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寺寬邦-日本「僧侶系」音樂人、愛媛縣的臨濟宗妙心派海禪寺第16代副住持-32歲開始修行,繼承家族400年歷史的寺廟。他將傳統佛經與現代電子樂改編結合。。他組的樂隊名叫-喫茶去,源自中國禪宗經典公案當中趙州禪師叫人「吃茶去」。唱誦《般若心經》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趙州從諗禪師(778年-897年),俗姓郝,唐代禪師,南泉普願門下,洪州宗傳人。
從諗幼年出家,十八歲時參南泉普願禪師,在其門下二十多年,以「平常心是道」開悟心地。後參訪諸方,行腳不停。八十歲時受請,住趙州城東觀音院,教授後進,名震一時,時人尊稱他為「趙州古佛」
從諗承襲馬祖道一傳下的洪州宗風,重視在日常生活中的修行[1],因為常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的稱號[2],這也啟發了後世的日本茶道。從諗禪師又擅長以機鋒接引學人,留下許多著名公案[3],常以日常事物作教學手段[4],對於臨濟宗有很大的影響,後世大慧宗杲常以著名的趙州公案來教導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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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  圖片搜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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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州禪師:我死後去地獄
bbw521 | 2015-08-29 | 檢舉 | 收藏 分享到Facebook 分享到Google++
趙州禪師:我死後去地獄

編者按:今天這篇故事摘自《星雲禪話·點亮心燈》,原標題為「到地獄去」,主人公是唐代禪門巨擘趙州禪師。趙州禪師(778~897)俗家姓郝,法號從諗。幼年出家,受戒之前曾參南泉普願禪師,後去嵩山受戒,旋歸南泉並在其座下依止二十年,其後歷參黃檗、寶壽、鹽官、夾山、五台諸位大德。八十歲時,眾請住趙州城東觀音院,四十年間,大揚禪風,人稱「趙州古佛」。師居北地,振南宗禪,其問答示眾等公案,如「狗子佛性」至道無難」等語都膾炙人口,又如「吃茶去」「庭前柏樹子」諸語無不流傳千古。昭宗乾寧四年示寂,世壽一百二十,敕謚「真際大師」,留有《趙州真際禪師語錄》三卷。

趙州從諗禪師(資料圖)
文:星雲大師
有一些人想學禪,禪宗總是鼓勵他們要提起話頭,就是種種的參、問,例如:念佛是誰?父母未生我之前的本來面目是什麼?什麼是祖師西來意?總是這樣問、那樣問,以觸發靈性,使其能夠大徹大悟。

有一位信徒就問趙州從諗禪師說:「禪師,你平時參禪學道、修福修慧,人格至為完美,像你這種大徹大悟的禪師,假如百年之後,不知會到哪裡去呢?
信者希望大徹大悟的趙州禪師能夠在活著的時候就告訴大家,將來他會到哪一個佛的世界,到哪一個天堂去。
沒想到趙州禪師竟然回答:「到地獄去。」
信徒聽了大為驚訝,就問:「禪師,以您的修持、您的德行,百年之後怎麼會墮落到地獄里去呢?」

趙州禪師之塔(資料圖)
趙州禪師答道:「你要知道,你現在所犯的殺盜淫妄等罪業,還有你所造下的貪瞋愚痴的惡業,會使你墮落到地獄里去。假如我不到地獄去,將來誰來度你、誰來救你呢?」
【養心法語】趙州禪師要到地獄里去,和地藏菩薩的精神是一樣的。地獄,有罪業的人是不得不去,有大修行、大願力的人,他是發願到地獄里去;同是一樣的地獄,不過是受罪業,還是願力去度生,這個就不一樣了。所以地藏菩薩也好,趙州禪師也好,他們都是懷著無限的悲心,帶著廣大的行願,到地獄里救苦救難,這就是所謂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說到度眾生,我們並不一定要到有錢的地方、人多的地方或是容易度化的地方去,真正的禪者行道、菩薩度生,是愈苦的地方他愈要去,愈難的地方他愈要去。就如同諸菩薩為什麼要到娑婆世界來成佛呢?因為娑婆世界是五濁惡世,在這裡面修道,容易證果,所以凡是參禪學道者,要如慈航法師所說:「只要一人未度,切莫自己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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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州(今河北趙縣)從諗(shěn)禪師,南泉普願禪師之法嗣,俗姓郝,曹州(治所在今山東荷澤)郝鄉人。趙州禪師童稚之時,即孤介不群,厭於世樂,稍長即辭親,從本州扈通院(亦說龍興寺)落髮出家。後聽說池州南泉普願禪師道化日隆,趙州禪師雖未受戒,便以沙彌的身份,前往參禮。

初禮南泉,適逢南泉禪師正在丈室中休息。

南泉禪師一見趙州禪師,便問:“近離甚麼處?”

趙州禪師道:“瑞像院。”

南泉禪師又問:“還見瑞像麼?”

趙州禪師道:“不見瑞像,只見臥如來。”

南泉禪師一聽,便翻身坐起來,問道:“汝是有主沙彌,無主沙彌?”

趙州禪師道:“有主沙彌。”

南泉禪師道:“那(哪)個是你主?”

趙州禪師於是走上前,躬身問訊道:“仲冬嚴寒,伏惟和尚尊候萬福。”

南泉禪師知道趙州禪師是個不可多得的法器,遂收他為入室弟子,並令維那僧將“此沙彌別處安排。”

一日,趙州禪師入室請益,問南泉禪師:“如何是道?”

南泉禪師道:“平常心是道。”

趙州禪師道:“還可趣向也無?”

南泉禪師道:“擬向即乖。”

趙州禪師道:“不擬爭知是道?”

南泉禪師道:“道不屬知,不屬不知。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若真達不疑之道,猶如太虛,廓然盪豁,豈可強是非邪?”

趙州禪師一聽,豁然大悟。於是前往嵩岳琉琉壇受了具足戒,之後,又重新返回南泉禪師座下。

在南泉期間,趙州禪師朝夕請益不倦,道業突飛猛進。趙州禪師與南泉禪師經常機鋒酬和,相得甚歡。現舉數則公案如次,供讀者欣賞。

1.師(趙州)在南泉作爐頭,大眾普請擇菜。師在堂內叫:“救火!救火!”大眾一時到僧堂前,師乃關卻僧堂門,大眾無對。泉乃拋鑰匙,從窗內入堂中,師便開門。

2.師在南泉井樓上打水次,見南泉過,便抱柱懸卻腳,雲:“相救!相救!”南泉上扶梯,雲:“一二三四五。”師少時卻去禮謝,雲:“適來謝和尚相救!”

3.南泉因東西兩堂爭貓兒,泉來堂內,提起貓兒,雲:“道得即不斬,道不得即斬卻。”大眾下語,皆不契泉意,當時即斬卻貓兒。至晚間,師從外歸來,問訊次,泉乃舉前話了,雲:“你作么生救得貓兒?”師遂將一隻鞋戴在頭上出去。泉雲:“子若在,救得貓兒。”

4.師問南泉:“異即不問,如何是類?”泉以兩手托地,師便踏倒,卻歸涅槃堂內,叫:“悔!悔!”泉聞,乃令人去問:“悔個什麼?”師云:“悔不更與兩踏!”

趙州禪師受戒後,聽說自己的剃度師住在曹州護國院,遂啟程前往看望。到了護國院之後,他的剃度師偷偷地把趙州回鄉的消息告訴了郝氏家族。郝氏家族的人一聽高興不已,只等來日前來看望趙州禪師。趙州禪師聽說此事後,感嘆道:“俗塵愛網,無有了期。既辭出家,不願再見。”於是星夜束裝離開了曹州。

離開南泉後,趙州禪師開始了漫長的孤錫遊方之生涯,他的足跡遍及南北諸叢席,並與許多禪門大德有過機鋒往來。他曾經自謂雲:“七歲孩兒勝我者,我即問伊;百歲老翁不及我者,我即教伊。”

趙州禪師八十多歲以後,才來到河北趙州觀音院(即現在的柏林禪寺),駐錫傳禪,時間長達四十年。在接引信眾的過程中,趙州禪師為後人留下了不少意味深長的公案。這些公案現在仍比較完好地保存在《趙州禪師語錄》中。比較著名的公案有:

1.鎮州蘿蔔—— 問:“承聞和尚親見南泉,是否?”師曰:“鎮州出大蘿蔔頭。”

2.趙州勘台山婆子—— 有僧遊五台,問一婆子曰:“台山路向甚麼處去?”婆曰:“驀直去。”僧便去。婆曰:“好個師僧又恁麼去。”後有僧舉似師,師曰:“待我去勘過。”明日,師便去問:“後山路向甚麼處去?”婆曰:“驀直去。”師便去。婆曰:“好個師僧又恁麼去。”師歸院謂僧曰:“台山婆子為汝勘破了也。”

3.庭前柏樹子——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庭前柏樹子。”曰:“和尚莫將境示人?”師曰:“我不將境示人。”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庭前柏樹子。”

4.洗缽去—— 問:“學人乍入叢林,乞師指示。”師曰:“吃粥了也未?”曰:“吃粥了也。”師曰:“洗缽盂去。”其僧忽然省悟。

5.趙州橋—— 問:“久向趙州石橋,到來只見略彴”師曰:“汝只見略彴,且不見石橋。”曰:“如何是石橋?”師曰:“度驢度馬。”

6.狗子無佛性—— 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師曰:“無。”曰:“上至諸佛,下至螻蟻,皆有佛性,狗子為甚麼卻無?”師曰:“為伊有業識在。”

7.喫茶去—— 師問新到:“曾到此間麼?”曰:“曾到:”師曰:“喫茶去。”又問僧,僧曰:“不曾到。”師曰:“吃茶去。”後院主問曰:“為甚麼曾到也雲喫茶去,不曾到也雲喫茶去?”師召院主,主應喏。師曰:“喫茶去。”

8.二龍爭珠—— 問:“二龍爭珠,誰是得者?”師曰:“老僧只管看。”

9.青州布衫重七斤—— 問:“萬法歸一,一歸何所?”師曰:“老僧在青州作得領布衫,重七斤。”

10.老僧使得十二時—— 問:“十二時中如何用心?”師曰:“汝被十二時辰使,老僧使得十二時。”乃曰:“兄弟莫久立,有事商量,無事向衣缽下坐窮理好。老僧行腳時,除二時粥飯是雜用心處,除外更無別用心處。若不如是,大遠在。”

11.下下咬著—— 師因趙王問:“師尊年有幾個齒在?”師曰:“只有一個。”王曰:“爭(怎)吃得物?”師曰:“雖然一個,下下咬著。”

12.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 僧辭,師曰:“甚處去?”曰:“諸方學佛法去。”師豎起拂子曰:“有佛處不得住,不佛處急走過。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錯舉。”曰:“與麼則不去也。”師曰:“摘揚花,摘楊花。”

除了上述公案之外,趙州禪師還另有幾則上堂法語,也非常精彩。

上堂:“如明珠在掌,胡來胡現,漢來漢現。老僧把一枝草為丈六金身用,把丈六金身為一枝草用。佛是煩惱,煩惱是佛。”

上堂:“金佛不度爐,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內裡坐。菩提涅槃,真如佛性,盡是貼體衣服,亦名煩惱。實際理地甚麼處著。一心不生,萬法無咎。汝但究理,坐看三二十年,若不會,截取老僧頭去。夢幻空華,徒勞把捉。心若不異,萬法一如。既不從外得,更拘執作麼?如羊相似,亂拾物安向口裡。老僧見藥山和尚道:'有人問著,但教合取狗口。'老僧亦教合取狗口。取我是垢,不取我是淨。一似獵狗專欲得物吃。佛法在甚麼處?千人萬人盡是覓佛漢子,於中覓一個道人無。若與空王為弟子,莫教心病最難醫。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壞時,此性不壞。一從見老僧後,更不是別人,只是個主人公。這個更向外覓作麼?正恁麼時,莫轉頭換腦。若轉頭換腦,即失卻也。”

趙州禪師在趙州觀音院駐錫期間,生活極為艱苦。他的《十二時歌》就是對這段“村僧”生活的真實寫照。直至臨終前的兩年,趙州禪師才得到燕趙二王的供養。現把趙州禪師的《十二時歌》錄之於次,以激發後代禪人對這位老禪師的深切懷念。

《十二時歌》
雞鳴醜,愁見起來還漏逗(徘徊、躊躇)。裙子褊衫個也無,袈裟形相些些有。裩(kun,褲子)無腰,袴無口,頭上青灰三五斗。比望(只望)修行利濟人,誰知變作不唧溜(不聰明、不靈利,被人看作傻子)。

平旦寅,荒村破院實難論。解齋粥米全無粒,空對閒窗與隙塵。唯雀噪,勿人親,獨坐時聞落葉頻。誰道出家憎愛斷,思量不覺淚沾巾。

日出卯,清淨卻翻為煩惱。有為功德被塵埋,無限田地未曾掃。攢眉多,稱心少,叵耐(可惡)東村黑黃老。供利不曾將得來,放驢吃我堂前草。

食時辰,煙火徒勞望四鄰。饅頭(追)子前年別,今日思量空咽津。持念少,嗟嘆頻,一百家中無善人。來者只道覓茶吃,不得茶噇(chuang,吃)去又嗔。

禺中巳,削髮誰知到如此。無端被請作村僧,屈辱飢淒受欲死。胡張三,黑李四,恭敬不曾生些子。適來忽爾到門頭,唯道借茶兼借紙。

日南午,茶飯輪還無定度(沒有著落)。行卻南家到北家,果至北家不推注(推辭)。苦沙鹽(粗鹽),大麥醋,蜀黍米飯虀萵苣。唯稱供養不等閒,和尚道心須堅固。

日昳未,者(這)回不踐光陰地。曾聞一飽忘百飢,今日老僧身便是。不習禪,不論義,鋪個破席日里睡。想料上方兜率天,也無如此日炙背。

哺時申,也有燒香禮拜人。五個老婆三個癭,一雙(另外兩個)面子黑皴皴。油麻茶,實是珍,金剛不用苦張筋。願我來年蠶麥熟,羅睺羅儿與一文。

日入酉,除卻荒涼更何守。雲水高流(出格的有修行的出家人)定委無(確實沒有),歷寺沙彌(平庸的遊山逛水的沙彌)鎮常(經常)有。出格言,不到口,枉續牟尼子孫後。一條拄杖粗棘藜,不但登山兼打狗。

黃昏戌,獨坐一間空暗室。陽焰燈光永不逢(白天不見太陽,晚上不見燈光),眼前純是金州漆(漆黑一團)。鐘不聞,虛度日,唯聞老鼠鬧啾唧。憑何更得有心情,思量念個波羅蜜。

人定亥,門前明月誰人愛。向裡唯愁臥去時,勿個衣裳著甚蓋。劉維那,趙五戒,口頭說善甚奇怪。任你山僧囊罄空,問著都緣總不會(不理會)。

半夜子,心境何曾得暫止。思量天下出家人,似我住持能有幾。土榻床,破蘆蓆,老榆木枕全無被。尊像不燒安息香,灰裡唯聞牛糞氣。

趙州禪師圓寂於唐乾寧四年(897)十一月初二,春秋一百二十歲,諡真際大師。

趙州真際禪師行狀
(一)師即南泉門人也,俗姓郝氏,本曹州郝鄉人也,諱從諗。

(二)鎮府有《記塔》雲:“師得七百甲子歟!值武王微沐,避地岨崍,木食草衣,僧儀不易。”

(三)師初隨本師行腳到南泉。本師先人事了,師方乃人事。南泉在方丈內臥次,見師來參,便問:“近離什麼處?”師云:“瑞像院。”南泉雲:“還見瑞像麼?”師云:“瑞像即不見,只見臥如來!”南泉乃起問:“你是有主沙彌,無主沙彌?”師對雲:“有主沙彌。”泉雲:“哪個是你主?”師云:“孟春猶寒,伏惟和尚尊體起居萬福!”泉乃喚維那雲:“此沙彌別處安排。”

(四)師受戒後,聞受業師在曹州西住護國院,乃歸院省覲。到後,本師令郝氏雲:“君家之子,遊方已回。”其家親屬,忻懌不已。隻候來日,咸往觀焉。師聞之,乃云:“俗塵愛網,無有了期;已辭出家,不願再見。”乃於是夜結束前邁。

(五)其後自攜瓶錫,遍歷諸方,常自謂曰:“七歲童兒勝我者,我即問伊;百歲老翁不及我者,我即教他。”

(六)年至八十,方住趙州城東觀音院,去石橋十里已來。住持枯槁,志效古人。僧堂無前後架,旋營齋食;繩床一腳折,以燒斷薪用繩繫之。每有別制新者,師不許也。住持四十年來,未嘗齎一封書告其檀越。

(七)因有南方僧來舉:問雪峰“古澗寒泉時如何?”雪峰雲:“瞪目不見底。”學云:“飲者如何?”峰雲:“不從口入。”師聞之曰:“不從口入,從鼻孔裡入?”其僧卻問師:“古澗寒泉時如何?”師云:“苦!”學云:“飲者如何?”師雲:“死!”雪峰聞師此語,贊雲:“古佛!古佛!”雪峰因此後不答話矣。

(八)厥後因河北燕王領兵收鎮府,既到界上,有觀氣象者奏曰:“趙州有聖人所居,戰必不勝。”燕趙二王因展筵會,俱息交鋒。乃問:“趙之金地,上士何人?”或曰:“有講《華嚴經》大師,節行孤邈。若歲大旱,咸命往台山祈禱。大師未回,甘澤如瀉。”乃曰:“恐未盡善。”或云:“此去一百二十里,有趙州觀音院,有禪師年臘高邈,道眼明白。 ”僉曰:“此可應兆乎! ”

(九)二王稅駕觀焉。既屆院內,師乃端坐不起。燕王遂問曰:“人王尊耶?法王尊耶?”師云:“若在人王,人王中尊;若在法王,法王中尊。”燕王唯然矣。師良久中間問:“阿那個是鎮府大王?”趙王應諾:“弟子!” (緣趙州屬鎮府,以表知重之禮。)師云:“老僧濫在山河,不及趨面。”

(十)須臾,左右請師為大王說法。師云:“大王左右多,爭教老僧說法。”乃約令左右退。師身畔時有沙彌文遠,高聲雲:“啟大王:不是者個左右!”大王乃問:“是什麼左右?”對曰:“大王尊諱多,和尚所以不敢說法!”燕王乃云:“請禪師去諱說法!”師云:“故知大王曩劫眷屬,俱是冤家;我佛世尊,一稱名號,罪滅福生。”大王先祖,才有人觸著名字,便生嗔怒。師慈悲非倦,說法多時。二王稽首讚歎,珍敬無盡。

