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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清照一起打馬
By 中時電子報, www.chinatimes.com查看原始檔一月 26日, 2017
我們千萬不能因為宋朝賭戲不夠刺激而將宋朝人看扁,宋朝科技雖遠遜於今天,但是在遊戲上花費的精力和表現出的智力,照樣能讓我們嘆為觀止。
就拿李清照來說吧,她既擅長填詞,又精於收藏;既會擲骰子,又會「玩葉子」(古代的紙牌遊戲),同時還特別喜歡「打馬」,並用她優美的文辭和精煉的語言為這種遊戲編寫了一本入門指南《打馬圖經》。
透過李清照編寫的《打馬圖經》可以看出,我們現代人愛玩的麻將其實正是從宋朝的打馬演變而來的:打馬先演變為「馬吊」(一種紙牌),再演變為麻將。論輩分,麻將應該喊打馬為爺爺,只是因為經過了好幾百年的歲月變遷,兩者的長相相差甚遠,看起來彷彿沒有遺傳關係。
麻將通常是四個人玩,要麼就三個人玩,打馬卻非常自由,最多可以是五個人,最少可以是兩個人。
麻將牌是方形的,上面刻字,打馬時用的棋子卻是圓形的,中間有孔,外圓內方,狀如銅錢,背面刻著造型各異的駿馬,正面刻著馬的名稱,例如「黃驃」、「赤兔」、「烏騅」、「的盧」、「白駟」、「青駿」等。宋朝人管這些棋子叫「打馬錢」。
麻將開局要擲骰子,通常只擲一次,用來決定誰先拿牌。打馬也要擲骰子,而且要擲很多次,每走一步都要擲一次骰子,骰子的點數決定走子的步數。另外,麻將桌上一般只用兩枚骰子,打馬卻要用三枚骰子。
打麻將不需要棋盤,打馬卻需要棋盤,它的棋盤和圍棋、象棋都不一樣,就像兩支用方格組成的曲尺,曲尺圍合的部分是一大片空白,空白四周總共有九十一個方格,每個方格裡都寫著字。玩家走子的時候,要把那些打馬錢放到方格裡,從第一個方格開始走,然後按照骰子的點數組合往前挪動,誰最先把自己的打馬錢全部挪到最後一個方格,誰就勝出。這玩法類似現今「大富翁」之類的桌遊。
(本文摘自《過一個歡樂的宋朝新年》,時報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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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開放三天賭禁
By 中時電子報, www.chinatimes.com查看原始檔一月 26日, 2017
《東京夢華錄》載:「正月一日年節,開封府放關撲三日。」關撲是帶有賭博性質的銷售方式,平時不允許,節慶時節明令開放。
《新編醉翁談錄》載:「(正月)三日,放士庶賭博。」從正月初一到正月初三,朝廷開放賭博禁令,允許士農工商自由參賭。
宋朝皇帝是很有人情味的,明知老百姓過年會賭博,如果派員警上門抓賭,肯定是抓不勝抓。既然抓不勝抓,乾脆完全開放,讓大家放心大膽地去賭好了。
過年時允許賭博,平時當然就不允許了。
早在北宋初年,朝廷沿用唐朝法律:「諸博戲賭財物者,各杖一百。」賭錢之人逮捕歸案,打一百大板。
宋太宗頒布了更為嚴格的詔令:「(賭博)犯者斬,隱匿而不以聞及居人邸舍僦與惡少為櫃坊者同罪。」對賭博者判處砍頭的死刑。即使你不賭博,但是發現他人賭博而不舉報,或者為他人提供賭博場地者,同樣會被判處死刑。
宋理宗在位時,蘇州市長(平江知府)兼浙江省警察廳長(浙西提刑)胡穎厲行禁賭,查獲居民曾細三及熊幼等人賭博一案,因曾細三主動投案,免予刑罰,但須背插紙旗,遊街示眾;熊幼拒不自首,被打一百大板,差點一命嗚呼。同案還有一個開賭場的袁六二,也被打了一百大板,其賭場被搗毀。此外又有兩個閒漢在曾、熊等人賭博時圍觀,雖未參與賭錢,但因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竟也受到刑罰,分別被胡穎打了八十大板。
可以想見,在上述嚴刑峻法的威懾之下,宋朝百姓應該不敢明目張膽地賭博,只有到了大型節慶,例如冬至、寒食與過年的時候,才能放下一切顧慮,開開心心大賭幾天。如《武林舊事》載:「三日之內,店肆皆罷市,垂簾飲博。」在政府開放賭禁的三天之內,店鋪都關了門,大家守在家裡喝酒賭博,煞是開心。
當然,賭博分為兩種,一種是真正的賭博,為了贏錢而去賭,俗稱「賭錢」,這在平日自然要被官府嚴厲禁止;還有一種純粹娛樂性質的賭博,不圖輸贏,只為消遣,像這種比較健康、比較陽光的賭博在宋朝叫做「博戲」,即使不逢節慶,官府也是要對它網開一面的。
宋朝新年最為普及的博戲是「攧錢」:玩家取三枚銅錢(俗稱「頭錢」),同時擲於地上,視正面朝上還是背面朝上為輸贏。
《水滸傳》第三十八回,李逵在江州城外小張乙賭房和人賭錢,玩的就是攧錢:
