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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腹自殺的日本女人 - https://goo.gl/FDQh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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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武士的「切腹」,其實不全是一種死中求義的榮譽表現!?
天正八年正月的三木之戰中的別所長治(Bessho Nagaharu),天正九年十月因幡國鳥取城的吉川經家(Kikkawa Tsuneie),與翌年天正十年六月高松城之戰的清水宗治(Shimizu Muneharu),此三人無獨有偶地,皆是在面對當時還是織田家將領羽柴秀吉的攻擊,彈盡糧絕的困境中,以自殺謝罪為交換條件,換取城兵上下的活命。換言之,雖然事實上是戰敗,但並非怕身首被敵人奪去受辱而自殺,而是積極地以自己性命換取有利的停戰條件。
 故事
2018-01-31 11:32
◎胡煒權
日本武士的「切腹」(hara-kiri/Seppuku)是日本傳統道德觀念所形成的行為,一般認為切腹自殺是日本武士為了承擔責任的表現,但其實並不是這樣。
切腹的起源眾說紛紜,最早的切腹行為大概可追溯到公元 11 世紀,即平安時代。當時切腹的用意是什麽我們現在並不清楚,因為沒有任何資料可以追溯。當時的切腹比較像是一個帶有宗教意義的儀式,因為初時的切腹還沒有跟介錯(讓從者在切腹後斬其首級)連結在一起,可以說,切腹這行為仍然在發展之中。
江戶時代末期的切腹儀式。(維基共享)
事實上,初期的切腹只是死刑的一種,並沒有任何榮譽可言。後來發展出來的切腹大致可分為以下幾種:
1、戰場上的切腹。因為兵敗後無法逃離又不堪被俘,於是選擇在戰場自殺,但除了切腹外,刎頸也是常見的手法。
2、因犯錯而被判處切腹。這種情況原本並沒有特殊的含意,但在江戶時代由於重視武士的節操及榮譽,於是將切腹的行為昇華,升格為保全家族個人榮譽名聲的死刑,一般的武士犯錯會斬首或施以其他刑罰。
3、作為詛咒的一種方法。古代的日本人對於自身及家族的榮譽看得很重,也因此非常小氣和記恨,而且以死相迫也是平常事。一旦遭遇難以忍受的冤屈及傷害面子的事情時,除了申訴外,還會以切腹以示不滿。只要知道申訴失敗時,要不忍耐,此後被嘲笑一輩子;要不就選擇切腹自殺,並在死前留下要對手賠罪的要求。
在當時人的觀念來說,這種以死相逼的行為是十分可怕的,他們也相信,如果沒有滿足含冤而死的人的要求,死者便會化身怨靈,帶來疫病及災難。
4、殉主而死。室町戰國時代的日本武士有時會為了表示對主君的忠心,會在主君死後一同自殺相隨,到九泉下繼續侍奉主君。這些選擇自殺殉主的人原本都會被人們景仰。但由於這種風氣事實上就是對主君個人感情的流露,一旦出現大量家臣仿效,就會對家臣團及下一任主君帶來壓力及人才凋零的危機。因此到了江戶時代,為殉主而切腹的人及其家族都會被追究責任。
以上的各種理由大多在戰國時代成型,但也有不屬於上述的特別例。
天正八年正月的三木之戰中的別所長治(Bessho Nagaharu),天正九年十月因幡國鳥取城的吉川經家(Kikkawa Tsuneie),與翌年天正十年六月高松城之戰的清水宗治(Shimizu Muneharu),此三人無獨有偶地,皆是在面對當時還是織田家將領羽柴秀吉的攻擊,彈盡糧絕的困境中,以自殺謝罪為交換條件,換取城兵上下的活命。
換言之,雖然事實上是戰敗,但並非怕身首被敵人奪去受辱而自殺,而是積極地以自己性命換取有利的停戰條件。
這種情況即使在戰國時代也十分罕見,因為絕大多數的同類情況,大多是開城投降,或者讓出城池,城將(主)撤出戰鬥,又或者戰至最後,與城共存退。
然而,上述三人的情況卻偶然地都因為秀吉的戰略戰術而促成,及後別所長治、吉川經家及清水宗治三人的事績受惠於各種《太閤記》、吉川藩的《陰德太平記》等影響,成為江戶中後期其中一個渲染武士「殺身成仁」、「從容就義」、「滅私奉公」的典型教材。
也有學者認為,這種美化與粉飾後來成為二戰期間日軍的「神風特擊隊」的精神支柱。
那麼,選擇以一己之死換取兵士百姓存活的人,自己的想法究竟是如何呢?三者之間又是否完全相同呢?以下我們舉出別所長治及吉川經家的例子。
別所長治像(維基共享)
當初別所長治因為背叛信長,與本願寺,毛利聯手,遭到秀吉兩年多的圍攻,最終面臨斷水斷糧斷援的困境,於是通過秀吉向背後的的織田信長提議要殺身成仁,以命換命。長治與願意一起切腹換命的家臣一起寫信給信長說:
「事已至此,若為我們盡忠至誠的臣民都要為我們而被殺的話,實在太過可憐,我們於心不忍,也絕非我們的本意。如果閣下以一念之仁拯救他們的性命,我們三人願意切腹以換取閣下的憐憫,絕無異念」
秀吉作為代表知道長治等人的意向後,十分感慨,表示願意向信長傳達三人的想法。不過,這只是長治三人為了解困而想出的方法,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同意,家臣之一的別所吉親以不能受辱為由,反對交出長治等人的首級,最終在城內反被殺害。
這足證以自殺換償還不是一種武士思想上的通念,加上站在織田陣營的角度而言,長治本來就因倒戈在前已有,他的行為本身雖說是悲壯,但對於信長來說也帶有認罪自裁的含意,並不是完全潔白無瑕的犧牲。
那麼吉川經家的情況又怎麼樣呢?
同樣面對秀吉的圍攻,同樣是斷水斷糧斷援,經家同樣選擇了以城將的身份,向秀吉提出了以一命救萬命的要求。雖然史料上沒有任何說明,但經家之舉也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前一年別所長治的行為所啟發,認為秀吉或許會接受這種停戰要求,於是才主動向秀吉提議的。
吉川經家得到秀吉答應後,便向自己父親、兒子和主君吉川元春、元長、廣家三父子報告情況,寫了自己的遺言狀。當中,寫給主君的書信中,經家說:
「能夠在織田—毛利對決這種國家大戰中,以切腹作一個了結,實在是作為武士的最高榮譽,至今絲毫沒有忘記多年來主公對我等的賞識」
另一方面,對生父吉川經安以及遺兒們,經家在遺書上說:
「秀吉進攻我城以來二百餘日,我等一直死守,如今軍糧已絕,事已至此,我作為城將,已經決定以一人切腹,救助城中士兵性命。能夠有這種機遇成就此舉,足以成為我吉川一門今後的榮譽」
吉川經家塑像與山上鳥取城遺跡
從以上經家的真心話,我們可以這樣看,他選擇犧牲,是為了救出陷入地獄般困境的城兵。他所謂的「一門榮譽」指的不是切腹犧牲而已,更準確的說是「以犧牲換得大量人員生存的機會」。這種大仁大義、為上者的美德便是通過自己切腹來成就,換言之,對經家而言,他讓自己的犧牲多了一種價值和意義。
所以,不論經家這樣的想法是否只是一種自我陶醉或自我安慰,他主動提議下也得到了敵我雙方的同意,獲得相互尊重。這跟前面提到的別所長治本身帶著些「倒戈反叛」的負面因素去「認罪」自殺求饒不太相同,也跟後來清水宗治被要求切腹來結束圍城之困也不盡相同。
然而,這種的自我實現所達成的「榮譽的切腹」在後來也幾近成為絕響,究其原因之一是如上述所說,經家的提議要成真,還必須得到敵方的秀吉認可並確約才能成立。
換句話說,沒有秀吉的成人之美,經家想要光榮犧牲也只能是一廂情願。與其相反的例子,如同時期發生的第二次高天神城之戰,城方雖說沒有像經家那樣殺身成仁,但也願意出降換取保命,但卻得不到信長及家康的認可,最終也只能玉碎。
可見,經家的例子還是比較特殊,也因此能流芳百世,但我們卻不能忘記秀吉在這裡的作用,可以說,「榮譽的切腹」在一定程度上是假手於秀吉的成全,秀吉獨有的「識英雄重英雄」的「為敵之道」或許就是成就他的物資戰背後,另一個不可忽略的因素,也是他能成功統一天下的一個助力。