(十一)來日將回,燕王下先鋒使,聞師不起,凌晨入院,責師傲亢君侯。師聞之,乃出迎接。先鋒乃問曰:“昨日見二王來不起,今日見某甲來,因何起接?”師云:“待都衙得似大王,老僧亦不起接!”先鋒聆師此語,再三拜而去。

(十二)尋後,趙王發使,取師供養。既屆城門,闔城威儀,迎之入內。師才下寶輦,王乃設拜,請師上殿,正位而坐。師良久以手斫額,雲:“階下立者是何官長?”左右雲:“是諸院尊宿並大師、大德。”師云:“他各是一方化主,若在階下,老僧亦起。”王乃命上殿。

(十三)是日齋筵將罷,僧官排定,從上至下,一人一問。一人問佛法,師既望見,乃問:“作什麼?”雲:“問佛法。”師云:“這裡已坐卻老僧,那裡問什麼法?二尊不並化。” (此乃語之詞也)王乃令止。

(十四)其時國後與王俱在左右侍立,國後雲:“請禪師為大王摩頂受記。”師以手摩大王頂雲:“願大王與老僧齊年。”

(十五)是時迎師權在近院駐泊,獲時選地,建造禪宮,師聞之,令人謂王曰:“若動著一莖草,老僧卻歸趙州。”其時竇行軍願舍果園一所,直一萬五千貫,號為真際禪院,亦云竇家園。師入院後,海眾雲臻。

(十六)是時趙王禮奉燕王從幽州奏到命服,鎮府具威儀迎接,師堅讓不受。左右舁箱,至師面前,雲:“大王為禪師佛法故,堅請師著此衣。”師云:“老僧為佛法故,所以不著此衣。”左右雲:“且看大王面。”師云:“又乾俗官什麼事!”乃躬自取衣掛身上。禮賀再三,師惟知應諾而已。

(十七)師住鎮府二年,將謝世時,謂弟子曰:“吾去世之後,焚燒了,不用淨淘舍利。宗師弟子,不同浮俗;且身是幻,舍利何生,斯不可也。”

(十八)令小師送拂子一枝與趙王,傳語云:“此是老僧一生用不盡的。”

(十九)師於戊午歲十一月十日,端坐而終。於時竇家園,道俗車馬數万餘人,哀聲振動原野。

(二十)趙王於時盡送終之禮,感嘆之泣,無異金棺匿彩於俱屍矣,莫不高營雁塔,特豎豐碑。諡號曰真際禪師,光祖之塔。

(二十一)後唐保大十一年孟夏月旬有三日,有學者諮問東都東院惠通禪師,趙州先人行化厥由。作禮而退,乃授筆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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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泉斬貓 不是事
2015/01/03 17:27

 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  

南泉斬貓 不是事

「 説對了,貓就得救,否則就斬掉牠。」這是南泉問僧眾的話,之前南泉禪寺廚房失火,趙州在廚房𥚃反鎖了門,眾僧來救火,趙州説「你們説對了,我就開門」,顯然師徒兩人都有利用情勢逼人說話的意圖,兩次僧眾都不言語,只有開悟的趙州頂了鞋子、開悟的南泉遞了鑰匙。僧眾沒有言語,兩位開悟的師徒也沒有言語,雖然他們的提問都有「説對了」意圖叫人張嘴說話,可兩人回問的時候都只有動作,不曾言語。好像在表達意思的時候,言語不是必要的。這個在話語(15)面面觀 和(18)半腦不遂 裡都有擱置語言文字的話語,(15)裡也有自創語言的説法。

在(4)什麼是開悟 裡面説到知識之外,知識是語言文字作成,尤其在沒有影象的時代。在開悟的人眼裡,是不是用語言文字所表達的可以「不是事」?至少開悟的人跨越了一個蘿蔔一個坑的文字意義,禪師的言語顯然不是騙人的詭話,那就針對是不是「不是事」來找證據。

達摩和二祖慧可的對話(禪宗第一次傳燈)

「我的心不安,請師父替我安心。」

「請把心拿來,我替你安。」

「我尋了很久,找不到心。」

「好,我已經安好了你的心。」

這足以説明這位還沒開悟的慧可認為緊要的「心」,達摩認為「不是事」。

二祖慧可和三祖僧璨的對話

僧璨未開悟前是居士,他問慧可

「弟子得了風溼,請師父為我懺罪。」

「你把罪拿來,我幫你懺。」

「我找了半天,可是找不到。」

「我已經幫你懺好了。」

再次説明這位居士説的語言文字「罪」,開悟的禪師認為「不是事」,這兩則都是上對下。

慧能問青原行思「你最近做了些什麼工夫?」

「我連聖諦也沒有修過。」

慧能再問「那你的功夫究竟到了那一個層次?」

「我連聖諦都不修,那裡有什麼層次可説。」

這是開悟的人説禪師慧能的語言文字「不是事」。這次是下對上,青原行思不知道自己開悟了,來拜慧能。

語言文字對開悟的人來說是可以「不是事」的,這是不是該問問釋迦牟尼?「如來所説法,皆不可取」在金剛經上這可是須菩提當著釋迦牟尼的面,説釋迦牟尼的文字語言「不是事」。至於「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更説眀心裡面不要有任何「不是事」的語言文字住著。

上網查一下「南泉斬貓」、「趙州從稔」、「開悟」、「金剛經」,把佛言佛語當回事的滿滿皆是,正是大册子抄死已經死掉的人講過的死話。何以故?開悟的人隨時都在創新,認為語言文字「不是事」,所以「亦無有定法」;那些活到老學到老、開口閉口「還在學」的人,除了記取人家講過的語言文字之外,啥都不會,連罵人都不會,還要看了報紙、看了電視、上了網才學會了跟著罵(馬英九)。上網去查「半腦不遂」左腦和右腦功能上的差異居然可幫釋迦牟尼背書,一位哈佛大學的腦神精科學家 Jill Bolte Taylor 自己左腦中風(1996/12/10)37歲,八年後復元的經歷,寫成一本叫做「奇蹟」的書,説開悟是一種『生理現象』,靠的是右腦,網上還看到她復原後當眾述説左腦不遂的經歷。左右腦的功能是諾貝爾醫學生理獎得主,加州理工學院羅傑 史貝尼(Roger Sperry) 教授於1981年歸類如下:

左腦

知性,知識,理解,思考,判斷,推理,語言,抑制,聲、香、味、觸、嗅

右腦

圖像化機能 包括企劃力,創造力,想像力

與宇宙共振共鳴機能 包括第六感,直覺,靈感,念力,透視,夢境

超高速演算機能 心算,數學

超高速大量記憶

這些科學證明了禪師、開悟的人、釋迦牟尼「應無所住」是跨越了左腦的語言、知識、聲、香、味、觸、嗅,「而生其心」是用右腦。在(4)什麼是開悟 裡面提到巖頭向雪峯説--從門入者,不是家珍,從門入者就是從外面進來的語言文字,歸入左腦,家珍就是右腦。後來雪峯做了方丈,門下有1500多僧人,被問到他在德山宣鑒那裡學了些什麼,他回「我空手去,空手歸」不曾多聽半個字,只不過是開始啟用右腦。顯然「。」所説被摔到知識之外,為名詞從新創造定義,擱置語言文字,都指向了右腦;從左腦管轄的知識之外找到的「自己的話」,被翻譯到知識裡面,就是哲學(18)。

12年國教有沒有問題?我們的教育出了什麼問題?教出一羣跟屁蟲,薪資嫌少又沒有辦法創造收入倒是學會了怪別人,窮是別人造成的,自己絶對沒問題,看來沒法教出有創造力的人材就是問題。(18)裡面「。」的辦法是把一個屬於名詞的字拿來敲破,自行定義,不能引用別人的説法,先創造一次,逼迫自己用右腦,然後跟掐泡泡紙一樣,一個字接著一個字去創造新的定義,聽起來很笨,先破壞再重新創造,好像也還沒有聽過有別的辨法。頂鞋子,遞鑰匙至少還是個動作,強過那些「停看聽」的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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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禪理•喫茶去

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  圖片搜尋結果
文:生必

禪茶在世間

茶,原本南方之嘉木。神話相傳神農氏嘗百草,遇毒則以茶解之,遂使茶之功效聞於天下,被譽為珍品。而後至唐代,飲茶被貫之以「道」,登堂入室,有「茶道」之興盛,尤以寺院禪林中為最,概廟宇道觀多建於山林清幽之地,僧家亦善種茶。參禪打七間歇,茶便是僧人們最好的飲品,一飲能提神,滌蕩昏昧;再飲可清心,寧神助道。世間更有所謂「寺必有茶,僧必善茗」的說法。茶與禪如是在歷史長河中,結下不解之緣。茶非僧家專利,亦是為僧俗共賞。百姓家有「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之說,足見茶之普及和重要。禪門中,更有歷代宗師巨匠,借茶說法,以茶譬喻,接引四方學人,留下許多公案典故,引得後世求道者,無不爭相參悟,期許從中品出禪之真義。

其中,最負盛名的還要屬趙州禪師「喫茶去」的公案。史載趙州禪師,為禪宗六祖惠能之後第四代傳人,一生弘法四十年,他主張道法自然,禪法不離生活,其教學亦是相機施教,活潑自在。

戲說「趙州茶」

話說晚唐年間,兩位有學識的僧人渴求明師之心迫切,慕趙州禪師大名,便不惜跋山涉水,日夜兼程,結伴前往拜謁。一路風餐露宿,歷時數月,終於抵達趙州觀音院。

學僧滿心期待求見禪師。聽說此時的趙州禪師,已是八十餘高齡的老人,八十歲前,足跡行遍大江南北,參訪過無數慈悲智慧之人,兩人心下更加嚮往之,雖然投宿的禪院客房極是破落清貧,也好歹忍過一宿。

次日,在院主的引薦下,去拜謁住持。穿過庭前幾株蒼綠挺拔的柏樹,來到後邊方丈住所——一間破木頭小房。學僧心中忍不住閃過一個念頭:怎麼大名鼎鼎的開悟的禪師,竟無人供養,住所如此破落?但疑問很快就被激動的心情代替。

跟著院主進了方丈房間,屋內光線昏暗,家徒四壁,唯有供奉的一尊佛像,道明是修行人居室,餘下只一張斷腿土塌床,被褥也無,座上一位枯瘦的老人,大概就是趙州禪師了。老人未著方丈袈裟,只一身不知穿了多久的襤褸布衣,鶴髮滿是青灰,正閉目坐禪,靜似一尊古佛,彷彿千年光陰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兩位學僧一時呆在那裡,背熟的問候陳詞,竟說不出口。院主上前輕聲請示。

禪師緩緩抬目,掃過二人,問一學僧道:「可曾來過這裡嗎?」

學僧急忙恭敬答:「不曾來過。」

禪師道:「哦,喫茶去。」 學僧一愣,頓時摸不著頭腦。

禪師又看向另一學僧,同樣問:「可曾來過這裡嗎?」

學僧忙道:「來過。」正欲自述前緣,禪師又道:「喫茶去。」

院主在旁也十分疑惑,問道:「為什麼曾到也云喫茶去,不曾到也云喫茶去?」

禪師喚他:「院主!」院主遂應答,禪師道:「喫茶去。」

院主一愣,隨後會心微笑,不再發問,只領著兩位學僧往茶房去了。

一學僧道:「這算哪門子參禪?連點兒佛味也無,半點頭緒沒有!這裡如此破敗相,哪像開悟成佛的?這茶喫得真沒意思!」

另一學僧卻似還沉浸在方才情境中,良久說:「也許,這就是直指人心,不以文字來傳法吧……不管他,和尚教喫茶,但喫茶去。今日總算尋得明師,總強似從前暗地摸索。」

禪茶本一味

那麼,這兩位學僧最終有沒有開悟呢? 時至今日已不得而知,留下了一出千古公案,無數求道者在此中求索真味。「禪茶一味」的說法,大概便由此奠下基石。

想要嘗得茶中真味,須親自喫上那幾碗趙州粗茶;想要有所證悟,則要身體力行,去修行,去實證,去恭敬親近慈悲智慧之大德者

若以分別心、傲慢心喫茶者,覺得此等粗茶實難下嚥,趙州禪師亦不過徒有虛名,罷了!再去別處轉轉。若心中將信將疑者,想著此處茶比別處不同,教法獨特,或許能開悟?心中糾結,且留下修一段時間再說。

若有信心真誠者,觀粗茶如楊枝甘露,觀趙州如釋迦如來,懷大恭敬心品嚐,則茶中自有智慧海,茶中自有大慈悲,森羅萬象不可思議。

「喫茶去」,哪需諸般分別、萬般計較?茶之味,禪之味,實乃一味。品茶之人,參禪之人,本就如一。

茶道有禪

心茶之製作,大類可分為:不發酵茶,半發酵茶,和全發酵茶。茶葉的性質,也隨著發酵程度的加深,由寒漸暖。金菩提禪師曾開示過,普洱茶由於全發酵的加工過程,茶葉的性質得到了明顯的改變,其性溫暖,少刺激,保健功效卓越,尤以陳年的普洱,隨著發酵時間越來越久,會產生特殊的益生菌群,對消化系統十分有益,身體代謝不通暢的人,每天幾杯普洱茶,可助消化,去寒涼,加速新陳代謝。普洱的歷史,恰如陳香的茶一般韻味悠長。史載古時,人們組成販運茶葉的馬隊,將原產自雲南的茶運往西藏,途徑崇山峻嶺,頂著雨雪冰霜,稍不留神便可能墜落懸崖。著名的「茶馬古道」便是數百年間單靠人馬踩踏於草莽叢林之中走出來的,普洱茶葉恰恰是在馬背上歷經數月,日曬風吹雨淋之後發生發酵變化而成。此可謂巧合所得,亦可謂是運茶人勇往直前的開拓精神感動上天,獲得恩賜。普洱愈陳愈香,陳年普洱更身價不菲。雖工藝改進,但倘若缺少歲月這味獨特良藥,無論如何也進化不出那特有的陳香。陳年普洱,恰如人生,初時青澀懵懂,少年莽撞,苦多於樂;隨著歲月的積澱,幾番風口浪尖上走過,跌倒爬起,慢慢懂得世事艱難,人情冷暖,也漸漸多了份從容淡定,智慧包容。亦如學佛參禪,初時求平安,求發財,待修行深入,倘幸得遇明師,多積累功德、增強自我修養,乃至歷經九九八十一難,仍信心如磐石,興許到此,方能悟了佛陀真意,從此離苦得樂。

窮諸玄辯,竭世樞機,不如喫茶去!

金菩提禪師有言:陳年的普洱,需注沸水沖泡,紫砂茶具為佳,白瓷亦可。

心中和敬清寂,煮水,醒茶,琥珀色的茶湯,綻放出歲月加持過的陳香韻味,一如「鳳凰涅槃,浴火重生」,讓觀者真不由心生敬意。勿多語,喫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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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州城的趙王特地地拜訪趙州從諗禪師,這時趙州從諗禪師正在床上休息,他躺著對來訪者說道:「大王!我現在已老邁;雖然你專程來看我,但我實在無力下床接待你,請別見怪。」趙王非但不見怪,反而對趙州更加尊重。

第二天趙王派遣一位將軍送禮給他,趙州一聽卻馬上下床到門外相迎。事後弟子們不解,就問趙州禪師道:「前天趙王來時,你不下床,這次趙王的部下來時,你為什麼反而下床到門外相迎呢?」

趙州禪師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我的待客之道有上中下三等分別,
第一上等人來時,我在床上用本來面目接待他;
第二中等人來時,我下床到客堂裏用禮貌接待他;
第三下等人來時,我用世俗的應酬到前門去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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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祖師意 ●學 念

「念佛一聲,漱口三天」,這是禪宗祖師趙州和尚說的話。有一些人拿這句話反對念佛。
古人說,持此種見解的人是「將祖師為人解粘去縛的話,做實法會」。理解錯了這句話的涵義。
所謂「解粘去縛」,是指善知識指導弟子修行時,發現有錯誤的理解或行為時,為弟子指出錯誤,讓弟子的修行能正確,才能達到修行的目標。這種隨機而說的話,當事人在當時當地能理解;是針對他的某個缺失,因此能隨時改正。
實法則是一種主張。這兩種話不能混淆。
我們舉另一個實際的例子來說較容易明白:懷讓禪師是六祖惠能大師的得法弟子,馬祖道一禪師(案:俗姓馬,世稱馬祖)則是懷讓禪師的得法弟子。馬祖道一到懷讓禪師的道場依止禪師,每天很用功打坐。
一天,馬祖打坐時,禪師拿了個臉盆裝水,在盆中磨磚。馬祖心中奇怪,就問師父:「磨磚要做甚麼?」師傅答:「磨成鏡子。」馬祖說:「磨磚怎麼可能成鏡?」師父說:「磨磚不能成鏡,打坐豈能成佛?」
這個公案中,禪師是說馬祖打坐修心的方法是錯誤的,無法開悟。要開悟必須用師父教的用心方法,才能達到目標,絕對不能解讀成禪師反對打坐。如果這樣理解,那麼釋迦牟尼佛證得佛果時,也是趺坐在菩提樹下成佛的,難道世尊錯了?千年以來,禪宗道場都是坐香參禪,不是打坐嗎?近代來果禪師《禪七開示錄》,以及《虛雲和尚年譜》中記載得清清楚楚。
「念佛一聲,漱口三天」,是說參禪的人不能念佛。為甚麼呢?參禪夾雜念佛就是三心兩意,不能專精用功,這是參禪的大忌。趙州祖師要犯這種毛病的弟子專志參禪,不要念佛,並不是他反對念佛法門。百丈禪師是馬祖道一禪師的得法弟子,《百丈清規》中祈禱病僧,化送亡僧,都歸淨土,可見不是反對念佛。
念佛法門是世尊所教的種種法門之一,祖師怎麼會反對?反對是謗佛謗法呢!相同的情況,祖師對修念佛法門的人也要他放下參禪開悟的念頭,發往生淨土的決定願,以免腳踏兩條船而雙門俱破,喪失往生極樂世界的機會。)


(唐代,趙州從諗禪師,八十歲時,眾人請住河北趙州城的東觀音院,大揚禪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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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談是非,談禪學。禪緣自梵文dhyāna一字,可是這個字很難翻,當古印度的佛法傳入中土後,就以諧音「禪」為稱謂,這好比天主教的halleluiah一樣,本來是拿來抒發興奮愉悅的境界,慢慢的,當宗教制度化後,就成為聖歌裡的一個詞句。