當時李逵慌忙跑出城外小張乙賭房裡來,便去場上,將這十兩銀子撇在地下,叫道:「把頭錢過來我博!」那小張乙得知李逵從來賭直,便道:「大哥,且歇這一博,下來便是你博。」李逵道:「我要先賭這一博。」小張乙道:「你便傍猜也好。」李逵道:「我不傍猜,只要博這一博,五兩銀子做一注。」有那一般賭的,卻待要博,被李逵劈手奪過頭錢來,便叫道:「我博兀誰?」小張乙道:「便博我五兩銀子。」李逵叫一聲,疙瘩地博一個叉。小張乙便拿了銀子過來。李逵叫道:「我的銀子是十兩。」小張乙道:「你再博我五兩,快,便還了你這錠銀子。」李逵又拿起頭錢,叫聲:「快!」 疙瘩的又博個叉。小張乙笑道:「我教你休搶頭錢,且歇一博,不聽我口,如今一連博了兩個叉。」李逵道:「我這銀子是別人的。」小張乙道:「遮莫是誰的, 也不濟事了。你既輸了,卻說什麼!」
在這場賭局中,將三枚頭錢擲在地上,如果兩枚背面朝上、一枚正面朝上,賭行稱之為「快」;如果兩枚正面朝上、一枚背面朝上,賭行稱之為「叉」;如果三枚頭錢均為背面朝上,則叫「純成」(又叫「渾成」)。李逵如果能擲出一個「快」來,可贏對方五兩銀子;如果能擲出一個「純成」,可贏對方十兩銀子。可惜他手氣不濟,連擲了兩次,兩次都是「叉」,一文錢沒贏到,反倒輸給人家十兩。
攧錢的玩法不止一種,像李逵那樣每擲一次就要計算一次輸贏,屬於最簡單、最直白的玩法,所以《水滸傳》中說「李逵從來賭直」。還有一種玩法在南宋很流行,時稱「三文十純」,意思是參賭雙方用三枚頭錢交替擲,看誰最先得到「十純」。什麼是十純呢?就是累計出現十次純成,也就是三枚頭錢背面均朝上的結果累計出現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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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司馬光比賽投壺
By 中時電子報, www.chinatimes.com查看原始檔一月 26日, 2017
宋朝有一種遊戲比打馬更需要暗器功夫,它稱為「投壺」。顧名思義,就是拿著竹箭往酒壺的方向投過去,投進酒壺可以得分。
司馬光寫過一篇〈投壺新格〉,專門介紹怎樣投壺。
他說,投壺之前,先擺酒席。酒席要擺到客廳裡,如果客廳太小,就擺到院子裡。千萬不要在臥室裡擺酒席,因為地方太小,沒辦法投壺。
酒席擺好,大家分東西兩排站立,主人站在東邊,客人站在西邊,雙方鞠躬行禮。然後主人發出邀請:「我準備了一只破壺、一捆壞箭,我們玩投壺好不好?」按照規矩,客人得推辭一番:「您已經備好那麼一大桌酒菜了,怎麼好意思再麻煩您陪我們投壺呢?」主人說:「不麻煩,不麻煩,大夥就別推辭了。」客人還得繼續推辭:「還是算了吧,我們心裡真過意不去。」主人堅持邀請,這時候客人得裝出一副恭敬不如從命的樣子,接受主人的邀請。
如此這般客套完了,主人捧出一捆箭和一只壺,把箭發給客人,把壺安放到酒席南邊,距離酒席大約兩支箭或者三支箭連起來那麼遠,然後大夥開始投壺,每人各扔五次,誰把箭投進了壺裡,主人就發給他一根或者幾根小棍子(籌碼)。大家都投完了,最後查查籌碼的數量,誰的籌碼比較少,就罰誰喝酒。
投壺用的壺是特製的,都是金屬製品,很高、很大,中間一個壺口,壺口兩邊鑲著兩只空心的壺耳。投壺用的箭也是特製的,比打仗用的箭輕得多,也細得多,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用削去刺皮的荊條代替。
投壺有很多種遊戲規則,最簡單的玩法是每次投一支箭,投進壺口給兩個籌碼,投進壺耳給一個籌碼,投到地上不給籌碼。比較複雜的玩法是每次投幾支箭,全部投進壺口給兩個籌碼,一支投進壺口,另外兩支分別投進壺耳,給三個籌碼,全部投進壺耳給一個籌碼,投到地上不給籌碼。
作為一種古老的酒宴博戲,投壺不光在宋朝流行,還風靡於其他朝代,從春秋、戰國一直流行到明朝中葉,但是不知道什麼緣故,到了清朝就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了。我猜這和投壺的禮節太繁瑣有關,等主賓客套完了,一桌子熱菜全涼了,吃起來走味又不健康。另外投壺必須有寬闊的場地,現在酒店裡的包廂肯定不行,深度太小,壺得放到門外去,一箭飛出,把端菜的服務生給刺傷了,算你的?算我的?
★中時電子報關心您:喝酒過量,有礙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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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卷書摘嚴選-宋朝新年 無賭不歡
By 中時電子報, www.chinatimes.com查看原始檔一月 26日, 2017
(時報文化提供)
(時報文化提供)
按北宋習俗,從大年初一到正月初五,不宜剃頭,不宜洗衣,不宜縫補,不宜清淤,工人不宜上班,農民不宜下田,官老爺不宜問案,讀書人不宜溫卷,總之各種累人的事情都不應該做,各行各業都應該徹底放鬆下來好好休息。 既然上天要求休息,那就休息好了。只是我等凡夫俗子勞心勞力慣了,什麼事都不做反倒受不了,為了打發百無聊賴的新年時光,守完歲、拜完年、發完壓歲錢之後,看膩了滿街滿巷的鬼臉儺戲和江湖雜耍之後,大家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坐下來,開始賭博。

