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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課綱在今年新學年已正式實施,金車文教基金會今天開記者會公布問卷調查指8成師自認尚未準備好。教育部國教署回應表示,自106年至110年共投入450.7億元新課綱相關經費,且透過「精進國民中小學教師教學專業與課程品質整體推動計畫」,將素養導向教學與評量、學校本位課程規劃等重要課題,納入精進教學品質計畫,引導地方政府系統性規劃辦理教師實踐新課綱培力研習,106年度起各地方政府約舉行1萬4004場次新課綱增能研習,約45萬人次參與。 http://bit.ly/2mIFjO9


歷史科的中國史位置已經改變,國文科猶可見許多人懷抱「中華民族主義」
By 讀者投書, www.thenewslens.com查看原始檔八月 30日, 2017
文:陳柏宇
近期重新審理108年度新國文課綱,開啟文言文白話文之爭,但顯然文言文與白話文比例的爭論只是表象,選文的類型與標準更是「戲肉」。古今中外掌握文科(文史哲)即掌握話語權是無庸置疑的,文科學術、體制化的過程與政治手段的呈現息息相關。
就目前來說,台灣文學系就背負了權力鬥爭的原罪,當然中國文學系也是如此。若說中國文學系是全然的獨立於政治之外,亦是荒謬,強調中立合理超然更是違和。台灣文學「學術」的正式建立是晚近四、五十年的事情,台灣文學界大老葉石濤所撰寫的台灣文學史綱,也是1960年代構思,直到1987年才出版。進一步觀看世界文學史前後的發展脈絡,若說文學學術的建立純然無政治性,也只是騙騙不懂的人。
「政治正確」不是立基點,也不能是立基點。學術的場域是權力鬥爭的場域,是資源鬥爭的場域,中文和台文的鬥爭的確也代表了政治、話語權的角力,同時也代表中國與台灣視角詮釋的差異,更進一步而言,就是主體性建立的過程。白話/文言文學、台灣/中國文學的爭論,早在1920年代就開始,張我軍等留學中國的青年等引發的新舊文學論戰、1930年代的台灣話文論戰、第一次鄉土文學論戰、第二次鄉土文學論戰,乃至於現在。這些論爭背後代表的權力、話語權的鬥爭也不言而喻。
1920年代陳炘在〈文學與職務〉一文中,敘述他所認為文學的意義:「文學應當承載一個民族的文化」,更進一步指出:「文學者,乃文化之先驅也。」 以此出發點批判科舉以來積弊許久的舊思想、只重華麗詞藻,矯揉造作,不求學理的文學,認為文學背負民族強盛的可能性。台灣之所以積弱不振,是源自於舊思想的匱乏與原地踏步。從〈文學與職務〉可以看出陳炘認為文學是需要具有社會意義及責任的,之所以要批判舊文學,進而提倡新文學,並不是單純針對文學呈現形式,而是文學背後代表的感情與思想。換句話說,就啟蒙論述出發的文學功能論而言,文學應當具有啟蒙、教化的作用(當然這點可以討論的問題還很多),至少以教育出發的國文課該具有啟蒙、教化功能。
然而,選文究竟是要字雕句酌藝術性濃厚的駢儷文,或是要傳達重要訊息的文章?當然兩者皆有最好,但綜觀全世界文學,兩者皆具的有多少?再更進一步的說,要接受的是中國的西湖十景,抑或是台灣的台南八景?文史地哲不分家的情況下,要怎麼選文,才能具備台灣的獨特性?中國古典文學的憂國憂民、感時暢懷、鄉愁等,是屬於誰的文學?蘇軾多次被貶仍提酒暢飲;李白邀月對影;歐陽脩話中有話;王維詩畫交錯;屈原問天離騷,皆為佳作,或美不勝收,或氣度恢弘,然呢?
就文言文而言,除卻最為知名的鄭用錫,台灣古典漢文學亦有沈光文、盧若騰、施士洁、施梅樵、姚瑩、劉家謀、魏清德等大家,甚至到往後日治時期亦有多人創作古典詩文,若用同樣懷才不遇、感時憂懷等標準看,更貼近台灣的這些人是否亦該被考慮呢?再者,文言文究竟要用什麼方式教授?現今中文與古代中國語音上的差異,已經造成格律與音韻的偏差,平仄入聲都已全然不同,相較於現代華語,台語、客語文言音更貼近古代漢語時,若抱持要維護中華文化的傳統,是否要重新思考教授的語言與方法?
而在這次爭論中,蔣渭水與中村櫻溪被質疑反映了很重要的問題:
對台灣文學陌生與不了解
作家被扁平化呈現
以蔣渭水的作品為例,蔣渭水的貢獻在於台灣文協,在於教育提倡,如台文館館長廖振富老師提及:「筆者同意蔣渭水刻意模仿韓愈〈送李愿歸盤谷序〉寫成的〈送王君入監獄序〉一文,藝術性不高,選為範文的適切性有問題,但本文主旨是透過送王敏川入監,批判台人媚日者與日本總督跋扈的醜態,是篇充滿強烈反殖民意識的文章,主題嚴肅,不應輕蔑誤導將本文簡化為『講嫖妓』。」由文中可知〈送李愿歸盤谷序〉更重要的是其反殖民的意識。
除此之外,國文課本更因為選文限制或囿於教學現實,時常只能扁平化呈現作品裡的作家,往往只能看見作品中的作者,作品與作者之間的關係被武斷連結,陶淵明就是不為五斗米折腰;歐陽脩就是高風亮節;蘇軾就是豪放不羈;李白就是才華橫溢;連橫就是擲地有聲的台灣人;丘逢甲就是反抗無奈的有志之士。再進一步說,藉著這次課綱爭論,「國文教育」是否也該重新被審視?有些人所談論國文的美感與品德培養,更是成為機械式、教條式的給予與吸收,儒家法家化、外儒內法的問題早就已經被討論,孔孟的啟蒙與法家教條式的反智之間的衝突卻又被隱藏。
談論「國文」教育本身就是政治不正確的事情,今國文大部分是中國文學為主,台灣文學少數,而其中更全數是「中文」文學其餘母語文學就更沒有討論空間了,儘管有Sakinu Yalonglong、Liglav A-wu、Walis Nokan、Syaman Rapongan等人,但始終是「中文」創作。在這種狀況下,談論「國文」教育要純然政治正確,就是一件脫離現實與忽視霸權的事情,也就更不用提及背後更大的現實中各個族群資源分配的問題了。
文言文與白話文的爭論只是具象的呈現一個角度的意識形態架構,文言文有台灣主題;中國文學亦有白話文學,台灣文學與中國文學的爭論亦非單純二元對立可以解決。如今審議課綱的過程中爭議不斷,反映了台灣內部政治、權力、資源的狀況,而主體性更是一個不斷形塑的過程,共同體隨著想像以及意識形態結構的轉變而轉變。在歷史科,中國史的位置已經改變;而現在「國文科」中猶可見許多人抱著「中華民族主義」的文化祖國情懷,在這種拉扯與意識不斷重新激盪的過程中,「國文」教育如何轉變,多少可以窺探未來台灣主體性的方向。


◎ 林健次

曉波兄,年代久遠,為了避免記錯,在「王曉波說:台灣人都是奴才」一文下筆之前,我跟當年在場的施姓同學確認過,事實的正確性沒有問題。

大學時代年紀輕,難免較為輕狂;對你當年講的那句話我雖然刻骨銘心,但是並不怪你。會讓當時的中國逃亡難民以為「台灣人都是奴才」,本來就是蔣家統治集團分化「外省人」與台灣人的統治伎倆的一部分,有這種心態或會講出這種話的人也不是只有你。

你當然看得懂「奴文」的焦點是為國民黨世襲權貴服務的台灣人奴才,尤其是立法院中的奴才委員。這些奴才委員正準備在下一波的「服務業貿易協議」審議中,配合馬英九、出賣台灣給中國共產黨(參見拙文「ECFA如何賣台」)。

事實上,你要是沒有配合馬英九(與中共)粗魯的對課綱開刀,也沒輕佻的講出「小case」的話,我根本也不想講出年少時期的談話。假如你鄭重的說:「蔣介石是二二八元凶,他當時殺了兩萬台灣人;他在清黨時殺了四十萬中國人」,意思一樣,除了不會引起各界反彈,你更無愧先人。

曉波兄,我尊重你做為一個驕傲的紅色中國人的權利。問題是:你的社會主義祖國貧富不均比資本主義母國的美國更嚴重,貪污腐敗比世界主要國家更厲害,人民比幾乎所有國家更不自由。中國實行的是比法西斯更糟的「權貴資本主義」啊!

