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為弘一大師-「重興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師」在1942年圓寂臨終前書「悲欣交集」四字並自注「見觀經」/李叔同與劉質/「見觀經」,應該與淨土宗經典有關,淨土宗所依據的經典是五經一論,即《佛說阿彌陀經》、《佛說無量壽經》、《佛說觀無量壽佛經》、《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普賢行願品》和《往生論》。「見觀經」簡稱《觀經》的《觀無量壽佛經》/有三件事他覺得他是做到了:「一是尚質樸,黜虛文,不肯苟合時宜;二是注經論,贊戒律,不肯懸羊頭而賣狗脂;三是甘淡薄,受枯寂,不肯受業席桎梏而引摯其羈縻。」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 https://goo.gl/qCAs1b


當代中國高僧何處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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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人物周刊:近十年來,江燦騰博士多次訪問中國,對兩岸佛教界狀況熟稔於心。首先請談談您對中國佛教發展現狀的觀感,包括存在的問題及原因分析。
江燦騰:我的看法是:(1)台灣佛教由民間私人主導,呈現出自由活潑,但是極度商業化局面,相比之下,中國佛教的發展現況是穩健的和保守的──但,前景是可以預期的。(2)目前中國逐漸流行佛教名勝地區的大佛觀光化,最不可取台灣過去也流行過類似作風,但如今已完全無效或過時。3)中國高校的佛學博碩士論文,85%以上,是幾近無學術價值的。這都是畢業太快、師資平庸,參考文獻不足所形成的。因此,我可說:中國有一流高校生、二流佛學師資、三流圖書設備,卻沒有可期待的後起之秀的佛教學者;所以中國要在東亞佛教的研究領先鄰國,近十年內絕無可能
人物周刊:您剛才提到大佛觀光化,請具體談談——
江燦騰:比如已建成的108米高的海南南山海上觀音像,88米高的江蘇無錫靈山大佛像,現在聽說上海也打算建設大佛,中國經濟發展中的「大即是美」的誤區在佛教界也暴露無遺,不少佛像還鍍金,佛教有步入觀光化和庸俗化之嫌,佛教聖地變成了遊樂場,究其背後原因,是世俗的商業化趨勢侵入佛教界,過度操作佛教的市場價值,而沒有著力於宗教價值的延伸,大佛觀光化背後,其實是文化的空虛。
人物周刊:近年來,中國的少林寺參與舉辦「中國功夫之星全球電視大賽」,寺院下屬武僧團在全球各地進行商業演出、開辦少林寺網站、用舞台劇的形式包裝少林功夫、註冊成立少林實業發展有限公司,舉辦新婚祈福法會……總之,其表現與一個企業組織無異,您對此作何評價?
江燦騰:這只是披著佛教外衣的精致武術雜耍的商業行爲,和真正的佛教行爲無關。例如李連傑是和少林寺有關的武術高手、也是國際著名武打演員,但他既不知少林禪爲何物,在現實上也只是一位平凡的密宗信徒而已。而正如李連傑的無禪文化素養一樣,釋永信充其量也只是以少林寺爲名的精致武術雜技團之推廣部的業績不錯的經理人而已。
人物周刊:就您的了解,這是否是中國寺院的常態?出家人以往給人的印象是消極避世,後來又轉變爲較爲積極合理的「人間佛教」,現在則成了與牟利的企業組織無異的商業佛教,這其中是發展的必然嗎?
江燦騰:這不是必然。這是一切「向錢看」的病態發展結果。其實,台灣過去也一度趨向如此。但台灣幸好還有強大民間輿論之批判來制衡,所以才有我這種所謂「重炮型」或「殺手型」的佛教史家之存在;但中國佛教界迄今未有如區區在下者的批評聲音,所以有可能出現更多的「野和尚」。所以,中國民間的批判聲音不能過於沈默,才有改善之可能。
人物周刊:曾經也有人向釋永信方丈,質疑過少林寺是否太商業化了,方丈說,「這是個觀念問題。安於清靜的山門,賣賣香,收收門票,佛教的衰落是必然的。我們天天講普度眾生,不到眾生中去,實際上一輩子也度不了幾個,甚至都度不了一個,那麽我們也就空有一顆慈悲心而已。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證明我們少林寺是有東西的,而且這些優秀的東西,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並服務眾生。」您對釋永信方丈的這個反駁作何評價?
江燦騰:打個比喻,北大的校內橋牌隊是世界冠軍隊,北大的校長就整天帶著這支橋牌隊四外比賽表演,而不顧學校教學科研的正業,說得過去嗎?
作爲一個佛教道場,而且還是禪宗的祖庭,少林寺除了爲出家人提供清修的場所外,還要靜化世間,普度眾生,也就是實現佛教的心理及倫理功能,並且承擔相應的慈善事業,這才是佛門的主業,我們可以問一問少林寺和方丈,你在這方面表現得怎麽樣?現在你主要精力放在武術上,放在商業活動上,可謂舍本逐末。
人物周刊:那麽佛教在當代社會應有的主要功能是什麽,或者通俗地說,佛教在建設一個美好的社會方面,能起到哪些作用?
江燦騰:你問的這個問題,在海峽兩岸有極大的不同。以台灣地區爲例,佛教在二戰後的發展,是伴隨台灣地區經濟快速發展、政治和社會逐漸開放、高收入的中産階級大量湧現、跨地域的大眾傳播工具,可以自由大量使用等,才形成的。
因此,佛教在台灣地區,有如下的重要現象或功能:(1)它是全台灣最大或最有影響力的宗教團體。(2)它是全台灣最大的慈善、醫療、急難救治的民間團體,其實質影響力,遠超過官方的相關機構。(3)某些佛教領導人,其社會聲望,比政治領導人更高。(4)台灣佛教全球化的發展,除日本佛教之外,無與倫比。而以上四點,正是目前佛教在中國社會所缺乏的作用。
人物周刊:具體地說,您認爲一個出家人,特別是寺廟的方丈、高僧,他/她的主業應該是什麽?他/她在社會生活當中應該扮演怎樣的角色?
江燦騰:作爲當代中國佛教的出家人,以我結識的幾位優秀年輕僧侶爲例,像閩南佛學院的濟群法師,他平時就非常致力於佛教本業的學習與教導,此外他敏銳地隨時注意當代佛教最新動態的信息,或實際再進一步參與其活動。
綜之,作爲專注本業(佛教)的勤勉修道者、好的宗教文化傳播者、(假如身爲方丈)又是好的修道團隊領導者,才是一個出家人、特別是寺廟的方丈、高僧的正途。如此一來,他和社會的互動,雖可多元,但絕不脫離佛教的專業素養和傳播這兩者。可是,釋永信的作法,有哪一點相應呢?
人物周刊:您覺得中國有高僧嗎?
江燦騰:極少,有不少名僧,卻極少有高僧。正如同名人不一定是高人。相反,中國的名僧多是中低僧。