下次去日本山梨縣吃麵時,可以想像自己是在宋朝吃年夜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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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8日 上午 12:44 GMT
文:李開周/本文摘自《過一個歡樂的宋朝新年》,時報出版

宋朝人的年夜飯非常豐富,七碟八碗堆滿餐桌,有雞、有魚,有葷、有素。除此之外,還有必不可少的「餺飥」與「春盤」。

現代人除夕常會吃年糕、蘿蔔糕和餃子,而宋朝年夜飯卻以餺飥為主。《歲時廣記》卷五〈元旦上.食索餅〉:「京師人家多食索餅,所謂年餺飥者或此類。」《新編醉翁談錄》卷三〈京城風俗記.除夜〉:「民庶之家以餺飥享先,分食之。」陸游〈歲首書事〉亦云:「中夕祭餘分餺飥。」可見無論在北宋還是在南宋,都流行用餺飥來祭祖,然後全家老小一起分食。

餺飥其實是很簡單的麵食,本來由北方遊牧民族發明創造,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傳入中原。它最初的做法是這樣的:用清水和麵,不加發酵粉,將麵團揉光以後,搓成條狀,再掐成半指長的小麵段,然後將小麵段放入掌心,用另一手的大拇指由近及遠這麼一搓,將厚厚的麵段搓薄,搓成兩頭翹、中間凹的小笆斗,或者兩頭尖、中間扁的柳葉舟,放在菜羹裡煮熟。進入宋朝,手擀麵大行其道(擀麵杖早在先秦就已被發明出來,但一直用於做餅,以擀切方式做麵的習慣直到北宋才出現),手搓而成的原始麵食餺飥眼見不是對手,灰頭土臉地退出歷史舞臺,但是宋朝人已經叫習慣了,繼續將手擀麵稱為餺飥。

也就是說,宋朝的餺飥其實就是麵條,用菜羹或肉羹煮熟的麵條。這種麵食做法簡易,無需過水,無需打鹵,無需澆頭(添加在飯、麵上的配料,無需配料),無需繁覆步驟,一把麵條放入沸騰的羹湯,一會兒就煮熟了,盛出來就可以吃。在南宋中葉,上述做法傳入日本,所以日本人也將用羹湯煮熟的麵條叫做餺飥。

宋朝人過冬至,主食是餛飩,即現在的餃子。過冬至吃餃子,到了除夕卻吃餺飥,單從主食上看,冬至的宴席確實比年夜飯還要豐盛,所以北宋就有「肥冬瘦年」以及「冬餛飩,年餺飥」的民諺。