曉波兄,還記得你帶我去殷海光老師家嗎?難道你對他的人道主義和道德勇氣也都沒有感覺了嗎?

(作者為前淡江大學國際企業營運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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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化元/政大台史所所長

 

這次教育部推動國文、歷史、公民與社會微調課綱,不僅在內容上有爭議,更在程序上受到各方質疑。其中根據新課綱撰寫的教科書都還沒有完成,通過審查的第一次歷史教科書執照還有四年,透過「微調」之名,大幅更動,也不合理。最近盛行根據憲法之說,本文擬從「教育權」切入,檢視此一問題。

 

學習權與課綱

 

根據近代立憲主義的基本精神,人民學習「真理」、「知識」的權利應該受到保障。不談民主憲政則已,要標舉民主憲政,哪有不尊重「國民教育權」,還企圖以國家權力宰制教育內容的正當性?

 

因此,合理的(微調)「課綱」制定過程,至少必須具備專業的考量,以保障課程內容的學術專業,也必須注意程序的正當性。縱使如此,「課綱」的內容也不是中央制定,即可壟斷教育(教科書)內容。根據「中華民國憲法」,在第十一章「中央與地方之權限」中,由中央立法並執行之或交由省縣執行的是「教育制度」,至於地方的教育權限則屬地方政府的自治權限,豈是中央可以行政命令逕行剝奪!

 

再者,學術自由與教師的教育自由,也是基本人權的重要一環,作為教育內容和入學考試的主要依據,「課綱」的原則規範性質和可供補充性質,更應受到重視。換言之,「課綱」應該是原則性,教科書只要具備「課綱」原則性的規範內容,在「課綱」規定之外,自可以進行補充,除非證明違反學術專業,否則應該被尊重。這次國教院課發會決議說得好:課綱應「陳述我國之國家現況及其不同意見,以學習尊重異見」。可惜,竟遭棄置。

 

專業與程序備受質疑

 

微調課綱的過程中,專業不受尊重。以歷史第一冊為例,台灣史「微調」了百分之三十六,竟沒有中央研究院及所有大學的歷史系所台灣史專業教師參與由經濟學者負責主持。在高中部分,教育部體制內負責蒐集各界對課程意見的高中學科中心課務檢討工作圈,以及歷史學科中心和公民與社會學科中心都沒有納入微調課綱小組中,意見也沒被採納。

 

至於程序上,問題更大。公聽會通知倉促,有的學科中心連正式公文都沒收到,教師來不及報名,事先不知道微調課綱的內容,會場也沒有提供完整的課綱。行政作業更是迅雷不及掩耳, 一月二十四日國教院召開課發會,次日教育部隨即召開課審會分組會議。二十七日舉行的課審會也不理會之前會議的決議,不記名通過微調課綱。

 

縱使站在王曉波他們的立場,現行課綱內容是否不可接受,非馬上改不可嗎?他在《海峽評論》指出:「老實說,這個課綱是妥協的結果,站在個人的立場,雖不滿意但還能接受。」說明了現行歷史課綱,是經過他們努力調整的成果。既然如此,新課本才剛使用,此時大規模微調高中歷史第一冊,正當性又何在?

 

總之,這次微調課綱也以微調為名大幅修改部分官方關心的關鍵內容(不僅台灣史,連公民與社會科的白色恐怖都不見了,當然兩公約的人民自決也修改了),本來就名實不副。不僅專業性已經受到質疑,連修改的程序,都不具正當性。如果這樣修是可以的,豈不是誰執政都可以任意修嗎?如此,置人民學習的權利、教師教育的專業,甚至台灣的教育於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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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專訪》張茂桂︰在內部劃分敵我 檢核小組立場不正

 

中研院社會學研究所研究員張茂桂。(記者廖振輝攝)

 

記者鄒景雯/專訪

 

針對教育部在社會歧見中公告的高中新課綱,中研院社會所研究員張茂桂指出,「撥亂反正」說的原來是保皇黨或正統趕走亂黨或偏室的封建心態。其所反映的是把民主政治的政黨輪替,當成病態的錯誤。下一代需要的是面對未來的正面能力,而不是對過去的盲目崇拜或者盲目敵視,這才是形成國家認同的最主要力量。因此,為何要用教育的方式,進行分化與分裂呢?

 

張茂桂同時表示,「檢核」小組的立場不正。基本上「檢核」就是根據某種上對下的標準,那就要問社會領域以及國文科目,這「上對下」的標準是如何產生的?

 

問:您長期參與高中課綱的研擬,請簡述源流。

 

張:高中「公民與社會」是刪併原來三民主義、公民、現代社會三科科目之後的新科目。二○○六年開始實行的九五課綱(又稱暫綱)是第一本「公民與社會」課綱,而九九課綱則是第二本。

 

任何一個民主的國家,都需要支持民主的公民教育,民主治理的品質,更必須有高質量的公民配合。中華民國由黨國以及威權體制成功轉型為民主政體,但是「主權在民」的概念仍需要從頭開始,民主、法治、人權的觀念要能發展成自然而然的生活習慣,才能真正扎根。未來的公民,要比現在的中老年一代,更瞭解民主法治的內涵,也更需要具備公民的關懷與實踐能力。因此,九九課綱的公民與社會學科,是把相關的社會科學知識、議題,對於現實現象的反思,連接青少年晚期的成長,整合到未來公民的養成過程中。

 

課綱委員 權力與監督失衡

 

問:課綱委員有什麼權力或責任?

 

張:過去課綱小組委員的權力幾乎沒有任何法律規範,如果審查過程不嚴謹,或者官員下指令授意,他們可以運作得很大但幾乎不必被問責。教育問題其實和食安問題一樣,都是良心事業,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教育要教導的是別人的孩子,要改變的是未來世代的心智、情感與態度。而課綱小組的責任,就是要研擬可能是最佳的「成長配方」,課綱小組因此具有決定什麼是最佳「配方」的權力。但是我國現行課綱,往往都沒辦法臨床實驗(實驗教學),都是在「趕、趕、趕」的情形下做出來的居多。萬一有委員不小心亂調把配方搞錯了,「毒害」後代,受害者其實沒有辦法要求賠償。而課綱小組、課綱委員的權力,和他們受監督與可被問責的情形,不成比例。

 

問:如何防止課綱委員或委員會的失控?尤其是調整的權限?