 

朴槿惠遭彈劾 挺朴民眾當場切腹自殺

挺朴派與倒朴派民眾在憲法法庭外爆發衝突,即便有大批警力戒護,仍釀成3死30傷的悲劇。(法新社)

2017-03-10  21:01

〔即時新聞/綜合報導〕南韓總統朴槿惠今日遭憲法法庭8名法官一致表決通過彈劾案,對於國內倒朴的群眾而言是一大喜事,但對於朴槿惠的死忠支持者而言,有如世界末日。當地示威者試圖闖入憲法法庭,與警方發生激烈衝突,有2位名民眾當場被打死,另一名50多歲的挺朴者則在高喊完:「反對彈劾朴槿惠」後,切腹自殺,經急救無效,宣判死亡。

  • 一位中年男子遭物品擊中,當場死亡。(歐新社)

    一位中年男子遭物品擊中,當場死亡。(歐新社)

  • 倒朴派在首爾群聚慶祝朴槿惠彈劾結果。(法新社)

    倒朴派在首爾群聚慶祝朴槿惠彈劾結果。(法新社)

  • 倒朴派在首爾舉燭慶祝朴槿惠彈劾結果。(法新社)

    倒朴派在首爾舉燭慶祝朴槿惠彈劾結果。(法新社)

綜合媒體報導,朴槿惠支持者在憲法法庭宣讀彈劾前,就群聚在外揮舞國旗反對彈劾,在法院宣讀完確定彈劾朴槿惠內容後,挺朴支持者情緒崩潰不能忍受,當場與警方和反對者爆發激烈衝突、並扔擲磚塊與酒瓶等等。

過程中1名67歲的男子被物品擊中而身亡,另一名70歲男子則是不慎從警車車頂墜落而死。而另一位50多歲的男子則是在喊完「反對彈劾朴槿惠」後,隨即抽出利刃切腹,雖緊急送醫仍回天乏術,現場預估共30多位民眾受到輕重傷。彈劾案讓南韓分裂成兩樣情,南韓將須在60天內進行總統改選,至於改選結果是否會使薩德佈署產生變局,進而影響美國在亞太地區的走向,則成為最新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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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切腹構造中的日本人(上)

姜建強 2014年6月11日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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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切腹問答】
切腹,日本語也叫“ハラキリ”。切腹能成為一種文化嗎?很多人都持有疑問。因為如果切腹能成為文化,就像砍頭也能成為一種文化一樣,怎麼聽都覺得刺耳,怎麼說都覺得殘酷。但是,在日本,切腹確實成了一種文化。不但成了一種文化,而且這種文化還在青少年當中普及。如前兩年曾在電視裡看到,為了向青少年介紹傳統文化,向他們作切腹的講解。一位身著柔道白色服的少年,跪坐在榻榻米上,手持木刀,模仿切腹的動作。身旁高手指導他第一刀如何刺下,第二刀如何橫過來等。看了令人愕然。深作光貞在《日本文化和日本人論》(三一書房,1978年)中,開篇第一章就是論述切腹在日本文化中所佔據的位置。他顯然是將切腹作為文化來論述了。
但這也是外國人怎樣都無法理解無法看懂的一種文化。比如日本人總是向外國人這樣解釋切腹:在日本,切腹有二種。一種為自己要的切腹;一種為刑法的切腹。對重視名譽、忠誠、尚武的武士們來說,被捕是種恥辱,被他人殺死是種屈辱。幹乾淨淨地切開自己的肚子死去,這叫“切腹”。

外國人不懂。於是問道:為什麼不割喉不刺胸?為什麼一定要切腹呢?
於是回答:這是武士的習慣。
外國人還是不懂。再問:文明化的現代日本人,不認為切腹是一種野蠻的風習嗎?
日本人答:倒不是野蠻,只能說是與現代文明相異質的一個世界。
外國人再問:你支持切腹嗎?
日本人答:我不切腹。
日本人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因為對日本人來說,切腹不是一個理論的、解說的世界,而是一個感知的世界,一個心領神會的世界。也就是說是個思考難以成立的世界。
再比喻,切腹的時候,需要有站在身邊的介錯人砍下切腹者的首級。但是外國人會舉日本代表性的歌舞伎《忠臣藏》例子說事,並這樣問道:
不錯,這是有名的江戶元祿事件。但歌舞伎中的切腹者淺野內匠頭的首級,並沒有被砍下。這是為什麼?
日本人會這樣回答:實際上是斬了,但是因為是歌舞伎,所以沒有斬。
外國人不服氣,會追問:但在其他的歌舞伎中,切腹者被斬首的很多。為什麼單單內匠頭是個特殊?
日本人答:是為了讓主君死的美好形像傳遞給觀眾。
外國人再追問:這不是違反了切腹的規則了嗎?
這回,日本人無語。這個無語既包含了不知如何回答,更是包含了這個問題論理不清的含義。