人物周刊:您認爲判斷一個僧人是否是「高僧」的標準是什麽?
江燦騰: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專業素養的高低;有無特色;有無行爲操守方面的污點。
人物周刊:佛教在台灣社會中有哪些社會功能,信眾、公眾與社會因此有何獲益?
江燦騰:佛教應有的功能有「三大救命環」和「兩大定盤針」之說。「三大救命環」即佛教教育、文化、慈善功能的發揮,是佛教正視所面臨的衝擊和挑戰,改變自身社會形象的應變的治標手段,一般而言見效較快。「兩大定盤針」即佛教心理、倫理功能,見效雖慢,卻係根本。
人物周刊:請簡介一下日本佛教的社會功能和高僧所起到的作用。
江燦騰:日本佛教是精英佛教,千百年來一直是日本大思想家和大學者的培育溫床,迄今仍然如此。以我所知,縱非高僧,但其畢生也能致力於佛教本業的精進,所以其敬業精神十足,能具淵博知識、待外客也誠懇無做作,此外也時常出版新著,故從不與社會脫節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 執象而求,咫尺千里。 問余何適,廓爾亡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君子之間的交往如水一般純淨没有任何功利之心;
執象而求,咫尺千里──如果只看事物的表面現象,好像看到了真實情况,實際上會差得很遠;
問余何適,廓爾忘言──問我將到哪裡去安身呢,前路廣闊,我無言以對;
花枝春滿,天心月圓──但只見春滿花開,皓月當空,一片寧靜安詳,那就是我的歸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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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圓寂前最後的手書: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
君子之間的交往毫無雜念,純潔的就像清澈的流水一樣