禪亦然,此為釋迦牟尼佛藉由拈花的動作示意,以傳達某種無法言傳的意境,而當禪傳入中土後,惠能大師接過由達摩祖師後5代傳人的衣缽,並將禪結合中國的老莊思想,使其充分中土化,而成為日後漢傳十大宗的『禪宗』。

禪宗跟別的宗教有何差別?其實在談其差異處時,吾等不得不說其特別處,『禪』其實不是宗教,亦非非宗教,這好比佛寺內的鐘聲,敲完後餘音迴繞,可是迴盪在空氣中的震波最後又飄向何處了呢?當你開口時,它已不見了,此乃有音似無音,無音亦有音,整個佛教探討的就是這『有』與『無』的糾葛。

禪宗又有一比喻,當天空的鳥飛過時,請問腳印在何處?答覆者此時很想在審思後回答,可是一般師父會在此時狠狠的在答覆者的臉上摑一掌,因答案不可藉由思考回覆,那徒弟要怎樣應對呢?一回,師父問徒弟何謂禪?徒弟在掙扎一段時間後答不出,師父賞他30大板,徒弟回問師父,那您說,何謂『禪』呢?師父回答:『就算你答對了我照樣賞你30大板。』

一天,在馬祖道一門下的南泉禪師閒來無事,突然在禪室內出了一道題目驗收其弟子,他說道:『你們說句合乎佛道的話來,這隻貓就得救;否則我就斬掉它!』此時,禪室內的弟子,各個無不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有人講了一段佛經內的道理,有人複誦大悲咒,有人開始靜坐,甚至有人研究貓的行動,稱其為『成、住、壞、空』的現象,無一不回以佛門的『正確答案』。南泉在聽取諸位如此辛苦的作答後,很不滿意,『咔叉!!』一聲將貓斬為兩半。

當日午後,趙州禪師在外行腳歸來,聽見禪室內傳來陣陣討論,在問及事件始末後,南泉突然進來使喚趙州過去,並問及倘若今早在場將如何處置,趙州聽完後,將草鞋脫下放在頭上,隨即走了出去。南泉見狀便說:「假如當時你在場的話,便會救了貓兒的命。」

又有一回,禪師問其弟子手上持為何物,大弟子答為竹條,隨即被師父賞了一棍,二弟子欲言又止,亦被賞了一棍,而在輪到三弟子時,其請求師父將竹條給他看看,在接手後,弟子將竹條朝師父抽了兩棍,師徒兩在原地開懷大笑,其他兩弟子則不知發生了何事,尷尬在一旁。

要瞭解禪,就要在如上的幾則公案中見到『禪機』,何又為禪機?『存在』其實是個沒有答案的狀態,可是人的天性又好問問題,這有如蚊子叮鐵牛般,蚊子的天性就是要叮東西,可是鐵牛的天性就是讓東西無法叮他。人腦好比蚊子,實相好比鐵牛,你越是要答,錯得也越多,索幸就不叮了;但,這又沒那麼簡單,因為許多時候,蚊子的不叮,是在為下一個叮而做準備,只是自己不承認而已。禪境是無法讓你『做』,亦無法讓你『不做』。

一回,禪師臨濟受睦州首座的鼓勵,前去黃檗禪師問法,他問話尚未完畢,黃檗大師就拿棒子把他打了一頓。出來後,睦州問他如何?臨濟說:『我話還沒問完,師父就把我打了一頓。』睦州聽了後,繼續鼓勵他再去,再去又被打。一連問了三次,臨濟被黃檗打了三頓。

臨濟三次被打,整個人莫名其妙,就跟首座睦州說:『我要離開這裏了,我與此地法緣不契,只好另找地方去學佛。』首座說:『若走,得向黃檗師父辭行。』臨濟辭師告別之前,首座先到方丈室對黃檗說:『可到高安灘頭見大愚禪師。』

臨濟到了高安灘頭,見到大愚,大愚問他:『你從哪裡來?』

臨濟答:『從黃檗處來。』

愚:『黃檗是大善知識,為何不在他那裡學法?』

臨濟答:『因我時機未成熟,三次問法三次被打,不知道錯在哪裡?』

大愚禪師說:『你的師父這麼用心良苦,為了讓你開悟,累的要死,你還跑到我這裡問錯在哪裡。』

臨濟在大愚言語啟發之下,說到:『原來黃檗佛法就這麼一點點!』據說,臨濟也就在當下悟道。至於他悟道了什麼,我其實也不知道,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絕非各位大師論壇讀者此刻所想的那個!但亦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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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的張鷟比喻趙州橋是「初月出雲,長虹飲澗」,是的,這座美麗的古代敞肩石拱橋猶如一道彩虹,橫架於河北趙縣洨河上已有一千四百年了,是當今世界上現存最早、保存最完善的石拱橋。

 

趙州橋建於隋代大業年間,後又被宋哲宗賜名為安濟橋(「安渡濟民」之意)。趙州橋是一座自重為2,800噸的空腹式圓弧形石拱橋,淨跨37m,寬9m,拱失高度7.23m。

這與中國古代的傳統建橋方法有很大不同,一般比較長的橋梁往往採用多孔形式,這樣每孔的跨度小、坡度平緩,便於修建。

但是多孔橋也有缺點,如橋墩多,既不利於舟船航行,也妨礙洪水宣洩;橋墩長期受水流衝擊、侵蝕,天長日久容易塌毀。而趙州橋在設計上採取了單孔長跨的形式,河心不立橋墩,使石拱跨徑長達37米之多,這是中國橋梁史上的空前創舉。

趙州橋雖採取單孔長跨的形式,但在橋的兩端肩部各設計有二個小孔,故稱敞肩型,這樣既能減輕橋身自重,節省材料,又便於排洪、增加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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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州橋上的石欄板(網路圖片)


趙州橋不僅在橋體設計構思和工藝極為精巧,橋上的各種裝飾雕刻更是精美的藝術,在欄板、望柱和鎖口石等處所雕刻的獅、象、龍、獸等,形態逼真,雕工精緻秀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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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州橋上龍石雕欄板(網路圖片)


趙州橋從建成至今,一千四百多年來,不僅承受了無數往來車馬的壓迫與磨損,更經歷了十次水災、八次戰亂和多次地震。而只有五層石條砌成、高1.55米的橋臺根基,卻直接就建在自然砂石上的趙州橋,為什麼竟能如此堅固耐用呢?傳說這橋是魯班施展神功所造的。

 

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
趙州橋上的石雕欄板(網路圖片)


相傳,發源於河北西部井陘山的洨河,是西天王母娘娘為防止牛郎與織女偷偷相會,用金釵所劃,一夜之間突然形成,傳說與天上銀河相連水勢很大,因此又被稱為「通天之河」。

每當夏秋兩季大雨來臨時,雨水和山泉一併順流而下,加上沿途又匯合了幾條河水,頓時便會形成了洶湧的洪流。洨河兩岸的居民和來往的行人過河,靠木船擺渡不僅極為不便,且時時處於危險之中。

一次,工匠祖師魯班路過趙州,看到這麼大水的洨河竟沒有一座橋,於是想在洨河上建一座橋。

這天夜裏,借著皎潔的月光,魯班使用神通把西邊太行山上的一塊塊青石,變化成一群綿羊,這群白花花的羊群在魯班的驅趕下來到了洨河,一進入水中羊群瞬間便化作各種各樣的石頭。

魯班借勢揮錘動工,至拂曉時分,一座奇特壯麗的「趙州橋」身披晨曦,亭亭立於河上。這一喜訊,立即轟動了百姓,也風傳到仙界。這件奇事很快就傳到蓬萊仙島張果老的耳朵裏,張果老便約了柴王爺一塊去看看這座魯班造的橋。

張果老騎著一頭小黑毛驢,柴王爺推著一個獨輪小推車,兩人來到趙州大石橋,恰巧遇見魯班正在橋頭上,欣賞自己用一夜時間造好的橋。

張果老問魯班:「這橋是你修的嗎?」魯班說:「是呀,有什麼不好嗎?」張果老指了指小黑驢和柴王爺的獨輪小推車說:「我們過橋,它經得住嗎?」魯班瞟了他倆一眼,說:「大騾於大馬,金車銀輦都過得去,你們這小驢破車還過不去嗎?」

張果老一聽,覺得他口氣太大了,便施法術聚來了太陽和月亮,放在驢背上一左一右兩側的褡褳裏;柴王爺也施用法術,聚來五嶽名山,裝在車上。兩人微微一笑,推車趕驢就上橋。

剛行至橋中心,橋就被壓得搖搖欲墜,魯班見勢不妙便縱身跳入水中用手將橋托住,石橋安然無恙。橋身經過這樣的重壓,也就更加穩固了。

從此,趙州橋上便留下清晰的驢蹄印、車道溝及魯班手印等仙跡。正如民歌〈小放牛〉所唱的:「趙州石橋魯班爺爺修,玉石欄杆聖人留;張果老騎驢橋上走,柴王爺推車軋了一道溝。」如果,你有緣去看趙州橋,一定要先看看這幾位神仙留下的遺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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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Zhaozhou Congshen-Fozu zhengzong daoying37.jpg圖片搜尋結果圖片搜尋結果

趙州(778~897)禪師,唐代山東曹州人,俗姓郝。幼年於曹州扈通院(一說青州龍興院)出家,在未受具足戒之前,與南泉和尚成為師徒,其過程是很戲劇化的;那天,他到達時,剛好南泉和尚躺在床上休息,見到他便問:「你最近離開什麼地方?」答:「瑞像院!」問:「有沒有見過瑞像?」答:「沒有!可是見到了躺著的如來!」和尚聞言,大感驚奇,隨即坐起身來,以詢問的口吻問:「你這沙彌可有師父?」答:「有!」 「誰是你的師父?」趙州聽了不作正面的回答,卻走上前先行了一個禮,然後誠懇地說:「現在是冬天,氣候非常寒冷,希望和尚保重法體。」南泉聞言,深為嘉許,當即應允收為弟子;這就是他們師徒的成就因緣。

不久,趙州向南泉請教佛法:「怎麼樣才是佛道呢?」答:「平常的用心就是佛道!」問:「有沒有法子達到目的地?」答:「計擬猜測都不可以!」問:「不這樣,怎麽知道是佛道呢?」答:「佛道是不屬於知,也不屬於不知,知是妄想覺悟,不知是空亡;但是,如果能夠真能達到疑而不疑的境地,就像遼闊的蒼穹,清晰坦蕩,不是勉強分辨的是非觀念所表現得出來的!」

上白下雲老禪師在《禪林寱語.趙州從諗禪師》一文說:「這其中的道理,明顯地揭示平常的用心,只要處處留意觀察,就是禪法中的思想道路;並不像一般談玄妙的外道,把禪法改變成不可思議的神奇譎幻。明明「實相無相」就是禪的法門,這種坦蕩活潑的法門,與禪的道和體是沒有差異和違逆的,而耽於玄奧的人,卻引導他人走向迷惑;於是,便造成了不是尋言覓句的文字遊戲,便是揣謎破題的知解趣味,早已與祖師禪背道而馳於萬里之外。

趙州聽了這番大道理,當即體悟到其中的深義;於是便往嵩山瑠璃壇受具足戒,尋返南泉處,依止二十年。之後,歷參黃檗、寶壽、鹽官、夾山、五台等諸大德。

趙州為人謙恭,氣量宏大,習性隨和;有一次他在投子和尚那裡共坐用齋,投子拿了一塊蒸餅給他,他卻有意不肯接受而說:「不想喫。」不一會,大家分胡餅,投子教沙彌拿胡餅給他,他非常歡喜的接受了,且還向沙彌頂禮三拜。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認為分餅不是老和尚的事,因他親近老和尚並不是為「色身」而來;相反他對沙彌的禮謝,卻含有「感謝供養」的意味在,這種迴異的表現,不但是他時刻不忘「平常心是道」的作為,而且充分流露出他的為人不俗,也由於這樣,才使他一生疏散不覊,過著隨遇而安的生活,從來都是處處無家處處家,以至他一生雲水,到八十多歲都在外面行腳!

有一天,他行腳到雲居禪師處,雲居說:「你年紀這麼大了,為什麼還不找個住處?」他聽了很不以為然地回說:「怎樣才是我的住處呢?」答:「山前有一處荒廢了的古寺地基。」他不感興趣反而說:「老和尚為什麼不自己去住呢?」又一次,他到了茱萸禪師處,茱萸也像雲居一樣的關心,不過,茱萸的關心卻多了一層深意,茱萸說:「你紀這麼大了,為什麼不找個地方住下來呢?」他感慨地說:「你說什麼地方是我的住處呢?」茱萸故意諷笑著說:「年紀這麼大了,連自己的住處都不知道嗎?」趙州忽聞此言,不禁悚然警覺,因為他一生中在世俗的住處,的確是毫不在意,然而他一直在尋找「真如之所」而不得;自然,當他聽到了茱萸的問話,怎能不心驚悚然呢!他尷尬地回答:「嗐!我三十年縱馬馳騁山水,到今天才被驢子踢了一腳!」這一腳踢得他心服口服,在他的「禪和生涯」中像擊起一聲霹靂,使得他為禪悟的事業更加謹慎去追逐。

趙州六十歲時曾說:「勝過我的人,即使九十歲老翁,我也要討教;不如我的,即使是九十歲老翁,我也要教他。」他以這種大願,行腳各地,訪求善知識,歷二十年。八十歲時,入住河北趙州的觀音院,四十年間,大揚禪風,世人稱之為趙州和尚。於唐昭宗乾寧四年(897)示寂,世壽一百二十,著有《趙州錄》三卷。

趙州接引眾生的手法,一直是以「平常心是道」為準的,他往往以慈悲的心意,引導禪行者走向機緣的遇合,尋找出禪的道路,促使其智慧於偶發的靈明中開啟,獲得禪的感悟與覺醒。例如有一位和尚專程拜訪趙州,當他見到了趙州,想起沒有帶一些禮物可供養,不免感到不自在,於是歉然地說:「空手來拜訪您,真不好意思!」趙州聽了,含著深意說:「你何不放下來呢?」那和尚更不安,以為趙州在取笑他:「我什麼也沒有帶來,我放下什麼呢?」趙州仍含著深意說:「那你就帶著罷!」上白下雲老禪師在《禪林寱語》中說:禪悟的境界,在於機遇的偶發而造成,而偶發的開啟,必須智慧的成就,智慧是思惟的控制器(當然愚癡也能做到這一點,但不能達到禪悟的目的)與選擇器;如果再加上塵緣,予以綜合起來,便很自然的完成了禪法的條件,於此中,便可以發掘禪的道路,而獲得禪的感悟與覺醒。

趙州在禪悟的思想中,是宇宙與我一體,萬法與我平等,禪法發生在平常的事理行動上,只要把智慧的觸角張開;自然,敏銳的感悟便會像蝸牛的觸角一樣,任何外物的接近,那無所不能的剎那,猶如電光火石撞擊著感官,思惟可能有「疑什麼」和「參什麼」的問題,例如「狗子有無佛性」的公案,有個和尚問趙州:「狗有沒有佛性呢?」答:「沒有!」問:「上達諸佛,下至螻蟻,都有佛性的存在,何獨狗沒有呢?」答:「因為他有業的障礙!」另一和尚提出同樣的問題,但趙州卻回答:「有佛性。」問者疑惑了,追問說:「既然具有佛性,為什麼要鑽進狗的皮囊中?」答:「明知故犯!」這是趙州引導禪行者從事疑參提起的方法之一。

趙州有一次上堂說:金佛不度鑪,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內裡坐,菩提、涅槃、真如、佛性,盡是貼身衣服,亦名煩惱;不問,即無煩惱,且實際裡,什麼處著得?一心不生,萬法無咎;汝但究裡,坐看三二十年;若不會道,截取老僧頭去!