(資料圖:日本切腹儀式表演)
【最初的切腹者成了女神】
在日本,最初的切腹者是誰?起源很古老。但是在712年完成的《古事記》裡,並沒有切腹的記載。《古事記》儘管寫了各種各樣的神,但就是沒有寫切腹神。這倒是可以問個為什麼的。可惜沒有日本人問。學者們也忽視了。
倒是在715年前後成立的《播磨國風土記》中倒留有切腹的記載。但切腹者不是男性而是女性。是一位居住在花浪山的女人。這位女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與丈夫分離了,記載中說她自己為了追尋丈夫來​​到這裡,頓生憤怒與怨恨。便持刀劈腹,再身投湖沼。這塊湖沼日後就稱之為“腹劈沼”。這個沼塘的鯽魚至今沒有五臟,這是為什麼?沒有人知道。恐怕這就是傳說物語的力量了。
這裡,為什麼要追尋丈夫?追尋丈夫為什麼又頓生憤怒與怨恨?《風土記·賀毛郡》語焉不詳,讀者唯一能明白的是這位女人死得程序是先切腹再投湖沼。問題也在這裡。為什麼不直接投水而死呢?為什麼在投水之前先要切腹呢?這個問題實際上與近現代日本人切腹一樣,為什麼介錯人不直接斬首呢?為什麼要在斬首之前先切腹呢?
從文本主義的角度來分析的話,《風土記》的切腹傳說,至少包含了二個有意味的形式:
一個是女性而不是男性切腹,表明日本人看中肚腹。日本的文明體質屬於農耕文化,打出“豐饒大地”形象的是女性。日本的太陽神也是女性,而女性的肚腹比男性有更多的價值體現,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如女腹能孕育生命,誕生生命。照日本人的說法就是“玉所”所在之地。
傳說中的女性將自己最有價值的肚腹切開,並給人看,是報復丈夫的最有力的手段(這裡的一個設想前提是,這位丈夫拋棄了自己的妻子)。為了報復你,我就死給你看,而且用最痛苦的方法死。這賦予了切腹所具有的最初美學​​意義:悲壯與震撼。這種悲壯而震撼的尋死方式可能為後來的日本人提供了某種暗示——完成美學意義上的切腹。
一個是切腹以後的成神。這位切腹的女性最後成了“淡海神”。也就是說不問身份,不分善惡,也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只要是切腹就成神。有句話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日本人則講剖腹開肚,立地成神。這也給後來的武士們一個啟示:切腹是表面的死,實質的生。死與再生的循環進入了切腹的構造中。
一個是肚腹代表神聖,一個是切腹能成神。這二點將日本的切腹文化給支撐住了。有人對在日本流行很廣的《太平記》一書做過統計:在2640名自殺而死的武士中,以切腹方式自盡的就有2159人。《太平記》一書還生動地描述了1333年六波羅武士們得知佐佐木時信降敵的消息後,北條仲時就說“痛痛快快地切腹吧”。結果432人絕望地在一向堂集體切腹。“血浸其身,恰如黃河之流;屍骸塞庭,不異屠所之肉。”《太平記》如此描寫當時的淒慘情景。
書中還羅列了切腹者的姓名,其中包括在船上山被後醍醐軍擊敗而逃亡海上的隱岐前司佐佐木清高。六波羅軍集體切腹所在的一向堂,現在是蓮華寺。據傳是聖德太子開創的,也稱“法隆寺”。當時的住職同阿上人,在裡庭為432名六波羅兵將逐一修墓。現在這些大小不一長滿青苔的石塔,還默默地矗立在原地,向前來參拜的人們述說著六波羅落花的故事。同阿上人還為死者作了一本名冊《陸波羅南北過去帳》,記載了189人的名字(有些人沒有留下姓名)。
西方人的胸,日本人的腹】
《舊約聖書》裡是如何將人類最初的女性創造出來的?這個問題讀者或許並不陌生。毫無疑問,神最初創造的是亞當。但是神又認為:只有一個人是孤獨的。為了一個孤獨者,再造一個助手給他。於是神就讓亞當睡覺,而且要深睡。在他睡覺的時候,取下他的一根肋骨。神就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創造了一個女人,這根肋骨權當胸部的骨頭。
神話產生於人類的深層經驗。用胸部的骨頭製造另一半,而不是用身體的其他部位,這是個看點。如果希伯來人對誕生女性的思考是從腹部感覺的話,神就不會取胸骨而是取腹部的一塊肉創造夏娃。猶太,基督教文化圈的人,聯想起浪漫的事情總是與胸相連。對戀愛的思念,文字上的表現就是對心的思念。西方人在胸口畫十字而不在腹部畫十字。據統計,《聖經》裡採用“心”的文字是800次。而腹部只用了一次。表明在西方人的眼裡,心才是人格和人性的宿營地
從人體的生理構造來看,腹就是從胸的橫膈膜到腰部的這塊地帶。有肚臍的這邊是腹,沒有肚臍的那邊是背。所謂腹就是指處於中央部,寬廣且沒有任何東西的空間。這在陸地上是平原,在海裡是海原。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的天氣叫晴天,“晴”的日語發音為“ハレ”,與“腹”的發音“ハラ”為同根;在什麼也沒有的地方凸突,叫做孕育,日語叫“ハラム”(孕む);在什麼也沒有的地方盤宿嬰孩,叫做胎,日語叫“ハラ”;冬天什麼也沒有的樹木,其實正孕育著春天的生命,日語叫“ハル”(_5る)。這樣來看,所謂“腹”就是在什麼也沒有的地方孕育著什麼。
這裡,令人費解之處在於,日本人為什麼要切腹而不是割腕或刎頸自殺呢?原來,日本人是一個特別重視肚子的民族。對日本人而言,全人格的中心既不在頭部也不在胸部,而是在腹部,腹部集思慮、情感、勇氣和意志於一處。所以日本人是藉著肚子與他人溝通,表情和語言上的溝通一直不太受到重視。這種難以言喻的功夫,日本人稱之為“腹藝”。因此,在日語中與腹部有關的詞語也特別豐富。如“腹を割って妐す”(推心置腹),“腹が墜えすく”(看穿心計),“あの人の腹がどうもわからない”(他的心思很難摸透)等。這裡與心有關的都稱之為腹。
在日本你要稱讚一個男子身材好,最好說他小腹微凸,頗具威嚴。大腹便便,這個在當今減肥的時代絕對是個貶義詞,但在日本,這個詞就是對男人人格的一種肯首。從這一意義上說,要表現自己的忠信、勇敢和意志,剖開腹部也就是很順理成章的事了。南部藩出身的新渡戶稻造在他的《武士道》一書中就是這樣寫道:“打開腹部的靈魂之窗,是紅是黑,請君自公斷。”1739年成立的岡山藩士湯淺常山的《常山紀談》中,有一段德川家康與家臣成瀨正成的有趣的對話。說豐臣秀吉在大坂集合軍馬的時候,有一個人騎在帶有紅鞍的黑馬上。秀吉問:這是誰?家康答道:德川家的士成瀨小吉。秀吉再問:俸祿多少?家康答:二千石。秀吉:呵。如果奉公於我的話,給五萬石。之後,家康招來成瀨說明事由。
並問:想奉公於秀吉嗎?
成瀨馬上大叫:這不很無情的事情嗎?
家康不動聲色的說:不。不是這樣。奉公於秀吉的話,會對你有好處,他說了。
於是,成瀨留下了眼淚。說:不肖的我,拿著你的俸祿,但卻有人要我拋棄主君,我還不知道。真愚蠢。我趕緊自害亮明心意。
書中沒有寫自害的方法。但是在江戶時代,武士的自害就是切腹。這個小插曲就表明:為了向主君表明自己的真心,切腹給你看。這是個什麼觀念呢?主君並沒有下令要處罰要切腹,而是主體的我為了證明自己的清潔要求切腹。
這就是日本人理解的腹。這樣看來,日本人的腹就是西方人的心;西方人的心就是日本人的腹。
【切腹何以變得可能?】
切腹死其實是一種很痛苦的死。因為它不能馬上能致死。那麼日本人為什麼偏偏選中切腹來了斷自己呢?也就是說切腹是何以變得可能的?
從本質上說,切腹不能算作單純的自殺。能夠活下去的話還是要活下去,但是又想用自己的手結束自己。在死去的同時,或者說代替死這個事實的,是不是某種的生?是不是對某種生的期盼,才選擇了切腹死?在日本人眼裡,所謂農耕信仰就是生死同時祭祀的一種信仰,那麼切腹是否也與農耕信仰有關?
從日本的切腹歷史來看,切腹者對自己的主君在意思難以疏通,自己的真心不被認可的情況下的切腹,就有一種即便是我的肉體已經死了,但是我的真心通過切腹的行為想表示出來的意思,讓你們知道,並想得到評價就是當時切腹者的內心期盼。
在形勢惡化的戰場上,或在即將陷落的城堡上的切腹,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在戰場上我是失敗了,但是從自己的精神意志來說一點也不想投降。由於種種條件的局限,我已經不能在敵人面前表現出英勇壯舉了,但在投降敵人之前用切​​腹的方法,表示自己的英勇壯舉,並以此得到後人的誇示。表明肉體死了,但精神不死。
在切腹中有一種跟隨主君殉死的切腹。它可分為三種形式:先於主君死的切腹,叫“先腹”;同時與主君死的切腹叫“供腹”;主君死後的切腹叫“追腹”。這種切腹也是一種強調自己與主君關係的切腹。在日本的武士時代,生活的全部都是來自於主君的恩賜。如果自己跟隨主君切腹的話,自己的後代就能繼續存活下去,繼續領取俸祿,這樣計算的切腹者不能說沒有,這也叫“商腹”。這是切腹者對現世的一個懇望。用自己的死,換取後代的生;用後代的生,在觀念上延續自己的生。
而因為職務上的責任,世間的義理等原因的切腹,則是有一種想恢復失去的名譽和麵子等願望。這裡的名譽和麵子,實際上就是生的延長線。
與這種死就是生的切腹相比較,在日本還有一種相當例外的切腹,叫做“妏腹”(ツメバラ)。所謂“妏腹”就是本人沒有一點想死去的意願,也沒有一點想死去的準備,但是周圍的人硬是要他切腹。或者,硬性將短刀塞在他的手中,讓他插進自己的腹部,強制他擔當責任,這也就是說這種切腹是強迫性、高壓性的。這種死,不帶來任何的為了自己的生的含義。而且隨著自己​​的死去,家族和後代也因為家主是被強制切腹的而失去任何的體面和信用。
不管怎麼說,所謂的切腹就是切腹者還有充分繼續生存的體力,因而想繼續活下去,但是發生了必須死的事情,因而切腹死去。所以與生老病死相比較,切腹而死留給這個世界的依戀是巨大的。因為自己的切腹給留下的生者帶來了價值,這個價值也可理解為一種“遺志”,而遺志則屬於精神性的,這個精神性的東西則是要讓活下來的人來實現的。
從這樣的邏輯推論來看,切腹者就是不死鳥。切腹者用自己的手,將腹部切開,也就是用自己的手將自己的精神、意志、真心、感情、勇氣等釋放出來。而且不讓他人的手沾上血沾上污穢來解決問題的同時,自己釋放出的精神、意志、真心、感情、勇氣等。在自己死後有活著的人將其整理,並作為一種導向和激勵,讓活著的人沿著自己的遺志前進。自己成了神不說,活著的人也為此借光不少。
就這樣,切腹這個血腥的個人行為,在其他民族和地區不可能發生,或不能持續發生的物語,在日本不僅變得可能,而且還顯露出了一種精巧的構造,裡面塞進了精神與文化。
【死的作法:東國切腹,西國跳水】
《平家物語》一個最大的可看性,就是非常清晰地為日本人描繪了二種死的作法。
武士的死有二種:切腹和投水。而從源氏和平家來看,源氏的武士是切腹,平家的武士是投水。源氏的根在東國,東國武士死的覺悟(往生)是切腹。平家的根在西國。他們不認可切腹這一死的作法。在壇浦合戰中敗北的平家一門,最後跳海,選​​定了水死的作法。
切腹的典型作法的表現者是源賴政,他向平清盛反旗挑戰,最終寡不敵眾,在宇治川河畔迎來了人生的最後時期。1180年,這位77歲的老人,被平家抓獲,拒絕砍頭,選擇了切腹。唱了辭世歌:就像一棵枯樹/我們無法從它那兒摘來鮮花/我的生命多麼悲愴/注定此生無果而終。然後面向西方念佛,表明身後想往生於西方淨土。再用短刀刺進皺巴巴的腹部。家來介錯砍了首級。這是相當規範的武士死的作法。從這以後的近800年,日本人接受並繼承了這一規範的切腹作法:切腹與美的結合,菊與刀或櫻與劍。
東國為何是切腹的?民俗學家千葉德爾在《作戰的原像》(平凡社,1991年)和《日本人為什麼切腹》(東京堂出版,1994年)中,注意到了東國文化中所能看到的弔唁儀禮習俗。從這些習俗中發現,東國文化帶有狩獵民文化的性格,而且色彩很濃。
東國人從動物的生態中學到了很多。狩獵民日常的工作就是解體動物,如何將動物作最大限度的利用?就對解體技術提出了要求。如解牛,就有一種切割容易,出血不多的解體法。東國武士的切腹就是從這裡受到啟發。切腹有多種方法。但武士在切腹的時候,特地選擇了疼痛最為厲害的一種方法:就是刺進去的短刀,再橫過來一字切。用加劇疼痛的方法表明自己是清白的。
那麼平家武士們投水的起源又在哪裡?這或許與平家從水上崛起有關,但更有本質聯繫的是與公家化的西國武士們,具有死的美意識有關。
奈良法隆寺裡的玉蟲廚子(佛龕)的裝飾畫,一般也叫“捨身飼虎”,出典於《金光明最勝王經》。畫面用釋尊的前生譚三場面來構成,站立在岩石上的薩捶太子(釋尊的前世);之後是落下時太子的身姿;最下段是被老虎吃掉之際的太子身姿。為了飢餓之虎和七匹子虎,我投身下去。在投身的時候,要投在老虎最容易找到最容易吃到的地方。
這裡誕生了投身往生的主題。頭朝下跳下去的瞬間很是美麗,具有王朝人的美意識。平家武士們投身大海,與玉蟲廚子的薩捶太子投身圖像相重疊。按照宗教哲學家山折哲雄在《往生的極意》(太田出版,2011年)中的說法,這是理想的重疊,淨土往生的重疊。
這樣來看,在日本東西武士直面死的態度是不同的,切腹可以從繩文文化那裡找淵源。以狩獵採集為特徵的繩文文化,使得對切剖生體感興趣;投水可以從彌生文化那裡找淵源。以稻作為特徵的彌生文化,使得對流水有感覺。兩種死的作法顯然是異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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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切腹構造中的日本人(下)

