子告以為儒之道。君子儒,能識大而可大受;小人儒,則但務卑近而已。 
  孔安國曰:君子為儒,將以明道;小人為儒,則矜其名。
  謝氏曰:君子小人之分,義與利之間而已。又曰:子夏文學,雖有馀意,其昧夫遠者大者,故夫子以是廣之與?(《溫故錄》:子夏規模狹隘,蓋未免過於拘謹,故聖人進之以遠大。)
  陳祥道曰:荀卿言有俗儒,有雅儒,有大儒;揚子又言有真儒。真儒以性言,大儒以業言,雅儒似君子,俗儒似小人。
  《四書解義》曰:此一章書是孔子教人以真儒之學也。夫此君子、小人(儒)之分,在一人為學術之辨,在天下即為世道之關。誠用君子儒以實心行實事,則天下鹹被其澤;倘用小人儒以偽學竊虛名,則天下胥受其患。用人者亦何可不審其微而慎其選也哉?
  徐英曰:君子誌其大者,小人誌其小者;君子上達,小人下達。君子儒家,志其大者而為上達耳;小人儒家,志其小者而為下達耳。君子儒通天人之故,而達性命之理;小人儒習章句之學,而詳籩(biān)豆之事。此君子、小人不必為賢不肖之對稱(chēng)也。
  蕅益大師曰:從性天生文章,便是君子儒;從文章著腳,便是小人儒。即下學而上達,便是君子儒;滯於下學,便是小人儒。若離下學而空談上達,不是君子儒,亦不是小人儒,便是今時狂學者。  
  【附錄】  
  《此木軒四書說》曰:惟為己乃所以為遠大,《中庸》末章以「尚絅(jiōng)暗然」為入德根基,以馴致乎「篤恭而天下平」之盛,何遠大如之。為人而學者,自私自利,雖能立功業致聲譽,而其為卑暗淺小甚矣。
  錢穆曰:或疑子夏規模狹隘,然其設教西河,而西河之人擬之於孔子。其從學之徒如田子方、段乾木、李克,進退有以自見。漢儒傳經,皆溯源於子夏,亦可謂不辱師門矣。推孔子之所謂小人儒家,不出兩義:一則溺情典籍,而心忘世道。一則專務章句訓詂,而忽於義理。子夏之學,或謹慎有餘,而宏大不足,然終可免於小人儒之譏。而孔子之善為教育,亦即此可見。
  《四書解義》曰:有所謂君子儒者,其用心專在為己,不求人知;凡理有未明,行有未修,無不切實際講求,絕無幹名求譽之心,此君子儒也。有所謂小人儒者,其用心專在騖名,不肯務實;若知得一理,行得一事,便欲沽取聲譽,絕無近裡著己之意,此小人儒也
習經典-孔子學堂 https://bit.ly/46fKt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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