 

張:第一是組成需要多元,第二是過程需要開放透明,第三要求委員的自制與溝通能力,回歸學科與課程專業,第四是課綱架構密度必須鬆且有開放性,這是訂定課綱的「食安」防護網,勉強可以防止課綱委員濫權而無法被直接問責的問題。沒有人可以號稱擁有所有的知識,也沒有人可以號稱自己擁有的知識就是真理;所以,課綱小組絕對不能在一個獨斷或者封閉的小圈子內進行。課綱委員的自制與戒慎,也是課綱委員時時該有的心態。

 

換個黨就換課綱 永無寧日

 

此外,課綱雖然是以官方文書的方式呈現,但其功能與目的還是學科知識與課程。所以課綱的終極價值必須基於學科以及課程考量,而不是在其能否配合政黨或者政府的程度。有人說換一個黨執政就要換一套課綱,那教育恐難逃「昨是今非」的變動,恐怕是永無寧日的循環鬥爭。教育必須有相對於政黨政治能保持一定程度中立的空間。

 

所有的課綱從正式推出開始,幾乎就要同時開始蒐集相關資訊,供下一波調整參考。公民與社會課綱做為一門新興學科,各界一直有很多意見;但有修改意見不等於要立即展開調整。

 

課綱在設計時,本來就有指引性與開放性的雙重考慮。指引性的考慮要求課綱保持一定的抽象與穩定,可以實行較長久的時間,而開放性代表預留的調整空間,讓社會變遷或者知識變遷發生時,至少可以在教科書的層次進行更新,而不必去調整課綱。

 

現在施行不過三年就要進行迅速調整,代表有人認為,這課綱出現了重大問題,無法用課本更新的方式來處理。

 

課程軸心大變動 並非微調

 

問:做為長達十二年的「體制內」推動公民教育者,請具體舉出您出面反對的理由?

 

張:現在所謂「微調」是一個安慰並欺騙社會大眾的話語,它和「檢核」的用意一樣,主要是在過程中為了逃避監督與保密需要。從最後公佈的結果看來,這次課綱的調整,不論歷史還是公民與社會,變動的絕不只是部分的用語、內容,涉及的包括課程軸心的大變動

 

我反對的理由有關於程序,也有關於內容的。關於程序,最嚴重的就是倉促以及敷衍的公聽會程序,一邊改、一邊通過,通過之後居然還可以有一直補考、繼續改的便宜作法。教育部不但遲遲不對社會公開相關草案,其間更還爆出了有不斷拉下級背書,修改投票與會議紀錄,甚至可能作假的疑雲。

 

新課綱 具反公民教育特性

 

第二是它所呈現的「反公民教育」特性。以公民與社會本科來說,除改了約二十處「中國大陸」的用法之外,它還特別標舉了中華文化(家族主義)優良傳統以及(三民主義)立國精神;刪除了「白色恐怖」舉例,這等於刪除中華民國政府曾「違憲」「違反人權」紀錄,進而限制了公民教育非常基本的人權反思與轉型正義的課題。它另外還要求淡化處理關於人民直接參政權的部分。至於國家認同問題,原課綱採取「描述」且可討論的開放立場,但修訂後這空間也沒有了。課綱把國家認同不統一的現況變成一個「問題」,一個會影響兩岸關係的「問題」。而在新增加「惡法非法」的主題裡,新課綱錯誤底限定「大法官」釋憲機制為唯一處理「惡法」的機構,還把其誤寫為早不存在的「大法官會議」。

 

另外,檢核小組還大量偷渡了和憲法完全無關的修訂,例如關於「自我」、「成年禮」(成長過程)、「人我關係」、「親密關係」的地方都被刪除或任意更動,反映出非常「外行人」的觀點。至於修訂版將第四冊的「經濟與永續發展」做了驚人的大幅度調整,新內容不但再加重,而且已經偏離第四冊原來的課本標題,還有自打嘴巴的地方,它一方面要求強化「自由貿易」的正面討論(配合ECFA或者服貿,還有自由貿易區的設置),但另一方面又增加了討論「均富」與分配問題。這是「超現實」而且偽善,和二○○八年總統大選時國民黨的「六三三」文宣性質很像。

 

整體而言,新課綱修改了用語,迴避或壓縮了當代的重大人權、國家認同議題,還趁機摻雜了一些文化保守觀點、修改者並不瞭解高中生身心發展階段、修訂後也有邏輯不通且不符合學科專業以及課程發展的地方,這是一個學科發展大倒退的修訂過程,而這完全是小組的非學科專業、封閉、濫用權力,以及修訂過程的倉促所導致。

 

撥亂反正說 重回黨國體制

 

最要者是關於「撥亂反正」的瘋狂,不論王曉波或謝大寧都這麼說,馬英九也常附和的觀點。撥亂反正的前提來自於對於「正朔」或者「道統」的堅持,這用在民主體制實在是價值錯亂,彷彿回到黨國體制時期。民主國家的常態,是將「大位」設定為有期限的「虛位」,定期開放競爭。對這「虛位」的佔有,必須經過相對或絕對人民的法定授權。而所有的政黨與其代表都有角逐據大位的資格。這是憲政主義下的「政黨輪替」常識,又那裡是「奉正朔」以掃平「亂黨」,「改朝換代」所可以比擬的?

 

退一步說假定「撥亂反正」好比和「選舉割喉戰」一樣,都是政黨競爭的形容詞,那就算了。但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高中教育,事關所有同胞的子女的成長,涉及子女們的情感與認知世界。難道,我們是要把下一代的學習,當成是被「敵人」矇騙的子女,或者是有待重新進行文明教化的人民子女嗎?我們難道不是一個擁有實質主權的中華民國的「同一國」的國民嗎?

 

問:所以,撥亂反正等於在內部劃分敵我陣營?

 

張:當然。在這個國家裡,國民本屬多元,有原住民族,有新移民,也有其他各種社會群體;我們可能有不同的黨派立場,甚至對憲法或者對中華民國也有不同程度的歸屬感,也存在對日本侵華戰爭,以及對殖民統治台灣的多重而複雜的記憶,這是歷史遺留也是生活中的現實;但無論如何,現狀是我們最終還是「同一國」的人。而這同一國的人,何以能允許課綱試圖將人民設定為「被殖民奴化」的人民的方式來對付呢?

 

類似這種要改造國民的心態,我們在一九四六年的台人被奴化說,在一九五○年代對於文藝界的肅清,一九七○年代右派國族主義對鄉土作家的攻擊,戒嚴時期警總對於黨外雜誌的文字檢查,甚至在幾年前香港「愛國公民教育」的爭議中,都可反覆覺察到這種可怕的心理與政治操作。

 

他們展現同一個模式:用「最高貴」不允許懷疑或討論的國族主義來糾正其他不被認可的人民思想或者認同,用思想灌輸的方式來改造那些可能「危害」國家民族的「敵人」的子女們,這是多麼可怕的教育心理學?

 

我們現在正在討論與進行的將與未來的「國民教育」有關,而國民教育最不應該假設有內部的敵人,不但孩子們不是,孩子們的父母也不是。教育的目的,原本就是不能歧視,且要讓所有的人民都有公平的機會,成為主動參與的公民,成為這個國家的主權擁有者。而他們也可以在不同的情境,去回應不同的認同召喚,選擇成為不同政黨與社會團體的參與者、不參與者、或者監督者。

 

我忍不住要請問教育部的官員們,我們有兩條路在前面,一條是去灌輸現在的學生一種超現實的國族價值,一條是要去培養他們在即將到來的未來,能判斷與做選擇的素養能力,請問哪一條才是有效的教育正途呢?你們有做出明智抉擇的膽識與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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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師們不再沉默(張茂桂)
2014/02/13  

本月5日上午,天空飄著細雨。教育部門口集合了將近40位高中公民與社會科老師以及聲援者,他們抗議黑箱作業,強行通過一份幾乎是沒人完全看過的「課綱」修訂草案。他們為了教育下一代了解什麼是程序正義,什麼是「行政程序法」而呼叫「部長出來!」要幫教育部長上公民課,這確實是「教室翻轉」,難道不會讓大力推動「公民教育」的教育部,感覺顏面無光嗎?
但社會大眾可能至今還不甚明瞭,為何這是公民老師跳出來質疑的程序正義問題呢?原來,把地理、國文、公民與社會科綁在一起調整,甚至揚言以後要把健康教育其他科目也加入,剛開始都是為了強化此刻對於歷史課綱進行調整的正當性。歷史教育內容調整應該才是這一次調整的真正「禮物」。
近乎突襲完成審查

 