執象而求,咫尺千里
對一件事如果不深入了解,僅從表面觀察得出結論就會和事實相差甚遠

問餘何適,廓而忘言
問我將會到達什麼地方,未來的路實在太過於寬廣我無法說出來

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但見那穿滿花開,皓月當空一片安詳與寧靜,我想那可能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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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遺偈子是弘一法師圓寂

君子交於道,殊身同心,不邀偕往,驚為知己,許為至交,實各行所是。

所以求君子之交,不在於形骸濡沫。

淡如流水,隔遠千里,亦共東流。

倘若以相顧為相交,同薦為同心,則雖近咫尺,何如流水之遠於千里。

我將自世間別去。

要是問我將去向哪裡。

我此刻已忘記了言語。

就在春滿的花枝。

就在天心的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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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第一句話最容易引起人誤解,好像這首偈子是在論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第一句話是四句中唯一著眼於具體的象的。畢竟這是弘一法師圓寂前留給友人的托語,要從友情說起。當然,也是這句話,說明弘一法師於人世依然尚存真情,君子之交,亦未曾忘懷。何如其他?

後三句是全偈真正精要的地方。是佛語,不可言說。

李叔同一生,可憐可敬。我常常想起封面上他平靜雙眸,星辰大海,蒼天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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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一大師病危前曾手書一偈:「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象而求,咫尺千里。問余何適,廓爾忘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大師此詩似乎暗示自己即將不久人世,但詩中所傳達的高曠寧靜,誠值得後人一覽。特別是「華枝春滿,天心月圓」的境界,引人低迴。

對於出家半生的弘一大師而言,君子之間的交往正如水清淡,不黏不膩。如果執象而求,看到了事物的表象,便以為掌握了真實或正覺正悟,實際上卻天差地遠。若問我將到哪裡去安身呢?前路廣闊迢遙,四周空曠無際,這樣的覺受真真切切,無需言語。但見春滿花開,皓月當空,一片寧靜安詳,那裡就是我的歸處啊。弘一大師的臨終關懷──由臨終者關懷生者,傳達出至為深切的感動。

弘一大師在俗時的學生豐子愷曾說道,弘一大師不是「走投無路,遁入空門」的,是為了追求人生的「根本問題」而出家的。因為大師將人的生活分為三層:一是物質生活;二是藝術生活;三是宗教生活。他不滿足僅生活於第一、二層裡,便不斷攀爬,終於做了真正的出家人。所謂根本問題,即指第三層宗教生活。因此,臨終前的大師無所企求,心意寬闊,了無遺憾。

展讀弘一大師的「華枝春滿,天心月圓」詩句,令人溫暖、也使人無限低迴。人生在世,若果真如春滿花開般美好,便無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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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初四大高僧的示寂及遺偈

民初有四大高僧弘範三界,他們就是虛雲老和尚、弘一律師 、印光大師和太虛大師。
值得注意的是,這幾位高僧都是預知時至,在極安詳的情況下離開世間 。從他們末後一著的示現,後人除了可以瞻仰大修行人解脫自在的風範 外,還可從而堅定修行的信心。

 "偈"實在是佛教極大的特色,"偈"就是佛家所作的詩,可分為 "別偈" 和"通偈"兩種。"別偈"就是四言、五言、七言,而以四句成之者 ;"通偈"是不問長短和句數的詩。"偈"的意思有二 :一者是聯合美辭而歌頌之,二者是能攝盡其義之意。
  佛教傳入中國,禪宗大興之際,可以說使"偈"成為一種輝煌光輝的形 式,不但在悟道時有偈,頌贊時有偈,舒懷、懺悔時有偈 ,到要圓寂時也一樣留下偈語,這些歷代禪宗大德的偈不但是中國文學 的寶藏,也成為修行體悟的啟發與典範。

  禪師臨終時所留下的偈叫做"遺偈",理論上,遺偈應是偈中的最精華 ,因為禪師示寂的時候,即使有再高的文學修養,也不會以華美的文句 來說偈,那是由於遺偈有實證、悟道、警策的功能,若能形式簡單 、內容通俗,對於後人才有真正的裨益。而我們如果能靜心回觀歷代禪 師的遺偈,就能在最簡單的字名裏面,看到最精華的精神與境界所在。