姜建強 2014年6月12日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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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臣藏》究竟想說什麼?】
論述日本人的切腹,不能不提的是日本人至今還津津樂道並被濃縮成歷史經典和人生教義、並改變成歌舞伎出演了幾百年的《忠臣藏》——說的是發生在1702年前後47名義士集體切腹自殺的真人真事,史稱“赤穗復仇事件”。
當時有赤穗藩(現屬兵庫縣)領主叫淺野內匠頭,奉幕府之命擔任接待上司的差使。擔任這差使的人,須向幕府高官吉良上野請示有關接待細節。而淺野為人耿直,請示時竟只送薄禮,於是吉良不悅並處處與他為難,還當眾羞辱他。淺野實在忍無可忍,欲拔劍殺了他。但為周圍同僚所阻,只在吉良的額上劃了一道傷痕。事發之後,幕府以淺野在殿上行凶為名,勒令其切腹自殺,淺野不得不遵命。他死後,其手下的三百多名武士便成了浪人。淺野有一位忠實的家臣叫大石,決心為主子雪恥。
他從浪人中挑選47名對主子最忠誠者,以血為誓。他們整日佯裝成酒鬼,以慢敵心。但吉良方面亦慮及赤穗浪士可能前來報復,所以也日夜防範,不得有慢。但還是在一個大雪之夜(1701年12月14日),浪人們潛入吉良野的府宅殺了他,並把他的頭顱和染過血的刀供奉在淺野的墓前。47義士殺死吉良為主報仇,雖符合忠義之道,但終為幕府所不容,遂令47人一律切腹自殺以賜體面一死47義士也不抗爭、不逃逸,集體來到淺野的墓地,歸順地遵令切開各自的腹部。
冷靜地想想,這是何等地浪費生命的事啊!這是何等地不明之舉啊!但多少年來,日本人一直喜愛這個故事,尊崇這47義士。這又暗含了多少心緒於其中呢?
在日本人看來,47義士切腹之死固然有其為忠誠、為責任、為義氣豪邁去死的一面,但是不是還有一種美,一種儀式,一種裝飾和生的完成、死的化妝呢?既然47義士能轟轟烈烈地不怕死地去報仇,那當然也能轟轟烈烈地不怕死地去死。生命之美不但在其生,更在乎其像櫻花般的轟轟烈烈地凋零。這是不是就是《忠臣藏》故事的精神內涵和價值所在呢?要不然在多少年前的小學五年級語文課本里,為什麼還收錄了這則故事呢?要不然日本人調動一切藝術樣式來表現這一歷史事件呢?要不然成千上萬的日本人,為什麼還要來到泉岳寺墓地,人們留下來的名片,致使墓地周圍一片雪白呢?要不然,日本人還在12月14日這天模仿47義士的最後晚餐,一家團聚在一起吃蕎麥麵呢?這僅僅是宣揚愚忠宣揚復仇叫人們捨棄青春,踐踏生命去死嗎?顯然又不是。看來,日本人還是想在國民中宣揚和滲透這麼一種生死觀:人,都可以美麗地去死。生的美學是在對死的美學領悟之後。應該說,這對後世的日本人的生死觀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從這一意義上來看,日本人的切腹自殺所要表明的就是:人除了生老病死的自然死亡之外,除了亂箭射死亂槍打死或突發天災人禍的非正常死亡之外,還有這麼一種樣式化和藝術化的壯絕死。通常,切腹的場所,或在花前,或在樹下,或在河邊,遠眺群山,近擁庭院,寂靜肅穆。而切腹者一般身束全身雪白的死裝,解下束髮正襟危座,敞開腹部。在切腹之前,當事人都要寫一些“辭世之句”,可以是和歌,可以是俳句,以表臨死之際也不亂寸心,更不亂情性人格。如上面所述的淺野內匠頭,在切腹之前就寫下了優雅的詩句:風吹落了盛開的櫻花/但自然之美依舊存在。然後舉刀切腹。介錯人再飛刀砍進頭顱,頓時血湧如潮,命歸黃泉。優雅與殘酷,在這一瞬間所顯現出的如此強烈的反差之美,足給人以震撼之力和永誌不忘性。

