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洋針路

北宋、南宋間由於漁民冒險犯難,為台灣開拓先鋒。時台灣已成為閩南漁人的作息場地,並已有定居耕種於期間者。迨宋末元初時,於場以擴展至台灣西南海岸。而元末已有與土著民發生某種程度之接觸,開啟所謂「漢番」貿易者。在此時期,由於橫越台灣海峽航路之開拓,終於發現所謂東洋針路(即自福建經澎湖沿台灣西南岸至呂宋抵婆羅州之新航線)

宋元年間閩粵漁民的航海圖,也將南台灣標示進「東洋針路」內。當時中國漁人與台灣原住民間的商業接觸,規模僅屬於東南亞住民間的島際貿易


東洋針路 
自宋、元以來,依尋著風向與潮流自然條件,中國東南沿海逐漸形行向外貿易航行的東、西洋航線,中國人稱呼為「東洋針路」和「西洋針路」。「東洋針路」大致是指中國到菲律賓、婆羅州、琉球、日本等地區的航路。
西洋針路 
自宋、元以來,依尋著風向與潮流自然條件,中國東南沿海逐漸形行向外貿易航行的東、西洋航線,中國人稱呼為「東洋針路」和「西洋針路」。相對於「東洋針路」,「西洋針路」大致是指婆羅洲以西到印度、波斯、阿拉伯等地區的航路。
戎克船 
就是指中國的帆船,戎克一詞是日本人由junk所音譯的漢字寫法。中國人的商船,自宋元以來,已在亞洲海域相當活躍。而歐洲人來到東亞海域後,也常雇用中國船和熟悉東亞海域的中國人做領航員,更使得十六、十七世紀時,中國的戎克船普遍地在亞洲海域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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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南向政策/台塑越鋼/「東協第一大國的元首向台灣公開喊話,正在力推新南向政策的新政府怎麼都沒有回應?」我國的公務體系不但沒有回應、甚至可能一無所悉,似乎還在「外交休克」/印尼2.6億人口的祖先4000年前還是由台灣的原住民移入,這裡的爪哇文化根源來自台灣,現在透過外籍配偶與勞工,我們有共享的文化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 https://goo.gl/lCWpnZ
​發現台灣-1582年葡萄牙人在台灣船難事件葡萄牙人認知中的福爾摩沙指沖繩而不是臺灣/葡萄牙在1996年發行的一枚硬幣200Escudos (200盾銅板),其中特別以1582年葡萄牙人發現台灣作為主題,並特別將 Formosa及漢字「台灣」呈現。  這枚200 盾的銅幣,把葡萄牙人在大航海時代的歷史榮光完全呈現。而且也順便作為1582年Formosa (台灣) 進入歐洲歷史的紀錄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 https://goo.gl/CGyK8s
鄭成功若非西進而南向,台灣大不同/菲律賓蘇祿國1753年要求併入中國,沒想到卻遭乾隆皇帝拒絕了。 早在17世紀,清朝便與蘇祿國(東王後裔)建立「朝貢體系」,蘇祿國正式成為滿清王朝的19個藩屬國之一,而當時的蘇祿國便是現在的菲律賓。蘇祿國國王在1752年時向乾隆上書《請奉納版圖表文》,請求納入中國版圖之中,土地、丁戶全部編入中國,希望成為中國的一個省而不是藩屬國/山東省德州市有一座蘇祿王御園,是古蘇祿國(今位在菲律賓)東王之墓。明永樂十五年(1417年),蘇祿東王病逝於此-明代時期,中菲關係往來頻繁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 https://goo.gl/sydr1s



《島夷志略》
元代汪大淵撰寫的一部南洋見聞錄。汪大淵,字煥章,江西南昌人。早年隨商船航海數年,1349年(元至正9年),泉州儒生受命纂修《清源續誌》,主修者知汪大淵有海外遊歷經驗,囑其撰〈島夷誌〉,作為《清源續誌》的附錄。
本書以地點遠近為順序,始彭湖(今澎湖)、次琉球、復次為三島、麻逸(今呂宋島),範圍包括閩粵沿海、南洋等海域,遍載兩百多個地方的天時、氣候、地理、人物。學界今已確知三島、麻逸在菲律賓群島北端,而依地理位置推知,本書所指「琉球」應為臺灣的西南端一帶,「自彭湖望之甚近」,並且「海外諸國,蓋由此始」,故有學者據此認定,臺灣西南端是元代東洋針路(航線)的起點。
但在1369年(洪武2年)編修的《元史》說「澎湖諸島與瑠求(琉球)相對,亦素不通」,而且「近代諸蕃市舶,不聞至其國」,明朝初年對琉球尚無所知,則元代琉球是否為東洋針路的起點,甚至是東洋針路的一環
,不無疑問。
《島夷志略》描述琉球人「男子、婦人拳髮,以花布為衫,煮海水為鹽,釀蔗漿為酒」;參照成書於1617年(萬曆45年)的《東西洋考》,記載雞籠(今基隆)一帶的原住民,不論男女皆「裸逐無所避,女或結草裙蔽體」,此一風俗維持到清領初期未變,以此推溯14世紀的臺灣原住民,實無法以花布為衫;至於煮鹽、釀酒,依1602年陳第撰〈東番記〉及清初史料,亦無法支持其說。
本書「琉球」條附「毗舍耶」,作者僅言「僻居海東之一隅」,未指毗舍耶是在何地,今日亦有視為臺灣之一隅者。然而此段也有兩處與史不符:一是提到男女「纒紅絹、繫黃布」。14世紀前半葉的臺灣原住民,尚無紅絹黃布;二是毗舍耶人「伏荒山窮谷無人之境,遇捕魚採薪者,輒生擒以歸,鬻於他國,每一人易金二兩重」。臺灣原住民有馘首之習,卻從未以生擒販賣人口為業,而且直到明末,臺灣西部的原住民仍未使用貨幣,東部原住民到日治初期才逐步建立貨幣觀念。
汪大淵自述本書皆為親身遊覽、耳目親見。內容不免因一人一時之見而有所偏倚,但皆得自親身閱歷,參考價值更勝前代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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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洋針路》
1     太武山用辰巽針,七更。取彭湖嶼,彭湖嶼是漳泉間一要害地也,多置遊兵防倭於此。用丙巳針,五更取虎頭山,虎頭山用丙巳針,七更取沙馬頭澚,沙馬頭澚{{用辰巽針,十五更。取筆架山,筆架山遠望紅豆嶼並浮甲山,進入為大港,大港用辛酉針,三更。取哪哦山,哪哦山再過為白土山,用辛酉針,十更。取密雁,密雁港南是淡水港,水下一灣,有小港,是米呂萼。下一老古灣,是磨力目,再過山頭,為岸塘。
2     又從密雁港襆頭門用丙午單午針,十更。取六藐山,六藐山下有四嶼,用單巳針,五更。取郎梅嶼,郎梅嶼單午針,四更。取麻裏荖嶼,麻裏荖嶼用丁午針,五更。取蘇安山,及玳瑁,玳瑁嶼東是傍柱旋欄,用壬子針,四更。及癸醜針,五更。取表山,表山山甚高,為濤門之望,故名。用丙午針,及單午針,五更。取裏銀中邦,裏銀中邦用丙巳針,五更。取頭巾礁,頭巾礁用單午針,五更。收呂宋國,呂宋國國初貢路,由福建入,用丙巳針,及乙辰針,十更。取沙塘,淺開是貓裏務,貓裏務國即今貓裏國也。永樂時,與呂宋貢使偕來。
3     又從呂宋取豬末山,入磨荖央港。
4     又從呂宋過文武樓,沿山至龍隱大山,為以甯港,以甯港山尾十更,西邊取裏擺翰,至高藥港。
5     又從以甯港用丙巳針,取漢澤山,即屋黨港口,漢澤山用單巽針,取海山,海山用單巳針,五更。取呐嘽,其內為沙瑤。
6     又從漢澤山用丙午針,二十更。取交隘,一名班溢交溢稍下為逐奇馬山,用乙辰針,七更。取魍根礁老港,魍根礁老港用乙辰針,七更。見紹山,紹山又用乙辰針,十更。入千子智港,是米洛居地,今佛郎機駐此,幹子智港對麵是直羅裏,稍上是紹武淡水港,紅毛夷駐此,紹武淡水港此處大山,凡四進,入即美洛居。舶人稱米六合。
7     又從交溢對西開船,取犀角嶼犀角嶼外有三四白礁,南勢開船,用單申針,入蘇祿國,蘇祿國國初朝貢,有東王、西王、峒王。其後惟東王來貢不絕,疑是為東王所並矣。商舶所至,則峒王地,又從呂蓬用坤未針,五更。取芒煙山,芒煙山用丁亥針,十更。取磨葉洋,磨葉洋用單未針,並丁未,取小煙山,小煙山其上有仙人掌。用丁未針,五更。取七峰山七峰山用單丁針,五更。取巴荖圓,巴荖圓{{用丁未針,五更。取羅卜山,羅卜山,用丁未針,三更。取聖山,聖山自聖山東去,突山二大尖,兩傍皆老古石,中隻一溝,舟行甚險。用單未及坤未針,五更。取昆侖山,昆侖山此又別一昆侖,是舶人強名之耳。用坤未針,取長腰嶼,長腰嶼舶過嶼門,用單午針,五更。取鯉魚塘,鯉魚塘取毛花蠟,即文萊港口,文萊國即婆羅國,此東洋最盡頭,西洋所自起處也。故以婆羅終焉。
8     ◎西南洋五印度國誌
9     敘曰,西南洋為印度海,惟西北二印度,尚各自為國。其中南東三印度,並據於西洋。東印度為英夷駐防重鎮,凡用兵各國,皆調諸孟加臘,每卒月餉銀約二十員。又與我屬國緬甸、廓爾喀、鄰近世仇,故英夷之逼中國,與中國之籌製英夷,其樞紐皆在東印度。南印度鬥出南海,有佛蘭西、彌利堅、葡萄亞、荷蘭、呂宋各國市埠環列,而英夷之市埠,曰曼達薩喇,曰孟邁,皆產鴉片煙,與孟加臘埒,各國不得分其利。恒外睦內猜,故我之聯絡佛蘭西、彌利堅及購買船炮,其樞紐皆在澳門與南印度。中印度為英夷與俄羅斯相拒之所,中惟隔一興都哥士大山,俄羅斯逾山則可攻取溫都斯坦。英夷設重兵扼守之,故我之聯絡俄羅斯,其樞紐在中印度。不悉東印度之形勢,則不知用廓夷,雖有犄角搗批之策,而不敢信也。不知南印度之形勢,則不知用佛蘭西、彌利堅,欲行購造兵船之策,而未由決也。不知中印度、北印度之情形,則不知聯俄羅斯。方詢俄羅斯國都與英夷國都遠近,不知其相近者,在印度邊境,而不在國都也。昔唐太宗貞觀中,王元策用吐番之兵,以搗印度,即廓爾喀攻孟加臘之路。元太祖兵至北中二印度而返,及憲宗命諸王旭烈先攻取西印度,而後回取五印度,即今俄羅斯侵偪溫都斯坦之路。明三寶太監鄭和以舟師破錫蘭山,俘其國王歸獻諸朝,即今粵夷兵船赴南印度之路。具載往牒,近征商舶,事異鑿空,形同肘腋,指示發蹤,誰端銜策。誌西南洋實所以誌西洋也,故以東南中三印度冠其前,而以西印度之天方教、天主教,附其後。五印度沿革,又附其後。
海國圖志 - 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 https://goo.gl/TjqK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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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洋考》
明代海洋文獻。張燮撰,成書於1617年(萬曆45年)。張燮字紹和,福建省龍溪縣人,自署「海濱逸史」。本書根據明朝人在海上導航用的「海道針經」,將各成片段的舊針經融成一體,再增益當代史事,可視為明代海上知識的總結。
內容以海國之通互市者為限,分西洋15國(4卷)、東洋7國,另有日本及紅毛番,因不通貢使,故別列為〈外紀考〉。兩洋諸國,先以史略簡介該國,文後另立「形勝名蹟」、「物產」、「交易」三項。其餘6卷分別為〈稅餉考〉、〈舟師考〉、〈稅璫考〉、〈藝文考〉(2卷)、〈逸事考〉,合計12卷。各卷之末,均附以一段「論曰」,作為全卷之總結。
東洋、西洋兩詞,在元朝《島夷志略》一書中已頻見;本書則明確將各海國分別繫於東洋或西洋。東洋的首站為菲律賓的大港(呂宋島北部海港Apari),西洋的首站為占城(今越南中部),東西洋即今東南亞及其以西諸國。臺灣因尚未形成一個國家且未與明朝互市,故「不在東西洋之數」,僅附於「東洋列國考」之末。
本書提到臺灣部分者,唯〈東洋列國考〉的附錄「東番考」,以及〈舟師考〉之「東洋針路(航線)」末所附記的「東番」。這兩段共提到雞籠山等10個臺灣的地名;另有北港一名,以其位在澎湖之東北,「故名北港,又名東番」,可見當時「北港」意同於「東番」,兩者均非臺灣全島,而是本島中的一部分。「東番考」的內容多節錄自〈東番記〉。明顯的差別是,〈東番記〉描述的是臺灣西南沿海部落,在《東西洋考》裡則成為對雞籠山土著的描述。
依本書所述,明末以前中國人的海上活動以東南亞各國為主,位處「小東洋」的臺灣,由於「無他奇貨」,故未成為海上貿易的重點;至於同處東方海上的日本及琉球,則因季風及航線的不同,而成為東洋之外的另一個海上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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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教台灣】安平追想曲 荷據時期台灣文化史