介紹完了餺飥,再說說春盤。

春盤最初叫「五辛盤」,將韭菜、芸薹(油菜、蕪菁等)、芫荽洗淨,撕開,不切斷,在盤子裡擺出好看的造型,然後再拌以臘八當天醃漬的大蒜和蕎頭,最後在這堆蔬菜的中間插一根線香,線香頂端黏一朵紙花即可。因為這盤菜共含五種蔬菜,而且這五種蔬菜都有發散的功效,因此以「五辛」為名。

五辛盤在隋唐時期頗為流行,唐朝人除夕祭祖,供桌上必放五辛盤。祭祀之後,拔掉盤子中間的線香和紙花,轉移到年夜飯的餐桌上,全家人一起分享,據說可以祛病,能保來年百病不生。

進入宋朝,生產力相對進步,食物相對豐富,祭祖的春盤不只五辛,也有臘肉和其他蔬菜了。宋朝人喜歡用蘿蔔和生菜來製作春盤:蘿蔔去皮切絲,生菜撕成長段,一同擺放到盤子裡,綠白分明,煞是好看,再插上紙花和綢花,更有一股喜慶氣氛。

除了五辛、蘿蔔和生菜,別的蔬菜也可以製作春盤。蘇東坡有詩云:「漸覺東風料峭寒,青蒿黃韭試春盤。」這是用青蒿做春盤。青蒿是一種野菜,葉片青綠細碎,味道清鮮微甜,有清肝明目之功效,俗名「茵陳」。

此外,也有用豬肉和主食製作春盤的。如《歲時廣記》記載,宋朝宮廷廚師曾將臘肉蒸熟,切成細絲,在盤中擺出花型;或將油餅、饊子、麻花、饅頭擺入大盤,疊出金字塔形狀,中插用金銀絲紮成的花朵。

在宋朝,春盤的用途頗為廣泛,既用於祭祖,又是年夜飯的一部分,到了正月初一早晨,還可以用來「饋歲」——在親朋好友之間互相饋送。到了立春那天,春盤更是每家每戶的主食。

書籍介紹

《過一個歡樂的宋朝新年》,時報出版

作者:李開周

這本書很薄,也很小,它的內容非常單純,無非就是談談新年,但它所要呈現的並非現在的新年,而是宋朝的新年。

宋朝是個魅力十足的朝代,商業發達、文化繁榮,市井小民的小日子過得舒舒服服、多采多姿。距離我們七、八百年,但現今的新年習俗幾乎都能從宋朝找到源頭,像是祭灶、擺春飯、壓歲錢、除夕守歲、元旦燒香、貼春聯、放鞭炮、初二回娘家、十五元宵等,都能和宋朝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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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個歡樂的宋朝新年

責任編輯:鄒琪

核稿編輯:楊之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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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的由來是「年獸」?正港台灣版過年故事其實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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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8日 上午 12:44 GMT
文字:溫宗翰(靜宜大學臺灣研究中心執行長)

你有多久沒辦法講出一則古老的臺灣故事了?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臺灣人因為特別喜愛「祭拜」,什麼神、什麼鬼都會祭祀,尤其每逢秋冬,都有一連串酬謝神明的「謝冬尾」祭典。然而,忙於祭祀的臺灣人,卻始終忽略在供桌上為神靈舉蠟燭燈臺的:「燈猴」,忘記特別祭祀酬謝祂的辛勞,因此令燈猴特別不悅。

有一次冬至時節,燈猴特別上奏天庭,向玉皇大帝告狀說臺灣人浪費食物,將湯圓拿來遊戲,黏在窗臺娛樂,完全不知感恩。玉皇大帝因此震怒,決定要懲罰臺灣人,於是發布天旨,要讓臺灣島沉入海底。

眾神明聽聞以後,都感到相當不可思議,於是紛紛勸阻,但玉帝旨意已決,苦勸無效。就在年底尾牙之時,臺灣人進行最後一次酬謝土地公的祭祀,土地公於心不忍,於是告知民間百姓,臺灣島即將沉沒,要大家趁早準備,另一方面也向觀世音菩薩求情,請求協助,此時天神相聚天庭,向玉帝求情。