趙州私淑三祖僧璨之《信心銘》,玄言遍天下,其問答、示眾等公案,如「狗子佛性」、「至道無難」等皆膾炙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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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州禪師語錄
圓證直指真際趙州諗禪師語錄御制序

  夫達摩西來,九年面壁,無多言句,而能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首開震旦之宗風。後人演唱提持,照用權實,鳴塗毒鼓,揮太阿鋒於言象不該之表,形名未兆之先,機如電掣雷奔,談似河流海注。青蓮花紛飄舌本,大獅子吼斷十方,穿透百千諸佛耳根,畟跳三十三天空外。究其所歸,不過鋪荊列棘,遍地生枝,甘草黃連,自心甘苦耳。然則自利利他,固不在於多言歟。

  趙州諗禪師,圓證無生法忍,以本分事接人。龍門之桐,高百尺而無枝,朕閱其言句,真所謂皮膚剝落盡,獨見一真實者,誠達摩之所護念。獅乳一滴,足迸散千斛驢乳,但禪師垂示,如五色珠,若小知淺見,會於言表,則辜負古佛之慈悲,落草之婆心也。觀師信手拈來,信口說出,皆令十方智者一時直入如來地,可謂壁立萬仞,月印千江。如趙州之接人,誠為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之古佛云。爰錄其精粹者著於篇,以示後學,俾知真宗軌範,如是如是爾。  
雍正十一年癸丑五月望日

重刻趙州祖師語錄序

  (一)聞夫破家散宅於十八上,而善舞太阿;縱賓奪主於賢聖前,而逢場作戲。

  (二)一物不將來,便教放下著。不起一念時,向道須彌山。每拈一莖草,而喚作丈六金身;口惟一個齒,而盡知世間滋味。鎮州蘿蔔,諸方謾云即是師承;青州布衫,學者休向言中取的。

  (三)一個老實頭,殺活臨機,頓超他動棒用喝;三寸綿軟舌,縱橫自在,何嘗用怪語奇言。其猶水上按葫蘆,垂手東捺西捺;室中懸寶鏡,任教凡來聖來。拈提向上宗乘,念佛則漱口三日。善解拖泥帶水,隨問隨答有無。

  (四)南泉真子,馬祖的孫,其惟此老一人而已矣。其垂跡也,螣蛇入口,而糠食自安;轉現報也,明珠出海,而二王供養。如此則寧非先佛示現利生者哉。

  (五)惜其語錄不能盡傳,學者僅獲一帙,真如嘗鼎一臠,飲海一滴者矣。奈舊刻歲久,字跡模糊,吾徒明聲發心重刻,詔示後來,真報祖師之恩,深愜老朽之意。因佳其志,聊綴數言。其全機大用,非予劣智能解。造淵洞微,自有通方作者。

  傳曹洞正宗第二十七代雲門顯聖寺住持 散木 圓澄 撰

  西元一九六一年四月八日 秋月龍 校訂  鈴木大拙 校閱

  佛曆二五三六年次歲壬申佛誕日 嗣祖沙門本宗淨慧 標點重校

趙州真際禪師行狀

  師即南泉門人也。俗姓郝氏,本曹州郝鄉人也,諱從諗。鎮府有塔記云:「師得七百甲子歟!值武王微沐,避地岨崍,木食草衣,僧儀不易。」師初隨本師行腳到南泉。本師先人事了,師方乃人事。南泉在方丈內臥次,見師來參,便問:「近離什麼處?」師云:「瑞像院。」南泉云:「還見瑞像麼?」師云:「瑞像即不見,即見臥如來。」南泉乃起問:「你是有主沙彌,無主沙彌?」師對云:「有主沙彌。」泉云:「那個是你主?」師云:「孟春猶寒,伏惟和尚尊體起居萬福。」泉乃喚維那云:「此沙彌別處安排。」

  師受戒後,聞受業師在曹州西,住護國院,乃歸院省覲。到後,本師令郝氏云:「君家之子,遊方已回。」其家親屬忻懌不已,祇候來日,咸往觀焉。師聞之,乃云:「俗塵愛網,無有了期。已辭出家,不願再見。」乃於是夜結束前邁。其後自攜瓶錫,遍歷諸方。常自謂曰:「七歲童兒勝我者,我即問伊;百歲老翁不及我者,我即教他。」年至八十,方住趙州城東觀音院,去石橋十里。已來住持枯槁,志效古人。僧堂無前後架,旋營齋食;繩床一腳折,以燒斷薪用繩繫之。每有別制新者,師不許也。住持四十年來,未嘗齎一封書告其檀越。

  因有南方僧來,舉:問雪峰「古澗寒泉時如何?」雪峰云:「瞪目不見底。」學云:「飲者如何?」峰云:「不從口入。」師聞之曰:「不從口入,從鼻孔裏入。」其僧卻問師:「古澗寒泉時如何?」師云:「苦。」學云:「飲者如何?」師云:「死。」雪峰聞師此語,贊云:「古佛,古佛!」雪峰後因此不答話矣。

  厥後因河北燕王領兵收鎮府,既到界上,有觀氣象者奏曰,趙州有聖人所居,戰必不勝。」燕趙二王,因展筵會,俱息交鋒。乃問:「趙之金地,上士何人?」或曰:「有講華嚴經大師,節行孤邈。若歲大旱,咸命往臺山祈禱。大師未回,甘澤如瀉。」乃曰:「恐未盡善。」或云:「此去一百二十里,有趙州觀音院。有禪師,年臘高邈,道眼明白。」僉曰:「此可應兆乎!」二王稅駕觀焉。既屆院內,師乃端坐不起。燕王遂問曰:「人王尊耶?法王尊耶?」師云:「若在人王,人王中尊;若在法王,法王中尊。」燕王唯然矣。師良久中間問:「阿那個是鎮府大王。」趙王應諾:「弟子。」(緣趙州屬鎮府,以表知重之禮。)師云:「老僧濫在山河,不及趨面。」須臾,左右請師為大王說法,師云:「大王左右多,爭教老僧說法。」乃約令左右退。師身畔時有沙彌文遠,高聲云:「啟大王,不是者個左右。」大王乃問:「是什麼左右?「對曰:「大王尊諱多,和尚所以不敢說法。」燕王乃云:「請禪師去諱說法。」師云:「故知大王曩劫眷屬,俱是冤家。我佛世尊,一稱名號,罪滅福生。」大王先祖,才有人觸著名字,便生嗔怒。「師慈悲非倦,說法多時。二王稽首讚歎,珍敬無盡。

  來日將回,燕王下先鋒使,聞師不起,凌晨入院,責師傲亢君侯。師聞之,乃出迎接。先鋒乃問曰:「昨日見二王來不起,今日見某甲來,因何起接?」師云:「待都衙得似大王,老僧亦不起接。」先鋒聆師此語,再三拜而去。尋後,趙王發使,取師供養。既屆城門,闔城威儀,迎之入內。師才下寶輦,王乃設拜,請師上殿,正位而坐。師良久以手斫額云:「階下立者是何官長?」左右云:「是諸院尊宿並大師、大德。」師云:「他各是一方化主,若在階下,老僧亦起。」王乃命上殿。

  是日齋筵將罷,僧官排定,從上至下,一人一問。一人問佛法,師既望見,乃問:「作什麼?」云:「問佛法。」師云:「這裏已坐卻老僧,那裏問什麼法?二尊不並化。」(此乃語之詞也)王乃令止。

  其時國后與王俱在左右侍立。國后云:「請禪師為大王摩頂受記。」師以手摩大王頂云:「願大王與老僧齊年。」是時迎師權在近院駐泊,獲時選地,建造禪宮。師聞之,令人謂王曰:「若動著一莖草,老僧卻歸趙州。」其時竇行軍願捨果園一所,直一萬五千貫,號為真際禪院,亦云竇家園也。師入院後,海眾雲臻。是時趙王禮奉,燕王從幽州奏到命服,鎮府具威儀迎接。師堅讓不受。左右舁箱至師面前云:「大王為禪師佛法故,堅請師著此衣。」師云:「老僧為佛法故,所以不著此衣。」左右云:「且看大王面。」師云:「又干俗官什麼事!」王乃躬自取衣掛身上,禮賀再三,師惟知應諾而已。

  師住趙州二年,將謝世時,謂弟子曰:「吾去世之後,焚燒了,不用淨淘舍利。宗師弟子不同浮俗,且身是幻,舍利何生。斯不可也。」令小師送拂子一枝與趙王,傳語云:「此是老僧一生用不盡底。」師於戊午歲十一月十日端坐而終。于時竇家園,道俗車馬數萬餘人,哀聲振動原野。趙王于時盡送終之禮,感歎之泣,無異金棺匿彩於俱屍矣,莫不高營雁塔,特豎豐碑,諡號曰真際禪師光祖之塔。後唐保大十一年孟夏月旬有三日,有學者咨問東都東院惠通禪師,趙州先人行化厥由。作禮而退,乃授筆錄之。

趙州禪師語錄 卷上

  (1)師問南泉:「如何是道?」泉云:「平常心是道。」師云:「還可趣向不?」泉云:「擬向即乖。」師云:「不擬爭知是道?」泉云:「道不屬知不知。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若真達不疑之道,猶如太虛,廓然蕩豁,豈可強是非也!」師於言下頓悟玄旨,心如朗月。

  (2)南泉上堂,師問:「明頭合,暗頭合?」泉便歸方丈。師便下堂云:「這老和尚被我一問,直得無言可對。」首座云:「莫道和尚無語,自是上座不會。」師便打。又云:「這棒合是堂頭老漢吃。」

  (3)師問南泉:「知有底人向什麼處去?」泉云:「山前檀越家,作一頭水牯牛去。」師云:「謝和尚指示。」泉云:「昨夜三更月到窗。」

  (4)師在南泉作爐頭。大眾普請擇菜,師在堂內叫:「救火!救火!」大眾一時到僧堂前,師乃關卻僧堂門。大眾無對。泉乃拋鎖匙從窗內入堂中,師便開門。

  (5)師在南泉井樓上打水次,見南泉過,便抱柱懸卻腳云:「相救!相救!」南泉上扶梯云:「一二三四五。」師少時間,卻去禮謝云:「適來謝和尚相救。」

  (6)南泉因東西兩堂爭貓兒,泉來堂內,提起貓兒云:「道得即不斬,道不得即斬卻。」大眾下語,皆不契泉意,當時即斬卻貓兒了。至晚間,師從外歸來,問訊次,泉乃舉前話了云:「你作麼生救得貓兒?」師遂將一隻鞋戴在頭上出去。泉云:「子若在,救得貓兒。」

  (7)師問南泉:「異即不問,如何是類?」泉以兩手托地。師便踏倒,卻歸涅槃堂內叫:「悔!悔!」泉聞,乃令人去問:「悔個什麼?」師云:「悔不更與兩踏。」

  (8)南泉從浴室裏過,見浴頭燒火,問云:「作什麼?」云:「燒浴。」泉云:「記取來喚水牯牛浴。」浴頭應諾。至晚間,浴頭入方丈,泉問:「作什麼?」云:「請水牯牛去浴。」泉云:「將得繩索來否?」浴頭無對。師來問訊泉,泉舉似師,師云:「某甲有語。」泉便云:「還將得繩索來麼?」師便近前驀鼻便拽。泉云:「是即是,太粗生。」

  (9)師問南泉:「離四句,絕百非外,請師道。」泉便歸方丈。師云:「這老和尚每常口吧吧地,及其問著,一言不措。」侍者云:「莫道和尚無語好。」師便打一掌。

  (10)南泉一日掩卻方丈門,便把灰圍卻門外,問僧云:「道得,即開門。」多有人下語,並不契泉意,師云:「蒼天!蒼天!」泉便開門。

  (11)師問南泉云:「心不是佛,智不是道。還有過也無?」泉云:「有。」師云:「過在什麼處?請師道。」泉遂舉,師便出去。

  (12)師上堂謂眾曰:「此事的的,沒量大人出這裏不得。老僧到溈山,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溈山云『與我將床子來』」,若是宗師,須以本分事接人始得。」時有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庭前柏樹子。」 學云:「和尚莫將境示人?」師云:「我不將境示人。」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庭前柏樹子。」

  (13)師又云:「老僧九十年前,見馬祖大師下八十餘員善知識,個個俱是作家,不似如今知識枝蔓上生枝蔓,大都是去聖遙遠,一代不如一代。只如南泉尋常道『須向異類中行』,且作麼生會?如今黃口小兒,向十字街頭說葛藤,博飯?,覓禮拜,聚三五百眾,云『我是善知識,你是學人』。」

  (14)僧問:「如何是清淨伽藍?」師云:「丫角女子。」云:「如何是伽藍中人?」師云:「丫角女子有孕。」

  (15)問:「承聞和尚親見南泉,是否?」師云:「鎮州出大蘿蔔頭。」

  (16)問:「和尚生緣什麼處?」師以手指云:「西邊更向西。」

  (17)問:「法無別法,如何是法?」師云:「外空,內空,內外空。」

  (18)問:「如何是佛真法身?」師云:「更嫌什麼!」

  (19)問:「如何是心地法門?」師云:「古今榜樣!」

  (20)問:「如何是賓中主?」師云:「山僧不問婦。」問:「如何是主中賓?」師云:「老僧無丈人。」

  (21)問:「如何是一切法常住?」師云:「老僧不諱祖。」其僧再問,師云:「今日不答話。」

  (22)師上堂云:「兄弟!莫久立,有事商量,無事向衣缽下坐,窮理好。老僧行腳時,除二時齋粥,是雜用心力處,餘外更無別用心處也。若不如此,出家大遠在。」

  (23)問:「萬物中何物最堅?」師云:「相罵饒汝接嘴,相唾饒汝潑水。」

  (24)問:「曉夜不停時如何?」師云:「僧中無與麼兩稅百姓。」

  (25)問:「如何是一句?」師云:「若守著一句,老卻你。」

  (26)師上膛,謂眾云:「若一生不離叢林,不語十年五載,無人喚你作啞漢,已後佛也不奈你何。你若不信,截取老僧頭去。」

  (27)師上堂云:「兄弟!你正在第三冤裏,所以道『但改舊時行履處,莫改舊時人』,共你各自家出家,比來無事,更問禪問道,三十二十人聚頭來問,恰似欠伊禪道相似。你喚作善知識,我是同受拷。老僧不是戲好,恐帶累他古人,所以東道西說。」

  (28)問:「十二時中如何用心?」師云:「你被十二時使,老僧使得十二時。你問那個時!」

  (29)問:「如何是趙州主人公?」師咄云:「這箍桶漢。」學人應諾。師云:「如法箍桶著!」

  (30)問:「如何是學人本分事?」師云:「樹搖鳥散,魚驚水渾。」

  (31)問:「如何是少神底人?」師云:「老僧不如你。」學云:「不占勝。」師云:「你因什麼少神。」

  (32)問:「至道無難,唯嫌揀擇,是時人窠窟?」師云:「曾有問我,直得五年分疏不得。」

  (33)有官人問:「丹霞燒木佛,院主為什麼眉鬚墮落?」師云:「官人宅中變生作熟是什麼人?」云:「所使。」師云:「卻是他好手。」

  (34)僧問:「毗目仙人執善財手,見微塵佛時如何?」師遂執僧手云:「你見個什麼?」

  (35)有尼問:「如何是沙門行。」師云:「莫生兒。」尼云:「和尚勿交涉。」師云:「我若共你打交涉,堪作什麼?」

  (36)問:「如何是趙州主人公?」師云:「田庫奴。」

  (37)問:「如何是王索仙陀婆?」師云:「你道老僧要個什麼?」

  (38)問:「如何是玄中玄?」師云:「說什麼玄中玄,七中七,八中八!」

  (39)問:「如何是仙陀婆?」師云:「靜處薩婆訶。」

  (40)問:「如何是法非法?」師云:「東西南北。」學云:「如何會去?」師云:「上下四維。」

  (41)問:「如何是玄中玄?」師云:「這僧若在,合年七十四五。」

  (42)問:「王索仙陀婆時如何?」師驀起打躬叉手。

  (43)問:「如何是道?」師云:「不敢!不敢!」

  (44)問:「如何是法?」師云:「敕敕攝攝。」

  (45)問:「趙州去鎮府多少?」師云:「三百。」學云:「鎮府來趙州多少?」師云:「不隔。」

  (46)問:「如何是玄中玄?」師云:「玄來多少時也?」學云:「玄來久矣!」師云:「賴遇老僧,洎合玄殺這屢生。」

  (47)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云:「還見庭前柏樹子麼?」

  (48)師上堂云:「若是久參底人,莫非真實,莫非亙古亙今。若是新入眾底人,也須究理始得。莫趁者邊三百五百一千,傍邊二眾,叢林稱道好個住持,洎乎問著佛法,恰似炒沙作飯相似,無可施為,無可下口,卻言他非我是,面赫赤地,良由世間出非法語。真實欲明者意,莫辜負老僧。」

  (49)問:「在塵為諸聖說法,總屬披搭。未審和尚如何示人?」師云:「什麼處見老僧?」學云:「請和尚說。」師云:「一堂師僧總不會這僧語話。」別有一僧問:「請和尚說。」「師云:「你說我聽。」

  (50)問:「真化無跡,無師弟子時如何?」師云:「誰教你來問?」學云:「更不是別人。」師便打之。

  (51)問:「此事如何辨?」師云:「我怪你。」學云:「如何辨得?」師云:「我怪你不辨。」學云:「還保任否?」師云:「保任不保任,自看。」

  (52)問:「如何是無知解底人?」師云:「說什麼事!」

  (53)僧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下禪床。學云:「莫便是否?」師云:「老僧未有語在。」

  (54)問:「佛法久遠,如何用心?」師云:「你見前漢後漢把攬天下,臨終時半錢也無分。」

  (55)問:「時人以珍寶為貴,沙門以何為貴?」「師云:「急合取口。」學云:「合口還得也無?」師云:「口若不合,爭能辨得。」

  (56)問:「如何是趙州一句?」師云:「半句也無。」學云:「豈無和尚在?」師云:「老僧不是一句。」

  (57)問:「如何得不被諸境惑?」師垂一足,僧便出鞋;師收起足,僧無語。

  (58)有俗官問:「佛在日,一切眾生歸依佛。佛滅度後,一切眾生歸依什麼處?」師云:「未有眾生。」學云:「現問次?」師云:「更覓什麼佛。」

  (59)問:「還有不報四恩三有者也無?」師云:「有。」學云:「如何是?」師云:「這殺父漢。算你只少此一問。」

  (60)問:「如何是和尚意?」師云:「無施設處。」

  (61)師上堂云:「兄弟!但改往修來;若不改,大有著你處在。」

  (62)師又云:「老僧在此間三十餘年,未曾有一個禪師到此間。設有來,一宿一食急走過,且趁軟暖處去也。」問:「忽遇禪師到來,向伊道什麼?」師云:「千鈞之弩,不為鼷鼠而發機。」

  (63)師云:「兄弟,若從南方來者,即與下載;若從北方來,即與裝載。所以道『近上人問道即失道,近下人問道者即得道。』」

  (64)師又云:「兄弟!正人說邪法,邪法亦隨正;邪人說正法,正法亦隨邪。諸方難見易識,我者裏易見難識。」

  (65)問:「善惡惑不得底人,還獨脫也無?」師云:「不獨脫。」學云:「為什麼不獨脫?」師云:「正在善惡裏。」

  (66)尼問:「離卻上來說處,請和尚指示。」師咄云:「煨破鐵瓶。」尼將鐵瓶添水來,云:「請和尚答話。」師笑之。

  (67)問:「世界變為黑穴,未審此個落在何路?」師云:「不占。」學云:「不占是什麼人?「師云:「田庫奴。」

  (68)問:「無言無意,始稱得句。既是無言,喚什麼作句?」師云:「高而不危,滿而不溢。」學云:「即今和尚是滿是溢?」師云:「爭奈你問我。」

  (69)問:「如何是靈者?」師云:「淨地上屙一堆屎。」學云:「請和尚的旨?」師云:「莫惱亂老僧。」

  (70)問:「法身無為,不墮諸數,還許道也無?」師云:「作麼生道?」學云:「與麼即不道也。」師笑之。

  (71)問:「如何是佛,如何是眾生?」師云:「眾生即是佛,佛即是眾生。」學云:「未審兩個那個是眾生?」師云:「問!問!」

  (72)問:「大道無根,如何接唱?」師云:「你便接唱。」云:「無根又作麼生?」師云:「既是無根,什麼處繫縛你。」

  (73)問:「正修行底人莫被鬼神測得也無?」師云:「測得。」云:「過在什麼處?」師云:「過在覓處。」云:「與麼即不修行也。」師云:「修行。」

  (74)問:「孤月當空,光從何生?」師云:「月從何生?」

  (75)問:「承和尚有言,道不屬修,但莫染汙。如何是不染汙?」師云:「檢校內外。」云:「還自檢校也無?」師云:「檢校。」云:「自己有什麼過自檢校?」師云:「你有什麼事?」

  (76)師上堂云:「此事如明珠在掌,胡來胡現,漢來漢現。」

  (77)師又云:「老僧把一枝草作丈六金身用,把丈六金身作一枝草用。佛即是煩惱,煩惱即是佛。」問:「佛與誰人為煩惱?」師云:「與一切人為煩惱。」云:「如何免得?」師云:「用免作麼?」