撰文/黃同弘(經典雜誌編輯)
身穿花紅長洋裝,風吹金髮思情郎,想郎船何往,音信全無通,伊是行船遇風浪。放阮情難忘,心情無地講,想思寄著海邊風,海風無情笑阮憨。啊,不知初戀心茫茫……。 --《安平追想曲》
這段歌詞揣摩的是一位佇立台南安平海邊的金髮女子,她從思念情郎想到自己的坎坷身世。她的母親在二十年前與一位荷蘭船醫相戀,但在那艘荷蘭船離開港口後,這段異國姻緣只留下一個十字架信物,以及「不知爹親二十年」的混血女主角,港邊的船螺聲牽動著兩代安平姑娘的哀悲。
《安平追想曲》是由許石作曲後,請陳達儒填詞,發表於一九五一年。陳達儒在一次踏訪台南安平古堡的旅程中,想像了這段三百多年前的異國戀情。《安平追想曲》雖屬虛構,但它的傳唱與迴盪在歌謠四周的種種民間傳說,卻隱約地觸動台灣社會潛意識中,關於大海與遠航的記憶,從一六二四至一六六二年,那個逝去的荷蘭年代,彷彿是台灣史上最具國際性格的一段時光。
台灣島見諸中國史冊,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國時代的《臨海水土志》,經過相關學者數十載的討論與解釋,《臨海水土志》中寫到的夷洲、《隋書》與宋朝《諸番志》中提及的流求,乃至《文獻通考》中的毗舍耶,這些古地名的指涉都以台灣論的解釋占優勢。
從地名的混亂可以看出,近代之前中國對台灣島地理知識不足,大多的文獻缺乏直接證據,內容也多奇風異俗的誇張描述;這些輾轉抄襲或道聽途說的書寫,以現代地理學的角度來看,只能象徵中國這古老帝國對邊陲地域的想像。
書寫福爾摩沙
元人汪大淵是少數身臨島嶼觀察的中國文人,他的《島夷志略》中對琉求的描寫,可以提供我們當時台灣的一些文化人類學材料,他寫道:
男子、婦人拳髮,以花布為衫。煮海水為鹽,釀蔗漿為酒。知番主酋長之尊,有父子骨肉之義。他國之人,倘有所犯,則生割其肉以啖之,取其頭懸木竿。地產沙金、黃豆、黍子、硫黃、黃蠟、鹿豹麂皮。貿易之貨,用土珠、瑪瑙、金珠、粗碗、處州磁器之屬。海外諸國,蓋由此始。
從台北八里十三行遺址的出土文物研究中,可以證實汪大淵所提及的貿易行為。宋元年間閩粵漁民的航海圖,也將南台灣標示進「東洋針路」內。但中國漁人與台灣原住民間的商業接觸,規模僅屬於東南亞住民間的島際貿易,貨品中也沒有當時亞洲貿易所鍾愛的香藥或象牙。《宋史》中所言的「產無奇貨,商賈不通」,可以說明為何台灣遲至十七世紀初才漸被開發,而孤立的福爾摩沙也停留在「文化遲滯」的漫漫時光中。
如果以公元一六二四年,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Verenigde Oostindische Compagnie,簡稱VOC)的官員在大員留下的第一批文字資料,做為台灣信史的起點,那麼在十六世紀,這處前文字時期的沉靜島嶼,恰與周遭世界的紛亂呈現強烈對比。
從鄭和第七次下西洋到十六世紀中葉的這兩百多年中,中國的對外交通採納貢制度,只有上貢天朝的船隻才能合法停靠中國港口。貢船制造就了沖繩群島上貿易王國的興起,琉球中山王派遣他的貿易船隊收集熱帶貨物,再由那霸轉口到中、日、韓三地,琉球史家稱這段時期為「大交易時代」。
古老的朝貢貿易體系忽略了國際間物資交流的需要,也阻礙閩粵居民的海外拓展。因為寧波港內日商間的內鬨騷動,中日間的貿易在一五四九年中斷,貢船減少導致了沿海居民私通興販的現象大增,明帝國的海禁政策也轉驅嚴厲。台灣早期歷史研究的先驅曹永和指出,「禁令愈嚴、獲利愈厚,遂導致下海販夷和倭寇、海盜的猖獗。」在中國朝貢貿易崩壞的同時,歐洲人的到來也加速傳統國際關係的瓦解,「沿著東亞海岸,在海上商業出現了激烈的競爭。而因為這情勢的變化,台灣正處於一個非常具戰略性的位置。」
一五五七年,葡萄牙人在中國南方的澳門半島上站穩了腳跟。一五六五年,西班牙人也順利橫越大平洋,著手菲律賓群島的經營;在這一年前,葡萄牙人路易斯(Lazaro Luiz)所繪的地圖集中,福爾摩沙被畫成三塊方形的島嶼,準備呈現給大航海時代的歐洲權貴。
僅管西方人對於台灣的地理還所知有限,但他們已經清楚看到,無論是澳門往來平戶的船艦、漳州與馬尼拉間的戎克船(福建月港於一五六五年開港)、日本通向南洋的朱印船(始於一五九二年),還是利用洋流往來墨西哥、菲律賓與日本間的西班牙大帆船,都將在這處美麗之島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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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葡萄牙的航海日誌,船隻航路主要是傳統的北部東洋針路。葡萄牙人所讚賞並標誌在海圖與海誌上的「福爾摩沙島」,翁佳音說,「很不幸的,都不是指臺灣本島。」「我們所熟
2010/05/19 00:28瀏覽590迴響0推薦3引用0
--根據葡萄牙的航海日誌,船隻航路主要是傳統的北部東洋針路。葡 萄牙人所讚賞並標誌在海圖與海誌上的「福爾摩沙島」,翁佳音說, 「很不幸的,都不是指臺灣本島。」「我們所熟悉、以葡萄牙人地理 知識所繪製的小琉球、福爾摩沙兩島或三島圖,經過嚴謹而全面的考 證,可確定它們依然是黑潮線上的沖繩諸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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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求國或稱琉求,是中國唐代史家魏徵和令狐德棻等在《隋書·流求國》和《隋書·陳稜傳》中所提到的一個在東方海上的島國。根據該史料的記載,在公元7世紀初(大業年間),隋煬帝派遣兩名武將數次到達流求國,殺其國王歡斯渴刺兜,將其住民及數千名不馴服的男女捕回隋。1874年,法國學者聖第尼認為這個流求國就是今天的臺灣,可能是依循《元史·琉求》的記載「在南海之東。漳泉興福四界內彭湖諸島,與琉求相對」。
元世祖至元二十八年,曾遣使自澎湖巡檢司出發宣撫流求,渡海遇到一個「山長而低者」的地方,使臣認定到達琉求,但跟當地人語言不通,登陸的兩百餘人中有三人遭到殺害,無功而返。元成宗元貞三年,福建省平章政事高興言:「今立省泉州,距琉求為近,可伺其消息,或宜招宜伐,不必它調兵力,興請就近試之。」九月,高興遣省都鎮撫張浩、福州新軍萬戶張進赴琉求國,生擒一百三十餘人而返。第二年正月,又將所俘留求人放回,要他們歸順元朝,此後不了了之。元代汪大淵的《島夷志略》則稱琉求,文中提及「自彭湖望之甚近」,對於琉求峙山的描述被認為是指今高雄的壽山,並略述其地的物產(其中硫磺與臺灣早期的物產相對應)和原住民的獵頭之類習俗。
梁嘉彬在1958年發表〈吳志孫權傳夷洲亶洲考證〉,以東洋針路、季風、洋流等佐證質疑吳國發現臺灣的說法,提出隋代的流求應是指今天的琉球群島,這是最早提出來的反對觀點。另有史明等認為,當時隋代的流求應該是泛指琉球群島及台灣等,中國以東海中的一連串島嶼。
《隋書》上的記載
隋煬帝征討流求一事,詳見於《隋書》卷81〈東夷列傳〉46〈流求國傳〉、以及同書卷64〈列傳〉29〈陳稜傳〉。其大致經過如下:
「    
大業元年1,海師何蠻等,每春秋二時,天清風靜,東望依希, 似有煙霧之氣, 亦不知幾千里。三年2,煬帝令羽騎尉朱寬入海求訪異俗,何蠻言之,遂與蠻俱往,因到流求國。言不相通,掠一人而返。明年,帝復令寬慰撫之,流求不從,寬取其布甲而還。時倭國使來朝,見之曰:「此夷邪久國人所用也。」帝遣武賁郎將陳稜、朝請大夫張鎮州率兵自義安浮海擊之。至高華嶼,又東行二日至鼊嶼,又一日便至流求。初,稜將南方諸國人軍,有崑崙人頗解其語,遣人慰諭之,流求不從,拒逆官軍。稜擊走之,進至其都,頻戰皆敗,焚其宮室,虜其男女數千人,載軍實而還。自爾遂絕。(〈流求國傳〉,引自楊麗祝 nd) 3
大業三年,陳棱[sic]4拜武賁郎將;後三歲5,與朝清大夫張鎮州發東陽兵萬餘人,自義安泛海,擊流求國,月餘而至。流求人初見船艦,以為商旅,往往詣軍中貿易。(〈陳稜傳〉,引自中國網 2001)

簡單來講,煬帝總共征討過流求三次。第一次是607年,因為語言不通,所以只「掠一人而返」。次年,再令朱寬第二次進擊,但也僅「寬取其布甲而還」。而當時倭國使者來朝,看了後說:「這是夷邪久國(二種說法:一說可能為日本九州屋久島(やく島),但原文為夷邪久國,而非邪久國。且鼊嶼係澎湖離島[來源請求],由此出發,不可能一日即達九州。)」第三次則是在610年,由陳稜和張鎮州領軍,是一次相當大規模的軍事行動,「虜其男女數千人」而返。文中之崑崙人,疑指唐文獻中所指稱的崑崙奴(南洋群島或南亞人士)。臺灣原住民為波里尼西亞語系,與東南亞諸民族概同,故文曰「有崑崙人頗解其語」。然日本九州為阿爾泰語系,與波里尼西亞語系相差甚遠。自古以來,未有以崑崙人稱呼朝鮮或倭國人。(請參見古地圖:鼊嶼、義安、邪久國等地理位置)。
幾種既存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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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書》所記載的流求,其所指究竟為今天的台灣,或者是琉球,或者甚至是其他的地方,一直是台灣史學界長久以來爭論的問題。持不同意見的人,「聚說紛紜,各持己見,至今仍時有爭論」(曹永和 1979,5)。史明(1980,26)總結台灣、中國大陸、日本、和西歐眾多學者對於流求的各種不同解釋,認為結果可以歸為以下三種不同的說法:
指今日台灣;
指今日琉球群島;
當時所謂流求者,泛指琉球群島、台灣等西太平洋中的一連串島嶼。
有人認為《隋書·流求國》上所記載之流求人的習俗,似乎是與台灣原住民的文化比較接近。然細讀《隋書》卷八十一列傳第四十六有關流求國約千字的描寫敘述,指出的當地原住民生活型態以及女子出嫁時「鑿齒」的習俗,與平埔族中的巴則海族(巴宰族)相近,但是仍有學者不認同是指台灣原住民。
「流求」這個在隋代所使用的名稱,一直到宋代還被繼續使用,然後再到元代也仍然存在這個名稱,只是改寫為「琉求」或「瑠求」(史明 1980,26-7)。在中國史書的記載上,有相當多的著作[來源請求]不同意這種將「流求」視為是台灣的見解。其中有的認為隋代的這個「流求」是現在的琉球,並不是台灣,支持第一種說法的著作,以刊行於1737年的清朝官方史書《福建通志》(郝玉麟監修;謝道承等編纂)為代表(轉引自彭明敏、黃昭堂 1995,29-30)。
此外,也有更多的著作,雖然並未宣稱隋代的這個「流求」是現在的琉球,但是卻對「將隋代流求視為台灣」的這種見解,抱持著相當不以為然的態度。清代朱景英所著的《海東札記》(見朱景英 1958,1)、以及清代林豪所著的《澎湖廳誌》(見林豪 1963 第一冊,53),都對這種見解提出相當程度的質疑。在陳衍(1856年-1938年)所著的《台灣通紀》中,他這樣描述:「隋大業中,虎賁將陳稜一至澎湖,東向望洋而返」(見陳衍 1961,51)。就這段文字來看,陳稜雖然抵達了澎湖,但是並未再繼續前進而立刻折返。也就是說,他根本未曾遠征過台灣。但隋書陳稜傳中,已載明陳稜曾渡海至流求;從何得見陳稜僅出海一次?若又有文獻記載陳稜立於義安海邊東望,是否解為陳稜從未出海?林豪所言,以偏蓋全。史明以為流求者,泛指琉球、臺灣及大陸東方一連串島嶼之解,頗有見地。此外,清代的陸應陽於1686年所著的《廣興記》〈琉求傳〉中,也有以下這段文字:
國王有三,中山王、山南王、山北王,漢魏以來不通中華。隋大業時,遣羽騎朱寬,訪求異俗,始至其國,言語不通,掠一人以還。歷唐宋元未朝貢。至明洪武初,三王皆遣使朝貢,後止。中山王來朝,而許王子及陪臣子來遊大學,蓋山南山北二王相併。……澎湖近福州郡界,天氣晴朗時,望之隱然在煙霧之中……。(引自史明 1980,27)
陸應陽的這段話語焉不詳,反而和琉球群島歷史上的「三山時代」與文中的其所描述的三個王國相符,顯然不是指台灣。
從以上的這些證據來看,我們很難有一個明確的結論,可以判斷隋代的流求國到底指的是現今的那一個地方。彭明敏和黃昭堂(1995,29)認為,「以流求(琉求)指現在的琉球而非指台灣,是從明末開始的」,這個說法明顯是錯誤的,因為根據《元史·琉求》,依地理位置來看,元史提到琉求靠近澎湖,不可能從澎湖跨過台灣直接到琉求島。彭明敏與黃昭堂認為一直要到明末以後,中國的漢人才對琉球群島和台灣的區別,有比較清楚的認識,也開始把現在的琉球稱為「大琉求」,而台灣本土則被叫做是「小琉求」(今日台灣的西南角海上也有個小島名叫「小琉球」)。