在人間的臺灣百姓,因得知臺灣島即將毀滅,不忍眾神受累,於是焚香奉請眾神返回天庭,隔日,天神見民間「送神」後,缺乏神靈庇護,所以派遣天兵天將下凡鎮守,於是這就成了日後「二四送神、二五神下降」的由來。由於臺灣人各個在「年關」將至時,依然虔誠求神拜佛,也有民眾在小年夜時祭祀玉皇大帝,玉帝受到觀世音菩薩與眾神求情,再加上民眾祭祀虔誠,聆聽了民間疾苦聲音後,決定收回旨意,特赦臺灣百姓。

此時民間還不知情,百姓宰雞殺鴨進行祭祀,藉以告別諸神與祖先,晚上烹煮食材,與家人共進最後的晚餐,晚宴以後,將錢財分給家人,以期黃泉路上可用;接著全家一起守候在即將面臨滅絕的夜晚,準備共赴黃泉。意想不到,天亮以後臺灣並沒有沉入海底,全家人安然無恙,於是焚香酬謝神靈庇佑,始為「開驚」之習俗,出門互探鄰人平安與否,見面互道恭喜,並至寺廟祭祀,成了後來的「走春」;隔日為確認娘家平安,於是「轉外家」探訪親戚,到了第四日,趕忙將眾神迎請回來,就是日後的「初四濟神」的由來,第五日確認全島平安無事後,又開始恢復平常的工作了!

這則精彩的民間傳說,無疑就是臺灣版「最後的晚餐」,最早的文字出現在1936年李獻章出版的《臺灣民間文學集》書中,後來日人金關丈夫編輯《民俗臺灣》時,也有人討論記載。到了戰後,胡萬川教授推動各縣市進行民間文學採集時,分別在清水、龜山等地區都有收錄到,甚至龜山版本的傳說中,還提到「 十二月二九暗乎,會大地動啦。抑算講歸的人攏會死。」 版本雖然各有些微差異,但是將過年看作是即將地震、沉地,臺灣人面臨「毀滅」與「重生」的橋段,卻是共同的脈絡。

故事中的燈「猴」與「地震」,都是臺灣常見的自然景象,遠較於「年獸」如此大型動物,恐怕還要貼近臺灣人的生活。臺灣沉地傳說的消失,與戰後教育體制密切相關,在教科書版本開放以前的節日教育,大抵僅有兩個,一是過年,二是端午節。過年由來源自年獸故事的說法,最早版本就是來自教科書;事實上,總覽全臺灣各時期民間傳說採集,以及文獻史料,乃至於口述訪談,可以發現年獸故事並非根源自臺灣的傳統,坊間民間故事書的年獸故事,絕大多數是受到戰後官方民族主義宣染影響,版本傳抄而來,相近的案例,在端午節起源環繞著屈原故事裡也可看見,這使得我們對臺灣民俗的認識,跳脫在生長環境以外的想像世界,面臨文化「失語」的窘境。

沉地傳說完整交代了臺灣過年習俗始末,包含「圍爐」、「紅包壓年」、「不睏」(守歲)等等,而上述兩種自然環境特點與細節,則可看出這則過年由來具有強烈的臺灣性格,同時表現著臺灣人面對島嶼空間的想像。更值得注意是,傳說故事裡,面對歲末年終空間即將毀滅的時刻,人們開始珍惜這段僅存時間,開始一連串儀式行為,為「赴死」做最妥善的準備,而不是失序破壞,這種連續性行為儀式的情節,正反映著人們對此空間的依存感,也藉此凸顯此年關時節的重要性。

民俗生活的時間與空間意涵,往往超脫凡俗概念,「人間」與「天庭」對應「世俗」與「神聖」,雖然有所間隔,卻是「人神共體」,互有靈通。傳統社會中,透過儀式進出神聖世界,是宗教人與常民百姓必然共有的生活法則。

同時,神聖世界的想像,也與常民世界具有相同的模式背景。我們不僅能看見臺灣過年傳說表現著農業社會時期,漢人面對臺灣生活空間的體認,也涉及漢人移民在此落地生根以後,對此地產生了何種新的世界觀。

同時,我們也能透過這個傳說,與過年儀式的諸多對應,了解到節日時間之所以能不斷地逆反循環,即是為了要透過各種儀式習俗的反覆祝聖,來求得生活空間與個體在面對宇宙循環的和諧與寧靜,這種空間依存與時間祝聖的緊密互動,恐怕就是所謂的「著根臺灣」。

感謝觀世音菩薩與土地公,感謝玉皇大帝與諸神,與我們一起守護臺灣土地。

節錄自:溫宗翰,〈毀滅與重生──論台灣過年傳說與習俗中的時空神聖性〉,發表於「華人宗教變遷與創新:媽祖與民間信仰國際研討會」,財團法人台灣省新港奉天宮主辦,臺灣淡南民俗文化研究會、東華大學臺灣文化學系等承辦,2012年11月3-4日。