  (78)師示眾云:「老僧此間即以本分事接人。若教老僧隨伊根機接人,自有三乘十二分教接他了也。若是不會,是誰過歟?已後遇著作家漢,也道老僧不辜他。但有人問,以本分事接人。」

  (79)問:「從上至今,即心是佛。不即心,還許學人商量也無?」師云:「即心且置,商量個什麼?」

  (80)問:「古鏡不磨,還照也無?」師云:「前生是因,今生是果。」

  (81)問:「三刀未落時如何?」師云:「森森地。」云:「落後如何?」師云:「迥迥地。」

  (82)問:「如何是出三界底人?」師云:「籠罩不得。」

  (83)問:「牛頭未見四祖,百鳥銜花供養。見後,為什麼百鳥不銜花供養?」師云:「應世,不應世。」

  (84)問:「白云自在時如何?」師云:「爭似春風處處閑。」

  (85)問:「如何是露地白牛?」師云:「月下不用色。」云:「食噉何物?」師云:「古今嚼不著。」云:「請師答話!」師云:「老僧合與麼!」

  (86)師示眾云:「擬心即差。」僧便問:「不擬心時如何?」師打三下云:「莫是老僧辜負闍黎麼?」

  (87)問:「凡有問答,落在意根。不落意根,師如何對?」師云:「問。」學云:「便請師道!」師云:「莫向者裏是非。」

  (88)問:「龍女親獻佛,未審將什麼獻?」師以兩手作獻勢。

  (89)師示眾云:「此間佛法,道難即易,道易即難。別處難見易識,老僧者裏即易見難識。若能會得,天下橫行。忽有人問什麼處來,若向伊道從趙州來,又謗趙州;若道不從趙州來,又埋沒自己。諸人且作麼生對他?」僧問:「觸目是謗,和尚如何得不謗去?」師云:「若道不謗,早是謗了也。」

  (90)問:「如何是正修行路?」師云:「解修行即得。若不解修行,即參差落他因果裏。」

  (91)師示眾云:「我教你道,若有問時,但向伊道『趙州來』。忽問:『趙州說什麼法?』但向伊道:『寒即言寒,熱即言熱。』若更問道『不問者個事』,但云『問什麼事』。若再問:『趙州說什麼法?』便向伊道:『和尚來時不交傳語。上座若要知趙州事,但自去問取。』」

  (92)問:「不顧前後時如何?」師云:「不顧前後且置,你問阿誰?」

  (93)師示眾云:「迦葉傳與阿難,且道達磨傳與什麼人?」問:「且如二祖得髓又作麼生?」師云:「莫謗二祖!」師又云:「達磨也有語:『在外者得皮,在裏者得骨。』且道更在裏者得什麼?」問:「如何是得髓底道理?」師云:「但識取皮。老僧者裏,髓也不立!」云:「如何是髓?」師云:「與麼,皮也摸未著!」

  (94)問:「與麼堂堂,豈不是和尚正位?」師云:「還知有不肯者麼?」學云:「與麼即別有位!」師云:「誰是別者?」學云:「誰是不別者?」師云:「一任叫。」

  (95)問:「上上人一撥便轉,下下人來時如何?」師云:「汝是上上下下?」云:「請和尚答話!」師云:「話未有主在。」云:「某甲七千里來,莫作心行。」師云:「據你者一問,心行莫不得麼?」此僧一宿便去。

  (96)問:「不紹傍來者如何?」師云:「誰?」學云:「惠延。」師云:「問什麼?」學云:「不紹傍來者。」師以手撫之。

  (97)問:「如何是衲衣下事?」師云:「莫自瞞。」

  (98)問:「真如、凡聖,皆是夢言;如何是真言?」師云:「更不道者兩個。」學云:「兩個且置,如何是真言?」師云:「唵部。」

  (99)問:「如何是趙州?」師云:「東門、西門、南門、北門。」

  (100)問:「如何是定?」師云:「不定。」學云:「為什麼不定?」師云:「活物,活物。」

  (101)問:「不隨諸有時如何?」師云:「合與麼。」學云:「莫便是學人本分事?」師云:「隨也,隨也。」

  (102)問:「古人三十年,一張弓,兩下箭,只射得半個聖人。今日請師全射!」師便起去。

  (103)師示眾云:「至道無難,唯嫌揀擇。才有言語,是揀擇。老僧卻不在明白裏。是你向什麼處見祖師?」問:「和尚既不在明白裏,護惜什麼處?」師云:「我亦不知。」學云:「和尚既自不知,為什麼道不在明白裏?」師云:「問事即得;禮拜,退。」

  (104)師示眾云:「法本不生,今則無滅。更不要道『才語是生,不語是滅』。諸人,且作麼生是不生不滅底道理?」問:「早是不生不滅麼?」師云:「者漢只認得個死語。」

  (105)問:「至道無難,唯嫌揀擇。才有言語,是揀擇,和尚如何示人?」師云:「何不盡引古人語。」學云:「某甲只道得到者裏!」「師云:「只這至道無難,唯嫌揀擇。」

  (106)上堂云:「看經也在生死裏,不看經也在生死裏。諸人且作麼生出得去?」僧便問:「只如俱不留時如何?」師云:「實即得,若不實,爭能出得生死!」

  (107)問:「利劍鋒頭快時如何?」師云:「老僧是利劍,快在什麼處?」

  (108)問:「大難到來如何回避?」師云:「恰好。」

  (109)上堂,良久云:「大眾總來也未?」對云:「總來也。」師云:「更待一人來即說話。」僧云:「候無人來,即說似和尚。」師云:「大難得人。」

  (110) 師示眾云:「心生即種種法生,心滅即種種法滅。你諸人作麼生?」僧乃問:「只如不生不滅時如何?」師云:「我許你者一問。」

  (111)師因參次,云:「明又未明,道昏欲曉,你在阿那頭?」僧云: 「不在兩頭。」師云:「與麼即在中間也。」云:「若在中間,即在兩頭。」師云:「這僧多少時在老僧者裏作與麼語話,不出得三句裏。然直饒出得,也在三句裏。你作麼生?」僧云:「某甲使得三句。」師云:「何不早與麼道。」

  (112)問:「如何是通方?」師云:「離卻金剛禪。」

  (113)師示眾云:「衲僧家,直須坐斷報化佛頭始得。」問:「坐斷報化佛頭是什麼人?」師云:「非你境界。」

  (114)師示眾云:「大道只在目前,要且難睹。」僧乃問:「目前有何形段令學人睹?」師云:「任你江南江北。」學云:「和尚豈無方便為人?」師云:「適來問什麼?」

  (115)問:「入法界來,還知有也無?」師云:「誰入法界?」學云:「與麼即入法界不知去也。」師云:「不是寒灰死木,花錦成現百種有。」學云:「莫是入法界處用也無?」師云:「有什麼交涉。」

  (116)問:「若是實際理地,什麼處得來?」師云:「更請闍黎宣一遍。」

  (117)問:「萬境俱起,還有惑不得者也無?」師云:「有。」學云:「如何是惑不得者?」師云:「你還信有佛法否?」學云:「信有佛法,古人道了。如何是惑不得者?」師云:「為什麼不問老僧?」學云:「問了也。」師云:「惑也。」

  (118)問:「未審古人與今人還相近也無?」師云:「相近即相近,不同一體。」學云:「為什麼不同?」師云:「法身不說法。」學云:「法身不說法,和尚為人也無?」師云:「我向個裏答話。」學云:「爭道法身不說法?」師云:「我向個裏救你阿爺,他終不出頭。」

  (119)問:「學人道不相見時,還回互也無?」師云:「測得回互。」學云:「測他不得,回互個什麼?」師云:「不與麼是你自己。」學云:「和尚還受測也無?」師云:「人即轉近,道即轉遠也。」學云:「和尚為什麼自隱去?」師云:「我今現共你語話。」學云:「爭道不轉?」師云:「合與麼著。」

  (120)師示眾云:「教化得底人是今生事,教化不得底人是第三生冤。若不教化,恐墮卻一切眾生。教化亦是冤。是你還教化也無?」僧云:「教化。」師云:「一切眾生還見你也無?」學云:「不見。」師云:「為什麼不見?」學云:「無相。」師云:「即今還見老僧否?」學云:「和尚不是眾生。」師云:「自知罪過即得。」

(121)師示眾云:「龍女心親獻,儘是自然事。」問:「既是自然,獻時為什麼?」師云:「若不獻,爭知自然。」

  (122)師示眾云:「八百個作佛漢,覓一個道人難得。」

  (123)問:「只如無佛無人處,還有修行也無?」師云:「除卻者兩個,有百千萬億。」學云:「道人來時在什麼處?」師云:「你與麼即不修行也。」其僧禮拜。師云:「大有處著你在。」

  (124)問:「白雲不落時如何?」師云:「老僧不會上象。」學云:「豈無賓主?」師云:「老僧是主,闍黎是賓,白雲在什麼處?」

  (125)問:「大巧若拙時如何?」師云:「喪卻棟梁材。」

  (126)師示眾云:「佛之一字吾不喜聞。」問:「和尚還為人也無?」師云:「為人。」學云:「如何為人?」師云:「不識玄旨,徒勞念靜。」學云:「既是玄,作麼生是旨?」師云:「我不把本。」學云:「者個是玄,如何是旨?」師云:「答你是旨。」

  (127)師示眾云:「各自有禪,各自有道。忽有人問你:作麼生是禪是道?作麼生祇對他?」僧乃問:「既各有禪道,從上至今語話為什麼?」師云:「為你遊魂。」學云:「未審如何為人?」師乃退身不語。

  (128)師示眾云:「不得閒過,念佛、念法。」僧乃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念?」師云:「念者是誰??」學云:「無伴。」師叱:「者驢!」

  (129)上堂示眾云:「若是第一句,與祖佛為師;第二句,與人天為師;第三句,自救不了。」有僧問:「如何是第一句?」「師云:「與祖佛為師。」師又云:「大好從頭起。」學人再問,師云:「又卻人天去也。」

  (130)師示眾云:「是他不是不將來,老僧不是不祇對。」僧云:「和尚將什麼祇對?」師長吁一聲。云:「和尚將這個祇對,莫辜負學人也無?」師云:「你適來肯我,我即辜負你。若不肯我,我即不辜負你。」

  (131)師示眾云:「老僧今夜答話去也。解問者出來!」有僧才出禮拜,師云:「比來磚引玉,只得個墼子。」

  (132)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師云:「無。」學云:「上至諸佛,下至螘子,皆有佛性;狗子為什麼無?」師云:「為伊有業識性在。」

  (133)問:「如何是法身?」師云:「應身。」云:「學人不問應身。」師云:「你但管應身。」

  (134)問:「朗月當空時如何?」師云:「闍黎名什麼?」學云:「某甲。」師云:「朗月當空,在什麼處?」

  (135)問:「正當二八時如何?」師云:「東東西西。」學云:「如何是東東西西?」師云:「覓不著。」

  (136)問:「學人全不會時如何?」師云:「我更不會。」云:「和尚還知有也無?」師云:「我不是木頭,作麼不知!」云:「大好不會。」師拍掌笑之。

  (137)問:「如何是道人?」師云:「我向道是佛人。」

  (138)問:「凡有言句,舉手動足,盡落在學人網中。離此外,請師道!」師云:「老僧齋了,未吃茶。」

  (139)馬大夫問:「和尚還修行也無?」師云:「老僧若修行即禍事。」云:「和尚既不修行,教什麼人修行?」師云:「大夫是修行底人。」云:「某甲何名修行!」師云:「若不修行,爭得撲在人王位中!餒得來赤凍紅地,無有解出期。」大夫乃下淚拜謝。

  (140)師示眾云:「闍黎不是不將來,老僧不是不祇對。」又云:「闍黎莫擎拳合掌,老僧不將禪床拂子對。」

  (141)問:「思憶不及處如何?」師云:「過者邊來。」云:「過者邊來,即是及處;如何是思不及處?」「師豎起手云:「你喚作什麼?」云:「喚作手。和尚喚作什麼?」師云:「百種名字,我亦道。」云:「不及和尚百種名字,且喚什麼?」師云:「與麼即你思憶不及處。」僧禮拜。師云:「教你思憶得及者。」云:「如何是?」師云:「釋迦教、祖師教,是你師。」云:「祖與佛古人道了也。如何是思憶不及處?」師再舉指云:「喚作什麼?」僧良久。師云:「何不當頭道著,更疑什麼?」

  (142)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老僧耳背,高聲問!」僧再問,師云:「你問我家風,我卻識你家風。」

  (143)問:「萬境俱起時如何?」師云:「萬境俱起。」云:「一問一答是起,如何是不起?」師云:「禪床是不起底。」僧才禮拜次,師云:「記得問答?」云:「記得。」師云:「試舉看。」僧擬舉,師問。

  (144)問:「如何是目前佛?」師云:「殿裏底。」云:「者個是相貌佛,如何是佛?」師云:「即心是。」云:「即心猶是限量,如何是佛?」師云:「無心是。」學云:「有心無心,還許學人揀也無?」師云:「有心無心,總被你揀了也,更教老僧道什麼即得。」

  (145)問:「遠遠投師,未審家風如何?」師云:「不說似人。」學云:「為什麼不說似人?」師云:「是我家風。」學云:「和尚既不說似人,爭奈四海來投?」師云:「你是海,我不是海。」學云:「未審海內事如何?」師云:「老僧釣得一個。」

  (146)問:「祖佛近不得底是什麼人?」師云:「不是祖佛。」學云:「爭奈近不得何?」師云:「向你道不是祖佛,不是眾生,不是物,得麼?」學云:「是什麼?」師云:「若有名字,即是祖佛、眾生也。」學云:「不可只與麼去也。」師云:「卒未與你去在。」

  (147)問:「如何是平常心?」師云:「狐狼野干是。」

  (148)問:「作何方便,即得聞于未聞?」師云:「未聞且置,你曾聞個什麼來?」

  (149)問:「承教有言,隨色摩尼珠。如何是本色?」師召僧名。僧應諾。師云:「過者邊來。」僧便過。又問:「如何是本色?」師云:「且隨色走。」

  (150)問:「平常心底人,還受教化也無?」師云:「我不歷他門戶。」學云:「與麼則莫沉卻那邊人麼?」師云:「大好平常心。」

  (151)問:「如何是學人保任底物?」師云:「盡未來際揀不出。」

  (152)問:「如何是大修行底人?」師云:「寺裏綱維是。」

  (153)問:「學人才到,總不知門戶頭事如何?」師云:「上座名什麼?」學云:「惠南。」師云:「大好不知。」

  (154)問:「學人欲學,又謗于和尚。如何得不謗去?」師云:「你名什麼?」學云:「道皎。」師云:「靜處去,者米囤子!」

  (155)問:「如何是和尚大意?」師云:「無大無小。」學云:「莫便是和尚大意麼?」師云:「若有纖毫,萬劫不如。」

  (156)問:「萬法本閑而人自鬧,是什麼人語?」師云:「出來便死。」

  (157)問:「不是佛,不是物,不是眾生。這個是斷語。如何是不斷語?」師云:「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158)問:「如何是毗盧圓相?」師云:「老僧自小出家,不曾眼花。」學云:「和尚還為人也無?」師云:「願你長見毗盧圓相。」

  (159)問:「佛祖在日,佛祖相傳。佛祖滅後,什麼人傳?」師云:「古今總是老僧分上。」學云:「未審傳個什麼?」師云:「個個總屬生死。」云:「不可埋沒卻祖師也。」「師云:「傳個什麼?」

  (160)問:「凡聖俱盡時如何?」師云:「願你作大德,老僧是障佛祖漢。」

  (161)問:「遠聞趙州,到來為什麼不見?」師云:「老僧罪過。」

  (162)問:「朗月當空,未審室中事如何?」師云:「老僧自出家,不曾作活計。」學云:「與麼即和尚不為今時也?」師云:「自疾不能救,焉能救得諸人疾。」學云:「爭奈學人無依何!」師云:「依即踏著地,不依即一任東西。」

  (163)問:「在心心不測時如何?」師云:「測阿誰?」學云:「測自己。」師云:「無兩個。」

  (164)問:「不見邊表時如何?」師指淨瓶云:「是什麼?」學云:「淨瓶。」師云:「大好不見邊表。」

  (165)問:「如何是歸根?」師云:「擬即差。」

  (166)問:「不離言句,如何得獨脫?」師云:「離言句是獨脫。」學云:「適來無人教某甲來。」師云:「因什麼到此?」學云:「和尚何不揀出?」師云:「我早個揀了也。」

  (167)問:「非心不即智,請和尚一句。」師云:「老僧落你後。」

  (168)問:「如何是畢竟?」師云:「畢竟。」學云:「那個畢竟是?」師云:「老僧是畢竟,你不解問者話。」學云:「不是不問。」師云:「畢竟在什麼處!」

  (169)問:「不掛寸絲時如何?」師云:「不掛什麼?」學云:「不掛寸絲。」師云:「大好不掛寸絲。」
  
  (170)問:「如救頭燃底人如何?」師云:「便學。」學云:「什麼處?」師云:「莫占他位次。」

  (171)問:「空劫中阿誰為主?」師云:「老僧在裏許坐。」學云:「說甚麼法?」師云:「說你問底。」

  (172)問:「承古有言:『虛明自照。』如何是自照?」師云:「不稱他照。」學云:「照不著處如何?」師云:「你話墮也。」

  (173)問:「如何是的?」師云:「一念未起時。」

  (174)問:「如何是法王?」師云:「州裏大王是。」云:「和尚不是?」師云:「你擬造反去,都來一個王不認。」

  (175)問:「如何是佛心?」師云:「你是心,我是佛,奉不奉自看。」學云:「師即不無,還奉得也無?」師云:「你教化我看。」

  (176)問:「三身中那個是本來身?」師云:「闕一不可。」

  (177)問:「未審此土誰為祖師?」師云:「達磨來,這邊總是。」學云:「和尚是第幾祖?」師云:「我不落位次。」學云:「在什麼處?」師云:「在你耳裏。」

  (178)問:「不棄本,不逐末,如何是正道?」師云:「大好出家兒。」學云:「學人從來不曾出家。」師云:「歸依佛,歸依法。」學云:「未審有家可出也無?」師云:「直須出家。」學云:「向什麼處安排他?」師云:「且向家裏坐。」