史明(1980,27-8)認為「隋代的流求」不能說只是指台灣島,而應該採取第三說,即認為「流求」乃是包括現今琉球群島和台灣等島嶼的總稱,比較恰當。(史明:流求 1980[失效連結])
這種對「流求等同於台灣」之說法的質疑,也可以在不少當今學者的著作中找到,比如說幣原坦(1938)、郭弘斌(2003)、康才媛(2001)、賴福順(2000)、以及張士丞(1971)等。
明朝嚴從簡在《殊域周咨錄》中亦言:「《祖訓》中載有大琉球、小琉球之別。小琉球不通往來,未嘗入貢,則今之奉敕封為中山王者,乃大琉球也。」
不過到了明朝中頁,「流求」的名稱逐漸消失在史冊中,反而出現「琉球」、「東番」這兩個地名,其中「東番」已確定就是今日台灣(見陳第《東番記》與沈有容的相關資料,清代的郁永河也繼承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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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海道針路的主要起點
2015/12/14 來源:光明網
■從浯嶼東面海灣眺望波濤洶湧的台灣海峽。明清之際,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倭寇與荷蘭海盜先後泛海而來,與閩南民間海上勢力爭奪東亞海權。廈門灣成為風雲激盪的焦點地區。
■九龍江入海口南岸的紅樹林保護區。
■海澄晏海樓,曾經是月港的著名航標。此為原址重建。
■牛津大學鮑德里氏圖書館《順風相送》鈔本。網絡圖片
■月港東西洋航線、主要港口示意圖――選自《龍海縣誌》(1993年)
吳朴的意思是,中國應該效仿漢唐,在長達四萬里的西洋航線(從南海跨印度洋到波斯灣)上,一路選擇重要口岸建立海外都護府,保護中國的海洋利益。
文/圖蕭春雷
「太武放洋」至「釣魚島」
1935年,中國學者向達在牛津大學圖書館整理中文書籍,發現了一個明鈔本《順風相送》,他推測成書於16世紀。向達把《順風相送》抄回點校後,與另一本《指南正法》合編為《兩種海道針經》,於1961年由中華書局出版。
「針經」又叫「針譜」、「針路簿」,是中國古代航海家依據指南針記錄下來的航線,非常冷僻專業。但是《順風相送》這本書近年來名氣很大,成為學界熱點,因為該書第一次記載了釣魚島(釣魚嶼)。
翻檢《順風相送》,文中「福建往琉球(今日本沖繩)」條下說:「太武放洋,用甲寅針,七更,船取烏�(丘)……用甲卯取彭家山(今彭佳嶼),用甲卯及單卯取釣魚嶼;……正南風梅花開洋,用乙辰取小琉球(即台灣),用單乙取釣魚嶼南邊,用卯針取赤坎嶼(赤尾嶼),用艮針取枯美山(即沖繩久米島)。」
很難讀懂。大意說船從漳州南太武出發,按照針路,船如何經過烏丘、台灣、彭佳嶼、釣魚島、赤尾嶼等地,到達琉球的久米島。琉球是中國的藩屬國,與福建關係尤其密切,閩籍水手經常來往於這條航線,最早發現和命名了釣魚島。
我關心的並非釣魚島,而是「太武放洋」四個字,反覆在書中出現。統計書中記錄的國內發、回的36條航線(西洋19條,東洋17條)中,只有4條屬於廣東,5條為福州五虎門,4條為莆田湄洲,3條為泉州,但是有20條為漳州太武山、浯嶼。這些以太武山(浯嶼)為起點和終點的航線,西洋針路通往柬埔寨、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諸口岸,東洋針路通往菲律賓和琉球(今日本沖繩)諸口岸。
這可以證明兩點:第一,該書的作者很可能是漳州人;第二,廈門灣的民間海外貿易極其發達,超過了國內其他港口。
漳州人的海權思想
明人留下的海道針經很罕見,但我們知道,有好幾種是漳州人的著述,除了《順風相送》,還有「漳郡波吳氏」的《指南正法》、詔安人吳朴的《渡海方程》,以及龍海人張燮的《東西洋考・舟師考》。他們勾勒出來的明代海洋世界,均以閩海為中心,南太武是所有航線的起點和終點。
很可惜,吳朴於1537年刻印的《渡海方程》已經亡佚。也有學者認為,《順風相送》就是《渡海方程》的簡本。明人董谷曾於1553年讀到此書,在《碧里雜存》中記載說:「其書上卷述海中諸國道里之數……每至一國,則雲此國與中國某地方相對,可於此置都護府以制之。直至雲南之外,忽魯謨斯國而止,凡四萬餘里。」忽魯謨斯國,有人考據是荷姆茲海峽中的一個小島。吳朴的意思是,中國應該效仿漢唐,在長達四萬里的西洋航線(從南海跨印度洋到波斯灣)上,一路選擇重要口岸建立海外都護府,保護中國的海洋利益。這真是石破天驚的海權思想,堪稱空谷足音。
張燮寫作《東西洋考》的時候已經是明末,所記為隆慶開海後,月港鼎盛時期的航線。月港發出的海舶,一潮而至圭嶼(雞嶼),半潮至中左所(廈門),停船查驗。這一段屬於內港水程。東西洋航線的真正起點,從太武山起算:西洋針路為鎮海衛太武山、大小柑橘嶼、南澳坪山等,東洋針路為太武山、澎湖嶼、虎頭山等。
總之,明代的南太武,是福建乃至中國海道針路的主要起點,稱之為「閩海第一峰」當之無愧。當漳州海商如火如荼地走私日本和東南亞時,16世紀初,葡萄牙人來了。接著,西班牙人、荷蘭人接踵而至,東亞海域風雲激盪。
原文網址:https://read01.com/Az0kkJ.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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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流與風向:東洋航線
在傳統的帆船時代,商船在海上航行,完全倚賴風力與水流。例如船隻在東亞海域航行需配合冬夏間季風的轉換。
如果遇到逆風,船隻有時根本無法入港停泊,不得其門而入,清代的人也說「航海惟借順風,風順,則瞬息千里;不順,則寸尺為難」。
另外,臺灣週遭海域主要的潮流:黑潮,自古以來也是影響船隻航行的重要因素。黑潮主流經台灣東部外海北上琉球、日本,西班牙人便是利用黑潮往來於太平洋二岸進行貿易。台灣海峽有另一道黑潮支流通過,也就是俗稱的「黑水溝」。
由於黑潮水較深,加上挾帶大量浮游生物,看起來顏色特別黑,所以自古以來被稱為黑水溝。由於黑潮流速快、流幅寬廣,水面頗不平靜,若配合強勁東北季風,則水域加倍凶險。也因此自古以來成為航海家最畏懼的黑水溝海域。
自明代以來,中國東南沿海逐漸形行向外貿易航行的東、西洋航線,便是依尋風向與潮流自然條件,所形成的一條海上軌道。所謂「東洋針路」是東亞地區傳統的貿易航線,主要是中國北到琉球、日本;南到菲律賓、婆羅洲等地區的航路。
澎湖位於東亞國際貿易航線的中心,而臺灣北部的雞籠、淡水,南部的沙馬磯頭(今墾丁貓鼻頭、鵝鸞鼻一帶)也剛好位於「東洋針路」所必經之路。「西洋針路」則是婆羅洲。
歐洲人來到東亞之後,也是融入到東亞原有的貿易網絡內。例如葡萄牙人所從事澳門與日本間的貿易,所走的路線便是原來的「東洋針路」航線。
另外,自福建出發前往馬尼拉與西班牙人貿易的船隻,走的也是既有的東洋航線。而歐洲人來到東亞海域後,也常雇用熟悉此海域的中國人作領航員,或是雇用、購買中國的船隻以補原有船隻的不足。中國的戎克船在十六、十七世紀普遍航行於亞洲海域。
臺灣海峽自古以來便是東洋航線所必經之航道,臺灣北部的雞籠、淡水,南部的沙馬磯頭,便也逐漸成為中國、日本與菲律賓來往船隻,作為航行指標所會經過之路。
不過,臺灣本島要到十七世紀以後,東西方列強在東亞競逐貿易利益的背景下,才逐漸突顯其位置的重要性。
由於台灣位處東洋航線的樞紐位置,歐洲人往來東亞各地,常會經過這個綠意婆娑的美麗島嶼(I. Formosa),後來台灣就以福爾摩沙之名出現在歐洲人的地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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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漢人對台灣的開發
台灣早期的歷史大致可分為明末以前的古代、荷西佔據時代及延平王國鄭氏時代等3個時代。
中國經營台灣的最早記載,約可推至 三國時代,230年( 吳黃龍二年 )孫權遣將軍衛溫、諸葛直將甲士萬人,遠征夷州,擄數千人而還之行動。此事分見於「三國誌 」孫權傳、陸遜傳及全棕傳。學者推定夷州即今日台灣,根據的線索是「太平御覽」卷780所引「臨海水土志」之有關記載:「夷州在海東南,去郡兩千里。土地無雪霜,草木不死,四面是山,眾山夷所居,山頂有越王射的鄭白,乃是石也。此夷各號為王,分畫土地人民,各自別異。」
到了「隋書」又有關於流求國的記載,對於流求的地理與社會情形,「隋書」東夷列傳流求國傳有相當詳細之描寫:「流求國,居海島之中,當建安郡東,水行五日而至。土多山洞。其王姓歡斯氏,名可剌兜,不知其由來有國代數也。彼土人呼之為可老羊,妻曰多拔荼,所居曰波羅檀洞,塹柵三重,環以流水,樹棘為藩。」
繼「隋書」流求傳之後,在宋代關於流求之記載,描寫最詳細的是「諸番志」:「旁有毗捨耶,談馬顏等國。毗捨耶,語言不通,商販不及,袒裸盱,殆畜類也。」關於毗捨耶之位置,或以為是菲律賓之Visaya族,或以為是台灣西南部某地。
北宋、南宋間由於漁民冒險犯難,為台灣開拓先鋒。時台灣已成為閩南漁人的作息場地,並已有定居耕種於期間者。迨宋末元初時,於場以擴展至台灣西南海岸。而元末已有與土著民發生某種程度之接觸,開啟所謂「漢番」貿易者。在此時期,由於橫越台灣海峽航路之開拓,終於發現所謂東洋針路(即自福建經澎湖顏台灣西南岸至呂宋抵婆羅州之新航線),而東洋針路對於台灣的開拓更具有促進的功效。
至於元代的台灣,在「元史」外國列傳流求條則有不同於「隋書」之記載:「琉求,在南海之東,漳、泉、福、興四周界內。澎湖諸島嶼琉求相對,亦素不通..........」雖然元代澎湖已為漢人天地,政府亦設官徵稅,但與台灣仍未相通,而台灣亦處於當時航路之外。元代旅行家汪大淵「島夷志略」的記載,可說是元代對台灣的新認識:「琉球,地勢盤穹,林木合抱,.............土潤田沃,宜稼。氣候漸暖,俗與澎湖差異。.............海外諸國,蓋由此使。」
台灣的開發經營,乃中國大陸沿海開發經營之延長。此雖由於地理位置上的毗鄰,但亦有其特殊的歷史背景。國人之發現台灣為期甚早,但大量移入墾植,卻遲至明末才開始。
有明一代,台灣南部為漁業根據地,亦兼營「漢番」貿易,在北部則有若干硫磺及黃金等交易。澎湖在海禁政策期間由於位置之優越,成為沿海居民走私貿易之接濟地。明廷雖曾屢次徙民墟地,卻始終無法收效。由於明廷極力爭討倭寇、海盜,肅清沿岸海盜,於是萬曆以後,澎湖更進而成為國際貿易之轉接地。自萬曆中期以後,明廷副加強沿海警備,澎湖被視為泉漳的門戶,再度收入版圖之內。而澎湖防務加強之後,國際貿易的中繼站,乃轉移至台灣。於是自萬曆末年至天啟初年,台灣遂成為中日走私貿易的重要據點。
總而言之,中國人之開發台灣,是以漁業及貿易將台灣與大陸連結起來。「番產」貿易及捕鹿的貧民,都是開拓的先鋒。他們把活動範圍逐漸擴大,逐漸開墾,農業隨之發達,而活動圈亦漸見穩固與安定,漸漸地成為漢人社會。而台灣在地理上的重要性,至明末始漸為內外所重視,而成為國際貿易的重要轉接地。這更促成了台灣內部開發的進展,從而是台灣進入一個新的歷史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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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南航海偉業-重見天日的明代東西洋航海圖
一幅揭示十七世紀初中國明朝航海成就的海圖,在沉寂近四百年後,直到2008年美國喬治亞南方大學歷史系教授,羅伯特·巴徹勒(Robert Batchelor)於英國牛津大學博德利圖書館(Bodleian Library)做研究時,重新發現了這幅古圖。
北港 Paken
明朝閩南港口航海路線【局部圖:可見澎湖、台灣 (北港、加里林) 】
這張古航海圖原本是由英國律師約翰‧雪爾登(John Selden, 1584-1654)收藏,後捐贈給英國牛津大學,所以就以捐贈者的姓名為文件編號「MS. Selden supra 105」。這張地圖被重新發現時,已因爲年代久遠而損壞,由專業地圖修復人員精心修復,這幅地圖才得以復舊完成,目前公開於The Selden Map of China 網站瀏覽 。
selden_map
The Selden Map of China