本文獲授權轉載,文章來源:民俗亂彈

責任編輯:鄭少凡

核稿編輯:楊之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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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回家」只會讓人痛苦時,為何要被預設「過年回家團圓」才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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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8日 上午 12:44 GMT
文:蔡宜文(七年級,清大社會所畢,前上班族,現為家庭主婦、自宅警備員。研究興趣為親密關係、情感教育。熱愛庸俗的小說、戲劇,故關心政事、喜宮鬥文,著有《男人當怕後宮甄嬛傳》等文章。)

無論初一還是初二回,回的是男方還是女方的家族?

我蠻不喜歡那種訴諸倫理與感情的家族必然,例如有些認為應該要過年回「娘家」(機車如我也不愛娘家這個詞),是因為「女兒」一定覺得「娘家」最舒適、最貼心,回到家也能夠享受最多。

大家都想回家當女兒,但像我這種女兒,根本就不這樣覺得。一定會有人說:「等你有『婆家』(同樣機車如我也很討厭這個詞)就知道了」?

不會啊,對同時作為「逆媳未來式」與「逆女現在進行式」的孤僻女人來說,就是「自己家」最舒適啊!

對有些人來說,這一生給他最多支持的是原生家庭,很好,他很幸運;但有另一群人也很幸運,因為給他最多支持的,是伴侶及伴侶的家庭。

對有些人來說,或許給他最多支持的人只有伴侶,其他關係都是孽障;有人可能這輩子最懂他,而他最想在年節一起度過的,是朋友、兄弟姊妹或其他長輩…不行嗎?

我真的很不欣賞那種,當我們當要抵抗一種不平等的權力關係,拿的卻是其他種,對於「關係」的單一想像。

台灣這種針對家族的想像真的很病態,即使是想打破父權,仍然要回歸到血脈相連,或是自己的原生家庭一定好、養大自己的人一定比較疼自己,甚至是「跟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相處,才是最好」等等這種想像。

這就好像妻子不能回自己原生家庭的問題。有些人認為,每個人在年節時應該相處的對象,是「有血緣,或有養育事實的自身原生家庭」。

結果女人在過年的時候,或應該說多數的時候,不是當太太、媳婦的角色,就是女兒,就不能當自己嗎?重點根本就應該是雙方的個人意志能不能得到重視(是的,包括丈夫,搞不好也有一點都不想回自己原生家庭的丈夫呢)。

也不只是單指已婚後的狀況,未婚者無論性別、性向為何,不也幾乎都被預設是要回自己的原生家族(多半為父系,少數回母系),否則就是一種「缺憾」。

但我聽過很多狀況是,原生家族根本就無法包容這個人的性向、政治傾向、甚至工作或感情狀況等等。當回到家去,只是讓這個人更痛苦時,到底為什麼還要被預設「過年回家團圓」才是幸福的、基本的?

雖然我也是現在很服膺,之後短暫大概也不能有什麼抵抗,畢竟沒錢沒資源沒情緒沒時間,也真的不知道有什麼方法。

但或許就是因為真的抵抗不了,所以每次看到這種「當然還是自己家才會幸福」、「一定要回自己家」的這種說法,就不自主的感到很疲憊。

重點不只是性別的問題,最終還是誰有權力的問題。有權力的一方不只是關係當中的男性,更多的時候是「家族」這個機制,實在掌握了太多莫名其妙的權力。

某種程度上,這或許也是為何那些一年見沒幾次的親戚,可以莫名的覺得自己有權力問你「什麼時候結婚?」、「賺多少錢?」,以及可以順便品評一下你的人生狀態。

不知道為什麼「讓大家各自過自己的人生」這件事,在台灣就這麼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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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大年初一必鬧鬼?原來是因為他們都這樣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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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8日 上午 12:44 GMT
文:李開周/本文摘自《過一個歡樂的宋朝新年》,時報出版

過完了除夕,就是大年初一,別名「開正」,又叫「新正」,在宋朝則名曰「元日」、「元旦」。

宋朝人過年,時間跨度太長:臨近冬至就有了年味,過了元宵才宣告結束。在長達兩個月左右的馬拉松式狂歡中,隔三差五就有一個小高潮,但最大的高潮還是元日,也就是大年初一。