  (179)問:「明眼人見一切,還見色也無?」師云:「打卻著。」學云:「如何打得?」師云:「莫用力。」學云:「不用力如何打得?」師云:「若用力即乖。」

  (180)問:「祖佛大意合為什麼人?」師云:「只為今時。」學云:「爭奈不得何?」師云:「誰之過?」學云:「如何承當?」師云:「如今無人承當得!」學云:「與麼即無依倚也?」師云:「又不可無卻老僧。」

  (181)問:「了事底人如何?」師云:「正大修行。」學云:「未審和尚還修行也無?」師云:「著衣吃飯。」學云:「著衣吃飯尋常事,未審修行也無?」「師云:「你且道我每日作什麼!」

  (182)崔郎中問:「大善知識還入地獄也無?」云:「老僧末上入!」崔云:「既是大善知識,為什麼入地獄?」師云:「老僧若不入,阿誰教化汝!」

  (183)問:「毫釐有差時如何?」師云:「天地懸隔。」云:「毫釐無差時如何?」師云:「天地懸隔。」

  (184)問:「如何是不睡底眼?」師云:「凡眼肉眼。」又云:「雖未得天眼,肉眼力如是。」學云:「如何是睡底眼?」師云:「佛眼法眼是睡底眼。」

  (185)問:「大庾嶺頭趁得及,為什麼提不起?」師拈起衲衣云:「你甚處得者個來?」學云:「不問者個。」師云:「與麼即提不起。」

  (186)問:「不合不散如何辨?」師云:「你有一個,我有一個。」云:「者個是合,如何是散?」師云:「你便合。」

  (187)問:「如何是不錯路?」師云:「識心見性是不錯路。」

  (188)問:「明珠在掌,還照也無?」師云:「照即不無,喚什麼作珠?」

  (189)問:「靈苗無根時如何?」師云:「你從什麼處來?」云:「太原來。」師云:「大好無根。」

  (190)問:「學人擬作佛時如何?」師云:「大煞費力生。」云:「不費力時如何?」師云:「與麼即作佛去也。」

  (191)問:「學人昏鈍在一浮沉,如何得出?」師只據坐。云:「某甲實問和尚。」師云:「你甚處作一浮一沉?」

  (192)問:「不在凡,不在聖,如何免得兩頭路?」師云:「去卻兩頭來答你。」僧不審。師云:「不審,從什麼處起?在者裏,從老僧起;在市里時,從什麼處起?」云:「和尚為什麼不定?」師云:「我教你,何不道『今日好風』。」

  (193)問:「如何是大闡提底人?」師云:「老僧答你,還信否?」云:「和尚重言,那敢不信?」師云:「覓個闡提人難得!」

  (194)問:「大無慚愧底人,什麼處著得?」師云:「此間著不得。」云:「忽然出頭爭向?」師云:「將取去。」

  (195)問:「用處不現時如何?」師云:「用即不無,現是誰?」

  (196)問:「空劫中還有人修行也無?」「師云:「喚什麼作空劫」云:「無一物是。」師云:「者個始稱修行;喚什麼作空劫!」

  (197)問:「如何是出家?」師云:「不履高名,不求苟得。」

  (198)問:「不指一法,如何是和尚法?」師云:「老僧不說茆山法。」云:「既不說茆山法,如何是和尚法?」師云:「向你道不說茆山法。」云:「莫者個便是也無?」師云:「老僧未曾將者個示人。」

  (199)問:「如何是目前獨脫一路?」師云:「無二亦無三。」云:「目前有路,還許學人進前也無?」師云:「與麼即千里萬里。」

  (200)問:「如何是毗盧向上事?」師云:「老僧在你腳底。」云:「和尚為什麼在學人腳底?」師云:「你元來不知有向上事。」

  (201)問:「如何是合頭?」師云:「是你不合頭。」云:「如何是不合頭?」云:「前句辨取。」

  (202)問:「如何是和尚的的意?」師云:「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

  (203)問:「澄澄絕點時如何?」云:「墮坑落塹。」云:「有什麼過?」師云:「你屈著與人。」

  (204)問:「未審出家誓求無上菩提時如何?」師云:「未出家被菩提使,既出家使得菩提。」

  (205)有秀才見師手中拄杖,乃云:「佛不奪眾生願,是否?」師云:「是。」秀才云:「某甲就和尚乞取手中拄杖,得否?」師云:「君子不奪人所好。」秀才云:「某甲不是君子。」師云:「老僧亦不是佛。」

  (206)師因出外,見婆子插田,云:「忽遇猛虎作麼生?」婆云:「無一法可當情。」師云:「唋。」婆子云:「唋。」師云:「猶有者個在。」

  (207)有秀才辭去,云:「某甲在此括撓和尚多時,無可報答和尚,待他日作一頭驢來報答和尚。」師云:「教老僧爭得鞍。」

  (208)師到道吾處,才入僧堂,吾云:「南泉一隻箭來。」師云:「看箭。」吾云:「過也。」師云:「中也。」


趙州禪師語錄 卷中

  (209)師上堂,示眾云:「金佛不度爐,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內裏坐。菩提、涅槃、真如、佛性,盡是貼體衣服,亦名煩惱。不問即無煩惱,實際理地,什麼處著。一心不生,萬法無咎。但究理而坐二三十年,若不會,截取老僧頭去。夢幻空花,徒勞把捉;心若不異,萬法一如。既不從外得,更拘什麼。如羊相似,更亂拾物安口中作麼。老僧見藥山和尚道:『有人問著,但教合取狗口。』老僧亦道:『合取狗口。』取我是垢,不取我是淨。一似獵狗相似,專欲得物吃。佛法向什麼處著。一千人萬人盡是覓佛漢子,覓一個道人無。若與空王為弟子,莫教心病最難醫。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壞時,此性不壞。從一見老僧後,更不是別人,只是個主人公。者個更向外覓作麼?與麼時,莫轉頭換面即失卻也。」

  (210)問:「百骸俱潰散,一物鎮長靈時如何?」師云:「今朝又風起。」

  (211)問:「三乘十二分教即不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水牯牛生兒也,好看取!」云:「未審此意如何?」師云:「我亦不知。」

  (212)問:「萬國來朝時如何?」師云:「逢人不得喚。」

  (213)問:「十二時中,如何淘汰?」師云:「東河水濁,西水流急。」云:「還得見文殊也無?」師云:「者蒙瞳漢,什麼處去來?」

  (214)問:「如何是道場?」師云:「你從道場來,你從道場去;脫體是道場,何處更不是。」

  (215)問:「萌芽未發時如何?」師云:「嗅著即腦裂。」云:「不嗅時如何?」師云:「無者閒工夫。」

  (216)問:「如何數量?」師云:「一二三四五。」云:「數量不拘的事如何?」師云:「一二三四五。」

  (217)問:「什麼世界即無晝夜?」師云:「即今是晝是夜?」云:「不問即今。」師云:「爭奈老僧何。」

  (218)問:「迦葉上行衣,不踏曹溪路,什麼人得披?」師云:「虛空不出世,道人都不知。」

  (219)問:「如何是混而不雜?」師云:「老僧菜食長齋。」云:「還得超然也無?」師云:「破齋也。」

  (220)問:「如何是古人之言?」師云:「諦聽諦聽。」

  (221)問:「如何是學人本分事?」師云:「與麼嫌什麼?」

  (222)問:「萬法歸一,一歸何所?」師云:「我在青州作一領布衫,重七斤。」

  (223)問:「如何是出家兒?」師云:「不朝天子,父母返拜!」

  (224)問:「覿面事如何?」師云:「你是覿面漢。」

  (225)問:「如何是佛向上人?」師云:「只者牽耕牛的是。」

  (226)問:「如何是急?」師云:「老僧與麼道,你作麼生?」云:「不會。」師云:「向你道,急急著靴水上立,走馬到長安,靴頭猶未濕。」

  (227)問:「四山相逼時如何?」師云:「無路是趙州。」

  (228)問:「古殿無王時如何?」師咳嗽一聲。云:「與麼即臣啟陛下?」師云:「賊身已露。」

  (229)問:「和尚年多少?」師云:「一串數珠數不盡。」

  (230)問:「和尚承嗣什麼人?」師云:「從諗。」

  (231)問:「外方忽有人問:『趙州說什麼法?』如何祇對?」師云:「鹽貴米賤。」

  (232)問:「如何是佛?」師云:「你是佛麼。」

  (233)問:「如何是出家?」師云:「爭得見老僧。」

  (234)問:「佛祖不斷處如何?」師云:「無遺漏。」

  (235)問:「本源請師指示。」師云:「本源無病。」云:「了處如何?」師云:「了人知。」云:「與麼時如何?」師云:「與我安名字著。」

  (236)問:「純一無雜時如何?」師云:「大煞好一問。」

  (237)問:「無為寂靜的人,莫落在沉空也無?」師云:「落在沉空。」云:「究竟如何?」師云:「作驢,作馬。」

  (238)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床腳是。」云:「莫便是也無?」師云:「是即脫取去。」

  (239)問:「澄澄絕點時如何?」師云:「老僧者裏,不著客作漢。」

  (240)問:「鳳飛不到時如何?」師云:「起自何來?」

  (241)問:「實際理地,不受一塵時如何?」師云:「一切總在裏許。」

  (242)問:「如何是一句?」師應諾。僧再問。師云:「我不患聾。」

  (243)問:「初生孩子,還具六識也無?」師云:「急流水上打球子。」

  (244)問:「頭頭到來時如何?」師云:「猶較老僧百步。」

  (245)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老僧自小出家,抖擻破活計。」

  (246)問:「請和尚離四句道?」師云:「老僧常在裏許。」

  (247)問:「扁鵲醫王,為什麼有病?」師云:「扁鵲醫王,不離床枕。」又云:「一滴甘露,普潤大千。」

  (248)問:「如何是露地白牛?」師云:「者畜生。」

  (249)問:「如何是大人相?」師側目視之。云:「猶是隔階趨附在。」師云:「老僧無工夫趨得者閑漢。」

  (250)問:「才有心念,落在人天,直無心念,落在眷屬時如何?」師云:「非但老僧,作家亦答你不得。」

  (251)問:「凡有施為,盡落糟粕,請師不施為答。」師叱尼云:「將水來,添鼎子沸。」

  (252)問:「如何是般若波羅蜜?」師云:「摩訶般若波羅蜜。」

  (253)問:「如何是咬人獅子?」師云:「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莫咬老僧。」

  (254)問:「離卻言句,請師道。」師咳嗽。

  (255)問:「如何得不謗古人,不負恩去?」師云:「闍黎作麼生。」

  (256)問:「如何是一句?」師云:「道什麼。」

  (257)問:「如何是一句?」師云:「兩句。」

  (258)問:「唯佛一人是善知識如何?」師云:「魔語。」

  (259)問:「如何是菩提?」師云:「者個是闡提。」

  (260)問:「如何是大人相?」師云:「好個兒孫。」

  (261)問:「寂寂無依時如何?」師云:「老僧在你背後。」

  (262)問:「如何是伽藍?」師云:「別更有什麼?」云:「如何是伽藍中人?」師云:「老僧與闍黎。」

  (263)問:「二龍爭珠,誰是得者?」師云:「老僧只管看。」

  (264)問:「如何是離因果的人?」師云:「不因闍黎問,老僧實不知。」

  (265)問:「眾盲摸象,各說異端,如何是真象?」師云:「無假,自是不知。」

  (266)問:「如何是第一句?」師咳嗽。云:「莫便是否?」師云:「老僧咳嗽也不得。」

  (267)問:「大海還納眾流也無?」師云:「大海道不知。」云:「因什麼不知?」師云:「終不道我納眾流。」

  (268)問:「如何是毗盧師?」師云:「毗盧、毗盧。」

  (269)問:「諸佛還有師也無?」師云:「有。」云:「如何是諸佛師?」師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270)問:「如何是學人師?」師云:「雲有出山勢,水無投澗聲。」云:「不問者個。」師云:「是你師不認。」

  (271)問:「諸方盡向口裏道,和尚如何示人?」師腳跟打火爐示之。云:「莫便是也無?」師云:「恰認得老僧腳跟。」

  (272)問:「不行大道時如何?」師云:「者販私鹽漢。」云:「卻行大道時如何?」師云:「還我公驗來。」

  (273)問:「如何是本來身?」師云:「自從識得老僧後,只是者更不別。」云:「與麼即與和尚隔生去也?」師云:「非但今生,千生萬生亦不識老僧。」

  (274)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東壁上掛葫蘆,多少時也?」

  (275)問:「方圓不就時如何?」師云:「不方不圓。」云:「與麼時如何?」師云:「是方是圓。」

  (276)問:「道人相見時如何?」師云:「呈漆器。」

  (277)問:「諦為什麼觀不得?」師云:「諦即不無,觀即不得。」云:「畢竟如何?」師云:「失諦。」

  (278)問:「行又不到,問又不到時如何?」師云:「到以不到,道人看如涕唾。」云:「其中事如何?」師唾地。

  (279)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如你不喚作祖師意猶未在。」云:「本來的如何?」師云:「四目相觀,更無第二主宰。」

  (280)問:「不具形儀還會也無?」師云:「即今還會麼?」

  (281)問:「如何是大無慚愧的人?」師云:「皆具不可思議。」

  (282)問:「學人擬向南方學些子佛法去,如何?」師云:「你去南方,見有佛處,急走過,無佛處,不得住。」云:「與麼即學人無依也?」師云:「柳絮,柳絮。」

  (283)問:「如何是急切處?」師云:「一問一答。」

  (284)問:「不藉三寸,還假今時也無?」師云:「我隨你道,你作麼生會?」

  (285)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茫茫宇宙人無數。」云:「請和尚不答話。」師云:「老僧合與麼?」

  (286)問:「二龍爭珠,誰是得者?」師云:「失者無虧,得者無用。」

  (287)問:「如何是大人相?」師云:「是什麼?」

  (288)有俗士獻袈裟,問:「披與麼衣服,莫辜負古人也無?」師拋下拂子,云:「是古是今。」

  (289)問:「如何是沙門行?」師云:「展手不展腳。」

  (290)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云:「飽柴飽水。」云:「見後如何?」師云:「飽柴飽水。」

  (291)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云:「吃粥了也未?」云:「吃粥也。」師云:「洗盂去。」

  (292)問:「如何是毗盧師?」師云:「白駝來也未?」云:「來也。」師云:「牽去餵草。」

(293)問:「如何是無師智?」師云:「老僧不曾教闍黎。」

  (294)問:「如何是親切一句?」師云:「話墮也。」

  (295)問:「不藉口,還許商量也無?」師云:「正是時。」云:「便請師商量。」師云:「老僧不曾出。」

  (296)問:「二祖斷臂當為何事?」師云:「粉骨碎身。」云:「供養什麼人?」師云:「來者供養。」

  (297)問:「無邊身菩薩為什麼不見如來頂相?」師云:「你是闍黎。」

  (298)問:「晝是日光,夜是火光,如何是神光?」師云:「日光火光。」

  (299)問:「如何是恰問處?」師云:「錯。」云:「如何是不問處?」師云:「向前一句裏辨取。」

  (300)問:「如何是大人相?」師以手摸面,叉手斂容。

  (301)問:「如何是無為?」師云:「者個是有為。」

  (302)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欄中失卻牛。」

  (303)問:「學人遠來,請和尚指示?」師云:「才入門,便好驀面唾。」

  (304)問:「如何是直截一路?」師云:「淮南船子到也未?」云:「學人不會。」師云:「且喜到來。」

  (305)問:「柏樹子還有佛性也無?」師云:「有。」云:「幾時成佛?」師云:「待虛空落地。」云:「虛空幾時落地?」師云:「待柏樹子成佛。」

  (306)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云:「因什麼向院裏罵老僧?」云:「學人有何過?」師云:「老僧不能就院裏罵得闍黎。」

  (307)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云:「板齒生毛。」

  (308)問:「貧子來,將什麼過與?」師云:「不貧。」云:「爭奈覓和尚何?」師云:「只是守貧。」

  (309)問:「無邊身菩薩,為什麼不見如來頂相?」師云:「如隔羅縠。」

  (310)問:「諸天甘露什麼人得吃?」師云:「謝你將來。」

  (311)問:「超過乾坤的人如何?」師云:「待有與麼人,即報來。」

  (312)問:「如何是伽藍?」師云:「三門、佛殿。」

  (313)問:「如何是不生不滅?」師云:「本自不生,今亦無滅。」

  (314)問:「如何是趙州主?」師云:「大王是。」

  (315)問:「急切處,請師道。」師云:「尿是小事,須是老僧自去始得。」

  (316)問:「如何是丈六金身?」師云:「腋下打領。」云:「學人不會。」師云:「不會,請人裁。」

  (317)問:「學人有疑時如何?」師云:「大宜小宜。」學云:「大疑。」師云:「大宜東北角,小宜僧堂後。」

  (318)問:「如何是佛向上人?」師下禪床,上下觀瞻相,云:「者漢如許長大,截作三橛也得,問什麼向上向下。」

  (319)尼問:「如何是密密意?」師以手掐之。云:「和尚猶有者個在!」師云:「是你有者個。」

  (320)師示眾云:「老僧三十年前在南方,火爐頭有個『無賓主』話,直至如今,無人舉著。」

  (321)問:「和尚受大王如是供養,將什麼報答?」師云:「念佛。」云:「貧子也解念佛。」師云:「喚侍者將一錢與伊。」

  (322)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屏風雖破,骨格猶存。」

  (323)問:「如何是不遷之義?」師云:「你道者野鴨子,飛從東去西去。」

  (324)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云:「什麼處得者消息來?」

  (325)問:「如何是塵中人?」師云:「佈施茶鹽錢來。」

  (326)問:「大耳三藏第三度覓國師不見,未審國師在什麼處?」師云:「在三藏鼻孔裏。」

  (327)問:「盲龜值浮木孔時如何?」師云:「不是偶然事。」

  (328)問:「久居岩谷時如何?」師云:「何不隱去。」

  (329)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云:「禮拜著。」僧擬進話次,師喚沙彌文遠,文遠到,師叱云:「適來去什麼處來?」

  (330)問:「如何是自家本意?」師云:「老僧不用牛刀。」

  (331)問:「久嚮趙州石橋,到來只見略彴子。」師云:「闍黎只見略彴子,不見趙州石橋?」云:「如何是趙州石橋?」師云:「過來過來。」

  (332)又僧問:「久嚮趙州石橋,到來只見略彴子。」師云:「你只見略彴子,不見趙州石橋? 」云:「如何是石橋?」師云:「度驢度馬。」

  (333)問:「和尚姓什麼?」師云:「常州有。」云:「甲子多少?」師云:「蘇州有。」

  (334)師上堂云:「才有是非,紛然失心。還有答話分也無?」有僧出撫侍者一下,云:「何不祇對和尚?」師便歸方丈。後侍者請益:「適來僧是會不會?」師云:「坐的見立的,立的見坐的。」