回顧第一次類似的衝突,在1989年的國中「鄉土教育」設置而引爆,接著如在1996年的「認識台灣」課程,而最近則起源於杜正勝通過的所謂「去中國化」的99課綱衝突。這一衝突使現行歷史課綱延遲了2年,到101年才在不斷折衷下勉強完成。
孰不知戰火並未因此停息;由於教科書必須根據課綱編寫,衝突就繼續下去到新教科書的審查機制與審查作業過程,而在一綱「多本」的大旗下、多元史觀的教科書得以繼續佔有市場,這讓一些人感覺非常「刺眼」;為了要「大一統」歷史教育,終於導致了現在要「大動課綱」的釜底抽薪之計。
但與事者都知道只單純為歷史課綱而進行調整,其正當性實過於薄弱,因此,第一,必須將整個社會領域,甚至國文科也拉進來,也才「有效」;第二,必須宣稱是「微調」;第三,要界定是合乎《憲法》與否的問題才能「檢核」;第四,過程一定要由小圈子主導,嚴加保密且不讓社會多元意見有任何表達機會。而最後就是選在學期結束前夕,用近乎「突襲」的「跑程序」方式,在十個工作天之內完成公聽與審查。這真真是台灣教育課程發展過程中前所未見的黑暗頁。
事後發現,除教育部內的極少數人之外,普遍沒有人知道教育部存在這樣一個秘密的「檢核小組」。而這個「檢核小組」實質上並不只是在「檢核」用語,它同時還要進行課綱的思維、進行國族教育的邏輯理路的大調整。
程序不公醞釀風暴

 

教育部後來宣稱「一切按照程序」,原本想利用體系內的「學科中心」、「高中課務工作圈」兩個代表高中老師意見的基層組織為自己背書;但現在,這兩個基層組織都先後撇清。而官員的「沒有被徵詢的只是少數老師」的說法,更讓老師們憤怒。
公民老師們在網路上集結,相互核對事實,發現教育部一直在對社會大眾隱瞞,還用了各種方法來妨礙教師們的參與,而所透露的公民課綱的黑箱調整,不論範圍與內容都很荒誕,都遠超過了《憲法》用語的檢核,更加封閉、保守與「反」公民教育。有正義感的教育職志者,在網路上很快形成行動網絡,一場以教師為主體的公民社會行動儼然誕生,而因為「程序不正義」引發的風暴,正持續發展中。
中研院社會所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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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羿葶

 

課綱調整:「撥亂反正」兼送中國大禮

 

「你認為是我們是台灣國就很有爭議嘛!」教育部主秘王作臺的一句話,似乎突破目前課綱爭議的盲點,整起事件就是在臺統派「要當中國人」的一場民族聖戰。

 

一月二十七日,由教育部長蔣偉寧所主持的課審大會通過了新版課綱微調草案,定調微調後的課綱將於明年八月正式上路,旋即引發學界及輿論撻伐聲浪。主要疑點包含這次微調進展速度快得像趕工、走的也不是正常的課綱修定程式,因此遭外界批評根本是黑箱作業。

 

凝聚共識只要花十天?

 

不過除了程式正義問題遭質疑,內容更是另一大爭論點。這次微調主要是國文、歷史與公民三科引發爭議:台灣史有超過三成的用詞被「微整形」,其中以戰後史更動最大,而國文科文言文比例提升、台灣題材選文卻降到只剩一成。除此,公民科被拿掉若干「多餘」段落──二二八與白色恐怖。

 

這次課綱微調的主導者主要是去年十月下旬才成立的「課綱微調檢核小組」,召集人由世新大學中文系兼任教授王曉波擔任,而王曉波曾在馬英九上任後參與過兩波課綱修訂。

 

教育部主秘王作臺解釋,所謂檢核小組其實是體制內的非常設性組織,過去每兩三年的課綱微調都曾以不同名稱出現過,並不是外界指控的「體制外干涉」。

 

王作臺更解釋,課綱微調其實醞釀已久,從前年十一月就開始修數學與自然科,至去年七月底修完。接著八月討論語文與社會學科,期間請合作的高中工作圈訪問一些學科中心蒐集意見,並於十二月底彙整資料給檢核小組。檢核小組則負責在這三個月內寫出微調草案。

 

課綱修訂過程最強調從下而上、凝聚共識,不過這次微調卻疑點重重。單從時間來看,較無爭議的數學自然科花費九個月,而改動最大且最爭議的國文社會科卻只花了五個月,時間幾乎少了將近一半。

 

而檢核小組照理說去年年底才彙整完高中工作圈蒐集回來的意見,合併今年一月十六、十七日召開的北中南三場公聽會意見,竟能在短短十日內廣納意見並完成草案,績效可說是令人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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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部蠻幹 公告大中國史觀課綱

教育部無視各界反對、質疑,強行通過高中國文及社會領域課綱調整,引發重大爭議。教育文化界人士及社團昨天召開聯合記者會發聲,要求教育部立即撤回調整案,守護台灣民主法治、捍衛教育多元價值。(記者陳志曲攝)

學者痛斥馬政府去台灣化

〔記者林曉雲、李宇欣/台北報導〕無視基層教師、高中學生、學者專家及民間社團各界強力反對和質疑大中國史觀,教育部長蔣偉寧昨晚核定公告「高中國文及社會領域課綱」,預定從一○四學年高一生開始用到一○六學年,內容將「中國」改稱「中國大陸」,刪掉公民科「白色恐怖」的字眼,學者們痛批馬政府的「大中國之手」藉高中課綱,鋪天蓋地「去台灣化」!

在野黨也同聲砲轟教育部粗暴蠻幹,民進黨今將赴監院舉發,調整課綱過程違反相關法規程序、內容違反事實真相;立院民進黨團嗆聲,新會期教育委員會將會遍地烽火,教育部長蔣偉寧必須道歉、下台負責;台聯黨團也表示將採取「焦土抗爭、加倍奉還」。

教育部辯稱微調合憲合法

這次課綱微調修訂範圍包括國文、歷史、地理及公民四科,由世新大學教授王曉波擔任召集人,他曾要求馬政府必須對民進黨執政時所修訂的課綱「撥亂反正」。面對媒體詢問,民間反彈如此之大,為何仍快速核定?教育部主秘王作臺表示,微調課綱是符合史實,更提升台灣的主體性,合憲、合法、合程序,沒理由不改。

課綱綁教科書及大學考試,考生答題時若寫「中國」是否會被扣分?王作臺則表示,現在考試不會拘泥在文字上,但老師要依照課綱及教科書改考卷,憑其專業決定是否扣分。

昨天通過課綱「符合」憲法及兩岸關係條例用語,例如在歷史科及地理科有提及「中國」兩字,均改稱為「中國大陸」,係依據九十四年修正的憲法增修條文第十一條明定大陸地區的用語。立委鄭麗君則直批,這是把台灣主體史觀改為大中國史觀,塑造中國是內地大陸、而「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假象。

課綱也把「鄭氏統治」改成「明鄭統治」,中研院近史所副研究員陳儀深痛斥,把鄭氏改成明鄭,是硬把台灣早期與中國作連結,強化中國統治台灣的正當性,有「強暴台灣早期住民之嫌」,且鄭氏三代治台,後來明朝已亡,與史實不符。

在野黨嗆將「焦土抗爭」

歷史科在當代台灣部分,把現行分為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四大主題,改以編年方式,從光復到政府遷台開始,每廿年為一個主題。政大台灣史研究所所長薛化元直批,這樣大規模改變是企圖把台灣依附中國,拿掉台灣主體性,沒有學術的道理,已是「重寫」課綱。

前國史館館長張炎憲表示,課綱內容茲事重大,因為不管是荷西治台、鄭氏統治時期、日本統治時期等,都已是台灣史研究者通用名詞,而荷西「治」台改成「入」台、日本統治加入「殖民」統治,都是採用國民黨的大中國史觀。