以下就讓我們逐一恭讀受教四位高僧的臨終遺言(遺偈)。

  一、虛雲老和尚

上虛下雲老和尚是清未民初的禪宗高僧,生於道光二十年 (西元1840年)農曆七月二十九日寅時,在西元1959年農曆九 月十三日丑時以吉祥臥示寂,世壽一百二十歲。

  虛雲和尚圓寂時,為弟子說的遺偈是:"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癡。"

虛雲和尚的遺偈: "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癡。"
  虛老告誡弟子說:"正念正心,養出大無畏精神,度人度世!"
虛老又說:"你等侍我有年,辛勞可感,從前的事不必說了 。我近十年來,含辛茹苦,日在危疑震撼中,受謗受屈,我都甘心 ,祇想爲國內保存佛祖道場,爲寺院守祖德清規,爲一般出家人保存此 一領大衣。即此一領大衣,我是拚命爭回的,你各人今日皆爲我入室弟 子是知道經過的,你們此後如有把茅蓋頭,或應住四方 ,須堅持保守此一領大衣,但如何能夠永久保守呢?!祇有一字,曰 《戒》。"

  他在那一年八已知世壽不久,曾留下三首偈,也算是遺偈的一部分 ,以下是其中一首:
 "請各法侶,深思熟慮,生死循業,如蠶自縛;
  貪念不休,煩惱益苦,欲除此患,布施為首;
  淨參三學,堅持四念,一旦豁然,方知露電;
  悟證真空,萬法一體,無生有生,是波是水。"
 (注:三學即是戒、定、慧、;四念即是觀身不淨、觀受是苦 、觀心無常、觀法無我。)

虛雲和尚是有實修實證的大修行人,他的生平和法語可以參考 《虛雲和尚年譜》、《虛雲和尚法彙》,他修行的過程令人十分感動 ,但是還原到他的遺偈,也只是寥寥幾句,尋常話語,細細參究 ,則又是苦口婆心,悟道究竟。

二、弘一律師

  上弘下一律師是民國以來文學最豐美的和尚,他生於清光緒六年 (西元1880年)九月二十日,歿於西曆1942年10月13日在 泉州安詳圓寂,世壽六十三歲。
弘一法師俗名李叔同,早年是絕代才子,舉凡文章、詩詞、音樂 、篆刻、美術、書法、戲劇無不精通,卓然成家。他中年出家 ,修習南山律宗,重振戒律,對近代中國影響極大。
弘一法師生平著作極豐,死後,後人著作有《弘一大師年譜》、 《弘一大師傳》、《弘一大師演講集》等等,可見到其生平一斑。
  弘一大師以文采名世,所以他的遺偈也特別精彩,他生平寫的最後四個 字是"悲欣交集",讀弘一大師的年譜到這四個字時 ,與日俱增令人有悲欣交集之感。
  弘一是在農曆九月四日示寂,圓寂前預知時至,寫了遺書和遺偈給他的 生平至友夏丐尊和弟子劉質平告別。
  他的遺偈非常典雅優美: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象而求,咫尺千里。
  問余何適?廓而忘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我們讀這首偈到"華枝春滿,天心月圓"時,想到弘一大師的生平波濤 ,頗能把握到他人格與風格的精華所在。除了這首有名的偈外 ,弘一大師晚年所書的偈語多有決別之意,清明如雲,這裏且錄兩首。
第一首是有人送他一枝紅菊花,他有感而寫下《紅菊花偈》:
 "亭亭菊一枝,高標矗晚節。
  云何色殷紅?殉教應流血。"
  另外一首是寫給門人的律偈,弘一是律宗傳人,這首偈中可以看出他畢 生持律的心得,他寫道:"名譽及利養,愚人所愛樂,
   能損害善法,如劍斬人頭。"