  (335)問:「如何是道?」師云:「牆外的。」云:「不問者個。」師云:「問什麼道?」云:「大道。」師云:「大道通長安。」

  (336)問:「撥塵見佛時如何?」師云:「撥塵即不無,見佛即不得。」

  (337)問:「如何是無疾之身?」師云:「四大五陰。」

  (338)問:「如何是闡提?」師云:「何不問菩提?」云:「如何是菩提?」師云:「只者便是闡提。」

  (339)師有時屈指,云:「老僧喚作拳,你諸人喚作什麼?」僧云:「和尚何得將境示人?」師云:「我不將境示人。若將境示闍黎,即埋沒闍黎去也。」云:「爭奈者個何?」師便珍重。

  (340)問:「一問一答,總落天魔外道;設使無言,又犯他匡網,如何是趙州家風?」師云:「你不解問。」云:「請和尚答話。」師云:「若據你合吃二十棒。」

  (341)師示眾云:「才有是非,紛然失心。還有答話分也無?」有僧出將沙彌打一掌,便出去,師便歸方丈。至來日,問侍者:「昨日者師僧在什麼處?」侍者云:「當時便去也。」師云:「三十年弄馬騎,卻被驢子撲。」

  (342)問:「與麼來的人,師還接也無?」師云:「接。」云:「不與麼來的人,師還接也無?」師云:「接。」云:「與麼來,從師接;不與麼來,師如何接?」師云:「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

  (343)鎮府大王問:「師尊年,有幾個齒在?」師云:「只有一個牙。」大王云:「爭吃得物?」師云:「雖然一個,下下咬著。」

  (344)問:「如何是學人珠?」師云:「高聲問。」僧禮拜。師云:「不解問,何不道:『高下即不問,如何是學人珠?』何不與麼問?」僧便再問。師云:「洎合放過者漢。」

  (345)問:「二邊寂寂,師如何闡揚?」師云:「今年無風波。」

  (346)問:「大眾云集,合談何事?」師云:「今日拽木頭,豎僧堂。」云:「莫只者個便是接學人也無?」師云:「老僧不解雙陸,不解長行。」

  (347)問:「如何是真實人體?」師云:「春夏秋冬。」云:「與麼即學人難會?」師云:「你問我真實人體。」

  (348)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云:「你名什麼?」云:「某甲。」師云:「含元殿裏,金穀園中。」

  (349)問:「如何是七佛師?」師云:「要眠即眠,要起即起。」

  (350)問:「道非物外,物外非道,如何是物外道?」師便打。云:「和尚莫打某甲,已後錯打人去在。」師云:「龍蛇易辨,衲子難瞞。」

  (351)師見大王入院,不起,以手自拍膝云:「會麼?」大王云:「不會。」師云:「自小出家今已老,見人無力下禪床。」

  (352)問:「如何是忠言?」師云:「你娘醜陋。」

  (353)問:「從上至今,不忘的人如何?」師云:「不可得繫心,常思念十方一切佛。」

  (354)問:「如何是忠言?」師云:「吃鐵棒。」

  (355)問:「如何是佛向上事?」師便撫掌大笑。

  (356)問:「一燈燃百千燈,一燈未審從什麼處發?」師便趯出一隻履;又云:「若是作家即不與麼問。」

  (357)問:「歸根得旨,隨照失宗時如何?」師云:「老僧不答者話。」云:「請和尚答話。」師云:「合與麼。」

  (358)問:「如何是不思處?」師云:「快道快道。」

  (359)問:「夜升兜率,晝降閻浮,其中為什麼摩尼不現?」師云:「道什麼?」僧再問。師云:「毗婆尸佛早留心,直至如今不得妙。」

  (360)問:「非思量處如何?」師云:「速道速道。」

  (361)問:「如何是衣中寶?」師云:「者一問嫌什麼?」云:「者個是問,如何是寶?」師云:「與麼即衣也失卻。」

  (362)問:「萬里無店時如何?」師云:「禪院裏宿。」

  (363)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師云:「家家門前通長安。」

  (364)問:「覿面相呈,還盡大意也無?」師云:「低口。」云:「收不得處如何?」師云:「向你道低口。」

  (365)問:「如何是目前一句?」師云:「老僧不如你。」

  (366)問:「出來的是什麼人?」師云:「佛菩薩。」

  (367)問:「靈草未生時如何?」師云:「嗅著即腦裂。」云:「不嗅時如何?」師云:「如同立死漢。」云:「還許學人和合否?」師云:「人來,莫向伊道。」

  (368)問:「祖意與教意同別?」師云:「才出家未受戒,到處問人。」

  (369)問:「如何是聖?」師云:「不凡。」云:「如何是凡?」師云:「不聖。」云:「不凡不聖時如何?」師云:「好個禪僧。」

  (370)問:「兩鏡相向,哪個最明?」師云:「闍黎眼皮,蓋須彌山。」

  (371)問:「學人近入叢林,乞師指示。」師云:「蒼天蒼天。」

  (372)問:「前句已往,後句難明時如何?」師云:「喚作即不可。」云:「請師分。」師云:「問問。」

  (373)問:「高峻難上時如何?」師云:「老僧不向高峰頂。」

  (374)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麼人?」師云:「非人。」

  (375)問:「請師宗乘中道一句子?」師云:「今日無錢與長官。」

  (376)問:「學人不別問,請師不別答。」師云:「奇怪。」

  (377)問:「三乘教外,如何接人?」師云:「有此世界來,日月不曾換。」

  (378)問:「三處不通,如何離識?」師云:「識是分外。」

  (379)問:「眾機來湊,未審其中事如何?」師云:「我眼本正,不說其中事。」

  (380)問:「淨地不止是什麼人?」師云:「你未是其中人在。」云:「如何是其中人?」師云:「止也。」

  (381)問:「如何是萬法之源?」師云:「棟梁椽柱。」云:「學人不會。」師云:「栱斗叉手不會。」

  (382)問:「一物不將來時如何?」師云:「放下著。」

  (383)問:「路逢達道人,不將語默對。未審將什麼對?」師云:「人從陳州來,不得許州信。」

  (384)問:「開口是有為,如何是無為?」師以手示之,云:「者個是無為。」云:「者個是有為,如何是無為?」師云:「無為。」云:「者個是有為。」師云:「是有為。」

  (385)師示眾云:「佛之一字,吾不喜聞。」

  (386)問:「和尚還為人也無?」師云:「佛,佛。」

  (387)問:「盡卻今時,如何是的的處?」師云:「盡卻今時,莫問那個。」云:「如何是的?」師云:「向你道莫問。」云:「如何得見? 」師云:「大無外,小無內。」

  (388)問:「離四句絕百非時如何?」師云:「老僧不認得死。」云:「者個是和尚分上事。」師云:「恰是。」云:「請和尚指示。」師云:「離四句絕百非,把什麼指示!」

  (389)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內無一物,外無所求。」

  (390)問:「如何是歸根得旨?」師云:「答你即乖。」

  (391)問:「如何是疑心?」師云:「答你即乖也。」

  (392)問:「出家的人,還作俗否?」師云:「出家即是座主,出與不出,老僧不管。」云:「為什麼不管?」師云:「與麼即出家也。」

  (393)問:「無師弟子時如何?」師云:「無漏智性,本自具足。」又云:「此是無師弟子。」

  (394)問:「不見邊表時如何?」師云:「因什麼與麼!」

  (395)問:「澄而不清,渾而不濁時如何?」師云:「不清不濁。」云:「是什麼?」師云:「也可憐生。」云:「如何是通方?」師云:「離卻金剛禪。」

  (396)問:「如何是囊中寶?」師云:「嫌什麼。」云:「用不窮時如何?」師云:「自家的還重否?」又云:「用者即重,不用即輕。」

  (397)問:「如何是祖師的的意?」師涕唾。云:「其中事如何?」師又唾地。

  (398)問:「如何是沙門行?」師云:「離行。」

  (399)問:「真休之處,請師指。」師云:「指即不休。」

  (400)問:「無問時如何?」師云:「乖常語。」

  (401)問:「四山相逼時如何?」師云:「無出跡。」

  (402)問:「到者裏道不得時如何?」師云:「不得道。」云:「如何道?」師云:「道不得處。」

  (403)問:「但有言句,盡不出頂,如何是頂外事?」師喚沙彌文遠。文遠應諾。師云:「今日早晚也。」

  (404)問:「如何是毗盧師?」師云:「莫惡口。」

  (405)問:「至道無難,唯嫌揀擇,如何得不揀擇?」師云:「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云:「此猶是揀擇。」師云:「田庫奴,什麼處是揀擇!」

  (406)問:「如何是三界外人?」師云:「爭奈老僧在三界內。」

  (407)問:「知有不有的人如何?」師云:「你若更問,即故問老僧。」

  (408)師示眾云:「向南方趨叢林去,莫在者裏。」僧便問:「和尚者裏是甚處?」師云:「我者裏是柴林。」

  (409)問:「如何是毗盧師?」師云:「性是弟子。」

  (410)問:「歸根得旨時如何?」師云:「太慌忙生。」云:「不審。」師云:「不審從甚處起?」

  (411)劉相公入院,見師掃地,問:「大善知識,為什麼卻掃塵?」師云:「從外來。」

  (412)問:「利劍出匣時如何?」師云:「黑。」云:「正問之時,如何辨白?」師云:「無者閒工夫。」云:「叉手向人前爭奈何?」師云:「早晚見你叉手。」云:「不叉手時如何?」師云:「誰是不叉手者?」

  (413)問:「如何是沙門得力處? 」師云:「你什麼處不得力? 」

  (414)問:「如何是和尚示學人處?」師云:「目前無學人。」云:「與麼即不出世也。」師便珍重。

  (415)問:「祖意與教意同別?」師作拳安頭上。云:「和尚猶有者個在?」師卸下帽子,云:「你道老僧有個什麼?」

  (416)問:「心不停不住時如何?」師云:「是活物。是者個正被心識使在。」云:「如何得不被心識使?」師便低頭。

  (417)問:「道從何生?」師云:「者個即生也,道不屬生滅。」云:「莫是天然也無?」師云:「者個是天然,道即不與麼。」

  (418)問:「祖意與教意同別?」師云:「會得祖意,便會教意。」

  (419)問:「如何是異類中行?」師云:「唵部、部。」

  (420)問:「高峻難上時如何?」師云:「老僧自住峰頂。」云:「爭奈曹溪路側何?」師云:「曹溪是惡。」云:「今時為什麼不到?」師云:「是渠高峻。」

  (421)問:「如何是寶月當空?」師云:「塞卻老僧耳。」

  (422)問:「毫釐有差時如何?」師云:「粗。」云:「應機時如何?」師云:「屈。」

  (423)問:「如何是沙門行?」師展手拂衣。

  (424)問:「祖佛命不斷處如何?」師云:「無人知。」

  (425)問:「未審權機喚作什麼?」師云:「喚作權機。」

  (426)問:「學人近入叢林不會,乞師指示。」師云:「未入叢林,更是不會。」

  (427)問:「從上古德,將何示人?」師云:「不因你問,老僧也不知有古德。」云:「請師指示。」師云:「老僧不是古德。」

  (428)問:「佛花未發,如何辨得真實?」師云:「是真是實。」云:「是什麼人分上事?」師云:「老僧有分,闍黎有分。」

  (429)問:「如何是佛?」師云:「你是什麼人?」

  (430)問:「驀直路時如何?」師云:「驀直路。」

  (431)問:「如何是玄中不斷玄?」師云:「你問我是不斷玄。」

  (432)問:「覺花未發時,如何辨得真實?」師云:「已發也。」云:「未審是真是實?」師云:「真即實,實即真。」

  (433)問:「還有不報四恩三有者也無?」師云:「有。」云:「如何是?」師云:「者辜恩負德漢。」

  (434)問:「貧子來,將什麼物與他?」師云:「不欠少。」

  (435)問:「如何是趙州正主?」師云:「老僧是從諗。」

  (436)有婆子問:「婆是五障之身,如何免得?」師云:「願一切人升天,願婆婆永沉苦海。」

  (437)問:「朗月當空時如何?」師云:「猶是階下漢。」云:「請師接上階。」師云:「月落了,來相見。」

  (438)師有時示眾云:「老僧初到藥山時,得一句子,直至如今齁齁地飽。」

趙州禪師語錄 卷下

  (439)師因在室坐禪次,主事報云:「大王來禮拜。」大王禮拜了,左右問:「大王來,為什麼不起?」師云:「你不會。老僧者裏,下等人來,出三門接;中等人來,下禪床接;上等人來,禪床上接。不可喚大王作中等、下等人也,恐屈大王。」大王歡喜,再三請入內供養。

  (440)師因問周員外:「你還夢見臨濟也無?」員外豎起拳。師云:「那邊見。」外云:「者邊見。」師云:「什麼處見臨濟?」員外無對。師問:「周員外什麼處來?」云:「非來非去。」師云:「不是老鴉,飛來飛去。」

  (441)師示眾云:「才有是非,紛然失心,還有答話分也無?」後有僧舉似洛浦,洛浦扣齒;又舉似雲居,雲居云:「何必。」僧舉似師,師云:「南方大有人喪身失命。」僧云:「請和尚舉。」師才舉前語,僧便指傍僧云:「者個師僧,吃卻飯了,作什麼語話。」師休去。

  (442)師因看《金剛經》次,僧便問:「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菩提,皆從此經出;如何是此經?」師云:「《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僧云:「不是。」師云:「我自理經,也不得。」

  (443)因僧辭去,師云:「闍黎出外,忽有人問:『還見趙州否?』你作麼生祇對?」云:「只可道見。」師云:「老僧是一頭驢,你作麼生見?」僧無語。

  (444)師問新到:「從什麼處來?」云:「南方來。」師云:「還知有趙州關麼?」云:「須知有不涉關者。」師叱云:「者販私鹽漢。」又云:「兄弟!趙州關也難過。」云:「如何是趙州關?」師云:「石橋是。」

  (445)有僧從雪峰來,師云:「上座莫住此間,老僧者裏只是避難所在,佛法盡在南方。」云:「佛法豈有南北?」師云:「直饒你從雲居、雪峰來,也只是個擔板漢!」云:「未審那邊事如何?」師云:「你因什麼夜來尿床?」云:「達後如何?」師云:「又是屙屎。」

  (446)示眾云:「我此間有出窟獅子,亦有在窟獅子,只是難得獅子兒。」時有僧彈指對之。師云:「是什麼?」云:「獅子兒。」師云:「我喚作獅子,早是罪過,你更行趯踏。」「

  (447)師問新到:「離什麼處?」云:「離雪峰。」師云:「雪峰有什麼言句示人?」云:「和尚尋常道:『盡十方世界,是沙門一隻眼,你等諸人向什麼處屙?』」師云:「闍黎若回,寄個鍬子去。」

  (448)師因捨衣俵大眾次,僧便問:「和尚總捨卻了,用個什麼去?」師召云:「湖州子。」僧應諾。師云:「用個什麼!」

  (449)師示眾云:「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壞時,此性不壞。」僧問:「如何是此性?」師云:「五蘊四大。」云:「此猶是壞,如何是此性?」師云:「四大五蘊。」

  (450)定州有一座主到,師問:「習何業?」云:「經律論不聽便講。」師舉手示之:「還講得者個麼?」座主茫然不知。師云:「只饒你不聽便講得,也只是個講經論漢,若是佛法,未在。」云:「和尚即今語話,莫便是佛法否?」師云:「直饒你問得答得,總屬經論,佛法未在。」主無語。

  (451)師問一行者:「從什麼處來?」云:「北院來。」師云:「那院何似者院?」行者無對。有僧在邊立,師令代行者語,僧代云:「從那院來。」師笑之。師又令文遠代之,文遠云:「行者還是不取師語話。」

  (452)師問座主:「所習何業?」云:「講《維摩經》。」師云:「《維摩經》道:『步步是道場。』座主在什麼處?」主無對。師令全益代座主語,全益云:「只者一問,可識道場麼?」師云:「你身在道場裏,心在什麼處?速道取!」云:「和尚不是覓學人心。」師云:「是。」云:「只者一問一答,是什麼?」師云:「老僧不在心所裏,法過眼、耳、鼻、舌、身、意而知解。」云:「既不在心所裏,和尚為什麼覓?」師云:「為你道不得。」云:「法過眼、耳、鼻、舌、身、意而不解,作麼生道不得?」師云:「吃我涕唾。」

  (453)師問僧:「你曾看《法華經》麼?」云:「曾看。」師云:「經中道:『衲衣在空閒,假名阿練若,誑惑世間人。』你作麼生會?」僧擬禮拜。師云:「你披衲衣來否?」云:「披來。」師云:「莫惑我。」云:「如何得不惑去?」師云:「自作活計,莫取老僧語。」

  (454)師問座主:「所習何業?」云:「講《維摩經》。」師云:「哪個是維摩祖父?」云:「某甲是。」師云:「為什麼卻為兒孫傳語?」主無對。

  (455)師一日上堂。僧才出禮拜,師乃合掌珍重。又一日僧禮拜。師云:「好好問。」云:「如何是禪?」師云:「今日天陰,不答話。」

  (456)問新到:「從何方來?」云:「無方面來。」師乃轉背。僧將坐具,隨師轉。師云:「大好無方面。」

  (457)問新到:「從什麼處來?」云:「南方來。」師云:「三千裏外逢人莫喜!」云:「不曾。」師云:「摘楊花,摘楊花。」

  (458)豐干到五臺山下,見一老人。干云:「莫是文殊也無?」老人云:「不可有二文殊也!」干便禮拜,老人不見。有僧舉似師,師云:「豐干只具一隻眼。」師乃令文遠作老人,我作豐干。師云:「莫是文殊也無?」遠云:「豈有二文殊也!」師云:「文殊,文殊。」

  (459)師問二新到:「上座曾到此間否?」云:「不曾到。」師云:「吃茶去!」又問那一人:「曾到此間否?」云:「曾到。」師云:「吃茶去!」院主問:「和尚!不曾到,教伊吃茶去,即且置;曾到,為什麼教伊吃茶去?」師云:「院主。」院主應諾。師云:「吃茶去!」