教團質疑戕害高中教學

教育部雖聲稱,微調程序符合正義,檢核小組成員均為各學科相關領域學者專家,具專業及代表性,進行符合憲法的修正;但是教育及教師團體均質疑,這次是教育部由上而下強令要求調整,根本是由非專業教授組成體制外的檢核小組在主導調整課綱,經濟教授在主導歷史調整?高中學科教師意見反被排除在外,過去由下而上的課程專業機制早被破壞殆盡,才實施不到兩年的高中國文社會課綱又要因為政治意識而大改,對高中教學是一大戕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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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推課綱 民進黨:王郁琦訪中伴手禮

民進黨副秘書長李俊毅(左)、發言人林俊憲(右)等人昨天前往監察院檢舉教育部修正高中課綱違反相關法規程序,要求糾正教育部、彈劾部長蔣偉寧。(記者陳璟民攝)

〔記者陳璟民、王俊忠、蔡文居/綜合報導〕教育部前晚強行公布核定高中課綱調整案,引爆爭議,民進黨昨到監察院檢舉教育部涉及「違反行政程序」、「違反中立客觀與專業原則」、「違反由下而上、廣徵各界意見的原則」、「違反必要性,顯其輕忽草率」、「違反事實真相」等五大違反事項,要求監院盡速調查、糾彈。

教部涉五大違反 要求糾彈

民進黨副秘書長李俊毅、發言人林俊憲、律師黃帝穎等人,昨到監院檢舉教部違失,值日監委馬以工出面受理。

林俊憲質疑,教部倉卒核定調整課綱,是要給陸委會主委王郁琦訪問中國當「伴手禮」。李俊毅強調,民進黨希望國人逐漸整合出國家共識,但行政部門輕率、鴨霸、執意去觸動國家定位、歷史教育的史觀採取等敏感的神經線,對國家、社會和諧不利。

李俊毅表示,民進黨認為馬政府為了政治意識形態,要加諸錯誤史觀於學子,程序出現重大違法,尤其課綱「檢核小組」及其成員沒有法源,「用白話講,就是黑官」,又不具有專業性,卻強勢主導,不顧社會民意及學者專家意見,明顯違法亂紀。

他說,馬政府急迫地以「大中國」、「去台灣化」的史觀加諸高中課程,已違反程序、法律;檢核小組十名成員都不是歷史專家,沒辦法統整台灣歷史研究的結果;國家教育若不是經過學者專家的研究成果,而由政客御用學者來主導,不顧史實真相,將貽害下一代。

此外,民進黨南市黨部主委蔡旺詮、市議員李文正及陳進益等人昨也批判,馬政府為迎合奉承中國下指導棋,把課綱內容修整為中國化,遂行其個人政治目的,必將被全民唾棄。馬英九的行為,就是要滅史亡國,大家一定要抗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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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 課綱微調好像在召妓

◎ 蕭坤松

這一次高中課程綱要微調產生莫大的爭議,本人想提出以下兩點愚見,以就教於大家:

一、教育是百年大事,我們都關心下一代學生的成長,把意識形態帶入中小學教科書中,實無助於教育之養成。試想九八課程綱要即將因應十二年國教的實施而走入歷史,為何要在此時提出微調,且說只是名稱上小幅度調整,如把中國調成中國大陸等,卻說大幅增加台灣史的篇幅,這種矛盾顯是「心中已有定見」,想要將某種意識形態植入教科書中。進一步來說,將現今社會上大家常用的名詞「中國」改為「中國大陸」,非得加上大陸兩字才符合憲法,我真的無法理解,讓政治與學術分離不是很好嗎?「中國大陸」並非國家名稱,若要符合憲法,那這一地理區是否包括外蒙古、台灣,以我教地理近三十年的經驗,真是治絲益棼,如何解釋也解釋不清。如此的教育養成,造成我們下一代的知識經驗是否與現在四年級生一樣,還誤以為長江是我國最大河川!

二、據報載,在九五課綱時,因民進黨執政,故有「去中國化」的舉動,而把課綱調整成現在的模樣;如今馬政府執政,應該「撥亂反正」將課綱調回來,甚至說當時國民黨沒有反對,如今民進黨更不應反對等語。這種論述印證了政治主導教育的思維,所以未來民進黨執政也可以將課綱微調,教育為政治服務,真是台灣的奇蹟。為避免上述現象,本人建議將教育部課程綱要小組的編制法制化,召集人由學術界來主導,避免由教育部部長欽點。若可以的話,能廢除高中教科書審查制度更好,國民教育也許還可以維持審查制度,高中教育是大學的預備教育,也是學生基本之能的養成階段,教科書的審查實無必要!(作者為暨南大學人類所碩士研究生,曾擔任國高中地理教師二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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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儀深

葛超智《被出賣的台灣》吸引人之處不但在於議題重要,以及堅定的台灣主體立場,而且在於生動的文學筆法。例如葛超智描述他自己戰時在華府工作的經驗,發現國務院有不少中國問題專家罹患無可救藥的傳教士症狀(指他們不問是非偏袒中國),當他建議延遲或附加條件將台灣移交給中國,就被他們罵是帝國主義,「好像我建議扣留飢餓孩子的食物似的」;又如,二二八發生後的兩個禮拜,他看到四個年輕人被繩子綁在一起,眼中流露無言的申訴,衣衫襤褸的中國兵以刺刀頂著他們前行,「當他們看到我吉普車上所掛的美國國旗時,向我致了一個他所能做到的最漂亮的禮。最簡單的說,這就是出賣:台灣人向我們求援,我們卻以武裝和金錢資助國民黨人…。」

既然在二二八的歷史,或是台灣地位的法律與政治論辯,本書都是重要的起點,我們這一代的知識份子一方面感謝陳榮成等前輩對台灣人社會的啟蒙功勞,一方面也發現一些翻譯的缺點,例如「長官公署」被譯成省政府,乃感覺有義務予以更正。就在我擔任台灣教授協會會長(二○○九─二○一○)的第二年,知道兩位協會成員的夫人柯翠園、詹麗茹,她們過去長期在美國的台灣人社團從事翻譯工作,於是請她們緊鑼密鼓,在二○一○年的秋天就譯好了。不過,有些是葛超智本人的錯誤、不是翻譯的問題,就需要專研台灣史的學者來校正、做註,例如第十四章開頭講到憲兵第四團團長張慕陶,原文Chang wu-tso,過去就被譯為張武佐。這部份校註的工作比較曠日廢時。

葛超智在本書中曾經感慨地說:「台灣人的悲劇乃在台灣島離大陸不夠遠,以至於無法永久分離,以及無法擺脫外來勢力干涉他們拓荒式的生活。」本書的撰寫、出版、翻譯、校註當然都有想要扭轉命運、避免悲劇的用心。如今把這本經典之作重新譯校註,並予以闡揚推廣,或能彌補我們一部分的虧欠之情吧。

(作者為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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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李宇欣、陳彥廷/台北報導〕教育部先核定高中國文、社會領域課綱調整案,部長蔣偉寧昨起才要開始拜會立委,這種作法連執政黨立委都看不下去,指課綱微調程序飽受各界批判,蔣偉寧應「找到一份合理的說辭」,否則很難向在野黨立委及民眾解釋;在野黨立委則認為新課綱審議過程違反行政程序法,要求蔣偉寧立即撤回,否則根本不必來立法院。

蔣偉寧昨拜會國民黨政策會執行長林鴻池、國民黨立委陳淑慧及呂玉玲等人,溝通課綱微調議題並尋求支持。林鴻池會後表示,蔣偉寧讓立委了解,課綱微調沒有民進黨所謂的去台灣化問題,反而比較符合現在的憲法規定。