三、 印光大師

  與虛老、弘老同為民初高僧的印光大師,是佛教淨土宗的第十三代祖師 ,他生於清朝咸豐末年(西元1861年),歿於西曆1940年11 月4日,世壽八十歲。
  印光大師一生專弘淨土法門,使得淨土宗民國以後得以發揚光大 ,他在生前居住的房子裏有一佛堂,並不供華像,只用毛筆在牆上寫一 個大字"死",告誡門人每天修行要以了生脫死為目的 ,念佛要日日為了生死而念,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有所成就 。他生平甚少講經說法,而以尺牘文章弘揚佛法,留有 《印光法師文鈔》、《印光大師嘉言錄》等書。
  印光法師往生的當天凌晨一時三十分,對弟子說了一首偈:
 "念佛見佛,決定生西。"
  到凌晨二時十五,他由床上起來洗手,對弟子說:"蒙阿彌陀佛接引 ,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發願,要生西方!"說完後 ,面向西方而坐,念佛。
凌晨三點,他對弟子妙真和尚說了最後法語:"要維持淨土 ,弘揚淨土,勿學大派頭!"然後一直念佛到凌晨五時,安詳西逝。
  我們看印光大師的遺言,雖然不具詩偈的形式,但卻栩栩如生地映現了 淨土一代宗師的音容語氣,這種直截了當的話語風格 ,也和淨土宗追求了生脫死的明白義理相互呼應,說穿了就是:念佛 !念佛!念佛!如是老實行去。

四、太虛大師

  太虛大師是民國中國佛教的集大成者,他對天臺、賢首、禪宗 、淨土各宗都有涉獵,並長於融貫統攝,自成一家之言,著作極豐 。太虛大師對中國佛教的發展有重大影響,他提倡"人生佛教" ,革新佛教的教理、教義、教制,他並認為佛教徒應見政教之關係 ,他東遊日本、弘法歐美、訪問南洋,派弟子前往佛教國家留學 ,促成了中國佛教的國際化趨勢。
  由於太虛大師對政治、社會、人生、建僧的參與成敗互見 ,因此毀譽參半,不像虛雲、弘一、印光三位大師得到一致的敬仰 ,但他的影響極大,列為民初四大高僧應該是沒有異議的。
  太虛大師生於清光緒十五年(1889年)12月18日 ,於西曆1947年3月12日中風捨報,世壽五十九歲。
  太虛大師過世前五天,為玉佛寺 的震華法師封龕,心極哀慟 ,寫了一首偈。這首偈成為他的最後遺墨,也可以算是自己的遺偈了 ,因為他寫完此偈就中風,五天後去世,偈云:
 "諸法刹那生,諸法刹那滅;
  刹那生滅中,無生亦無滅。"
  其實,在這一年春天,他寫過兩首偈,就隱隱然有遺偈的味道了 ,一首是他回到一別十年的雪竇寺,不勝興奮之感,寫了"重歸雪竇 ":
 "妙高欣已舊觀復,飛雪依然寒色侵;
  寺破亭空古碑在,古年陳夢劫灰尋!"
  另一首為"奉奘老":
 "吃虧自己便宜人,矍鑠精神七四身;
  勤樸一生禪誦力,脫然瀟灑出凡塵。"

  圓滿自在。生死無礙

  我們讀了民初四大高僧的圓寂和遺偈,想必深深為其解脫自在所折服 ,所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

  再近些,亦有一些高僧大德能示現自在無礙的最後一著 ,譬如九十五歲的廣欽老和尚、九十七歲的李炳南老居士 、八十六歲的慧三長老、八十四歲的賢頓老和尚,和六十八歲的煮雲老 法師等。這幾位老和尚都是對佛教有重大貢獻,個人修行也嚴謹超拔的 上人,他們的示寂固然是佛界的損失,但從佛教生死無常 、人命短促的觀點來看,無非是一種順應世情的自然過程而已。

煮雲老法師是在台灣鳳山佛教蓮社念佛而逝,他在圓寂前二十天就預知 自己的死期。
賢頓老和尚則在台北臨濟禪寺安詳圓寂。
慧三長老是在台灣樹林福慧寺圓寂,他是在兩天前預知時至 ,囑咐弟子今後應該合作共修,圓寂當天仍作經行,沐浴後在沙發上合 掌坐化。

  廣欽老和尚和李炳南老居士除了預知時至,還留了遺言,為人所傳誦。
廣欽老和尚圓寂前對弟子說偈:"無來亦無去,沒有什麼事。"
李炳南老居士的偈更簡單,是:"一心不亂"。
  有些知識份子問:"為什麼他們修持了幾十年,只留下這麼簡單的話呢 ?"
  不錯,他們的遺偈是很簡單,簡單到幾歲小孩子都能念的 ,高僧大德畢生研習修行,到最後要留下的一句話時 ,為何沒有留下高深的話語,而留下了如此簡單的偈呢?