和現在一樣,宋朝人到了大年初一也要拜年,也要饋歲(人們互贈禮物),也要給小孩子發紅包,也會有鼓吹班、子弟團、雜技藝人、傀儡藝人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和歡呼聲中巡迴演出,將新年的喜慶氣氛以非常熱鬧的方式展現出來。

不過宋朝距現代畢竟有些遙遠,當時拜年的規矩肯定與現在大不一樣。

春節很像西方萬聖節

假設您是一個宋朝人,一覺睡到大年初一,早晨起來出門上街。打開您家的大門之前,筆者建議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免得自己被嚇昏過去。

開個門而已,怎麼會嚇昏呢?原因很簡單,當您剛剛打開那扇門的時候,門口很可能突然冒出來幾隻青面獠牙的惡鬼,尖叫著向您猛撲過來!

這時候您千萬不要怕,最好從腰包裡摸出一把銅錢,朝那些惡鬼撒過去。常言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掏錢,鬼就會撤;如果不掏錢,鬼會一直纏著您,堵在您的家門口,不讓離開。

這世上當然沒有活生生的鬼,現在沒有,宋朝也沒有。既然沒有,堵在門口找您要錢的這些鬼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原來他們都是趕在大年初一早上沿門挨戶討錢的乞丐。

《夢粱錄》載:

街市有貧者,三五人一隊,裝神鬼判官鍾馗小妹等形,敲鑼擊鼓,沿門乞錢,謂之「打夜胡」。

「打夜胡」是宋朝方言,又名「打野呵」,本義是指流動藝人沿街串戲,沒有固定的演出場地,靠過往觀眾賞錢度日。乞丐並非藝人,但是作為職業乞丐,身上都有絕活,有的會翻跟頭,有的會拉胡琴,有的會唱蓮花落,有的會戴上面具扮鬼嚇人。平日裡靠扮鬼嚇人討錢,只能挨一頓打,可是到了大年初一卻能為街坊討吉利—街坊出錢讓他們離開,就等於是真正的惡鬼被趕走了,可以平平安安過大年了。

以前臺灣人過年時,也會遇到乞丐上門索討紅包,但是討要的方法不像宋朝乞丐這麼生猛,並不扮鬼嚇人,而是手執搖錢樹(用一根榕樹枝懸掛串了紅線的銅錢),口唱蓮花落:

新正發大財,財源滾滾來。

錢樹搖高高,生子生孫中狀元。

狀元子,舉子孫,一文分生查脯孫。

都是讓人聽了開心的吉祥話,一開心,紅包就遞過去了,大家皆大歡喜。

《夢粱錄》又載:

禁中除夜,呈大驅儺儀,並繫皇城司諸班直,戴面具,著繡畫雜色衣裝,手執金槍、銀戟、畫木刀劍、五色龍鳳、五色旗幟,以教樂所伶工裝將軍、符使、判官、鍾馗、六丁、六甲、神兵、五方鬼使、灶君、土地、門戶、神尉等神,自禁中動鼓吹,驅祟出東華門外,轉龍池灣,謂之「埋祟」而散。

大年初一前天晚上,也就是除夕當晚,民間小兒女正在守歲的時候,從皇宮裡浩浩蕩蕩開出來一隊神神鬼鬼,這批神鬼由御林軍和教坊司藝人裝扮,可比初一早晨扮鬼討錢的那些乞丐專業多了,他們除了戴面具,還化了彩妝,身上穿著戲服,手還拿著兵器和彩旗,有扮天兵的、有扮天將的、有扮判官的、有扮閻羅的、有扮灶君的、有扮土地的、有扮鍾馗的、有扮小鬼的,臉上五顏六色,旗幟五彩繽紛,彷彿百神聚會,又像群魔亂舞。

在一陣鼓吹聲中,大隊人馬出了皇宮,繞城遊行。假如我們在除夕夜來到宋朝京城,看見迎面走來無數神鬼,真有可能以為選錯了時間,沒趕上春節,卻趕上了萬聖節。從民俗學的角度講,無論是新正早晨的乞丐扮鬼,還是除夕夜的神鬼遊行,其實都是上古儺戲的遺風。什麼是儺戲?就是以人扮鬼,演一場驅鬼的鬧劇,以此來恐嚇真正的鬼。

書籍介紹

《過一個歡樂的宋朝新年》,時報出版

作者:李開周

這本書很薄,也很小,它的內容非常單純,無非就是談談新年,但它所要呈現的並非現在的新年,而是宋朝的新年。

宋朝是個魅力十足的朝代,商業發達、文化繁榮,市井小民的小日子過得舒舒服服、多采多姿。距離我們七、八百年,但現今的新年習俗幾乎都能從宋朝找到源頭,像是祭灶、擺春飯、壓歲錢、除夕守歲、元旦燒香、貼春聯、放鞭炮、初二回娘家、十五元宵等,都能和宋朝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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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個歡樂的宋朝新年