切腹的這種循“禮”之死所帶來的壯絕之美,正好迎合了日本人特別是日本武將以死時來討個說法、不枉一世清名的心理。因此他們的切腹自殺率相當高。如多少年前看描述二次大戰末期日美軍決死一戰的錄像片《沖繩決戰》。空前激烈的戰鬥打到後來,日軍是整團整師地陣亡,但他們就是寧死不降。一些海軍和陸軍的高官們,趁激戰的空隙,在櫻花樹下舖上毛布,盤腿而座,解開軍服,露出白衣,橫刀而刺。周圍站著的士兵看著自己的長官含笑地倒在血泊中。一股莫名的衝動,使他們也紛紛效法,切腹而死。等美軍衝上來,上百名日軍已經死亡。每個人的腹部都被拉開,血流成河。這是沖繩決戰中最悲烈、最壯觀的一幕。這裡,暴力崇拜也好,自虐也好,但其表現出來的悲壯之美,其震撼力不可小視。荷蘭學者布魯瑪把日本人的這一行為稱為“藝術化的自我虐待”。
日本人這種寧可“玉碎”的集體的“藝術化的自我虐待”,使得美國人都不明白:戰到這個地步,就軍人的立場而言,已雖敗猶榮了,投降可保全性命,為何不降?美國政府和國防部曾經為此很認真地召集學者研究日軍切腹不降的心理以及日本民族的國民性。這些研究後來也就變成了《菊與刀》等名著,留傳了下來。
不但日本武將如此,日本文人也有以切腹為美的。如創立茶道的文化名人千利休,在70歲那年,就以切腹結束了他充滿戲劇性的一生。這位把普通的喝茶提升為一種有審美價值(“空寂”)的神聖儀式的文人,也以切腹的神聖儀式了斷了自己。雖然是被豐臣秀吉賜死的(被賜死原因有好幾個版本,不過侍君如侍虎可能是正解),但在切腹前,千利休安然坐於茶室裡,以平常心,閉目靜聽沸水之聲,發出最後的辭世詩:白日青天怒雷走。聽著茶壺裡燒沸的水聲,利休坐在草蓆上。為了便於切腹,調整了坐姿,並對介錯人說:還請稍等一下。沒了力氣,我會舉手的。說完,便用短刀刺向腹部。第一回沒有插到深部,便拔出短刀,再次刺向同一部位。這回切開了腹部,取出內臟,自在地掛在茶壺的鉤子上,再回坐在榻榻米上。這一瞬間,介錯人揮刀砍下了首級。四十多歲時嫁給利休的妻子宗恩,有“戀妻”之稱,是她守望著最後時刻的利休,並跨過利休的“血海”,用絲綢白小袖,無言地覆蓋自己的丈夫,一具沒有頭顱的遺骸。