後來博德利圖書館為本圖進行漢學研究時標註中文名為「東西洋航海圖」,而牛津大學的圖書館館長 David Helliwell 提出英文名「Selden Map of China」。
本圖無標題,全彩手繪,長約1.5M、寬約1M,原作者不詳,圖上標註105個地名,範圍除中國領土外,涵蓋日本、朝鮮半島、菲律賓、印尼、及馬來西亞等,非漢字地名採用閩南話音譯,航海圖上繪製的東西洋航路計6條東洋航路和12條西洋航路,乃近700年以來最重要的中國地圖之一。
Selden Map of China for Google map
東西洋航海圖上地名,標註於 Google Map
此圖內容有許多特點,簡述如下:
海圖的上方畫上了一道比例尺及羅盤航海方向位置圖,標識出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個方位。
海圖羅盤
本圖另一重要特點及創意﹐即首先引用民間船工的航海針經﹐繪入正式地圖之上。雖然本圖所據東﹑西洋航線﹐未脫《順風相送》﹑《東西洋考》及慎懋賞《四夷廣記》所載的航海針路﹐但它把諸航道首次準確地在東亞﹑東南亞的地圖位置上﹐用線條標示出來﹐線旁注明羅盤針經航向的甲子名。
北港 Paken
明朝閩南港口航海路線【局部圖:可見澎湖、台灣 (北港、加里林) 】
圖幅西側地理邊界為古里国 Guli guo(今印度西南岸的卡利卡特 Calicut),圖面未能繪製之航行區域,另以文字方塊標記說明:“古里往阿丹國,去西北,計用一百八十五更;古里往法兒國,去西北,計用一百□□(此處脫落二字,難以辨識)更;古里往忽魯謨斯,用乾針五更,用乾亥四十五更,用戌一百更,用辛戌一十五更,用子癸二十更,用辛酉五更,用亥十更,用乾亥三十,用單子五更”。
古里國
(法兒国 Far guo):今阿拉伯半島阿曼西部沿岸的多法兒(Dhufar)。(阿丹国 Adan guo):今也門的亞丁(Aden)。(忽魯謨斯 Hulumosi):今伊朗的霍木茲(Hormo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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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新近發現的明朝中葉彩繪航海圖
 01e3f2de-6eb9-458f-8888-3fa2027715872.jpg                                                                                                    錢 江
      在海外研究中國古代史和航海史的少數學者中,最近在悄悄地流傳著一個驚人的喜訊:世界著名的英國牛津大學鮑德林圖書館(Bodleian Library)近來突然發現了一幅被人們忽略了長達350餘年之久的、繪製於中國明朝中葉的彩色航海地圖。今年年初,筆者輾轉獲得了這幅明代航海圖的電子版本,仔細觀察、研讀之後,喜出望外,因爲這是中國歷史上現存的第一幅手工繪製的彩色航海圖,而且或許是一幅出自明朝福建海商之手的地圖,彌足珍貴。茲將該航海圖的有關情況簡介如下,以饗國內學術界同仁。
航海圖的由來
      這幅明代中期的航海圖來自於16世紀末、17世紀中葉英國一位著名的律師約翰•雪爾登(John Selden,1584-1654)的私人收藏,正因爲如此,西方學術界和圖書館學界現在一般將之稱爲《雪爾登地圖》(The Selden Map)。1654年,雪爾登去世後,他的大部分私人收藏品於1659年捐獻給了英國牛津大學鮑德林圖書館。在鮑德林圖書館接收的雪爾登私人收藏品中,除了這幅中國明朝中葉的航海地圖外,還包括一大批用東方語言書寫的手稿、古希臘的大理石雕刻、一隻中國羅盤﹐以及一部描述墨西哥印第安部族阿茲特克人(Aztec)歷史的名著《孟多薩法典》(Codex Mendoza)。英國的學者們認爲,這幅地圖很有可能是16世紀末至17世紀初英國東印度公司駐萬丹(Banten)商館人員從前來市易的福建商人手中購
取的。
      萬丹,我國明代中後期載籍稱之爲“下港”,位於今印度尼西亞爪哇島西端,16世紀初從爪哇島Demak逃出的一批穆斯林教徒在此聚居成村。在Hasanuddin 及其子Molana Yusof統治時期,萬丹逐漸地崛起,並在1570年左右成爲東南亞群島地區的重要商埠。時值明隆慶年間(1566-1572),明穆宗於隆慶元年(1567)同意福建巡撫涂澤民之請,解除海禁,准許福建漳、泉之民商販東、西二洋。於是,每年有大批福建閩南海商向官府申請船引前往包括萬丹在內的東南亞各商埠貿易。降至1600年,萬丹已成爲東南亞最重要的胡椒生産及銷售的商品集散地,當地常年聚居著大批來自歐洲、西亞、華南、馬來半島和香料群島的商賈,其中以福建海商和英國東印度公司的商人最爲活躍,雙方經常攜手合作經營胡椒收購和出口生意。[1]  1998年夏天,筆者曾從香港前往早已廢棄的萬丹古港實地考察,並雇用了一名能說印尼巽他語的爪哇人當嚮導。在當地村民的引導下,筆者在荒蕪的一人多高的茅草叢中見到了一大片17世紀初至18世紀初的墓地,其中有不少是福建漳泉商人、土著穆斯林和葡萄牙人的墳塋,附近散佈著葡萄牙人與荷蘭人留下的古堡殘垣。考慮到這些史實,拙以爲,英國學者對此航海圖來源的推測和解讀是有一定歷史根據的,可以接受。
航海圖簡介
      牛津大學鮑德林圖書館收藏的這幅明代中葉航海地圖與以往所見的古航海圖不太一樣,頗有特色。首先,這是一幅完整的航海地圖,而且相當大,大約長1.5米,寬1米。該圖繪製的地域北起西伯利亞,南至今印尼爪哇島和馬魯古群島(香料群島),東達北部的日本列島和南部的菲律賓群島,西抵緬甸和南印度。
      其次,這幅航海地圖是手工彩繪的,而且繪製得相當精細,就繪圖技巧和地理方位的準確性而言,遠在明代繪製的其他航海圖之上。這幅地圖的繪製者不僅細心地大致勾勒出了明王朝的疆界,還以綠色的粗線條在米黃色的底色上畫出明朝各行政區之間的邊界。依照明代地圖繪製時的慣例,繪圖者在明朝各省、府、州、縣的名稱上畫圈標識,惟各省或重要的城鎮名稱以紅線粗筆畫大圈,下屬州、縣名稱則冠以褐色小圈。此規則不僅應用於繪製明朝版圖,在繪製東亞和東南亞的各商埠、古國時亦同樣採用。略有不同者,明《武備志》卷240所附之《自寶船廠開船從龍江關出水直抵外國諸番圖》(即《鄭和航海圖》)、《籌海圖編》所附多幅中國沿海地圖等明代手繪地圖均以方框來標識相關地名,而此圖則代之以圓圈。
      再者,地圖的繪製者在地圖的上方正中畫上了一道比例尺,以及一幅中國民間傳統的航海羅盤方點陣圖,準確無誤地標識出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之八個方位。在中國古代地圖繪製史上,地圖繪製者本身具有如此鮮明、強烈的方向感和距離感,並將尺規和航海羅盤繪製在圖上,殆爲首例。
      此外,就繪圖技巧和特色而言,繪圖者以中國傳統山水畫的白描技法在地圖上勾勒出了重疊的山巒、樹林、寶塔和樓閣,然後施以淡彩,或以紅、黃等色加以點綴,用以表示不同地區的地貌。最爲有趣者,繪圖者在中國明朝版圖內畫的樹木和在東南亞熱帶地區畫的樹木是不同的。用放大鏡仔細地觀察之後,人們可以看到繪圖者在馬來半島上繪製了一顆巨大的棕櫚樹和一些熱帶雨林,這說明當時這幅地圖的繪製者已相當瞭解東南亞的風物和特産情況。
      為了重點說明該圖的某些部分,同時為在大洋中操縱帆船的舵手提供具體的航海針路指引,繪圖者在圖上做了一些文字說明,並加以方框予以強調。例如:“崑崙山,一名雪山”。又如:“古里往阿丹國,去西北,計用一百八十五更;古里往法兒國,去西北,計用一百□□(此處脫落二字,難以辨識)更;古里往忽魯謨斯,用乾針五更,用乾亥四十五更,用戌一百更,用辛戌一十五更,用子癸二十更,用辛酉五更,用亥十更,用乾亥三十,用單子五更”。換言之,這幅明代中期的航海圖相當準確地標識出了中國帆船從南印度西海岸古里(Calicut,今印度Kerala邦)啓碇前往位於波斯灣口之忽魯謨斯(Hormuz)的航行針路。筆者用向達先生早年從英國牛津大學鮑德林圖書館抄錄回來並刊佈的《順風相送》海道針經中的有關航路記載加以核對,發現二者如出一轍,惟此航海圖的文字說明更為簡略而已。考慮到這是一幅航海圖,不是一本民間流傳的航海針路簿,繪圖者不可能在地圖上有限的空間內以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寫上詳細的航海針路說明,如此簡要的說明情有可原。
      最後,需要指出的是,明代中期的這幅彩繪航海圖顯然是一幅龐大的掛在牆上或鋪陳在大桌子上使用的航海地圖,而不是像明初《鄭和航海圖》、或已故復旦大學歷史系章巽先生從舊書攤上收購、然後注釋出版的《古航海圖考釋》(北京海洋出版社,1980年版)那樣,由多幅簡單勾勒出的山形水勢圖連接起來的一幅呈長條形狀的海圖。這幅地圖的繪製者沒有沿襲歷史上繪製航海圖的傳統方法,根據中國帆船行駛的針路來繪製航路,在簡陋的草圖上標識出航路附近的島嶼、城寨、港埠、王國等,而是在一幅繪製精細的彩色地圖上,以黑線準確地畫出從福建沿海延伸而出的東、西洋航路。這樣,使用者便可一目了然地看到中國在亞洲海洋世界中的位置,進而瞭解明朝中葉中國帆船在東亞及東南亞地區經營海外貿易的活動範圍及主要航線。與此同時,或許是為了強調福建海商活動的區域,也可能因為繪圖者對於中國北方地理情況的不熟悉,這幅地圖的繪製者有意識地將中國明朝疆域的華北、華中部分變形、壓縮,而將整幅地圖描繪的重點放在了華南,以及海外的日本列島、琉球群島、臺灣、菲律賓群島、印支半島、馬來半島、印尼群島、南亞次大陸等福建商船貿易活動的海域。也就是說,正因爲這是一幅反映明朝中葉福建海上貿易活動的航海圖,而非一幅普通的明朝地圖,繪圖者希望讓圖中的中國帆船泛舟之東西洋航路成爲焦點,所以,這幅地圖的中心及描繪細節被置於華南沿海、東亞及東南亞諸貿易港埠和島嶼。
航海圖上繪製的東西洋航路
      這幅明朝中葉的航海圖上共繪製了中國帆船經常使用的6條東洋航路和12條西洋航路,詳情如下:
東洋航路
1) 漳泉往琉球航路
2) 漳泉往長崎航路
3) 漳泉往呂宋航路
4) 潮州往呂宋航路
5) 呂宋往蘇祿航路
6) 呂宋往汶萊航路
西洋航路
1) 漳泉經占城、柬埔寨往咬留吧航路
2) 漳泉經占城、柬埔寨往滿喇咖航路
3) 漳泉經占城、柬埔寨往暹羅航路
4) 漳泉經占城、柬埔寨往大泥、吉蘭丹航路
5) 漳泉經占城、柬埔寨往舊港及萬丹航路
6) 滿喇咖往池汶航路
7) 滿喇咖往馬神航路
8) 滿喇咖沿馬來半島西岸北上緬甸南部航路
9) 萬丹繞行蘇門答臘島南岸航路
10) 咬留吧經馬六甲海峽往阿齊航路
11) 咬留吧往萬丹航路
12) 阿齊出印度洋往印度傍伽喇、古里航路
      由於尚未見到航海圖的原件,僅根據電子版觀察,所以此處歸納的東西洋航路或有遺漏。在上述這幾條東西洋航路中,除了自福建沿海前往日本長崎、馬尼拉﹐以及經由柬埔寨南部往印尼爪哇島北岸咬留吧(巴達維亞)這三條航線是穿越大海直航之外,其餘的航路基本上都是沿岸航行。之所以如此,固然因爲沿岸航行便於中國商人隨時停靠各大小貿易港埠與當地土著交易,同時應該也考慮到海途險惡、需不時就近躲避颱風等安全方面的因素。
      值得注意的是,在此航海圖上,無論是東洋航路,還是西洋航路,其自中國沿海出發的起點都是福建東南沿海的泉州港或漳州港,這充分說明了明朝中葉時執中國民間海外貿易之牛耳者非閩南商人莫屬。由於地圖上泉州和漳州二地畫得很近,所以很難確認繪圖者究竟想將東西洋航路的起點置於泉州還是放在漳州。但是,從福建沿海港埠的興衰沿革歷史來看,明朝中葉時期的泉州港早已經走向衰微,代之而起的是民間海外貿易興盛之漳州海澄月港。所以,筆者以為,當時中國民間海外貿易商人川走海外的東西洋航路之起點應該是畫在漳州。這一點,張燮《東西洋考》卷九“舟師考”中所記載的東西洋針路及其他相關史料可爲佐證。不過,這不排除當時仍有相當數量的中國商船是從泉州港啓碇下海的,所以筆者在臚列東西洋航路時採用了“漳泉”這一名稱。
航海圖的作者與創作時期