去宋朝過年最好選北宋,因為南宋年假只放五天文:李開周/本文摘自《過一個歡樂的宋朝新年》,時報出版

令人稱奇的是,很長一段時間內,宋朝的新年假期竟然和今天一樣,也是放假七天(編按:作者為河南人,中國的春節假期固定七天)。

據《宋史.職官志》記載,自宋太宗即位以後,到宋真宗退位以前,歷年元日均給七天長假。除此之外,每逢冬至與寒食,同樣也是七天假期。至於中秋、重陽、端午、七夕等節日,最多只有三天假期,甚至縮減為一天假期。也就是說,宋朝每年長達七天的假日只有三個,即元日、冬至與寒食。

大陸民眾喜歡將七天長假與五天假期稱為「大黃金週」,將三天假期稱為「小黃金週」。照此說法,宋朝人每年通常能享受到三個「大黃金週」,也就是「元日黃金週」、「冬至黃金週」和「寒食黃金週」。

但七天長假並沒能一直持續下去,正如現代政府對傳統節假日的安排會有所變動一樣,大宋朝廷也曾經更改過新年假期。宋人龐元英在《文昌雜錄》中寫道:「包拯為三司使,上言:每節假七日,廢事頗多。請令後,只給假五日,自此始也。」包拯是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清官,宋仁宗在位時,他當過三司使,相當於財政部長,主管全國的財政收支與鹽鐵專賣,工作繁忙,總感覺時間不夠用,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變成一年五百天,別人歡迎放假,他這樣的大忙人可不歡迎,於是上書仁宗皇帝,建議將七天長假掐頭去尾,縮短為五天假期。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包拯那樣勤於公事,七天假期改為五天以後,絕大多數官員都非常不滿,一到過年,不是提前請假,就是藉故拖延上班時間,總要設法將假期延長幾天。所以到了宋徽宗以後,新年假期又從五天恢復到七天。

簡言之,北宋一朝,除了宋太祖時期制度未定以外,宋仁宗與宋神宗時期的新年假期都是五天,而宋太宗、宋英宗、宋真宗、宋哲宗與宋徽宗時期都是放假七天。

北宋滅亡後,南宋建立,金國軍隊先是肆虐中原,繼而渡江南下,攆得南宋小朝廷東奔西竄,最初十幾年連一個固定的首都都沒有。宋高宗先是在河南商丘登上皇位,很快就在金兵追趕之下逃到山東泗水,又逃到江蘇揚州。在揚州還沒站穩腳步,正準備修建宮殿,又趕上官軍嘩變,只好重回山東。不久金兵來攻,高宗又先後逃到鎮江、常州、南京、寧波、臺州、溫州、紹興⋯⋯最後才在杭州長期駐紮,這時離他即位已有六年了。但在杭州也無法安身,此後六、七年中,宋高宗常常被迫移駕南京,直到紹興十一年(一一四一年)宋金議和,杭州才成為南宋事實上的首都(名義上稱為「行在」,意思是御駕暫時駐紮之地,仍非首都)。這種情況下,南宋朝廷沒有條件也沒有閒暇過年,更不可能頒布一道新年放假幾天的政令。宋金議和以後的第二年(一一四二年),戰火暫且熄滅,天下稍微太平,南宋朝廷總算喘了口氣,宋高宗宣布大赦天下,這一年春節放假五天。自此以後直到南宋滅亡,每年春節假期大致上都是五天。

所以說,如果我們能回宋朝過年的話,一定要選擇北宋,而不要選擇南宋,因為南宋的假期太短,無法多睡兩天補補眠。

書籍介紹

《過一個歡樂的宋朝新年》,時報出版

作者:李開周

這本書很薄,也很小,它的內容非常單純,無非就是談談新年,但它所要呈現的並非現在的新年,而是宋朝的新年。

宋朝是個魅力十足的朝代,商業發達、文化繁榮,市井小民的小日子過得舒舒服服、多采多姿。距離我們七、八百年,但現今的新年習俗幾乎都能從宋朝找到源頭,像是祭灶、擺春飯、壓歲錢、除夕守歲、元旦燒香、貼春聯、放鞭炮、初二回娘家、十五元宵等,都能和宋朝遙相呼應。

過一個歡樂的宋朝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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