林鴻池批民進黨執政時期的課綱更改是基於一邊一國,不符合現實;民進黨如果不認同本次課綱微調,最務實的方法就是提修憲。

蔣偉寧預計今拜訪民進黨立委何欣純、鄭麗君、邱志偉及台聯黨團。但何欣純昨天批評新課綱不僅內容謬誤,其審議程序也不符合規定,要求蔣立即撤回前天的公告,否則「大可不必跑一趟立法院」;鄭麗君質疑新課綱違反行政程序法,並未完備提議、預告、聽證及審查,她堅決反對違法課綱,蔣應道歉下台負責。

台聯立委賴振昌則強調,台聯堅決反對「去台灣化」的洗腦課綱,違反行政程序法的新課綱須交由立法院審查,蔣偉寧應下台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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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德謙

喬治歐威爾在《1984》書中有句名言:「控制現在者,控制過去;控制過去者,控制未來。」此次,馬英九的課綱「亂調」正是「蔣家中華民國殖民統治者,要控制台灣人未來的邪惡暴行」。

對於支那人而言,歷史係指「所有被文字記錄的過去事情」。由於,記錄者無非讀書人、史官等既得利益者,難脫「文過飾非」的偏頗。尤其,支那人所謂「正史」係由來者為前朝所作,在「成王敗寇」思想下經常是「正式的官方謊言」。結果,就是柏楊所說「在政治掛帥下,中國史書成為詐欺大本營」。

此次,馬的課綱修改,特別是關於歷史課程部分,意在重現「蔣家一脈相傳的謊言」,與「史觀」無涉。蓋「史觀」係詮釋歷史的角度、觀點耳。然而,既言「歷史」便應如同文明人一般「根據事實」,馬此次卻強行加入諸多「政治謊言」。

此次課綱亂調實係馬為延續愚民、洗腦,遂行殖民統治的不義惡行。不僅侮辱台灣人的智慧、斬斷台灣人的生機,更是在踐踏台灣人的尊嚴。那是一群支那沙文主義者、反動份子與支那帝國第五縱隊的邪惡伎倆。馬的手下蔣偉寧宣稱不涉「親中仇日」實係「做賊心虛」。因為,台灣人只想做自己,「既不想仇中,也不想仇日」。

誠如愛爾蘭哲學家柏克所言:「罪惡的勝利所需的只有好人不做事而已。」拒絕做奴隸的台灣人,起來吧!起來,起來反抗,為了我們的尊嚴!

(作者為IFJ國際記者聯盟暨台灣記協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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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平次

在這次改變課綱爭議中,剛過七十歲生日的王曉波認為「憲法就是台灣的共識」,這不但蔑視事實,也違反邏輯。就蔑視事實來看,在台灣被蔣氏政權進行高壓殖民統治的時候,中華民國憲法那裡是什麼共識?那個時代,也沒有看到連戰、馬英九、蔣偉寧等國民黨家族為台灣的民主化盡力,以憲法是人民共識為由,維護台灣人民為憲法保障的權利卻在台灣民主化以後,要用這部憲法當藉口再對人民實施填鴨式的威權教育,實在可笑可憤。就違反邏輯來講,民主時代的共識,是大家在政治互動中不斷形成、不斷累積的,那有台灣今日的共識,會在王曉波自己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形成。說穿了,王曉波所說的共識,就如同共產黨要共別人的產一樣,是個動詞,他也要共別人的識,要別人都被他共識去了,不得有異議。

更不用說,這種蔑視事實、違反邏輯的作為被馬政府認真對待,不但不顧程序正義,而且強辭奪理,更不用說每個相關部門的說詞都不一樣。曾在立法院公然說謊的教育部長蔣偉寧,也宣布要如期實施。使得整個政府的施政理性與能力,有如馬英九的民調低到不能再低的程度。從一般人民的觀點來講,實在不曉得政府這樣的作為有什麼正面的意義。然而,一個嚴重的負面效果就是打擊人民對於民主制度的信心。而且藉由一些似是而非的反動修辭,把民主制度最大的優點,也就是經過透明審議、協商來形成共識、做出決定,變成服從自己威權的藉口,利用民主可能的弱點來打擊民主。對於這種不顧憲法精神、不顧民主程序、不顧人民意見的錯誤作為,我們還是要奉勸政府懸崖勒馬,不要只為了急於與中共領導人見面,就要改造台灣人民自己當家做主的信念,成為台灣民主的歷史罪人。

(作者為清華大學中文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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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曾韋禎/台北報導〕馬政府「微調」歷史課綱引發爭議。美國紐約市立大學退休教授、專研中國及東亞教育史的李弘祺撰文呼籲政府放手,不應透過課綱來形塑統治的正當性,該給地方政府、學校、學生有獨立思考的空間,否則就是一個應受公民拒斥的獨裁政權。

李弘祺指出,歷史課綱在英美等民主國家不是很大的問題,而台灣特別是國民黨政府,總希望透過歷史教學維繫其正當性;才動用歷史教學灌輸「台灣是中國一部分」的思想,其實用歷史來證明主權,在國際法上是說不通的。

他認為,如果我們相信真理或歷史真相不是投票就能決定,就應盡量依賴專業歷史學者的研究結果;任何由政府頒布的歷史解釋,知識人都要能憑自己的良心及堅持來面對它。他並質疑,不管是馬英九總統、行政院長江宜樺,還是教育部長蔣偉寧,都是博士、教授,怎能如此輕視專業且傑出的專家?

李弘祺並說,此次事件也剝奪了地方自由選擇的權利。他引用John Stuart Mill「論自由」、John Rawls「正義論」指出,保障獨立思考或許會牴觸中央政府的觀念,但絕對是保障安定政府的必要措施。他建議,在目前的政治現狀下,應讓地方政府、學校、家長會、學生都可以不接受或不相信新課綱,而不採用的地方政府也有責任把新課綱發給教師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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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馬政府的「教育布」又是偷偷摸摸地在黑夜出沒,公布奇門遁甲版的「高中國文及社會領域課綱」,其目的是向北京磕頭,以圖換取馬氏有朝踏上中國土地;但其手法之拙劣,其用心之可鄙,堪稱黑箱服貿之翻版。

為了鋪排馬英九進京的劇碼,牢牢地把台灣綑綁在中國的石柱上,「賣祖產」成了馬政府的唯一法寶,「教育布」膽敢毀史滅台,背後有主子和主子的太傅們撐腰,「蔣偉寧博士」成了王曉波們紮捏的稻草人;「台灣教育事務負責部門」出賣台灣學子,洗腦、洗腦、再洗腦,北京領導則是痛快、痛快、更痛快。

這也反映出馬英九愈想「中國化」,愈暴露他的反民主。去年的「九月政爭」,馬以「東廠」的監聽資料,發動奇襲意圖剷除王金平,這種「中國式鬥爭」,若非台灣民主力量挺身攔阻,司法就差一點成為砲灰。

馬及太傅們主導「洗腦教育」,其作為也是反民主的,不符合程序正義的竄改課綱,尤屬旁門左道。所謂任務編組的「課綱檢核小組」無異於「教育布」之上的警總,本應主持課教大計的「國教院」淪為蓋章泡茶的小廝;換句白話說,在王曉波面前,蔣偉寧部長算個啥!國教院長柯華葳算個啥!