因為這個簡單是"三歲小兒也曉得,八十老翁行不得"也。
  我們發覺遺偈的共同風格,就是簡明扼要,純真而不矯飾 ,雖是寥寥幾句,卻是高僧一生行持的提煉和總結,具備了生脫死的見 地,對我們學佛的人來說,使我們可以把自己提昇到高處 ,來回觀整個人生。

  若以詩的立場來看,遺偈不盡合於詩律,同時,這種形式也並不難寫 。話須如此,在臨命終時,又有幾多人能從容不迫的說出或寫出深具般 若的遺偈呢?我覺得能在臨終之間說出或寫出遺偈,至少應具備三個條 件:一者必須預知時至,在從容之中圓寂,否則匆忙暴斃,何偈之有 ?二者必須最後一刻仍然靈台清明,意不顛倒,否則昏迷病榻 ,偈從何來?三者必須有真實修持,能從自性流露出偈來 ,否則臨終胡言亂語,能留下什麼對人心有益的偈呢?

  當我們看到這些簡明易曉的遺偈,不應妄生分別,像"華枝春滿 ,天心月圓"固然是優美動人,"無來亦無去,沒有什麼事 "又何嘗不使我們有悟道之慨呢?歷代高僧大德所追求的 ,無非就是前者的圓滿和後者的自在罷了!
  要達到圓滿自在,生死無礙的境地,唯一的道路正是虛雲和尚的遺偈: "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癡。"