      既然這幅航海地圖是以明朝中葉福建海商在海外的活動範圍和主要港埠爲基礎而繪製的,反映的是以閩南漳泉地區爲中心的中國民間海外貿易網路,那麽,所有看到這幅航海地圖的人很自然地便會推斷出該圖的繪製者應該就是閩南人。而且,該繪製者肯定經常接觸經營海外貿易的民間商人,熟悉閩南商人在海外市易、寓居的情況,以及東南亞和日本等地的風土人情和物産。筆者甚至大膽推測,認爲該海圖的作者本人或許就是一位常年附隨商舶在海外各貿易港埠奔波經商的鄉間秀才或民間畫工,也可能是一位轉而經商的早年落第舉子,因爲一般的民間中小商賈沒有什麽文化,不太可能具有如此精湛的繪畫技巧。無獨有偶,英國牛津大學的學者亦認爲,這幅航海圖應該是在福建泉州創作的。但是,這幅地圖顯示出許多不同於傳統中國地圖的繪圖技巧和方法,而與中東阿拉伯人的地圖繪製法相近。因此,英國學者判斷,該圖的作者或許是一位定居在泉州的早已漢化了的阿拉伯人。筆者頗爲贊同英國學術界同仁的推斷。倘若英國學者的推斷是真實的話,那麽,也就可以理解爲何地圖繪製者要在這幅海圖上將東西洋的起點畫在較爲靠近泉州的海面處。
      當然,並不是所有西方的專家學者都接受這種推測。今年4月,筆者在新加坡東南亞研究院參加一個有關亞洲歷史的閉門學術會議上,遇到正在對該航海圖進行研究的加拿大溫哥華英屬哥倫比亞大學歷史系教授卜正民(Timothy Brook)。卜正民教授是北美著名的明史專家,我們兩人在會議休息期間對著手提電腦上的電子版古地圖,不斷地進行討論,交換彼此的看法。卜正民教授不同意我提出的此圖創作於漳泉地區的看法,堅持認爲,這幅航海圖的作者一定是當時定居在印尼巴達維亞(今雅加達)的福建商人。卜教授的理由是,這幅航海圖和向達先生早年從牛津大學鮑德林圖書館抄錄回國的兩本航海針路簿一樣,屬於同一時期的作品。既然那兩本海道針經是由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職員從巴達維亞帶回阿姆斯特丹,後又輾轉流入英國牛津大學,那麽,這幅航海地圖也可能是經由荷蘭東印度公司、而不是通過英國東印度公司之手而流入英國牛津大學鮑德林圖書館的。
      至於這幅航海圖的創作年代,綜合上述的歷史背景和地圖上所繪製的東西洋航路來分析,筆者認爲,應該是繪製於16世紀末至17世紀初,因爲當時是福建民間海外貿易最爲興盛的時期,閩南商人的足跡遍佈東亞和東南亞的各大小貿易港埠,位於印尼爪哇島西端的萬丹恰好也是在此時一躍而爲東南亞的貿易重鎮。至於後來才開始逐漸興起的巴達維亞港埠,荷蘭人遲至1619年才剛剛將其佔據,而處於草創時期的巴達維亞根本無法與當時東西方商賈輻輳之萬丹
競爭。
結語
      倘若上述推斷無誤,有關這幅航海地圖的故事發展梗概大致是這樣的。在17世紀初的某一年,經由航赴爪哇島萬丹貿易胡椒的福建閩南商人之手,這幅繪製於泉州的彩色航海圖被駐守萬丹的英國東印度公司職員收購,然後被帶回倫敦,之後又輾轉在1654年之前被英國著名律師兼牛津大學第一位東方學家約翰•雪爾登私人收藏,並於1659年成爲牛津大學鮑德林圖書館的正式藏品。此後的350餘年間,這幅地圖就一直靜靜地躺在鮑德林圖書館的倉庫裏,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待美國學者Robert Bachelor和加拿大學者卜正民於2008年到訪牛津大學鮑德林圖書館而突然發現這不是一幅普通的中國古地圖時,該圖已因爲年代久遠而遭到嚴重損壞。幸好經過英國幾家圖書館工作人員和地圖修復專業人員的共同努力,這幅地圖終於被成功地搶救修復,功德無量。現在,這幅明代中期的彩繪航海圖已成爲牛津大學鮑德林圖書館的鎮館之寶。該館準備在今年9月爲此專門在牛津大學召開一個小型的國際學術研討會。與此同時,據香港海事博物館館長Richard Wesley博士最近函告,牛津大學鮑德林圖書館正在與香港海事博物館商談,準備在2012年將此航海圖的原件運到香港海事博物館來展覽,和公衆見面。筆者以爲,這並不是故事最好的結局,明朝航海圖不應該走到香港就止步了。地處航海圖故鄉的福建泉州海交館及中國政府有關當局應當儘快地和牛津大學進行協商,設法讓這幅珍貴的明朝中葉航海圖榮歸故里與家鄉父老見面,至少也應該請英國方面幫忙製作一幅精美的複製品,陳列在泉州海交館內,以裨益學林,推動中國海外交通貿易史的研究。至於該地圖的名稱,儘管西方學術界現已按照慣例以捐贈者的名字來命名,稱之爲《雪爾登地圖》,筆者卻覺得十分不妥,建議中國學術界還地圖的本來面目,讓其落葉歸根,改稱《明中葉航海圖》。
      對於研究中國航海貿易史、明史、福建地方史及中國地理學史的學者來說,明朝中葉彩繪航海地圖在牛津大學鮑德林圖書館的重見天日,不啻是學術界的一大喜事。隨著該地圖修復後的正式面世和刊印,相信會促使更多的相關研究成果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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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黃同弘
身穿花紅長洋裝,風吹金髮思情郎,想郎船何往,音信全無通,伊是行船遇風浪。放阮情難忘,心情無地講,想思寄著海邊風,海風無情笑阮憨。啊,不知初戀心茫茫……。 --《安平追想曲》
這段歌詞揣摩的是一位佇立台南安平海邊的金髮女子,她從思念情郎想到自己的坎坷身世。她的母親在二十年前與一位荷蘭船醫相戀,但在那艘荷蘭船離開港口後,這段異國姻緣只留下一個十字架信物,以及「不知爹親二十年」的混血女主角,港邊的船螺聲牽動著兩代安平姑娘的哀悲。
《安平追想曲》是由許石作曲後,請陳達儒填詞,發表於一九五一年。陳達儒在一次踏訪台南安平古堡的旅程中,想像了這段三百多年前的異國戀情。《安平追想曲》雖屬虛構,但它的傳唱與迴盪在歌謠四周的種種民間傳說,卻隱約地觸動台灣社會潛意識中,關於大海與遠航的記憶,從一六二四至一六六二年,那個逝去的荷蘭年代,彷彿是台灣史上最具國際性格的一段時光。
台灣島見諸中國史冊,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國時代的《臨海水土志》,經過相關學者數十載的討論與解釋,《臨海水土志》中寫到的夷洲、《隋書》與宋朝《諸番志》中提及的流求,乃至《文獻通考》中的毗舍耶,這些古地名的指涉都以台灣論的解釋占優勢。
從地名的混亂可以看出,近代之前中國對台灣島地理知識不足,大多的文獻缺乏直接證據,內容也多奇風異俗的誇張描述;這些輾轉抄襲或道聽途說的書寫,以現代地理學的角度來看,只能象徵中國這古老帝國對邊陲地域的想像。
書寫福爾摩沙
元人汪大淵是少數身臨島嶼觀察的中國文人,他的《島夷志略》中對琉求的描寫,可以提供我們當時台灣的一些文化人類學材料,他寫道:
男子、婦人拳髮,以花布為衫。煮海水為鹽,釀蔗漿為酒。知番主酋長之尊,有父子骨肉之義。他國之人,倘有所犯,則生割其肉以啖之,取其頭懸木竿。地產沙金、黃豆、黍子、硫黃、黃蠟、鹿豹麂皮。貿易之貨,用土珠、瑪瑙、金珠、粗碗、處州磁器之屬。海外諸國,蓋由此始。
從台北八里十三行遺址的出土文物研究中,可以證實汪大淵所提及的貿易行為。宋元年間閩粵漁民的航海圖,也將南台灣標示進「東洋針路」內。但中國漁人與台灣原住民間的商業接觸,規模僅屬於東南亞住民間的島際貿易,貨品中也沒有當時亞洲貿易所鍾愛的香藥或象牙。《宋史》中所言的「產無奇貨,商賈不通」,可以說明為何台灣遲至十七世紀初才漸被開發,而孤立的福爾摩沙也停留在「文化遲滯」的漫漫時光中。
如果以公元一六二四年,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Verenigde Oostindische Compagnie,簡稱VOC)的官員在大員留下的第一批文字資料,做為台灣信史的起點,那麼在十六世紀,這處前文字時期的沉靜島嶼,恰與周遭世界的紛亂呈現強烈對比。
從鄭和第七次下西洋到十六世紀中葉的這兩百多年中,中國的對外交通採納貢制度,只有上貢天朝的船隻才能合法停靠中國港口。貢船制造就了沖繩群島上貿易王國的興起,琉球中山王派遣他的貿易船隊收集熱帶貨物,再由那霸轉口到中、日、韓三地,琉球史家稱這段時期為「大交易時代」。
古老的朝貢貿易體系忽略了國際間物資交流的需要,也阻礙閩粵居民的海外拓展。因為寧波港內日商間的內鬨騷動,中日間的貿易在一五四九年中斷,貢船減少導致了沿海居民私通興販的現象大增,明帝國的海禁政策也轉驅嚴厲。台灣早期歷史研究的先驅曹永和指出,「禁令愈嚴、獲利愈厚,遂導致下海販夷和倭寇、海盜的猖獗。」在中國朝貢貿易崩壞的同時,歐洲人的到來也加速傳統國際關係的瓦解,「沿著東亞海岸,在海上商業出現了激烈的競爭。而因為這情勢的變化,台灣正處於一個非常具戰略性的位置。」
一五五七年,葡萄牙人在中國南方的澳門半島上站穩了腳跟。一五六五年,西班牙人也順利橫越大平洋,著手菲律賓群島的經營;在這一年前,葡萄牙人路易斯(Lazaro Luiz)所繪的地圖集中,福爾摩沙被畫成三塊方形的島嶼,準備呈現給大航海時代的歐洲權貴。
僅管西方人對於台灣的地理還所知有限,但他們已經清楚看到,無論是澳門往來平戶的船艦、漳州與馬尼拉間的戎克船(福建月港於一五六五年開港)、日本通向南洋的朱印船(始於一五九二年),還是利用洋流往來墨西哥、菲律賓與日本間的西班牙大帆船,都將在這處美麗之島交會。



新近發現的《明代東西洋航海圖》略析
                 《明末疆里及漳泉航海通交圖》(the Selden Map of China)
                                  編繪時間﹑特色及海外交通地名略析
                              Notes on the Selden Map of China
                               with a Focus on Its Compilation,
                                    Fatures and Toponymies
                                                                                                       陳佳榮
[摘要]
      本文分析了藏於英國牛津大學鮑德里氏圖書館的地圖the Selden Map of China﹐
取名為《明末疆里及漳泉航海通交圖》﹐認為其編繪時間約在1624年(天啟四年)﹐並
對圖上所有海外交通地名(約105個)進行了初步的注解。
Abstract: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Selden Map of China kept at the Bodleian Library of Oxford University in UK together with a detailed annotation of all the place names overseas recorded on the map. In addition, the authors argues that the map was compilied around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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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9月中﹐收到了《海交史研究》本年第一期﹐認真閱讀了錢江學友〈一幅新
近發現的明中葉彩繪航海圖〉一文。前此﹐在8月底也已收到錢君電郵的該文電子檔案。
由於所附地圖不清楚﹐故直接擊入牛津大學鮑德里氏圖書館的該圖網頁﹐逐格放大圖文
以細觀之(http://seldenmap.bodleian.ox.ac.uk/map)﹐自覺略有心得﹐故即草此
拙文﹐和各界學友展開交流。
      此圖在收藏地被標為﹕The Selden Map of China(後文用“本圖”表示之)。據
介紹﹐本圖原由英國律師約翰‧雪爾登(John Selden, 1584-1654)收藏﹐按其遺願
於1659年捐存於牛津大學(University of Oxford)的鮑德里氏圖書館(the Bodleian
Library)。2008年1月﹐美國學者Robert K. Batchelor(Associate Professor of
history﹐Georgia Southern University)等訪問牛津大學時﹐留意到本地圖﹐遂令
其受到近人的重視。
      鑒於古代中外交通史的若干懸案﹐如英人公佈的宋元之際《光明之城》﹐明代鄭和
艦隊的出航美洲﹑澳洲乃至南極洲﹐均長期爭訟﹑迄無定讞﹐對於此圖是否也應持慎重
的態度呢﹖在未親自檢閱本圖原件﹐或未獲中外學界各相關專業權威人士共同鑒定的報
告之前﹐自然不可完全肯定其真確性。不過初步檢閱之後﹐覺得本圖可能編繪於1624