可悲的是,擁有糾彈之權的監察院,在「黃世銘案」已經告訴大家,碰到馬英九,監委有如風中殘柳。想要拆掉這塊遮羞的「教育布」,扭轉腐朽的黨國洗腦教育,只剩立法院,但國民黨立委的中樞神經已被馬英九拔除。台灣人,沒有路走了,你說怎麼辦?(陳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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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國民基本教育將在今年八月正式上路,本週一教育部公告了十二年國教課程總綱的草案,根據這個草案,國家教育研究院也宣布將從十九日開始,在全國各地展開九場分區公聽會,以蒐集公眾意見,做為後續修正的參考。前述這個教育部與國教院,與這段期間罔顧程序正義也要強行通過高中課綱調整的教育部與國教院,是完全同樣的部門,同一套的人員。在換湯不換藥的情況下,國人應該如何看待十二年國教課綱的擬定,是一道現在進行式的嚴肅課題。

換言之,二月十日教育部長蔣偉寧核定公告「高中國文及社會領域課綱」之舉,不是結束,而是才剛要開始。這由國教院主動對外強調,總綱草案公聽會將蒐集大眾對理念目標、課程架構及實施要點等規劃內容的意見,「並不涉及現行高中國文及社會領域綱要微調事宜」,即可以充分察覺主事單位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因為,十二年,顧名思義就是高中三年、國中三年、到小學六年,高中是十二年的一部分,怎麼可能高中的課綱與將來的十二年課綱是扞格矛盾的?即使總綱是架構問題,但之後各領域的課綱還是要面對整合的必然,做此澄清是毫無意義的,那麼國教院為何「心虛」?因為他們深知:由上而下、透過教育部承轉而來的強暴,已經在教育各界引發了對強迫背書的巨大反彈,他們害怕十二年國教的推動因此受到波及。

馬政府接續就十二年課綱的規劃時程是這樣的,今年七月要確定並發布十二年課程總綱,並於二○一六年二月再完成並發布各領域/科目/群科課程綱要。於是我們可以合理直指為什麼教育主管機關要如此快馬加鞭、馬不停蹄?時間就卡在二○一六。馬英九想要在他手上完成「馬英九頭腦」的複製工程,希望今後的國民從六歲開始就要教育他們必須灌輸與馬英九相同的情感與思想。

「馬英九頭腦」裡裝了什麼?根據教育部公告的新課綱版本,徹底是站在中國土地上,從中國人的角度觀看台灣人。以近代史為例,從台人參與革命、創建「中華民國」的貢獻開始細數,講到台人受到中國五四運動、新文化運動的影響。到「中華民國」宣布對日抗戰,持續凸顯台灣雖受日本統治,但仍有李友邦等人赴中國參與抗戰,來強化台人與中國的連結。二次大戰之後,未來的高中教科書要教導我們的孩子有關開羅宣言、波茨坦宣言的重要性,蔣介石到台灣「接收」改成「光復」,同時更加強敘述台灣代表參與「中華民國憲法」的制訂。

如前所述,高中課綱調整與未來的十二年總綱、領綱,是相互貫穿的一件事,不是兩回事。既然是同樣一件事,如果前者未經充分討論的片面史觀,被視為是政治權力者對高中生的洗腦,後者,當然就如水銀瀉地,將要一路洗到小學一年級。那麼,大家現在在抗議高中新課綱的同時,也應該把即將啟動的十二年課程總綱公聽會一併列在抗議之列,才是釜底抽薪的正確選項。

馬政府以一人意志在大幅翻修歷史之際,民進黨的挑戰,同樣水位暴漲,正面臨嚴厲的檢驗。選民已經不乏出聲督促最大反對黨必須採取有效作為,因應當局有意識地再次殖民,乃至對於台灣這塊土地與歷史的橫加踐踏。這是民進黨菁英幾乎陷溺在跑場拜票的忙碌行程之餘,必須抬起頭來查看公民社會對於他們目色轉換的道理所在。

選舉行為,是爭取執政的重要手段,但執政後要做什麼?則是決定選民要不要投票授權的關鍵因素。馬政權已經明白告知六八九萬人:如今沒你們說話的份了,那麼,民進黨現在又該告訴全體公民什麼呢?什麼理由,大家必須考慮民進黨?大家都在等待說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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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鍾仁

下屆總統大選,面對全世界最有錢的政黨,即使馬的滿意度只有個位數,民進黨要勝選還是不易。「幸好」正如龍部長所言,各部會輪流失火,還有林益世、苗栗劉氏昆仲等鼎力相助,讓我在悲觀中還存有一絲希望!

然而最近火的熱度似有下降,好佳哉!您推動歷史課綱「微」調,讓熱度得以持續。您當然知道教台灣史的教授,絕大部分具有台灣主體意識,他們的學生在高中任教自然也會受到老師影響。這次「微」調後的課綱實施三年,會有近四十萬高中生上這些「與現實狀況脫節、與主流民意違背」的內容,而具有台灣意識的高中歷史老師不免要在課堂上解釋為何會有這樣的內容,讓高中生更加了解國民黨的面目,對長期選票的影響更大,這不是部會失火的短期效應所可比擬的。日後要是民進黨總統大選獲勝,實在應該頒「惠我良多」的獎牌給您。

最後建議您順便微調地球科學的課綱,加入「地球中心說」;既然蒙古是我們的,在邏輯上太陽就該繞著地球轉才對。(作者為高中教師,台南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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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正煜

柯華葳是國家教育研究院院長,也是十二年國教課綱的主任委員。十二年國教課綱的課發會、總綱小組、各領域課審會;高中、國中、國小各級審議小組的主要人事,都在柯華葳的統裁之下。例如國中課綱時數的編配的小組召集人陳伯璋,就是由柯華葳聘用。而陳伯璋就是一九九七年反對將台灣母語課程納入「九年一貫課程綱要」的第一健將,現在又是反對將台灣母語(本土語文)在國中「必選」一節的反對派首領。

目前十二年課綱國中本土語文必選一節,已被陳伯璋領導下的小組予以否決,總綱小組亦隨即不予通過。如果最後的定案反對國中必選成為決策,成案之日就是宣告台灣語文學系、台灣文學系,將在隨後幾年逐一關門。包括台灣師大台灣文化所、成功大學台文所,最後也將因學生沒有出路招不到學生而關門。

我們為此在鄭麗君立委安排下與柯華葳談判。我們擔心國中必選本土語文將會在十二年課綱各級會議中被依法定行政程序遭受摧毀。柯華葳表示,她支持國中必選本土語文一節;對我們一再表示擔憂國中一節的訴求會失敗,柯華葳給我們安慰劑:「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擔心呢?」

現在若不能在立法院掀開大規模的戰火,我們的擔心即將成真。在柯華葳告訴我們「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擔心呢?」之前,柯華葳已聘定陳伯璋為課綱國中小組的召集人,再由陳伯璋推薦小組人選供柯華葳下聘,也就是柯華葳明知小組人馬大部份都反對國中必選本土語文,卻口頭上安慰我們不必「這麼擔心」,兩手策略,已經不是學者、教育工作者的手法,而是政客的權謀。

這次課綱國中本土語文的成敗,攸關本土語、文系、所的存亡,也是台灣母語命運關鍵性的一大步。台灣人民應密切關注立委在立法院開議後的重大表現。

(作者為教育台灣化聯盟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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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霸權下缺席的原住民歷史

◎ 樂鍇.祿璞崚岸

因應十二年國教上路,教育部課程審議會於一月底通過高中課綱微調案,高中歷史課綱引發社會爭議。主要的爭議點除了在於體制外的檢核小組違反程序正義外,課綱微調後,國家認同和兩岸關係傾向於中國,產生文化統一之慮,也是另一個備受爭議之處。然而,原住民族的歷史不管在微調前後,或更精確的說從國民政府時期的山胞教育到現在的原住民教育,台灣的歷史、文化、地理、語言教育,原住民族的觀點和內容永遠是被邊緣化甚至於完全被忽略的。殖民者的歷史觀只是為了迎合殖民者的法統進而正當化其壓迫的歷史事實。

從歷史的脈絡來分析,原住民族近期歷經日本殖民時期的皇民化,國民政府早期的漢化、同化,到中晚期的融合和現在倡議的多元化,原住民族的民族心靈從來沒有被完整的重建和復正。被殖民的記憶和陰影還在我們的上空盤踞,更甚而在意識中合理化殖民者的壓迫事實而不自知,因而導致原住民族的民族教育在文化霸權的鐵蹄不斷的踐踏下奄奄一息原住民族教育的問題似乎就只聚焦在加分等等的教育補償措施。唯有把我們到底要培養怎麼樣的原住民下一代這個問題自己釐清了,才有真正的原住民族教育。