  (460)師到雲居,雲居云:「老老大大,何不覓個住處?」師云:「什麼處住得?」雲居云:「面前有古寺基。」師云:「與麼即和尚自住取。」

  (461)師又到茱萸,茱萸云:「老老大大,何不覓個住處去?」師云:「什麼處住得?」茱萸云:「老老大大,住處也不識!」師云:「三十年弄馬騎,今日卻被驢撲。」

  (462)師又到茱萸方丈,上下觀瞻,茱萸云:「平地吃交作什麼?」師云:「只為心粗。」

  (463)師一日將拄杖,上茱萸法堂上,東西來去,萸云:「作什麼?」師云:「探水!」萸云:「我者裏一滴也無,探個什麼?」師將杖子倚壁,便下去。

  (464)台山路上有一婆子,要問僧。僧問:「台山路,向什麼處去?」云:「驀直去!」僧才行,婆云:「又與麼去也!」師聞後,便去問:「台山路,向什麼處去?」云:「驀直去!」師才行,婆云:「又與麼去也!」師便歸,舉似大眾云:「婆子今日被老僧勘破了也。」

  (465)師見僧來,挾火示之,云:「會麼?」僧云:「不會」。師云:「你不得喚作火,老僧道了也。」師挾起火云:「會麼?」云:「不會。」師卻云:「此去舒州有投子山和尚,你去禮拜問取;因緣相契,不用更來;不相契,卻來。」其僧便去,才到投子和尚處,投子乃問:「近離什麼處?」云:「離趙州,特來禮拜和尚!」投子云:「趙州老人有何言句?」僧乃具舉前話。投子乃下禪床,行三五步,卻坐云:「會麼?」僧云:「不會!」投子云:「你歸舉似趙州。」其僧卻歸,舉似師,師云:「還會麼?」云:「未會。」師云:「也不較多也。」

  (466六)洞山問僧:「什麼處來?」云:「掌鞋來。」山云:「自解依他?」云:「依他。」山云:「他還指闍黎也無?」僧無對。師代云:「若允即不違。」

  (467)普化吃生菜,臨濟見云:「普化大似一頭驢。」普化便作驢啼。臨濟便休去。普化云:「臨濟小廝兒,只具一隻眼。」師代云:「但與本分草料。」

  (468)保壽問胡釘鉸:「莫便是胡釘鉸否?」云:「不敢。」保云:「還釘得虛空麼?」云:「請打破虛空來!」保壽便打,卻云:「他後有多口阿師,與你點破在。」胡釘鉸後舉似師,師云:「你因什麼被他打?」云:「不知過在什麼處!」師云:「只者一縫,尚不奈何,更教他打破!」釘鉸便會。師又云:「且釘者一縫。」

  (469)師因行路次,見一婆子問:「和尚住在什麼處?」師云:「趙州東院西。」師舉向僧云:「你道使哪個西字?」一僧云:「東西字。」一僧云:「依栖字。」師云:「你兩人總作得鹽鐵判官。」

  (470)師與侍郎遊園,見兔走過,侍郎問:「和尚是大善知識,兔子見為什麼走?栖師云:「老僧好殺。」

  (471)師因見僧掃地次,遂問:「與麼掃,還得淨潔也無?」云:「轉掃轉多。」師云:「豈無撥塵者也?」云:「誰是撥塵者?」師云:「會麼?」云:「不會。」師云:「問取雲居去。」其僧乃去,問雲居:「如何是撥塵者?」雲居云:「者瞎漢。」

  (472)師問僧:「你在此間多少時也?」云:「七八年。」師云:「還見老僧麼?」云:「見。」師云:「我作一頭驢,你作麼生見?」云:「入法界見。」師云:「我將為你有此一著,枉吃了如許多飯!」僧云:「請和尚道。」師云:「因什麼不道:『向草料裏見!』」

  (473)師問菜頭:「今日吃生菜熟菜?」菜頭提起一莖菜,師云:「知恩者少,負恩者多。」

  (474)有俗行者到院燒香,師問僧:「伊在那裏燒香禮拜,我又共你在者裏語話,正與麼時,生在哪頭?」僧云:「和尚是什麼?」師云:「與麼即在那頭也。」云:「與麼已是先也。」師笑之。

  (475)師與小師文遠論義,不得占勝,占勝者輸胡餅。師云:「我是一頭驢!」遠云:「我是驢胃。」師云:「我是驢糞。」遠云:「我是糞中蟲。」師云:「你在彼中作麼?」遠云:「我在彼中過夏。」師云:「把將胡餅來。」

  (476)師因入內回,路上見一幢子無一截,僧問云:「幢子一截,上天去也,入地去也?」師云:「也不上天,也不入地。」云:「向什麼處去?」師云:「撲落也。」

  (477)師坐次,一僧才出禮拜,師云:「珍重。」僧申問次,師云:「又是也。」

  (478)師因在簷前立,見燕子語,師云:「者燕子喃喃地,招人言語。」僧問:「未審他還甘也無?」師云:「依稀似曲才堪聽,又被風吹別調中。」

  (479)有僧辭去,師云:「什麼處去?」云:「閩中去。」師云:「閩中大有兵馬,你須回避。」云:「向什麼處回避?」師云:「恰好。」

  (480)有僧上參次,見師衲衣蓋頭坐次,僧便退。師云:「闍黎莫道老僧不祇對。」

  (481)師問僧:「從什麼處來?」云:「南方來。」師云:「共什麼人為伴?」云:「水牯牛。」師云:「好個師僧,因什麼與畜生為伴?」云:「不異故。」師云:「好個畜生。」云:「爭肯。」師云:「不肯且從,還我伴來。」

  (482)師問僧:「堂中還有祖師也無?」云:「有。」師云:「喚來與老僧洗腳。」

  (483)堂中有二僧,相推不肯作第一座,主事白和尚,師云:「總叫他作第二座。」云:「教誰作第一座。」師云:「裝香著。」云:「裝香了也。」師云:「戒香定香。」

  (484)師問僧:「離什麼處?」云:「離京中。」師云:「你還從潼關過麼?」云:「不歷。」師云:「今日捉得者販私鹽漢。」

  (485)因送亡僧,師云:「只是一個死人,得無量人送。」又云:「許多死漢,送一個生漢。」時有僧問:「是心生,是身生?」師云:「身心俱不生。」云:「者個作麼生?」師云:「死漢。」

  (486)有僧見貓兒,問云:「某甲喚作貓兒,未審和尚喚作什麼?」師云:「是你喚作貓兒。」

  (487)因鎮州大王來訪師,侍者來報師,云:「大王來。」師云:「大王萬福。」侍者云:「未在,方到三門下。」師云:「又道大王來也。」

  (488)因上東司召文遠,文遠應諾。師云:「東司上,不可與你說佛法也。」

  (489)因在殿上過,乃喚侍者,侍者應諾。師云:「好一殿功德。」侍者無對。

  (490)師因到臨濟,方始洗腳,臨濟便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正值洗腳。」臨濟乃近前側聆,師云:「若會便會,若不會更莫啗啄,作麼?」臨濟拂袖去,師云:「三十年行腳,今日為人錯下注腳。」

  (491)師因到天台國清寺,見寒山、拾得,師云:「久嚮寒山、拾得,到來只見兩頭水牯牛。」寒山、拾得便作牛鬥,師云:「叱叱。」寒山、拾得咬齒相看,師便歸堂。二人來堂內,問師:「適來因緣作麼生?」師乃呵呵大笑。

  (492)一日,二人問師:「什麼處去來?」師云:「禮拜五百尊者來。」二人云:「五百頭水牯牛?,尊者。」師云:「為什麼作五百頭水牯牛去?」山云:「蒼天蒼天!」師呵呵大笑。

  (493)師行腳時,見二庵主。一人作丫角童。師問訊,二人殊不顧。來日早晨,丫角童將一鐺飯來,放地上,分作三分。庵主將席子近前坐。丫角童亦將席近前,相對坐,亦不喚師。師乃亦將席子近前坐。丫童目顧于師,庵主云:「莫言侵早起,更有夜行人。」師云:「何不教詔這行者?」庵主云:「他是人家男女。」師云:「洎合放過。」丫童便起,顧視庵主,云:「多口作麼?」丫童從此入山不見。

  (494)師因看經次,沙彌文遠入來,師乃將經側示之。沙彌乃出去。師隨後把住,云:「速道!速道!」文遠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師便歸方丈。

  (495)因沙彌童行參,師向侍者道:「教伊去。」侍者向行者道:「和尚教去。」行者便珍重。師云:「沙彌童行得入門,侍者在門外。」

  (496)師行腳時,到一尊宿院,才入門相見,便云:「有麼?有麼?」尊宿豎起拳頭,師云:「水淺船難泊。」便出去。又到一院,見尊宿,便云:「有麼?有麼?」尊宿豎起拳頭,師云:「能縱能奪,能取能撮。」禮拜便出去。

  (497)師一日拈數珠,問新羅長老:「彼中還有者個也無?」云:「有。」師云:「何似者個?」云:「不似者個。」師云:「既有,為什麼不似?」長老無語。師自代云:「不見道新羅、大唐。」

  (498)問新到:「什麼處來?」云:「南方來!」師豎起指,云:「會麼?」云:「不會。」師云:「動止萬福。不會?」

  (499)師行腳時,問大慈:「般若以何為體?」慈云:「般若以何為體?」師便呵呵大笑而出。大慈來日見師掃地次,問:「般若以何為體?」師放下掃帚,呵呵大笑而去。大慈便歸方丈。

  (500)師到百丈,百丈問:「從什麼處來?」云:「南泉來。」百丈云:「南泉有何言句示人?」師云:「有時道『未得之人亦須峭然去。』」百丈叱之。師容愕然。百丈云:「大好峭然。」師便作舞而出。

  (501)師到投子處,對坐齋。投子將蒸餅與師吃。師云:「不吃。」不久下胡餅,投子教沙彌度與師。師接得餅,卻禮沙彌三拜。投子默然。

  (502)因僧寫師真呈師,師云:「若似老僧,即打殺我;若不似,即燒卻。」

  (503)師因與文遠行次,乃以手指一片地,云:「這裏好造一個巡鋪子。」文遠便去彼中立,云:「把將公驗來。」師便打一摑。遠云:「公驗分明過。」

  (504)師問新到:「近離甚處?」云:「臺山。」師云:「還見文殊也無?」僧展手。師云:「展手頗多,文殊誰睹?」云:「只管氣急殺人。」師云:「不睹雲中雁,焉知沙塞寒。」

  (505)問:「遠遠投師,請師一接。」師云:「孫臏門下,因什麼鑽龜?」僧拂袖出去。師云:「將為當榮,折他雙足。」

  (506)師與首座看石橋,乃問首座:「是什麼人造?」云:「李膺造。」師云:「造時向什麼處下手?」座無對。師云:「尋常說石橋,問著下手處也不知。」

  (507)有新羅院主請師齋,師到門首,問:「此是什麼院?」云:「新羅院。」師云:「我與你隔海。」

  (508)問僧:「什麼處來?」云:「雲居來。」師云:「雲居有什麼言句?」云:「有僧問:『靈羊掛角時如何?』雲居云:『六六三十六。』」師云:「雲居師兄猶在。」僧卻問:「未審和尚尊意如何?」師云:「九九八十一。」

  (509)有一婆子日晚入院來,師云:「作什麼?」婆云:「寄宿。」師云:「者裏是什麼所在?」婆呵呵大笑而去。

  (510)師出外,逢見一個婆子提一個籃子,師便問:「什麼處去?」云:「偷趙州筍去。」師云:「忽見趙州,又作麼生?」婆子近前,打一掌。

  (511)師因見院主送生飯,鴉子見便總飛去,師云:「鴉子見你為什麼卻飛去?」院主云:「怕某甲。」師云:「是什麼語話?」師代云:「為某甲有殺心在。」

  (512)師問僧:「什麼處來?」云:「江西來。」師云:「趙州著在什麼處?」僧無對。

  (513)師從殿上過,見一僧禮拜。師打一棒,云:「禮拜也是好事。」師云:「好事不如無。」

  (514)師因參潼關,潼關問師云:「你還知有潼關麼?」師云:「知有潼關。」云:「有公驗者即得過,無公驗者不得過。」師云:「忽遇鑾駕來時如何?」關云:「也須檢點過。」云:「你要造反。」

  (515)師到寶壽,寶壽見師來,遂乃背面而坐。師便展坐具。寶壽起立,師便出去。

  (516)師在南泉時,泉牽一頭水牯牛,入僧堂內,巡堂而轉。首座乃向牛背上三拍,泉便休去。師後將一束草安首座面前,首座無對。

  (517)有秀才見師,乃讚歎師云:「和尚是古佛。」師云:「秀才是新如來。」

  (518)有僧問:「如何是涅槃?」師云:「我耳重。」僧再問,師云:「我不害耳聾。」乃有頌:「騰騰大道者,對面涅門;但坐念無際,來年春又春。」

  (519)有僧問:「生死二路是同是別?」師乃有頌:「道人問生死,生死若為論?雙林一池水,朗月耀乾坤。喚他句上識,此是弄精魂。欲會個生死,顛人說夢春。」

  (520)有僧問:「諸佛有難,火焰裏藏身;和尚有難,向什麼處藏身?「師乃有頌:「渠說佛有難,我說渠有災。但看我避難,何處有相隨。有無不是說,去來非去來。為你說難法,對面識得來。」

  (521)見起塔,乃有頌:「本自圓成,何勞疊石。名邈雕鐫,與吾懸隔。若人借問,終不指畫。」

  (522)因見諸方見解異途,乃有頌呵:「趙州南,石橋北,觀音院裏有彌勒。  祖師遺下一隻履,直至如今覓不得。」

  (523)因魚鼓有頌:「四大猶來造化功,有聲全貴裏頭空。莫怪不與凡夫說,只為宮商調不同。」

  (524)因蓮花有頌:「奇異根苗帶雪鮮,不知何代別西天。淤泥深淺人不識,出水方知是白蓮。」

  (525)十二時歌

  雞鳴丑,愁見起來還漏逗。裙子褊衫個也無,袈裟形相些些有。?無腰,無口,頭上青灰三五斗。比望修行利濟人,誰知變作不唧溜。

  平旦寅,荒村破院實難論。解齋粥米全無粒,空對閑窗與隙塵。唯雀噪,勿人親,獨坐時聞落葉頻。誰道出家憎愛斷,思量不覺淚沾巾。

  日出卯,清淨卻翻為煩惱。有為功德被塵埋,無限田地未曾掃。攢眉多,稱心少,叵耐東村黑黃老。供利不曾將得來,放驢吃我堂前草。

  食時辰,煙火徒勞望四鄰。饅頭鎚子前年別,今日思量空嚥津。持念少,嗟歎頻,一百家中無善人。來者只道覓茶吃,不得茶?去又嗔。

  禺中巳,削髮誰知到如此。無端被請作村僧,屈辱飢悽受欲死。胡張三,黑李四,恭敬不曾生些子。適來忽爾到門頭,唯道借茶兼借紙。

  日南午,茶飯輪還無定度。行卻南家到北家,果至北家不推注。苦沙鹽,大麥醋,蜀黍米飯薤萵苣。唯稱供養不等閒,和尚道心須堅固。

  日昳未,者回不踐光陰地。曾聞一飽忘百飢,今日老僧身便是。不習禪,不論義,鋪個破席日裏睡。想料上方兜率天,也無如此日炙背。

  晡時申,也有燒香禮拜人。五個老婆三個癭,一雙面子黑皴皴。油麻茶,實是珍,金剛不用苦張筋,願我來年蠶麥熟,羅羅兒與一文。

  日入酉,除卻荒涼更何守。雲水高流定委無,歷寺沙彌鎮長有。出格言,不到口,枉續牟尼子孫後。一條拄杖粗棘藜,不但登山兼打狗。

  黃昏戌,獨坐一間空暗室。陽焰燈光永不逢,眼前純是金州漆。鐘不聞,虛度日,唯聞老鼠鬧啾唧。憑何更得有心情,思量念個波羅蜜。

  人定亥,門前明月誰人愛。向裏唯愁臥去時,勿個衣裳著甚蓋。劉維那,趙五戒,口頭說善甚奇怪。任你山僧囊罄空,問著都緣總不會。

  半夜子,心境何曾得暫止。思量天下出家人,似我住持能有幾。土榻床,破蘆席,老榆木枕全無被。尊像不燒安息香,灰裏唯聞牛糞氣。

趙州禪師語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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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

抹茶小學堂

何謂抹茶?

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抹茶是由碾茶製成,在新芽生長期需以稻草或黑布覆蓋,隔絕陽光照射,才能減少苦澀,保持甘甜。採摘的茶葉經過蒸、乾燥後,去除莖、葉脈,再用茶臼將葉肉碾磨成細緻粉狀,即為抹茶。

抹茶的起源

800多年前的鎌倉時代,日本佛教徒榮西禪師自宋朝帶回抹茶種子,以及泡茶方式後,抹茶逐漸在武家(意指以武力效命朝廷,如幕府將軍)社會流傳。直到400多年前,日本戰國時代的茶道宗師千利休積極推廣茶道,才使得抹茶平民化。

抹茶的產地

京都府宇治市和靜岡縣為抹茶2大產地,靜岡抹茶種植面積廣、產量多,栽種茶葉時間較長,味道較苦澀;宇治抹茶種植面積小、產量少,因而單價較高,口味則清淡甘甜,2種風味各有人喜愛。

抹茶的品茗方式

傳統抹茶依沏茶方式,分為濃茶和薄茶。沖泡濃茶需先以熱水溫熱茶碗,放入5g抹茶後,將攝氏80度的熱水40c.c.分次倒入碗中,並且一邊攪拌;薄茶則是在溫熱過的茶碗放入2g抹茶,慢慢注入攝氏80度的熱水70c.c.,再以茶筅(茶刷)攪拌均勻。

刷抹茶必備器具

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由左至右分別是茶碗、茶筅、茶杓,及底下的薄茶器。

抹茶(薄茶)簡易喝法 
1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

以茶杓挖取薄茶器中的抹茶粉,放入茶碗。

2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

注入熱水後,左手扶住茶碗、右手拿茶筅快速地將抹茶刷至起泡。

3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

左手捧著茶碗下方、右手扶茶碗,分3次品嚐。

4日本茶道/趙州從諗禪師/以「喫茶去」來接引學人,有「趙州茶」

喝完後用紙巾擦拭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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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寺寬邦-日本「僧侶系」音樂人、愛媛縣的臨濟宗妙心派海禪寺第16代副住持-32歲開始修行,繼承家族400年歷史的寺廟。他將傳統佛經與現代電子樂改編結合。。他組的樂隊名叫-喫茶去,源自中國禪宗經典公案當中趙州禪師叫人「吃茶去」。唱誦《般若心經》 @ 姜朝鳳宗族 :: 痞客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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