年左右﹐並擬訂圖名為《明末疆里及漳泉航海通交圖》(The Selden Map of China)。
當然﹐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館及錢江君為本圖所擬訂的《明代東西洋航海圖》一名會更
簡明些﹐姑存此以備繼續探討。
      茲於假定本圖為十七世紀真跡的前提下﹐分四部分略申己見如下。
一﹑《明末疆里及漳泉航海通交圖》文字錄要
      一幅地圖通常圖文並茂﹑一目了然﹐毋須另外集錄全文。唯此歷史地圖﹐時間久遠﹐
部分字跡不清﹔網絡刊載﹐讀者未易目睹﹔篇幅過大﹐地名分佈零散。爲便於研究﹐本
文特地花費些篇幅﹐將圖中的全部主要文字輯錄於此﹐以供讀者反覆對照。
      本圖在中國疆里部分包含的行省有北京﹑南京二直隸﹐十三承宣佈政使司,外加遼
東﹑河州及今台灣等共十八部分。十五省內列出府名及部分直屬州名﹐古九州名﹐重要
山岳﹑江湖名﹐及廿八宿名(井﹑鬼﹑柳﹑星﹑張﹑翼﹑軫﹑斗﹑牛﹑女﹑虛﹑危﹑室﹑
壁﹑角﹑亢﹑氐﹑房﹑心﹑尾﹑箕﹑奎﹑婁﹑胃﹑昴﹑畢﹑觜﹑參)。下面除廿八宿名
不錄﹐其他文字均儘量刊載﹐凡非省﹑府加[   ]號﹐錯漏或異名用(   )補訂。至於域外
地名﹐則全部照錄﹕
(一) 各省府名
   [北撻在此]  [通北撻﹐今﹖人番或在此處]
1  北京﹕順天  保定  河澗(間)  真定  順德  廣平  大名  永平  [幽]
2  南京﹕應天  鳳(陽) 淮安 楊(揚)州  蘇州  松江  常州  鎮江  廬州  安慶  太平  池州 
    寧國  徽(州)   [徐]
3  山東﹕兗州  東昌  青州  萊州  登州  [東岳]
4  山西﹕太原  平陽  大同  路(潞)安  [冀]  [北岳]
5  河南﹕開封  河南  歸德  汝寧  南陽  懷慶  衛輝  漳(彰)德  [豫]  [許]  [中岳]
6  陝西﹕西安  鳳翔  漢中  延安  慶陽  平涼  鞏昌  臨洮  [雍]  [西岳]  [陝西行都司 
    玉門關   總戢城]
6  四川﹕保寧  順慶  夔州  重慶  敘州  馬湖  [潼州(川)  眉(州)  嘉定  瀘(州)]  [益]
8  江西﹕南昌  瑞州  九江  南康  饒州  廣信  建昌  撫州  吉安  臨江  袁州  贛州 
    南安  [鄱(陽)湖]
9  湖廣﹕武昌  漢陽  黃州  承天  德安  岳州  荊州  襄陽  保(寶)慶  長沙  常德 
     衡州  永州   [南岳]  [洞廷(庭)湖]
10 浙江﹕杭州  嚴州  加(嘉)興  湖州  紹興  寧波  台州  金華  渠(衢)州  處州  溫州 
    [錢唐(塘)江]
11 福建﹕福州  興化  建寧  延平  汀州  邵武  泉州  漳州
12 廣東﹕廣州  肇慶  韶州  南雄  惠州  潮州  高州  雷州  廉州  瓊州  [擔(儋)州]
    [南澳氣 七州 獨豬]  [萬里長沙似船帆樣   嶼紅色]  [萬里石塘]
13 廣西﹕桂林  平樂  梧州  潯州  柳州  慶遠  南寧  思恩  太平  思明  [鎮州(安) 
    田州]
14 雲南﹕雲南  曲靖  尋甸  臨安  征(澄)江  廣西  廣南  沅(元)江  楚雄  姚安  武定 
    景東 鎮沅  大理  合(鶴)慶  麗江 永寧  永昌  蒙花(化)  順德(寧)  孟定  孟艮 
    [曲江]  [馬湖]
15 貴州﹕程蕃  都勻  黎平  思南  思州  鎮遠  銅仁  石阡  宣慰
16 遼東﹕[五國城]  [金阮(完)上都]  [醫巫閭山]  [鴨綠江]
17 河州﹕[黃河水源 星宿海] [麗河西北至黃河一千五百里] [馬湖府西至黃河三千里]  
    [崑崙山一名雪山]   [黃哇黎番  呵難黎番俱在此後]
18 彭(湖)島  北港  加里林  [東海] [此門流水東甚緊]
(二) 域外地名
☉朝鮮王
☉大王城  所居地  出王城  母(丹)後  越  佐渡州  鏓州  七島山  上好州  伊勢  管東 
    松佰王 沙堦王  溫子米王  空打剩馬  兵庫  萬島  亞里馬王  殺子馬  殺身灣子 
    一插花大王 闍色保王  籠仔沙機  居仔  魚鱗島  天堂  五島  衣戈   水剩馬  野故門
    [水流東甚緊]
☉琉球國
☉大港  射昆美  月投門  香港  南旺  台(刣)牛坑  玳瑁  扶鼎安  頭巾礁  甲萬門 
    呂宋王城 化人番在此港  往來呂宋  束務  蘇祿  福堂  馬軍礁老
☉汶萊
☉馬辰  傍伽虱  援丹  唵汶  萬老高[紅毛住  化人住]  池汶
☉咬口留吧  順塔  吧哪  豬蠻  饒洞  磨厘  里嗎
☉舊港  峽門[在此]  占卑  丁機宜  茅陣即貓離  巴里野蠻  蘇木達即亞齊
☉烏丁礁林  彭坊  吉礁  麻六甲
☉崑崙  玳瑁洲  東蛇龍  西蛇龍  東董  西董
☉東京  清花(化)  新安  布政  順化  廣南  新州  占城 
☉羅彎頭  毛蟹洲  真﹑(假)慈
☉柬埔寨
☉樓里
☉大泥  佛頭郎  六坤  暹羅國
☉放沙
☉古里國﹕古里往阿丹國﹐去西北﹐計用一百八十五更
               古里往(佐)法兒國﹐去西北﹐計用一百五十更
               古里往忽魯謨斯﹐用乾針五更﹐用乾亥四十五更﹐用戌一百更﹐
                     用辛戌一十五更﹐用子癸二十更﹐用辛酉五更﹐用亥十更﹐
                     用乾亥三十(更)﹐用單子五更
二﹑對本地圖編繪時間的縷析
      經過對明代後期地方政區的比對﹐筆者首先將本圖編繪時間的上限﹐確定在萬曆
六年(1578)。根據《明史‧地理志》[1]及《明會要》[2]﹐其戶口統計資料多繫於萬
曆六年(1578)﹐而本圖上所有府名均見於《明史‧地理志》及《明會要》﹐無一例外。
考慮到萬曆六年為明末重要戶口統計年份﹐而本圖作者準確地反映﹐若合節拍﹐故此
圖作於1578年之後應可斷定。
      但是﹐編繪時間的下限仍有待進一步的分析。例如﹐相較於上述的《明史‧地理
志》及《明會要》﹐本圖缺少了下列萬曆廿三年(1595)至卅七年(1609)的新置府名﹕
          山西﹕缺汾州府[萬曆廿三年(1595)五月升府]
          四川﹕缺遵義軍民府[萬曆廿九年(1601)改置]
                   缺鎮雄府[萬曆卅七年(1609)罷稱軍民府]
          貴州﹕缺平越府[萬曆廿九年(1601)置]
                   缺安順府[萬曆三十年(1602)升府]
誠然﹐未必可因未載部分府名﹐而認為本圖繪於1595年前或1609年前﹐蓋明朝末期
政局不穩﹐戶口統計資料不準或難以取得﹐所以即使到清初也只能採用《萬曆會典》
所載的萬曆六年(1578)較完整的材料來編輯史志﹐其他多要靠諸朝實錄來補充﹐故民
間繪圖不一定可以利用到較新的統計材料﹐許多增置的新府名難以繪載。
      鑒於以上情況﹐判斷本圖下限﹐尚要考慮其他諸多因素﹐而筆者正是通過下列的
史事分析﹐認為本圖的編繪年份應在大約天啟四年(1624)左右﹕
(一) 本圖採用了1602年後刊佈的西式繪圖成就
      讀者只要約略瀏覽本圖﹐即可一眼望到其東南亞等地的圖形﹐絕非中國傳統地圖
所可比擬﹐顯然受歐洲傳教士輸入的最新繪圖成就所影響﹐首先即刊佈於1602年的
利瑪竇《坤輿萬國全圖》[3]。或謂中國最早採西法繪圖為梁輈於萬曆廿一年(1593)
所刊的《乾坤萬國全圖古今人物事跡》[4]﹐唯據該圖刊頭語“近覩西泰子之圖說﹐歐
邏巴氏之鏤版﹐白下諸公之翻刻有六幅者”云云﹐知其雖較早刊佈﹐但與《王泮識輿
地圖》[萬曆廿二年(1594)印]等[5]﹐均應參考過利氏早期的圖版﹐而且數圖的海外
部分依然故我﹐多仿照或保持羅洪先《廣輿圖》等的傳統繪法。
      至於本圖的東南亞圖形﹐顯然參考了利瑪竇的成就。更有進者﹐甚至可能利用了
更為精確的其他地圖﹐如艾儒略《職方外紀》[天啟三年(1623)編著]中的〈亞細亞
圖〉[6]﹐或外國傳教士的《地球儀》[天啟三年(1623)編製]等[7]。按﹐艾儒略圖
繪有新畿內亞(作“新匿為亞”)﹐而該處係於1606年才爲西班牙人托雷斯(Luis
Vaez de Torres)所發現。可惜本圖在東邊只可見到馬魯古群島﹐否則也可以有無
新畿內亞一則﹐作為判斷編繪年代的另一準繩。
(二) 本圖所載台灣地名應在1603年陳第東遊後
     本圖所載今台灣島上的地名極少﹐只有“北港”﹑“加里林”兩處。但由此二名所
出﹐卻可為其圖繪製年代提供佐證。北港一詞出現較早﹐應在十六世紀末期。萬曆二十
年(1592)十二月至廿二年(1594)十一月任福建巡撫的許孚遠曾有〈海禁條約行分守漳
南道〉﹐在引述萬曆十七年(1589)福建巡撫周寀所提限定東西二洋往來船隻的建議
後﹐謂“又有小番﹐名雞籠﹑淡水﹐地鄰北港捕魚之處﹐產無奇貨﹐水程最近”[8]﹐
此折應繫於萬曆廿一年(1593)。由《明實錄》查周寀建議之文﹐並無提及“北港”字
眼[9]。後來許孚遠的〈疏通海禁疏〉又云閩南許多奸徒常“駕使鳥船﹐稱往福寧卸載﹑
北港捕魚﹐及販雞籠﹑淡水者”[10]﹐此疏或繫於萬曆廿二年(1594)。看來1593年
應是“北港”出現較早的年份。當然﹐此詞可能在民間已有使用﹐如《順風相送》的
“松浦往呂宋”條記有“……小琉球雞籠頭山﹐巡山使上﹐用丙午六更﹐見北港﹑沙
馬頭大灣山”[11]﹐但該書著作完成年代較難確定﹐一般認為在十六世紀而偏於末期。
      如果說北港一詞早出﹐而“加里林”則在十七世紀初的1602年後。萬曆三十年
(1602)十二月﹐陳第隨沈有容往臺灣剿倭﹐歸撰《東番記》﹐被學者方豪評為“明季
親臨本島目擊本島情形者所遺之最早文獻”[12]。該書有云﹕“東番夷人不知所自始﹐
居彭湖外洋海島中。起魍港﹑加老灣﹐歷大員﹑堯港﹑打狗嶼﹑小淡水﹑雙溪口﹑
加哩林﹑沙巴里﹑大幫坑﹐皆其居也。”[13]陳第還在刊於《閩海贈言》的〈舟師
答問〉說﹕“直至東番﹐圖其地理﹐乃知彭湖以東﹐上自魍港﹐下至加哩﹐往往有嶼
可泊”[14]。“加哩林”或“加哩”之名﹐應首見於陳著。後來成書於萬曆四十六年
(1618)的張燮《東西洋考》及稍後不久的何喬遠《閩書》均提及此地名﹐唯張燮將
其改為“交里林”[15]。據方豪考證﹐刊載《東番記》的《閩海贈言》較晚出﹐但張
燮﹑何喬遠均看過陳著並加以引用[16]。該地清代郁永河《稗海紀遊》作佳里興[17]﹐
現多指為台南佳里。本圖既刊載加里林之名﹐其繪製年代應在十七世紀初期﹐甚至可
能在1618年後。
(三) 本圖所載東北地名應在1616年後金建立後
      本圖對於東北及鄰近地區﹐所記載的地名也不多。鴨綠江以南﹐只有“朝鮮王”
三字。鴨綠江以北的遼東地區﹐除醫巫閭山外﹐僅書“五國城”及“金阮上都”。如
果不是作者對遼東等處地理疏於瞭解﹐只能解釋為當時當地情況不甚了了。金國原在
兩宋時期存在﹐後努爾哈赤於1616年才重建大金(即後金)﹐而又於1619年的薩爾滸
一役大敗明軍﹐此後東北地區情況面目全非。大概因此緣故﹐本圖在遼東一帶﹐只作
簡單標示﹐並且不完全符合實情。如五國城﹐原為遼﹑宋時五個部族的故地舊名。上
都為金國原來的上京會寧府﹐在黑龍江阿城南面的白城。明末後金則建於新的都城興
京﹐即赫圖阿拉(今遼寧新賓西)。至於“金阮”﹐可解為“金完”或“金頑”﹐蓋閩南語“阮”﹑
“完”﹑“頑”同音﹐均讀若wan。
(四) 本圖注文應在1621年荷蘭人佔據馬魯古後
      本圖在今印度尼西亞的馬魯古(Maluku﹐又作美洛居﹑萬老高﹑摩鹿加)群島處﹐
標有“萬老高[紅毛住  化人住] ”。所謂“化人”應指佛朗機人﹐此處即葡萄牙人﹐而
紅毛呢﹖顯指荷蘭人。當然﹐有無可能航海船工將西洋人均泛稱為“紅毛”呢﹖觀明代
後期載籍﹐對葡萄牙人及荷蘭人及其在馬魯古群島的爭奪﹐多有記載而且區分頗明。
例如﹐《東西洋考》就明記佛郎機與和蘭在美洛居的分界[18]﹐《明史》則分稱為
“佛郎機”與“紅毛番”[19]。按﹐葡萄牙人早於1512年(正德七年)首抵馬魯古群
島﹐而荷蘭人在1602年(萬曆三十年)成立東印度公司﹐1619年(萬曆四十七年)在
今爪哇的雅加達建立巴達維亞城﹐1621年(天啟元年)又佔據了馬魯古群島。原來
《順風相送》曾載及“佛郎”居於馬魯古群島一帶[20]﹐而本圖則另標出“紅毛”﹐
此間轉換或正反映十七世紀20年代的史事變化。
(五) 本圖未反映1624年荷蘭人入據台南的情況
      由本圖的某些地方標記來看﹐本圖的編繪年代於荷蘭人在東亞﹑東南亞勢力的消
長﹐或有某些關聯。例如﹐圖上於爪哇西部﹐只標出咬口留吧和順塔﹐未能充分反映出
