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化之實行--宣講及講善書
清帝康烈於親政後,在康熙九年(1670)頒布聖論十六條,通行全國,使庶民日常誦記。士子考試,並須默寫。繼經雍正帝於雍正二年(1724)逐條細加申解,定名爲《聖諭廣訓》,嗣即推廣全國,成爲清代民間銷行最廣之書。下至知書之士,上自地方高官,均須親身倡率宣講。直至清末,二百餘年間,一直定爲平民日常讀物。
《聖諭》十六條,自頒布之日,以迄對日抗戰以前,人人熟知,未嘗有任何不同記載。雖然如此,仍要在此開列,因爲是本文主題,仍須全部舉實,茲開具各條如次:一、敦孝弟以重人倫,二、篤宗族以昭雍穆,三、和鄉黨以息爭訟,四、重農桑以足衣食,五、尚節儉以惜財用,六、隆學校以端士習,七、黜異端以崇正學,八、講法律以做愚頑,九、明禮讓以厚風俗,十、務本業以定民志,十一、訓子弟以禁非爲,十二、息誣告以全善良,十三、誡匿逃以免株連,十四、完錢糧以省催科,十五、聯保甲以彌盜賊,十六、解儼忿以重身命。
民間宣講聖諭,形成一定儀節,雖簡單而未嘗歧異。宣講內容,同時必另附若千善書故事,以求通俗易曉,情節動人。清祚盡,民國建立,宣講仍通行於民間,只是純講善書,全部以因果報應爲主,號稱「宣講拾遺」。
自1807年基督教士馬禮遜(Robert Morrison)到華,1815年米憐(William Milne)東來,1817年皀翻譯《聖諭廣訓》。可以見其瞭解中國宣講習慣,嗣後教士傳教,多取當街露天宣講形式,並派發聖書。尤其注意地方歲試科試之期,傳教士以爲是街頭傳教最佳良機。故民間宣講形式,亦爲西洋教士領悟使用。尤其早期傳教,最是普遍。民眾習以爲常,亦熱烈聽講,毫不拒斥。
甲午中日戰後,中國普遍創生危亡意識,形成喚醒民眾運動,以使國人警覺。而其宣達工具之一種,卽是露天宣講,當時士大夫提倡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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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宣講善書  
      光緒二十年中日戰爭以後 ,清朝皇上降下聖旨,叫全國各地擧人、秀才,都為國教民,宣講善書,挽正人心。最初是在各寺廟內,後來又遊行各鄉村宣講。
      我三十七歲那年,八國聯軍進了北京,愛國志士憂國憂民 ,又沒有救國的辦法,就都聚集廟宇,燒香扶乩,懇求神佛,指示迷津。經神壇指示:設立宣講堂,代天宣化,勸人學好。並飛鸞顯像。於是在朝陽府,六家子設立宣講堂 ,由楊柏善人當堂主,張銘齋當督講,李韻卿當主講。他們三位都是有學問的人,在地方很有人望,所以由他們領導我們行善。
      建宣講堂時 ,抹牆壁、設床舖、房間隔間、打掃院落,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開講後,慈航古佛降諭:提倡五倫八德 ,神人共駕救生船,大開普渡。善男信女,一天比一天多起來了。別個地方也相繼設立宣講堂,我就在堂裡,一面幫忙一面學講善書。
      我剛學會講一章書,堂裡又請來了一位秀才,名叫邢九先生。他就當主講,他看我用白話講善書,認為太俗氣,不如文人咬文嚼字,文乎理乎的好。 
      可是他看聽講人,又歡迎我所講,他的心裡有些不自在,就向我說:「這種團體裏,不許白了(沒有學文的人)亂講,非擧人或秀才不可,汝旣農家人 ,還是囘家種田好!」我說:「你是剛來的人,怎就要攆我呢?那可不能的,宣講堂是神佛立的,牆壁是我抹的,床是我架的,你是不可能攆出我去。」我這樣一說,他也沒話可說了。我又說:「你們讀書人 ,可以做善人,難道不識字的人,都是惡人麼?你旣不能容我,我也不願賴衣求食,更不必為難汝們,給我一部『宣講拾遺』我自己到外邊去講好了。」
     楊善人給我一部書 ,我就往八家子去。一面走着一面想,你們在六家子死講(在固定地方講),我往八家子去活講(活動講著),還比你們多兩個村 ,越想越自喜。開講以後,聽衆還很多,因為我用白話講,人們容易聽得懂。我在八家子,講了三天,六家子宣講堂,又派人來把我找囘去。我就和年輕人在一起 ,一面講、一面學道。