日本平泉:代表佛教淨土的世界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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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 Doyle
Phnom Penh
武士時代,封建制度下的日本彷彿在上演現實版《權力的遊戲》,有無數故事關乎家族背叛與復仇、政治陰謀與權術以及帝國之興衰。
這正是藤原清衡尤為受人敬仰的原因。1056年至1128年,他住在日本東北地區。儘管因為背叛,藤原失去了父親、妻子和一個孩子,但他決心打破流血殺戮的循環,用自己的巨額財富停止戰爭,換取和平。
藤原建造了和平的樂園來打破流血殺戮的循環(圖片來源:Alamy)
他選擇在平泉來建造這片極樂淨土,傾盡人生最後幾十年時間,建成世界上的一個佛教聖地。在這裏,無論人類還是動物,無論是敵是友,所有的靈魂都可以尋求慰藉,和諧共處。藤原清衡的兒子和孫子在其願景中建造了更多園林、寺廟和寶塔,將平泉的名聲傳遍了整個日本,甚至遠揚到中國。
不幸的是,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
1189年,在歷經藤原家族僅僅100年的三代和平統治後,好戰的源賴朝為了成為幕府大將軍並在鐮倉(距離今天的東京很近的一個城鎮)建立軍事獨裁,成功地征服並毀掉了這片佛教淨土。
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紀中,由於疏於修繕,再加上火災的發生,平泉宏偉壯觀的木製建築遭到了破壞。但是,藤原家族的成就極大地影響了日本的歷史,在人們的想像之中從未式微。鍍有金箔的金色堂,是自12世紀以來唯一完整保存下來的建築,被認為是日本最重要的建築之一,與你可在京都見到的所有建築不相上下。事實上,平泉可能是你未曾耳聞過的日本村莊中最重要的一個。
平泉厚重的歷史使其成為日本一個重要的村莊(圖片來源:Beth Reiber)
2011年,我第一次來到平泉,是在那場地震和海嘯發生之後的6個月後。地震和海嘯席捲了這個地區的沿海村莊,並帶走了超過19000人的生命。從仙台機場一路走來,路邊盡是大堆大堆的殘骸碎片,但是平泉的氛圍沒有受到什麼破壞,還是充滿希望。日本東北地區的旅遊業可能已經一落千丈,但是這座村莊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
這座有著8000名居民的小村莊很是低調,又頗為整潔,只有很少的旅店,幾乎看不到那種把日本其他有名的旅行地搞得俗氣的紀念品商店。這裏小得很,你可以步行,可以騎車,也可以跳上環形觀光巴士到達大多數景點。但是,如果你匆匆走完所有地方,就體會不到藤原清衡對這裏所寄予的平和與純淨,因為那些珍貴的細節保留著900年前平泉全盛時期的一些模樣,因此欣賞你所目睹的一切,唯一的方式就是想像它曾經的盛況,並讓這裏的精神氣質發揮它的魔力。
我的第一站是平泉文化遺產中心,在那裏我了解了平泉巨大的文化和歷史意義,也了解了那位設想出如此一片佛教極樂淨土的人物。藤原清衡的一生跌宕起伏,七歲那年父親被殺害,母親被迫嫁給殺死自己丈夫的人。他與一群死敵一起長大。若干年後,為了給自己被殺害的妻子和孩子報仇,清衡殺死了自己同母異父的兄弟。之後,他不再效忠於地方勢力,轉而效忠於皇室,勢力迅速崛起,成為奧州的最高統治者。奧州地處偏遠,盛產黃金,就是現在的東北地區。但是,無論什麼都無法撫平清衡的痛苦,他決定在塵世開闢一片佛教的淨土,以慰亡靈。
中尊寺的建築裏有超過3000件國寶(圖片來源:JTB Photo/Getty)
看到中尊寺,藤原清衡數不盡的宏偉成就也就立即出現在眼前了。這裏曾有超過40個大殿、寶塔和僧舍,可容納300位僧侶。現在,遊覽者們可以參觀主殿,體驗宗教儀式;可以參觀珍寶博物館,這裏陳列著超過3000件國寶和重要的文化遺產,包括佛像和藤原家族的明器;還可以觀看在露天茅草頂下的舞台上進行的傳統能劇表演,這樣的表演並不是隨時可以看到,只有在每年春秋的節日之際才會由中尊寺的僧侶和法師來表演。
但是至今唯一保存完好,和清衡在世時一樣的建築是令人嘆為觀止的金色堂(Konjikido),建成於1124年。一開始,我驚訝地發現這座金色堂完全被包裹在一座混凝土建築中,氣派和光芒都被剝奪殆盡。然而旋即我意識到,金色堂一直受人敬畏,自1288年起就一直被保護起來,避免受到自然力量的破壞。正是那一年,鐮倉幕府推翻了藤原家族的統治,建造起了金色堂的第一道保護網。
金色堂用紫檀木建成,周身幾乎都以金葉覆蓋,供奉著極樂世界的主佛阿彌陀佛,側面是侍者的塑像,還有象徵著極樂世界的孔雀浮雕和花朵。聖壇和四根柱子被銀飾、象牙、金屬、螺鈿以及摻了金粉的日本漆所覆蓋,細節極為精細,使得金色堂成為當時兼具藝術之美和建築之美的一大奇蹟。
金色堂是平泉唯一一座仍然保持原樣的建築(圖片來源:The Asahi Shimbun/Getty)
我的下一站是毛越寺,這座寺廟由清衡的兒子著手開始建造,由其孫建成,曾比中尊寺還要宏偉,有著能夠容納500位僧侶的僧舍,歷史的記載也曾宣告它在極樂淨土中佔有獨一無二的位置。唉,可惜如今只有石基尚存,不過有一幅巨大的插畫地圖描述了它曾經可能的模樣。
這裏,淨土庭園,也是我在平泉最喜歡的地方。這座庭園出乎意料地保存完好,被認為是12世紀以來最佳庭園的示例之一。中間有一大片池塘,旨在代表海洋,還有簡單的景觀美化的手法,如崎嶇的石壁、坐落的小山、蜿蜒的河灘、水中的島嶼,增添了視覺上的意趣。與日本其他傳統的精心設計的園林相比,這座院子顯然樸素自然、沒有矯飾,這正是我想像中一個撫慰人心的淨土樂園應該有的樣子。
就像面對日本大多數歷史遺跡時的心情一樣,我希望自己能夠得見平泉在其全盛時期的模樣。在平泉沒落了500年後,俳句詩人松尾芭蕉曾前來拜訪,想必他在寫下如下詩句時一定與我有相同的感受:
夏天草淒涼
功名昨日古戰場
一枕夢黃粱
淨土庭園被認為是自12世紀以來最佳園林的示例之一(圖片來源:Beth Reiber)
但是,這是一個好夢。而且令人驚奇的是,在金色堂的地基之中,安息著藤原清衡和他的兒子、孫子的乾屍,還有他的曾孫被砍下的頭顱,曾被源賴朝的支持者送去了鐮倉,作為藤原家族終結的證據。
所以,他們的遺骸連同他們的傳奇,被保存在這片佛教極樂淨土經過了幾個世紀後僅存的一座建築裏。如果這都不是因緣,那我不知道什麼才是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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