(“赤穗義士祭”真實再現了當年赤穗浪士的情形。)
【從切腹中繁衍出兩種文化內涵】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如同烏江自刎的項羽,如同投身汨羅江的屈原,英雄的自殺行為常常是壯烈的、悲愴的、美麗的、也是令人懷念的。切腹自從有了這樣美麗的效應以後,日本的政治家就巧妙地利用它並將其政治化,將其作為上司對下屬懲罰的“刑罰”,倒也堪稱大和民族“智慧”的一絕。這一做法開創於德川幕府時代。
老奸巨滑的德川家康等人,大概覺得如此受人崇敬的切腹儀式,用來叫有榮譽感的武士去死,是最有效而抗拒最小的方法。因為名譽的最高形式就是切腹。因此切腹也是屬於有面子之死。上司能給你體面的死(賜死),作為下屬的還能說什麼呢?哪怕心裡不服,但基於上司還能給面子,便也毅然絕然了。
如“赤穗復仇事件”中的47義士就有被上司的權謀暗算的嫌疑。如果不讓47義士自殺而是用行刑隊加以殺害,其結局將會如何?47義士是否會乖乖受命?是否會拼死一搏?而如今給他們一個體面的死,尊嚴的死,照樣也能起到處罰的作用,何不為之呢?幕府官僚們就這樣輕巧地將對死當哭轉換成了對死當歌。這樣,切腹又成了一種宮廷權術,一種整人的計謀。這種政治的骯髒性和政治人物的用心險惡性,在日本每一時代的切腹自殺中是顯而易見的。對此,日本人從儀式化的切腹中繁衍出了兩種文化精神內涵:即壯絕美和權謀術。這兩種內涵經巧妙的結合,“以死謝罪”的觀念和意識便噴薄而出了。
以死來謝什麼“罪”呢?謝自己無能為力的“罪”?謝自己困惑不已的“罪”?謝自己沒有把公司經營好,應該向員工負責的“罪”?如此等等。這些“罪”從非日本文化圈來看,根本就不是“罪”,而日本人則實實在在地視這些是“罪”。因此,日本多自殺,特別是多名人多責任者自殺就成了一道“風景線”。
問題在於再不管怎麼說,自殺總不是人人想為的事。青春不再,生命不復。誰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哪怕武士精神與理念再強的日本人,他們也並不是想像中的視個體生命為草芥的人。早在《徒然草》中就有“存命之喜,焉能不日日況味之”的生命警言。那麼,問題的邏輯是:你要免於以死謝罪的自殺,你就必須認真負責地一絲不苟地干每一件事情。這樣,就引出了認真和負責的概念。被視為世界上最認真的日本民族,其認真精神的由來竟與動輒切腹自殺有關。看似不可思議,其實在邏輯上能說通:一個人若每天想到如果失敗如果失策就會去死,那麼做事怎會馬虎,怎能不負責任?當然,中國古訓有“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之說,事情做壞了大可重新來過,何必自殺?但這不是日本人的想法。為了一次幾次的失敗與失策就死,是否值得?這不是思考的重點。重點在於,因為失敗失策就必須切腹,所以很多事情就成功了。日本人不是喜歡輕生,而是視責任重於生命。知恥近乎勇。這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十分有趣的文化課題。
但是問題仍然有另外一面。由於日本人近乎宗教信仰般的過分強調並刻意追求切腹樣式的“瞬間美”,於是在善惡,是非,好壞等判斷上,陷入了價值虛無的怪圈:這人哪怕是壞人,但只要死的具有悲壯美的效應,他所做的一切都可諒解。如果他是冷靜地按照禮儀完成切腹,他仍然被當作英雄來崇拜。於是在日本的歷史上,很少有壞人出現,很少有民族敗類的說法。如47義士的複仇事件,如從今天的法律角度看,是根本不能成立的,因為是47義士犯罪在先(為主子報仇,他們合謀共篡,取了吉良的首級)。但是事後由於47義士死得壯絕,在民眾的心中就成了世代傳詠的英雄。這種以審美標準而不以倫理標準來判斷善惡,是日本人思維的一大特點。由於沒有絕對的善惡觀念,所以也就沒有道德負擔,沒有精神痛苦。前一天還在向敵人進行自殺性攻擊,第二天就舉著鮮花迎接敵人佔領本土。這種“擁抱失敗”的做法在世界上恐怕沒有第二個民族幹得出來,而日本人就能做得那麼自在。因為他們是從美意識出發來審視問題的。因此在日本這個國度裡是沒有賣國賊、叛徒,更沒有侵略者的說法。如在橫須賀市的久里濱公園裡,就有打開日本門戶的美國人佩里的塑像。日本人每年還要在塑像前載歌載舞。這恐怕在世界上也是少見的。
【切腹與恥感與義理】
切腹之所以能成為一種文化,與切腹這個行為本身所涉及到的恥感文化、義理文化、世間文化等有著割不斷的聯繫有關。恥感文化的極致,義理文化的極致,世間文化的極致,是不是就是切腹文化堂堂登場的主要原因?
相對西方罪感文化,日本是恥感文化。這是個老話題了。最先提出這個問題的是美國文化人類學者本尼迪克特。這裡,老話題新論的是,因為是罪感文化,所以調律西方人生死的是罪。因為是恥感文化,調律日本人生死的是恥。西方人以神為指向,一切看神的眼色行事。日本人以他人為指向,一切看他人的眼色行事。西方人向唯一不二的神起誓,因而具有絕對的價值。日本人向本身就是捉摸不定的世間起誓,因而具有相對的價值。絕對的價值導致絕對的信仰,相對的價值導致相對的信仰。而一旦信仰趨於相對,義理和恥辱也就處於以他人為視界的相對性中。所以在“義理”的卵翼下,潛藏著各種詭辯、藉口和偽善。
而日本人一旦受到了恥辱,受到了來自義理方面的挑戰,唯一能做出反應的就是報復。這個報復對象當然主要來自於挑戰義理,恥辱對方的他者。但同時這個報復對像也可以轉向自己。也就是說,當這個報復對像不易被報復,或者當這個報復對象逃過了數次的報復機會,那麼,日本人就會將這個機會留給自己。用自己的手將自己結束,用自己的手洗刷污名,就成了日本人解決問題的最後法寶。而且,將自己結束得越痛苦,越禮儀,報復得力量也就越大,同時也就將對方殺死在觀念之中。
比如在切腹中掏出肚腸,就表示一種“無念”和“遺恨”。切腹者的家族或後代會記住這個“無念”和“遺恨”,並有實施報復的責任和義務。而對切腹者的對立面來說,“無念”和“遺恨”將化為怨靈作崇。也就是說,切腹者的對立面將一輩子活在恐懼中。這樣來看,沒有比切腹更好的形式能表現這種報復了。因為是在報復對方,所以,切腹者極端的冷靜與態度上的沉重就不是一種做作了,不是在演戲了。所以,切腹在日本成了一種可以用來抵罪、洗恥、悔過、贖友的手段,成了武士道中法律上的刑罰。
報復,在日本語中叫“仇討ち”(あだうち)。這“仇討”與日本人的“初夢”(過新年做的第一個夢)有關,倒是令人驚訝的。在日本過新年做夢,被認為最好最吉利的夢是什麼?第一是富士山,第二是鷹,第三是茄子。而三大初夢的解釋與日本歷史上三大復仇事件有關。這三大復仇就是曾我兄弟復仇事件,元祿赤穗復仇事件,伊賀越復仇事件。
第一個富士山,講鎌倉時期曾我兄弟終於實現了等待已久的複仇願望,在源賴朝富士狩獵的時候,替父報仇殺了工藤祐經。歌舞伎就將它作為題材,每年要在日本要上演一個月。第二個鷹,講47赤穗浪士為主君淺野匠頭復仇,殺了吉良上野介。鷹則是忠臣藏淺野匠頭的家紋。第三個茄子,講江戶時代的伊賀國上野越,渡邊數馬為了替弟弟報仇,借助荒木又右衛門的力量,殺了仇人河合又五郎。而茄子則是渡邊數馬的家紋。過年的初夢就不忘復仇,而復仇的結果一般就是切腹。這樣,初夢—復仇—切腹就有了文化上的關聯。而一旦有了文化上的關聯,行為方式也就定格成型了。