記善

善書,意為「勸善書[1]」,是流傳於中國民間以勸人為善為宗旨的書籍
善書種類多不勝數,其神示可能來自神明託夢、顯靈等,但多由扶乩所成,出自有降神扶乩的結社,並多在善堂發行。而編纂、註解、印刷善書的人另稱「善人」。善書多由信徒捐贈和協助出版,並免費贈送。信徒相信,通過贈送善書,可以改善自身運氣,積德轉運。
善書通常與中國道教或佛教有關,具備三教合一的風格(一貫道的善書則倡五教合一)。主旨通常是宣揚輪迴轉世、因果報應與傳統儒學或宗教價值觀,以勸人為善為核心。
流傳最廣的善書是《太上感應篇》,此書在南宋時推廣開來,為後世善書典範,在傳統社會幾乎無人不曉。在清代,《太上感應篇》、《文昌帝君陰騭文》及《關聖帝君覺世真經》合稱「三聖經」。其他著名善書,有《了凡四訓》、《玉歷寶鈔》、《俞淨意公遇灶神記》等。著名的善書匯編,有清代劉山英(1733-1806)於1789年編訂的《信心應驗錄》,匯集善書百餘種。
佛教、道教、一貫道等宗教團體,都有自己印行的善書,一些新興宗教,也會印行書籍贈送。在台灣,贈送善書的風氣很興盛,許多廟宇及公開場所,都陳列善書,供免費取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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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本[1]是一種關於古籍、手稿[1]、文獻等紙質出版物的概念。在書稿流傳中,常常會出現多種不同的版本;而其中經過仔細的校勘、抄寫[1]、印刷等修繕所得到的珍貴、優秀的版本,即稱爲「善本」,有比較高的收藏、流傳的價值。經名家校正的善本,更是讀書人、藏書家爭相搜購的珍品。有些學者更會記下校讎經過,撰成「校勘記」,附於定本末後,是後世治學考證的重要參考資料。
善本的書籍,又稱作「善本書」。
中國歷代文人對於「善本」的定義
清代張之洞《輶軒語》(光緒元年,1875年)中說:「善本非紙白版新之謂,謂其為前輩通人用古刻數本精校細勘不訛不缺之本也。此有一簡易之法:初學購書,但看序跋是本朝校刻,卷尾附有校勘記而密行細字、寫刻精工者即佳。善本之義有三:一足本(無缺卷、未刪削),二精本(一精校、一精注),三舊本(一舊刻、一舊抄)。」[2]
清代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則對善本規定了四點:「一曰舊刻」,「二曰精本」,「三曰舊鈔」,「四曰舊校」[3]。