我們強烈要求政府落實轉型正義,承認並恢復原住民族在台灣的歷史定位,編入原住民早於漢人移民即真實存在台灣的歷史事實。教育乃百年大計,我們呼籲由下而上的參與來建構原住民族的教育權和具主體性的民族教育自治。如果再不從教育上展現原住民族的自主性,再過五十年可能就沒有原住民族教育的問題,因為就自我身分認同上,原住民已經消失了。

(作者為排灣族,國立成功大學地球科學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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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反課綱 公民老師:會不會被抓走?
2014/02/11 15:38

新頭殼newtalk2014.02.11 林雨佑/台北報導

教育部昨夜摸黑公告公民等4科微調後課綱,刪除「白色恐怖」、「暴政」,並在「住民自決」前加上「殖民地」3字。對此,大直高中公民老師黃益中今(11)日接受記者訪問時皆表示反對,他也說之前曾邀公民老師一起到教育部前抗議,卻被反問「我去抗議,會不會被警察抓走?」讓黃覺得台灣白色恐怖的陰霾真的還沒有完全消失。

黃益中說,在台灣談人權不可能不談到在這塊土地上發生過的事情,而白色恐怖是確實發生過的事情,教育部把公民課綱中的白色恐怖刪掉,這會讓基層教師上課的時候不知怎麼舉例。

至於新課綱講述國家機關行使公權力時,應避免多數暴政問題時,將「暴政」2字刪除,黃益中也反對,他說教導學生從少數服從多數的舊思維,進展到多數也要尊重少數的概念是很重要的。

而新課綱也在「住民自決」前加上「殖民地」3字,還說明「住民自決或民族自決通常指殖民地人民爭取自治或獨立,用於一般國家則有爭議」。對此,黃益中表示《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中明確提到,住民自決不一定要殖民地才可以,新課綱這樣寫,難道是表示非殖民地的人民就不能自決嗎?

黃益中強調,這3處修改的地方,都指向同一個件事情,就是教育部下指導棋,把原本課綱的多元價值都抹除,是相當糟糕的狀況。

而老師上課該不該避談政治?黃益中坦言,公民老師在教學上確實會遇到一些難題,想要讓學生有更清楚的瞭解,卻又害怕會被貼上標籤,所以只能採用比較中立的說法,而這也是為何公民課綱必須有多元價值的原因。

黃益中也說,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就有學生跑來說有看新聞,但還是不知道課綱到底在吵什麼?他說,課綱微調不但學生不清楚,連一般人應該也不瞭解情況。

而公民老師們則私底下都會討論的很熱烈,不過,黃益中指出,他曾經找了20多位反對課綱微調的老師,一起到教育部前抗議,但答應的人卻只有6個,大多數老師都不願意公開露面,甚至還有老師問他說「我去抗議,會不會被警察抓走?」黃回說不會,但該名老師就沒有回應了。

黃益中表示,這就代表台灣的的白色恐怖陰霾還沒有完全消失,因為教育部是老師們的主管機關,要基層老師出來公開表達意見真的有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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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國昌/召喚讓台灣政治翻轉的新力量

黃國昌/中央研究院法律學研究所副研究員

 

歷經了兩次政黨輪替的台灣,雖然曾經締造讓人引以為傲的民主奇蹟,但至今日,政治部門的民主運作卻已陷入一攤死水。面對一個領導失靈、治理失能、施政無方、暴政虐民的馬政府,公民社會即便已然集結奮起、強力抵抗,依然只能消極地減緩這個政權為惡的步伐,無法讓該負責的人下台,也無法讓這個驕橫傲慢的權力,反省思過,改弦更張。

 

承載台灣人民厚重期望的反對黨,則不僅讓人無法感受到積極進取的動力與態度,甚至連原本據以起家的「勤政、清廉、愛鄉土」的改革進步形象,也日漸模糊。彷彿將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讓更多的民眾對執政黨失望,只要對外號召團結,就可以準備二○一六年重新取回政權。於是乎,值得真正投注心力的,是如何在派系政治中合縱連橫、分配利益,以取得競逐下次總統大選的門票。

 

兩黨,深感厭惡

 

一個政黨的立院龍頭是王金平,另一個政黨的萬年總召是柯建銘,兩人都是代表政黨形象的不分區立委前二名,先是在馬英九的認可下,兩人聯手主導了可恥的會計法修正,共謀為貪污舞弊的大哥除罪。嗣後更爆發了關說司法的醜聞,只不過在馬英九「毀憲亂政」、黃世銘「違法濫權」的「大惡」掩護下,成功地讓兩大黨的立法委員一起和稀泥,讓「大是大非」變成「一場誤會」,順利地上演權貴大和解。一群把國家搞得烏煙瘴氣的政客,依然笑傲於廟堂之上,沒有人負起什麼責任,當然也沒有人下台。

 

面對這樣的兩黨代議政治,無疑的是,許多人民已經深感厭惡。然而,關鍵的問題是,改變的可能性何在?對於幾已壟斷政治市場的兩大政黨而言,一致的利益是讓民眾相信沒有任何改變的可能性,猶如想要加油也只能在「中油」與「台塑」兩者擇一,而無論是目前由兩黨攜手建構的選舉規則,抑或是過去曾經出現所謂第三勢力嘗試的失敗,也的確在強化這種「反正你們無能為力」的聲音。

 

不過,任何只要稍微注意過去兩年台灣公民社會發展的人,都不會作出「人民已然放棄」的判斷。從民主人權的捍衛、環境生態的保護、司法制度的改革到社會正義的追求,總是有一群公民站在前面,攜手挺身對抗政客的濫權、財閥的私利與二者相互勾結對社會資源的掠奪。這群公民不僅沒有放棄,反而更為積極地努力喚醒更多公民的覺醒,試圖召喚更多的公民站出來,將坐在電視機前看著政論節目咒罵的情緒,轉化為起身行動的力量。

 

政治的本質,原即在取向於一定的價值追求,處理眾人之事。公民才是政治的根本,公民的參與也才是政治應有的樣貌。當台灣的兩黨政治已經淪落為宮廷政治與派系政治的競逐,既不在意也無法回應公民社會的訴求,公民自我重新組織,讓台灣已陷病態的民主政治能夠出現翻轉的機會,成為唯一合乎邏輯的出路。公民積極的參政,只不過是將原本就屬於公民的權力重新拾回而已。

 

新興力量成為選擇

 

這股新興的力量是否得以在政治部門成功崛起,取決的因素不外乎基礎經濟學的「需求」與「供給」。就「需求」面而言,如果兩大政黨的代議菁英可以成功回應人民的心聲,讓彼此的支持群眾各安其位,則無庸有過多的政治計算,都可以知道沒有任何新興力量出現的可能與必要。不過,在另一方面,即使兩大政黨的失職失能導致了「需求」的出現,新興的政治力量能否成功,還要視其在「供給」面上的表現,是否果能超越既存的選擇。除了代表參政的公民必須取得社會信任、具備足夠能力之外,更為關鍵的,還在於其能否提出新的民主政治想像,透過具體機制的建立,不僅降低公民監督的門檻,得以將失控甚至腐化的代表驅逐出場,更要讓公民能夠透過各種方式,更為便利地直接參與決定,真正實踐民主的理念。

 

新興政治力量的出現,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新的選擇,更是讓台灣民主政治得以翻轉的希望。當這股力量夠強,就會開始迫使既存兩大政黨必須認真進行自我改革,否則即將面對被逐漸取代的命運;也只有當這股力量真正成為公民社會核心價值的代理人,才能取得足夠的影響力,改變台灣的民主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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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地位主權始於何時?依《台灣縣輿圖》記載:『從古未闢荒土也前明使知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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