當名譽的義理受到威脅時,就把攻擊轉向自己,這種傾向在日本並沒有減弱。也就是說,不去殺害他人而把暴力施向自己。當日本人感到世道不公平,感到方程式的兩邊不相等,感到他們需要用“晨浴”洗刷污穢的時候,他們越來越多地趨向毀滅自己而不是他人。日本人說,就是殺人兇手,我也可根據事由給予原諒。但對於嘲笑,就毫無加以原諒的餘地。對嘲笑,誹謗唯一可行的反應就是報復。新渡戶稻造早在1910年撰寫著作說,在復仇中有某種滿足我們正義感的東西。我們的複仇觀念同我們的數學技能一樣嚴密,在方程式的兩邊都求出之前,我們不能擺脫一種沒有什麼餘下未做的感覺。
還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日本有一位畫家叫牧野吉夫,有一天他去拜訪他最為信任的傳教士,說想去美國。而那位傳教士則大叫:什麼,你也想去美國。這位畫家感到受到了某大的嘲笑。沒說一聲再見,回頭就走了。事後這位畫家寫文章說:請讓我給兩個詞作出自己的定義:殺人犯——殺害他人的肉體的人。嘲笑者——殺害他人靈魂與心靈的人。靈魂與心靈比肉體珍貴得多,因此嘲笑是最可惡的罪行。
義理可以是意味著家臣對主君至死不渝的忠誠,但同時也可以意味著當家臣感到被主君侮辱時,突然對主君產生極度的憎恨。這就是所謂的“受辱人的謀反”。有一個德川第一代將軍的傳說故事。德川家康家臣中的一人,聽說家康曾經罵他是“一個將被刺在喉嚨的魚刺鯁死的傢伙”。這也就是說不得好死。這當然是個嘲笑是侮辱。這個家臣忍無可忍,發誓不忘這個恥辱。當時正值家康新定江戶為首都,敵人尚未徹底肅清。這個家臣向敵方的諸侯表示,願意從內部放火燒毀江戶。這樣他就可以盡到“義理”,實現對家康的報復。所以義理並非僅僅限於忠誠,在某種場合也是教人叛逆的德行。挨打人的反叛與受辱人的反叛,在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
【剩下的就是選擇方式的問題】
切腹作為一種自殺手段和形式,在今天的日本社會,已經不會成為主流了。全面的退出歷史舞台也只是個時間的問題。但支撐切腹文化的恥感和義理,以及“當頭喝棒”、“身心脫落”的禪學思想,還是深入到了日本人的骨髓中。這正如日本核物理學家石田英一郎說過:“民族性一旦形成,它的變化就像核性格一樣,需要幾萬年的時間。”
現代日本人對自己採取最極端的行為還是自殺。他們的信條是,自殺若以適當的方法進行,就能洗刷自己的污名,就能洗刷遭到的侮辱,恢復名譽。新年那天無力還債的人,因某種不幸事件引咎自殺的官員,以雙雙自殺來了結無望的戀愛者,受到上司侮辱的公司社員,受到欺辱的少年或考試不及格的少女等,他們都將最後的“暴力”施向自己。
死是無從逃脫的。那麼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麼死。這是選擇的方式問題。所以切腹雖然已成過去式,但其切腹的構造仍然存在,自殺遺風在這個島國仍然十分強勁。每年超過3萬人的自殺,這個比率按人均換算的話,絕對屬於高自殺率國家。當然現代日本人多采用跳軌、跳樓、跳水,或者上吊等自害方法。尤其是跳軌(日本自殺者都樂於選擇),那跳下的瞬間和列車撞擊的瞬間,其殘酷,其血腥,其破碎的場面,更甚於切腹。因此可以說它是現代版的切腹。而站台上等車的日本人“看客”,他們的神情是麻木的,目光是茫然的。他們絲毫不為場景的血腥而震撼而激動。這是為什麼?原因有二。
一個是他們也是活在這個“切腹構造”中的一員,看怪不怪了。一個是他們或許就是下一個跳下去的後備軍。想像自己或許也有這麼一天,有什麼可震撼可激動的呢?還不如微笑地交出靈魂吧。在考試的當天,日本高中生在一起會這樣對話:
“昨天很早就睡了。”
“昨天玩網絡遊戲太多了。”
“昨天看電視劇了嗎?很有趣。”
顯然,這是在為考試失敗打伏筆。也就是說萬一考試成績不好,不是我的腦筋不好用,而是有各種原因導致沒有好好複習。尋找理由,體面自己​​。不要在熟人面前暴恥,更不要在熟人面前放棄義理。可見,切腹文化在日本的滲透和擴展是多麼可怕。一般市民即使不特意地用武士的方法進行鍛煉,但也確實吸收了這種精神。什麼精神呢?
當榮譽喪失,唯有死才能解放。
死亡能從恥辱中得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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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武士道精神中“切腹”這種行為不能不提,他們認為這是光榮赴義。切腹雖然是很痛苦的,事實上這種痛苦也是刻意要造成的。切腹者要用一刀以上,切開自己的腹部。由於自己除去內臟過於可怕,所以切腹的方式最後做了修改,變成由切腹者自己劃上一刀。第一刀切開腹部之後,由朋友或可信賴的家臣立即補上慈悲的一刀,砍下切腹者的頭。這種來擔當補刀的行為的人稱之為介錯,擔任介錯的人是非常的榮幸的。切腹並非日本唯一的正式自殺方式;1962年,導演小林正樹執導了電影《切腹》。