台灣文化志

台灣文化志


俞淨意公遇灶神記
明嘉靖時,江西俞公,諱都,字良臣,多才博學。十八歲為諸生,每試必高等。年及壯,家貧授徒。與同庠生十餘人,結文昌社,惜字放生,戒淫殺口過,行之有年。前後應試七科,皆不中。生五子,四子病夭。其第三子,甚聰秀,左足底有雙痣,夫婦寶之,八歲戲於里中,遂失去,不知所之。生四女,僅存其一。妻以哭兒女故,兩目皆盲。公潦倒終年,貧窘益甚。自反無大過,慘膺天罰。年四十外,每歲臘月終,自寫黃疏,禱於灶神,求其上達,如是數年,亦無報應。
至四十七歲時,除夕與瞽妻一女夜坐,舉室蕭然,淒涼相吊。忽聞叩門聲,公秉燭視之,見一角巾皂服之士,鬚髮半蒼,長揖就坐,口稱姓張,自遠路而歸,聞君家愁歎,特來相慰。公心異其人,執禮甚恭,因言生平讀書積行,至今功名不遂,妻子不全,衣食不繼,且以歷焚灶疏,為張誦之,張曰:「予知君家事久矣。君意惡太重,專務虛名,滿紙怨尤,瀆陳上帝,恐受罰不止此也。」公大驚曰:「聞冥冥之中,纖善必錄,予誓行善事,恪奉規條久矣,豈盡屬虛名乎?」張曰:「即如君規條中惜字一款,君之生徒與知交輩,多用書文舊冊,糊窗裹物,甚至以之拭桌,且藉口曰勿汙,而旋焚之,君日日親見,略不戒諭一語,但遇途間字紙,拾歸付火,有何益哉?社中每月放生,君隨班奔逐,因人成事,倘諸人不舉,君亦浮沈而已,其實慈悲之念,並未動於中也。且君家蝦蟹之類,亦登於庖,彼獨非生命耶?若口過一節,君語言敏妙,談者常傾倒於君;君彼時出口,心亦自知傷厚,但於朋談慣熟中,隨風訕笑,不能禁止,舌鋒所及,怒觸鬼神,陰惡之注,不知凡幾。乃尤以簡厚自居,吾誰欺,欺天乎?邪淫雖無實跡,君見人家美子女,必熟視之,心即搖搖不能遣,但無邪緣相湊耳。君自反身當其境,能如魯男子乎?遂謂終身無邪色,可對天地鬼神,真妄也!此君之規條誓行者,尚然如此,何況其餘?君連歲所焚之疏,悉陳於天,上帝命日遊使者,察君善惡,數年無一實善可記,但於私居獨處中,見君之貪念淫念,嫉妒念褊急念,高己卑人念,憶往期來念,恩仇報復念,憧憧於胸,不可紀極。此諸種種意惡固結於中,神注已多,天罰日甚,君逃禍不暇,何由祈福哉?」公驚愕惶悚,伏地流涕曰:「君既通幽事,定係尊神,願求救度。」張曰:「君讀書明禮,亦知慕善為樂,當其聞一善言時,不勝激勸;見一善事時,不勝鼓舞。但旋過旋忘,信根原自不深,恒性是以不固,故平生善言善行,都是敷衍浮沈,何嘗有一事著實?且滿腔意惡,起伏纏綿,猶欲責天美報,如種遍地荊棘,癡癡然望收嘉禾,豈不謬哉?君從今後,凡有貪淫、客氣、妄想諸雜念,先具猛力,一切屏除,收拾乾乾淨淨。一個念頭,只理會善一邊去。若有力量能行的善事,不圖報不務名,不論大小難易,實實落落耐心行去;若力量不能行的,亦要勤勤懇懇,使此善意圓滿。第一要忍耐心,第二要永遠心。切不可自惰,切不可自欺,久久行之,自有不測效驗。君家事我,甚見虔潔,特以此意報之,速速勉持,可回天意。」言畢,即進公內室,公即起隨之,至灶下,忽不見。方悟為司命之神,因焚香叩謝。即於次日元旦,拜禱天地,誓改前非,實行善事,自別其號曰「淨意道人」,志誓除諸妄也。
初行之日,雜念紛乘,非疑則惰,忽忽時日,依舊浮沈。因於家堂所供觀音大士前,叩頭流血,敬發誓願:願善念真純,善力精進,倘有絲毫自寬,永墮地獄。每日清晨,虔誦大慈大悲尊號一百聲,以祈陰相。從此一言一動,一念一時,皆如鬼神在傍,不敢欺肆。凡一切有濟於人,有利於物者,不論事之巨細,身之忙閑,人之知不知,力之繼不繼,皆歡喜行持,委曲成就而後止。遂緣方便,廣植陰功,且以敦倫勤學,守謙忍辱,與夫因果報應之言,逢人化導,惟日不足。每月晦日,即計一月所行所言者,就灶神處為疏以告之。持之既熟,動則萬善相隨,靜則一念不起。
如是三年,年五十歲,乃萬曆二年,甲戌會試,張江陵為首輔。輟闈後,訪於同鄉,為子擇師,人交口薦公,遂聘赴京師,公挈眷以行。張敬公德品,為援例入國學。萬曆四年丙子,附京鄉試,遂登科,次年中進士。一日謁內監楊公,楊公令五子出拜,皆其覓諸四方,為己嗣以娛老者。內一子,年十六,公若熟其貌,問其籍,曰「江右人,小時誤入糧船,猶依稀記姓氏閭里。」公甚訝之,命脫左足,雙痣宛然。公大呼曰:「是我兒也!」楊亦驚愕,即送其子,隨公還寓。公奔告夫人,夫人撫子大慟,血淚迸流。子亦啼,捧母之面而舐其目,其母雙目復明。公悲喜交集,遂不願為官,辭江陵回籍。張高其義,厚贈而還。公居鄉,為善益力,其子娶妻,連生七子,皆育,悉嗣書香焉。公手書遇灶神,並實行改過事,以訓子孫。身享康壽,八十八歲。人皆以為實行善事,回天之報云。同里後學羅禎記。
文昌帝君陰騭文廣義節錄 https://bit.ly/31Cz1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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