荷蘭人對巴達維亞的控制。至於台灣島﹐本圖地名的記載及島形的繪製更加匪夷所思。
原來荷蘭人在入據台南後不久﹐立即令人測量該處地形﹐由雅各‧諾得洛斯於1625年
刊出了《北港圖》(Packan O I Formoso)﹐該圖首次將台灣南北繪成一番薯形的完整
島嶼[20]﹐而非像此前中外各界把台灣畫成兩三個小島。而本圖恰恰仍將台南﹑台北分
裂成兩島﹐至於地名所載亦少得可憐。職是之故﹐拙文乃將本圖的編繪年代﹐繫於大約
1624年(天啟四年)。
三  本圖編製特點及作者蠡測
(一) 本圖的若干編繪特點
      經初步的瀏覽﹐茲分幾點概述本圖在內容編輯﹑繪製技術方面的一些特點﹐以觀其意
義或局限﹕
1﹑地名內容﹕本圖在國內政區方面﹐主要介紹北京順天府﹑南京應天府兩直隸及十三布
  政司﹐依萬曆六年資料載明各行省所轄府名及直屬州名。雖然無甚特別創意﹐卻也中規
  中矩。至於域外地名﹐分別標出日本及南洋各區地名﹐但除個別地方為同名異寫外﹐大
  致不出《順風相送》﹑《東西洋考》諸書(其版本參見注[11] ﹑[13])所載範疇。
2﹑地圖重心﹕本圖的東亞﹑東南亞地名雖無特出之處﹐但全圖卻將海外地區等同於明代
  版圖﹐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並非傳統的天朝中心繪法(或經剪裁而成也說不定)﹐首次
  突出了東洋﹑南洋地區﹐反映了明末海外交通的主要範圍。
3﹑所採圖形﹕本圖是中國古代地圖中﹐在東南亞地區方面最早採用西式繪法的﹐亦即所
  用地形比較準確﹐大致符合南洋諸地原貌。
4﹑繪圖技術﹕
(1)彩色山水﹕本圖採用彩色繪製﹐主要是紅﹑黃等色﹐另加山水圖形﹐自然有其特色﹐
  但應非首創。觀諸明代地圖﹐《大明混一圖》﹑《楊子器跋輿地圖》等﹐已有先例[21]﹐
  只是本圖更加發展而已。
(2)圓形圖例﹕本圖標示國內府州及海外地名﹐多用圓形圖例﹐在中國古代地圖中較少見
  到。觀十一世紀阿拉伯的《圓形地圖》即用此種圖例注寫地名[22]﹐但本圖亦未必一定
  學自阿拉伯人。按中國西漢時的馬王堆地圖[23]﹐早已有圓形圖例﹐上述明初的《楊子
  器跋輿地圖》﹐也是一脈相承。
(3)羅盤入圖﹕本圖的另一特色﹐是在圖的上首刊載了羅盤航海方向位置圖。這在中國地
  圖史上應屬首例。但同時期的亞洲其他國家呢﹖日本《東亞航海圖》也繪有羅盤方位﹐
  標明為“延寶8年頃”﹐約1680年繪[24]﹔另有《南洋針路図》及《西洋針路図》﹐也
  繪有類似的簡單圖形[25]﹐唯雖標“1598年”或“1600年頃”﹐但兩圖之上均有
  “Nova Guinea”地﹐顯係新畿內亞在1606年被發現以後所為。
5﹑海道針經繪成地圖﹕本圖另一重要特點及創意﹐即首先引用民間船工的航海針經﹐
  繪入正式地圖之上。雖然本圖所據東﹑西洋航線﹐未脫《順風相送》﹑《東西洋考》
  及慎懋賞《四夷廣記》所載的航海針路[26]﹐但它把諸航道首次準確地在東亞﹑東南
  亞的地圖位置上﹐用線條標示出來﹐線旁注明羅盤針經航向的甲子名。至於由印度至
  西亞的航線﹐限於圖幅﹐則只將文字注在圖上。這也反映了明末中國航船在印度洋的
  航蹤已漸稀的事實。
      根據本圖上的航線所繪﹐當時由漳泉出發的海外交通路線主要如下﹕
(1)  漳泉―五島                            (2)  漳泉―琉球
(3)  琉球―兵庫                            (4)  漳泉―呂宋
(5)  廣州―呂宋                            (6)  呂宋―汶萊
(7)  呂宋―蘇祿                            (8)  呂宋―馬軍礁老
(9)  呂宋―萬老高                        (10) 漳泉―七州―豬蠻―池汶
(11) 馬辰―池汶                          (12) 馬辰―援丹
(13) 豬蠻―咬留吧―順塔               (14) 順塔沿蘇島西岸離馬六甲海峽
(15) 漳泉―七州―舊港―咬留吧      (16) 舊港―馬六甲出海峽
(17) 漳泉―交趾―柬埔寨―暹羅      (18) 漳泉―羅灣頭―彭坊―馬六甲
(19) 馬六甲―古里                        (20) 古里―忽魯謨斯
(21) 古里―佐法兒                        (22) 古里―阿丹
       關於福建尤其是泉州等地是否中古時代海上絲綢之路起點﹐過去常有爭論。宋﹑
元時代泉州港的地位毋庸置疑﹐但明代呢﹖前有鄭和五虎門開航﹑泉州行香﹐後有月
港之興旺﹐也是不爭的事實。今觀此明末航海圖﹐無論東洋﹑西洋海道﹐均由漳泉啟
航﹐是為泉州等閩南地區作為宋元明三代重要航海口岸的明確佐證。
(二) 本圖編繪作者蠡測
      通過編繪時間的分析及繪圖特點的勾勒﹐有助於推測本圖的作者身分。換言之﹐
繪製本圖者應符合下列的情況﹕
1﹑國內文人與船工或華僑結合﹕要繪製本圖﹐不掌握當時東﹑西方地圖成就是不行的﹐
  但如對海外交通航路和各國地理沒有一定瞭解﹐也不可能。因此﹐可能是幾方面人才
  的配合。
2﹑認識萬曆政區及明代地圖者﹕如前所述﹐本圖充分正確地反映了萬曆六年時的政區
  狀況﹐又承繼了中國古代尤其是明初以來的地圖成就。
3﹑瞭解東亞﹑東南亞地理情況﹕本圖既採用了較新的東亞﹑東南亞地形繪製技術﹐而
  且能將明末海外交通地名比較準確地標示在各該地區的位置上。
4﹑熟悉《順風相送》海道針經﹕本圖能將海外交通路線直接標繪於地圖上﹐所據的主
  要資料是《順風相送》﹑《四夷廣記》﹑《東西洋考》等﹐其中最重要的首推《順風
  相送》。
5﹑精於日本﹑呂宋等東洋航線﹕如果把諸地海外交通地名予以比較﹐可見本圖作者於
  東洋航線尤熟。試觀日本南部﹑呂宋西部的地名﹐刊載比其他地區特詳﹐和《順風相
  送》所載的相關航海針路及地名在在相合。
6﹑掌握《東西洋考》的漳泉人﹕本圖海外交通航線絕大多數均由閩南出發﹐反映了明
  末漳泉尤其是月港的重要地位﹐因此不但有《東西洋考》的出版﹐而且本圖在許多方
  面也與該書頗相契合。在這方面﹐除了東西洋針路外﹐本圖台灣地名的刊載也值得探
  討。原來自十六世紀末以至陳第《東番記》﹐一般均認為北港與雞籠﹑淡水並非同地
  而偏於台南﹔但至張燮的《東西洋考》﹐在轉述陳第資料的同時又謂“雞籠山﹑淡水
  洋在彭湖嶼之東北﹐故名北港﹐又名東番云”[27]。而本圖將北港標於台灣島北﹑
  加里林置於台南﹐顯係採用了張說。行文至此﹐筆者甚至覺得﹐本圖作者可能參與過
  《東西洋考》的編輯工作。當然﹐不會是張燮﹐由其書所附〈東西南海夷諸國總圖〉
  仍然轉用羅洪先的《廣輿圖》資料可知。儘管如此﹐不排除本圖作者也許是參與張書
  編輯的作者班子成員之一﹐或至少是熟讀《東西洋考》並深然其說者。
四﹑本圖所載的全部域外交通地名淺釋
      為了使讀者進一步參與本圖的研究探索﹐筆者不揣淺陋﹐試將圖上的全部海外交
通地名(約105個)﹐一一加以初步的注釋。其中﹐日本地名許多為舟子船工用寄語譯
音直接拼出﹐而非見於歷史圖籍所載的雅名﹐兼且筆者於此素無研究﹐除借助於鄭若
曾《籌海圖編》﹑鄭舜功《日本一鑒》﹐汪向榮﹑嚴大中校注的李言恭﹑郝杰《日本
考》﹐以及部分日本歷史地圖外﹐難免有張冠李戴﹑魯魚亥豕之處﹐敬希中外仝仁最
嚴厲的批評。至於南海交通地名﹐參考了陳荊和《十六世紀之菲律賓華僑》[28]﹐吳
景宏﹑梁鴻英《菲律賓散記》[29]﹐並以筆者和謝方﹑陸峻嶺的《古代南海地名匯
釋》[30]爲基礎而略加演繹。所有地名考證﹐除了採用他人的成就﹐恕不一一加注。
                         《明末疆里及漳泉航海通交圖》海外交通地名
(一) 東亞地區
☉朝鮮王﹕本圖繪製值朝鮮李氏王朝(1392-1910)之時﹐執政者先後為宣祖李昖(1567-
  1608)﹑光海君李琿(1608-1623)。首都自1400年後即定於漢陽(漢城)。
☉大王城﹕此指日本山城﹐即原平安京﹐在今京都(Kyoto)。[本地區下面地名均在今日本]
☉所居地﹕應即京都市東北面的御苑(或御所)。
☉出王城﹕應指離宮。依方位在京都西北﹐或在被稱爲“御室御所”的仁和寺一帶。有地圖
  標示出“河陽離宮”﹐但其地在城的西南。
☉母後﹕應即“丹後”﹐今京都府北部地區。
☉越﹕或包括越前﹑越中﹑越後﹐在福井﹑富山﹑新澙一帶。
☉佐渡州﹕佐渡島(Sado-shima)應屬今新澙(Niigata)。
☉鏓州﹕或應為總州﹐指上總﹑下總﹐在今千葉(Chiba)縣以至橫濱(Yokohama)附近的
  房總(Boso)半島一帶。
☉七島山﹕此指伊豆(Izu)半島外的所謂“伊豆七島”[31]﹐而非鄰近琉球北面的七島。
☉上好州﹕或即三和州﹐在愛知(Aichi)縣南部﹐名古屋(Nagoya)南。
☉伊勢﹕今三重(Mie)縣的伊勢(Ise)。
☉管東﹕或指“關東”區﹐以東京(Tokyo)為中心一帶。
☉松佰王﹕松佰或在今松阪(Matsusaka)一帶﹐原為松阪藩王居地﹐今屬三重縣。
☉沙堦王﹕沙堦或即《籌海圖編‧倭國事略》及《日本考》[32]的沙界﹑沙界衣﹐在大阪
  府(Osaka)南部的堺市(Sakai)﹔但依本圖﹐位置偏於西南﹐或亦得為佐賀(Saga)﹐未
  知孰是。
☉溫子米王﹕溫子米應即如《籌海圖編‧倭國事略》及《日本考》的“和泉[因字米]”﹐在
  今大阪府南部。
☉空打剩馬﹕依圖位﹐應在和歌山(Wakayama)縣。按《籌海圖編‧倭國事略》及《日
  本考》在沙界南有“康大”﹑“科什麽”。康大即今加太(Kada)﹐科什麽或即大阪府泉南
  市的鹿島(Kashima)神社一帶。兩者之音均與本名有些相合[33]。
☉兵庫﹕在兵庫(Hyogo)縣﹐諸書及地圖多作攝津﹐今港口在神戶(Kobe)海口一帶。
  在明代載籍中﹐以航線終點而提及兵庫的不多﹐如《籌海圖編‧倭國事略》﹑《順風相
  送》及慎懋賞《四夷廣記》﹐又作兵褲港﹑兵褲山港﹐有助於與本圖作比較研究。
☉萬島﹕《順風相送》有“萬者通七島山”或“萬者通七坵山”[34]。萬島或即其名之省稱﹐
  為原琉球與日本的界山七島山﹐指奄美大島(Amami-Oshima)北面的寶島等吐噶喇列島
  (Tokara-retto)。
☉亞里馬王﹕亞里馬應為《順風相送》“啞慈子里美山”之略寫﹐《籌海圖編‧使倭針經圖
  說》作亞慈理美妙﹐《四夷廣記》作亞慈理﹑亞慈子里[35]﹐在四國南端﹐高知(Kochi)
  縣高知市的足摺岬(Ashizurimisaki)﹐為琉球至兵庫所經的重要轉航處。
☉殺子馬﹕即《籌海圖編》﹑《日本考》的“薩摩[撒子馬(Satsuma)]”﹐在今鹿兒島縣西﹑
  北部。
☉殺身灣子﹕應在鹿兒島灣(Kagoshima Wan)。
☉闍色保王﹕闍色保即佐世保(Sasebo)。
☉籠仔沙機﹕《順風相送》謂“長岐港﹐即籠仔沙機”[36]﹐即今長崎(Nagasaki)。該書
  亦是較早提及長崎的載籍。
☉一插花大王﹕一插花或即《指南正法》的“一枝花”[37]﹐在長崎西南面。
☉居仔﹕或即《順風相送》的“隴車仔”﹐又作“護屋”﹐《指南正法》作“隴居仔”[38]﹐
  在平戶島東北﹐或應為佐賀縣唐津市的名護屋(Nagoya)。
☉魚鱗島﹕《順風相送》謂“松浦即平戶津﹐土名魚鱗島”[39]﹐指平戶(Hirado)島。
☉天堂﹕即天草(Amakusa)島。
☉五島﹕即五島列島(Goto-retto)。
☉衣戈﹕即壹岐(Iki)島。
☉水剩馬﹕《籌海圖編》﹑《日本考》有“對馬島[則什麽]”。或又作“水甚馬”﹐在五島
  西北﹐即今對馬島(Tsushima)。
☉野故門[水流東甚緊]﹕野故應即屋久島(Yaku-Jima)﹐《四夷廣記》作野顧山。
☉琉球﹕古代琉球國都於首里(在今那霸市東郊)。當時由第二尚氏王朝的尚寧王(1587-
  1620)﹑尚豐王(1621-1640)執政。
(二) 東南亞地區
☉大港﹕《順風相送》﹑《東西洋考》均載﹐即今菲律賓呂宋島北部的阿帕里(Aparri)。
☉射昆美﹕《順風相送》作射昆美﹐《指南正法》作謝昆米﹐在呂宋北部阿帕里西面的
  桑切斯米拉(Sanchez Mira)。
☉月投門﹕《順風相送》亦載。在呂宋西北端的美賴拉角(Mayraira Pt.)。
☉香港﹕本圖獨載﹐應在呂宋西北岸的布戈斯(Burgos)。
☉南旺﹕《東西洋考》亦載﹐在呂宋島西北岸的拉奧(Laoag)。
☉台牛坑﹕《順風相送》作殺牛坑。另有刣牛坑﹑宰牛坑諸名﹐《順風相送》﹑《東西洋
  考》又稱作幞頭門。按閩南語“刣”﹑“宰” 讀若“台”。在呂宋西岸的維甘(Vigan)。
☉玳瑁﹕《順風相送》﹑《東西洋考》均作玳瑁港﹐呂宋西岸的仁牙因(Lingayen)。