永祚元年(西元989年),權傾一世的藤原家突然出現了一個惡棍。此人名叫藤原義,他白天過著優雅的貴族生活,夜裡卻搖身一變成為無惡不做的大盜,騷擾京都的大街小巷。他武功高強,詭計多端。京都的捕快用了好久的時間才摸清他的真實面目。這天晚上,藤原義作惡歸來。在自家院外巡視一番,見無異況,閃身越牆而入。他不知道,不遠處的三個武士終於確定了他的身份。
後半夜,官兵包圍了藤原義的住宅。令他們驚愕的是,藤原家燈火通明,院宅大開,官兵狐疑的湧入。只見藤原義坦胸露腹,盤坐於堂上,膝上橫著一柄雪亮的太刀,正悠閒的吹著一隻簫。簫聲淒涼,但無人知道是什麼曲子。官兵們圍在堂下,但沒有任何人敢貿然上前捉拿。
一曲吹罷,堂上堂下一片靜寂。藤原義舉起太刀,只不過他的刀尖是指向自己的。官兵們屏息注視,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
藤原義把刀用力的插入腹部,將腹部一字切開,然後用刀尖挑出內臟扔向官兵,倒地而死。官兵們嚇的無人敢上前一步。
藤原義當時設計的這一死亡方式,可能僅僅是為了追求死的駭異而已。但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這種切腹自殺,在他死後幾百年,居然成武士道最崇高的典範,從而成為每個武士的必修科目,也就是說,每個武士都期待著某一天可以切腹自殺。藤原義本人也成為武士道中第一個確有其人的切腹武士。
剖腹的發展
剖腹的開始盛行,是在鎌倉幕府以後,因丟失陣地而引咎剖腹,或恥於被擒而陣前剖腹,佔了絕大多數,一直持續到戰國時代。江戶開幕以後,社會統治相對平穩,因殉死而剖腹,和作為刑罰的“詰腹”,逐漸佔了主流。雖然幕府嚴令禁止殉死,但是根本無法阻止這一歷史性的趨勢。
至於為什麼選擇剖腹作為武士最崇高的死亡方式,古代許多的國家和民族,均主張人的靈魂是宿於肚腹中的;因此,武士便在有必要將自己的靈魂向外展示的時候,採取剖腹以示眾人的方法和儀式。根據相關歷史記載為保儀態,女性剖腹會綁起雙腿。

剖腹是日本平安時代以後才廣泛流傳的自殺方法,一般認為源為朝是最初進行剖腹的人。日本封建時期武士如被主君賜死,相比起純粹的斬首,剖腹被視為最光榮的死法。剖腹到江戶時代才得以形成過程洗練、並由介錯輔助的複雜儀式。在日本戰國時代至江戶時代初期,剖腹者並沒有介錯人協助,會直接於腹部割開十字形狀,內臟爆裂流出,直至失血過多死亡。這種剖腹方法稱為「十文字切」。現代醫學一般認為刀鋒到達內臟時,剖腹者會已失去知覺最後使用十文字切方式自殺的,是1912年的乃木希典上將。完成辭世之句,準備剖腹。二戰結束之日,日本陸軍大將阿南惟幾就是採用切腹的方式結束了自己但死時極為痛苦,成為戰後第一個以切腹方式自決的日本高級將領,可見武士道精神在日本人心中是何等的根深蒂固。
剖腹過程
一般附有介錯人幫助的剖腹儀式過程如下:
剖腹自殺者穿著莊重服裝,用來剖腹的刀或劍放在他正前方。刀可能用特別的布料墊著。武士會作死亡的心理準備,例如寫作稱為辭世之句的詩歌。待他和身旁的介錯人助手準備好,剖腹者會揭開身穿的和服,拿起刀劍,捅進自己腹部。剖腹者首先從左至右的切割,然後作稍微向上的第二刀,讓其腸臟溢出。切出第二刀之時,介錯人進行抱首,即揮刀向剖腹者的脖子斬下,但不完全斬斷,讓頭和脖子仍有一絲牽連。由於這一刀要非常精確,介錯人一般是劍術高手。剖腹者會和介錯人預先同意何時徹底完成斬首。亦有一些切腹者會以扇子或木刀來代替切腹用的小刀,作為形式上的切腹,實際上是由介錯人下刀殺死切腹者。此種切腹方式被稱為扇子切。介錯人一般是剖腹自殺者的親友。武士如果戰敗但輸得光榮,對手可能會為了向其勇氣致敬,而自願擔當介錯人。
種類和方法
剖腹的種類,主要包括——
1、戰爭失敗(如淺井久政 )
2、引責:對過失承擔責任
3、犧牲:以自己的犧牲來拯救部下或同僚生命(如清水宗治 )
4、諫死:為了勸諫主君(如平手政秀 )
5、名譽:為保住自己的臉面殉死
6、先腹:比主君先行踏上死途
7、追腹:義腹為了盡士道義理
8、論腹:為了樹立名聲
9、商腹:為了給家族和子孫帶來恩惠
10、詰腹無念腹:痛飲悔恨之淚的剖腹
11、憤腹:憤慨於無實之罪的剖腹
12、刑死:武士專用的刑罰(如瀧善三郎)
自動切腹的動機較複雜,除了為主報仇,切腹而死外,有引咎切腹的,有屍諫切腹的;有戰敗不屈切腹的,有有志不遂、生不如死而切腹的等等。凡自動切腹的,就沒有'介錯人'在旁幫忙了。切腹者多數採用下列幾種方式:其一,用力在腹部自左至右,橫切一刀;再從下至上,直切一刀,成為十字形,達到心臟為度。其二,腹部橫切一刀,立即回刀割斷自己的咽喉。其三,腹部橫切一刀後,立即用刀向心窩刺入,再用力向下拉,成十字形。切腹者明知這樣死法肉體上很痛苦,但必須始終忍住痛苦不出一聲,積極達到目的。臨死時要保持清楚明晰的意志,按照儀式一一做去。第一,要使屍體不傾斜,只許向前俯伏。如仰面朝天,便算失儀。第二,腹上刀痕不許皺摺。第三,雙膝須合攏,如鬆開了,就表示不夠修養。最後對於自殺用的武器也得安置妥當,不能任其散亂。看來切腹者不但死志堅強,固執禮儀,並能超脫生死的觀念,實在當得起'硬漢'的稱呼。
另外,據知:江戶時代高級武士被賜切腹的,一般不一定要真的開膛,往往切腹人手剛剛拿起脅差,介錯便卡嚓一刀砍下斷其首級,被稱為:'擬腹'。


8張「你沒有機會看到」的150年前日本武士道舊照片。

日本武士道在歷史上佔有重要的位置。早在710年,武士已經存在,他們於12到19世紀開始活躍,以不同宗家的形式掌管日本的政治。下面是150年前拍攝的「日本武士道」老照片,每一張都讓人印象深刻。

▼武士們相信的人生規則、信念、觀念都被稱為「武士道」。

▼這是1870年拍攝到的一些身穿盔甲的武士。

▼這是1862年拍攝的。

▼19世紀,傳統商店中的日本女性照片,旁邊站著武士。

▼這些照片中,最震撼的還是切腹照。

▼白衣男子切腹後被砍頭。

上面兩張切腹的照片沒有詳細的註解,無法得知這是真正的切腹畫面,還是為了拍照故意演繹。不管這些照片是在什麼情況下被拍下來的,都能讓我們更好得了解那段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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