☉頭巾礁﹕《順風相送》﹑《東西洋考》均載﹐指呂宋巴丹(Bataan)省西岸外的卡彭斯島
  (Capones I.)。
☉扶鼎安﹕《順風相送》作覆鼎安山﹐《東西洋考》作覆鼎山﹐即馬尼拉灣附近的巴丹山
  (Bataan M.)。
☉呂宋王城﹕呂宋(Luzon)土著於1571年被迫簽約﹐把馬尼拉(Manila)交給西班牙人統治﹐
  同年5月由西人奠基蓋建王城。
☉化人番在此港  往來呂宋﹕此處化人指亦被明代載籍視為佛郎機人的西班牙人﹐當時已盤
  據馬尼拉﹐作為統治呂宋島乃至菲律賓群島的中心。
☉甲萬門﹕《東西洋考》作合萬門﹐閩南語“合”(和)音近“甲”(ga)﹐指呂宋西南岸外的
  馬里卡板島(Maricaban I.)﹐為“caban”的略譯。
☉束務﹕《東西洋考》作宿霧。另有朔霧﹑速巫﹑淑務諸名﹐今菲律賓的宿務(Cebu)島。
☉福堂﹕元《(大德)南海志》作啞陳。《東西洋考》作屋黨﹑屋同﹐《指南正法》作惡黨。
   即菲律賓班乃(Panay)島西南部的奧頓(Oton)。
☉蘇祿﹕另有蘇錄﹑蘇魯﹑蘇洛等名﹐即菲律賓的蘇祿(Sulu)群島。
☉馬軍礁老﹕《東西洋考》作網巾礁老。另有蚊巾礁老﹑莽均達老等異稱。指菲律賓的
  棉蘭老(Mindanao)島﹐或專指其南部的哥達巴都(Catobato)。
☉汶萊﹕異稱有婆羅﹑佛泥﹑汶來﹑渤黎等等。今加里曼丹(Kalimantan)島的汶萊(Brunei)
  國﹐或專指首都斯里巴加灣(Seri Begawan)。
☉馬辰﹕《順風相送》﹑《東西洋考》作馬神。又稱文郎馬神﹐即加里曼丹島南部的
  Bandjarmasin。
☉傍伽虱﹕《南海志》作孟嘉失。另有芒佳虱﹑茫咖薩等異譯。今印尼蘇拉威西島西南端的
  望加錫(Macassar)。
☉援丹﹕元汪大淵《島夷志略》作文誕。另稱為盤檀﹑萬蘭﹑萬瀾﹑板大島﹐指印尼班達
  (Banda)群島。
☉唵汶﹕又稱唵悶﹑唵門﹐指印尼馬魯古群島的安汶(Ambon)﹐或專指其首府Amboin。
☉萬老高[紅毛住  化人住]﹕《東西洋考》作萬老高山。另譯為美洛居﹑萬荖膏﹑摩鹿加。
  即馬魯古(Maluku) 群島﹐或專指德那第(Ternate)山。紅毛指荷蘭人﹐化人指佛郎機人﹐
  此處即葡萄牙人。
☉池汶﹕《順風相送》名同﹐《東西洋考》池悶。另稱池問﹑遲悶﹑地問﹑地悶﹑地漫等
  等。閩南音“池”讀若“帝”平聲。即今帝汶(Timor)島。
☉咬口留吧﹕《東西洋考》作咖口留吧﹐閩南語“咬”﹑“咖”均讀ga。異稱尚多﹐如
  噶喇吧﹑茭綠巴﹑交留巴﹑加喇巴﹐省稱吧城﹑吧國﹑吧地。爪哇(Java)語稱椰子為
  kalapa﹐故稱椰城。今印尼的雅加達(Jakarta)﹐荷蘭人建城後叫巴達維亞(Batavia)。
☉順塔﹕又作新拖﹑新條﹐指印尼巽他(Sunda)海峽。然以《順風相送》﹑《東西洋考》
  航線上的港口言﹐應指爪哇島西部的萬丹(Banten)﹐又稱下港。《東西洋考》謂當時的
  加留巴為下港之屬。
☉吧哪﹕《順風相送》的吧哪大山﹐《東西洋考》為巴哪大山。宋趙汝适《諸蕃志》稱為
  保老岸山﹐應即今爪哇島布格(Bugel)角西面的普勞(Prahu)山。
☉豬蠻﹕另稱打板(《諸蕃志》)﹑杜板﹑賭斑(均《瀛涯勝覽》)﹑杜蠻(《順風相送》)﹑
  豬蠻(《東西洋考》)﹐今爪哇東北岸的廚閩(Tuban)。閩南語杜﹑廚乃至豬均近音﹐另
  讀ban音近蠻﹑閩。
☉饒洞﹕《東西洋考》亦載。另作饒潼。或謂應Yortan或Jaratan對音﹐在爪哇東部錦石
  (Gresik)附近。
☉磨厘﹕《諸蕃志》作麻籬。另稱麻離﹑琶離﹑彭里﹑沒理﹑峇厘﹑貓離﹑貓里大山﹐指
  印尼的巴厘(Bali)島。
☉里嗎﹕《東西洋考》作里馬山﹐或在印尼松巴哇(Sumbawa)島﹐為東北部的比馬(Bima)。
☉舊港﹕又作巴林馮﹑浡淋邦﹐即印尼蘇門答剌(Sumudra)島的巨港(Palembang)。
☉峽門[在此]﹕指印尼邦加(Bangka)海峽的峽口。
☉占卑﹕又作詹卑﹑占畢﹐即蘇門答剌島的占碑(Jambi)。
☉丁機宜﹕《順風相送》﹑《東西洋考》均載。此處指蘇門答剌島的因得臘其利(Indragiri)
  河流域。
☉茅陣即貓離﹕閩南語茅陣音近巴東(Padang), 在蘇門答剌島西岸﹐又作把東﹑叭當。貓離
  即巴里﹑把里﹐為蘇島的巴里山脈(Barisan Mountains)。中國古籍常將把東﹑把里等同。
  法國Claudine Salmon (蘇爾夢)教授認為應作“茅陳”﹐不是Padang 的音譯﹐而是
  Batahan (亦作Bathan, Bataham) 的對音。[參見本文後記二]。
☉巴里野蠻﹕指上述巴里山脈的土著。法國Claudine Salmon (蘇爾夢)教授認 為是著名古國
  及海港Pariaman的音譯[參見本文後記二]。
☉蘇木達即亞齊﹕蘇木達即蘇門答剌(Sumudra)﹐該名原非全島之稱﹐僅指北部。亞齊﹐
  《順風相送》作阿齊﹐即該島北部的Banda-Aceh。
☉烏丁礁林﹕《東西洋考》云“柔佛一名烏丁礁林”﹐指今馬來西亞馬來半島上的Johore
  地區。
☉彭坊﹕即《諸蕃志》蓬豐﹑《南海志》朋亨。另有彭亨﹑邦項等稱﹐今馬來半島東南岸
  的Pahang。
☉吉礁﹕又作吉陀﹐今馬來西亞的吉打(Kedah)州。
☉麻六甲﹕又稱滿剌加﹐今馬來西亞的馬六甲(Malacca)。
☉崑崙﹕越南東南岸外的崑崙(Condore)島[40]。
☉玳瑁洲﹕應在越南東南岸外﹐指平順(Binh Thuan)海島。
☉東蛇龍﹕《順風相送》作東蛇羅﹐應指加里曼丹島西北端的達土角(Tandjung Datu)。
☉西蛇龍﹕《順風相送》作西蛇羅﹐應指加里曼丹島西北岸的阿皮(Api)角。
☉東董﹕應為越南東南岸外的薩巴特(Sapate)島。
☉西董﹕應為越南東南岸外的大卡特威特(Catwick)島。
☉東京﹕今越南的河內(Ho Noi)。
☉清花﹕又作清華﹑清化﹑青花﹐越南清化(Thanh Hoa)省及其省會(在朱(Chu)江
  河口一帶)。
☉新安﹕在越南東北部,轄境約包括太平省北部、海興省東部以至廣寧省一帶。
☉布政﹕越南中部廣平省北部﹐洞海(Dong Hoi)以北。
☉順化﹕順化(Hue)在越南承天-順化省﹐又名富春。
☉廣南﹕越南中部﹐在峴港(Da Nan)南的會安(Hoi An)一帶。
☉新州﹕又稱蓬皮勢﹑施備州﹑大州﹑交南州。占城碑銘作Vijaya﹐一度為占城國首
  都。在今安仁北面的闍盤(Cha Ban)廢址。
☉占城﹕今越南中南部﹐原為占婆(Champa)王國﹐又作林邑﹑環王。
☉羅彎頭﹕《順風相送》﹑《東西洋考》作羅灣頭﹐在越南南部藩朗(Phan Rang)南
  面的巴達蘭(Padaran)角﹐一作嘎那(Ga Na)角。
☉毛蟹洲﹕《順風相送》亦載﹐《東西洋考》作毛蟹州。應為美萩(My Tho)港口
  外的富盛東(Phu Thanh Dong)。
☉真﹑(假)慈﹕“假”字不清。真慈又作真糍﹑真薯﹑真嶼﹑大真嶼﹐假慈又作假糍﹑
  假薯﹑假嶼﹑小真嶼﹐分指中南半島南岸外的奧比(Obi)島(或稱快島﹑薯島)及假奧
  比(Fausse Obi)島(或稱最島)。按閩南語﹐薯﹑慈同音。
☉柬埔寨﹕今柬埔寨(Cambodia)﹐高棉語Kambuja。
☉樓里﹕或與老撾(Lao)﹑羅斛(Lavo) 等名相關。另亦得為華富里(Lopbury)的略稱﹐
  古代包括老撾及其附近地區﹐本圖則明指老撾。
☉大泥﹕《東西洋考》誤置於浡泥。應在泰國的北大年(Patani)﹐又作佛打泥﹑孛大泥。
☉佛頭郎﹕應指泰國的高頭廊(Phatalung)府。
☉六坤﹕又作洛坤(Nakhon)﹐泰國的那空是貪瑪叻(Nakhon Srithamarat)。
☉暹羅國: 今泰國﹐或專指首都曼谷(Bangkok)。作為港口﹐則是北欖(Paknam)。
☉放沙﹕《東西洋考》謂“東蠻牛(俗稱放沙)”﹐指緬甸東吁(Toungoo﹐東牛﹑東蠻牛)﹐
  為其別稱Hongsawadi的省譯。
(三) 南亞﹑西亞地區
☉古里國﹕又作西洋古里﹐今印度西南岸的卡利卡特(Calicut)。
☉忽魯謨斯﹕伊朗的霍木茲(Hormoz)。
☉佐法兒﹕阿拉伯半島阿曼西部沿岸的多法兒(Dhufar)。
☉阿丹國﹕也門的亞丁(Aden)。
南溟網 · 新近發現的《明代東西洋航海圖》略析 - https://goo.gl/DK7d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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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時報    A9/專輯           2010/05/18 
臺史博五萬多件藏品 學者研究最愛
【詹伯望/專題報導】 
  即將在明年十月成立的臺史博,藏品已有五萬多件,但中央研究院 
臺灣歷史研究所研究員黃富三認為,臺史博仍有許多進步的空間;而 
副研究員翁佳音則認為,若以整齊程度來說,臺史博實已超越臺大。 
  臺史博剛成立時,黃富三相當擔心,很不看好它的未來發展;現在 
十年過去了,硬體已逐步到位,應有可為,目前臺史博已有相當質量 
的藏品,但他認為文物的收藏仍有進步的空間,惟有更豐富的館藏才 
能奠定研究及展示重要的基礎。他鼓勵館方繼續努力搜集,好比鄉下 
仍有不少生產工具與日用品,甚至還有地契之類的舊文書,都值得收 
藏。 
  當年負責籌備中研院臺史所的黃富三教授,研究霧峰林家多年,發 
現林家的文書數量仍然相當龐大,他認為臺史博的經費如果還夠,不 
妨再與林家聯繫;其實不僅霧峰林家,在地重要家族的物件都應是努 
力的目標,這些可從訪談做起,「你放一塊磁鐵下去,四周的鐵砂鐵 
屑都會從各個角落跑出來。」他形容這些可能的意外收穫。 
  過去國內有關臺灣史料的蒐集,論宏富程度,臺大允為重鎮,但如 
今情況已悄悄改變。荷治時期臺灣史權威、中研院臺史所副研究員翁 
佳音認為,論整齊程度,臺史博實已超過臺大。 
  長年參與顧問臺史博館藏自外購藏計畫的翁佳音表示,大航海時代 
葡萄牙文與西班牙文古籍與地圖的搜羅,對做學問的人來說,實在太 
重要了。 
  他說,以前找外文資料,都要到國外的圖書館去逐頁逐字謄抄,非 
常辛苦,後來稍稍進步,開始有了數位檔案,但缺點是有時不夠清晰 
。最理想的狀況便是,國內的圖書館就能擁有原始古籍。臺史博顯然 
比較能夠滿足學者這樣的願望。 
  近幾年,翁佳音從這些新購的原始古籍裡找到不少材料,挑戰了一 
些大家居之不疑的說法。 
  好比說,大家原本都以為,臺灣之所以被稱為福爾摩沙,乃是因為 
十六世紀中葉一艘葡萄牙船隻駛過臺灣,船員見到島上綠意蔥籠如詩 
如畫,遂大呼Ilha Formosa,意為美麗之島。但翁佳音考據臺史博購 
藏的一五九六年出版林斯豪頓《東印度水路誌》(Itinerario)內的 
地圖與文字後,認為所謂美麗之島之說恐怕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翁佳音認為,福爾摩沙其實是指更北方琉球群島的奄美大島!這樣 
的翻案文章,不但傷人感情,而且肯定會引發激烈的爭辯。但經常丟 
出爆炸性議題的翁佳音卻說,這可是經過嚴謹考證所下的結論。他說 
,全面探討葡萄牙的文獻,例如航海日誌中,都記有航道上的港口和 
緯度,他發現福爾摩沙島的緯度已在臺灣本島以北。 
  他指出,臺灣雖緊鄰中國,是東海大島,卻因未在處於傳統東洋必 
經航線上,因而遠離世界舞台。鄭和從太倉發船南下,不會經過臺灣 
;十六世紀中葉,葡萄牙人經營日中貿易,由潮州沿海北上到福州, 
然後走使琉航線順著黑潮到日本,也無需穿越臺灣海峽。 
  根據葡萄牙的航海日誌,船隻航路主要是傳統的北部東洋針路。葡 
萄牙人所讚賞並標誌在海圖與海誌上的「福爾摩沙島」,翁佳音說, 
「很不幸的,都不是指臺灣本島。」「我們所熟悉、以葡萄牙人地理 
知識所繪製的小琉球、福爾摩沙兩島或三島圖,經過嚴謹而全面的考 
證,可確定它們依然是黑潮線上的沖繩諸島!」 
  翁佳音進一步說明,林斯豪頓《東印度水路誌》所繪之三島,雖橫 
貫北回歸線,很容易讓人「肯定」是指臺灣本島,問題是書中有圖有 
文,文的敘述都言:Formosa島在緯度25 1/2之北!而且,把葡萄牙 
「全面」文獻所述的Formosa加以分析,就可知這島周圍不大,只是 
百公里以內。奄美大島,以前叫小琉球,從緯度,周圍,人民(會讀 
四書五經)等等,都可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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